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商旭是誰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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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宋榮妍七點多就醒來了,她依偎在男人厚實火熱的胸膛裏,傅尉衍強壯的手臂箍在她的腰間,宋榮妍抬頭看到男人在天光下那張俊美的臉,熟睡的樣子聖潔讓人心動,一瞬間宋榮妍心裏被幸福和甜蜜感裝滿。她湊過去在傅尉衍的薄唇上親了親,隨後掀開被子要下床。
可誰知下一秒鍾就被傅尉衍伸出來的手臂一把撈了回去,男人抬腿壓上宋榮妍的身子,埋首在宋榮妍的脖子裏,傅尉衍慵懶地閉著眼睛,初醒時的聲線沙啞又含糊,聽起來很有蠱惑力,“再陪我睡一會,讓安靜做早餐就可以了。”
“好。”宋榮妍笑著靠回傅尉衍的懷裏,纖弱的脊背貼在男人如一堵牆般厚實又溫熱的胸口,宋榮妍感到無比的安心踏實,合上眼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但幾分鍾後就被傅尉衍弄醒了,身體裏的充實感讓宋榮妍蹙起眉頭,男人不知何時從後麵進來了。
宋榮妍睡得迷迷糊糊的有些受不住。在猛烈的撞擊下本能地抱住傅尉衍橫在肩膀上的手臂,任由傅尉衍為所欲為,結束的那一刻,宋榮妍真有一種恨不得死在傅尉衍身下的念頭,這男人給她帶來了無法言說的極致的快樂,難怪w市有那麽多女人想要跟傅尉衍共度一夜,她們肯定整天意淫著傅尉衍在這方麵有多厲害。土餘帥號。
宋榮妍一想到這點就有些吃醋,耳邊卻傳來傅尉衍急促的喘息,一巴掌拍在她的臀上。傅尉衍讓她不要夾,都生過孩子的女人了,為什麽還這麽緊?宋榮妍聽後麵上泛起緋紅色,到最後一刻看到傅尉衍那滿是汗水、五官又近乎扭曲的臉。她就知道自己對傅尉衍的誘惑力有多大了,空氣裏彌漫著難言的味道,宋榮妍大腦中一片空白,覺得自己仿佛置身在天堂。
八點多鍾的時候傅尉衍坐在餐廳裏用餐,他身上穿著白色的襯衣,被明亮的天光映得溫潤柔和,男人眉宇飛揚、神采奕奕的,何管家和安靜兩人都對著宋榮妍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尤其是何管家,高興得好像自己的兒子娶媳婦了一樣,宋榮妍臉紅著很不好意思,佯裝鎮定地把何管家和安靜都趕了出去,這才心情愉悅地跟傅尉衍一起吃了早餐。
宋榮妍去宋氏上班時,傅尉衍親自開著車子把宋榮妍送到公司樓下。下午下班後他也繞著一段遠路過來接宋榮妍,幾天下來傅家二少和宋氏總裁伉儷情深的消息傳了出去,郎才女貌門當戶對,無人非議傅尉衍和宋榮妍,更多的則是豔羨和祝福,而兩人如此高調,卻並沒有引來傅秉勝的關注。
這段時間傅秉勝在仕途上越來越不順利,敵對手一個個都對他構成了極大的威脅,他每天都是草木皆兵,相當謹慎小心,否則若是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丁點差錯,恐怕他市委書記的位置就不保了,再加上陶沁紡的事,傅秉勝哪還有精力去管兒子的戀愛?
雖然聽說了一些風頭,但得寵的計茹雅在枕邊勸著他,他也就對此置之不理了。既然傅紹霏引產一事是個誤會,他白白冤枉了傅尉衍,那麽就如之前他的態度,隻能接受宋榮妍做傅尉衍的情婦,絕不允許傅尉衍名正言順地娶宋榮妍,隻要傅尉衍聽話、好好做出一番功績,不違背他的底線,那他什麽都可以給傅尉衍。
“據說傅紹景是今天的航班,我估計一個小時後就能到傅家了。”這天黃昏傅尉衍和宋榮妍剛從超市裏一起采購回來,何管家開著車子,在前麵低沉地問傅尉衍,“先生要回傅家一趟嗎?”
