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打破他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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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後,傳來窸窣的聲音,閻越翻個身,嘴裏發出幾陣模糊的低喃,似乎已經醒來。

    容恩呆呆坐在床沿,手裏還緊捏著那張照片。

    “恩恩……”男人一手繞過她的腰,身體緊挨過來後,將下巴輕擱在她頸間,“怎麽呆坐在這?”

    容恩轉過身體,將照片拿到閻越麵前,“你怎麽會有這樣東西?”

    男人的臉已經恢複過來,完全看不到方才的痕跡,他目光調至容恩手上,順勢將身體靠在床頭,修長指尖接過她手裏的相片,茶色的瞳仁,在碎光中黯淡下去,“這是,我剛回國時,別人寄給我的。”

    “誰?”容恩逸出口的嗓音已經控製不住輕抖。

    “不知道。”閻越將相片合在自己腿上,雙手攬過容恩的肩膀,“我暗中派人查過,可毫無頭緒,那是個廢棄的倉庫,平時壓根沒有人。”

    “你既然早就知道,為什麽不來問我?”

    “恩恩,對不起,”閻越一手壓在她腦後,讓她輕靠在自己肩膀上,“要是被我找到那些混蛋,我一定撕碎了他們。”

    容恩將她輕推開些,目光盯著男人眼底深處,“南夜爵,再加上這些相片,就讓你親手毀了我們的訂婚宴?”

    閻越急忙搖了下頭,“不是。”

    “那是因為什麽?”容恩語調尖銳了些,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竟如此執著於那個答案。

    男人原先抱著她的手鬆了些,“恩恩,別問了,你再給我次機會好嗎?”

    “我已經不是那個容恩了,你還要嗎?”

    “要。”閻越說的斬釘截鐵,他從來沒有在乎她的身子。

    如果說,最初的目的隻是報複,可當他在調查中慢慢得知,那件事同他想的有所偏差,並已在不知不覺的時候交付了自己的真心,這時候,容恩卻已被他親手推得遠遠的……

    還有什麽懲罰,比這個更為殘酷?

    “越,”望著麵前這張臉,他呼吸的鼻息,容恩都能清楚感覺得到,“如果,我媽媽沒有變成那樣,我們或許真的有希望能回到過去。”

    “我會安排最好的醫生,恩恩……”

    “越,不隻是能否康複的原因,”容恩輕推開他後起身,“我要回去了。”

    “回去,去哪?”閻越一手用力拉住她,“是回到他身邊嗎?”

    男人的手勁很大,已經抓痛了她,容恩卻依舊冷靜,“越,我從來沒有真正屬於過誰。”至少,她的心是自由的。

    如果她想,魚死網破又如何?隻是,她有媽媽,她懂得掌握分寸。

    見她想離開,閻越鬆開的手再度握住了她的腕部,“恩恩,我不逼你,但至少,陪我吃頓晚飯好嗎?”

    她腳步頓住了,男人跟著起身,“我們不應該孤獨過著這樣的"qing ren"節。”

    街上的那種氣氛,早已感染到了容恩,在這樣的日子,時時提醒著她,她是那麽寂寞。

    沒有開口拒絕,實在是不想一個人回到那所大房子內。

    來到樓下,劉媽已經將晚飯準備好,“少爺,恩恩,可以開飯了。”

    “不,我們出去吃。”

    “越,”容恩望著滿桌子的菜,“我們在這吃吧。”隻要,不是她一個人就好。

    “劉媽,辛苦你了,”閻越穿上外套,走過來拉起容恩的手,“我帶她出去。”

    “好好——”劉媽自是高興的,“路上小心啊。”

    車子開出別墅,來到商業街的時候,閻越讓容恩留在車上,回來的時候,手裏就多了鮮花和巧克力。最代表浪漫的東西,一樣不缺。

    豔麗的玫瑰花爭相綻放,花,還是那般香鬱,容恩抬起頭望向閻越專注開車的側臉,隻是這個男人,她為何卻有了越來越強的疏離感?

    到達的地方,是黃金消費的摩天酒店,停好車,容恩卻依舊沒有什麽動作。

    “恩恩?”

