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這是宋榮妍對他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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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尉衍猝然轉過輪椅,抬起腿一腳踹到楚南辰的膝蓋骨上,楚南辰沒有防備之下“砰”跪在地上,緊接著傅尉衍握著的拳頭朝楚南辰的臉上砸過去,這次楚南辰很快反應過來,避開傅尉衍那一拳頭後。他也攥著手向傅尉衍揮過去,但傅紹霏在背後拉住了楚南辰,“你們別打了!”
傅紹霏剛喊完這句話,突然一個玻璃水杯“刷”地飛了過來,正中楚南辰的額頭,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過後,病房裏終於恢複平靜,楚南辰隻感覺一大片溫熱的液體淌了出來,抬手摸上去全都是鮮血,他劇痛之下眼前發黑暈眩,差點沒有站穩栽在地上。
“你們這一對夫妻真是有意思。”商佑城強健的臂彎裏裹著宋榮妍,原本是背對著幾個人的,在摔了一個杯子後,他回頭看向楚南辰和傅紹霏,挑著嘴角漫不經心地說:“傅三小姐你這個老婆當著老公的麵關心別的男人。給老公戴綠帽子,而楚大少爺這個老公不忌憚自己的老婆,跟情敵爭風吃醋打起架來。我算是明白了,你們這兩人是王八配綠豆天造地設啊!”土他來技。
傅紹霏聞言臉色頓時變得漲紅,睜大眼睛瞪著商佑城,“你……”
“楚大少爺。”商佑城的俊容一沉,細長的鳳眸眯起來,裏頭一片警告之意,“如果你再敢說風涼話。信不信我讓外麵的警察以尋釁滋事的罪名把你關在監獄裏幾天?到時候讓你爹跪在地上求我都沒有用。”
“……”楚南辰真不敢招惹商佑城,冷冷笑了一聲,他什麽都沒有說,拽著傅紹霏就離開了病房。
傅尉衍用手扶著額頭。緊抿著唇一動不動地盯著地板,宋啟帆在這時開口道:“我覺得無論怎麽樣,還是要給榮妍做個檢查。尉衍,你不能這麽慣著她,就算不檢查那方麵,她的精神病總要治不是嗎?”
傅尉衍抬眸看過去,床上宋榮妍依舊把腦袋埋在商佑城的胸口,就仿佛隻有商佑城能保護她,可以給她安全感一樣,傅尉衍想起這段時間來宋榮妍越來越喜歡依偎在他的懷裏,可此刻她抱著的男人變成了商佑城,傅尉衍心疼又嫉妒,卻也無可奈何,紅著眼睛輕輕地點點頭。
商佑城柔聲哄著騙著。大半個小時後才把宋榮妍抱去精神科,並且在宋榮妍的要求下,商佑城換上衣服也跟著一起進去了,傅尉衍幾人在外麵一直等著,期間傅尉衍吩咐何管家請最好、最專業的醫療團隊過來給宋榮妍治病,宋啟帆低沉地問他這件案子要怎麽辦?若不是商佑城這個市長的兒子說話有分量,恐怕那些警察早就把宋榮妍關進牢獄中了,而傅尉衍雖然一直擔著市委書記兒子的名分,可事實上並沒有什麽實權,尤其現在他和傅秉勝的關係崩裂了,這種情況下也就隻有商佑城能護住宋榮妍。
傅尉衍突然聯想到七年前那個時候宋榮妍差點被幾個男人糟蹋了,親生母親也死了,不久後她捅了傅秉勝一刀子,被關進牢獄無人救她,那是不是她人生中最絕望無助的一段時光?他沒有陪在宋榮妍身邊,而如今他更痛恨自己的是哪怕他在了。卻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宋榮妍變成一個瘋子,他該感謝至少宋榮妍還有商佑城這個依靠嗎?比起七年前,宋榮妍這次很幸運。
“我們要證明榮妍殺人是屬於自衛行為。”傅尉衍看著診室的門,從接連發生的事情中慢慢地緩過來,他的腦子變得清醒,坐在輪椅上沙啞地對宋啟帆和何管家說:“但她不願意做那方麵的檢查,我更不舍得讓她麵對這份屈辱,這樣我們就無法拿出有力的證據證實榮妍當時被性侵。若是她沒有被性侵,那就是防衛過當,這種情況依舊要判至少十年有期徒刑。再者,就算是精神病患者殺人,同樣要拿出證據來證明榮妍殺人的時候是處在精神病病發狀態,所以除非榮妍沒有殺人,否則哪怕找律師,也很難為榮妍辯護。”
傅尉衍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側過頭問宋啟帆,“表哥,你相信即便是在病發的情況下,榮妍會連林佳慧也一起殺了嗎?”