傅尉衍的手撫摸在身側宋榮妍的頭發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當然不能錯過這場好戲,昨天藺韓錦就給他發來了短信,說兩人畢竟相愛了那麽多年,就算如今他們分手了,她也會以朋友的方式幫他完成複仇,她已經通知傅紹景和展宏這件事了,傅尉衍當然知道藺韓錦是什麽心思,也就默認了藺韓錦的行為,果真局勢正在按照他所預料的發展。
下車之前,傅尉衍用力把宋榮妍揉在懷裏,湊過去親了親她的額頭,傅尉衍溫柔地說:“你自己吃晚飯,不用等我了,我八點多才能回來。”
“嗯。”宋榮妍溫順地應著,摟住傅尉衍的脖子,仰著臉吻傅尉衍的薄唇,最近傅尉衍把做得這些事全都告訴了她,但傅尉衍不讓她插手,傅尉衍對她唯一的要求是管理好宋氏,把她養胖一點就足夠了。
畢竟生活中沒有那麽多的轟轟烈烈,宋榮妍經得起如今跟傅尉衍的平淡,隻要能相守,對彼此來說就是最大幸福,宋榮妍甘願做傅尉衍背後的女人,讓傅尉衍為她撐起一片天空。
傅尉衍等宋榮妍進去了,他吩咐何管家開車,到傅家時剛好碰上從機場趕回來的傅紹霏,傅尉衍頜首跟傅紹景打招呼,“大哥回來了?”
“虛情假意。”傅紹景冷笑著丟下這個四個字,沒有時間跟傅尉衍算賬,伸手一把用力推開傅尉衍,他大步流星地走進去。
傅尉衍從容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深不可測的眼眸裏掠過譏誚的笑意,什麽都沒有說,邁著修長的腿跟上傅紹景。
傅秉勝和計茹雅正在餐廳裏吃飯,傭人看到突然回來的傅紹景,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傅秉勝,傅紹景已經一路踹翻了東西,徑直到了餐廳,見傅秉勝和計茹雅這麽舉案齊眉的樣子,傅紹景惱恨得差點把餐桌掀了,強忍著即將爆發的怒火,他語氣涼涼地對傅秉勝說:“傅老爺這種情況下還能氣定神閑地吃飯,真是讓人佩服。我母親呢?”
片刻的詫異後,傅秉勝的神色恢複如常,端正地坐在主位上,他的麵容上一派長輩的肅穆和威懾,“你母親去國外散心了,你突然連聲招呼都不打就回來了,自然碰不上她。”
“就這樣一個漏洞百出的謊言也想騙到我?”傅紹景這一年來積壓了太多的怨恨,得知自己的親生母親被傅秉勝軟禁後,傅紹景胸腔裏的怒痛更盛,也不管是否會頂撞傅秉勝,他言語中含著諷刺說:“我已經全都知道了,你把我母親囚禁在了地下室裏。傅秉勝,我不管發生了什麽,你立刻給我放人,否則不要怪我將你告上法庭。”
傅秉勝聞言麵色陡然變得鐵青,一巴掌拍在餐桌上站起身,怒氣衝衝地說:“我是囚禁了你母親沒錯,但你知道她做了什麽嗎?她出軌跟別的男人亂搞,自己有錯在先,竟然還想要離婚分夫妻財產。她給我帶了這麽大的綠帽子,我沒有要了她和姘夫的命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你竟然妄想讓我饒了她?可笑!”
“傅秉勝,你這是反咬一口。”傅紹景這才知道傅秉勝囚禁陶沁紡的原因,然而不管誰對誰錯,在傅秉勝和陶沁紡之間,他當然選擇維護自己的母親,傅紹景指著傅秉勝身側的計茹雅,冷嘲熱諷地反問:“你包養這個二奶幾十年了,自己早就背叛了和我母親的婚姻,你有什麽資格責怪我的母親?放了我的母親,我帶母親走,從此往後我傅紹景和母親跟你再沒有任何關係。”
“嗬!”傅秉勝被傅紹景氣得身子一晃,差點栽倒之際,手用力按在了桌子上,傅秉勝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喘息著怒不可遏道:“看來在美國這一年並沒有讓你改過自新,相反你比以往還要大逆不道,想跟我斷絕父子關係是嗎?我告訴你,門都沒有!你要帶著陶沁紡離開傅家,那也要看我是否同意。來人!”
傅紹景聞言麵色驟變,滿是防備地往後退出幾步,盯著傅秉勝語聲顫抖地問:“你要做什麽?”
