第44章:爸爸,妍妍她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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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尉白張著粉嫩的嘴,臉上的表情別提有多豐富又呆萌了,浮誇地喊了一聲後,他立即用兩隻小手蓋住臉,卻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忍不住好奇地偷看著傅尉衍和宋榮妍。

    那個叔叔赤身裸體的。而妍妍的手放在他的腰上,兩人的臉靠得很近,再湊過去一點就能親上去了,讓他看著真是太害羞了,早知道妍妍的屋子裏還有一個這麽帥的叔叔在,他應該先敲門的。

    宋啟帆也在這時走了進來,看到坐在沙發上沒有穿衣服的傅尉衍,宋啟帆被嚇了一跳,隨即那審視又滿含著敵意的目光鎖在了傅尉衍的身上,他是宋榮妍的兄長,此刻完全一副護犢子的姿態對待傅尉衍。

    “小白。”幾秒鍾後宋榮妍猛地推開傅尉衍,紅著臉有種無地自容的羞恥感,她慌慌張張地走到尉白的麵前,蹲下身一把將小白摟入懷裏,也顧不上傅尉衍還在場了。宋榮妍抱緊兒子近乎哽咽地說:“你沒事就好,嚇死媽媽了。”

    小白感覺到宋榮妍全身都在顫抖,他立即用兩隻短小的胳膊摟住宋榮妍的腦袋,倒像是他在哄著孩子一樣,拍著宋榮妍的背安慰著說:“我沒事妍妍,你別哭。”

    宋榮妍把小白拉出來,兩手扶住他的肩膀上下看了一會,這孩子唇紅?白一張臉俊俏又有靈氣的,而且比上次她回來時長高了。怎麽看也不像是病發昏厥過去了,這讓宋榮妍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裏也有些疑惑到底是怎麽回事。

    宋榮妍還沒有說話,這時傅尉衍轉頭看向宋榮妍。“這個孩子是誰?”

    他勾著唇似笑非笑的,然而深不可測的目光卻緊盯著小白不放,幾個人都沒有注意到傅尉衍的兩手攥成了拳頭,麵容上一如往常從容波瀾不驚,但傅尉衍的心裏早就是翻江倒海了,抿在一起的唇輕微顫抖著,如果……如果這個男孩真是宋榮妍和尉子墨生的兒子,那麽他要怎麽做?

    宋榮妍的身子猛地一顫,起身站在那裏牽住小白的手,抿著唇有些支支吾吾地解釋,“這個是……”

    四年多來她把小白藏得很深,除了母親和楚南辰外,w市那邊的人沒有誰知道小白的存在,就連林佳慧可能也想不到她生過一個孩子。並且快五歲了,傅尉衍現在撞見了,會不會覺得很匪夷所思?她察覺到傅尉衍僵硬得都動不了了。

    “帥叔叔你好,我是妍妍的弟弟,叫小白。”不等宋榮妍說下去,小白就接過了她的話,走到傅尉衍的腿邊,麵對麵注視著傅尉衍。

    他舅舅宋啟帆教過他,如果妍妍哪天帶了男人回家,就絕對不能讓那個男人知道妍妍有一個他這麽大的兒子了,若不然妍妍就交不到男朋友了,而此刻這個叔叔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男人長得都要好看,他覺得可以跟天下第一漂亮的妍妍相配了,以後他如果有一個這樣的爸爸,那帶出去也給他長臉不是?多值得驕傲炫耀啊!

    傅尉衍像是被嚇到了一樣,在小白到了跟前時他渾身劇烈一震。下意識地往沙發背上靠過去,傅尉衍看著小白的目光裏全是不可思議和無措,這個小男孩粉雕玉琢似的,長得像娃娃一樣好看又精致,頭上戴著紅色的毛絨小熊帽,讓人覺得呆萌、可愛又很溫暖。

    傅尉衍盯著小白很長時間,由最初的震驚到後來的心酸,六年前和renata在一起時,有天晚上他沒有戴tt,事後renata要吃避孕藥,被他攔住了,他告訴renata想要生個孩子,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他都會很喜歡。

    然而到後來他不僅沒有實現這個夢想,他還不負責任地拋棄了renata,他不知道renata現在在什麽地方,如果沒有六年前的那場災難,他畢業後就應該會和renata結婚了,恐怕他們生的兒子,也像小白這麽大了吧?

    傅尉衍的眸子裏突然湧上一股潮濕之氣,心裏的愧疚和自責全都一瞬間衝破了胸腔,以至於讓他的情緒有些失控,雙眼裏泛起猩紅色,隔了幾秒鍾,傅尉衍伸出手顫抖又試探地撫上小白的臉。

    尉白眨著烏黑圓溜溜的眼睛,滿臉天真又困惑地看著眼眶微紅的帥叔叔,見傅尉衍想觸碰他又不敢的樣子,小白直接用兩隻小手握住了傅尉衍的大掌,隨後讓傅尉衍撫摸上他的臉。

    傅尉衍的動作一頓,喉嚨裏像是被塞住了棉花一樣,再開口說話都是那麽困難,他的喉結滾動,一下子就哽咽了,緊接著傅尉衍的手移到小白的脖子上,一把將人攬了過來,彎起胳膊把小白緊緊地抱入了寬厚的懷抱裏。

