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做DNA驗證是不是他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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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尉衍剛剛見宋榮妍把他的外套拿走時,他突然想起自己的錢包,而錢包裏放著一張他最為珍貴的照片,所以傅尉衍就進浴室要拿回去,結果就見宋榮妍手裏正拿著他的錢包,傅尉衍的麵色一變。幾個大步走過去,惱羞成怒地質問宋榮妍,“誰允許你碰我東西的?!”

    宋榮妍被傅尉衍突然的怒火嚇得麵色一白,眼瞧著傅尉衍衝上來就要搶回錢包,宋榮妍的身子一讓,舉起胳膊晃著那個錢包,她不甘示弱地反問傅尉衍,“我倒是想知道你怎麽會有我六年前的照片,這張照片你是從哪裏弄來的?傅尉衍,六年前你就認識尉子墨嗎?你為什麽從他那裏弄了我的照片,藏在你的錢包裏?”

    傅尉衍高大的身軀猛地定在了原地,伸出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他睜大瞳孔緊盯著宋榮妍,俊臉上的表情變化著,震驚又難以置信。搖搖頭呢喃著說:“這張照片裏的人不是你,這是renata。”

    宋榮妍聽後一愣,這是renata?她的腦子裏突然閃過什麽,但是太快根本來不及抓住,宋榮妍目光如炬盯著傅尉衍,一字一字地問:“你一直提起的都是renata這個英文名字,她是個外國女人嗎?如果不是,她的中文名字叫什麽?”

    “……”傅尉衍一下子抿起了薄唇,頓時變得啞口無言。眼眸裏浮起了悲涼和嘲弄,在他和renata的這段感情裏,他一直覺得挺可笑的,六年前榮欣開車撞了他。renata陪在身邊照顧他,但renata從始自終都沒有對他提起過有關她的任何事情,以至於他僅僅隻知道renata這個英文名字,從一開始到現在,他愛上的是一個不明身份、不知長相,甚至連真實姓名也沒有的女人,而錢包裏的這張照片是他唯一留下的有關renata的信息。

    他和renata分開的這幾年來,很多次都在想當年renata是不是真的愛他,否則renata為什麽對他隱瞞了一切?而在他失蹤消失匿跡的這六年裏,renata有沒有找過他?大概是沒有的,因為他就待在w市,若是renata去尉家找他,他一定會知道。

    或許renata真的當做他死在了那場大火裏,壓根不會知道他從曾經的那個人變成了如今的傅家二少。他換了身份和所有的一切,也抹去了過往中的任何痕跡,有可能renata早就把他忘記了。

    在他“死去”的這六年裏,renata重新愛上了其他男人,嫁給了其他男人,renata不像他這樣依舊活在思念和煎熬中,大概這六年來隻有他還放不下過去的那段感情吧,隻有他還在等著renata回到身邊,等著和最深愛的女人重逢的那一天。

    傅尉衍突然覺得可悲又諷刺,深邃的眼眸裏有一股潮濕湧上來,他的目光裏泛起了猩紅色,沒有再猶豫,伸出手直接把自己的錢包搶了回來,用陰冷的語氣對宋榮妍警告道:“renata叫什麽名字跟你沒有關係,下次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你別再隨便翻我的東西。”

    說完傅尉衍不等宋榮妍反應過來。他大步流星地走出浴室,“砰”一下從外麵用力摔上門,那響動震得宋榮妍渾身一顫,猛地從怔愣中回過神,心裏覺得委屈又憤怒,傅尉衍是神經病嗎?無緣無故對她發什麽火?

    她隻不過是在洗衣服之前把傅尉衍口袋裏的東西拿出來,不小心看到了照片,傅尉衍偷藏她的照片,她還沒有追究傅尉衍的責任,傅尉衍憑什麽不分青紅皂白罵她?宋榮妍的眼眶紅了一圈,咬緊唇把淚水咽了回去。

    洗澡的時候宋榮妍還在想傅尉衍怎麽可能會有她的照片,突然間一個匪夷所思又可怕的念頭從腦子裏冒了出來,那天在尉家老宅時她就猜想過真正的傅家二少是被現在的傅尉衍殺死了,而這個傅家二少是假冒了,之所以那張臉跟傅家二少一樣,又沒有被傅秉勝懷疑,很有可能現在的這個傅家二少……整容了!

    畢竟傅家二少待在美國多年,不要說是外界了,恐怕除了傅秉勝外,傅家其他人都未必會認識傅尉衍,如果有人對自己的麵容進行了簡單的調整,而變成傅尉衍,傅家人甚至包括傅秉勝這個父親,他們可能不會在在短時間內知道現在這個傅尉衍是假冒的。

    假設這個想法是成立的,那麽冒充傅家二少的這個男人的真正身份是誰?他想要讓傅家家破人亡,也想對付和傅家關係親近的榮家,他還和楚南辰交換家裏的鑰匙,是很好的朋友,並且他買下尉家老宅進行修整,而不動原本尉家的一草一木,那兩隻牡丹鸚鵡在見到他時,喊著少爺回來了,以及幾個小時前她覺得傅尉衍的跆拳道很像尉子墨,傅尉衍和尉子墨一樣都精通醫學知識。

    宋榮妍想到楚南辰醉酒的那天晚上口誤說尉子墨並沒有死……等等所有的細節全都聯係在了一起後,宋榮妍的麵上一點點褪去所有的血色,她赤身裸體地站在淋浴間裏,頭頂的水“嘩啦啦”地衝刷下去,宋榮妍白璧無瑕的酮體宛如美麗聖潔的雕像藝術品,早就僵硬了,好半天沒有動一下。

    傅尉衍其實就是尉子墨嗎?

