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我為你做什麽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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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秉勝被堵得啞口無言,這些年他跟陶沁紡貌合神離、相敬如賓,陶沁紡默許了他在外麵養著計茹雅這個情婦,並且把傅尉衍帶回傅家後,陶沁紡待傅尉衍更是視如己出,從始自終陶沁紡都那麽大度沒有絲毫的埋怨。也因此縱容了傅秉勝,他越發得寸進尺了。
如今他想讓計茹雅跟傅尉衍一樣住在傅家,希望陶沁紡跟計茹雅能和睦相處,然而沒想到陶沁紡容忍不下,終於在今晚爆發了,傅秉勝明知道自己有錯,所有的火氣一瞬間被陶沁紡的控訴熄滅了,他緊繃的神色緩和下來,開口剛要提出跟陶沁紡單獨談談,他可以做出退讓把計茹雅送走,但身側的計茹雅突然發出冷笑打斷他,“陶妹妹你真是倒打一耙。”
“還不是因為你外麵有男人了,你想跟那個男人雙宿雙飛,今天晚上才提出離婚的?”計茹雅眼看著陶沁紡的麵色陡然一白,她嘴角的笑容越發深了一些。語氣慢條斯理譏誚著說:“本來我們大家和睦相處井水不犯河水,我並不想把這件事抖出來,但陶妹妹要分傅家的財產來養那個男人,這就是陶妹妹的不對了。”
傅秉勝猛地轉頭看向計茹雅,他滿臉的震驚之色,唇瓣哆嗦著質問計茹雅,“你什麽意思?”
“母親,有些事無憑無據的不能亂說。”傅尉衍雲淡風輕地瞥了計茹雅一眼,俯身從果盤裏拿出一個橘子。剝皮後放在嘴裏優雅地吃著,他就是來煽風點火外加看撕逼大戰的。
陶沁紡整個人如墜冰窖從頭冷到腳,她挺直脊背強作鎮定地坐在那裏,這個時候一定要沉得住氣不能慌。就算計茹雅知道了她和展宏的事情,那也未必能拿出證據,她絕不能不打自招。
然而接下來在她和傅秉勝緊逼的視線中,計茹雅從包裏拿出一個密封紙袋遞給傅秉勝,“你看看吧。”
傅秉勝手一抖,接過來後沉甸甸的,裏麵應該裝了不少東西,他抬眸看了陶沁紡一眼,這才把紙袋打開,緊接著幾百張照片滑落而出,照片上的兩個人有時候喬裝打扮遮住了麵貌,前麵的背景是w市的某家酒店,或是私人別墅和莊園,而在國外拍得那十幾張則清晰地暴露了兩人的身份。正是陶沁紡和她的青梅竹馬展宏。
“那天我在某家餐廳無意間撞上陶妹妹和她的姘夫,我從兩人的神情和眼神中看出來他們之間有曖昧關係,於是當時就留心了。”計茹雅的目光從傅秉勝身上轉向陶沁紡,她平靜地陳述道:“我專門請了私家偵探跟蹤偷拍。幾個月前陶妹妹去國外散心,恐怕也是和姘夫一起吧?”
“如果你覺得這些證據不夠,我是在誣陷你,那麽我手裏還有幾段錄像,之所以沒有拿出來,是想給陶妹妹你留點餘地。我都已經這麽仁至義盡了,希望陶妹妹也別太得寸進尺,若是在古代,出軌是要被浸豬籠的,陶妹妹你怎麽還能如此理直氣壯地要求分夫妻財產?”
陶沁紡臉上的血色早就褪盡了,沒想到自己做得如此隱秘,竟然還是被計茹雅抓住了把柄,事實真相擺在眼前。陶沁紡百口莫辯,她的脊背猛地癱在沙發上,乏力地閉上眼睛,陶沁紡放棄掙紮對傅秉勝說:“好,我什麽都不要,我願意淨身出戶。”
傅尉衍聽到這話深不可測的眸子裏掠過笑意,陶沁紡太傻了,傅秉勝是什麽人她還不了解嗎?她給傅秉勝戴了這麽大的一個綠帽子,想淨身出戶那是不可能的,是個男人都不會成全妻子和偷情的對象吧?
