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血腥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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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看到這幾個字的時候,我先是疑惑了一下子,可緊接著我就嚇壞了,老刁婆的意思是,凶手是村裏人?!
我擦,這到底什麽情況,老刁婆憑什麽這麽說,又為什麽給我提醒?!
我有心追上去問個明白,可老刁婆早就消失了,也不知道這樣一個小腳老太太怎麽跑的這快,難道吃死人肉有助於強身健體嗎?
貓叔看我東張西望,一張臉扭成了麻花,就問我怎麽回事。
“你看看這個。”我把紙條遞過去。
貓叔拿過來一瞧,立即抬頭看向了我,非常疑惑的樣子,也有些不可置信。
秋心暈乎乎的站起來,看我倆打啞謎,搶過紙條小聲念叨:“小心村裏人。咦?這是什麽意思,村裏人要對咱們不利嗎?不過我感覺這字裏有玄機。”
嘿,看把你能的,還玄機。
“閨女,你看出了什麽?”貓叔拿她當回事兒,擠出一個笑容。
秋心緊緊的抿著嘴唇,然後很認真的說:“對啦,就是這樣,那個老刁婆叫咱們小心村裏人是在挑破離間,因為她的名聲不好,村裏人都不待見她,所以她就想從中作梗,叫咱們疑心生暗鬼,然後跟村裏人鬥個你死我活,她好坐山觀虎鬥,坐享其成,坐收漁翁之利!恩,一定是這樣噠!”
我和貓叔對視一眼,感覺說的太牽強了,不過也有些門道。
秋心看看我倆,很興奮的說:“你們破了巫頭咒,肯定引起了老刁婆的注意,所以她就要利用你們在村中的聲望,醞釀一個陰謀。”
我搓著下巴說:“大小姐您從哪裏看出來,老刁婆要醞釀一個陰謀啊?”
秋心可活泛了,上躥下跳的說:“你是不是傻?昨天剛到墳地就看到老刁婆在燒紙,今天剛破了巫頭咒又碰到她了,難道這是巧合嗎?這說明她一直在暗中盯著咱們的,她這麽處心積慮不是陰謀是什麽呢?”
我擦!
這丫頭還真說到了點子上,這老刁婆還真是無處不見,隨時都能跑出來嚇人一跳。難道說幕後的凶手真是她?!
誰知貓叔卻搖搖頭:“山洞裏的煉屍窯起碼二百多斤,一個老太太怎麽搬運的動。”
“萬一煉屍窯一直就在山洞裏呢?”我反問。
“你是不是傻,煉屍窯怨氣這麽大,要是一直在這裏,官莊鎮的人早就死絕了。”
我嘬著牙花子,今天被這爺倆數落的真蛋疼,我特麽不傻!
秋心連忙問,什麽是煉屍窯。貓叔怕她又提起昏迷的事兒,連忙解釋起來。
貓叔說著,我就想起他懷裏的那杆杏黃旗了,剛才壓製怨氣的路子真帶勁,道家的術法果真剛猛。
我有些心猿意馬,不過被冰冷的山風凍了一個激靈,看看手裏的紙條,又看看秋心那沒心沒肺的德行,算了,先回去睡覺,這兩天折騰的夠嗆,血壓都上來了。
下山的路上,秋心一個勁兒的偷看我,好像我的側臉上長了一朵菊花,我心裏暗自尋思,難不成這丫頭喜歡上我了?
不成,我要跟她走在一起,貓叔就是我的老丈人啊,我可受不了。
後來我捂著半邊臉走,貓叔問我是不是牙疼,牙疼你就說話我有偏方,我特麽走的更急了。
等到了老父親的家裏,就發現婆媳倆身體上的屍斑穩定了,白色的斑點消除了臭味,幹癟枯萎下去,不噴黃水了,不過人還沒有蘇醒,隻是喂了一些水。
貓叔說不用擔心,明天就能有大幅度好轉,不過要想真正痊愈得有段日子,可要伺候好了。
老父親,阿傑,把我們敬若了神明,要不是我拉著,真敢給我們上柱香,磕個頭。
有道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先前貓叔收了一千塊錢看風水,在老百姓眼裏虛的很,因為風水這玩意兒本來就抓不住摸不著,但巫頭咒可不一樣了,眼瞅著家裏人一點點好起來,這比賺多少錢都踏實啊。
晚上的飯菜很豐盛,老父親,阿傑主動的跟我們喝酒,與前兩天判若兩人,酒席宴前大家推杯換盞,等喝的差不多了,話題就引到了幕後凶手上麵。
阿傑說,要是對付一兩個人還有情可原,但現在是一村子人,你說圖財吧,大家都是老實巴交有奶便是娘的莊稼漢,溫飽還行,哪有大票子攥著呀?可要是圖色,哎,我就不說了,圖色的話幹嘛專門對付這些女眷呢。要是有仇就更不對了,這村子安安靜靜,鄉親們本本分分,結仇?結個蛋吧。
這頓飯吃的很鬱悶,因為大家都在絞盡腦汁的猜測。秋心好不斷的發表個人意見,弄得我十分的疲憊。
等吃晚飯大家洗漱休息,秋心突然說,秦明你今天上炕吧。
貓叔立馬瞪起了眼睛,什麽玩意兒就上炕,這小子上炕費勁,睡地下,接地氣挺好。
可我心裏就著火了,啥意思,一個女孩子主動邀請你上炕,這再明顯不過,難道她真的對我有想法?還是把我當成了炕笤帚…….