    不!

    宋榮妍用力地搖搖頭,不敢確定突然得出的這一結論,因為如果傅尉衍是尉子墨,那麽傅尉衍怎麽會這樣對她?當年尉子墨那麽愛她,把她視作了生命,可傅尉衍卻從一開始就把選為犧牲品,隨時讓她去送死,傅尉衍如果是尉子墨,又為什麽不認識她?是假裝的,有他的苦衷,還是其實當年的尉子墨壓根沒有愛過她,對她的感情全都是假的,可能是尉子墨利用她預謀著什麽驚天計劃?

    不,她怎麽可以質疑尉子墨對她的感情?當年的尉子絕對是真的愛她,如果她連真情和假意都分不清,那也太蠢了。

    再者,就算尉子墨真的整容了,一個人的性情能變化那麽大嗎?尉子墨和傅尉衍的性格截然相反,絕對是兩個不同的極端,最重要的一點,她對尉子墨的一切都很熟悉,傅尉衍身上的氣息和聲音跟尉子墨也不一樣。

    宋榮妍覺得自己想錯了,或許傅尉衍真的是哪個人整容成的,但絕不是尉子墨,關於傅尉衍為什麽要毀了傅家和榮家,以及其他的那些舉動,可能隻是巧合而已,至於照片是怎麽回事,宋榮妍覺得應該有其他原因。

    難不成renata跟她長得真的有這麽像?renata當年也在那所大學裏,好巧不巧也拍了同樣場景的照片?宋榮妍記不清自己當年拍照時穿得是什麽衣服了,而越是否定剛剛的猜想,她也越覺得是不是她記錯了拍照的場景?或許她是在另外一個地方呢?……宋榮妍越想腦子裏越亂,最後都成了一團麻了,理不清絲毫的線索。

    但無論怎麽樣,傅尉衍不可能是尉子墨,宋榮妍在心裏重複否定著得出的結論,幾乎是在對自己進行催眠了,她不相信這麽離譜的事情,那麽以上所有懷疑的蛛絲馬跡全都忽略了吧,傅尉衍究竟是誰不重要,隻要不是尉子墨就可以了,尉子墨早就死在了那場大火裏,她不該再心存幻想了。

    宋榮妍發熱的頭腦漸漸清醒過來,覺得剛剛那一刻自己真的瘋了,怎麽能把傅尉衍和尉子墨想成是一個人?

    宋榮妍閉上了眼睛,一張臉被洗滌的白皙幹淨,那些水往下流淌著,她心裏疼痛到了極點,這個世上尉子墨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人能代替尉子墨,就算她對傅尉衍動了感情,傅尉衍在她心中的分量也永遠不及尉子墨的萬分之一,就如同傅尉衍心裏深愛著renata一樣,她也無法跟renata相提並論。

    其實她沒有必要那麽計較傅尉衍對自己的態度,反正他們兩人心裏都有最深愛的那一個,彼此對彼此都不是掏心掏肺、全心全意的,那麽保持一定的距離,不要陷入太深就可以了。

    宋榮妍在浴室裏自我調節了一番後,她穿上浴袍走出去,若無其事的樣子,就仿佛剛剛沒有跟傅尉衍發生過爭吵,傅尉衍正靠坐在床頭抽煙,見宋榮妍披散著濕發走過來,他抿了抿唇沒說話。

    宋榮妍把吹風機插上電,坐在床沿上吹著頭發,傅尉衍的動作一頓,遲疑幾秒,把手中的煙蒂掐滅,他伸手不由分說地搶了吹風機過來,從背後摟了宋榮妍的腰固定在胸膛裏,傅尉衍黑著一張俊臉,幫宋榮妍吹起了頭發。

    宋榮妍被傅尉衍搞得莫名其妙,剛剛那樣吼她,她沒有跟傅尉衍計較,傅尉衍此刻倒是好意思跟她擺臉色,宋榮妍轉頭看向男人,他下巴的弧度攏在一起,薄唇微抿,麵容緊繃著,但修長的手指卻很溫柔地穿梭在她的長發裏。

    宋榮妍啞然失笑,心裏了悟,傅尉衍這傲嬌勁又上來了吧?他可能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反應過激了,但又放不下姿態對她道歉,就幹脆什麽也不說,隻給她吹頭發暗示,宋榮妍不笨,既然傅尉衍已經算是認錯了,她心裏僅存的那點火也消了。

    而傅尉衍始終緊盯著宋榮妍的臉,就好像想透過她的臉看出什麽一樣,他想著宋榮妍剛剛在浴室裏說的那句照片裏的女人是她,傅尉衍狹長的眼眸一點點眯了起來,那裏頭一時間閃過千萬種情緒,越發複雜難測。

    ———

    傅尉衍和宋榮妍在這個小鎮上待了三天,傅尉衍的腰傷得不是很重,而且他的愈合力一向很強,很快就沒有什麽事了,何管家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安靜告訴何管家最近傅尉衍都是住在傅家,何管家問傅尉衍為什麽不回去,難道真把傅家當成自己的家了?