果不其然,傅秉勝吩咐管家把他放在書房的鞭子拿出來,讓傭人架住陶沁紡,那鞭子一下一下用力抽在陶沁紡嬌嫩的身子上,整個客廳裏傳來鞭子抽打的聲響和陶沁紡淒厲又慘絕人寰的叫喊,幾個傭人全都被嚇得縮在了一起,誰也不敢上前勸傅秉勝停手。
沒過多久陶沁紡被傅秉勝打得皮開肉綻,淌出來的鮮血把那一大片地板都染紅了,陶沁紡支撐不住陷入昏厥,傅秉勝喘息著丟下鞭子,如一頭發怒的獅子,他雙目猩紅地命令傭人把陶沁紡關進地下室,以後就當傅家養了一條狗,隻要不讓陶沁紡餓死就可以了。
另一方麵,他嚴令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保守這個秘密,若是走漏半點風聲,後果自負,從此往後傅家再沒有陶沁紡這個人,傅家的女主人變成了計茹雅,這種事傭人當然不敢傳出去,各個都心驚膽戰地點點頭。
空氣裏彌漫著血腥氣息,傭人們在擦著地板,傅秉勝上樓休息去了,計茹雅跟個貴婦似的端莊地坐在沙發上,喜不自勝地傅尉衍說:“兒子,這次多虧你提點我。以後我們母子不會再被人看不起了,你想做什麽,我都不會阻攔你。既然你喜歡榮妍,想跟榮妍在一起,那我一定會支持你。我看她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子,足以配得上你,你不用擔心你爸這邊,若是出了什麽事,我會為你頂著。”
計茹雅是趨炎附勢之人,當年拋棄自己的前任丈夫而甘願做了傅秉勝的情婦,原因無外乎就是傅秉勝有權有錢,而這段時間她在雜誌上看到宋榮妍竟然成為了宋氏的總裁,宋榮妍一夕之間做了金字塔頂端之人,計茹雅當然想著兒子能娶宋榮妍,再者,兒子現在相當於為她出謀劃策的軍師,她能有今天並且想要得到更多,就得靠傅尉衍的幫忙,所以計茹雅對傅尉衍的態度才會這麽好,就算傅尉衍想要星星,她都可以摘下來。
“謝謝母親這麽善解人意。”傅尉衍頜首雲淡風輕地對計茹雅說,即便是在剛剛那麽慘烈的情況下,他依舊不動聲色地飲著茶,此刻跟計茹雅說話時,傅尉衍正吃著一塊精致的糕點,他低垂著眉眼,纖長濃密的睫毛遮住了目光裏複雜的情緒,其實把陶沁紡害到這個地步,並不是他的本意,他不可能讓傅秉勝把陶沁紡關一輩子,這隻是一個開端,接下來才是他真正出手的時候。
傅尉衍的腦海裏閃過剛剛陶沁紡渾身鮮血的那一幕,讓傅家雞犬不寧、傅秉勝妻離子散,目前他全都做到了,傅尉衍慶幸的是傅紹霏嫁給了楚南辰,脫離了傅家,而楚南辰看樣子是真的痛改前非,決定用一輩子來彌補傅紹霏了,僅憑這點,傅尉衍暫時不會再報複楚南辰,但當有那麽一天傅家落敗時,恐怕楚家也會受到牽連,到時候就不能怪他了。
———
雖然傅秉勝不讓傭人把這件事傳出去,然而並不代表沒有人會借此大做文章,除了傅尉衍外,第二個關注著傅家動向的人就是藺韓錦,她早就買通了傅家的某個傭人,不到半個小時,這件事就傳到了她的耳朵裏。
藺韓錦知道接下來傅尉衍會做什麽,她決定跟傅尉衍合作,在背後出手幫一幫傅尉衍,畢竟她現在還頂著renata的身份,傅尉衍既然沒有揭穿她,那麽她就應該在傅尉衍麵前表現表現,藺韓錦決定把陶沁紡現在的狀況告訴展宏和遠在美國的傅紹景,他們不可能坐視不理,那麽接下來才是重頭戲,這也是傅尉衍設局的最關鍵點。
此刻藺韓錦正在酒吧裏跟榮欣一起喝著酒,聞言榮欣睜大了眼睛,也被傅秉勝這麽狠辣暴戾的行為嚇到了,連忙吞下一口酒壓驚,榮欣對傅家幾人的自相殘殺不感興趣,她繼續著剛剛的話題,蹙眉不悅地問藺韓錦,“我已經提醒過你很多次了,幾個月前傅尉衍處在最低穀落魄時期,我們不抓住機會對他和宋榮妍下手,如今眼看著他越來越得勢,我們想找時機都難了。”
“藺韓錦。”榮欣說著突然放下杯子,目光犀利地緊盯著藺韓錦,她語氣陰冷一字一字地問:“你該不會是愛上傅尉衍了吧?或者說因為他整容成真正的傅家二少的樣子,你就自欺欺人,把他當成了傅家二少?嗬嗬……沒想到你竟然這麽癡情啊!”
