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宋榮妍是誰不重要,她隻要不是Renata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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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尉衍高大的身軀站在門後沒有動,唇邊緩緩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意料之中的事,在宋榮妍的心中,他傅尉衍不會無緣無故地待一個人好,如果他突然做了什麽善事。不是因為他的腦子進水了,而是他必有所圖,傅尉衍從宋榮妍的表情裏就知道了,他不受傷,就是覺得特別心寒,嘲諷地笑著反問宋榮妍,“既然你心中已經有了答案,為什麽還要問我?”
“你是在興師問罪嗎宋榮妍?但記住你沒有這個資格,你更不可能幹涉我想要做的事情。宋榮妍,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是怎麽想的嗎?”傅尉衍說著一步一步走向宋榮妍,話語裏的諷刺意味更盛,而那目光裏頭也燃起了怒火,“你覺得我把宋啟帆安插到傅家的公司,是要做商業間諜的,那麽同樣的。我對小白這麽好,他的利用價值在哪裏?”
在傅尉衍高大的身軀不斷逼近時,宋榮妍一點點往後退,直到撞在大床上,宋榮妍無處可逃差點栽下去,傅尉衍伸出胳膊一把撈起了她細軟的腰,抬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宋榮妍感到一陣劇痛,瞳孔裏顫動著。“我……”
傅尉衍打斷宋榮妍,冷笑著用自嘲的語氣問:“宋榮妍,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你再三質疑我,從始自終都不願意給我一點信任。你知道不知道這有多傷人?尤其在我為你做了那麽多後,你不知感激也就算了,相反你總是誤會我別有企圖,你這張嘴裏總是說一些惱人的話,我有多想撕碎它你知道嗎?”
傅尉衍承認自己從一開始對宋榮妍隻有利用,但如今他正在把自己的真心一點點捧在宋榮妍的麵前,先不說他在很用心地對待宋榮妍的親人,為宋啟帆安排工作了,現在他還不知道小白是不是尉子墨的兒子,他卻依舊堅持要救小白,以至於把尉家的祖輩們留下的古董文物都拿去賣了湊醫藥費。
他這樣做對不起尉家的祖輩們,為了一個女人變賣尉家的家產,幾十年後他怎麽有臉去見尉家的人?他不是在意錢財這些身外之物,他隻是惱怒宋榮妍這樣質疑他。難道宋榮妍眼瞎嗎?宋榮妍一次又一次地踐踏他的感情,為什麽不用心去感受到如今他努力為她做的一切?
宋榮妍被傅尉衍那樣的目光盯得心裏一慌,他嘴角邊的一抹澀然也讓宋榮妍的胸口很堵,下意識地別開頭不去看,但很快宋榮妍鎮定下來,她仰起脖子對上傅尉衍的逼視,“你說我不信任你,那麽傅尉衍你呢?”
“你根本也沒有全心全意地對我,你的心中有renata,就算有那麽一點喜歡我,你也永遠不可能像對待renata一樣對待我,但我不在乎,畢竟我愛的男人是尉子墨,既然我們兩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所愛,那麽何必還自欺欺人要求對方的真心?”
傅尉衍一下子抿起了唇,被宋榮妍這番話堵得啞口無言。最初明明隻是想讓宋榮妍做他的床伴,他包養著宋榮妍,兩人隻需要保持肉體上的關係就可以了,但漸漸的他開始不滿足了,現在他不僅想要宋榮妍的身體,還想要宋榮妍的心,然而他對宋榮妍確實有太多保留,他的那些秘密不可能讓宋榮妍知道,他自己都做不到把心給宋榮妍,又怎麽惱恨宋榮妍不真心待他?
“我都已經知道了傅尉衍。”宋榮妍盯著傅尉衍這張俊美無雙的臉,用篤定的語氣說:“真正的傅家二少早就已經被你殺死了,而你靠整容變成他的樣子,以此來完成你不可告人的陰謀。”
傅尉衍的脊背僵硬了一下,捏在宋榮妍下巴上的手指驟然間收緊,就是在這短短幾秒鍾的時間裏,傅尉衍眼眸裏原本的澀痛頃刻間變成了殺機,連聲音裏都透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威脅,“你知道什麽了?”
