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她的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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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嘴裏真是永遠沒有好話。
姓韓的臉尷尬地拉了下去,那股子勾人的氣焰一下就被壓得死死的,“原來是爵少的人,見笑了。”
他態度還算客氣,在經過容恩身邊時,還是瞅了她一眼,目光漸漸落在她細膩的腰肢上。
姓韓的回到賽車內,激情動感的音樂感染了所有人的情緒,卻偏偏因這突然闖入的男人而難以宣泄出來,容恩雙手捏緊手裏的棋子,這般逼視下,生生覺得自己如此不堪。
她想避開眼去,卻又覺不該躲閃,生活在同樣的天空下,難免會有碰麵的時候,再說,他身邊已有新的女伴,對於一個自己玩膩的人,他應該不會再有過多關注。
南夜爵睨著她,打開車門下車後,走了過去。
容恩杵在原地,男人如尊王般邁步,那種逼仄的感覺再度迎麵衝擊而來,氣場強大,仿佛稍一不穩,就會被席卷進去,她攥緊掌心,直到頭頂被那團陰影遮掩住。
他站定在容們麵前,狹長的雙眸微眯起,身上的古龍水香味恰到好處,酒紅色碎發散出慵懶,緊抿的薄唇揚了下,他說,“容恩,我給你的錢還不夠嗎?讓你在這丟人現眼?”
她感覺自己的呼吸都開始窒悶了,不知為何,竟為了這句話而嚐到苦澀,容恩垂下眼去,男人修長的腿包裹在名牌休閑褲中,就站在她一步之外。拉了拉嘴角,盡管僵硬,但還是如願扯出她想要的弧度,抬起頭,她嘴角勾笑,“爵少,誰會嫌錢多呢?”
他笑了笑,似乎是讚成了她這樣的說法,卻又覺哪裏不對勁,“我給你的錢,應該夠養活你幾輩子了,容恩,難道你天生就喜歡這種地方?”
說出這話時,南夜爵自然沒有想過這話會有多傷人。
容恩自嘲地挽起唇瓣,笑容雖然有些僵硬,但足夠明媚,她將長發撥向肩後,玲瓏有致的身材,自有一番風情,“那張支票我還未兌現,我得好好想想,怎麽撈回我損失的這段青春,爵少向來大方,今兒不會是再想給我一筆錢吧?”
說完,容恩便將手掌攤開伸到南夜爵麵前,她自然知道這個動作,會令麵前這個男人有多厭惡。
容恩親手毀去了自己在他眼裏僅有的那點不同,她雙目含笑,隻是那潭底的落寞,卻無人能知,這個男人,畢竟他們也曾生死與共,交付過彼此。
南夜爵雙手插在兜內,目光如尖利的刺一樣剜在容恩身上,有些傷,是看不見的,實則,已經千瘡百孔,他似乎在思忖她話裏的意思。容恩將下巴揚的很高,眼裏的笑,帶著些許風塵的味道,卸去堅韌與果敢,他曾經的迷戀,也已瓦解。
他應該記得,初見她時,她跪在一號會所內,也是這般接受了他的睨視。
南夜爵從兜內掏出皮夾,裏麵現金不多,隻有幾千的樣子,他一分不留地取出,啪的將錢放在容恩攤開的手掌內。
輕飄飄的一疊錢,卻猶如千斤重般壓得她手腕差點折斷,幾張落到地上,充滿諷刺地躺在容恩腳邊。
她強忍住屈辱,彎腰,一張張撿起,爾後,便麵向南夜爵,嘴角綻放,“多謝爵少的闊綽。”
“爵,比賽就要開始了,”身後,車內的美女嬌滴滴上前,畫著彩色眼影的雙眸不滿地睇了容恩一眼,她挽住南夜爵的手臂,“人家都等著呢。”
男人好看的手指在女子手背上輕拍下,目光從容恩身上收回,輕飄飄吐出一字,“走。”
轉身的瞬間,他若能回頭看一眼,就能發現容恩眸底的那抹異樣,但是,他偏偏沒有。容恩將那疊錢緊緊攥在手心裏,指甲甚至戳破了紙幣,這才微微鬆開力道,將錢放入兜中。
南夜爵將車倒回賽車跑道內,振奮人心的音樂下,前來找樂子的公子哥們發動引擎,瞬時,空曠的場上便隻有蓄勢待發的隆隆聲。
容恩站在場中央,身後,是兩個高架起的篝火,她雙手揚起,左手持平,右手在頭頂輕揮幾下,白色的旗幟迎風搖曳,這些動作,她在休息室練了幾次,如今做來,竟顯得那般嫻熟。
南夜爵左手手肘撐在車窗外,利眸睨著她手裏的動作,在容恩雙手交叉過頭頂,一揮而下時,他收回視線,油門踩到底,車子便如疾風般飛躥出去!