榮欣的表情裏全都是嘲諷,她並不知道現在這個傅尉衍的真實身份,但若說藺韓錦對傅尉衍沒有一點感情,無論如何她都不信,因為每次藺韓錦都很敷衍地告訴她要不了幾天就對傅尉衍下手了,可足足過去了大半年時間,藺韓錦除了煽風點火外,實際上並沒有為複仇幹出什麽事來。
藺韓錦的殺傷力還不如傅紹霏,過去了這麽久,榮欣越來越不信任藺韓錦了,想想藺韓錦也是個太可憐的女人,男朋友死了七年,她就整整守了七年的活寡,對於榮欣這種輾轉在不同男人床上的女人來說,她實在替藺韓錦覺得惋惜。
藺韓錦有這麽好的資本,真是太浪費了,難道平日裏藺韓錦就這麽清心寡欲,沒有生理需求嗎?就算自己解決,那跟真槍實彈地做也差很遠吧?榮欣想到這裏,目光裏閃過一抹笑意,轉頭遞給了調酒師一個眼神,暗示對方在藺韓錦的酒裏加點什麽。
調酒師雖然覺得這樣做很不道德,但抵抗不了榮欣拋來的媚眼,於是趁著藺韓錦不注意,他果真將酒吧裏慣用的催情藥物加入了藺韓錦的杯子裏,隨後不動聲色地把那杯雞尾酒放在藺韓錦手邊。
“就算我喜歡上了這個假冒的傅尉衍,那又怎麽樣?”藺韓錦哪裏會想到短短幾十秒榮欣會有這麽豐富的心理活動,她端起杯子動作優雅地喝了一口,側過頭對榮欣說話時,烏黑順直的長發如瀑布般披散在肩背上,一如最初那般高貴聖潔的模樣,跟化著妝的榮欣比起來,藺韓錦是一種更自然又像寒梅的那種美,酒吧裏人聲鼎沸、燈光斑斕,可藺韓錦整個人看上去那麽孤冷又冰清玉潔。
她勾著唇,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漫不經心地反問榮欣,“這麽有魅力和地位的男人,值得每個女人前仆後繼不是嗎?比如榮欣你,如果給你一個機會,你一定很想躺在傅尉衍的身下哭泣求饒嗎?”
“沒錯。”榮欣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而幻想和現實是相反的,她永遠不可能爬上傅尉衍的床,所以她選擇了恨和報複這種方式,直到現在她還忘不了那天傅尉衍把她從二樓丟下去的畫麵,她在病床上躺了半年之久,也就是最近這段時間才完全恢複過來。
然而如今榮家已經名存實亡,公司被宋榮妍霸占,她不再是榮家的二小姐、w市的頭號名媛,傅尉衍和宋榮妍把她害到這種地步,她做鬼也不會放過他們,榮欣的五官因為仇恨和憤怒有些扭曲,咬牙切?手下用力捏著酒杯。
這時藺韓錦的響了起來,她一看來電顯示是大哥打來的,就放下杯子起身往洗手間走去,榮欣跟上來拽住她的胳膊,“煙呢?我最近很老實,你不讓我輕舉妄動,我聽了你的,那你也該遵守自己的承諾吧?”
藺韓錦聞言嗤笑了一下,從手袋裏拿出一包煙,本來隻想給榮欣一根,但榮欣跟餓了很久的狼見到獵物般撲過來全都搶走了,囉嗦著迫不及待地點了煙,狠狠吸了一口,榮欣的神色近乎欲仙欲死,滿足地吐出煙圈。
“你真是……”藺韓錦滿眼同情地看著榮欣,覺得榮欣這種自甘墮落的女人是救不了的,她藺韓錦這些年走私販賣毒品,卻依舊那麽自持沒有讓自己沾上,榮欣的意誌力竟然如此之差,不過這對她來說也是好事,畢竟越是這樣,她越容易控製榮欣。
藺韓錦走到洗手間後把電話回撥過去,聽到大哥在那邊說了什麽,藺韓錦低沉地應著,“是。尉子墨已經去過x市的慈愛孤兒院了,應該很快就能查到我們身上,所以大哥你要把孩子藏好了。”
“我知道了。”那邊的男人應著,嗓音聽起來異常性感,“商家五小姐這幾個月追得我太緊了,我沒有興趣陪她玩了,近期我會到國內一趟,你確定不趁此機會直接刺殺尉子墨嗎?如果我們部署周密的話,應該會有很大的勝算,像他這種高官的仇敵實在太多了,到時候他死了,相關部門未必會懷疑是我們下得手。”
藺韓錦抿著唇,目光裏複雜沉默不語。
“韓錦,幾個月前你就跟我要人,計劃著除掉尉子墨,但怎麽過去了那麽久,你還遲遲沒有作為?”男人說到這裏語氣變得陰冷危險,讓人不寒而栗,“你該不會是愛上了尉子墨,所以才舍不得傷害他吧?你心裏清楚,我絕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傅家二少是我的兄弟,你如果愛上了殺他之人,你知道自己的下場是什麽嗎?”