話音剛落下,幾個穿著黑衣的保鏢就衝上來抓住了傅紹景,傅紹景雖然會點拳腳功夫,但一個人哪裏是四個人的對手?很快他就被保鏢押住了,傅秉勝命令保鏢把傅紹景關到樓上的房間,斷掉他所有的通訊,不讓他聯係任何人,直到傅紹景想通了,以後不再管陶沁紡,乖乖地做傅家的大少爺,他就將傅紹景放出來。
傅秉勝走到這一步已經沒有退路了,他若是跟陶沁紡離婚,放走陶沁紡,那麽很難保證陶沁紡不會拿他和計茹雅的事情大做文章,以此來報複他,他不能讓自己的仕途盡毀,更何況陶沁紡給了他太大的屈辱,他恨透了陶沁紡,必然要懲罰陶沁紡。
但他還想要傅紹景這個兒子,於是隻能用這種手段逼迫兒子妥協。
傅秉勝抬手揮退幾個人,拿著鞭子走進地下室,房間裏密不透風,一點光線都照不進來,傅秉勝打開燈看過去,對麵的牆壁上陶沁紡的衣衫破碎,滿身鮮血、披頭散發地跪在地上,她的兩手和脖子上都栓著銀色的鐵鏈,低著頭像是個女囚犯般狼狽、落魄至極。
此刻傅尉衍高大的身軀站在地下室的門外,他一手負於背後,聽著從裏麵傳來的一陣陣鞭打聲音,傅尉衍的手慢慢地攥成拳頭,陶沁紡和展宏的事情早晚會被抖出來,而他隻不過是推波助瀾的那個人,責任不全在他的身上,但無論過程是怎樣的,陶沁紡也逃脫不掉這樣的下場,隻能怪傅秉勝太暴戾變態了。
傅尉衍拿出給藺韓錦發了一條短信,告訴她傅紹景單槍匹馬地殺回來後失敗了,目前傅紹景也被傅秉勝軟禁了起來,這邊藺韓錦收到短信後,把遞給了坐在身側的展宏,藺韓錦神色凝重地說:“伯父,這是尉衍冒著危險給我傳來的消息。”
藺韓錦下午的時候把陶沁紡被囚禁一事告訴了展宏,約展宏一起吃晚飯,他們一起等著傅紹景回傅家理論後的結果,此刻展宏一看到短信內容,本就蒼白的麵上頓時褪去了所有的血色,他一下子重重地癱坐在餐椅上,掉在了地上,展宏唇瓣哆嗦著,被刺激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在陶沁紡回傅家跟傅秉勝離婚時,他就一直等著陶沁紡的好消息,但結果好幾天陶沁紡都沒有聯係他,他打給陶沁紡是關機狀態,當下心裏就有一種很恐懼的感覺,事實證明陶沁紡果真被傅秉勝囚禁了起來,並且還遭遇了慘絕人寰的對待,傅秉勝怎麽能下得去手?
展宏的雙眸裏一片猩紅,抬起手掌蓋住臉,很快溫熱的液體就浸濕了他的指尖,他心裏痛恨到了極點,也自責自己沒有保護好心愛的女人,三十多年前陶沁紡被家族裏逼迫著嫁給傅秉勝,他奮發圖強變成了有權有錢的人,多年來都沒有死心,一直追求著已為人母的陶沁紡。
隻是陶沁紡始終恪守禮節,沒有背叛和傅秉勝的婚姻,直到在傅紹景一事上陶沁紡對傅秉勝很失望,她終於動搖了,展宏以為下半輩子就能和陶沁紡在一起了,但如今卻換來這樣的結果和下場,他要怎麽做才能救出心愛的女人?
“伯父,你先冷靜點。”藺韓錦在展宏身側開口,除了尉子墨這個仇人外,藺韓錦其實很同情這些癡情、愛而不得的人,因為她也是其中的一個,看到展宏幾十歲的男人掉眼淚,她心裏多少有點不好受,把自己的手帕遞給展宏,藺韓錦倒了一杯茶放在展宏的手邊,語氣溫和地安撫著說:“我們如果要將傅秉勝告上法庭,那首先就要收集證據。”
“然而收集證據和打官司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伯母被傅秉勝那般殘忍地虐待,能撐多久是個未知數。”藺韓錦說著見展宏猛地抬頭看向自己,她頓了幾秒鍾,斟酌著對展宏道:“所以我覺得目前最重要是先救出伯母,傅紹景跟傅秉勝講道理失敗,既然這種方式行不通,那麽我們隻有用搶的了。”
展宏一下子變得沉默,跟市委書記搶人,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像傅秉勝這樣的高官,傅家的防守一定很嚴密,他帶上七八個保鏢過去,都未必是傅秉勝的對手,何況若是傅秉勝報警了怎麽辦?到時候他被送進了牢獄中,陶沁紡受得罪就更大了。
“伯父,你不用憂慮。”藺韓錦猜出了展宏的想法,她臉上的笑容如花朵徐徐地綻放,讓她看起來那麽漂亮動人,藺韓錦不以為然譏諷地對展宏說:“傅秉勝自己本身就包養二奶、生下私生子,換做平常老百姓,可能也隻是被大眾唾罵而已,可伯父你不要忘記了傅秉勝是什麽身份。他這樣的作風後果會很嚴重,那麽你想想看,若是你真的去搶人了,他敢報警聲張嗎?”