    “我們換個地方吧。”這兒是南夜爵經常來的,她生怕就那麽巧合遇上。

    “我剛已經定好位子了,”閻越下車,繞到容恩旁側,“你怎麽了?”

    將手裏的花放在後座,容恩下了車,“沒什麽,走吧。”

    來到酒店內,閻越點了"qing ren"餐,還有各種不一的菜色,又是滿滿一桌。

    容恩並沒有吃多少,席間,坐在對麵的閻越抬手欲要湊向她的臉,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容恩急忙避開。

    男人的手尷尬頓在途中,“你嘴角有飯粒。”

    說完,就傾起身,在她嘴角擦拭了下,“恩恩,我就連碰你一下都不行了嗎?”

    容恩低垂下頭,吃了口菜,正在醞釀怎麽開口,雙眼剛抬起,就見到了不遠處的南夜爵。

    男人站在酒店的正中央,霸道而強悍地擋住了路,他雙手插在兜內,修長挺拔的身體隨著站姿而微傾斜,他,總是有那麽強大的氣場,哪怕隻是站在那,不說話,都能令人產生巨大的壓抑感。

    如鯁在喉,兩人的眼睛就穿過大堂對視在一起。

    夏飛雨動作親昵地勾住男人的胳膊,南夜爵嘴角似乎有所挽起,似笑非笑的樣子,神情陰鷙的嚇人。

    容恩忙低下頭,大庭廣眾下,他應該不會有什麽出格的行為。

    見她心虛地躲開,南夜爵唇角的笑越發加染。

    他腳步沉穩向前,身邊的夏飛雨不得不跟上,“爵,人家在吃飯,我們不要過去打擾……”

    隻是話沒說完,南夜爵就已經來到了二人的桌前,之前由於是背對著,閻越並沒有發現他,“你想做什麽?”

    男人並沒有說話,身影正好將容恩的臉籠罩起來,他一手放入口袋,再拿出來時,掌心上躺著一個首飾盒。

    見他不慍不怒,她反而是有些慌了。

    “這本來是送你的。”"qing ren"節,他沒有陪她,禮物卻早已準備好了,卻沒想到,她照樣過的瀟灑。

    幾雙眼睛同時盯向容恩,隻是等不到她有何反應,南夜爵就後退一步,手臂攔住了經過的服務員。

    “先生,您有何吩咐?”

    服務員手裏端著才收下來的餐具,南夜爵斜睨了一眼,便將手裏的首飾盒放在客人喝剩下的半碗湯中,“將它丟到垃圾桶內。”

    “啊?”服務員兩眼圓睜,一看那首飾盒上的字,就知道這裏麵的東西必定價格不菲。

    “垃圾東西,留著髒手!”說完就帶著夏飛雨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首飾盒浸泡在湯內,早就糟蹋的不成樣子,服務員沒見過這樣的仗勢,隻得杵在原地。

    容恩裝作若無其事般繼續用餐,心裏卻浮上了難以言喻的異樣,算來,這是南夜爵第二次送禮物給她了。

    隻是,第一次,那枚胸針被她踩得粉碎,第二次,又落了個棲身垃圾桶的下場。

    吃完晚飯,閻越本想陪她,可容恩卻累了,堅持要回去,閻越沒有勉強,便任她打車回去了。

    寬大的房子,空蕩蕩的,還沒開燈,容恩就知道南夜爵沒有回來。

    穿著拖鞋,在黑暗的客廳中走來走去,上樓洗好澡,容恩就窩進了被窩。

    靜下來的時候,耳邊總有嘈雜的感覺,讓她睡不好,一抹月色透過陽台照進來,正好浮現出身側的空隙。

    摩天酒樓頂層,總統套房內,精油的香味恰到好處,打開窗簾,能一覽白沙市整個夜景。

    夏飛雨將小臉輕靠在南夜爵肩上,雙眼朦朧,幾杯紅酒下肚,就有些醉了。男人一手攬著她的肩,細碎的吻落在她光潔的額頭,再一路下移,雙唇接觸時,吻就變得纏綿。

    南夜爵睜著眼,見她潭底似乎有所羞澀,又有些害怕,他一個轉身將夏飛雨壓在床上,“做好準備了嗎?”