當年的傅家二少加入了意大利的黑手黨,藺韓錦因此認識了傅家二少,隨著她和傅家二少相戀,傅家二少在他們家族裏的地位越來越高,後來甚至跟她的大哥成為了好兄弟,傅家二少屢次立功,博得家族裏的信任和重視,對比起來,藺韓錦知道自己在大哥心目中的地位還不如傅家二少。
“我明白。”藺韓錦一向沒有膽子挑戰大哥的威嚴,父親一死,蔡婉婷跑了,大哥就變成了整個家族的掌控者,幾年來藺韓錦很怕這個行事狠辣的大哥,此刻她表麵上溫順地應著,心裏卻發出譏誚的冷笑,他們都以為她遲遲不動尉子墨,是因為愛上了尉子墨,簡直太荒謬了,她有自己的打算,準備改變自己最初的計劃,決定暫時跟傅尉衍聯手搞垮傅家。
藺韓錦頓了幾秒鍾,突然問了這樣一句,“大哥,尉子墨和宋榮妍的孩子真的在你手上嗎?”
沒有得到回應,身處在意大利的男人直接掐斷了通話,藺韓錦聽著裏傳來“嘟嘟”的忙音,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
半晌後藺韓錦衝過馬桶打開門走出去,彎身正洗手時,從鏡子裏看到剛剛那個穿著製服的調酒師狂猛地吻著一個女人,打開其中的隔間就進去了。
不一會兒藺韓錦聽到從裏麵傳來的曖昧響動,她看見女人的鞋子,確定了正在裏麵辦事的女人是榮欣,藺韓錦抬手扶了一下額頭,眼中閃過厭惡之色,她沒有再多做停留,拿起包出了酒吧。
藺韓錦一路走向自己開來的車子,低著頭拿出給榮欣發短信,“既然你大哥榮竣在宋氏上班,那就不要浪費了這個資源,他也肯定很樂意把宋榮妍從總裁的位置上拉下來,所以你和你大哥都知道該怎麽做吧?”
這時藺韓錦喝下去的酒精發生了作用,身上的燥熱感和渴望讓她很快意識到自己剛剛的那杯酒被動了手腳,又想到榮欣和那個調酒師在洗手間裏辦事,藺韓錦這才知道自己是被榮欣耍了,她咬著牙咒罵了一句,藺韓錦頭暈目眩,身子發軟有些站不穩。
她彎著身,一手用力按在車頂,額頭上的冷汗滾落下來,抬眸看到前麵的男人向她走來,在這種地方隨便就能拽一個男人解決,若是換做榮欣,恐怕立即就會撲上去,然而藺韓錦卻是不屑地發出一聲冷笑,打開車門坐進去,發動後往禦苑疾馳而去。
藺韓錦上了三樓就往那個裝著傅家二少屍體的房間跑去,她愛了傅家二少那麽多年,身心都是傅家二少的,即便傅家二少死了七年,她也會守著自己的貞潔,絕不找其他男人發泄欲望,到死都不會背叛傅家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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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宋榮妍在客廳的沙發上等著傅尉衍時,由於昨晚睡眠不足,她半眯著眼睛不知不覺間睡著了,後來也不知道是幾點了,宋榮妍聽見有人在叫自己,她迷蒙地醒來,看到站在身邊的何管家。
何管家溫和地說:“宋小姐,先生剛剛打來電話說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回來了?”宋榮妍身上早就被何管家蓋了一條毛毯,聞言她陡然清醒了,滿臉欣喜地跳下沙發,連拖鞋都來不及穿,宋榮妍赤著腳跑到玄關處換上鞋子,匆忙打開門往外衝。
何管家站在原地怔愣了幾秒鍾,直到宋榮妍那抹纖細的身影不見了,何管家慈愛地笑了笑,這麽多來在家裏盼著少爺回來的人隻有他,現在多了一個宋榮妍,何管家感動得老淚縱橫,同時也替自家少爺高興,以後終於有個女人深愛著、守護並且陪伴著少爺了,少爺不會再像過去的幾年那麽寂寞了,何管家抹了一下眼角的淚水,把空間留給傅尉衍和宋榮妍,他走去後院的臥室睡覺。
宋榮妍在門外等了十幾分鍾,夜晚的風吹在裸露的肌膚上泛著涼意,她抱起手臂看著那條路,從早上醒來後她就開始瘋狂地思念傅尉衍,跟傅尉衍分開的這幾個小時簡直是最大的煎熬和折磨,一想到馬上就能看見傅尉衍了,宋榮妍的心裏就特別歡喜又甜蜜,終於兩道暈黃色的車燈照過來,宋榮妍立即往前走出幾步。
傅尉衍遠遠地看到一抹纖細的身影衝了上來,擰起修長的眉宇踩下刹車,車子由於慣性往前滑了十幾厘米,他正要推開車門,下一秒鍾車門就被人從外麵拉開了,平日裏這種事都是何管家做,今晚傅尉衍剛從車子裏彎身而出,女人柔軟的身體猛然撲到他的懷裏,“你回來了!”