“如此大的醜聞,他想遮掩都來不及呢!當然,他或許會在背後濫用私權報複你,但你難道會怕了他嗎?你愛了伯母這麽多年,好不容易兩人能在一起了,不可能因為這麽一點小挫折,你就放棄幾十年的堅守吧?至於能不能搶得過傅秉勝,其實你手中隻要有錢,不愁沒有替你辦事的人。隻要你不在意是否會惹怒了本市的市委書記,想救出正在水深火熱的伯母,並不是一件多難的事情。”
展宏聞言表情上有了動搖,但並沒有立即回應藺韓錦,而是雙眸銳利地緊盯著藺韓錦,一陣見血地問:“你為什麽要幫我?據我所知你早就和傅家二少分手了,他和宋氏集團的總裁最近被傳為一段佳話。既然如此,你和傅家二少為什麽要幫我?”
“我是跟傅家二少分手了沒有錯,但我依舊深愛著他,想為他做點什麽,來挽回這段感情。而不瞞伯父你說,其實傅家二少並非傅秉勝和計茹雅的兒子,當年計茹雅生的其實是個女兒,為了不在傅秉勝麵前失寵,要留住傅秉勝,她就把自己的女兒跟別人家的兒子互換了。”藺韓錦的表情沉重,心疼地歎了一口氣,真情真意地對展宏說:“這些年傅家二少和計茹雅的母子關係並不好,相反在傅家二少回到傅家後,伯母她待傅家二少如自己的親生兒子。如今伯母她遭遇了這麽大的災難,傅家二少實在是不忍心,所以他才願意出手相幫。”
展宏聽後滿臉的詫異之色,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事,看來計茹雅為了上位也是不擇手段,如今計茹雅對他展宏心愛的女人下手了,他絕對不會放過計茹雅,並且他已經仇恨了傅秉勝三十多年,直到今天傅秉勝把他逼上了絕路,那麽他也該好好地跟傅秉勝算這筆賬了。
展宏緊握著的拳頭上手背青筋暴突,他咬著牙關,半晌後對藺韓錦點點頭,“好,既然你和傅家二少願意幫我,那麽到時候我需要傅家二少做內應,這樣我成功的幾率會更大。”
“這是自然。”燈光下藺韓錦的笑沉靜又動人,她招來服務員點菜,席間勸著傷心的展宏吃飯,一個小時後藺韓錦和展宏離開餐廳,兩人分別開著自己的車子離開。
這天晚上藺韓錦回到了禦苑,自從傅尉衍把這棟豪宅送給她後,她幾乎每天都住在這裏,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她實在太寂寞了,不能找其他的男人,她每晚都是在那個裝著屍體的房間待到天亮。
如往常一樣,藺韓錦洗過澡後穿著一身雪白的浴袍,長發柔順地鋪散在肩背上,她赤著腳踩在樓梯的地毯上,整棟房子裏都沒有開燈,皎潔的月光從外麵灑進來照在藺韓錦的身上,讓高挑纖柔的女人看上去透明又縹緲,在夜晚裏猶如仙子般,渾身上下散發著聖潔的光芒。
藺韓錦推開門走進房間,卻在下一瞬抬頭之際看到男人高大的身軀站在玻璃池前,月光下他一手負於背後,從容又透著尊貴的氣質,男人背對著藺韓錦,藺韓錦自然看不到他的麵容,借著照過來的月光盯著男人的脊背輪廓,有那麽幾秒鍾藺韓錦以為詐屍了,傅家二少活著站在了她的麵前,這讓藺韓錦嚇得臉色刷地一白,踉蹌著往後退出幾步,“砰”一下,她重重地摔在了門板上。
藺韓錦一聲尖叫還沒有發出來,那個男人仿佛一道黑影般幾步衝了過來,大手捂住她的嘴,另一手在牆壁上按下去,“啪嗒”一聲,室內亮起了明晃晃的燈光,藺韓錦睜大眼睛盯著男人的臉,瞳孔震驚地顫抖著,“嗚嗚”發出聲音。
男人這才放開藺韓錦,往後退出幾步,從口袋裏掏出手帕,他低著頭,擰起眉宇很嫌棄地擦著剛剛碰過藺韓錦唇瓣的手,藺韓軒眉眼不抬地說:“沒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前幾天我就在電話裏告訴你,我要回來了。”