    她知道這樣的男人不會喜歡主動,便雙手緊張地扣在胸前,“爵,你會對我有所不同嗎?”

    男人聞言,眸子黯了下,雙手撐在她身側欲要起來。夏飛雨見狀,忙一手繞到南夜爵腰後,止住了他的動作,她已經錯過太多次機會。

    南夜爵幽暗的眼神逐漸眯起,雙手鬆開,整個人壓了上去……

    另一邊,容恩睡得並不好,她習慣在冬天不開暖氣,可睡相被南夜爵養刁了,沒幾下就將被子蹬到地上,冷的自己直哆嗦。

    起身撿回被子,剛睡下去沒多久,意識正在朦朧時,下麵卻又傳來砰砰聲,像是有人撞到了什麽東西。

    容恩翻個身,繼續想要入睡。

    南夜爵打開門的時候,就見她雙眼緊閉團在被窩中,他大搖大擺走過去後,將身體往床上一扔,正好壓在容恩弓起的地方。

    “啊——”她剛要睡著,就猛的被驚醒。

    容恩睜大兩眼,眸中有驚慌閃出,在看清楚身前的人後,這才穩了穩呼吸,“你回來了。”

    “嗯。”南夜爵一條手臂橫在她胸前,人跟著挪過來些,容恩隨手打開台燈,剛扭頭,就看見男人脖子上那些清晰炫耀的吻痕。她熟視無睹般別開視線,一看時間,都淩晨3點了。

    由於睡得不好,容恩覺得頭痛欲裂,她想要眯起眼睛睡覺,南夜爵的精力卻來了,一個挺身壓到她身上,手裏動作開始撩撥,薄唇湊到容恩嘴邊。

    女人的香水味隨著他壓下來的動作撲鼻而來,那股味道她似曾熟悉,應該是夏飛雨的。

    雙手推擋下,“你去洗澡吧,我好累。”

    “跟別人出去的時候怎麽不見你累?”南夜爵原先闔上的雙目睜開,容恩知道他回來肯定會糾纏這件事,“我們隻是出去吃個飯而已。”

    “你不用向我解釋,”南夜爵兩手撐在她身側,將重量撤回來些,“我對你們的破事不敢興趣,容恩,現在閻越招招手,你是不是以為你又能回到他身邊?他能給你那筆醫療費,所以,你又蠢蠢欲動了?”

    容恩不禁皺眉,“我沒有。”

    “沒有?我不信,”南夜爵雙手抓住她的手腕,將它們鉗製在她頭頂,“今天是什麽日子,嗯?若不是你想破鏡重圓,又怎會和他單獨出去?”

    “隻不過是吃頓飯而已,”容恩恨不能咬了自己的舌頭,她幹嘛浪費這口舌和他解釋,“你不是一樣,你和夏主管單獨出去,又算什麽?”

    “你管起我來了?”男人不怒反笑,“我和你不一樣,她和你,更不一樣。”

    容恩被壓得死死的,聽了男人的話,她隻是自嘲地勾起了笑,將臉別向一邊,不想再爭辯。

    既然亦是認定的事,多說,又能改變多少?

    南夜爵扣著她的手,卻無意間摸到容恩右手的戒指,他拉下來一看,“這是什麽?”之前,似乎並沒有注意過。

    容恩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那是訂婚前,她和閻越一起去挑選的訂婚戒指,戴上去後就沒有摘下過。女人,偏偏如此感性,即使傷的夠深,卻依舊抱著回憶不肯鬆手。

    察覺到南夜爵的眼神陰鷙,容恩忙握緊拳頭,將戒指保護起來,“沒有什麽,隻是枚普通的戒指罷了。”

    “普通?”閱人無數,南夜爵豈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既然沒有什麽特別的意義,摘下來,改明我賠你幾個。”

    他當真是霸道習慣了,容恩倔脾氣瞬間也爆發出來,“不行。”

    “對著我,你敢說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容恩彎起手指,並將手掙開後放到被窩中。

    南夜爵一手將被子扯開,精準地扣住她的右手,開始強製去摘她中指上的戒指,由於尺度適中,外力一拉扯,容恩就感覺到手指鑽心的疼,“你瘋了嗎?你放開我!”

