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爵少遇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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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謙神色曖昧地睨向二人,給他傷口塗了藥水,“別到時候又被砸個洞出來。”
“她敢!”南夜爵一擰眉頭,傷口卻又劇烈疼痛起來。
“好了,”徐謙直起身,收拾下東西後,吩咐容恩道,“藥水什麽的我都留在這,每隔一小時給他清洗下。”
將他送下樓,回來的時候,就聽見浴室傳來沐浴的聲音,容恩忙推開門,“不是不讓你碰水嗎?”
南夜爵脫得精光,額頭還纏著紗布,“那你過來給我洗?”
容恩將浴室門拉上,背對著,不放心地多嘴了句,“小心傷口。”
沒多久,裏麵就恢複了安靜,南夜爵穿著浴袍出來,頭上的水還順著額頭不停滴落下來,他來到床邊,將一條毛巾扔到容恩身上,隨後身體舒適地躺在床沿,將頭擱在容恩腿上,“給我擦擦。”
他睜著雙眼,紅色的血已經滲出紗布,容恩忙接了毛巾將他發上的水滴擦去,來回搓揉幾下,“好了。”
南夜爵躺在她腿上,一臉愜意,“我們不吵架的時候,像不像兩口子?”
容恩手裏動作頓住,雙眼出神。
南夜爵見她一副神遊的樣子,大掌將她的手包裹起來,“我困了。”
“那睡吧。”
“我想睡你腿上。”男人微閉起雙眼,這傷是容恩造成的,他的要求,提的自然理所當然。
挪了下姿勢,容恩看下手機,反正接下來也別想睡覺了,南夜爵雖然很痛,卻因為吃了藥的關係很快就熟睡過去,將大燈關去,隻留一盞橘色的壁燈,房間內瞬時就溫和了許多。
容恩背靠床頭,時間久了,腿上便有些酸麻,她一動不動,任他安穩地睡個好覺。
手指落在那枚戒指上,轉了幾個圈後,容恩還是將它摘下,放入床頭櫃中。
窗外,天空已經泛起魚肚白,沒有朝霞的東際,靜謐無聲。
腿上,南夜爵似乎動了下,緊接著便有細碎的聲音逸出喉嚨口,一副很難受的樣子。容恩見他滿臉是汗,一摸額頭,才發現燙的厲害。她忙取過徐謙留下的藥,將白色藥丸送到他嘴邊,另一手端著水,“把藥吃了。”
男人雖然睡得迷迷糊糊的,倒是很聽話,乖乖將藥吃了。
容恩小心翼翼解開他頭上的紗布,還好傷口並不是很深,謹慎處理後應該沒有大問題。她用棉簽沾了藥水,然後動作輕柔地塗到南夜爵額頭。
“嘶——”盡管如此,男人還是疼的擰起眉頭。
容恩見那傷口的地方紅腫,她低下頭,朝著那兒吹了幾口氣,“呼,呼——”希望,能減輕些男人的痛楚。絲絲涼意滲入肌膚裏麵,痛也散了許多,南夜爵輕掀起眼皮,就看見容恩全神貫注地傾著身體,正在給他吹氣,模樣認真而嬌憨。他不著痕跡閉上眼,性感的嘴角,忽而勾了勾。
清理完傷口,容恩見他似乎又睡著了,便靠回床頭,閉目養神。
睡了沒多久,南夜爵也醒了,他身體動了下,容恩便立馬醒來,“怎麽了,是不是發燒了?”
他眨著眼,滿麵笑意,“看不出來你這麽關心我。”
不知是揶揄還是認真,容恩雙手按下眉角,疲倦都寫在臉上,“我見不得別人生病。”
南夜爵坐起身,不適的感覺始終圍繞,他在床沿坐了片刻,直到頭腦不再暈眩,這才起身。
“你還要去公司?”