“大哥。”藺韓錦眨了眨眼睛,驚魂未定地叫了一聲,這棟房子裏的門她全都鎖得好好的,大哥究竟是怎麽進來的?原本藺韓錦張口要問,但一想又吞了回去,她這個大哥“身懷絕技”,一向神出鬼沒能“飛簷走壁”,不是有窗戶和露台嗎?要進房間對於大哥來說並不難。
藺韓軒隨手把用過的手帕丟在了門外的垃圾桶裏,他轉過頭,眯眼上下打量了身上隻穿著浴袍的藺韓錦好一會兒,估摸著藺韓錦裏麵是真空的,藺韓軒的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弧度。
男人那目光如同野獸盯著獵物,藺韓錦滿臉防備地抱起手臂,麵色蒼白慌亂地退後幾步,生怕下一秒鍾藺韓軒就會掐死她。
但這次藺韓軒沒有對藺韓錦下手,嗤笑著收回目光,他寬厚的脊背慵懶地靠在走廊的牆壁上,掏出一支煙點燃後抽起來,男人吞雲吐霧的樣子特別優雅好看,那張在淡青色煙霧後的臉,則顯得越發陰鷙邪魅了,“還說沒有愛上尉子墨,我看你為他辦事倒是盡心盡力啊!你現在是不是跟他合作了,或者更確切地說,你已經成為了他的人?”
“我確實在跟尉子墨合作,但我並不是他的女人。”藺韓錦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浸泡在福爾馬林中栩栩如生的屍體,她苦澀地笑了笑,卻很堅定地對藺韓軒說:“這輩子我隻愛尉衍一個男人,哪怕尉子墨的魅力再大,我也不可能喜歡上他。”
藺韓軒修長的手指間夾著煙,聞言動作一頓,俊逸的眉眼中那股邪佞意味更盛了,他勾著唇挑起一個字音,“哦?”
藺韓錦放下手,心裏依舊對藺韓軒充滿了恐懼,站在離藺韓軒幾步遠外的地方不敢上前,她強作鎮定地說:“至於我為什麽突然改變主意不殺他了,而是反過來幫他,其實大哥你心裏應該很清楚。尉衍從生下來就被傅秉勝丟在國外,幾十年了,他頂著不堪的私生子身份,心裏對傅秉勝這個父親有很深的怨恨。”
“五年前他還在世的時候,就想有一番作為證明給傅秉勝看,同時他在計劃著回來後報複傅秉勝和陶沁紡以及傅紹景幾個人,隻可惜一切都還沒有來得及實施,他就死於尉子墨之手。如今尉子墨要讓傅秉勝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我就把尉子墨作為棋子,來完成尉衍生前的心願,這就是我為什麽跟傅尉衍合作的原因,我可以發毒誓自己絕對沒有愛上他。”
藺韓軒聞言突然笑了出來,他這人的五官有點陰柔,怎麽看都有一種邪氣的味道,可當笑起來的時候,就顯得特別陽剛有男人魅力了,然而對於藺韓錦來說,她寧願看大哥麵無表情的樣子,藺韓錦心裏的恐懼又上升了幾分,不安地往樓梯口退著,想打招呼回房休息。
但藺韓軒已經一步一步走上來,男人把藺韓錦逼向了樓梯欄杆,在藺韓錦無處可逃時,藺韓軒抬起白皙漂亮的手指,輕佻地捏住藺韓錦的下巴,俯身一張臉湊近她,炙熱的呼吸全都噴灑在藺韓錦的臉上,藺韓軒眯著那一雙修長的狐狸眼,語氣裏含著愉悅和滿意,“看來你對傅尉衍確實很癡心,人都已經死了五年了,你還惦記著他的生前心願。不過……韓錦,我心中一直有個疑惑。”
藺韓錦的身子控製不住地顫抖著,一手按在木質樓梯欄杆上,用力死死地抓緊,她對上藺韓軒過於勾人心魄的眼睛,竭力穩著自己的情緒,可聲音裏還是泄露了她的害怕,藺韓錦咬著唇,幹巴巴地問:“什……什麽問題?”
“你為什麽這麽怕我?”藺韓軒是混血兒,一雙墨色的眸子很漂亮迷人,但卻有一種讓人膽寒的陰冷,偏偏他的唇畔依舊噙著那抹似笑非笑,嗓音聽起來極其性感蠱惑,“你是我的妹妹,這些年我很疼你不是嗎?既然我對你這麽好,你害怕我的理由是什麽?韓錦,身為你的大哥,我想跟你親近,而不是每次你隻要看見我,就躲得遠遠的,這樣說你懂嗎?”