這個問題宋啟帆回答不上來,但從私人感情方麵來說,他覺得宋榮妍哪怕是瘋了,也不會對林佳慧下手,宋啟帆的眸色微微一變,低頭盯著傅尉衍問:“你的意思是林佳慧不可能是榮妍殺的?但偏偏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這就是傅秉勝安排這場局最大的漏洞,這說明另外那個男人程東之死,也是傅秉勝嫁禍給榮妍的。”
“嗯。”傅尉衍不置可否,宋榮妍一個弱女子哪有那麽大的本事同時殺兩個人?並且還捅得那麽精準,一刀就致命了,被送進醫院救過來的這個男人那一刀可能是宋榮妍捅的,但無論如何傅尉衍都不相信林佳慧和另外一個男人是死於宋榮妍之手。
傅尉衍狹長的雙眸眯起來,嘴角勾著譏誚的冷笑,雲淡風輕地對何管家說:“你去查一下這個沒死的男人程東的家世背景,如果他還有親人,你就讓蔡小姐利用手中的勢力把他所有的親人都綁架了,先斷胳膊斷腿弄個半死再說。到時候等他醒了,以此來威脅他,他不想說出真相都難。”
“是。”
宋啟帆擰起俊秀的眉宇,表情裏頗有些震驚,他不讚同傅尉衍用這麽極端的手段解決問題,但轉念一想,既然程東是受傅秉勝指使,那麽肯定不可能輕易對警方說出實情,也就隻有捏著程東的軟肋,他們才能救宋榮妍,宋啟帆知道傅尉衍不是良善之人,這幾年做過不少傷人性命之事,現在他最愛的女人遭受了這麽大的災難,傅尉衍怎麽可能還會心慈手軟?
經過這件事,宋啟帆深深地感受到了傅尉衍幾人之間可怕的勾心鬥角和豪門裏的黑暗肮髒,對比起來,最狠毒喪心病狂的那個人是傅秉勝,他還不知道傅尉衍的真實身份,卻因為自己的兒子要跟一個他不能接受的女人在一起,他就要宋榮妍受盡屈辱生不如死,世上有傅秉勝這樣的父親嗎?再者,傅秉勝是個高官,做出這種事來,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宋啟帆攥緊拳頭,垂眸滿臉心疼地看著傅尉衍,原來傅尉衍每一步走得竟然是如此艱辛,那麽他要完成自己的複仇計劃,究竟要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說冤冤相報何時了,然而麵對這種事,哪個人能吞回肚子裏?以往宋啟帆不理解傅尉衍為什麽對複仇這麽執著,現在他總算明白了,就算宋榮妍不是他的表妹,傅尉衍有需要他幫助的地方,他一定會不遺餘力,他私心裏把傅尉衍當成了自己的弟弟。
宋榮妍的檢查結果很快出來了,商佑城抱著她回了病房,傅尉衍讓何管家買晚飯給兩人送過去,他和宋啟帆去醫生那裏了解怎麽為宋榮妍治病,事實上傅尉衍自己就知道精神分裂症很難一次性根治,藥物也隻是起到控製作用,這類疾病隻有從心理上治愈,幾年前宋榮妍病發的時候,那個孩子的到來讓她恢複了正常,而這次呢?