傅尉衍:“……”
傅尉衍猝不及防之下被宋榮妍撞得一個踉蹌,寬厚的脊背“砰”摔在車門上,他的胳膊按在車頂上,隔了幾秒鍾才緩過來,低頭看到像個寵物般不斷把腦袋往自己胸口拱的女人,傅尉衍啞然失笑,立即彎起手臂,一把用力將宋榮妍緊緊裹入懷中。
夜晚裏她身上穿得衣服少,裸露的手臂上泛著冰涼,估摸著已經在冷風裏等他很長時間了,傅尉衍頓時又心疼又動容,七年過去了,除了何管家外,這個世上還有第二個因為他回來而如此歡喜的人,哪怕這個宅院裏隻有他們幾個人,可傅尉衍覺得現在這裏足夠可以稱之為一個家了。
傅尉衍收緊雙臂箍著宋榮妍纖弱的肩膀,他這麽高大又強壯的男人,宋榮妍嬌小得就像個孩子一樣窩在他的胸口,傅尉衍用自己的外套都能把宋榮妍整個人包裹住了,大手溫柔地撫摸著宋榮妍背後上的頭發,傅尉衍的下巴在宋榮妍的頭頂愛憐地摩挲著,嗓音聽起來溫柔又極其性感,“一直都在等我?”
“嗯,從六點鍾做好晚飯到現在九點,我確實是一直都在等你。”宋榮妍笑了笑說,男人襯衣下的肌肉散發著熱度,鼻尖聞到他身上散發著的雄性陽剛氣息,宋榮妍貪戀又滿足地閉上眼睛,依偎在傅尉衍寬厚的胸膛上,她的聲音含含糊糊地傳到傅尉衍的耳邊,“我好想你,你有沒有想我?”
“想。”傅尉衍毫不停頓地回答,明明才分開了一天,他就覺得好像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過這個女人,相擁的這一刻恨不得把她揉入自己的身體裏,如果有可能的話,他真想將這個女人時刻綁在自己身邊。
傅尉衍炙熱的唇親了親宋榮妍的頭發,一顆心被填得滿滿的,柔軟得一塌糊塗,傅尉衍深深看著宋榮妍,聲線低沉地說:“我知道了有個人在家裏等我,那麽以後我每天都早早地回來陪你。”
“嗬嗬……”宋榮妍甜蜜地笑著,在傅尉衍的懷裏蹭著撒嬌。
傅尉衍墨色的眼眸裏全都是憐愛和寵溺,健碩的手臂摟著宋榮妍的腰肢走進去,剛到客廳,宋榮妍就讓他閉上眼睛,傅尉衍詫異得挑了挑修長的眉宇,勾著唇依言照做。
宋榮妍拉著傅尉衍的手走向餐廳,期間讓傅尉衍抬了一下腿邁過去,隨後宋榮妍告訴他可以睜開眼睛了,傅尉衍的睫毛顫動著,慢慢地掀開狹長的眸子,映入眼簾的是明黃色的火焰,低頭一看,餐廳的地上用蠟燭圍成了“心”形,灑落著一片一片的紅色玫瑰花瓣,他們兩人像是踩在柔軟的地毯上。
那些蠟燭燃燒著,傅尉衍和宋榮榮妍剛好站在正中間,室內沒有開燈,被蠟燭的光亮烘托得溫馨又浪漫,宋榮妍站在傅尉衍的麵前,在明滅不定的燭火中安靜地笑著,那雙眼睛前所未有的璀璨明亮,眉宇彎成了漂亮的月牙,“好看嗎?”