藺韓錦覺得自己的整個胸腔都快要炸裂了,原本粉色的唇瓣上泛起蒼白,哆嗦著一個字也回答不上來,這個世上她最怕的兩個人是藺韓軒和商佑城,然而怕商佑城無可厚非,但事實上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如此害怕藺韓軒,正如藺韓軒所說,他確實手段冷血狠辣沒有錯,但這些年藺韓軒真的很寵她這個妹妹。
藺韓錦的記憶深處總有什麽畫麵突然跳出來,快得讓她抓不住,她想藺韓軒肯定對她做過什麽可怕的事情,所以即便忘記了,她潛意識裏卻還是對藺韓軒這個人充滿了恐懼。
藺韓錦閉上眼睛,能感覺到男人那如狼似虎的目光直直地盯著自己,她近乎快要崩潰地哭出來,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藺韓錦下巴上的疼痛驟然消失,耳邊傳來男人離去的腳步聲,語氣恢複淡漠,“我決定在你這裏住下來,好好地培養一下我們的兄妹感情。”
藺韓錦喪失了所有力氣般,一下子癱在樓梯欄杆上,她一張美麗的臉上沒有血色,差點就坐在地上時,走到大半的藺韓軒又回過頭,藺韓錦整個人陡然一震,立即直起身子,她從小到大就是這麽孤傲又不認輸的性情,即便心裏怕得嚇死,也不能失了姿態。
藺韓軒深邃的眸子裏極快地閃過什麽,轉瞬又恢複如常,語氣淡淡地對藺韓錦說:“以後我在國內的名字叫裴韓軒,職位是某公司的總監,你在外人麵前若是見了我,就當做不認識我,記住了。”
藺韓錦點點頭,男人沒有再多做停留,一手插在口袋裏,那高大頎長的背影走下去,很快消失在了二樓樓梯的盡頭,藺韓錦猛然鬆了一口氣,兩腿發軟脊背順著欄杆往下滑,癱坐在地上後,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已經是滿身冷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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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山的楓葉紅了,時間一轉眼到了十月份,這天晚上激情過後,傅尉衍靠坐在床上抽著煙,猛烈的一場運動下,他"chi luo"的胸膛上布滿了汗水,一顆一顆往下滴落著,燈光中的男人看上去極其的狂野有力量。
宋榮妍嬌弱的身子趴在他緊實的肌肉上,堅硬和柔軟相貼帶來異樣的感覺,宋榮妍很喜歡傅尉衍大汗淋漓後身上的味道,讓她覺得特別陽剛又雄性,她的手在傅尉衍壁壘分明的胸膛上撫過去,炙熱嬌嫩的唇一下下摩挲親吻著他,“我跟小白在電話裏說好了,明天就去z市看他,尉衍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這女人如今在他麵前越來越會撒嬌了,原本在大火中毀掉變得沙啞的嗓音,在每個激情過後的晚上聽起來也顯得很是動人,傅尉衍用修長的手指彈了一下煙灰,另一隻手臂摟在宋榮妍裸露纖細的背上,他的大手撫摸著女人的頭發,傅尉衍低著頭,滿眼溫柔又憐愛地看著宋榮妍說:“我明天要飛一趟意大利,回來的時間不能確定,所以就讓何叔和安靜陪著你去。”
宋榮妍蹙起眉頭,趴在那裏從傅尉衍的胸口抬起頭,語氣裏含著質疑問:“你去意大利做什麽?”
“有事。”傅尉衍淡淡地說,看到宋榮妍的麵色沉了下來,他伸出手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臉,挑著眉戲謔道:“你放心,我既不是去泡妞,也不是去玩而故意丟下你,你在z市那邊等我,說不定我突然空降過去了,給你一個驚喜。”
宋榮妍一時間沒有接話,重新依偎在傅尉衍厚實的胸膛裏,她的胳膊抱住傅尉衍健碩的腰身,用了很大的力氣,這舉動讓傅尉衍感覺到了她的不安,傅尉衍心裏頓時一疼,反摟住宋榮妍,傅尉衍的五指穿梭在宋榮妍濃密的卷發中,垂眸滿含著憐惜問:“怎麽了妍妍?”