宋榮妍把商佑城錯當成了尉子墨,病情雖然得到了控製,但並不是一朝一夕能恢複過來的,難道要讓他對宋榮妍說出當年所有的真相,並且證明他就是尉子墨,宋榮妍才能恢複過來嗎?傅尉衍害怕到時候宋榮妍的病反而會加重。
從醫生的診室裏出來後,傅尉衍停駐在走廊上,頭頂白色的燈光明晃晃的,延伸到很遠的地方,處在醫院這樣的環境中,總是會讓人心裏生出很多悲觀和消極的情緒來,宋啟帆見傅尉衍表情悵然沉默不言,他頓了幾秒鍾問:“你打算怎麽治榮妍的病?”
“等這件案子解決了,我想帶她回趟巴黎。”傅尉衍低沉地說,想起那一年兩人戀愛時的種種甜蜜,傅尉衍的眉梢眼角俱是溫柔,唇畔噙著一抹弧度,那段時光是彼此生命中最珍貴又美好的,他也想再回去重溫一次。
而對於他來說,七年前他可以為複仇拋下一切遠走異國他鄉,但如今又一次和宋榮妍相愛後,無論如何他也放不下了,為了宋榮妍和他們的這段感情,他可以暫時放棄自己的複仇計劃,目前隻有讓宋榮妍恢複正常,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推後,總之不管怎麽樣,七年前和如今傅秉勝都用這麽惡毒的手段傷害他最愛的女人,他肯定不會輕饒了傅秉勝,他和傅秉勝的仇恨又加深了。
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傅尉衍讓宋啟帆回去,宋啟帆把他送到病房門口後,打過招呼就離開了,傅尉衍推開門,進去就看到病床那裏商佑城在喂著宋榮妍吃餛鈍,何管家給傅尉衍也買了一份,叫傅尉衍到這邊的茶幾上吃,但宋榮妍見了傅尉衍後,就嚇得往商佑城懷裏撲,摟著商佑城的脖子不安地問:“傅尉衍為什麽會在這裏?讓他走,我不想看見他。”
傅尉衍剛接過何管家遞來的筷子,聞言心中劇痛,猩紅的雙眸一動不動地盯著宋榮妍,傅尉衍的麵色蒼白,唇線緊抿著,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麽,最終卻對宋榮妍點點頭,“好,我現在就出去。”
說完傅尉衍沒有再停留,不等何管家反應過來,他自己滑動輪椅就出去了,門從外麵被關上,傅尉衍形影單隻地坐在那裏,手握成拳頭抵在唇上,熱淚在深不可測的眼眸裏閃爍,被他硬生生地逼了回去,果然是報應啊!七年前他的離開讓最愛的女人變得麵目全非,還受了那麽多的苦,七年後他沒有第一時間認出宋榮妍,對宋榮妍做了那麽多禽獸不如的事情,雖然現在他和宋榮妍冰釋前嫌了,可過去那段時間他的暴戾和狠辣給宋榮妍帶來了太大的陰影。
當幾個小時前宋榮妍控訴他罪名的那一刻,他也覺得自己活該,所以現在宋榮妍厭惡排斥他,又算得了什麽呢?這是宋榮妍對他的懲罰,他寧願宋榮妍這樣報複他,讓他以這種方式償還宋榮妍,如那時宋榮妍說的,時至今日他品嚐到了宋榮妍當時所承受得百倍的痛苦,他不怪宋榮妍。
“先生。”何管家端著餐盒跟了出來,看到傅尉衍這個樣子,他就心酸得厲害,不知道他家少爺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今生才會這麽苦,好不容易和宋小姐曆經各種磨難在一起了,今天卻又鬧出這種事來,何管家不能接受宋榮妍變成了一個女瘋子,如此對待他家少爺,可少爺一句怨言都沒有,宋榮妍想怎麽樣,他全都依著宋榮妍,自己一個人在背地裏吞下所有的酸苦和傷痛,為什麽命運要如此折磨他家少爺呢?