如果宋榮妍不是renata,而知道了他的真正身份是六年前“死”在那場大火中的尉子墨,那麽就算他有多麽舍不得,他也不會留下宋榮妍了,他不害怕有人揭穿他的身份,因為知道真相的人他全都不會讓對方再活在這個世上。
“你想殺我?”宋榮妍清楚地感覺到了傅尉衍渾身上下蔓延而出的氣場,她心裏驚顫,麵上卻是裝作鎮定地問,剛剛在宋啟帆一事上,她還以為自己是冤枉了傅尉衍,本來是要道歉的,可現在看來沒有必要了。
傅尉衍確實是喜歡她沒有錯,但這點喜歡是那麽微不足道,一旦她觸及到了傅尉衍的底線,傅尉衍的本性就暴露出來了,比如此刻她隻是在試探傅尉衍的真正身份,傅尉衍就對她動了殺機,這樣一個冷血毒辣的男人,怎麽可能是愛她如命的尉子墨呢?果然全都是錯覺,她真不該懷疑傅尉衍和尉子墨是同一個人,傅尉衍他不配。
“幸好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若不然我有九條命也不夠你殺的。”宋榮妍語氣自嘲地說,眼睛裏紅了一圈,傅尉衍隨時可以要她性命的殘忍和絕情讓她心寒,但同時宋榮妍也鬆了一口氣,幸好傅尉衍不是尉子墨,尉子墨絕對不可能是這樣的男人,否則讓她怎麽接受這樣的真相?
“傅尉衍,現在我知道自己在你心中有幾斤幾兩重了,我沒有興趣知道你究竟是誰,而既然你壓根沒有想讓我了解你,你從來不把我當成自己人,那麽你就不要怪我懷疑你,怪我以怨報德不知感激,我們還是隻做一對交配的動物好了。”土雜團劃。
宋榮妍的冷漠和諷刺就如同一把利刃捅入了傅尉衍的胸口,疼得他麵色一點點發白,捏著宋榮妍下巴的手都在止不住顫抖了,說到底還是他不該奢望這段感情嗎?是啊,再活一次後他不是為了兒女情長,他的存在是要複仇的,他早該斷掉其他所有的一切,就如同六年前他拋棄renata而消失匿跡一樣,從那個時候開始,變成傅家二少的尉子墨,就不能再擁有愛情了。
他心裏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他不可能對宋榮妍敞開心扉,宋榮妍也不會信任他,那麽也就是說他們兩人誰都不可能走進彼此的心裏,他為了複仇放棄了太多太多,自己原本的一張臉以及這輩子最深愛的女人renata,全都成為了過去,永遠不可能再回去了。
但即便是這樣,他從來沒有後悔過,此刻他隻是覺得可悲又難過,六年前他想娶renata為妻,讓renata為自己生兒育女,從此他們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直到白頭偕老,而六年後的今天他想要宋榮妍的心,可就猶如他跟renata之間無疾而終一樣,宋榮妍這個女人他也無法真正得到吧?
傅尉衍的喉嚨裏如同被堵了棉花,抿了抿唇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覺得眼中有一股潮濕湧了上來,而宋榮妍看到他漆黑的眸子裏泛起的猩紅色,宋榮妍強硬冷漠的姿態忽然一下子分崩離析了。
她不知道傅尉衍的真實身份,但想也能想到一個人放下過去的一切,而整容變成另外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心裏必定承受著很大的煎熬和痛苦,宋榮妍想到一直以來傅尉衍信任的人除了他自己外,這世上隻剩下何管家一個了,他連楚南辰這個好兄弟也都失去了,宋榮妍突然覺得傅尉衍很可悲又可憐。
“傅尉衍。”宋榮妍看到那些晶瑩的液體浮動在傅尉衍的瞳孔裏,搖搖欲墜的似乎下一秒鍾就要滾落出來,宋榮妍的心裏驟然如刀絞般疼痛,有那麽幾秒鍾的窒息,她抬起手想撫摸傅尉衍的臉。
但傅尉衍卻一下子躲開了,緊接著傅尉衍猛地用力閉上雙眸,把那股潮濕之氣生生地逼回去,喉嚨裏差點發出的哽咽也吞了下去,半晌後傅尉衍總算平複了自己翻湧的情緒,他不由分說地拽著宋榮妍的手腕,大步流星地走去浴室。
“你做什麽傅尉衍?”宋榮妍被傅尉衍拉得踉踉蹌蹌的,差點栽在地上,傅尉衍實在是太反複無常了,她一時間搞不明白又要幹什麽,細瘦的手腕被傅尉衍的大掌捏得都快要斷掉似的,宋榮妍本能地掙紮著,卻被傅尉衍一個用力推進了浴室的淋浴間。