    傅尉衍隻好以年底了傅秉勝讓他多回家為理由應付何管家,而安靜也催促著傅尉衍趕緊回去,她快要瞞不住何管家了,往往這個時候傅尉衍都會把安靜唾棄一番,掛在嘴邊的就是安靜辦不成事,用威脅的方式讓安靜繼續給他撐著局麵。

    後來安靜要求傅尉衍給她一個期限,傅尉衍坐在床頭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低沉地說:“明天我們就回去了。”

    這天晚上宋榮妍和傅尉衍一起躺在床上,傅尉衍從背後抱著宋榮妍,腦袋埋在她的肩膀上,貼在她的耳邊問:“我在w市那邊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在這裏待太久,所以你什麽時候跟我回去?”

    宋榮妍的身子一僵,前兩天就決定跟傅尉衍在一起了,但她現在走了,小白怎麽辦?醫生說要在年底給小白安排手術,她肯定要陪在小白身邊,隻是恐怕傅尉衍未必允許她待這麽久。

    “你先回去吧。”宋榮妍依偎在傅尉衍的胸膛裏,抿了抿唇說:“我好不容易才回來一趟,想多陪小白一段時間,所以可能要等到春節後再回w市。你放心,既然我已經做了決定,我就不會輕易反悔。”

    傅尉衍放在宋榮妍腰上的手臂猛地收緊了,嗤笑了一下不以為然地說:“你這話對我沒有用,我一開始很信任你,但你每次都讓我失望。現在聽了你的,我回去而把你留在這裏,到時候你再跑了怎麽辦?下次想找到你,恐怕就不是那麽容易了。”

    “傅尉衍你怎麽這麽不要臉?從始自終你都沒有相信過我。”宋榮妍翻過身怒瞪著傅尉衍,咬牙切?惱怒地說著,片刻後她垂下眼眸,想到小白的病,她的心裏滴著血,“不知道你看出來沒有,小白他患有先天性心髒病,要在最近幾個月內做一場手術,所以我不能走。”

    傅尉衍從宋啟帆那裏知道了小白的病,當時就心痛震驚不已,此刻聽宋榮妍說出來,他的呼吸又是一窒,尉子墨和家裏的長輩沒有誰是心髒病,那麽就排除了小白是遺傳的可能性,傅尉衍的唇用力抿了一下,聲線有些沙啞地說:“既然你們都安排好了,那你就留下來吧。就當我給你放假了,等小白的病好了,你再回去。”

    “……”宋榮妍被傅尉衍堵得一句話也接不下去了,那天在餐桌上傅尉衍不是沒有聽到小白說的,宋啟帆的財產都給了前妻,壓根拿不出來那五十萬醫藥費,傅尉衍也知道她沒有錢,她提起小白的病,就是想讓傅尉衍自覺地借錢給她。

    然而傅尉衍竟然就這樣輕描淡寫一句話帶過去了,傅尉衍這麽精明的男人,她不相信傅尉衍沒有聽懂她的暗示,但傅尉衍裝作不知道,可見是不想拿這筆錢出來給小白治病,到底還是她太天真了,就算傅尉衍喜歡小白這孩子,但畢竟不是他親生的,他怎麽可能白白拿出來五十萬?

    “傅尉衍。”宋榮妍叫了一聲傅尉衍的名字,本來想厚著臉皮給傅尉衍要錢,但剛抬起頭,傅尉衍就伸手把她的腦袋重新按在了胸口,下巴壓著她的頭頂,慵懶又乏力地說:“困了,睡覺吧。”

    宋榮妍沒有回應。

    “嗯?”傅尉衍睜開狹長的雙眸,低頭看了懷裏的女人一眼,勾著唇意味深長地問:“你不睡,是在暗示我應該做其他的事嗎?”

    話音落下,傅尉衍的手就往宋榮妍的浴袍領口伸過去,宋榮妍整個人一顫,連忙拽住傅尉衍的胳膊,“我沒有心情。”

    “那算了。”傅尉衍的語氣裏也隻是有那麽一點失落而已,並沒有勉強宋榮妍,再次把宋榮妍嬌嫩的身子揉入胸膛,他閉上眼睛,“我睡了。如果你失眠,就屬羊吧,不要吵醒我就可以了。”

    宋榮妍目瞪口呆,傅尉衍今天是吃錯藥了嗎?她都能感覺到傅尉衍身體上的變化了,火熱到了那個程度,他竟然還能控製得住?若是換做平日,傅尉衍壓根不會顧及她的感受,她不願意,他也要強上,先讓他自己舒服了再說,但現在他竟然真的就睡了。

    宋榮妍聽著耳邊傳來清淺的呼吸,在心裏問候了一遍傅尉衍他大爺的,隻好把臉埋入傅尉衍的胸膛,那裏厚實又散發著熱度,總是給她一種很踏實的感覺,每次依偎到傅尉衍的懷裏,宋榮妍就能很快入睡,今晚也不例外,沒過多久她就進入了夢鄉。

    而這時傅尉衍睜開了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眸,在燈光的籠罩下,他的唇邊緩緩勾起了一抹高深莫測的弧度,他當然沒有狠心到對小白不聞不問,他隻是在等著一個最好的時機,那麽到時候就能從宋榮妍這裏得到他最想要的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尉白知道傅尉衍要走了,他烏黑的大眼睛裏透著滿滿的不舍,撒著嬌讓傅尉衍帶他出去玩,宋啟帆今天剛好也調休不上班,於是由傅尉衍開著車子,四個人一起去了海邊。

    而在這三天裏,不得不提起的一件事是關於小鎮上的流言蜚語,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小鎮上有男人去過盛世朝歌,見過幾次宋榮妍,這次宋榮妍回來,就有人認出了宋榮妍當時在盛世朝歌裏陪酒,甚至是坐台。土長丸血。