何管家心裏疼得都在滴血了,嗓音嘶啞地勸著,“吃點東西去休息吧。”
何管家要推著傅尉衍去另外一間病房,傅尉衍卻搖搖頭,看著緊閉的房門沙啞地說:“榮妍現在這個樣子,我想睡都睡不著。何叔你不要管我了,你去休息,讓我一個人在這裏待一會兒。”
待一會兒是多長時間?何管家問都不用問就知道傅尉衍肯定會守在病房外一整夜了,他這樣做沒有什麽用,但他不可能聽勸回病房好好休息,何管家也不可能讓他一個人在這裏,於是後來就成了何管家和傅尉衍一起守在病房門口,期間何管家拿來一件外套披在傅尉衍的身上。
幾個警察在外麵輪流值班,醫院的走廊空曠無人,在夜間更顯得寂寥,病房裏好半天都沒有什麽動靜,傅尉衍估摸著宋榮妍肯定讓商佑城抱著她睡覺,這女人若是真的喜歡上一個男人了,就會收起身上所有的刺和平日裏的尖銳,而變得特別溫順愛撒嬌,傅尉衍想到每天晚上安靜又甜蜜地依偎在自己胸膛的小女人,恐怕此刻她在商佑城懷抱裏也是一樣吧?傅尉衍胸腔裏燃燒著一團火焰,恨不得立即衝進去把宋榮妍拽到自己的懷抱,然而其結果隻會讓宋榮妍更加厭惡他,宋榮妍的病情也會加重,他想讓宋榮妍好好的,哪怕陪在宋榮妍身邊的男人不是他。
傅尉衍猛地用力閉上狹長的雙眸,強迫自己不要再想宋榮妍了,可越是這樣,他腦子裏就越是無法驅散宋榮妍的一顰一笑,最後傅尉衍放棄了,就這樣隔著一道門思念著最深愛的女人,心痛得早就麻木了,隻剩下那種快要窒息的感覺包圍著他。
“榮妍已經睡著了。”淩晨的時候,商佑城一個人竟然從病房裏走了出來,他動作很輕地關上門後,轉身走過去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商佑城慵懶地靠在那裏,兩手插在外套的口袋裏,他眯起鳳眸看著傅尉衍,邪魅又不以為然地笑著說:“你放心,我最不喜歡趁人之危,我若是真的要對榮妍做什麽,之前有太多機會了,何必等到現在?對於榮妍,我更多的是珍惜,而並非得到和占有。”
傅尉衍沉默不語,他對商佑城沒有像對楚南辰那麽深的敵意,楚南辰太卑鄙無恥,隻要給楚南辰機會,楚南辰就會把宋榮妍豢養起來,而商佑城是真心喜歡宋榮妍,不會做宋榮妍不願意的事情,即便現在宋榮妍認錯了人,商佑城也沒有將錯就錯,傅尉衍知道商佑城不想讓宋榮妍清醒了後悔或是恨他,所以除了嫉妒吃醋外,其實他很放心商佑城。
傅尉衍和商佑城雖然不至於成為敵人,但兩個同樣高傲性情太過相似的男人,也沒有辦法成為朋友,漫漫長夜,他們兩人就在病房外待在天亮,後來商佑城說了一句他照顧榮妍,案子傅尉衍去解決,商佑城就屈著腿坐在椅子上,蜷縮成一團,把臉埋在膝蓋裏睡著了,那個姿勢看上去孤單得像是個孩子,傅尉衍想到商佑城從生下來就沒有母親,他心裏有點同情商佑城,就拿下自己身上的外套,讓何管家給商佑城蓋在背上。
醫生給宋榮妍打了鎮靜,她一睡就是十多個小時,第二天早上在宋榮妍還沒有醒時,商佑城進去了病房,傅尉衍到床邊看了她一會,她的睡顏安然寧靜,外麵的天光灑過來,把她一張小臉映得近乎透明,濃密烏黑的睫毛撲閃著,宛如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傅尉衍的嘴角不由得溢出一抹溫柔,始終提著的心總算稍微放了下來。
他回去自己的病房洗漱,剛出來就聽見床頭櫃上的“滋滋”震動個不停,何管家拿過來一看來電顯示,表情頓時變得很複雜,走過去把遞給傅尉衍,傅尉衍看到是誰打來的後,他也詫異地挑起眉,接通後溫和地開口,“母親。”
這次通話足足有半個多小時,後來傅尉衍收起,何管家皺著眉頭低聲問:“她怎麽在這個時候突然打電話過來了?”