“砰”一下,傅尉衍從裏麵把玻璃門摔上,緊接著讓宋榮妍的臉貼在冰冷的玻璃上,讓宋榮妍背對著他,他如同發怒的獅子一樣從後麵剝著宋榮妍身上的衣服,高大的身軀俯壓而下,傅尉衍按著宋榮妍的腦袋,湊過來貼在她的耳邊邪佞道:“做什麽?當然是做.愛了,剛剛不是你說我們兩人不要談感情,而隻做交配的動物就可以了嗎?現在我就滿足你。”
宋榮妍的臉被壓得變了形,一想到這裏曾經是尉子墨的房間,而她口口聲聲說著愛尉子墨,卻在這裏和別的男人歡.愛纏綿,宋榮妍頓時覺得心裏屈辱又全都是愧疚,她拚命掙紮著,幾乎用哀求的語氣對傅尉衍說:“不要……不要在這裏。”
話音剛落下,伴隨著“刺啦”的聲響,傅尉衍撕掉了宋榮妍的衣服丟在地上,很快宋榮妍的酮體就展現在了傅尉衍的麵前,從後麵看著宋榮妍曲線優美、白璧無瑕的身體,傅尉衍深不可測的眼眸裏跳躍出了火苗,他迅速除去自己身上的障礙,不給宋榮妍適應的時間,從背後猛地進入了宋榮妍的身體裏,隨著一下一下猛烈的撞.擊,傅尉衍那殘忍又輕蔑的聲音響在宋榮妍的耳邊,“既然都已經跟我回來了,你覺得你還能逃掉和我做.愛嗎?宋榮妍,你越是不想在尉子墨的房間裏做這種事,我就越要這樣。”
傅尉衍打開了頭頂的蓮蓬頭,溫熱的水澆灌了全身,宋榮妍整張臉上都濕了,眼中感到無比的酸澀,在傅尉衍的羞辱和折磨中,她的淚水流了出來,卻是死死咬著唇沒有發出任何哭聲,倔強得不願意屈服於傅尉衍。
她越是這樣,傅尉衍胸腔裏的那一團火焰燃燒得就越旺,這場歡.愛持續了很長時間都沒有停下來,這期間傅尉衍換了太多個姿勢,也不再憐惜宋榮妍,索要的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狠,從浴室到房間的窗戶好幾個地方,宋榮妍抬起頭就能看見牆上掛著的尉子墨的照片,心裏絕望到了極點,恨透了傅尉衍。
傅尉衍在這方麵原本就有障礙,尤其是情緒激動得時候壓根停不下來,到後來宋榮妍暈過去又醒來了幾次,他一個人還在運動著,外麵的天色快亮的時候,傅尉衍才終於結束在了宋榮妍的身體,隨後他毫無留戀地丟下宋榮妍,去浴室洗了一個澡後,招呼也沒有打就離開了。
“妍妍!妍妍……”耳邊有人不斷地叫著她的名字,宋榮妍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等到恢複意識的時候,隻看到小白那一張粉雕玉琢似的臉,小白跪在她的床上,臉都貼在了她的脖子裏。
宋榮妍一下子清醒過來,第一時間就是伸手把被子往身上遮,她掃了一眼大床和房間,所幸並沒有留下昨晚那幾場肉.搏戰後的痕跡,宋榮妍緊繃的身子放鬆下來,蹙著眉頭對小白說:“你進來的時候怎麽不敲門?”
傅尉衍離開時給她蓋好了被子,若不然被小白看到她赤身裸體的,並且肌膚上全都是青紫色的傷痕,那後果就嚴重了,再者她要讓小白養成敲門的習慣,否則以後直接撞上了她和傅尉衍親熱,那影響就不好了。
“我進來的時候敲門了,而且像是打雷那麽響,但是妍妍你一直都不應我。”小白嘟著嘴很委屈的樣子,烏黑瞳孔裏的淚水打著轉,都快滾落出來了,他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妍妍,我在床邊叫了你好長時間,你都沒有醒。我以為你像我平常那樣是暈過去了,你嚇死我了妍妍……舅舅剛回房間拿叫救護車呢。”
宋榮妍愣了幾秒鍾後,伸出胳膊一把將小白抱入了懷裏,她的手撫摸著小白的腦袋,近乎哽咽地說:“對不起小白,媽媽沒事。”,看來她確實是睡得太沉了,以至於小白以為她生病了,嚇得這孩子都哭了。
宋啟帆聽到動靜後大步走了進來,見宋榮妍醒了,他猛然鬆了一口氣,皺著眉用責備的目光看了宋榮妍一眼,並沒有說什麽。
宋榮妍心裏愧疚,越發緊抱著小白,好半天小白才從驚嚇中緩過來,他掙開宋榮妍的懷抱,坐在床上看了一圈屋子,有些失落地問:“爸爸不在嗎?舅舅說昨天晚上爸爸回來過,他那麽早就上班去了嗎?”