    這個消息很快地傳了出去,他們對宋榮妍的抨擊和唾棄越來越嚴重,尤其是在傅尉衍露麵後,左鄰右舍都紛紛議論起宋榮妍是被傅尉衍這個有錢的男人包養了,各種汙言穢語冒了出來,把宋榮妍罵得簡直是狗血淋頭。

    原本祥和平靜的小鎮由此掀起了一陣風浪,宋榮妍和宋啟帆當然也聽到過一些,而這本就是事實,宋榮妍無從辯解,也沒有那個臉去跟人爭辯,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讓小白聽見這些,所以幾天來宋榮妍還是第一次帶小白出門。

    可黃昏回來後,卻還是不可避免地撞上了,當時鄰居家的大媽正在用雞毛撣子打著讀高中的女兒,一路追到了門外,恰好看見往家裏走的宋榮妍,於是大媽一下子照著女兒的背用力地抽過去,故意抬高聲音罵,“你如果再不好好學習,幾年後就跟她一樣去坐台陪男人睡覺,被男人包養……”

    宋榮妍猛地頓在了原地,宋啟帆的麵色驟變,連忙抱起一臉迷惘的小白,大步流星地走去屋子,“砰”一下從外麵關上門,可即便這樣,還是從外麵傳來了大媽的女兒不甘示弱的反擊,“被男人包養有什麽不好?住豪宅開名車,每天走出去身後都有保鏢跟著端茶遞水,還會有花不完的錢,可以買各種名牌包包,我看宋姐姐她比我們鎮上的任何人都逍遙自在。”

    “你……”大媽被女兒這一番言論氣得麵色發青,舉著雞毛撣子用力地抽在女兒的背上,女兒跑著躲到了宋榮妍的背後,結果那一下子就抽在了宋榮妍的肩膀上。

    宋榮妍疼得“嘶”了一聲,想走卻被大媽攔在前麵,而傅尉衍這個時候正在停車,還不知道家門口已經鬧成這個樣子了,也就是半分鍾的時間,街坊鄰居全都出來看笑話,各個都對宋榮妍指指點點的,說宋榮妍是"biao zi"活該,這種做小三的女人在古代早就被浸豬籠了。

    就在那些議論越來越不堪入耳時,小白突然從屋子裏衝了出來,展開兩隻短小的手臂,以老鷹護小雞的姿態把宋榮妍攔在背後,雖然看上去隻是個孩子,比宋榮妍矮了那麽多,但小白的氣勢卻很足,大聲對著那些人說:“不許你們這樣侮辱我媽媽!你們就是在嫉妒我媽媽長得漂亮,我爸爸有錢。”

    宋榮妍嚇了一跳,連忙彎身把小白抱了起來,紅著眼疾步往屋子裏走,小白在半空中不斷地撲騰著,帶著哭腔嚷著他們那些人欺負妍妍,他要上去跟他們幹一架,宋榮妍強忍著淚把拚命掙紮的小白往房間裏抱,好幾次都差點栽倒。

    這種情況下宋啟帆也不再忍氣吞聲了,從外麵“砰”關上門,不讓宋榮妍和小白再出現了,上前幾步正要跟他們理論時,傅尉衍停了車子回來,邁著修長的腿從容地走過來,緊接著他用低沉磁性的嗓音道:“剛剛我兒子說得沒有錯,你們所有人都是因為嫉妒,才會以罵我妻子來找平衡感。”

    什麽?原本吵鬧的左鄰右舍因為傅尉衍的這句話一下子全都安靜了下來,有些不相信地盯著傅尉衍,他竟然不是在包養宋榮妍,而是宋榮妍的老公?這怎麽可能?這男人一看就出身不凡,還開著那麽名貴的車子,他怎麽會娶宋榮妍這樣身份卑賤的女人?

    “你們相信不相信沒有關係。”傅尉衍幾步站在了剛剛那個拿著雞毛撣子的大媽麵前,淩厲又冰冷的目光掃過眾人,皆是嚇得那些人把脖子縮了回去。

    而傅尉衍伸手抽掉那個大媽手中的雞毛撣子,驚得大媽踉蹌地往後退出半步,盯著傅尉衍,隻聽傅尉衍緩緩地開口,“日子是我們一家人過的,跟你們這些人沒有關係,一個五歲的孩子尚且明白的道理,你們這些人卻不懂,是不是這幾十年都隻長年齡,腦子卻處在原始人時期了?”

    一群人都被堵得啞口無言,傅尉衍的目光轉到那個大媽身上,他勾著唇似笑非笑又漫不經心的,那個樣子看起來像是顛倒眾生的神坻,他問那個大媽,“剛剛是你對我妻子動手的?”