“你有很多事情瞞著我。”宋榮妍依舊那麽溫順地伏在傅尉衍的懷中,可語氣卻是幽幽地說:“傅紹霏是你的青梅竹馬,她了解你的一切,可我這個你最愛的女人,直到現在對你都還是一無所知,我不是吃醋嫉妒傅紹霏,我隻是覺得既然我們兩人已經走到了今天這一地步,那就應該坦誠相待。”
“你為什麽不能告訴我你所有的秘密?難道你就這麽不信任我,怕我會在哪一天揭穿你嗎?”宋榮妍仰頭盯著傅尉衍的眼睛,突然舉起一隻手信誓旦旦地說:“我可以對你發誓,就算以後有那麽一天我們不在一起了,我也不會變成你的敵人或仇人,絕對不會把有關你的任何秘密公諸於世,以此來報複你。如果我違背了,就讓我……”
傅尉衍一把將宋榮妍緊緊摟住,沒有再給宋榮妍說下去的機會,他的大手撫摸在宋榮妍背後的頭發上,臉深深地埋入女人的脖子中,傅尉衍嗓音沙啞道:“或許以前你知道了的一切,我有可能動手殺你,但現在我隱瞞著你,是因為我的過去太沉重了,我不想讓你跟我一起承受那份痛苦。妍妍,我隻想讓你幸福,所以你隻需要參與我的未來就可以了,以後的我在你麵前不會有任何隱瞞。”
宋榮妍張了張口,感覺到傅尉衍胸腔的震動,她最終還是把所有的疑問都咽回了肚子裏,傅尉衍或許真的經曆了太多的痛苦,那些傷疤深深地烙在他的心上,一旦揭開了,就會鮮血直流、痛不欲生,既然這樣,那麽她以後都不應該再提起了。
傅尉衍這個男人的過去她沒有來得及參與,未來他的後半輩子全都是她的,傅紹霏和榮欣或是其他女人都沒有擁有傅尉衍,這樣一想,她就心理平衡了,沒必要再糾結無關緊要的東西。
宋榮妍的胳膊圈住傅尉衍的脖子,湊過去親吻他的唇,“我們明天就要分開了,也不知道你幾天能回來,我一定會想你想得發瘋。”
“哪裏想?”傅尉衍保持著靠坐在那裏的姿勢,把宋榮妍輕而易舉地拎到自己精壯的腰上,讓宋榮妍主動,他邪魅地笑著問宋榮妍:“所以你的意思是今晚我們要把未來分離幾天的次數全都做完嗎?那接下來你可能要吃點苦頭了。我擔心你明天下不了床,小白如果問起你為什麽食言了沒有過去,你想好怎麽解釋了嗎?”
宋榮妍:“……”
第二天早上宋榮妍醒來時,已經不見傅尉衍的蹤跡了,房間裏被收拾得很幹淨,她趴在柔軟的大床上,聞著被單上傅尉衍殘留的氣息,宋榮妍渾身酸軟不想動彈,安靜在外麵敲門催促她可以出發了,宋榮妍含糊又不耐煩地回了一句下午再去,隨後閉上眼睛沉入夢鄉。
果真這一睡就是三個多小時,小白打來電話問她幾點到,他們出門迎接她,宋榮妍的臉頓時一紅,支支吾吾地敷衍著小白,掛斷電話立即起床洗漱,宋榮妍走出房間後,免不了被安靜曖昧的眼神掃過一圈,宋榮妍一巴掌將安靜拍開,坐在餐廳的椅子上吃午飯。
他們幾人全都去了z市,也就意味著家裏的那隻折耳貓無人照顧了,這個世上除了傅尉衍和宋榮妍外,何管家最疼得就是折耳貓了,他哪裏舍得把折耳貓托付給別人照顧?尤其是想到藺韓錦曾經毒害過折耳貓一次,何管家對這隻貓更要親力親為了,所以這次去z市,何管家把折耳貓也一起帶著了。
再者,值得強調的是小白特意打電話讓宋榮妍幾人回去一趟蔡婉婷的別墅,他走得時候沒有帶那個人骨架,幾個月下來別提多想念他的玩具了,沒有人骨架在身邊,他覺都睡不好,小白在電話裏千叮嚀萬囑咐宋榮妍,一定要把人骨架給他帶回z市。
宋榮妍聽得嘴角抽搐,本來她很害怕那東西,要拒絕小白,然而小白都如此“苦口婆心”了,她也隻能讓何管家把人骨架搬上車,該帶的東西全都齊全了,宋榮妍和安靜坐在後麵,而折耳貓在前麵的副駕駛蜷縮成一個球,雷打不動“呼嚕呼嚕”地睡覺,何管家負責開車,幾人趕去z市。
傅尉衍和宋榮妍這幾個人剛走,藺韓軒就得知了消息,他睡到中午十二點才起床,一早就在自己的房間裏發短信給藺韓錦,讓藺韓錦做飯,此刻他穿著白色的襯衣走去餐廳,瞥了一眼廚房裏藺韓錦那抹高挑的背影,藺韓軒的動作停頓了幾秒鍾,隨後拉開椅子坐下,低頭翻著,就等著藺韓錦把飯菜端上來,送到他的手邊。
藺韓錦從來不敢違抗大哥的命令,把飯盛在碗裏遞給藺韓錦,等他嚐了幾口炒菜,挑挑眉露出滿意的表情後,藺韓錦這才在大哥的對麵坐下,一言不發安靜地吃著東西,半分鍾後頭頂傳來藺韓軒磁性的嗓音,“客房的那張床墊太硬了,你給我換個更柔軟的,還有房間裏要全都鋪上地毯,我的洗漱用品也全都換上我平日裏用的……”
藺韓軒一個人毫不停頓地說了將近十分鍾,他養尊處優慣了,無論走到哪裏都要求全世界最好的,沒有最好的,想辦法也要給他弄來,藺韓錦垂眸平靜地聽著,到最後藺韓軒停下來問藺韓錦,“我剛剛的要求你全都記住了?”