“嗯,你爸爸比較忙。”宋榮妍把被子拉到脖子處,躺在床上沒有起來,她的骨頭跟被拆了重新再接回來般酸軟,下身那裏也是火辣辣得疼,估計傅尉衍把她傷得不輕,而且被子下她還一絲不掛的,雪白的肌膚上全都是傅尉衍昨晚蹂躪出來的痕跡,她不敢讓小白知道。
“哦,我還以為我來w市這邊了,往後我就有爸爸陪著了。”小白這話讓宋榮妍的心裏一酸,但很快小白就笑著說:“不過也沒有關係,爸爸忙著賺錢養我和妍妍你,這樣妍妍你這個女孩子以後就不用那麽辛苦了,更何況我還有舅舅。”
小白從床上跳了下來,走過去就抱住了宋啟帆的腿,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他,尉白仰著一張小臉,天真無邪又認真地問宋啟帆,“是吧舅舅?就算我沒有了爸爸,舅舅你也不會不要我了對嗎?”
“當然。”宋啟帆立即回答,那語氣鄭重得如同承諾和誓言般,他比誰都清楚小白這孩子雖然表麵看上去無憂無慮的,但其實一直都很沒有安全感,這些年小白的成長中隻有他這個舅舅的陪伴,小白心裏很害怕連他這個唯一的舅舅,或許哪天也不在他身邊了。
宋啟帆蹲下身把小白摟入強健的臂彎裏,大手溫柔地撫摸著小白的腦袋,深邃的目光裏一片澀然和疼痛,湊過去在小白的臉上親了親,“你媽媽要起床了,你去和安姐姐把早飯端到餐廳裏,我和你媽媽一會就過去。”
“好。”小白乖巧地點點頭,也在宋啟帆的臉上親了一下,隨後掙脫掉宋啟帆的懷抱,小白蹦蹦跳跳“咚咚”地跑了過去。
宋啟帆從背後看著孩子小小的身影,興高采烈生龍活虎的,宋啟帆的眼睛裏全是笑意和寵溺,直到小白不見了蹤跡,宋啟帆轉過頭問床上的宋榮妍,“你沒事吧?”
他當然知道宋榮妍是為了小白才委身於傅尉衍的,從那天傅尉衍對待街坊鄰居的態度,就能看出傅尉衍骨子裏的狠辣,這些官二代肯定不是那麽容易服侍,見宋榮妍幾乎下不了床的樣子,宋啟帆就知道宋榮妍的日子不好過,他垂下眼眸,薄唇緊抿在了一起。
“我沒事,傅尉衍他對我挺好的。”宋榮妍蒼白的麵上沒有血色,卻是笑了笑對宋啟帆說,她躺著太不方便了,就把被子拉到肩膀上,用兩隻胳膊撐在床板上,很費力地坐了起來,身上的疼痛讓宋榮妍咬住了唇,額頭上的冷汗直冒。
宋啟帆看到宋榮妍這個樣子,隻覺得像是有一把鐵捶在胸口重重地砸了一下,悶疼悶疼的,並且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宋榮妍如同被大雨摧殘過的嬌花,宋啟帆心酸地別開目光,看著從窗戶裏灑進來的陽光,垂在褲縫處的兩手攥成了拳頭,像是在極力隱忍著什麽,他的嗓音裏透著些許的沙啞和艱澀,“其實隻是一個孩子,你沒有必要這樣。”
“什麽?”宋榮妍的動作一僵,抬起頭不明所以地看著宋啟帆,窗外種著幾株芭蕉樹,此刻芭蕉樹鬱蔥的葉子遮擋住了屋子裏的部分光亮,宋啟帆挺拔的身軀佇立在那裏,側臉上被打下一片陰影,讓宋榮妍看不清他的神色。
宋啟帆握著的拳頭鬆開又攥緊,反複幾次後他的掌心都有點疼痛了,喉結滾動了兩下,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轉身往門外走去,朝陽灑在他的身上,男人的背影有些模糊,透著一貫的落寞和冷冽。
宋榮妍緊緊地蹙起了眉頭。
四個人坐在餐廳裏一起吃過早飯後,宋啟帆回去房間換了一套黑色的正裝走出來,小白看到後眼睛裏立即放光了,跑到宋啟帆麵前,他背著手像是教導主任檢查學生著裝一樣上下打量後,小白滿意地點點頭,用手拍著宋啟帆的腰,“嗯,舅舅你穿上西裝後人模狗樣的,一點也不見平日裏的窩囊和無能,你看靜靜的眼睛都直了,就差沒有流哈喇子了。”
“……”安靜立即抬起手抹了一下嘴角,結果發現並沒有流口水,這才意識到自己被小白捉弄了,她的臉紅得滴血,連忙掩飾性地伸手從茶幾上拿了一個蘋果,放在嘴裏“哢嚓”清脆地咬下去,但眼角餘光還是忍不住瞥向宋啟帆。
安靜從小到大就是外貌協會的,還沒有斷奶的時候,若是哪個長得不好看的長輩抱她,她立馬“哇哇”大哭表示抗議,但如果對方是個漂亮的阿姨或英俊的叔叔,她就表現得很熱情,像貓一樣用腦袋蹭人的脖子或是親對方的臉。
不過安靜覺得自己是有原則的,雖然喜歡跟長得好看的人做朋友,但並沒有表現出多花癡的樣子,就比如對傅尉衍這麽俊美無雙的男人,她都沒有失過神,然而此刻看著穿著黑色西裝的宋啟帆,她卻有一種驚為天人的感覺,宋啟帆的長相明明不是那麽出眾,但身上就是有一種很獨特吸引人的魅力,讓她移不開目光。
安靜正吃著蘋果,隻聽見小白像是個家長一樣語重心長地對宋啟帆說:“舅舅以後你就改頭換麵重新開始了,公司裏肯定有很多漂亮的姐姐,你千萬不能告訴她們你前妻跟別的男人睡了,你是離過婚的,並且還帶著我這個拖油瓶……等等這些阻礙你給我找新舅媽的過去,都不能讓那些漂亮的姐姐知道你懂嗎?”
