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第二個閻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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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恩本是無意那麽一說,但這般一想,真有想出去呼吸下新鮮空氣的欲望。

    “隨便去哪。”

    男人唔了一聲,摟著她便睡去,再無半點說話的意思。

    這件事,在過了幾天後,容恩心想他肯定不會放在心上,要麽,就是壓根沒有聽進去。誰知到了周末,男人醒來的第一句話便是,“收拾下東西,我帶你出去。”

    “去哪?”容恩窩在陽台上,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動。

    “我有個朋友,在郊外有個農莊,趁這兩天有空,我帶你去轉轉。”南夜爵起身來到陽台,這時候天還很早,東方際空,隻有很淡的魚肚白顯現出來。

    容恩將電腦合上,農莊……

    她挽唇,忙起身,“好,我這就收拾東西。”

    駕車需要一個小時的路程,天公作美,他們出發的時候,頭頂有大片大片的雲朵,蜿蜒向望不到的邊際,逐漸明朗的視線,令人身心愉悅。

    車窗敞開,風吹在臉上也少了刺骨的感覺,容恩雙手插在兜內,腦後的長發還是簡單地束成馬尾。被風吹起的發絲輕蹭在南夜爵頸間,男人笑著瞥了眼,“恩恩,你的頭發很好看。”

    她將淩亂的發絲枕在身後,側首,“南夜爵,我們還有多久才到?”

    男人騰出隻手來,放在她左腿上,“恩恩,這個稱呼,你不覺得太生疏了嗎?”男人說完,就用那雙能魅惑眾生的眼睛瞅向她。

    “那叫什麽?”是和那些女人一樣,喊爵嗎?

    “我是怎麽稱呼你的?”男人扣住她的手指,指尖習慣性的在她掌心輕輕劃著圈。

    “哦,”容恩想了下,抬起頭,“夜夜。”

    穩重的車身猛地晃了下,車輪差點滾出軌道,南夜爵鬆開她的手穩住車子,在恢複了直線行駛後這才瞪向她,“誰讓你起那麽難聽的名的?”

    容恩揚笑,嘴角透出幾許他從未見過的狡黠,“好吧,喊你爵,行了吧?”

    “就夜吧,”男人重新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唇邊輕啄下,“讓你天天夜裏都想著我。”

    開了半個小時左右後,才來到南夜爵所說的農莊,大門口,是原始的木頭柵欄,容恩從車窗內探出頭去,還未細看,就已經喜歡上了這個地方。

    車子開在碎石鋪就的小道上,有些顛簸,但這絲毫不影響心情,今天陽光明媚,就是風很大,容恩攤開手掌,從遠處梨園內吹來的梨花便躺在了她掌心中。

    潔白,勝雪。優雅芳香。

    南夜爵將車子停放在農人自己搭建的棚內,空氣中,到處彌漫著城市中沒有的清新,有成熟的果子香味,以及傲然綻放的花香。

    在這兒,很自由,期間有人想要來帶著他們四處參觀,但被南夜爵拒絕了,並不寬敞的小道上,他拉著容恩的手,肩並著肩向前。

    在經過一片果園時,容恩拉住了南夜爵,“那是不是甘蔗?”

    “好像是吧。”語氣,並不敢確定。

    “我想吃甘蔗。”她鬆開南夜爵的手,站在那甘蔗地前時才發現,自己還沒有那些甘蔗高。

    男人見她興致勃勃,便跟著跨入了園子,邊上就有準備好的農具,二人敲敲打打半天才弄下一根來,南夜爵摘下手套,笑意加染,“吃吧。”

    “這要怎麽吃?”