“嗯,今天還有個重要的會議要主持。”拋卻他的玩世不恭,這個男人在工作時,幾乎是不要命的。
爵式的電梯內,南夜爵環著雙肩,背靠牆壁,容恩站得頗遠,見他垂著頭,神色並不好,“你真的沒事嗎?”
男人下巴輕揚,嘴角痞笑勾起,“你今天不正常,是不是開始對我動情了?”
這個男人,果然不能對他有一點好,容恩站在電梯口,在它打開之際,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身後,南夜爵笑意加染,按下電梯後直上頂層。
容恩剛進設計部,李卉就火急火燎地抓住了她的手,將她拉到座位邊,“好消息,好消息——”
“怎麽了?”
“下半月員工旅遊,哇塞,終於等到這麽一天了。”
“旅遊?”容恩見辦公室的人都湊在一起,興致勃勃的樣子,“去哪?”
“雲南啊!”李卉心神向往,兩手托著下巴,“我得減減肥了……”
“減肥做什麽?”
“切,說不定有豔遇,金龜婿呢……”
容恩好笑得將桌上東西整理好,“公司這麽多人,全去的話不亂套了?”
“不會啊,公司曆年都會組織員工出遊,據說,這次總裁要一起去呢……”
“是嗎?”容恩心不在焉,並沒有表現出多大興趣。
頂層,總裁辦公室前。
夏飛雨敲了敲門,走進去的時候,南夜爵埋頭正批閱文件,她上前,將手裏資料放到他麵前,目光自然落到他額前,“爵,你頭上怎麽了?”
男人手指在傷口處輕撫下,“沒事,不小心撞到的。”
夏飛雨輕咬著下唇,眼露猶疑,卻並沒有再說什麽。
“昨晚睡得好嗎?”南夜爵繼續手裏的工作,頭也不抬道。
女子頓覺有些委屈,許久沒有聽她回答,南夜爵複又抬頭,見她怔怔望向自己,便以指尖轉動著手裏的金筆,“今天,你可以不用來上班。”
“我不喜歡將今天的工作放到明天,”夏飛雨把桌上的資料推向南夜爵,“您簽個字吧,我還有別的事要忙。”
昨晚,到了最後一步,南夜爵還是把持住了,夏飛雨心酸難耐,究竟是她毫無魅力,還是,南夜爵對她已經失去興趣?
“放著吧,等下我讓單秘書送過來。”南夜爵繼續埋下頭去,夏飛雨垂在身側的兩手不由捏起,眼底結起一層水霧,她咬著唇,硬逼自己走出了辦公室。
那時的離開,是回到了禦景苑,回到容恩身邊吧?
一天時間過的很快,何況大家都在討論雲南之旅,早就沒有了心思工作。
容恩在回去的路上買了些菜,在禦景苑住下至今,她都是吃泡麵,要麽就是快餐應付著,今天,想犒勞一下自己的胃。
開門,換鞋,剛走入客廳,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她將手裏東西放下後忙上前,南夜爵本躺在沙發上,不知什麽原因,竟翻滾到了地上,雙目緊閉,臉還有些蒼白。
“你怎麽了,沒事吧?”容恩急忙將他攙扶起來,他難受地睜開眼皮子,“我怎麽睡在地上?”
容恩沒好氣的將他扶到沙發上,“問你自己,難不成還是我將你踹下來的?”
南夜爵順勢將頭靠在容恩肩上,“我昨晚不就是被你踹下床的嗎?”
這男人,無賴的時候令人啞口無言,容恩輕推了下他,“這樣不行,我們還是去醫院吧?”
“你說我不行?”男人故意扭曲她的意思,火熱的大掌就貼合在容恩腰後,“都說,女人在發燒時,會特別舒服,不知道男人是不是一樣?要不要體會下?”
容恩見他精神正好,一把將他推開後起身。南夜爵順勢倒向身後,頭暈的坐不起來。
容恩將菜拿進廚房,不多久,就從裏麵飄出陣陣香味,南夜爵躺在沙發上,雙腿交疊起,容恩出來的時候,他正睡得迷迷糊糊。
她彎下腰,輕推了下他,“你吃過了嗎?”
