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三河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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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老炮說到這裏,我渾身就是一激靈,奶奶的,二十年前河北第一監獄爆炸,不就是中原十虎解體的時候嗎?

    聖邪鑄造第一把劍,怎麽會跟這些事情扯上關係?

    這頓飯吃的有些艱難啊,我腦子簡直亂成了一鍋粥,貌似很多東西出現了聯係。

    首先是老炮的師傅張天順,一個退役的特偵辦人員,跟我姑姑還是非常要好的關係,而退役前遭到僵屍攻擊,被鬼雀救治,鬼雀同年還救了斷手的蟹先生,而蟹先生跟我姑姑的交情也非同一般,我手裏的小須彌金丹元劍就是姑姑借給蟹先生鎮壓鐵皮棺材的。

    然而再同年,小須彌金丹元劍的主人聖邪,開始鑄造第一把寶劍,還恰逢了河北第一監獄爆炸。

    天哪,這些人幾乎編製成了一個蜘蛛網,到處都是謎團。

    貓叔也坐不住了,就問:“你小子把話說全乎,聖邪鑄劍和河北第一監獄爆炸又有什麽關係。”

    老炮摸了摸鼻子,說:“具體的俺也不清楚,那時候聖邪正在鑄劍的關鍵時刻,由於鑄造的都是巫兵或者法器,需要作法,然而這時候河北第一監獄突然爆炸了,聖邪受到了反噬,就跟武俠小說裏寫的那樣,差點兒走火入魔,幸虧南山細娘救了他,然後聖邪就答應南山細娘,來日要贈她一把劍。”

    我艱難的咽了一口吐沫,小須彌金丹元劍不會就是這麽來的吧?

    我扭頭看了看貓叔,因為你們盜墓,導致聖邪走火入魔,然後我姑姑救人,從而得到了一把神兵利器,現在卻成了我的兵器。

    奶奶的,蟹先生說的話果真有道理,這一切都是因果啊。

    貓叔的臉色並不好看,簡直是青一陣白一陣,沉聲道:“不是說鬼雀救了聖邪嗎,怎麽又變成了南山細娘。你小子說話顛三倒四的,到底能不能說明白。”

    老炮現在佩服貓叔,佩服的大腳趾頭都挑起來了,趕緊擺手:“貓叔你別急,俺還沒說完呢。”

    “南山細娘的確是救了聖邪,但隻是一時的,想要恢複必須找人療傷,所以就找到了鬼雀,這才保住了性命。”

    我聽著有些不對勁,就問:“聖邪可是湘西九怪啊,他去河北幹啥?”

    老炮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貓叔給我一個耳刮子,說:“湘西九怪隻是一個稱呼,難道這九個人非得窩在湘西才行?鬼雀不就在河北麽。你姑姑也去了河北。”

    也對,我揉著後腦勺,心裏嘀咕,特麽當著老炮,就不能不揍我。

    老炮詫異道:“南山前輩也去河北了?”

    我點點頭:“哎,小孩兒沒娘,說來話長。我姑姑跟特偵辦一幫人去追殺汞體去了。”

    老炮麵色大變:“這世上竟然有汞體?”

    我用一種‘少見多怪’的眼神看他,說:“像你們薩滿巫術,一著急都能把孫悟空給請下來,還不允許世上有汞體了?”

    誰知老炮急了;“不是那麽回事兒,你聽俺說啊,汞體可不是一般的僵屍,滴血都能複活啊,並且這種僵屍跟人一樣,有智慧,有腦子,想要斬草除根太不容易了,當年就是一隻汞體把我師傅給打傷了呀。”

    我擦,打傷他師傅的竟是汞體。這就難怪了,特偵辦的人都是高手,張天順也不例外,能把他打傷,並且鬼雀都醫不好,貌似隻能是汞體這種高級僵屍了。

    “你師傅在哪兒遇到的汞體?”我問。

    老炮搖搖頭:“他沒說,不過他說打傷他的汞體已經被殺掉了。所以你說汞體現世,俺才這麽驚訝。畢竟這種成了氣候的東西,不應該有這麽多的。”