宋榮妍、安靜:“……”
安靜咬著蘋果的動作頓在那裏,跟宋榮妍一樣兩人都是目瞪口呆地看著小白對宋啟帆各種叮囑和教導,主要內容就是在新公司裏盡快交往一個漂亮又靠譜的女朋友,早點讓他有個舅媽,而宋啟帆老老實實地聽著,偶爾點點頭應小白一聲,大半個小時後尉白總算放宋啟帆走了,安靜和宋榮妍替宋啟帆感到心累,怎麽會攤上這麽一個熊孩子?
安靜把小白拉到自己的腿邊,將自己吃過一半的蘋果遞給小白,她眯著眼睛笑了笑,討好地問小白,“小白,你看姐姐我是不是年輕又漂亮?”
小白沒有立即回答安靜的問題,而是皺著眉毛嫌棄地看著安靜吃過一半的蘋果,安靜見狀馬上在果盤裏撿了一個最大的蘋果給小白,結果小白又是那一臉鄙視的表情,於是安靜舉手投降了,“行行小祖宗,我給你削好蘋果皮,切成一塊一塊的,再親手喂到你嘴裏。”
安靜說完就把水果刀拿了過來,低著頭給小白削蘋果,小白總算滿意了,轉身坐到宋榮妍的腿上,讓宋榮妍從背後用兩條手臂把他的小身子圈在懷裏,他盯著安靜的一張臉搖搖頭,“你長得沒有妍妍漂亮,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沒有妍妍漂亮的女人,都不能稱之為漂亮。”
“……”安靜覺得今天自己的胸口中了第一箭,咬咬牙用力切下一塊蘋果,達不到小白對漂亮的定義標準沒有關係,年輕是她最大的優勢,安靜用牙簽插起一塊蘋果喂到小白的嘴裏,溫柔地對小白說:“我今年才二十二歲。”
小白把蘋果咬得清脆作響,見安靜正滿臉期待地瞅著自己,像是在要獎賞一樣,小白總算誇獎了她一句,“二十二歲確實比妍妍年輕,但是你看起來怎麽比妍妍還要老?”
“……”安靜的胸口今天中了第二箭,還沒有來得及反駁小白,隻見小白低著頭認真地掰起了手指頭,喃喃自語地說:“靜靜你二十二歲,我舅舅今年是三十五歲,算下來我舅舅比你大了十三歲……”
話音剛落下,小白猛地抬起頭看著安靜,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說:“這怎麽行?!靜靜你太小了,你都能做我舅舅的侄女了,我舅舅從z市過來w市,好不容易擺脫了綠帽子的陰影,我不能再讓別人說我舅舅老牛吃嫩草。靜靜你可不能喜歡我舅舅啊!而且我舅舅絕對不會看上你這種類型的,他的錢包裏放了一張最愛的女人的照片,那個阿姨很成熟嫵媚的。”
“……”安靜已經中了無數支箭了,有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終於體會到平日裏宋啟帆被小白折磨得那種心情了,她不想再跟小白這熊孩子溝通了。
安靜剛把一整個蘋果切成小塊放在果盤裏,眼看著小白伸胳膊過來拿,她立即用兩手端走了果盤,站起身準備自己回房間裏吃去。
但小白不願意,掙脫掉宋榮妍的手臂,從宋榮妍腿上跳下來,追著安靜就搶果盤,“靜靜你騙人!我那麽完美地回答了你的問題,你為什麽不把蘋果給我吃?”