“好看。”傅尉衍目光灼熱地盯著半步遠外的宋榮妍說,是真的好看,這些年他見過太多太美的奇景,卻都不及此刻正在燭火中笑著的女人,男人比女人更現實,若是花心思製造浪漫,那也是為了讓女人高興,結果相反宋榮妍做了他本該做的事,但對比起眼前的場景,他的眼中裝得更多的是宋榮妍。
傅尉衍伸手把宋榮妍拉入懷中,俯身將腦袋埋在宋榮妍的脖子裏,男人的胸腔震動著,傅尉衍沙啞地呢喃著說:“榮妍,謝謝……”
他要感謝七年前宋榮妍來到他的生命中,也感謝宋榮妍給予了他這份感情,無論是七年前的尉子墨,還是七年後的傅尉衍,都太需要她的陪伴了,他遭遇的那些災難全都不算什麽,隻要宋榮妍能和他在一起,他就覺得自己整個人生完美了,無論生命中有多少難以承受的痛苦,他都不後悔來這個世上走一趟,但願這輩子他能和宋榮妍不離不棄、白首到老。
“應該說謝謝的那個人是我。”宋榮妍從傅尉衍的胸口抬起頭,用兩手捧住傅尉衍的臉,一想到傅尉衍的苦心,她的眼中就泛起了淚光,宋榮妍哽咽地對傅尉衍說:“我已經全都知道了,方助理從一開始就是你的人,你把他安插在我的身邊。其實商佑瑕隻是宋氏名義上的老板,真正不惜散盡家產買下宋氏的那個人是你。”
“你把宋氏送給我,是想讓我從此能呼風喚雨、有權有錢,這樣就不會隨便哪個人都能踩在我的頭上,踐踏、侮辱我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你知道我曾經有自己的抱負,我不想讓自己一生都碌碌無為,你讓我活得更加有意義和價值。傅尉衍,你怎麽能這麽壞呢?就算不要我了,你也傾家蕩產給我的未來鋪好路,安排好我的以後。”
宋榮妍很聰明,傅尉衍知道這個事實瞞不了她多長時間,聞言勾起唇戲謔地笑著問:“是我。那麽宋總對這份禮物還滿意嗎?”
“我不滿意!”宋榮妍瞳孔裏積蓄已久的淚水湧了出來,沒有直接回答傅尉衍,而是摟住傅尉衍的脖子,宋榮妍拉低他的腦袋,湊過去用力地吻住了男人的薄唇。
沒過多久,宋榮妍已經淚流滿麵了,泣不成聲地說:“你太傻了傅尉衍。如果我沒有重新回到你的身邊,你就一點回報都收不到了,而且你讓商佑瑕送給我,我感激的那個人是商佑瑕,可能永遠都想不到你這個為我做了一切的男人。你以為我不知道嗎?買下榮氏送給我,你就身無分文了,如果宋氏毀在了我的手裏,你這樣做值得嗎?”
“當然值得,為你做什麽都值得,哪怕可能真的沒有任何回報。”對比起宋榮妍過激的反應,傅尉衍則是雲淡風輕又理所當然的,“我對自己心愛的女人有信心,比誰都清楚宋氏絕對不會毀在你的身上,事實結果不就是這樣嗎?你回到了我的身邊,宋氏在你手中起死回生,說到底還不是我賺了?我們是一家人,我用所有的錢買下宋氏送給你,這很正常,往後你有錢了,也全都是我的。”
宋榮妍聽後握起拳頭不斷地捶著傅尉衍的胸膛,如果傅尉衍在做這件事之前就去衡量利弊,那就是他的品行有問題,但宋榮妍知道在傅尉衍決定買下宋氏時,就沒有求她的回報,他無法預知到後來會發生怎樣的變故,最初的想法就是哪怕宋氏毀於她之手,他也不後悔自己為她做的,這個男人真是是偉大又無私。
宋榮妍的淚水滑到兩人貼在一起的四片唇瓣間,往日這淚水都是苦澀的,可今晚宋榮妍嚐到的卻全是甜蜜,她摟著傅尉衍的脖子,閉上眼睛和傅尉衍擁吻在一起,到後來兩人都有些把持不住,宋榮妍突然想到廚房裏自己精心準備的晚飯,連忙按住傅尉衍伸入她衣服中的大手,氣喘籲籲地說:“等會,先吃飯。”
“不專心,這個時候還能想到吃?看來是我對你的誘惑力不夠大。”傅尉衍眯著狹長的雙眸,語氣危險又邪魅地反問宋榮妍,“你已經把我的火勾起來了,不先滅掉,你確定我們能好好地吃飯嗎?”
宋榮妍:“……”
這個男人又變成流氓了,那天她當著何管家和醫生的麵親了他一下,他的耳朵就變成了緋紅色,黑著臉一路上沒有理她,結果沒有人在的時候,他的本性就徹底暴露了,這不就是如假包換的衣冠禽獸嗎?