    男人敲下一節後遞給她,“用牙咬。”

    容恩接過手,並不上當,休閑服上已經沾了不少泥土,她輕拍了拍,“南夜爵,我很喜歡這個地方。”

    那聲稱呼,依舊沒有改變。

    “我們今晚住在這。”南夜爵拉著她的手走出去,容恩不禁喜上眉梢,“所以,你帶了帳篷。”

    “恩恩,我想讓你開心。”他抬起頭,將她一縷漏紮起來的頭發撥到腦後,容恩垂下雙眼,視線像是躲閃般避開,挽住南夜爵的手也收攏了很多。

    她沒有再說話,路上也安靜了許多。

    農莊內,有很大一片向日葵園地,到了傍晚時分,兩人便拿出帳篷以及準備好的東西,容恩執意搭在向日葵花的邊上,這樣,抬起頭就能看見滿片金黃色。

    晚飯,菜都是在園子裏摘得,還帶著露水,容恩自己下廚,雖然沒有在城裏的豐富,南夜爵倒也沒有嫌棄。

    雙人帳篷內,抬頭可見滿天繁星,有風吹過,帶來的不止是花香味,還有植物風中含笑的沙沙聲。

    南夜爵單手枕在腦後,容恩彎腰進去的時候,男人起身,一把將她拉過去,她坐在南夜爵腿間,後背靠著他的胸膛,舉目望去,滿眼都是那種鮮豔的顏色,“你知道向日葵的花語嗎?”

    南夜爵下巴靠著她的肩膀,搖了搖頭,“不知道。”

    “沉默的愛。”容恩彎起雙膝,兩手抱著自己的腿,“這裏麵,有一個很美的傳說,克麗泰是一位水澤仙女。一天,她在樹林裏遇見了正在狩獵的太陽神阿波羅,她深深為這位俊美的神所著迷,並且,瘋狂地愛上了他。可是,阿波羅連正眼也不瞧她一下就走了。克麗泰熱切地盼望有一天阿波羅能對她說說話,但她卻再也沒有遇見過他。於是,她隻能每天注視著天空,看著阿波羅駕著金碧輝煌的日車劃過天空。她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阿波羅的行程,直到他下山。

    每天每天,她就這樣呆坐著,頭發散亂,麵容憔悴。一到日出,她便望向太陽。後來,眾神憐憫她,把她變成一大朵金黃色的向日葵。她的臉兒變成了花盤,永遠向著太陽,每日追隨他,向他訴說她永遠不變的戀情。”

    “你說,這樣的愛情是不是很美?”

    “得不到,還算是美嗎?”在南夜爵的世界裏,沒有太多感性的東西。

    “可她能每天看見自己的愛人,而且,在這神話故事中,她的戀情是永遠不會變的。”

    南夜爵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在這片花海中,男人的聲音在她耳邊開始變得暗啞,“你說,要是在這做,是不是別有一番情調?”

    容恩懷疑自己是燒壞了腦袋,要不然也不會和他在這談什麽神話故事,她充耳不聞,自顧問道,“南夜爵,你喜歡這個地方嗎?”

    “這兒,玩玩還可以,真要呆在這,那不成隱居了?”

    容恩勾了下嘴角,她卻很喜歡這,但這兒離現實太遠,睡過一覺後,夢幻的地方還是會醒。

    一直到後半夜,她都是輾轉難眠,身邊的男人睡得很沉,一個側身,又將她拉入了自己胸前。容恩枕在男人臂彎,盯著他這張精致而完美的臉,手指探到他唇邊,男人的呼吸沉穩,睡得分外安心。

    第二天,南夜爵牽來了馬,容恩雖然向往,卻不敢騎,最後隻得站在邊上看著他換上馬靴衣服上馬,男人姿態瀟灑,她倚著木柵欄,右手不由撫上自己的小腹。

    這兩天的快樂,是她偷來的,她若能將這孩子生下來,必會帶著他走得遠遠的,曾經的快樂挽回不了什麽,更留不住什麽。

    收拾完東西,駕車離開的時候,容恩沒有回頭,隻是透過後視鏡,看著這座安靜的農莊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視野中。