誰知秋心卻說,人家秦明救過我的命,大冬天還叫他睡地下,於情於理說不過去。
你瞅瞅這素質,這丫頭什麽時候變的這麽乖巧懂事了,我記憶中她隻會大呼小叫,沒心沒肺呀。
貓叔拗不過她,最後我隻好上炕,炕頭熱乎乎的,舒坦死。
不過貓叔卻不吭聲的躺在中間,還皮笑肉不笑的警告我,要是越界,就傳授我一套《葵花寶典》,於是,我夾著雙腿失眠了,
不知過了多久,秋心瞧瞧的下了炕,然後爬到我的身邊,頓時之間一股香風撲來。
月色朦朧中,秋心眉目如畫,秀色可餐,真是非常誘人。
“你怎麽不去睡覺?”我低聲道。
誰知秋心卻說:“秦明其實你是個好人,所以你就得說實話。我這些天總是暈倒到底怎麽回事。”
我一下傻了,鬧了半天她是想問這個,我和貓叔到底是沒搪塞過去,這丫頭精著呢。
可是我不能說她身體裏住著一條蛇靈,那她還活不活。所以我隻能扯謊。
“我說秋心啊,你真是閑的沒事幹了,你自己暈倒還問別人,那是你身體不好唄,怎麽我不暈倒。你看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又折騰,明天還得暈。”
秋心抿著嘴唇,臉上的每個毛孔都非常細膩,透著一股子柔美水秀,不過她的語氣卻很生硬:“秦明你再騙我我就真生氣了,從小打到我就沒生過病。但是自從遇到那個帶鬼王麵具的家夥,接二連三的暈倒,這裏麵一定有事情,並且我的腦子裏時不時的還會出現一些很特別的畫麵。”
我一下就精神了,難道說蛇靈暗中對她下手了。
“什麽畫麵,快說。”
秋心狡黠的一笑:“你幹嘛這麽緊張,我剛才是騙你的,就是試探一下,看來我自身果真有問題。”
我愣在了當場,這家夥是猴變的吧,一不留神就叫我漏了餡。
就當我準備踢醒貓叔,叫他當擋箭牌的時候,懷裏的魂甕突然震動起來,是小紅這犢子。
大晚上的不睡覺瞎咋呼什麽,我掏出魂甕一巴掌扇過去。
秋心嚇壞了,她知道我養著一隻小鬼,臉色煞白的對我講:“你無言以對了,就要放鬼嚇唬我。”
我斷不是這個意思,不過這個方法是極好的。
誰承想魂甕瘋狂搖晃起來,這小兔崽子得了狂犬病還是怎麽的,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咱們說歸說,鬧歸鬧,這會兒我是真嚴肅了起來,衝秋心低聲道:“貌似有些情況,我得放她出來,你要是害怕就轉過身去,沒鬧。”
秋心看我沒開玩笑,趕緊捂住了眼睛。
我默念了一聲咒語,一道紅色氣流鑽出魂甕,化形成一個身穿紅衣的十來歲孩子。
小紅吸幹了鄭燦飛,傷勢痊愈,並且還更上了一層樓,此刻周身血光茂盛,用舌尖舔著嘴唇,嘻嘻笑著:“主人,我聞到了很濃重的血腥味,我忍不住了。”
很濃重的血腥味?!
我趕緊嗅了嗅鼻子,不對啊,空氣裏幹幹淨淨的。
秋心透過指縫看小紅,渾身哆嗦成了鵪鶉。不過這個丫頭就是較勁,害怕還看,跟上了癮似的。
小紅叫我下炕,那意思帶我去找血腥味的源頭,我這一顆心都提了起來,心說巫頭咒剛解決清了,難道又出了邪乎事?!
特碼的,這也太能折騰人了,我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縱身下了炕,秋心知道大事不好,也不矯情了,緊跟在我身後。
我們倆悄悄的打開房門,小紅一個箭步就竄進了阿傑兩口子的臥室,貌似血腥味就是從中傳出來的。
我害怕極了,不會是他們兩口子出了事吧,我甚至都在腦補臥室裏血肉模糊,血流成河的場麵。
但是等往裏一看,人家兩口子好端端的躺在炕上睡覺,阿傑還打著呼嚕,一點異樣都沒有。
而小紅卻一臉的興奮,在屋子裏使勁的嗅著鼻子,周身血光更加刺眼了。
我一把給他拉出來,照著腦袋就是一個耳刮子:“你特麽吃飽了撐得是吧,哪裏有血?我看你就是憋得時間長了,想出來溜達溜達,給我滾回魂甕。”
我對他向來嚴厲,因為說到底他也是一隻小鬼,有凶性,若是稍有疏忽就得釀成大禍,可謂是雙刃劍吧。
小紅還挺委屈,弱弱的說:“屋子裏的確有很濃的血腥味。”
“你放屁,血腥味的來源在哪兒?總不能是憑空冒出來的吧。”
誰知小紅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源頭就在屋子裏,就在那兩個人身上,血腥味真的好濃,就跟他們的鮮血從身體裏飄出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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