    那大媽被傅尉衍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場震得渾身一顫,一時間不敢接話,但覺得有這麽多人在,傅尉衍還能把她一個大媽怎麽樣?於是那個大媽梗著脖子,冷笑著理直氣壯地說:“我是在教訓女兒,沒想到她這個"biao zi"會攔在麵前,這種賤女人就算打了她一下又怎麽樣?除了專門勾起別人的老公,她……”

    然而大媽的話還沒有說完,傅尉衍手中的雞毛撣子就突然揚了起來,“啪”一下用力抽在了大媽的脖子上,一道觸目驚心的紅痕很快顯現出來,圍觀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大媽疼得尖叫了起來。

    但傅尉衍並沒有放過他,抬起腿一腳用力地踹了過去,“砰”一下,那大媽肥胖的身子跪癱在了傅尉衍的麵前,聽著聲音都讓人覺得她的膝蓋骨斷裂了一樣,一群人麵麵相覷,都是看得心裏瘮得慌。

    樓房前一時間寂靜得可怕,有人反應過來後拿出就要報警,傅尉衍一個狠厲的眼神掃了過去,剛剛他還是波瀾不驚的姿態,此刻渾身上下那種森冷又壓迫的氣場全都散發了出來,傅尉衍輕輕彈了一下袖口,冷笑著語氣裏透著一股子邪佞說:“我看你們誰敢報警?不瞞你們,我是個官二代,我父親是市委書記,所以我殺了你們這些人的全家,是輕而易舉的事。”

    聞言那個要報警的人手中的“砰”一下掉在了地上,臉色蒼白滿眼驚恐地盯著傅尉衍,渾身都在止不住哆嗦,傅尉衍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們他是官二代,他無法無天橫行霸道,淨幹一些喪盡天良、"jian yin"擄掠的勾當,他爹是市委書記,他們這些小人物不能把他怎麽樣。

    這是社會黑暗腐敗的一麵,從古到今他們這些老百姓都是被某些官員欺壓的對象,根本無處伸冤,搞不好會被他們滅口,連命都會丟掉,所以麵對傅尉衍這樣的官二代,他們誰也不敢說話了。

    “還不滾?”傅尉衍動作優雅地丟掉手中的雞毛撣子,仿佛剛剛隻是掃了一下灰塵般雲淡風輕,那眯起的狹長眼眸裏卻透著威脅和狠辣,讓人不寒而栗。

    也就是那麽十幾秒鍾的時間,所有鬧事的人全都一哄而散,大媽的親人架著她往屋子裏躲時,傅尉衍冷冽的聲音卻在背後響起,“大媽你還不能走。”

    那個大媽嚇得又猛地癱在了地上,畢竟沒有見過太大的世麵,害怕傅尉衍真的會要了她的命,她用力推開扶著自己的女兒,轉過身“嘭”又跪在了水泥地板上,緊接著一下一下給傅尉衍磕著頭,哭泣著讓傅尉衍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她和她的家人。

    “你不該向我下跪。”傅尉衍高大的身軀站在幾步遠外,雙眸裏冰冷無動於衷地看著大媽,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這些人還真是醜陋,剛剛辱罵宋榮妍時的惡心尖銳嘴臉哪去了?一群恃強淩弱的人,怎麽不敢在他傅尉衍的麵前橫了?

    那大媽的額頭都磕破了冒出鮮血,看上去快要昏厥過去了,聽了傅尉衍的話後抬起頭看著傅尉衍,整個人哆嗦著,表情裏全是害怕和恐懼。

    宋啟帆看不下去了,走到傅尉衍身邊,低沉地說:“算了吧,得饒人處且饒人,畢竟以後大家都還要做鄰居。”

    傅尉衍狹長的雙眸瞥了宋啟帆一眼,帶著嘲笑和不以為然,語氣涼涼地對那個跪在地上的大媽說:“動了我的女人和孩子,你就算給我磕一百個響頭,跪死在這裏也沒有用,反正我不可能原諒你。你能讓我的妻子和兒子不計較這件事了,才是你最應該做的。回屋收拾收拾,再去我家裏磕頭認錯,否則你這個樣子我擔心會嚇到我的兒子。等會該怎麽說,不用我教你了吧?”

    那個大媽一愣,反應過來後立即連聲應道:“好好好,我馬上就去道歉……”

    傅尉衍不屑再理會大媽,轉身往家門口走去,宋啟帆見狀抬腿跟上去,一想到傅尉衍剛剛的行為,宋啟帆俊挺的眉眼緊緊擰在了一起,用一種責怪的語氣對傅尉衍說:“再怎麽樣你也不能這樣,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鬧成這樣還怎麽做鄰居?”

    傅尉衍聽後頓住腳步,側過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宋啟帆,滿是譏誚地說:“不然就用你的處事方法跟他們理論一番?我想到時候肯定會適得其反,發展到他們每天往你家的門上扔菜葉子和臭雞蛋時,就有你哭得了。”

    宋啟帆無言以對,說實話傅尉衍這樣的強硬態度確實比他的更有效,但並不適合他用,因為一來他不是市委書記的兒子,不敢這麽囂張狂妄,再者以他的性情和風度,怎麽樣也不會去動手打一個大媽,讓大媽給他下跪磕頭。

    “我這個官二代的處理方式在你眼中或許有失妥當,但對於有些人,道理不能講通的時候,你就隻能用權勢讓他們臣服。”傅尉衍當然知道宋啟帆心裏的想法,其實在六年前他也不是這樣的性情,直到遭遇了家破人亡的災難後,他就仿佛脫胎換骨了一樣,他比誰都清楚地位的重要性,也懂得利用它為自己謀取生路。

    再者說了,他今天這樣做毀得是傅秉勝和傅家的名譽,到時候為他承擔責任的人是傅秉勝,他何樂而不為?