    這畫麵讓宋啟帆和宋榮妍都有些呆愣,兩人麵麵相覷,宋啟帆用眼神詢問宋榮妍怎麽回事,宋榮妍沉默地搖搖頭表示她也是懵了,該不會是傅尉衍和renata也有過孩子,所以現在見到小白,傅尉衍就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宋榮妍突然覺得傅尉衍是個很可憐的男人,不管他報複傅家是不是因為renata,但至少現在renata以及他們的孩子都不在他的身邊,傅尉衍必定很痛苦,另一方麵宋榮妍也鬆了一口氣,本以為傅尉衍難以接受小白的存在,現在看來傅尉衍反而很喜歡小白。

    半晌後傅尉衍才放開小白,宋榮妍走過去拉住小白的手,蹙著眉頭擔憂又溫柔地問:“不是在醫院裏要做手術嗎?小白,你現在還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小白聞言目光躲開了宋榮妍,低著頭抿了抿唇,很小聲地說:“妍妍我沒有生病,我隻是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你了,很想你,所以才讓舅舅打電話把你騙回來的。”

    說著他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宋啟帆,連忙抬起頭盯著宋榮妍,“這個主意是我出的,你不要怪舅舅。”

    宋榮妍的臉色一點點沉了下來,這孩子竟然說謊騙她?心髒病病發這麽大的玩笑,是隨便開得嗎?她接到電話時嚇成那個樣子不說,並且還跟林佳慧借了二十萬,林佳慧為了幫她籌錢,而不顧辛苦出賣肉體。

    就在半個小時前她差點被那一群人糟蹋了,傅尉衍挨了一刀子,直到現在空氣裏還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道,這一切都是小白一個謊言造成的,宋榮妍氣得渾身發抖,眼眶裏通紅一片,她的胸膛急劇起伏著,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宋榮妍突然抬起手,一個耳光扇在了小白的臉上,她哭著質問:“你知道不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

    這一巴掌讓宋啟帆和傅尉衍兩個大男人都呆住了,而小白被打得身形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上,一句話也沒有辯解,立即撲到傅尉衍的懷裏,抱著傅尉衍的脖子大哭起來,“爸爸妍妍她打我,她不愛我了,她打我……”

    傅尉衍一時間也沒有注意聽小白叫他什麽,不顧他腰上的傷口,傅尉衍立即把小白抱到了膝蓋上,一手摟著小白的身子,傅尉衍被宋榮妍氣得麵色發青,劈頭蓋臉對著宋榮妍罵過去,“孩子還小,就算說謊騙了你,好好教育就是了,你怎麽能出手打人呢?”

    “而且你應該自我檢討,造成這種局麵的人是你,你有多長時間沒有回來看過孩子了?他想你了,說謊騙你回來不是情有可原嗎?你的心不是肉長的,你就是這樣做母親的?”

    宋榮妍呆愣幾秒鍾,抬起手捂住嘴,眼中湧出的淚水很快濕了一張臉,隻覺得心酸得厲害,她也想把小白帶在身邊照顧,多陪著小白,可這樣她就不能賺錢了,到時候小白的撫養費和高昂的醫藥費怎麽辦?她承認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這幾年沒有盡到為人之母的責任,太愧對於小白。

    六年前懷孕的時候,考慮到她的身體狀況,以及這麽年輕無法給孩子健康成長的壞境,母親和楚南辰都勸著她把孩子打掉,但這是她和尉子墨的孩子,尉子墨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她以後想為尉子墨生孩子都不可能了,這個孩子是尉子墨最後的骨血,宋榮妍無論如何也舍不得拿掉,那個時候幾乎是冒著生命危險才生下小白。

    她對小白做得不夠多,但已經付出了她的全部,這個世上沒有誰比她更愛小白了,傅尉衍這樣罵她,她心裏有萬般委屈說不出來,但也知道自己確實不該出手打孩子,宋榮妍後悔得要命,彎身想把小白摟過來,“小白對不起,是媽媽不對……”

    但傅尉衍卻抱著孩子不給宋榮妍,宋榮妍聽著小白的哭聲,心裏劇痛,一下子跪癱在了地上,小白見狀立即掙脫掉傅尉衍的手臂,從沙發上跳下去摟住宋榮妍的脖子,他也啜泣著,模糊不清地說:“妍妍我沒事,我不疼,你再多打兩下都不疼。你別哭……。”

    宋榮妍哭得更凶了,越發緊抱著小白的身子,恨不得揉入自己的懷裏。

    傅尉衍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兩母子,沒想到小白年齡不大,卻這麽乖巧懂事,可能是生活在單親家庭裏,從小宋榮妍這個母親也不在身邊,小白才會這麽早熟吧?

