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血腥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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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血腥味

    小紅的這句話使我摸不著頭腦,什麽叫他娘的鮮血從身體裏飄出來,你飄一個給我看看。

    秋心躲在我的身後,偷偷的看小紅,低聲道:“鬼話你也信,快叫它回去,它肯定是想喝血了。”

    小紅在五道坎墳地吸幹了鄭燦飛,那是有目共睹的,所以秋心就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

    不過我怕收了小紅,這鬼精鬼精丫頭又纏著我,詢問她昏迷的真正原因,所以我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對小紅道:“你把話說清楚,再這麽雲山霧罩的我削你。”

    小紅懼怕的縮了縮脖子,然後使勁嗅著周圍的空氣,臉上陶醉的表情又泛了出來。

    “空氣裏滿是血腥味,雖然很淡很淡,但就像一條小河,彎彎曲曲綿延不絕,不過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我看小紅描述的這麽文藝,口吻也相當的懇切,不由得信了三分,可這也太荒誕了,空氣裏有常人聞不到的血腥味,那源頭是哪兒?阿傑兩口子嗎?難道他們的鮮血真透過皮膚飄了起來?

    越發的想不通了,我心裏隱隱有些慌亂,有句俗話說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大半夜的可別再出點邪乎事兒。

    我正想著呢,身旁突然多出了一條黑影,可把我嚇一跳,扭頭一看,正是貓叔那張大黑臉。

    他用一種‘你們孤男寡女的怎麽出現在這裏’的眼神看著我,那意思,怕我對秋心耍流mang。

    秋心可算見著親人了,一下跑到他的背後,有種‘幹die,你可要給我做主’的錯覺。

    所以貓叔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小兔崽子,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深更半夜不睡覺,把我幹閨女給騙出來了,你想咋樣?!”

    我鼻子沒氣歪了,這還沒問清楚呢,就斷定是我把秋心騙出來的,你幹閨女可比一般人都精,我騙的了他?

    我一指小紅,說:“我要想做點啥,還把小鬼放出來?”

    “你特麽是想放哨,怕別人發現。”

    我有一種吐血的衝動,不由分說趕緊把‘哨兵’給收回了魂甕,剛要解釋一下,誰知秋心卻說:“幹die,秦明這小子不老實,他叫我出來就是想告訴我,我暈倒的真實情況。”

    我當時就懵了,我什麽時候要跟你說這些了?

    貓叔直接暴走了,擰著我的耳朵拽到堂屋門口,低聲吼:“不是說好了不告訴她嗎?你屬狗的啊,肚子裏存不住二兩酥油!”

    我突然醒悟過來,秋心這是在試探他。

    貓叔啊貓叔,你上當了。

    隻見秋心抱著肩膀走過來,臉上寫滿了‘我看你們還能瞞我到什麽時候’的表情。

    貓叔鬆了我的耳朵,不知所措了,一個勁兒的看我,都說病從口入禍從口出,真心不是虛的,看來今天不談清楚了,秋心不會善罷甘休。

    “幹die,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貓叔一看牆上的鍾表,都快四點了,無奈的一擺手:“走走走,屋裏說去。”

    進了屋子,三個人呈品字形盤膝坐在炕上,也不困了,我和貓叔搜腸刮肚的想對策,可當事人在眼前,想串供都不行。

    後來貓叔一拍大腿:“算了,跟你說實話吧。還記得咱們曾經討論過的大蛇呢,那條蛇的靈魂被帶鬼王麵具的人拘走了,而你在天香山撞見他,陰錯陽差的,那條蛇靈就鑽進了你的身體,這蛇靈隻是靈魂體,沒有什麽攻擊能力,不過它隻要一出來你就會暈倒這次破巫頭咒多虧有她幫忙,不過對應的條件就是在你身體裏住三個月。我和秦明之所以瞞著你,就是怕你害怕,不過你放心,這蛇靈沒有任何惡意,它隻是受了傷,想借助你的身體療養一下子。它若是有歹心,我就不答應。”

    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貓叔變毛變色看著秋心,一點底氣都沒有。

    秋心當下麵色劇變:“我身體裏住了一條蛇靈?!”

    貓叔低下了頭。

    我以為秋心要發飆了,誰知她立馬興奮起來:“哇塞,要不要這麽霸道,我的身體裏竟然住著一個蛇靈,那豈不是說我也有特異功能了?”

    說著一拍桌子:“公的母的?!”

    噗!~

    我捂著胸口喘息,嗆著了。

    貓叔也被對方整暈了,齜牙咧嘴的說:“目測是母的。”

    秋心一撇嘴:“好失望哦。”

    貓叔來了脾氣:“公的我也得放心呐。”

    我好不容易緩過氣,心說一條蛇靈住在你身體裏,還特麽操心是公是母。這怎麽比撿錢還興奮呢,我信了你的邪!

    隨後秋心似乎意識到了什麽,臉色拉下來:“叫蛇靈在我身體裏住三個月,你們也太過分了。”

    “閨女你聽我說,為了這些鄉親,我也是沒有辦法,一百多條人命啊。”貓叔拿這個貓一陣狗一陣的丫頭,徹底沒轍了。

    誰承想秋心又是一拍桌子:“起碼三年!”