    傅尉衍的目光裏浮起嗤笑,看過沉默的宋啟帆一眼,傅尉衍又是用那種嘲弄的語氣說:“你的前妻出軌給你戴綠帽子了對吧?如果換做我是你,不要說分給前妻財產了,我肯定會剁了那個男人的下體,炒成菜讓前妻就著酒吃下去,然後再找五個男人來伺候她。她不就是喜歡被男人上嗎?那就讓她快樂地死在男人的身下好了。”

    宋啟帆聽得目瞪口呆,瞳孔顫動著滿是驚恐地盯著傅尉衍,他都被傅尉衍嚇得麵色發白了,真心覺得傅尉衍太毒辣冷血了,在這個世上,傅尉衍絕對是最不能招惹的那個人。

    但宋啟帆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太仁慈了,被傅尉衍這樣出言羞辱,他的麵上有些掛不住,抿著唇僵硬地解釋,“我是覺得她畢竟是個女人,我浪費了她那麽多年的青春,離婚後給她點補償也無可厚非。”

    “嗬,是嗎?”傅尉衍再次嗤笑了一下,眼神裏絲毫不掩飾他對宋啟帆這種“好男人”的唾棄,“照你這麽說,你自己耗在她身上那麽多年的青春就不算了?女人是弱者沒有錯,男人也確實該做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但並不是所有女人犯錯了都該得到原諒,你對你前妻的仁慈,相反是一種懦弱無能的表現。”

    宋啟帆:“……”

    傅尉衍沒有再對宋啟帆說教,推開門進去了尉白的房間,有些人從小到大的性情定下來了,並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改變的,傅尉衍記得六年前的自己溫潤又寬容,renata還說他是這個世上脾氣最好、最溫柔體貼的男人,那個時候傅尉衍怎麽也沒有料到今天的自己會變得心狠手辣、冷血無情,正如renata的英文名字翻譯出來是重生一樣,六年前的那個清俊儒雅的少年早就死了,如今活下來的是魔鬼一樣的傅家二少。

    房間裏尉白正坐在沙發上抽泣著,而宋榮妍蹲身在小白的腿邊,用毛巾不斷地給小白擦著臉,她自己眼中的淚水也止不住往下掉,小白困惑又憤怒地哭著問宋榮妍,“媽媽,他們為什麽要那樣說你?我聽到過他們罵我舅媽是"biao zi",難道媽媽你也跟別的男人睡了嗎?”

    宋榮妍聽後心裏一酸,慶幸小白到底是個孩子,不懂坐台和包養之類的字眼,她咬了咬唇,正想回答小白,傅尉衍這時在沙發上坐下,伸出手臂就把小白抱在了他的膝蓋上,傅尉衍抬起手指溫柔地給小白擦著眼淚,低沉地安撫著說:“你舅媽和你媽媽當然不一樣。”

    “你舅媽是同時睡兩個男人,還沒有跟你舅舅離婚,這叫出軌。而你也知道你爸爸他……”傅尉衍說到這裏頓了一下,沒有人聽出他語氣裏的顫抖,“你爸爸他不在這個世上了,那麽你媽媽就有了再嫁人的機會,她重新追求自己的幸福,並且也為你找了一個我這麽帥又疼愛你的爸爸,這本該是被人讚賞的。他們那樣罵你媽媽,就像你說的是他們出於嫉妒,自己得不到好的,就眼紅別人。”

    尉白睜大眼睛盯著傅尉衍,那雙烏黑的瞳孔裏還噙著淚珠子,看上去天真無邪又呆萌惹人憐愛,在傅尉衍的這番話裏,他的關注點放在了別的地方,“爸爸你一點也不謙虛,雖然你確實長得很好看,又特別疼愛我,但你不能自己誇自己。你如果想聽讚賞的話,我可以滿足你。”

    “……”傅尉衍一愣,緊接著“哈哈”大笑了起來,眉宇都飛揚了起來,透著一種年少的輕狂和灑脫,這讓旁邊的宋榮妍整個人突然僵住了,有那麽一瞬間,她竟然在傅尉衍這一笑的風情裏看到了尉子墨的影子。

    幾天前那個可怕又匪夷所思的念頭再次不受控製地冒了出來,這個傅尉衍就是尉子墨嗎?!不……不可能,宋榮妍立即用力地搖搖頭,還是覺得自己最近真是走火入魔了,她的眼中漸漸有了焦距,再看向傅尉衍時,早就沒有了剛剛的那種感覺。

    而這六年來傅尉衍還是第一次這麽開懷地大笑,覺得自己的麵容都有些僵硬了,小白在這時用兩隻胳膊摟住了他的脖子,他湊過去在小白的臉上“吧唧”親了一下,小白總算又高興起來了。

    後來那個大媽果真來給宋榮妍和小白道歉,如同傅尉衍告訴小白的那樣,大媽向小白認錯自己不該因為嫉妒而搬弄是非、顛倒黑白,尉白雖然很早熟,但懂得的畢竟有限,小孩子也比較好哄,再加上剛剛傅尉衍的一番話,所以最終小白相信了他們,並且很有教養地原諒了大媽。

    宋榮妍在心裏鬆了一口氣,眼眶通紅滿是感激地看著傅尉衍,傅尉衍對上宋榮妍那樣柔軟的眼神,隻覺得自己的整顆心也有種被融化的感覺,他突然俯身貼在宋榮妍的耳邊,低沉又曖昧地說了這樣一句,“別的我不感興趣,你隻要以身相許就可以了。”

    “……”宋榮妍瞪起了眼睛,在沒有對傅尉衍動心前,他們兩人像是交配的動物,而如今他們之間有了真正的感情交流,宋榮妍就很容易被傅尉衍的話挑撥得臉色發燙,害羞不好意思,她立即用手推開傅尉衍,低頭一看小白正仰著一張白皙粉嫩的小臉,天真又好奇地瞅著她和傅尉衍,她連忙用手蓋住小白的眼睛,拽著小白去浴室裏洗澡。

