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九、發生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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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就在我愣神的幾秒鍾功夫裏,閆重烈一邊語氣森冷的說著,一邊手上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條大拇指粗細的金屬鏈子。還尼瑪是絳紅色的,一看就是早有準備。
“在此之前,我要先磨掉你鋒利的爪子,拔掉你尖銳的牙齒。”他這麽說著。才鬆開我下顎骨的手,突然又故技重施,毫無征兆的襲過來,猛的一把扣住了我的左腳踝,“所以,從今天開始。”
“你這隻撓人的小野貓。就乖乖的呆在這裏,休想再逃出我的手掌心。”話落,隻聽耳邊傳來一聲清脆的“哢噠”聲,我的腳踝就被鏈子末端的鐐銬給整個鎖住了。
那隻如同紅色鐲子的鐐銬,仿佛是專門為我量身打造的一般,不大不小,剛好套住腳踝。
”紅毛鬼,你放開我!”在冰涼的金屬邊緣貼上我皮膚的一刻,我一下子沒忍住。冷不丁打了個哆嗦。
當初在地牢裏的時候,我還想著,再怎麽樣,落到閆重烈的手裏,也總比落在冥後的手裏強。但現在看來,果然還是我太天真。
我看著站在一旁,同樣也在好整以暇看著我的閆重烈,嘶啞著嗓子忿忿的罵了一句。隨後抬腳,使勁吃奶的力氣,狠狠扯了幾下鎖住我的鏈子。然而不僅沒有掙脫,反而還把腳踝處的一塊皮給蹭掉了。火辣辣的刺痛感,讓我忍不住倒抽了幾口涼氣,動作也跟著停了下來。圍爪吉亡。
“別白費力氣了。就算你今天把腿給折斷了,也不能將它掙脫。”見我使勁的蹬著腳,一副氣急敗壞,全然沒有將他放在眼裏的樣子,閆重烈也不惱。氣定神閑的解釋道,“因為這條鏈子,可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尼瑪,還真是被我猜中了。
閆重烈這麽說著,就將鏈子的另一端攥在了自己的手中。似笑非笑的睨了我一眼,隨後直起身從床邊離開,走到了房子正中央的一根紅木柱子旁。
“別看它細。這可是用冥界最堅固的一種金屬打造而成的。”一邊走著,他一邊還在說,“除非有鑰匙,否則任憑誰都別想將它打開。”
一路上,伴隨著閆重烈的說話聲,數米長的金屬鏈子掉在大理石地麵上,不斷碰撞,跟著發出一陣清脆的“丁零當啷”聲。兩種不同的,但聽了同樣叫人厭惡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充斥著整個陰冷房間。
我艱難的側著身,斜眼看閆重烈悠哉悠哉的將鏈子拴到了柱子上,心也隨之沉到了穀底--連狗鏈都準備好了,看來真如他所說的那樣,他要把我當成一隻狗,將我永遠困在這座暗無天日的閆府裏了。
“搞定!”拴完鏈子後,閆重烈滿意的伸手扯了扯,確保沒有任何紕漏,這才滿意的重新走回到床邊,“如此一來,即便等傷都痊愈,你這隻小野貓也插翅難飛了。”
他這麽說著,又看我一臉憤懣,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的表情,像是為了故意刺激我一般,閆重指骨分明的指尖漫不經心的打了一個響指。
沒等我看清楚,一把同樣也是絳紅色的,比小拇指大不了多少的金屬鑰匙,便驟然出現在了他的手掌心裏。
“想要麽?”知道我的兩隻手都沒辦法動彈,閆重烈故作大方的將鑰匙湊到了我的跟前,隨意的晃了兩下,“沒錯,這就是打開你腳上鏈子的鑰匙。”
“也是整個冥界僅有的,唯一一把鑰匙。”
“……”麵對閆重烈的詢問,我並沒有開口應聲,僅僅隻是往鑰匙上瞟了一眼,便很快將視線移開了--說的好像我要,他就會給我似的!
“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陪你慢慢耗!”見我不吱聲,閆重烈也不勉強,陰惻惻的勾了一下嘴角。說完,也不避諱,就當著我的麵,將鑰匙收進了自己隨身攜帶的錦袋裏。
“有意思麽?”明知掙不脫,我也懶得費那個心思了,任由鏈子拴著。像挺屍一樣,目光冷冷的仰頭望著閆重烈,麵無表情的問了一句。
“什麽?”這回輪到他被我問住了。
“你瞞著冥後,把我抓到府上來,又整出這麽多花樣,有意思麽?”我盯著他的眼睛,不無諷刺的說道,“你不就是覺得在大庭廣眾之下,和冥王大人麵前,幾次三番被我駁了麵子,覺得咽不下這口惡氣麽?”
“假如這一切,你覺得都是我的錯的話。”說到這裏,我語氣一滯,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眼閆重烈的表情,見他沒什麽反應,又繼續往下說,“那麽行,我給你道歉!”
“為你和冥後在這些天裏所受的苦,由衷的表示歉意。也不知道我這樣說,您還滿意麽,閆王大人?”