“應該是聽說了這邊發生的事情。”傅尉衍淡淡地說,麵上波瀾不驚的,計茹雅是真正傅家二少的親生母親,在美國的那幾年,傅家二少做的一些事太讓計茹雅失望,傅家二少太過叛逆桀驁幾次頂撞計茹雅,兩人的母子關係近乎崩裂,那個時候傅家二少自己在外麵混得風生水起,除了給計茹雅很多的錢外,他幾乎不管自己的親生母親。
這導致傅家二少死後,尉子墨來了個偷天換日,直到現在計茹雅還不知道真相,尉子墨變成傅尉衍後,開始修補和計茹雅的母子關係,回國的這一年多裏,他隔三差五主動給計茹雅打電話,平日裏也讓何管家送各種禮物過去,成效果真很顯著,就比如這次知道了國內發生的事情後,計茹雅一聲招呼也沒有打就回國來了,剛剛傅尉衍在電話裏告了傅秉勝一狀,恐怕傅尉衍接下來要應付計茹雅了,這對於傅尉衍來說是最有利的局勢。
何管家聽完後鬆了一口氣,看來這件事有轉機了,何管家把西裝外套遞給傅尉衍,“昨晚我們讓蔡小姐辦得事情已經成了,我們現在是回趟傅家,還是去那個男人程東的病房?”
“總要給傅秉勝一個在計茹雅麵前解釋的機會,我們先把這件案子解決了再說。”傅尉衍動作優雅地穿上外套,轉瞬間恢複了往常那種高高在上從容不迫的氣度。
何管家推著輪椅一路跟傅尉衍來到了程東的病房,外麵有兩個警察守著,傅尉衍以探望病人的理由順利進去了,這個叫程東的男人昨晚就醒了過來,沒有朋友和親人來照顧他,此刻女護工正在服侍程東喝粥。
傅尉衍從女護士手裏接過碗,讓她先出去了,傅尉衍把粥吹冷後往程東的嘴裏喂,像是閑聊一樣對程東說:“那一刀沒有捅死是嗎?我勸你趁著還有時間,趕緊自殺吧!”
“你……你什麽意思?”程東當然認識傅尉衍,從傅尉衍進來的那一刻那就嚇得麵無血色了,也不過隻是在強作鎮定而已,但聽到傅尉衍說出這樣的話來,尤其傅尉衍的樣子看起來像是掌控了一切,表麵上溫溫和和的,實際上這種不動聲色才是最可怕的,程東往後貼著牆,哪還敢喝傅尉衍喂的粥?他滿眼惶恐地盯著傅尉衍。
傅尉衍嗤笑了一下,估計是他的氣場太強了,這還沒有做什麽呢,就把程東嚇成這個樣子,程東這樣的心理素質,哪來的膽子去幹殺人放火的勾當?