    我和貓叔對視了一眼,那意思,還不多嗎?殘袍曾經說過,這次從梅花鎮屍井裏跑出來的汞體,總共有五隻。雖然被滅了三隻,可依舊有兩隻在逃啊。

    後來我就尋思,打傷張天順的汞體,跟梅花鎮屍井裏的是不是一回事兒,張天順到底在哪兒負的傷。

    可想到這裏,原先的疑問又出現了,這梅花鎮屍井到底是誰搞的?!

    我們談論到現在,已經快夜裏十點了,飯菜幾乎一口沒吃,後來餓的實在不行了,就開始風卷殘雲。吃飽喝足後,貓叔叫我們回去休息,明天一早還得趕路,要養足精神。

    我們一共定了四間房,貓叔和秋心都是單間,我和老婆一間,看看,這就是差距。

    不過等關了房門,老炮就從後麵抱住了我。

    臥槽!這個死變tai,他要幹什麽。

    老炮一下把我丟在了床上,然後很認真的說:“秦明,俺受不了了。”

    尼瑪,你要幹啥。

    老炮道:“俺都快憋死了,你就叫俺痛快痛快吧。”

    我已經把小須彌金丹元劍拔了出來,那意思,原來你是個老玻璃,我要整死你。

    誰知老炮道:“你就跟俺說說中原十虎的事兒吧,不告訴我,我睡不著覺啊。”

    原來是為了這個,但尼瑪也不用整的這麽誇張吧。

    我收了重劍,端正的坐在床頭,就說了一句話:“河北第一監獄就是中原十虎給弄炸的!”

    老炮當下就不淡定了:“唉呀媽呀,他們要劫獄?”

    我搖頭:“是盜墓,那個墓在河北第一監獄的下麵,可不幸的是,觸犯了反盜墓機關,墓葬就炸了,中原十虎死傷過半,逃出來的隻有貓叔,小鍾馗殘袍道人,銀混兒,紅姨幾個。我們這次去找鬼雀隻是一件小事,真正的要做的,是去找貓叔的老夥計銀混兒。”

    老炮僵在了當場:“唉呀媽呀,俺說咋一下子就銷聲匿跡了呢,原來是陰溝翻了船。不過整出這麽大動靜,把監獄都炸了,官方也饒不了他們,可不就得隱姓埋名嘛。”

    我笑道:“你還算聰明。監獄爆炸這事鬧了不小的亂子,特偵辦都出動了,開始追殺貓叔他們。我姑姑就在其中,恐怕你師傅也跑不了。”

    老炮一炮大腿:“媽了個巴子,這真保不齊啊。壞了,壞了,我師傅追殺過貓叔,貓叔還不恨死我啊。”

    我沒好聲氣的說:“你怕個鴕鳥。我姑姑當年還追殺來呢,可現在我不照樣跟貓叔混在一起,並且前段時間我也拜入了貓叔門下。他對我就跟對親兒子一樣,沒你想的那麽簡單。如果他記恨你,還跟你一個桌子上吃飯嗎,早就動手了。”

    老炮點頭:“也對,也對,貓叔應該不是那樣的人,是俺想太多了。不過這麽推斷下去,俺師傅有可能是追殺中原十虎的途中,遭到了汞體的攻擊啊。”

    這的確很有可能,同時我也看出來了,老炮對於師傅受傷這件事非常上心,換句話說,他現在恨不得找到那隻汞體,來個生死搏鬥。

    所以我就安慰他,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就不用太記掛,歪的邪的早晚要被消滅的。

    老炮感激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就各自睡了。

    躺在床上,我腦子裏尋思二十年前的事兒,因為中原十虎盜墓是有文章的,並沒有表麵那麽簡單。同時我把被子蓋的死死的,生怕老炮走了我的後門......