    宋啟帆看不下去了,走過來把宋榮妍和小白拉開,蹲下身心疼地撫著小白的臉,宋榮妍到底還是不舍得,那一巴掌打得輕沒有留下五指印,宋啟帆瞥了傅尉衍一眼,擰著俊逸的眉宇對宋榮妍說:“好了,又不是什麽生離死別,至於哭成這樣嗎?榮妍,你帶小白去洗手間裏擦下臉,我拿件衣服給小白這個叔叔,光著身子對孩子影響多不好。”

    這幾年宋啟帆照顧得小白時間久了,一個大男人變得也有些絮叨,但宋榮妍卻覺得心裏異常溫暖,掉著淚點點頭,一看傅尉衍腰上剛包紮好的傷口在小白的一番鬧騰下,鮮血又一次把白色的紗布浸紅了,她連忙拉著小白去洗手間,準備回來後再給傅尉衍包紮一下。

    宋啟帆冰冷又淩厲的目光掃向傅尉衍,依舊沒有對傅尉衍消除敵意,但暫時也沒有說什麽,抿著唇回去了自己的房間,給傅尉衍拿他的衣服,而洗手間裏宋榮妍剛用浸過溫水的毛巾給小白擦好臉,小白就掙脫她,一路跑著到了傅尉衍的身邊。

    這孩子活蹦亂跳的一點也不老實,傅尉衍生怕他不小心摔倒,連忙伸出手接住他,直接抱坐在了膝蓋上,小白用兩隻胳膊摟住了傅尉衍的脖子,低頭看到傅尉衍腰上的傷口,他皺著眉,語氣裏帶著擔憂問:“爸爸你沒事吧?怎麽會受傷了?”

    因為這幾年經常去醫院,小白親眼見到了很多受傷流血的人,所以此刻並沒有被傅尉衍的刀傷嚇到,反而是傅尉衍被小白這一聲爸爸叫得愣住,渾身僵硬著失魂落魄的,很長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如果他和renata也有一個這麽大的兒子,不知道孩子叫他爸爸時會是怎樣一種感受?

    直到小白推了他一下,傅尉衍猛地回過神,原本迷離的瞳孔裏有了焦距,他把小白安置在膝蓋上,避開傷口處,並沒有回答小白的問題,而是低頭看著小白那一張俊俏的臉,傅尉衍聲音有些顫抖又艱澀地問:“我不是你的爸爸,為什麽叫我爸爸?”

    “你笨啊!因為你是妍妍的男朋友,妍妍是我媽媽,難道我不應該叫你爸爸嗎?”小白理所當然地說,過了一會他盯著傅尉衍,語氣裏有些失落地問:“難道你不是妍妍的男朋友?我剛剛看到你和妍妍都親在一起了,我舅舅和舅媽以前也這樣。”

    是男朋友就能叫爸爸了?原來這孩子還有這麽神奇的邏輯,傅尉衍渾身繃緊的肌肉放鬆下來,還以為小生命和血緣很奇妙,小白一下子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其實想想也不可能,畢竟連他都沒有確定小白到底是不是宋榮妍和尉子墨的孩子。

    “對。”傅尉衍從容又肯定地點點頭,抬起手動作溫柔地摸著小白的腦袋,他狹長的眼眸裏滿是寵溺的笑,低沉地對小白說:“我是妍妍的男朋友,以後你可以叫我爸爸。”

    “嗯嗯!”小白用力地點點頭,整雙眼睛都亮了,讓傅尉衍突然有一種被小白算計的感覺,很快小白就在他的臉上“吧唧”熱情地親了一下,拍著手歡喜雀躍地說:“太好了!”

    他終於有爸爸了,等過幾天到了學校後,他要告訴小胖這件事,小胖平日裏總是嘲笑他沒有爸爸,他要讓小胖知道他不僅有爸爸,而且他的爸爸比小胖那個矮窮矬的爸爸都要帥,以往他覺得舅舅是他見過長得最好看的男人,但現在傅尉衍變成了最好看的,這個小鎮上,甚至是全世界的男人都不能跟他爸爸比帥。

    小白轉著眼睛想了想,覺得自己口說無憑,到時候小胖他們不相信他怎麽辦?小白皺起了眉毛,放開傅尉衍的脖子,真摯又期待地問:“爸爸你有沒有?我們今天第一次見麵,拍張照片留個紀念吧。”

    傅尉衍勾起了唇,小白這孩子的心思真不少,他笑著點點頭,把自己的從外套裏拿出來,這時宋榮妍剛好走過來,小白一看到她,連忙對她招手,歡快地說:“媽媽你快過來,我們拍一張全家福。”

    宋榮妍剛剛在洗手間裏就聽到了傅尉衍和小白的對話,本來想讓小白不要隨便喊傅尉衍爸爸,但此刻看到小白這麽高興的樣子,她就不忍心糾正小白了,這幾年來她和宋啟帆都告訴小白他爸爸出遠門了,總有一天會回來。

    小白就這樣殷切地期盼著,然而隨著小白長大慢慢懂事了,他心裏大概知道自己其實根本沒有爸爸,於是對爸爸的渴望就表現得不是那麽強烈了,但事實上宋榮妍知道他不是不想要爸爸,他隻是在假裝乖巧,不讓宋榮妍為難。

    現在難得小白這麽喜歡傅尉衍,而傅尉衍看上去也不介意,宋榮妍就配合著讓小白開心,她笑著應了一聲,走過去剛坐在傅尉衍的身側,下一秒鍾傅尉衍就彎起胳膊把她的肩膀攬住了。