“放心,等會我全都喂給你,你一定不會再感覺到餓了。”傅尉衍說著突然彎身抱起宋榮妍,大步走過去把宋榮妍放在了偌大的餐桌上,隨後傅尉衍高大的身軀傾軋而下,整個人覆蓋住宋榮妍,傅尉衍捏住宋榮妍的下巴,湊過去吻住宋榮妍嬌嫩的唇瓣。
這場情事持續了大半個小時,猛烈得似乎把地板都震動了,那些蠟燭的火焰跳躍著,搖搖欲墜看上去好像能引發一場大火,宋榮妍渾身無力地癱在餐桌上,伸展的身體曲線優美又白璧無瑕,在燭火中泛著極大的誘惑力,傅尉衍還沒有結束,就那樣抱著她走去浴室,在淋浴間裏以後麵的姿勢又做了一次,到後來回到床上時,傅尉衍拆掉幾個小時前買來的tt。
宋榮妍瞥過去一眼,秀氣的眉宇蹙了起來,之前她服用的都是長期避孕藥,因此直到現在還沒有懷孕,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自己深愛著傅尉衍,如今她決定和傅尉衍一輩子走下去了,就想生個屬於傅尉衍的孩子。
但傅尉衍為什麽還要避孕?他為了她連命都可以不要了,傅尉衍對她的愛,絕對不比她對傅尉衍少,既然這樣,傅尉衍為什麽不讓她懷孕?難道是因為傅尉衍顧慮著她,覺得她還不夠堅定或是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嗎?
一想到這裏,宋榮妍摟著傅尉衍的脖子,搖搖頭抗拒地說:“不用tt了。尉衍,我可以……”
“我不會再讓你吃藥。”傅尉衍不給宋榮妍說活的機會,用火熱的親吻堵住宋榮妍的唇,男人嗓音蠱惑地哄著宋榮妍,“我特意選了超薄的tt,不會讓你覺得不舒服。”
宋榮妍的一顆心驟然沉到了穀底,傅尉衍這麽精明的男人,不可能不知道她想說什麽,但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很明顯傅尉衍不想讓她懷孕。
宋榮妍的胸口堵得慌,並沒有質問傅尉衍,他不想要孩子,那就不要吧!她全都依著傅尉衍,宋榮妍的神色很快恢複如常,主動纏上傅尉衍,她溫順地迎合著傅尉衍,與深愛的男人沉淪。
到後來兩人身上都是大汗淋漓,宋榮妍睡了過去,傅尉衍起身拿著毛巾給宋榮妍擦幹淨,他上半身沒有穿衣服靠坐在床頭,隻把被子蓋到精壯的腰間,男人胸膛上的肌肉緊實看上去很野性,傅尉衍點燃了一根煙來抽。
燈光灑在一小片地方,室內溫馨又靜謐,傅尉衍低頭凝視著身邊沉睡的女人,她嘴角的笑意始終沒有散去,幸福又滿足的樣子映入傅尉衍的眸底,傅尉衍的表情很複雜,伸出一隻大手把宋榮妍被汗水浸濕的頭發撥開,傅尉衍深不可測的目光裏掠過澀痛,半晌後傅尉衍湊過去在宋榮妍的臉上親了親,他披了一件浴袍下床,開門走了出去。
寵物室的燈依舊亮著,都這個時間點了,何管家還沒有休息,傅尉衍在沙發上坐下,伸手把蜷縮成一團的折耳貓拎到自己的腿上。
折耳貓醒來後看了傅尉衍幾秒鍾,湊過去舔了一下傅尉衍伸出來的手,算是對傅尉衍打招呼,隨後就趴在傅尉衍的膝蓋上“咕嚕咕嚕”地睡了。
“何叔,查得這麽樣了?”傅尉衍的手撫摸在折耳貓柔軟肥胖的身子上,抬頭聲線沙啞地問何管家,那天他和何管家順利地找到了x市的慈愛孤兒院,幸運的是七年間孤兒院的一些人員變動不大,根據傅尉衍的描述,孤兒院的院長和其他幾個人篤定地告訴他,幾年前的那個雨夜裏他們確實在門口撿到一個孩子。
當時孩子的左手腕上戴著一個金色的手鐲,刻著“尉白”兩個字,應該就是嬰兒的名字了,傅尉衍聽到這裏雙眸一下子變得通紅,一股潮濕的液體差點滑落而出,他近乎哽咽語無倫次地問孩子現在在哪裏?他以為隻要過幾分鍾,就能抱到自己的親生兒子了,一顆心狂跳著快要衝出胸膛。
然而孤兒院的院長和其他幾個人對視一眼,幾個人全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生怕說出實情會被這個孩子的家長責怪,後來在傅尉衍的威懾之下,他們才戰戰兢兢地告訴傅尉衍在尉白來到孤兒院的半年後,孤兒院發生了一起拐賣兒童事件,加上尉白當時一共有四個孩子不見了蹤跡。