“因為我不高興。”安靜用兩手把果盤舉在了頭頂,任由幾歲的孩子在她麵前跳著搶蘋果,而宋榮妍坐在那裏滿眼溫柔地看著嬉鬧在一起的一大一小兩個人,明亮的天光灑過來,宋榮妍聽著耳邊的歡聲笑語,隻覺得心裏前所未有的寧靜又滿足。
這是在尉子墨離開人世後,整整六年裏宋榮妍感到最美好安逸的時刻,這個幽深古老的宅院隔絕了外麵的愛恨情仇、勾心鬥角,就如同六年前在山頂上等流星的那天晚上,她和尉子墨兩人共同期待的一樣,在不久的將來他們會結婚組建一個家庭,生下一個孩子,而孩子在身邊嬉鬧玩耍,此時此刻的場景不就是他們兩人當年最想看到的嗎?雖然尉子墨早就離開六年了,但沒有關係,她會把連同尉子墨的那一部分也一起活下去,守護著他們的兒子,直到老去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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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啟帆到傅氏的時候,傅紹霏正在跟設計部的人開會,她很快地結束會議,起身時助理走到前麵為她打開會議室的門,傅紹霏大步走出去,高跟鞋子踩在地麵上發出聲響,她穿著職業套裝,一頭卷發挽了起來,麵容上化著淡妝,再加上身姿高挑玲瓏有致,傅紹霏如同畫報裏的人,優雅端莊又成熟幹練。
楚南辰正打算進去傅紹霏的辦公室,聽到腳步聲後回過頭,看到的就是這樣如模特般走來的傅紹霏,他一時間有些失神,等反應過來時,傅紹霏已經到了自己的麵前,平日裏那麵對他時總是很溫柔的臉,此刻卻是冷若冰霜的,而那雙笑意盈盈的鳳眸裏也滿是嘲諷,楚南辰的心口莫名一痛,僵硬地佇立在門口沒有動。
“你來做什麽?”片刻的詫異後,傅紹霏掩藏起情緒,冷淡地問楚南辰,也沒有讓楚南辰進去,她的目光落在楚南辰懷裏抱著的一大束紅色玫瑰花上,傅紹霏勾著唇譏誚地說:“宋小姐沒有來我們傅氏,楚少爺你可能進錯地方了。”
楚南辰的麵上很快恢複平靜,“我今天是來給你送花的。”,說著楚南辰伸手拽住了傅紹霏的手腕,直接將她拉進了辦公室裏,“砰”一下從裏麵關上門,楚南辰把傅紹霏的身子壓在了門上。
結果還沒有等他開口說話,傅紹霏抬起手“啪”一個耳光,用力地扇在了楚南辰的俊臉上,滿是厭惡地說:“別碰我!惡心。”
楚南辰手中的鮮花掉在了地上,包裝紙發出“嘩啦”一陣的聲響,他被打得偏過頭,一時間腦袋發懵,半邊臉上火辣辣得疼,感覺到嘴角有濕熱的液體淌出來,他抬手抹去鮮紅的血,直起身子滿眼邪佞又咬牙切齒地盯著傅紹霏,“真沒有想到你原來還有這麽潑辣的一麵。”
“我們兩人在一起四年之久了,在此之前我也從來沒有想到有哪這麽一天你會送花給我。”傅紹霏冷冷地反擊道,看著楚南辰腫起的半張臉,上麵印著紅色的五指印子,傅紹霏覺得自己扇得還是太輕了,楚南辰如果敢再對她動手動腳的,她保證一刀子捅死楚南辰。
楚南辰沒想到傅紹霏會對他這麽絕情,以往傅紹霏那麽愛他,此刻這樣的態度跟過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楚南辰覺得胸口堵得慌,不過麵上依舊是嘲諷又不以為然的,“這花是我父親讓我送來的,我隻不過是在完成他交給我的任務而已,所以你不要想太多了,我這樣做並不是讓你回心轉意。”
“嗬!”傅紹霏嗤笑了一下,心裏疼得滴血,她猝然轉身打開門,維持著教養和高傲對楚南辰說:“既然你的任務完成了,那麽現在你可以走了。我猜你肯定不隻是來這一天對吧?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從明天開始,我會通知傅氏所有的人都不要接待你,你甚至休想再踏入我傅氏的這座大樓半步。”
聞言楚南辰的一張俊臉頓時黑了下來,以往如同貓咪一樣慵懶的女人,尤其喜歡纏綿後窩在他的胸膛裏,甜蜜地對他說著有關她自己的所有事情,什麽時候開始這女人變得如此強勢又尖銳了?
楚南辰緊抿著唇,宛如一尊雕像般僵硬地佇立在那裏,兩手攥成了拳頭,他盯著傅紹霏的目光裏冒出了火,過了很長時間,楚南辰用力地點點下巴,“行!隻要你不擔心我們兩人分手的消息傳出去後,會對兩家都造成極大的影響,那麽我也沒有什麽好在乎的了。”
傅紹霏聞言昂起脖子冷笑,一臉的不屑和蔑視,她傅紹菲像是那種委曲求全的女人嗎?