    宋榮妍的身子顫了一下,猛地轉頭看向傅尉衍,就這樣撞進傅尉衍那深邃又溫柔的眼眸裏,如同漩渦把她卷了進去,宋榮妍不自覺地放鬆下來,心裏並不排斥傅尉衍的觸碰,而且小白笑得那麽開心,她感到很滿足,照片裏她看上去也甜蜜又幸福。

    拍完這張照片後,宋榮妍把小白從傅尉衍的腿上抱了下來,打開醫藥箱重新給傅尉衍的傷口包紮,她讓小白出去玩一會,小白不願意走,拍拍她的肩膀跟個小大人似的安慰道:“沒事。妍妍你不用害羞,我都已經知道了。”

    宋榮妍:“……”

    “人小鬼大。”傅尉衍好笑地捏了捏小白的鼻子,摟過小白放在自己身側的沙發上,宋榮妍也就由著小白去了,她解開傅尉衍腰上纏著的紗布時,小白湊過來盯著看了一會,抬起頭問傅尉衍,“爸爸你疼不疼?我幫你吹吹。”

    說完小白果真對著傅尉衍的傷口吹起來,這舉動讓宋榮妍覺得幼稚,可也很感動,她無意間瞥向傅尉衍,就見傅尉衍滿眼慈愛又疼惜地凝視著小白,那樣子好像小白真的是他的兒子一樣,這讓宋榮妍心裏五味陳雜,形容不出來是什麽滋味。

    後來宋啟帆把自己的長袖衫拿來給傅尉衍,小白自告奮勇要幫傅尉衍穿,他的身子在高大的傅尉衍麵前更顯渺小,跪在沙發上忙活了大半天,在宋榮妍的幫助下,才給傅尉衍穿上了衣服。

    “表哥,你和小白有沒有吃晚飯?我去廚房做。”宋榮妍摸著小白的腦袋問宋啟帆。

    不等宋啟帆回答,小白立即搖搖頭,滿臉嫌棄地接道:“我和舅舅都沒有吃飯,媽媽今晚你下廚吧!舅舅做得菜難吃死了,整天照著菜譜學都沒有什麽長進,若不是餓著肚子難受,我才不吃他做的。”

    “沒良心的小鬼,每天是誰把我做得菜吃得幹幹淨淨的?你媽剛回來,你就嫌棄我了是嗎?以後你媽再走了,別指望著我給你做菜,讓你餓上三天。”宋啟帆黑著一張俊臉威脅著說,走過來用手臂輕而易舉地夾住小白的腰,抬起手佯裝要打小白的屁股。

    小白在半空中用兩腿撲騰著,不滿地抗議道:“不許打屁股!我都是小男漢子漢了,打屁股太讓我沒有麵子了。”

    “牙還沒有長?呢,也就是不尿床了,還好意思說自己是男子漢?”宋啟帆冷哼一聲,緊接著把小白放在了肩上馱著,小白表麵上說著太高了好怕,其實兩手都?起掌來,很喜歡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屋子裏一片和諧以及歡聲笑語,傅尉衍的目光一直都被小白吸引著,滿眸子笑意地看著小白,宋榮妍的手放在他的肩上,柔聲道:“你去床上躺著吧,等吃晚飯了我叫你。”

    “嗯。”傅尉衍點點頭,在此刻的氛圍下他整個人都溫潤了許多,身上那種霸道強勢的氣場不見了,穿著宋啟帆黑色的長袖衫,就仿佛一個普通男人般溫柔又深情,趁著小白不注意,傅尉衍拿起宋榮妍的手親了一下。

    宋榮妍被他這樣的小舉動驚得一顫,有一種跟傅尉衍很相愛的錯覺,她的臉上飛起兩抹紅霞,抿了抿唇什麽也沒有說,扶著傅尉衍在她的床上躺下,給傅尉衍蓋上了被子。

    宋啟帆要把小白帶出去,但小白堅持留下來守著傅尉衍,每次他生病時舅舅總是會在床邊看著他,讓他覺得很安心,不管什麽病痛都不害怕了,現在傅尉衍受傷了,他也要守著傅尉衍,不讓傅尉衍那麽孤單。

    宋榮妍和宋啟帆一起走出去,她從外麵關上門時,就看到小白拿了一個板凳坐在床邊,手捧著下巴,一動不動地盯著床上的傅尉衍,床頭開著的一盞燈籠罩著尉白小小的背影,那認真又專注的樣子讓宋榮妍的眼眶紅了一圈,心裏覺得很驕傲滿足,小白一直都是這麽懂事。

    宋啟帆跟著宋榮妍到了廚房,從冰箱裏拿出菜幫宋榮妍打下手,沉默了幾分鍾,他開口低沉地問宋榮妍,“屋子裏的那個傅先生真的是你的男朋友?”

    宋榮妍要做番茄炒蛋,聞言刮著番茄皮的動作停在那裏,緊抿著唇沒說話。

    宋啟帆立刻明白過來,冷笑了一下譏誚道:“果然……”,後麵的話他沒有說出來,心裏明白傅尉衍可能是包養宋榮妍的金主,他不想讓宋榮妍太難堪,頓了幾秒鍾,再開口時話語裏到底透著幾分的心疼,“他對你好嗎?”