他不滿地翻個身,微睜開眼,“有什麽好吃的?”
都這時候了,還挑三揀四,“我就炒了幾個菜。”容恩將圍兜解下,隨意搭在餐桌上,等把菜端來的時候,男人已經自覺地落座。
一碗排骨湯,一盤魚香肉絲,一盤青菜。
南夜爵許是餓壞了,並沒有嫌棄簡單,吃到一半時,想起什麽似的開口道,“對了,下午的時候醫院那邊來電話,說你媽媽有了好轉,經過這段日子的康複治療,能講話了。”
聽到這,容恩臉上已經揚起笑,食欲也好了,“下午院長打過電話來,我下班後去看過,醫生說,我媽媽有站起來的希望。”
透過餐桌,望向對麵這張欣悅的臉,南夜爵覺察到,她隻有說起自己媽媽的時候,才會露出這種表情,“你放心吧,那兒的護士醫生,是最專業的。”
容恩點下頭,夾起一塊排骨放到南夜爵碗裏。
男人頓了下,抬起頭揶揄道,“幹什麽,這就想示好?”
她低頭吃了幾口飯,餘光卻見他仍瞅著自己,容恩用筷子在碗裏撥了幾下,轉移話題,“公司都在說,下半月有員工旅遊?”
“嗯。”
“我不想去,”容恩放下筷子,一手撐起下巴,自己的如意算盤早就打好了,“好幾天的假期,我想去醫院陪我媽媽……”
“不行!”不料,男人卻一口打斷。
“為什麽,”容恩滿臉疑惑,“我放棄還不行嗎?給公司省錢。”
“誰都不準缺席,不然的話,算曠工,你想被開除嗎?”
“可……”那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
“醫院那邊,比你專業的大有人在。”南夜爵放下筷子,起身,本來公司這種事他向來是不參與的,這個機會,他想帶容恩出去,卻沒想到,她這麽不領情。
接下來的幾天,相安無事,李卉還拉著容恩出去購物,給這趟旅遊準備了不少東西。
醫院。
今天回暖了許多,容恩推著輪椅來到草坪,池內的睡蓮開得正好,來來往往,都是出來曬太陽的病人。
“媽,”容恩停下手裏動作,在容媽媽麵前蹲下來,“我們公司組織旅遊,可我不想去。”
“為什……麽?”容媽媽雖然能恢複講話,口齒卻有些不清。
“我想在這陪你。”容恩將臉輕枕在媽媽腿上,容媽媽動下手指,想撫摸下女兒的頭,卻壓根半點力氣使不上,她心疼地眨了眨眼睛,“媽……媽在這……很好,有人照顧……你,你去……”
容恩長這麽大都沒有出去過,她應該和同齡人一樣,有自己的生活圈子,“不用……陪我,護士說……媽媽會慢慢……好起來的。”
“嗯。”容恩抬起頭,將容媽媽的手拉在掌心裏,“一切都會好的。”
容媽媽靠在輪椅上,臉色祥和,很多事情都已經看開了,也不再怨天尤人,隻要容恩好,對她來說,就是莫大的幸福。
“媽,我們這次要去雲南,”容恩起身,繞過輪椅推著容媽媽向前,她語氣歡快,連腳步都變得輕鬆起來,“等我回來了,我就和你講講,外麵是怎樣的……”
一路上,容恩在媽媽的麵前,話總是很多,容媽媽安心地挽著笑,偶爾插幾句嘴,這樣的時光,總是幸福而短暫。
去雲南的路上,熱鬧極了,李卉挽著容恩的胳膊有說有笑,剛下飛機,就抓著她的手在機場繞了幾個圈子,“噢!雲南,我來啦!”