    幾個人還沒有吃晚飯,宋啟帆見小白沒事了,才放心下來走去廚房做晚餐,傅尉衍跟著一起進去,高大的身軀靠在門上,他從口袋裏拿出煙,“啪嗒”用打火機點燃,夾在修長的手指間抽了一口,那姿勢一如往常,優雅中透著成熟男人的魅力。

    淡青色的煙霧後傅尉衍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著,一張俊美的麵容越發顯得高深莫測,他看著正低頭將圍裙係在身上的宋啟帆,燈光把宋啟帆堅毅的臉形輪廓映得很柔和,傅尉衍開門見山地說:“我想把小白一起帶走。”

    “什麽?”宋啟帆剛打開冰箱,聞言動作一下子頓在那裏,他僵硬又緩慢地轉頭看向傅尉衍,見傅尉衍一副勢在必得的表情,宋啟帆回過神來,冷笑著用不可商量的語氣回了傅尉衍三個字,“不可能。”

    傅尉衍早就料到了宋啟帆會是這樣的反應,他勾起了嘴角,“你我都知道小白需要一大筆手術費,對於治療先天性心髒病,五十萬隻是一個零頭而已,就算你和宋榮妍能拿出來第一筆,往後的那些費用即便賣房賣車傾家蕩產,你們也無法承擔得起。”

    “再者,w市那邊的醫療條件比這邊好,我在w市有權有勢,能把世界知名度的心腦血管疾病的專家都請過去給小白治療,何況我自己本身在心腦血管疾病方麵也有一定的成就。綜合幾點,小白都應該去w市接受更好、風險度更低的治療。”

    “第三點,今天的局麵已經鬧成這樣了,就算我能封住鄰居街坊的嘴,那也是一時的,而且你無法阻止他們在背後議論,這對於小白的成長並不好。去w市,小白還能讀最好的學校,接受更全麵的教育……”

    然而傅尉衍的話還沒有說完,宋啟帆猛地抬高聲音激動地打斷傅尉衍,“是,以上你說得那些我都知道,但你把小白帶走了,就意味著他要離開我。我養了小白五年,從他吃奶到牙牙學語再到蹣跚走路,且不說在這期間我付出了多少艱辛,事實上我早就將小白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兒子,現在你要我把他送給你,你覺得這可能嗎?”

    宋啟帆的兩隻拳頭緊握在了在一起,由於情緒太過激烈,他的胸腔急劇起伏著,喘著粗氣,雙眼通紅幾乎是低吼著對傅尉衍說出這一番話,對比起宋榮妍這個做親生母親的,這些年宋啟帆為小白付出的實在是太多了。

    宋榮妍光給錢有用嗎?對於孩子來說,成長中需要的不是花不完的錢,而是父母的陪伴和照顧,這幾年裏宋啟帆如父親般養育著小白,他的前妻多少次讓他把小白送回給宋榮妍,他都不舍得這樣做,為此前妻每天跟他吵架,到最後威脅他,除非他們兩人生個孩子。

    宋啟帆擔心到時候會委屈了小白,他自己有了孩子後,就要把原本給小白的全部愛分出去一大半,小白就不能得到他所有的寵護了,所以宋啟帆為了小白而和前妻鬧崩了,最終寧願選擇離婚,也不能讓小白受到丁點的不公平對待,反正前妻總是背著他打罵小白,離婚了也好,他一點也不後悔,而傅尉衍什麽都沒有為小白做,就仗著自己有錢,以後能給小白帶來更好的成長環境,傅尉衍就要把小白從他手中搶走嗎?

    “其實這一切都是你事先算計好的吧?”宋啟帆一張英俊的臉泛著蒼白,薄唇顫抖著質問傅尉衍,“你早就知道會發生今天下午這種局麵,小白在這裏待不下去了,你就有了名正言順帶走他的理由對嗎?傅尉衍,你這個人還真是城府。但小白為什麽會麵對這樣的局麵,難道不是因為你來了,你一手促成的嗎?”

    傅尉衍不置可否,那些流言蜚語雖然不是他散播的,但他確實一早就料到了會發生這種事,而他在見到小白的那天晚上,就打算把宋榮妍和小白一起帶走了,之所以昨天晚上裝作不懂宋榮妍的暗示,他其實是在等今天下午的這個契機,如此一來,他就能順理成章地帶走小白了。

    “滾!你滾!”宋啟帆抬手指著門的方向,那猩紅的目光裏淚水快要湧出來了,他哆嗦著卻是強硬地對傅尉衍說:“想要把小白從我身邊帶走,除非我死了。”

    而宋榮妍早就站在廚房門外聽到了這一切,眼瞧著局麵有些難以控製,她連忙走進來勸說著宋啟帆,“表哥你不要激動。尉衍他隻是跟你商量,如果你不同意,他不會強行把小白帶走的。”

    宋啟帆挺拔的身形劇烈一晃,目光僵硬地轉向宋榮妍,他緊逼著宋榮妍,一字一字地問:“你也是這樣打算的對嗎?宋榮妍,你和傅尉衍早就串通好了,回來就是為了搶走小白的?”