    宋榮妍手下依舊一動不動的,傅尉衍對她好嗎?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除了偶爾言語羞辱她,發怒的時候在床上折磨她外,其餘的時候傅尉衍對她很好,把她當成金絲雀一樣養著,要什麽就給什麽。

    然而傅尉衍對她的這些好都是建立在利用之上的,他對她說得每句話和做得每件事背後,都有那麽不簡單的目的存在,他從來不會單純又真心地待她,尤其是在需要她犧牲的時候,傅尉衍會毫不猶豫地舍棄她,這就是所謂的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吧?

    但同樣的,傅尉衍的執著和要得到她的那份堅定讓她動容,就比如這次傅尉衍沒有必要追過來,因為她和傅尉衍都清楚她已經是無路可走了,除了依附傅尉衍外,她別無選擇,但結果傅尉衍還是一路追了五百多公裏,跟著她到這裏,也為了救她而受傷。

    宋榮妍想起傅尉衍情緒激動之下在車子裏說得那番話,如今包養著她,確實弊大於利,會給他帶來很多麻煩,可他還是要她做他的女人,宋榮妍突然覺得其實傅尉衍對她是有感情的,不知道傅尉衍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她的,但至少傅尉衍或許是真的想和她在一起吧?

    宋榮妍沉默半晌,用鐵勺把番茄皮刮掉,點點頭輕聲說:“嗯,他對我挺好的。”

    宋啟帆聞言放下手中的菠菜,側過身子站在那裏,低頭看著宋榮妍,他擰著眉宇用警告的語氣對宋榮妍說:“我不管你和這個傅尉衍兩人之間是怎麽樣的,但孩子他還小,我不希望讓他知道他心中一直仰慕的媽媽,其實做著的是這樣一種不堪的工作,就算你和傅尉衍之間他是主,你是奴隸的相處模式,我也不想讓小白看到,榮妍你懂我的意思嗎?”

    宋榮妍眼睛裏又是一酸,隻要提到有關小白的事情,她就有些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強忍著沒有讓淚掉下來,“我知道。”

    宋啟帆見這次宋榮妍回來明顯比上次瘦了不少,他緊繃的俊臉緩和下來,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叮囑宋榮妍好好待自己,過了一會又突然說:“剛剛我在醫院跟醫生談過了,醫生建議小白在六歲之前做手術,讓我們先準備五十萬的費用。”

    “什麽?”菜刀差點切到宋榮妍的手指,她放下來,轉過頭詫異地問宋啟帆,“不是說沒有去醫院嗎?怎麽……”

    宋啟帆拿過菜刀自己切著番茄,語氣裏滿含著痛心打斷宋榮妍,“你傻啊!小白為了不讓你擔心,才騙你說他沒生病的。事實上今天早上他確實昏厥過去了,經過了幾個小時的搶救才從鬼門關裏走過來。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在旁邊聽著,讓我不要叫你去醫院了。為了第一時間見到你,他哭鬧著非要回家,結果你連問都不問,就打了他一巴掌。榮妍,多少年了,你這衝動的性情一點都沒改。”

    宋榮妍眼中的淚水猝然湧了出來,抬起手捂住嘴,“怎麽會?……”

    她說不出話來了,她知道小白很早熟,從記事起就特別懂事穩重,即便時常住院被病痛折磨著,但每次在電話裏他都是高高興興的,對宋榮妍講著學校或是小鎮上發生的趣事,經常能把宋榮妍逗笑,從來不告訴宋榮妍心髒病讓他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宋榮妍沒有想到這次為了不讓她擔心,小白竟然又瞞著她,她還不分青紅皂白扇了小白一耳光,這孩子的性情也不知道像誰,怎麽會這麽傻呢?

    宋榮妍心裏愧疚到了極點,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似的不停滾落下來,她纖細的肩膀顫抖,早就泣不成聲了。

    “好了。”宋啟帆從口袋裏拿出手帕遞給宋榮妍,溫和地安慰道:“都已經過去了,這孩子一向讓人省心,小白沒有怪你,你下次不要再這樣就可以了。”

    宋榮妍一手按在胸口上,心痛得猶如被撕裂般,恨不得直接挖出來,她的身子慢慢彎了下去,啜泣著整個人都有些站不穩,直到晚飯做好時,她才穩住自己的情緒。

    但去叫小白和傅尉衍吃飯時,小白還是注意到了她哭得紅腫的雙眼,拉住她的胳膊問:“妍妍你怎麽了?是不是我舅舅罵你了?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他就是人到中年了,整天憋了太多火沒處發,平日裏也不敢往我身上撒。現在你回來了,他就拿你發泄,你等著妍妍,我去跟他幹一架,讓他給你道歉。”

    尉白義憤填膺、咬牙切?地說完,“咚咚”跑出去,就到廚房找宋啟帆算賬去了。

    宋榮妍和傅尉衍站在餐廳裏,聽到小白劈裏啪啦把宋啟帆教訓了一頓,那語氣像個班主任有模有樣的,宋啟帆到最後終於叫著小祖宗求饒了,這宋榮妍苦笑不得,傅尉衍蒼白著一張臉在椅子上坐下,也有些忍俊不禁地說:“你這個兒子真的是個活寶。”