“卉,”容恩笑著,忙拉住她,“再轉,我頭都暈了。”
全程路線,導遊已經全部都安排好了,一行人先去酒店將行禮寄放,李卉剛進房間,就四腳朝天仰躺在寬大的床上,“啊,好舒服。”
容恩忙著收拾東西,李卉側身,一手撐起小腦袋,壞笑道,“恩恩……”
“怎麽了?”
“你不和總裁去住總統套房,來和我擠這個小房間幹嘛?”
“我看,有些人皮肉癢了……”容恩作勢擄起袖子。
“好啦,好啦……”李卉天生怕癢,見她這架勢擺出來,就急忙求饒。
放在床頭的手機適時響起,容恩拿起來一看,見是南夜爵,她知道他打來的目的,索性也不接,直接就掐斷。
總統套房內,男人頎長的身形側靠在窗前,米色休閑服更襯得身材健碩有型,抿著紅酒的嘴輕微勾起,在看到通訊被掐斷時,酒紅色短發越加顯得張揚跋扈。
食指輕按幾下,一條簡訊發過去,“今晚,過來。”
不過十秒鍾的時間,對方就回複過來,南夜爵暗暗得意,卻不料,那一個簡短的‘不’字生生給他潑了一身冷水。膽子越發大了,以為現在人多,他就不敢將她怎樣。
頗有火氣的將手機扔到床上,半指高的紅酒一口下肚,南夜爵眼角露出幾許精光,轉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另一邊,李卉看著容恩忙碌來忙碌去,“恩恩,你不做賢妻良母真是浪費了,先休息會嘛。”
容恩將箱子內的衣服一件件掛入衣櫥,恰在此時,門鈴響了,李卉一個激靈起身,“我去開!”
她光腳衝過去,一打開門,就見南夜爵堵在門口,李卉當即楞的兩眼圓睜。
“誰啊?”
李卉張了張嘴,也忘記了打招呼,直往房內退,“恩恩,是……”
容恩回過頭去,就見南夜爵跟在李卉身後,她張了張嘴,掛衣服的手還僵在半空,男人大搖大擺進屋,末了,還往牆壁上一靠,“住的還習慣嗎?”
李卉縱然開朗慣了,這會也覺得有些尷尬,“恩恩,我……我餓死了,我去看看外麵有什麽吃的。”
容恩忙將衣櫥合上,“我跟你一起去。”
李卉半個身體已經擠出房間,並好心的將門帶上,“不用了……拜拜……”後半句話,被厚實的門板擋在了外麵。
南夜爵兩手環在胸前,“恩恩,你躲什麽?”
容恩將身後的窗簾拉上,房間內瞬時陰暗下去,她怕隔牆有耳,就壓低了嗓音,“我們在家時候就說好的,你是上司我是下屬,你這樣,是想一起來的人都知道我們的關係嗎?”
南夜爵上前,將容恩逼到了牆角,“知道了又怎樣?”
於他來說,隻不過是多了條花邊新聞罷了,容恩語氣透出慍怒,“我不想!”
在他麵前,起初的情緒已經演習不出來,越來越趨向於真實的一麵。
南夜爵笑了笑,身子一側,就舒適地坐在床沿,他大掌扣住容恩的手腕,一下將她拉向自己,雙腳固定住她的身體後,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你做什麽?”她整張臉都羞紅,這個姿勢……李卉隨時會進來。
“羞什麽,”南夜爵好笑地勾起嘴角,“我不做別的體力活,就想吻你。”說完,不等她反應,俊臉就壓了下來。容恩扭頭避開,還是被他輕咬住嘴角,幾番你追我逐,還是讓他得逞。
“扣扣——恩恩,晚飯時間到啦,到家都在等我們呢!”