楚南辰眼神暗沉地看了傅紹霏十幾秒鍾,見她果真不給兩人之間留有一絲的餘地,楚南辰譏誚地笑了一下,大步邁過來擦著傅紹霏的肩膀走出去,下一秒鍾就聽見了門被“砰”關上的響動,楚南辰頓在了那裏。
而門後傅紹霏像是耗盡了所有的力氣,脊背靠在那裏虛軟地往下滑,偽裝出來的冷漠一瞬間崩塌,傅紹霏看著掉落在地上嬌豔欲滴的玫瑰花,她眼眶裏的那股潮濕之氣湧了出來,心中無限的悲涼和嘲弄。
楚南辰在辦公室外站了幾分鍾,陰鷙的眼神快要把那扇門盯出洞來,他胸腔裏燃燒的火才慢慢熄滅,轉過身正準備離開傅氏時,卻看見傅紹霏的助理正引著一個男人走了過來,對方麵容清俊、身量修長又風姿綽約,黑色的西裝把他的身形包裹得越發健碩完美,墨色的發線恰到好處地垂覆在眉宇間,一派商界精英的模樣。
楚南辰的眼眸一點點眯了起來,心想著傅紹霏身邊什麽時候來了這麽一個氣質出眾的男人,離得近了,看清對方的長相後,楚南辰的瞳孔一下子睜大,宋啟帆?!
宋啟帆看到楚南辰出現在傅氏時,他也有些詫異,除了六年前他來w市見過楚南辰一麵,之後兩人就沒有什麽聯係了,但這幾年卡裏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多一筆錢,宋啟帆知道楚南辰是在兌現當年對他的承諾。
“你不是在z市嗎?怎麽會突然來這裏?”不等宋啟帆跟楚南辰打招呼,楚南辰直截了當地問,他的眸子裏閃過一抹精光,緊緊逼視著宋啟帆,語氣裏頗有些激動,“你不會丟下小白一個人在那邊,所以小白也跟你一起過來了是不是?宋啟帆你不守信用,你忘記當年答應過我從此再也不踏入w市半步嗎?”
對比起楚南辰過激的反應,宋啟帆則一如往常穩重又平靜,也隻是擰起了修長的眉宇,語氣淡淡地說:“有些事情不是人為能夠控製的,就比如當年你沒有料到傅家二少會在幾天前找過去z市,我也是情勢所逼見機行事而已。”
傅尉衍去了z市?楚南辰的麵色又是一變,最近幾天他到外地視察一項工程,剛回來就被楚振望逼著來傅氏,讓他跟傅紹霏認錯,忙得壓根沒有時間去管傅尉衍的行蹤了,然而就在他離開的這幾天,看來是發生了不小的事情,榮欣難道沒有什麽動作嗎?還是說這個蠢女人反而壞了他的事?
楚南辰突然想到什麽,緊抿的唇一下子泛起了蒼白色,他連招呼都沒有來得及跟宋啟帆打,立即抬腿大步流星地向電梯走去,到了樓下後,他幾乎是跑著去了停車場,楚南辰立即發動車子往醫院趕過去,在中途他給下屬打電話,讓下屬也立即去市中心醫院,查一下最近兩天何管家有沒有在那裏做過親子鑒定。
這一路上楚南辰都在飆著車子,不惜連續闖了幾個紅燈,某次差點出車禍,他額頭上以及握著方向盤的手上全都冒出了汗水,下屬很快回電話說何管家確實去做過鑒定,就在幾分鍾前,何管家已經把檢驗結果拿來了。
楚南辰聽後隻覺得眼前忽然一黑,有那麽一瞬間心裏生出的全都是絕望和無力感,完了,如果鑒定結果被宋榮妍和傅尉衍知道了,楚南辰簡直不敢想象後果,所以現在還有什麽辦法在何管家把結果告知傅尉衍之前,他力挽狂瀾改變接下來將要發生的局麵?
“吱”的一個緊急刹車,楚南辰把勞斯萊斯停在了醫院門口,他滿頭冷汗地仰靠在了座椅上,過了很長時間楚南辰都沒有想到什麽辦法,就在他差點要放棄時,抬起頭不經意間往車窗外看去,隻見何管家提著黑色的公文包從醫院大廳走了出來,這一刻楚南辰腦子裏有一個瘋狂的念頭,把何管家殺了滅口,然後改掉鑒定結果。
不過很快楚南辰就冷靜下來,漸漸鬆開攥在一起的拳頭,如果不能用極端的手法,那麽就隻有說服何管家了。
這時何管家也注意到了楚南辰的車子,他頓了一下腳步,楚南辰俯身從裏麵把副駕駛那邊的車門打開,何管家遲疑片刻,彎身坐了進來,他語氣涼涼地問楚南辰,“楚少有這麽多閑工夫跟蹤我這把老骨頭嗎?”