    “是,我覺得這是子墨給我留在這個世上最珍貴的東西了,拿什麽我都不會換。”宋榮妍含笑的眼睛看著廚房的方向,但很快想到死去多年的尉子墨,她唇邊柔軟的弧度一下子僵住了,悲傷地垂下眼眸,沒有再說話。

    宋榮妍那樣痛苦的表情讓傅尉衍的呼吸一窒,突然伸出手把宋榮妍拉坐在了他的膝蓋上,不給宋榮妍掙紮的餘地,傅尉衍用鋼鐵一樣的雙臂鎖著宋榮妍纖細的腰肢,他貼過去在宋榮妍的耳邊說:“榮妍,以後你還有我。”

    這霸道又堅定的一句話讓宋榮妍渾身都變得僵硬,轉過頭不敢置信地看著傅尉衍,他眸子的溫柔讓宋榮妍沉溺,胸腔裏湧出無限的感動來,就是在這一刻,她願意相信傅尉衍喜歡上了她,不管這份喜歡有多淺,都足以讓她心裏歡喜又動容。

    幾個小時前在房間裏沒有吻上宋榮妍,傅尉衍壓抑了這麽長時間,此刻實在是忍不住了,也不管小白會不會又突然衝出來,他抬起手捏住宋榮妍的下巴,湊過去不由分說地用力吻上了宋榮妍的唇。

    “唔……”宋榮妍下意識地掙紮,但傅尉衍總是能輕易地挑起她的渴望,很快她就癱軟在了傅尉衍的膝蓋上,反著身子用手摟住傅尉衍的脖子,她閉上眼投入又熱情地回應傅尉衍。

    傅尉衍本就是個性.需求極其強烈的男人,對於他來說,要一天幾次才能滿足,此刻宋榮妍的主動更是讓他把持不住了,手差點就要伸進宋榮妍的衣服裏,誰知不經意間一抬眸,就看到小白從廚房的門裏探出一個腦袋,睜著一雙烏黑又純淨的大眼睛滿是好奇地盯著他們兩人。

    傅尉衍頓時覺得自己剛勃.起的某物一下子就軟了,有些狼狽地推開宋榮妍,抬手抹了一下嘴角,佯裝生氣地冷著臉色,目光淩厲地掃向廚房門後的小白,傅尉衍故作嚴肅地說:“還不出來吃晚飯?”

    “嘻嘻……我什麽都沒有看見。”小白被逮到後也沒有心虛,對著傅尉衍做了一個鬼臉,他打開廚房的門走過來,讓宋榮妍坐到她的右邊,而他爬上椅子坐在了傅尉衍和宋榮妍的中間,宋啟帆端著菜走出來看到對麵的三個人,隻覺得像是一家人般那樣溫馨又有愛。

    宋榮妍知道小白喜歡吃什麽,就把那些菜往小白的碗裏夾,小白對宋榮妍的廚藝讚不絕口,順便把宋啟帆貶低唾棄了一番,可事實上今晚的飯菜是宋啟帆做的,宋榮妍變成了打下手的那一個。

    而傅尉衍好幾年沒有吃過農家小炒了,又因為這裏靠著海,所以幾個菜中有幾道是海鮮,往常傅尉衍唯獨不排斥renata做給他的一些葷菜,但沒想到宋啟帆的手藝也是他喜歡的,竟然讓他吃出了一種renata才能做出的味道來,難不成renata是z市這邊的人?

    傅尉衍深不可測的眼眸裏有些複雜,盯著桌子上的每道菜,一時間有些走神了,如果他想找renata的話,是不是應該試著到z市這個地方來?

    宋榮妍並沒有注意到傅尉衍的反常,這時才想起來一件事,她抬起頭問宋啟帆,“我表嫂怎麽還沒有回來?已經晚上八點了,她公司裏很忙嗎?”

    宋啟帆聞言拿著筷子的手一頓,片刻後不動聲色地把一塊挑好刺的紅燒魚放到小白的碗裏,頭也不抬地說:“出差去了,要一個星期才能回來。”

    “不是。”宋榮妍還沒有說什麽,身側的小白就放下筷子,盯著對麵的宋啟帆,用一種說教的語氣嚴肅道:“舅舅你說謊,你教過我不能說謊的,結果你這個大人倒是先帶頭了。”

    說著不等宋啟帆阻攔,小白轉過頭,像是倒豆子一樣全都告訴了宋榮妍,“我舅舅和我舅媽半年前就離婚了。舅媽太壞了,和她公司的老板睡了,離婚的時候跟我舅舅分財產,我舅舅是個老實人,就把所有的錢都給她了,我們隻留下這套房子,差點就淪落到大街上睡了。”

    宋榮妍震驚地眨了眨眼睛,完全沒有料到會發生這種事,難怪剛剛她沒有在房子裏看到有女人居住過的痕跡,原來宋啟帆和表嫂竟然在半年前就離婚了,還一直瞞著她,估計若是小白不說,她肯定一直不知道事實。