容恩被壓在下麵的身體瞬時僵住,雙手去推身上的男人。
“今晚來我房間。”南夜爵微喘,不放棄威脅的機會。
“恩恩?夏主管讓我來找你呢……”要不是夏飛雨,李卉也不想過來做電燈泡,又不能明說,隻能厚著臉皮來敲門。
“放開……”
“說,晚上來……”
容恩一個緊張,將南夜爵的舌尖咬了一口。
男人急忙退出,手掌抵著嘴角,唇邊微微滲出血漬,容恩忙整理下衣服,“噢,馬,馬上來了。”她越過南夜爵,小跑著來到門口,將門打開時,李卉正局促地站在門外,一個腦袋往裏麵探,“我,我不是故意的。”
“瞎想什麽呢你!”容恩扣起食指敲了下她的腦袋。
李卉再抬起頭時,南夜爵已經站在容恩身後,“都去吃晚飯吧。”說完,就率先走出了房間。
“走吧,”容恩推了身邊的女子一下,“杵著做什麽呢?”
“嘖嘖。”李卉探頭望向房間裏麵,收回視線後,將眼睛定在容恩的嘴上,不說破,隻是笑的分外曖昧。
用餐的地方是在酒店三層,中餐西餐,各種菜色,琳琅滿目,應有盡有,這樣的待遇,讓李卉直呼老板出手闊綽,直到將肚子吃撐了,還意猶未盡。
晚飯後,兩人就一起回到房間,南夜爵也難得的沒有糾纏,這才讓容恩睡了一個好覺。
雲南這地方,山高水清,抬頭就能看見大片蔚藍的天空,似乎,連呼吸都覺得順暢了許多。
一大早,導遊就帶著一行人去了這兒最高的山,容恩站在山腳下,一手遮在額頭向上望去。
“哇,這麽高!”李卉不由咋舌,雙腿已經開始發軟。
成千上萬的石階組成一條綿長的棧道,路很窄,怎麽看,都是一項冒險的體力活。
很多男同事已經忍不住上去,女的自然也不甘示弱,容恩扶著山腳下的石柱,還沒有開始,頭就有些暈眩。
“恩恩,我們上去吧!”
“卉,”她臉色蒼白,偏偏四周都是山,壓抑的她呼吸差點接不上,“我好像怕高。”
“啊,不會吧?”李卉見她神色難看,“那我們就呆在這吧。”
同事們都已經開始上山,南夜爵不知何時出現在二人身後,他來到容恩身邊,朝著李卉說道,“我來照顧她。”
她也不想就這麽拉著李卉,畢竟難得才出來一次,“卉,我沒事,你去吧。”
“那好,下午見哦。”
容恩點下頭,在石階上坐了下來,南夜爵卻彎腰拉起她的手。
“幹嘛?”她頭還是有些暈。
“你難道想在這坐一天嗎?”山腳下,就是一個很大的海,南夜爵租了個汽艇,邊上的人一個勁不忘囑咐,“看見那邊的兩座山了嗎?到了那就回來,千萬不要越過去,不然我可不能保證你們的安全。”
容恩乖乖坐在裏麵,身上穿著橘黃色的救生衣,南夜爵親自駕駛著汽艇,一路狂飆,就出了海。
迎麵的風呼嘯而來,將整張臉都吹得紅撲撲的,頭發也亂了,激起的水花濺到臉上,雖然冷,卻舒服極了。
容恩的心從沒有這麽暢快過,一直困在同樣的地方,卻沒想過外麵的世界這麽大。
“恩恩,開心嗎?”對麵的南夜爵戴著茶色墨鏡,風將那頭張揚的碎發吹得率性而瀟灑,純白色的休閑服更是鼓起,昭顯了那種不羈的傲慢。
容恩揚起笑,嘴角勾勒出明亮的璀璨,她點下頭,心情從沒有這麽放鬆過。
“開心就喊出來!”南夜爵加足了馬力,讓汽艇的速度提起來,容恩隻覺整個人像是浮在海麵上一樣,漂泊不定。
她雙手抓著護欄,一陣陣笑出了聲。
悠遠的笑聲飄出很遠,容恩回頭,同南夜爵雙眼對上,她抿起雙唇,眼裏的歡愉藏不住。
汽艇,突然側翻了一下,周圍不知何時湧起了巨大的海浪,容恩一個鬆手,人就摔到了汽艇上。
南夜爵已經察覺到危險的逼近,身後以及兩邊,好幾艘汽艇正在靠攏過來,形成的水花,將他們夾在中間,失去了重心。
容恩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剛要起身,就聽南夜爵吼道,“趴下!”