換做其他人肯定要拿紙筆寫下來,但這些年下來藺韓錦已經能跟上藺韓軒的節奏了,她點點頭溫順地應著,“記住了,放心吧!一樣都不會少,全都按照你指定的品牌買來。”
“很好。”藺韓軒眯了眯修長的狐狸眼,他坐在椅子上,抬起左腿架在右腿的膝蓋上,姿態相當痞氣,卻因為高顏值而讓他看上去顯得更加邪肆倜儻,藺韓軒的俊容上帶著一抹似笑非笑,天光照得他渾身都很柔和,藺韓軒把玩著,頭也不抬地對藺韓錦說:“傅尉衍追著商佑城去了意大利,既然他們對我這麽執著,我總要給他們一點甜頭,這場遊戲才能繼續玩下去不是嗎?”
藺韓錦蹙眉看向藺韓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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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黑下來時,宋榮妍三個人到達了宋啟帆的住所,小白果真站在樓下等著他們,一看到熟悉的車子,他立即拽住商旭的胳膊跑上前,迫不及待地撲到了宋榮妍的懷裏,一陣“劈裏啪啦”地指責宋榮妍怎麽過了這麽久才來看他。
宋榮妍感動得一塌糊塗,結果還沒有等他在小白的臉上親一下,小白突然一把推開她,衝過去猛地緊緊抱住了安靜,興奮地歡呼著,“靜靜你可算回來了!”
宋榮妍:“……”
宋榮妍覺得自己這個親媽還不如安靜,低頭看見商旭站在自己的麵前,宋榮妍蹲下身笑著捏了捏商旭粉嫩的臉,覺得這孩子比幾個月前更加神采飛揚了,至少見到她會笑了,可見在小白這個歡脫逗比孩子的影響下,商旭這樣的麵癱也變得很快樂,宋榮妍看到他一雙黑色的眼睛裏亮晶晶的,心裏頓時升起無限的憐愛之意,湊過去在商旭的臉上親了親。
商旭雖然沒有小白那麽熱情,但並沒有躲開宋榮妍,踮起腳尖探頭往車子裏看了一眼,商旭皺著眉毛,語氣裏含著些許的失落問宋榮妍,“跟你一起的那個叔叔怎麽沒有過來?你們是不是分手了?”
小白一聽這話注意力就轉了過來,找了一圈果真沒有見到傅尉衍的蹤跡,小白的臉頓時拉了下來,附和著商旭很不高興地說:“對啊!爸爸怎麽又沒有跟妍妍你一起回來?爺爺陪在你的身邊,那就表明爸爸沒有跟你分手,他怎麽那麽忙啊!國慶節也不放假。”
宋榮妍:“……”
宋榮妍佩服小白清晰的邏輯思維和推理,這都不用她找借口了,小白就已經真相了。
何管家見到小白後很高興,直到商旭開口說話,他才注意到身邊有這麽一個跟小白年齡相仿的孩子,何管家看了商旭一眼,天光太暗了,商旭的五官輪廓並不是很清楚,但從氣質上來判斷,就知道這孩子必定出身於富貴人家。
“這誰家的孩子?”何管家抬起頭,饒有興趣地問宋啟帆幾人,“我看他有王貴之相,眉眼五官很像一個故人,難道是我認識的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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