    宋榮妍喉嚨裏幹澀,抿了抿唇想說些什麽,宋啟帆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了一句他去陽台抽煙了,就邁著腿走出去,那抹修長又俊挺的背影透著一種落寞,讓宋榮妍看得心裏發酸。

    宋榮妍要跟上去了解下怎麽回事,小白卻拉住她,把筷子重新塞到她手裏,小白很老成地歎了一口氣,“你別管他了。舅舅他一直是個悶葫蘆,他不願意對你說,你怎麽問,他也不會告訴你。”

    宋榮妍一想確實是這樣,宋啟帆和她表嫂兩人不是因為愛情而結合,一起生活了七年還沒有孩子,也難怪婚姻會出現問題,表嫂給宋啟帆戴了綠帽子,恐怕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宋啟帆心裏多年來深愛著一個人,現在離婚了,或許跟當年的初戀也有機會複合了吧?

    罷了,隨著他去吧。

    這天晚上宋榮妍要跟小白一起睡覺,但小白讓她和傅尉衍睡在一起,說他是個男子漢了,不能總是再黏著大人,再者宋榮妍現在好不容易帶了男朋友回來,他不想做個拖油瓶或是電燈泡,妨礙了宋榮妍和傅尉衍。

    宋榮妍被小白的一番言論堵得接不上話,隻好依了小白,結果她剛道過晚安,還沒有回自己的房間呢,就看見小白抱著枕頭去了宋啟帆的臥室,“咚咚”在外麵用力敲門,喊著宋啟帆,“舅舅你快讓我進去,我怕你一個人想不開,我來陪你啦。妍妍去睡覺了,別讓她發現我跑到你這裏來了,不然她以為我不是男子漢。”

    小白沒有看見宋榮妍,而宋啟帆很快地打開門,彎身就把小白抱了起來,“熊孩子,你不吵我睡覺,我就感激你了。”

    說著見宋榮妍站在遠處的走廊裏,宋啟帆動作一頓,用眼神跟宋榮妍道了晚安,隨後就關上了門。

    宋榮妍唇邊浮起無奈又寵溺的笑,這幾年宋啟帆早就把小白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以往表嫂在的時候很不喜歡小白,質問過宋啟帆既然那麽喜歡孩子,為什麽不跟她這個妻子生一個?為此兩人經常吵架,宋榮妍考慮過把小白帶走,但宋啟帆舍不得小白,就這樣一養就是五年,宋啟帆這個舅舅比宋榮妍這個做母親的對小白都好,她心裏一直都很感激宋啟帆。土吐爪才。

    外麵的夜色深了,零下幾度天寒地凍了,宋榮妍覺得有些冷,關掉走廊的燈,推開房門進了屋子,就看見傅尉衍坐在床上,一手正要拉開她床頭櫃的抽屜,宋榮妍蹙起眉頭,“傅尉衍,你在做什麽?”

    “沒什麽。”傅尉衍麵上沒有什麽驚慌,收回手靠回了床上,語氣平靜地說:“我隻是把手槍放進去而已。”

    宋榮妍聽後嚇了一跳,幾步走過去打開抽屜,果然看見了傅尉衍的那把黑色手槍,她的臉色發白,抬起頭看著傅尉衍說:“手槍不能隨便放這裏,若不然小白進來,看見了真槍是小事,他如果拿起來玩走火了怎麽辦?”

    傅尉衍原本想說手槍裏已經沒有子彈了,讓小白當成玩具也沒有什麽,但宋榮妍的行動卻比他快,蹲下身從第二個抽屜裏找了一把鎖,宋榮妍妍直接就將上麵的那個抽屜鎖住了。

    傅尉衍盯著宋榮妍這一係列的動作,隨後失望地閉上了狹長的雙眸,他剛剛已經看見了抽屜裏有個筆記本,按照宋榮妍寫日記的習慣,有可能這個筆記本裏也藏著什麽秘密,而且那旁邊還放著一本相冊,他想從裏麵找找有沒有宋榮妍去巴黎留學的痕跡。

    然而現在宋榮妍把抽屜鎖上了,他有本事砸掉鎖,但總不能真這樣做吧?宋榮妍把鑰匙裝進了口袋,他也不可能半夜起來偷鑰匙開鎖吧?傅尉衍覺得自己是作死,早知道宋榮妍這麽快從小白那裏回來了,他也不會開這個抽屜了,結果為了掩蓋事實,不得不把手槍放進去。

    “你先睡吧。”宋榮妍見傅尉衍閉著眼睛,以為傅尉衍受傷了很累,她俯身過去抽掉傅尉衍背後的枕頭,扶住傅尉衍的腰,讓傅尉衍躺下去,這裏的條件不如w市那邊,宋榮妍擔心傅尉衍會冷,很仔細地給他蓋好被子,“我去洗個澡。”

    宋榮妍難得有這麽溫柔的時候,傅尉衍覺得自己把一隻會抓人的貓馴化成了一隻溫順的小兔子,在宋榮妍起身時,他一把摟住宋榮妍的腰,緊接著宋榮妍整個人一下子栽在了他的胸膛上,下巴都被他結實的肌肉撞得疼了。