    “我今天不把這戒指摘下來,我就讓你當馬騎!”

    容恩死死握緊手指,任他怎麽掰弄都不撒手,這越發就讓南夜爵認定了這戒指是閻越所送。他使了半天勁,這才發現身下的女人不光脾氣倔,還生就了一身蠻力,居然令他無從下手。

    “好!”南夜爵喘著粗氣,咬牙切齒開口,“今天我還真和你杠上了。”

    男人半坐起身,將西裝和襯衣一件件脫去後扔到地上,容恩已經掙紮的力氣全無,癱在了床上,“你,你幹嘛?”

    目光不期然落在他精壯的胸膛上,毫無意外的,一抹鮮紅的吻痕嬌豔欲滴。

    南夜爵壓下身,容恩想起他身上的香水味以及這些印跡,當即就覺一陣惡心,雙手用力伸出去推拒,“南夜爵,你懂不懂衛生?”

    “你還嫌我髒?”男人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我還沒嫌你呢,要髒就一起髒吧!”

    南夜爵大掌順著她的睡衣鑽進去,容恩顧得了上麵就顧不了下麵,隻得鬆開手去推,可力氣消耗的差不多了,哪還抵抗得過,沒幾下就被拉破了領口。

    她又羞又急,“南夜爵,你想用強的?”

    “你說對了,我今天就是來了興致!”

    他目光落到她右手上,還不忘那枚戒指,大掌用力扣住容恩的手腕,聲音充滿哄騙,“乖,把它摘下來。”

    “為什麽要聽你的?”容恩氣急,難道她就沒有一點自由了,“這是我的東西。”

    “你整個人都是我的,你的東西當然也聽我處置。”

    這個男人,向來是不講理的,容恩不想浪費口舌,身體因為掙紮而拱到了床沿,差點掉下去,他掰著她的手,指端已經疼的像是磨破皮的感覺,容恩肩膀撞到床頭櫃,下意識就從上麵摸了樣東西,“我手好疼,放開。”

    南夜爵執意要將戒指摘下來,容恩緊箍的指端甚至滲血,她掄起左手,也不知道自己握住的是什麽,就那麽砸了出去……

    “唔——”

    男人痛呼一聲,整個人竟滾下了床,身上陡的輕鬆,容恩這才覺得自己出手有多重。她急忙擁起床單,探出腦袋。南夜爵半躺在地上,右手撐著前額,悶哼不止。

    “你沒事吧?”容恩鬆了鬆手,‘凶器’掉到床上,是她的手機。

    他放下手,一縷鮮血正從額頭淌下來,順著眼角流到臉上,容恩也嚇到了,忙下床蹲下身,“對不起……”

    “你——”南夜爵咬了咬牙,卻因為這個動作而痛地皺起眉頭,“你是第一個讓我見血的女人。”

    “我們去醫院吧。”容恩想著,就摸到自己的手機準備打電話。

    南夜爵聽聞,忙伸出手去將她的手機打掉,“你是不是還嫌我不夠丟人?”

    “可你額頭還在流血。”

    男人一手撐在傷口的地方,瞪向容恩,“你下手的時候不知道輕重嗎?”目光落至她滲出血絲的右手上,南夜爵脾性軟下去幾許,掏出手機給徐謙打了電話。

    沒過多久,徐謙趕來的時候,容恩已經將狼藉的臥室收拾整齊,他簡單察看下南夜爵的傷口,“縫兩針吧。”

    話說的如此輕巧,容恩卻覺全身都冒出了冷汗,她自幼就怕疼。

    “開什麽玩笑?”南夜爵拍開徐謙的手,“這是我的臉!”

    “就是額頭的地方,恢複了並不明顯。”

    “那也不行。”南夜爵態度強硬,身上能挨刀子,臉上卻毫無商量餘地。

    “你還真是難伺候,”徐謙拿來紗布同藥水給他處理傷口,“晚上的時候注意,忍不住痛,應該會有高燒,這是你不肯破相的報應。”

    南夜爵任由他擺弄來擺弄去,痛到最後,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他見容恩乖乖在牆角杵著,便陰狠了嗓門說道,“你晚上好好伺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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