    仿佛她生命中最安謐的時刻,也過去了。

    回到城內,生活又再度回歸軌道,南夜爵給家裏請了個保姆,什麽活都不用容恩動手,當真將她養了起來。

    卡還是照樣刷,一筆筆錢被匯入容恩準備好的銀行卡內,雖然大筆消費下去,卻始終不見南夜爵說一句話,最近幾天,她索性花錢大買首飾,拿回來後明目張膽放在桌上,可男人壓根不在乎,甚至還誇她眼光不錯,唯獨不見那股子不耐煩勁。

    這樣過了個把來月,容恩便開始有些急了。

    直到有一天,南夜爵到了深夜還未回來,容恩在陽台等了很久,這樣的情況,以前不曾有過。

    她看了下時間,見差不多後,便撥通他的手機。

    隻是,遲遲沒有人接聽,容恩再次試著撥過去時,已然被人掐斷,她並沒有放棄,反複再三,當電話接通時,另一頭傳來的卻是女人的聲音,“喂?”

    容恩蹙起眉頭,“夏飛雨。”

    “嗬嗬,想不到你居然能聽出我的聲音來,怎麽,找爵有事嗎?”女子語氣得意,後麵的環境似乎很吵,以至於有種震耳欲聾的感覺。

    “他在哪?”

    “我們在欲誘。”夏飛雨特意加重我們二字,“你也要一起來嗎?”

    “想不到,你還敢去欲誘。”容恩冷笑,從未對一個人厭惡至深過。

    “我為什麽不敢,隻要在他身邊,我去哪都不怕。”

    容恩放下手機,進主臥拿了外套後,便匆匆打車出去。

    來到欲誘,她直接便走向一號會所,容恩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就像是在玩火一般,弄得不好,便會引火自焚。

    推開門走進去,裏麵玩的正歡,夏飛雨就緊緊挨在南夜爵身邊,還有幾人容恩並不認識,他們各自擁著欲誘內年輕漂亮的小姐正喝著酒,見到突然闖進來的人,紛紛一怔。

    “你怎麽來了?”南夜爵放下酒杯,一雙利眸掃向容恩。

    “我見你這麽晚沒有回來,後來夏主管說你在欲誘,我就找來了。”

    南夜爵鬆了下領帶,目光轉向身側的夏飛雨,女子見狀,忙擺下手,“方才你出去了,我見她打了十幾通電話,肯定有急事,就……”

    “以後,我的電話你不要碰。”南夜爵語氣暗下去許多,夏飛雨聽聞,點了下頭,雖心有不甘,卻還是忍住了委屈。

    “爵,你不回來,怎麽連個電話都沒有,我一人在家很擔心……”

    邊上幾名男子麵麵相覷,南夜爵臉色陰暗,起身來到容恩身邊,“你先回去,我這有事要處理。”

    “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回去,”她握住南夜爵的手,視線穿過他耳側落在夏飛雨的臉上,“有事我可以在這等你,夏主管,你要沒事的話,你先走吧。”

    夏飛雨微怔,神色已有不悅,“容恩,你瞎鬧什麽,我們這是在談公事。”

    “談公事會在欲誘?”容恩斷然不信,她幾步來到夏飛雨麵前,“平時你就在千方百計靠向他,以為我看不見嗎?你裝的可真好啊,欲擒故縱,上次魅出事,要不是你興風作浪,她也不會變成那樣,夏飛雨,你會有報應的……”

    “夠了,”邊上,沉默許久的男人終於上前,“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你先回去吧。”

    “一句過了,就夠了嗎?”容恩眼裏,唯獨這份沉痛是裝不出來的,“南夜爵,當初是她侮辱我們在先,要不是她說我們都是出來賣的,魅也不會那麽極端,找人對付她……”

    “難道她說的不是事實嗎?”南夜爵一時口快,並沒有想到將容恩排除出去,“就算是發生口角,解決的方法很多,她有那樣的下場,是她自食其果。”

    “你是一心要護著她了?”容恩手指直指夏飛雨,女子坐在沙發上,這時候聰明的不再插一句嘴,隔岸觀火。

    “你何時變得這麽不講理了?”