她急忙趴回去,同時,耳邊傳來咚咚的撞擊聲,甚至有子彈頭滾落到眼前,她驚得雙眼圓睜,身體更是因為汽艇的漂移而滾來滾去。
“靠!”南夜爵知道這回麻煩了,對方人多,看來是一路跟來,伺機對付他的。
他彎下腰,將身體盡可能躲避起來,一手摸向腰際,掏出把手槍,容恩趴在不遠處,哪裏見過這種場麵,而且對方攻勢強悍,就像電視上的槍戰片似的。
汽艇已經明顯開始傾斜,隨時都有翻船的可能,容恩抬起頭,卻見南夜爵右手手臂上正冒出大片的鮮血來,白色的袖子早就被染得狼狽,她心急如焚,“你沒事吧?”
南夜爵摘下墨鏡,雙眼依舊透出如鷹般的銳利,這樣的逆境下,絲毫沒有令他表現出一絲的慌亂,前麵就是那兩座山,似乎,已經沒有前路,也毫無退路了。
“給我幹掉他!”
左邊的汽艇已經逼過來,容恩能清晰聽到他們的對話。
“南夜爵,今天老子就讓你喂魚!”
男人不屑地勾起嘴角,都到了這地步,還不肯示弱,“今天要麽我死,要麽,你們等著看我怎麽弄死你們!”
不遠處,兩座山並排將這邊的海水阻斷,隻留下一條很狹小的縫隙,一般的汽艇很難過去,已經沒有了退路,南夜爵也隻有賭一把,“恩恩,抓緊。”
這種時候,容恩隻有信任他,她忙抱住了一根鐵柱,將身子緊緊貼過去。
豆大的汗珠順著男人的臉頰淌到胸口,身後,緊跟著消音槍的致命襲擊。
“快追上去,別讓他們跑了——”
南夜爵側躺在甲板上,忽然左手一個動作,整個汽艇竟側翻了過去,容恩身體差點被甩到海裏,她眼睜睜看著汽艇衝向那道幾乎不可能通過的隙縫,眼看就要撞擊上去。強忍著害怕,牙齒已經將嘴唇都咬破,容恩雙手死死抱住那根鐵杆,閉上了雙眼。
身後,猛的傳來撞擊後的劇烈聲,眼前陡地暗下去,容恩隻覺整個身體被拋出去,她絕望地慘叫一聲,砰的摔入海中。
嗆了好幾口水,幸好有身上的救生衣。
睜開眼時,四周竟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冰冷的海水滲透進內衣,讓她猛的激靈,“南夜爵,南夜爵——”
遠遠望去,兩座山之間的隙縫那麽狹窄,居然都被他衝了過來,遊艇卡在裏麵,早就毀的不成樣子。
這,就是山後麵?
長期沒有陽光照射進來,怪不得出租遊艇的不讓別人接近這兒,容恩雙手朝著四周摸去,一個人的孤獨,早就讓她害怕地渾身戰栗起來,她顫抖著聲音,“南夜爵——”
現在,她比任何時候都想聽到南夜爵的聲音,哪怕是一個字也好。
容恩不敢走動,四周靜的嚇人,偶爾,隻有蟲鳴的尖銳聲,海麵蕩漾下,似乎有什麽在襲近過來。
漂浮而來的東西撞到容恩肩上,她驚恐推開,卻聽到一陣微乎其微的呻。吟。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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