“……”我話落,原本就隻剩下我們兩個人的房間,突然一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連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閆重烈既不說話,也沒有別的表示,就這麽雙眼陰沉的盯著我。臉上的表情仿佛是數九寒冬的湖麵,整個都被凍住了,平靜的沒有一絲漣漪。
看著這樣的閆重烈,我的心頓時悠的一下提了起來。原本這樣說,隻是想諷刺他一下,好讓他意識到自己這種行為有多幼稚。但現在看來,貌似有點適得其反了。
“你以為,我把你抓來,是為了聽你說這些的?”也不知過了有多久,正當我在閆重烈陰冷的目光注視下,後背冷汗森森的時候,這個居高臨下看著我的男人,又再度開口了。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故作服軟的樣子……”話未說完,閆重烈突然俯身欺近,一下子湊到了我的跟前。
距離之近,兩人的鼻子尖幾乎都要挨到一起了:“比你伸出爪子撓人的樣子,更讓人覺得討厭?”
“嗬嗬,那我就真的不明白了。”盡管心裏忐忑的不行,但我嘴上還在冷笑。
兩人過近的距離,讓我看著閆重烈覺得十分的不自然。視線很快從他的臉上移開,落到了不遠處的紗帳上:“我反抗,你覺得我冥頑不靈,我道歉,你又說我誠意不夠。”
“反正橫豎你都不滿意,既然如此,你大費周章的做這一切,又有什麽意義?”
“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假的不明白?”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此刻這樣看著我的閆重烈,好像跟之前的他有點不一樣。
可具體哪裏不一樣,又完全說不上來。隻覺得臉上的表情不似原來那麽森冷了,語氣好像也稍稍有些緩和下來。
但這一切並不意味著,這個紅毛鬼本身的危險指數在降低。恰恰相反,他那雙完美繼承冥後的眼睛,裏麵的眸光反而因為我的話,在變得越來越陰沉。儼然一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山雨欲來的緊迫感,壓得我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了。
“明白什……啊!”嗅到危險近在眼前,我一邊警惕的盯著閆重烈,一邊耐著性子問了一句。然而話還沒說完,原本近在咫尺,隻是看著我的人,突然毫無征兆的抬手,一把就抓在了我受傷的左手肘處。
之前經過處理的傷口才有點緩和的跡象,因為閆重烈這麽一抓,我頓時覺得眼前一黑,痛的險些沒暈過去。
“我記得從一開始,就跟你明明白白的說過……”即便是看我變成這樣,也沒有引起閆重烈一絲一毫的憐憫。
他冷的如刀刃一般的目光,仿佛要生生將我剮成肉片似的,一字一頓的從牙齒縫裏擠出一句毫無溫度的話:“我要你心甘情願的,跟我求饒,對我笑,和我說道歉……”
“說了這麽多遍,你怎麽總是記不住呢?嗯,不長記性的小野貓?”
“啊--”
幾乎是同時,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那隻抓住我傷口的手,又是猛的用力了幾分。
我歇斯底裏的從早已嘶啞不成聲的嗓子裏,迸出了一聲淒厲的尖叫。痛,痛的脊梁骨都在發顫,每一個腳趾頭都的痙攣,額頭的冷汗再次順著眼角淌了下來,浸濕了臉上的傷口,火燒火燎的疼。
“你……”我疼的上下牙齒都在不住的打顫,感覺隨時都可能會暈過去,每說一個字,都好像是最後一個字,“你可以,把我抓來,也可以將我……鎖在這裏,一輩子。”
“但是,你能……關得住我的人,卻無法左右,我的心!”
“要我,心甘情願的,跟你求饒道歉……嗬嗬,做……唔!”然而最後一個“夢”字還沒有出口,我原本還因為劇痛而有些睜不開的眼睛,在看著眼前驟然放大的,閆重烈的臉後,一下子瞪大了。
我一動不動的,望著上方的人,天靈蓋仿佛被雷劈了一下,整個人驚恐的跟見了鬼似的。不,簡直比見鬼還要恐怖一千倍,一萬倍--閆重烈他居然,在親我!
因為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我根本來不及反應,隻一味傻愣愣的張著嘴,以至於連手臂上的痛都感覺不到了。
就在我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時候,和鳳淵冰冷的唇截然相反的,隻是蜻蜓點水一般貼在我的嘴巴上的,閆重烈炙熱的雙唇,就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猛的一個躬身向後,鬆開抓住我的手,坐到了床沿上。
那一臉跟雷劈過般難以置信的表情,和驚愕中隱隱透著一絲迷茫的雙眼,讓此刻的他看上去陰厲之色全無,並沒有比我現在好多少。
“那個……什麽?”
我還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身體平躺,雙眼放空,沒有任何焦距的盯著紗帳上虛無的一個點。耳邊傳來閆重烈斷斷續續,略顯得有些驚慌失措的聲音:“反正來日方長,我今天發發善心,便不和你計較。”
“等你什麽時候想明白了,再和我說也不遲!話落,閆重烈一拂袖子,便跟後麵有隻大老虎在追一般,逃似的離開了房間。
所以說,就在剛才,我是真的莫名其妙,被閆重烈這個紅毛鬼給吃豆腐了麽?我眨了眨眼睛,想過許許多多種可能會發生的情況,卻唯獨沒有想到這一種。
也不知道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有多久,始終如一鍋煮不開的漿糊一樣的腦袋,左思右想也沒鬧明白閆重烈這葫蘆裏究竟在賣什麽鬼?反而因為身體受傷,加上精力透支,最後給沉沉的睡了過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