“何叔你可不能這樣妄自菲薄。”楚南辰從口袋裏掏出煙,遞給何管家一根,何管家沒有接,楚南辰也不在意,用打火機“吧嗒”一下把自己的煙點燃了,銜在嘴角吸了一口,他接著說道:“以後子墨能否複仇成功,關鍵可全在何叔你的身上了。”
何管家的麵色變得僵硬,皺起眉頭盯著楚南辰,“你究竟想說什麽?”
原本他對待楚南辰的態度很恭敬,但自從楚南辰背叛了傅尉衍後,何管家就視楚南辰為敵人了,隻是此刻聽著楚南辰這話裏的意思,好像是想幫傅尉衍什麽。
楚南辰用修長的手指彈了一下煙灰,淡淡地瞥了何管家一眼,心裏越是慌張,他表麵越是鎮定從容,“你我都知道宋榮妍對於子墨來說是個太大的麻煩,子墨若是選擇從此庇護著宋榮妍,那麽他就要跟傅秉勝和我父親,以及榮欣他們三個人為敵了,可想而知子墨的處境有多艱難。”
“再者,我知道子墨手裏早就不剩下什麽錢了,如果要給小白治療先天性心髒病,他從哪裏弄來那麽一大筆錢?何叔你比我清楚,如今宋榮妍對子墨已經沒有什麽利用價值了,相反宋榮妍將會變成子墨複仇之路上最大的牽絆,何況誰能保證下次宋榮妍會不會像那天在墓地裏一樣,再捅子墨一刀子?子墨第一次很幸運撿回了一條命,那麽第二次、第三次呢?”
何管家接不上話來,楚南辰說了那麽多,其實總結一句話就是傅尉衍不能再留下宋榮妍了,選擇庇護宋榮妍,對傅尉衍是百害無一利的,而正如楚南辰所言,何管家比誰都清楚感情將會是傅尉衍最大的羈絆,尤其是傅尉衍竟然動了要賣尉家祖輩留下來的古董這樣的念頭,直到現在何管家都還不能接受傅尉衍為了宋榮妍做到這一地步。
何管家的目光落在手中的公文包上,傅尉衍想要宋榮妍,無非是因為懷疑宋榮妍是他當年最愛的女人renata,那麽如果通過這份dna鑒定結果,讓傅尉衍確定了宋榮妍不是renata,傅尉衍對宋榮妍就不會這麽執著了吧?他不跟楚南辰合作,但是他也不讚同傅尉衍的行為,他有他自己的立場,那就是不能讓傅尉衍因為兒女情長而不顧一切、鋌而走險。
楚南辰看出了何管家表情裏的動搖,這時他伸手把何管家膝蓋上的公文包拿了過來,何管家沒有阻攔,楚南辰很快找到了那份dna鑒定單,在看到結果那一欄時,楚南辰一點點睜大了眼睛,隨後他渾身緊繃的神經猛然一鬆,嘴角緩緩地勾出了一抹弧度。
看來他今天這一趟是白來了,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他剛剛何必謊成那個樣子?楚南辰把鑒定單子裝回去,將公文包還給了何管家,“何叔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懂得顧全大局,既然我們想看到的結果是一樣的,那麽何叔就把這份鑒定結果拿給子墨吧。”
何管家的麵色一僵,“我聽不懂楚少你在說什麽。”
“聽不懂沒有關係,隻要何叔你心裏明白就可以了。”楚南辰把手中的煙掐滅,坐在車子裏看著窗外川流不息的馬路,他深邃的眼眸裏閃爍著複雜的光芒,神色越發難以捉摸,“僅憑這份鑒定結果還不能讓子墨放棄宋榮妍,我估摸著下個月renata就會回來了,到時候還希望何叔你配合一下。”
何管家猛地轉頭看向楚南辰,滿臉的震驚和不可思議,“renata小姐要回來了?但宋小姐她又是誰?”
“她是誰不重要,隻要她不是renata就可以了。renata回來後,絕對能助子墨更早地完成複仇計劃,這才是你和我最希望看到的。”楚南辰知道何管家當年並沒有見過宋榮妍,那個時候何管家在尉家,沒有跟著尉子墨一起去國外,既然何管家也不認識renata,那麽事情就太好辦了。
一個多小時後何管家回去了禦苑,傅尉衍去藥品監督局上班了,聽到何管家說鑒定結果出來了,剛下班他就一路開著車子,疾馳回到了住所。
傅尉衍大步流星地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後,修長的手指翻開了放在藍皮文件夾中的那份dna檢驗單,在看到結果那一欄上表明他和尉白並不是父子關係時,傅尉衍隻覺得自己眼前突然一黑,指尖顫抖得厲害,文件夾“啪”一下掉在了地上,傅尉衍感到胸口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他彎下腰,右手用力按住心髒位置,幾乎快要昏厥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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