    “我……”宋榮妍頓時語塞了,雖然她在回來的路上並沒有想把小白帶走,但決定跟傅尉衍在一起後,而且傅尉衍也很喜歡小白,她就想著以後把小白帶在自己身邊照顧了。

    宋啟帆養了小白五年,是個人都會對小白產生濃厚的親情,宋啟帆不願意把孩子還給她,確實有點自私沒有錯,但宋榮妍能諒解宋啟帆,因為她知道宋啟帆確實為小白付出了很多,她這個做母親的沒有盡到責任,現在想那麽便宜地帶走小白,其實她也很自私。

    而恐怕小白也未必願意離開宋啟帆吧?宋榮妍想說算了,她留下來陪伴小白一段時間,以後小白的病好了,不再需要那麽多醫藥費了,她就不賺錢了,回到家鄉和宋啟帆一起撫養小白。

    隻是宋榮妍還沒有說話,傅尉衍在這時開口道:“激動什麽?我們有兩全其美的辦法,沒有必要鬧得這麽不愉快。”

    聞言宋啟帆和宋榮妍皆是一愣,擰著眉宇看向傅尉衍,傅尉衍走過去把煙掐滅在了操作台旁邊的煙灰缸裏,轉過身從容不迫地說:“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讓表哥跟我們一起去w市。”

    “尉家的宅院很大,不要說是表哥一個人了,就算是帶上幾十個人都能住得下,而我傅尉衍最多的就是錢,養幾個吃白飯的人也是綽綽有餘的,更何況我覺得表哥你不可能這麽窩囊,連一份工作都找不到吧?但凡你有點尊嚴,你就不會在我那裏白住白吃。”

    宋啟帆一時間怔住了,沒想到傅尉衍竟然考慮得這麽周全,如果他真的跟著去了w市,當然不需要靠著傅尉衍養他,以他自身的能力,完全可以找到一份高薪的工作,在w市那邊也能得到更好的發展,他頂多是讓傅尉衍提供一個住所,讓他繼續和小白相依為命,到時候他付給傅尉衍房租就是了。

    想到傅尉衍剛剛提出的種種能讓小白更好的成長環境,宋啟帆漸漸有些動搖了。

    恰在這時,小白從房間裏跑了出來,用兩隻胳膊抱住宋啟帆的腿,毛茸茸的腦袋蹭著宋啟帆,軟軟地撒嬌道:“舅舅我們一起去w市吧。我不想讓妍妍離開我,也舍不得舅舅你,既然有兩全其美的方法,為什麽不聽爸爸的?你現在還跟舅媽待在一個公司裏,老板不僅不重用你,而且經常給你穿小鞋,背後別人都議論你,說你無能又窩囊,活該我舅媽給你戴綠帽子。”

    宋啟帆:“……”

    宋啟帆抬頭看向傅尉衍,隻見傅尉衍墨色的眼眸裏全是笑意,對他挑起了修長的眉宇。

    宋啟帆總算明白了,原來傅尉衍早就串通好了小白,因為小白壓根不會用“兩全其美”這個成語,現在這道理一套一套的,除了傅尉衍外,還有誰教他?

    宋啟帆陰著俊臉,一把將小白拎了起來,舉起手就打小白的屁股,痛心疾首地控訴道:“你背叛我是吧?我真是養了一個小白眼狼。”

    “別打了別打了舅舅,太丟人了,不要忘記我是個男子漢,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小白在半空中掙紮著,自己都看不下去了,用兩隻小手捂住了臉。

    燈光從頭頂灑下來,又是一片歡聲笑語,傅尉衍隻覺得在這種氛圍中自己的整顆心都被裝滿了,讓他想起六年前和renata以及楚南辰三人在一起的時光,傅尉衍悠遠的目光放在外麵,仿佛透過夜色回到了那一年,巴黎的窗外紛紛揚揚地飄著雪,他和楚南辰談論著各自的夢想,眉宇間全都是意氣風發,而renata依偎他的身側,茶幾上擺滿了各種吃食,屋子裏溫馨又其樂融融。

    這時宋榮妍的目光則落在了傅尉衍的臉上,眼神裏透著一種連她也未曾察覺的眷戀和深情,過去那些對傅尉衍的怨恨全都消失得幹幹淨淨,到如今她真的很感激傅尉衍的用心。

    最終宋啟帆還是敗給了機關算盡的傅尉衍,第二天他就去公司遞交了辭職信,抱著箱子毫無留戀地離開,在房子裏幾個人收拾了簡單的行李,除了衣服外,並沒有帶走太多東西,一路上傅尉衍和宋啟帆輪流開車,這次用了三個小時就到了w市。

    傅尉衍把宋榮妍和宋啟帆以及小白三個人送去了尉家老宅,並沒有多做停留,他打電話叫安靜過來照顧他們,傅尉衍立即發動車子回去了禦苑。

    何管家見到傅尉衍後,自然免不了要絮叨上十分鍾,傅尉衍老老實實地聽完,隨後把一藍一白的兩條手帕從口袋裏拿出來,遞給何管家。

    何管家見裏麵似乎包著什麽東西,他分別打開,裏麵是幾根黑色的短發,應該都是男人的,何管家皺起眉頭,“先生這是……?”

    “用紅色手帕包著的是我的頭發,另外的是一個五歲孩子的,你拿去醫院找最可靠的人做個dna檢驗,千萬要防止有人在結果上動手腳。”傅尉衍的薄唇緊抿成了一條僵硬的線,低頭看著那幾根頭發,深不可測的眼眸裏一片複雜,緩慢又艱澀一字一字地說:“我想知道這是不是宋榮妍和我的兒子。如果是,我就可以證明宋榮妍的身份了,但結果若是相反的,那麽可能有些東西真的是巧合吧。”

    何管家聞言麵色大變,猛地抬起頭看向傅尉衍,提高聲音不敢置信哆嗦著問:“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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