案件發生後警方介入調查,但對方是個很大的犯罪團夥,幾天後警方找到其中兩個孩子時,那兩個孩子已經被犯罪團夥的人殺害,更殘忍的是孩子的屍身都不全,麵容被毀已經辨認不清了。
四個都是差不多年齡大的孩子,警方聯係不到孩子的父母做dna檢驗,因此根本無法確認孩子的身份,唯一的線索就是他們在其中一個被害的孩子左手腕上看到了那個刻著“尉白”二字的金色手鐲,由此推斷這個命喪犯罪團夥之手的孩子就是尉白。
這樣的結果對傅尉衍和何管家的打擊太大,傅尉衍急火攻心之下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而年過半百的何管家直接昏厥了過去,傅尉衍不死心,重新振作起來準備到當地的警察局詢問案件。
但有個來自w市的陌生號碼給他發了一條短信,告訴他宋榮妍去了商家,被商佑城下藥……傅尉衍問過何管家,知道宋榮妍確實在那天晚上去了商家要回折耳貓,傅尉衍隻好暫時拋下孩子一事,立即飆車趕去了商家。
傅尉衍的情緒本就處在瀕臨崩潰的狀態,看到商佑城和宋榮妍幾乎要吻在一起了,他想都沒有想就對商佑城開了槍,差點把商佑城當成犯罪團夥的人誤殺了,如果那些人真的在他麵前,他必定會將他們碎屍萬段,直到把宋榮妍抱入懷中時,他才總算冷靜下來。
傅尉衍畢竟是相關部門裏的高官,宋榮妍做總裁還能翹班,但他剛上任不能玩忽職守,尤其他現在需要政績來讓自己一步一步強大,這種情況下,他沒辦法把所有的精力和時間都撲在找孩子一事上,而何管家比他還要在乎孩子,因此他很放心地派了何管家去x市的警局。
“為了調查這起案件,並且當年被害得那兩個孩子至今沒有父母確認身份,所以他們的屍體至今還保存著,我已經拿著先生你的頭發做過dna鑒定了,結果顯示兩個孩子沒有一個跟你是父子關係,也就是說,你的兒子活在這個世上的可能性很大。”下午得到這個結果時,何管家就喜極而泣了,至少還沒有見到屍體,那就代表他們有很大的希望。
此刻說起這件事,何管家的眼眶又紅了,嗓音嘶啞又低沉道:“警方還沒有破獲這起案件,但目標已經鎖定在了意大利黑手黨身上,換句話說,這件案子跟藺韓錦他們一夥人有關係。另外還有一個線索,我們可能要求助於商佑城了。”
傅尉衍聽到這裏擰起修長的眉宇,手中撫摸著折耳貓的動作停下來,他抿了抿唇,麵色有些僵硬又不自在地問:“為什麽?”
“是這樣的……”何管家湊過去在傅尉衍耳邊低語。
傅尉衍聽後瞳孔一點點睜大,神色間全是不可置信,直到這一刻傅尉衍不得不承認商佑城隱藏得實在太深了,竟然連他這個閱曆豐富之人也沒有看出來。土麗央號。
傅尉衍的薄唇泛著蒼白,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鍾,在找兒子這件事上,他隻能拋下跟商佑城的個人恩怨,傅尉衍低沉地吩咐何管家,“明天約商佑城吃午飯,我親自跟他談。”
“下午我已經試圖聯係商佑城了,但他的一直都處在關機狀態,我找了商家大小姐,然而她也不知道商佑城的蹤跡。”何管家想到商佑城說得商佑城一直都行蹤不定的,他就有些犯愁,“對於商佑城這樣的人,恐怕隻有他自己願意現身才行,否則就算我們把整個w市翻過來,也未必會找到他的人,更何況我們現在不能確定他是否在w市。”
傅尉衍一瞬間仿佛耗盡了所有力氣般,閉上狹長的雙眸靠回去,窗外夜色深沉,整個宅院裏幽深又靜悄悄的,燈光中傅尉衍健碩的身軀陷在沙發上,用修長的手指按著太陽穴,過了半晌,男人的嘴角勾出一抹弧度,冷笑著譏誚地說:“我看他是知道了我們查到了有關孩子的線索,所以才故意躲起來不讓我們找到。”
“既然這樣,我們就隻有逼著他出現了。再不行我們可以用第二個方案,跟藺韓錦談談合作,從藺韓錦這個知"qing ren"身上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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