傅尉衍索性也不跟程東虛情假意了,“砰”擲下手中的碗,白白的粥濺了出來,傅尉衍接過何管家遞來的手帕,漫不經心地擦著衣袖,他沒有抬頭,語氣平靜地對程東說:“我的意思是我會讓你體會體會生不如死的滋味,所以你如果現在要死,還來得及。”
“你想殺我?”程東片刻的詫異後,又不屑地冷笑起來,這讓他臉上的刀疤痕跡顯得更為猙獰了,他抬起胳膊指著門,極其囂張地說:“外麵有警察保護我,就算你是市委書記的兒子又怎麽樣?我就不信你敢……”
結果程東的話還沒有說完,傅尉衍突然伸手用力捏住程東的下巴,迫使他張開口後,何管家掰著程東的嘴塞了一粒膠囊進去,又端起床頭櫃上滾燙的開水往程東的喉嚨裏灌,直到那粒膠囊被程東吞了下去,傅尉衍才鬆開手。
程東彎下腰劇烈地咳嗽起來,被開水燙得滿臉漲紅,嗓子都啞了,想喊也無法再喊出來,好半天他才有力氣抬起頭,憤怒和驚恐讓他五官變得扭曲,語聲淒厲的發出字音,“你……”
“我這人最不喜歡被威脅,偏巧剛剛你犯了我最大的禁忌。放心吧,喂你吃得不是什麽毒藥,死不了人。”傅尉衍退出幾步遠外,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睥睨著程東,“你應該體驗過監獄裏某些酷刑,但敢動我傅家二少的妻子,今天我會讓你知道比那些酷刑更慘絕人寰的是什麽。不過你不用這麽害怕,畢竟你有傅秉勝這麽大的後台不是嗎?”
傅尉衍要查程東這個小人物的背景並不難,程東過去作奸犯科,好幾次進了牢獄,因為吸毒而把家產耗光、眾叛親離,徹底成了亡命天涯之人,如今染上了一身病,吸毒也把他的身體掏空了,在這個世上沒有多久的活頭了,傅尉衍估摸著正因為這樣,程東才有孤注一擲豁出去的決心,但這並不代表他拿這種人沒有辦法了,程東要跟他鬥,實在是太嫩了點。
但程東並沒有自知之明,聞言立即挺直了脊背,他確實不用害怕,雖然他不知道幕後主使者是不是傅秉勝,但傅尉衍肯定動不了那個人,有那個人替他撐腰,除非他不想活了,否則怎麽可能那麽傻把真相告訴傅尉衍?
然而接下來程東看到何管家把拿進來的筆記本電腦打開,播放出裏麵的一段視頻來,畫麵裏一個少婦正跪在地上伺候著四個男人,手裏握著或是用嘴,背後還有男人正做著激烈的運動,幾步遠外一個四歲多的孩子被捆綁著,眼睜睜地看著被下藥的母親被好幾個男人玩弄……程東驟然睜大了瞳孔,在看清楚那是自己的妻子和兒子後,他麵色大變發瘋般撲了過去,抱著電腦流著淚語無倫次地哀求傅尉衍,“讓他們停下來,我說……我什麽都說……”
傅尉衍雲淡風輕地笑了笑,側過頭吩咐何管家,“拿紙筆給他。”
二十幾分鍾後,傅尉衍從何管家手裏接過程東哭著寫下的東西,他狹長的眼眸慢慢地掃過上麵的內容,突然像是受到什麽沉重的打擊般,傅尉衍身形劇烈一晃,猛地抬起頭看向癱在床上的程東,他顫抖著連話都說不完整了,“你們……”
這天上午因為某種藥物過敏,沒有來得及搶救,程東死在了病房裏,警方追究起醫生的責任,但最終卻沒有找到真正對程東用過敏藥物的那個人,更何況藥物過敏也並不全都是醫護人員的責任,程東本人沒有事先對醫護人員說明,他自己也要承擔後果,幾個醫護人員受到了處分,總之不管怎麽說,誰都沒有想到是傅尉衍對程東下了毒手。
傅尉衍把得到的證詞交給了商佑城,接下來的善後全都是商佑城處理了,警方將程東的死定為畏罪自殺,傅尉衍為宋榮妍洗脫了殺人的罪名,這件案子算是圓滿解決了,後來警方撤掉了對宋榮妍的軟禁和監視,全都離開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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