    第二天天不亮,我們四人前往車站,可途中我碰到了一個賣活雞的攤位,冷不丁就想到了小紅。

    糟糕,怎麽又把這事兒給忘了,小紅還沒痊愈呢,就差雞血了。

    我跟貓叔要錢,把雞都買了下來,足足百八十隻,貓叔的腰包頓時癟了。

    賣雞的老板笑開了花,趕緊給我們裝籠子,而我隻對他提出了一個要求,要借用他家的後院。

    老板不知道我這是什麽意思,我說我要在後院殺雞,你不同意,我就不買了。

    老板沒辦法,把所有的雞都弄到了後院,然後退了出去,一臉都是疑惑。

    我不敢耽誤時間,趕緊把小紅放了出來,叫他痛快的喝雞血。

    小紅身上的靈魂之力很弱,可是看到這麽活雞,立馬痛快的尖嘯一聲,化作了一道紅色的旋風。

    嗚嗚嗚!

    這道旋風圍繞著雞籠子旋轉,而裏麵的活雞都開始發出慘叫,可幾秒鍾之後,紅色的旋風離開,籠子裏的活雞都成了幹屍,鮮血全部被吸光了。

    老炮看著這一幕,不斷嘬牙花子:“唉呀媽呀,俺說秦明啊,你這小鬼也太尿性了。大白天都敢出來,還特麽喝雞血。雞血不是辟邪的嗎?”

    我心裏講話,你小子懂個毛線,我這可是五卷奇書鬼字卷的神通,哪裏是尋常的厲鬼可以比擬的。

    當百八十活雞都被吸幹之後,小紅又回複到了原先的模樣。

    一身血色鎧甲,血色頭盔,背後綁著兩麵血色旗子,手中緊攥血色戰刀,舉手投足間霸氣側漏。

    他恭敬的對我講:”多謝主人。”

    我挺不好意思:“早就應該給你準備雞血的,一直托到了現在。”

    現在小紅,蛇靈,都恢複到了全勝狀態,即便再碰到詭靈教的偷襲,也不用那麽被動了。

    我們離開了後院,給老板付了錢,然後直奔車站。但是我們走後,老板急匆匆的走進了後院,然後爆發出一陣恐懼無比的尖叫。

    百八十活雞都成了雞幹,這個場麵真的很詭異。

    現在管不了這麽多了,我們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三河村。

    上了車之後,漫漫長途開始了,貓叔叫我們養精蓄銳,別多說話。

    所以在長途車進入河南之後,我們都沒怎麽言語,後來我們又不斷倒車,不斷花錢,經過了數天的折騰,終於來到了登封三河村。

    其實三河村已經是山區了,跟登封市離得很遠,都不通車,想要去市裏,就得走二十多裏山路。

    來的時候我們租了一輛麵包車,司機一邊開車一邊用後視鏡瞄我們,等到了三河村附近,說什麽也不走了,生怕我們是劫匪。畢竟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

    無奈下,我們都下了車,給錢後,司機飛一般跑了。

    這時候天色低沉了下來,而四周都是坎坷的山路碎石,徒步會非常難受。

    但晚上山風料峭,必須進村才能落宿啊。

    “趕緊走吧,爭取天色全黑之前,我們進到村裏。”貓叔道。

    就這樣,我們四人開始趕奔三河村,大約走了四十分鍾才越過了一道山崖子,進入了村子的範圍。

    這村子的地勢很高,並且村子四周還有一些幹涸的河床痕跡,老炮說,在老輩子,有三條山泉流經村子,所以才叫了三河村,現在泉水幹了,村民的日子也過的非常苦。

    這時候每家每戶的煙筒中,都冒出了白色炊煙,應該是在做飯了。我仰頭看著夜空,發現夜空被縱橫交織的電線,電話線分割出了無數小格子,就跟被扣進了籠子一樣。

    我心裏沒有來的一緊,進村就看到這個,貌似有些不吉利啊!

    然而就在這個當口,老炮突然大叫起來:“唉呀媽呀,你看那個人怎麽飄著走路啊,他沒有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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