    傅尉衍撫摸著宋榮妍背後的頭發,修長的手指穿梭其中,湊過去親了親她的耳朵,男人用低沉性感的嗓音曖昧地說:“我等你一起睡。”

    宋榮妍的心“砰砰”直跳,大概是回到家鄉的緣故,又有小白在,而且傅尉衍對她也是這麽溫柔,所以宋榮妍的態度無法再強硬起來,相反變得很溫婉,就如同六年前跟尉子墨談戀愛時一樣。

    “我……睡沙發。”宋榮妍被傅尉衍吻得說話都不利落了,別開頭不讓他炙熱的唇碰到她最敏感的耳朵。

    但下一秒鍾傅尉衍的大手一把扣緊她的腰,在她細嫩的肉上掐了一下,眯起狹長的眼睛陰沉地說:“睡過那麽多次了,你還想逃?那天晚上是你強上了我,不想負責是吧?但你覺得我會輕易放過你,嗯?宋榮妍,我可不是那麽好打發的,我既然千裏迢迢追了過來,不給我點福利,我是不會罷休的。”

    宋榮妍猛地抬起頭,怒瞪著傅尉衍反駁道:“傅尉衍你講理不講理?分明是你給我下藥在先,再者說了,你以前強過我不少次吧?照這樣算下來,是不是要把你廢了,這筆賬才能清?”

    “下藥隻是一個過程,重要的是結果你真的在水池裏強了我好幾次,我差點就被你榨幹了。”傅尉衍一手剝著宋榮妍的衣服,露出她白嫩的脖子,在燈光下泛著誘惑力,傅尉衍的眼眸越發深了一些,張口就咬了上去,語氣不善地說:“如果那天晚上你渴求的男人不是我,誰都可以的話,那你怎麽不讓楚南辰做你的解藥?由此可見你心裏就是想強了我。另一方麵,我確實有那麽幾次對你不夠溫柔,但我沒有要逃避自己的責任,是你一直都在拒絕我。”

    “……”宋榮妍接不上話來,並非她的口才不如傅尉衍,而是傅尉衍此人太厚顏無恥、蠻不講理,黑得都能被他說成白的,宋榮妍不想再跟他爭下去,今天發生太多事了,她覺得很累,隻想早點休息。

    而傅尉衍一向適可而止,不能太逼著宋榮妍,否則她再跑一次,難道他還要千辛萬苦追一次嗎?傅尉衍像發情的狼一樣啃了啃宋榮妍脖頸下的鎖骨,在上麵留了兩個草莓印記後,就把人放去洗澡了。

    宋榮妍被欺負得心裏惱火,拿起枕頭用力地砸了一下傅尉衍的頭,連忙進去浴室,在此之前順手拿了傅尉衍放在沙發上的外套,準備丟在洗衣籃裏,到時候一起洗。

    宋榮妍翻了一下傅尉衍的口袋,把傅尉衍裝在裏麵的錢包拿了出來,隻是手下一滑,不小心錢包就掉在了地上,宋榮妍連忙彎身撿起來,拿過幹毛巾擦掉上麵沾著的水漬,把錢包打開檢查裏麵有沒有進水,結果宋榮妍就看見了夾層裏的那張照片。

    宋榮妍愣了幾秒鍾,看仔細後,她深深地蹙起眉頭,這照片裏的女人不是她嗎?她對此有印象,是六年前的冬天下著雪的某個黃昏,身後的背景是她當時就讀的巴黎某所大學,那個時候尉子墨和楚南辰去大學裏找她,在尉子墨的要求下,楚南辰用尉子墨的幫她拍下了這張照片,也就是說這張照片隻存在於尉子墨的裏,事後尉子墨可能把照片洗了出來。

    但是無論怎麽說,這照片也不可能出現在傅尉衍的錢包裏,尉子墨和傅尉衍兩人一個在巴黎,一個在美國,認識成為朋友的可能性很小,那麽傅尉衍究竟是怎麽得到這張照片的?

    或許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這張照片楚南辰裏也有,傅尉衍作為楚南辰的好朋友,從楚南辰那裏得到了這張照片也有可能,然而重點是傅尉衍為什麽要把她的照片放在錢包的夾層裏?不是說男人放在錢包裏隨身攜帶的照片,可能是他最愛的女人嗎?

    宋榮妍不相信傅尉衍對她深情到了這種地步,更何況從這張照片表麵的陳舊和磨損程度來看,照片被傅尉衍放在錢包裏應該有五六年的時間了,那個時候傅尉衍壓根還沒有遇上她,為什麽要藏著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的照片?難不成這照片裏的女人不是她?可就算榮欣跟她長得像,但沒有那麽巧合榮欣也在同一場景下拍了這張照片吧?她更不可能瞎到連自己都不認識。

    這照片到底是怎麽回事?宋榮妍百思不得其解,被一張照片搞得頭昏目眩的,她遲疑幾秒鍾,打算把照片從錢包裏抽出來,看看背麵有沒有標注什麽,恰在這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宋榮妍整個人一驚,還沒有來得及收好錢包,抬頭就見傅尉衍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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