    南夜爵很要麵子,可容恩卻偏偏當著外人的麵同他吵,“對,她說的沒錯,她說的便是事實,即然這樣,南夜爵,你為什麽不去愛著她養著她,我算什麽,你心裏還有我嗎?”

    男人頎長的身影壓得包廂內幾人都喘不過氣來,夏飛雨見她這般吵鬧,心中已經暗暗得意,她起身,忙拉過容恩的手,“我們真的是在談公事,就算你要吵,也麻煩回去關上門和總裁兩個人……”

    女子話還未說完,手就被用力甩開,穿著高跟鞋的身體重心不穩,一下就栽倒在了沙發上,容恩對她本來就滿肚子的火,現下,正好都發作出來。

    “你鬧夠了沒有?”身後,男人的怒意已經隱忍到極點。

    容恩轉過身,話中的淒哀迸發出來,“南夜爵,你忘了嗎,你說過,我說什麽你都答應我,我跟了你,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為什麽在我決定想要和你好好開始的時候,你卻要這樣對我?你明明心裏有她,又為什麽還要來招惹我?”

    那樣的語氣,任誰聽了都會心裏發酸,南夜爵輕眯起那雙狹長的眼眸,“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你當真不懂嗎?”容恩雙眼發紅,淒涼的神色,令人看不出有半點虛假,她喉嚨哽咽,搖了搖頭道,“我想要的,是你的錢買不到的,南夜爵,我想要你的心,而不是成天擔心你在公司和這個人曖昧,同那個人眉來眼去。”

    “那個……南總,有些事,我們還是下次談吧……”邊上幾人忙識相起身,剛要離開,就聽得砰一聲,南夜爵將酒瓶子砸在了牆壁上,“給我坐下,誰都不準走!”

    幾人除了自認倒黴外,並無它法,男人酒紅色的短發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耀眼,“容恩,你太貪心了。”

    “不是我貪,而是你根本就不想給,”容恩這才意識到,女人一旦愛上這樣的男人,實在是自作孽,“若不想談感情,你要了我,又算是什麽?”

    南夜爵目光如炬,盯向這張臉,難道女人到最後,都會變成這樣嗎?

    哪怕是她,也不例外。

    “我給你享受天上人間的生活,你給我你的身體,容恩,我們之間本就是一場交易,你忘記了嗎?”

    寵你的時候,真能捧上天,而無情的時候,又讓你不得不相信,這些話就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

    夏飛雨嘴角藏不住笑,容恩站在那,昔日,那向日葵下的擁吻還曆曆在目,南夜爵看著她雙眼黯淡下去,冷靜的對視中,他隻覺心髒猛地抽了下,這般異樣的感覺,令他自己都措手不及。

    眼淚一滴滴滾落,燙的整張臉都像火燒般,容恩忍住哭聲,在心裏一遍遍道,南夜爵,我並不是為了你哭……

    男人眼中的怒意已在瓦解,她後退了一步,忽然轉身扯住夏飛雨的頭發,將她整個人從沙發上拽了下來,容恩膝蓋壓住她的手臂,將女子的頭抬起後又砸在地上,趁著男人並未近身之時,她彎腰在夏飛雨耳邊道,“我這樣對你,是我作踐了自己。”但是她不想再呆在那個男人身邊半刻,她若不離開,他的無情終有天會蔓延到她身上。

    “放開我,痛——”

    肩膀被猛地拉開,容恩猝不及防向後倒去,眼看身體就要撞在茶幾上,男人眼明手快,率先擋在了她背後。

    懷中的柔軟將他撞向桌腳的堅硬,南夜爵悶哼了下,彎下身後,一手摸向腰後。

    “爵,你怎麽了?”夏飛雨忙起身,容恩方才的話還在她腦中,令她心神恍惚。

    容恩見他臉色難看,便攀住他的肩膀,急切道,“你沒事吧?”