    我仰頭躺在了炕上,我陣亡了,不要叫醒我!

    貓叔揉了揉太陽穴:“那什麽,天不早了,睡吧。”

    秋心興奮的在炕上打滾兒,輕聲的呼喚蛇靈,似乎想跟對方見個麵,我懷疑她已經徹底瘋了。

    我低聲問貓叔:“您老把秋心撿回來的時候,她的腦袋有沒有被什麽東西踢過?”

    貓叔一抬眼:“你想說啥?”

    “這完全是一腦殘呀!”

    “滾,睡特麽你的覺去,這事兒揭過去了。”

    說完氣呼呼的轉身就睡,但我猛地想起了剛才的事兒,整理了一下情緒,悄悄的問:“貓叔先別睡呢,剛才我們之所以出去,是因為我養的小鬼鬧了動靜,它說外麵的空氣裏有很淡很淡的血腥味,常人聞不出來,其源頭就是阿傑兩口子。”

    貓叔猛地翻過身,瞪著我說:“什麽?!”

    我又詳細的說了一遍,貓叔睡不著了:“這事兒有古怪,把小鬼再放出來看看。”

    我一指秋心,說:“等她先睡了吧,她怕這東西。”

    等了大約一個多小時,秋心終於迷迷糊糊的睡了,我和貓叔一前一後離開臥室,重新來到堂屋。

    就聽屋子外麵傳來公雞打鳴的聲音,你看這半宿折騰的。

    不過大冬天夜色正濃,人們且不起床呢,我看阿傑臥室裏沒動靜,麻利的放出小紅,可小紅嗅了嗅空氣,非常疑惑的說,沒有血腥味了。

    把我給氣的,上去就一個耳刮子,剛才你不是有嗎?

    貓叔眯起了眼睛,看了看阿傑兩口子,又施展出了望氣的功夫,發現這房裏房外並沒有任何陰煞之氣,他搖搖頭:“興許是誤會。睡回籠覺去吧。”

    話雖如此,可他的臉色依舊很低沉,眼珠子轉悠著,在思考著什麽。

    我衝小紅一齜牙,真想咬他一口,小紅還苦苦跟我解釋,自己說的都是實話。我也懶得理他了,既然沒有血腥味了我也就踏實了。

    回籠覺不可輕易睡,因為會睡的人昏天黑地。等再睜開眼睛,已經快中午了。

    起床後,老父親和阿傑在堂屋抽煙,眼珠子裏有血絲。一看就是熬夜照顧自己的媳婦兒來。

    見我們終於起來了,兩人大喜,熱情的準備飯菜,我和貓叔的確餓了,但首先去看了看這對婆媳的傷勢,發現她們身上的白斑的確有了很大的好轉。

    貓叔點點頭,按照這個速度,不出五天,鄉親們就能痊愈了。

    可是吃飯的時候,我就發現阿傑父子倆的臉色很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並且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這真是熬夜熬的?

    吃過午飯,額,就權當是午飯吧。

    我和貓叔開始在村子裏轉悠,挨家挨戶的去看望傷者,發現大家的傷勢都很穩定。鄉親們看到我倆一肚子的歉意,聲稱應該登門拜訪去,但家裏這口子下不了炕,心裏不踏實。

    我們哪能在意這些小事,不過我看著鄉親們熱情洋溢的笑臉,冷不丁想起了老刁婆塞給我的小紙條。

    她叫我小心村裏人,你說都是受害者,我小心他們做什麽呀。

    等走在村路上,秋心來了一句:“這些村民也真夠可憐的,接二連三的受打擊,你看那臉白的,一點精氣神都沒有,見到咱們還強顏歡笑。”

    經她提醒,還真是這麽回事。

    貓叔手裏唰唰轉著鐵球,跟我用目光交流了一下子,雖然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麽,但我能看出他的擔憂。

    我不由得想起了淩晨那場鬧劇,難不成血腥味真的存在,這些鄉親是因為缺了血,才麵色蒼白的?!

    這可真是鬧了鬼!

    等入夜之後,貓叔跟我偷偷商量,今晚必須驗證一下。

    等秋心睡瓷實了,我倆走進堂屋,放出小紅後,小紅周身血光大漲,興奮的說,血腥味又出現了。

    我這心裏咯噔一聲,貓叔咬了咬牙,說:“咱們去別的人家看看去。”

    我們翻牆頭跑了出來,小紅嗅著鼻子,每到一戶人家都興奮的手舞足蹈,說血腥味很銷魂,這麽說吧,現在整個村子都飄蕩著一股常人聞不出的血腥味,這說明鄉親們體內的鮮血,都特碼飄了出來。

    “貓叔這到底怎麽回事?”我是真急了。

    貓叔遙望四周的夜色,苦惱的說:“沒有任何陰煞之氣,絕不是鬧鬼。難道說又是巫術?”

    我趕緊搖頭:“我從沒聽說過這種巫術。不過有件事你發現沒,白天的時候,女眷們的臉色都還好,隻有大老爺們兒失血過多的樣子。上次巫頭咒專門對付女人,難道說這次又對男人下手了?”

    我剛說完這話,就感覺背後刮來一陣陰風,陰到了你骨頭縫裏,沒等我反應,一雙大手鐵鉗一般掐住了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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