    “容恩,非要弄成這樣你才高興嗎?”夏飛雨一臉無奈的表情,容恩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些許陰霾,一出手就將女子推倒在地上,“要不是因為你,也不會有今天的事。”

    “容恩!”南夜爵果然是動怒了。

    “你還要護著她嗎?”容恩騰地起身,整個眼眶內通紅,“南夜爵,我對你真失望。”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腳步絲毫沒有逗留,甚至都沒有望一眼,南夜爵睨著她逐漸遠去的背影,腰部的撞傷越來越疼,俊臉布滿陰鷙,就連夏飛雨都不敢再多說句話。

    容恩一口氣走出欲誘,外麵,已是深夜,她坐在木椅上,拿出紙巾將眼底殘留的淚漬擦幹,哭過之後,整個腦袋都脹的疼。

    這般結果,還是源於南夜爵對她的不了解,他若能多花些心思,就能分辨出她為何會轉換的這麽快。這樣的結果,挺好的,至少容恩覺得今晚這場戲做得很足。

    以往,他身邊的女人無外乎就是看上他的錢,這點上,容恩做的更不手軟。

    當晚,南夜爵果然沒有回來,容恩泡了杯苦咖啡,安靜地坐在陽台,一直到東方升起紅色的朝霞,還是沒有見到南夜爵的影子。

    那杯咖啡她一口沒有喝,隻是聞著味道提神。

    在確定他不會回來後,容恩這才進了臥室,縮入被窩中,渾身倦意在那張柔軟的床上消磨殆盡,睡得舒服極了。

    容恩整整賴了一天床,到了晚上,保姆才敲門喊她吃飯,睜開眼皮子,房間內安靜極了,就連手機都沒有震動過。

    穿著睡衣下樓,底下就她和保姆兩人,“先生回來過嗎?”

    “噢,沒有。”

    容恩點下頭,吃了一小碗白飯就上了樓。她將臥室門反鎖,把家庭影院的聲音開得極大,看了大半夜電影後,這才沉沉睡去。

    翌日,南夜爵依舊未歸。

    容恩完成了今天的設計圖,下樓時,見小保姆正有條不紊地打掃,她走過去輕聲道,“王玲,陪我出去走走吧。”

    “好。”

    人來人往的街上,擁擠不堪,容恩才逛了幾步,便失去了興致。

    “我們去吃飯吧。”她走在前麵,身後的王玲不敢靠的太近,總是隔著三兩步距離。

    “你站那麽遠做什麽?”容恩扭頭,麵容含笑,“中午想吃什麽?”

    “這,”小保姆見她這麽問,顯得越發拘束了,“隨您。”

    “好久沒吃湯麵了,前麵有家店不錯,我帶你去吧。”本是同命人,容恩從來不覺得比誰高一等,王玲見她這麽好說話,走了幾步後,也就親近了過來。

    過往的車輛特別多,再加上即將變天,街上的每個人都顯得急匆匆的樣子,容恩抬頭看看天空,“好像要下雨了呢。”

    “那家店遠嗎?”

    “不遠,過了馬路就是,走吧。”容恩雙手插入兜內,一條腿剛要踏上人行道,旁邊的王玲忙拉住她,“小心。”

    身體拉回來的瞬間,就見一輛車咻地從二人眼前駛過,茶色的玻璃窗內,一名男子腦袋靠著車窗,邊上坐著的,好像是劉媽。

    容恩黑亮的瞳仁睜大,而那男子,應該就是閻越。

    不!她陡地驚怔,整顆心像是要跳出胸口一樣,是沒有整容前的閻越!

    ------題外話------

    ~內啥,親們的溫馨看夠沒,嘿嘿……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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