十幾輛跑車同場競技,每個人的副駕駛座上,都坐著香豔的美女,這也是昭顯身份的另一種體現。
強大的風勢揚起容恩披在肩後的長發,南夜爵的車子首當其衝,越過她身邊時,男人目不斜視,與她形同陌路。
容恩轉過身去,隻來得及看見那銀色的車尾,手中的旗幟慢慢垂下去,最終掉到了地上。
回到休息室,司芹已經換好衣服,吃完藥後人覺得好多了,正趴在一側的梳妝鏡前休息,“容恩,你回來了。”
容恩換下衣服,將兜內的錢掏出來塞給司芹。
“我不能要,”司芹忙燙手地推開,“這是給你的。”
“司芹,這錢我是不會要的,”容恩將錢放入她掌心內,“再說,今晚我隻是幫你而已,這錢本來就該你拿著。”
聽她這麽說,司芹垂下了頭,“容恩,你和南夜爵是什麽關係?”
“就算以前有,以後也不會再有什麽關係了。”
“剛才在賽車場發生的事我看見了,容恩,對不起,”司芹自責不已,臉上滿是愧色,“要不是我,你也不會被那樣羞辱。”
容恩裝作不介意般靠在邊上,“司芹,我早就想通了,要想賺錢,有時候,顧得了尊嚴便顧不了生存,下班了嗎?我們走吧。”
“好,”司芹將整理好的東西拿在手裏,她和容恩相識於欲誘那樣的場所,她們的際遇,也隻有真正在那生存過的才會懂,“我知道那十萬塊錢是你留下的,容恩,那錢我收下了,等我有錢後我一定還給你。”
“司芹,不必的。”
“容恩,我收下了,是因為我真的沒有錢維持下去,但是那錢我是不會白要的,你就別和我爭了。”司芹也是真性情,她沒有假意推脫,說的也坦蕩。
容恩和她走出休息室,賽車場上,男人們熱衷於速度的極限,南夜爵率先到達終點時,身邊的女伴飛快撲入他懷中,送上香吻,“爵你真棒,將他們一個個都甩開了。”
他一手攬住女人的腰,目光不由瞟向一側,容恩先前站的那個位子空空如也,早就沒有了她的身影。他慵懶地收回視線,薄唇在懷中女子麵頰上輕吻下,“爽不爽?”
女人臉部通紅,那般曖昧的問話一時讓她難以招架,她整個人埋入南夜爵胸前,男人隻是輕笑,大掌溫柔的在她腦後輕撫,隻是那笑卻並未達眼底,眸中,明顯倦意已生。
若是以前的容恩,她定會四兩撥千斤,也可能,便直接回答了,不會矯揉造作。
接下來的幾天,容恩全身心都投入到工作中,沈默先前給她的方案是創新公司目前的奮鬥目標,再加上工程量大,時間短促,有時候晚上便隻能加班。
“恩恩,這回全靠你了哦,要是能拿下這單子,我們公司就要挪地方了,我連辦公樓都找好了。”
“挪去哪?”
“我和他們商量了下,準備搬到經濟區內,那兒房租相對便宜些,而且地方又大,隻不過……離你家遠了些,到時候我在邊上給你和阿姨租個小公房,可以嗎?”沈默說這話的時候,一臉小心翼翼的模樣。
其實,住在哪不都一樣呢?
“好吧,我爭取將這單子拿下。”最關鍵的是,容恩喜歡和這些人在一起,有拚勁。
“真的?”沈默聽聞,臉上難掩雀躍,“哎呦喂,恩恩,你不知道我下這決心有多難,我就怕你不去了,害我白擔心了幾天,還這麽死皮白賴地開口。”
“和我還有什麽不好講的?”容恩笑她,“活該你這麽小心翼翼的。”
“恩恩,到時候談單子的時候你和我一起去,我就不信拿不下來。”沈默作勢握緊五指,並將拳頭在容恩麵前揚了揚。
“工作去,”容恩拿去桌上的文件在她腿上敲下,“你這老板怎麽就知道偷懶。”
“哎呦,還真打,那行,我工作去,晚上一起吃飯啊。”
下班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沈默邀她一起去吃晚飯,但她想著容媽媽,並沒有點頭。這會兒,餓得前胸貼後背,實在難受。趕著最後一班公車回家,來到小區樓下,容恩抬頭望去,就見家裏的燈明亮開著,她勾起了笑,也不再覺得疲憊了。
再過幾天便要過年,做完這個單子,就能陪媽媽出去玩玩了。
剛到門口,就聽到容媽媽的笑聲從裏麵傳來,她走進去時,就見桌上擺著滿滿的菜,還有水餃,閻越和媽媽就坐在擁擠的沙發上。
“你怎麽在這?”
“恩恩,”容媽媽想要起身,閻越見狀,便將她小心地扶上輪椅,“今天保姆家裏有事,正好越過來,還叫了這麽些菜,就等你呢。”
容恩望向牆上掛著的鍾,“媽,都九點了,等我幹嘛呢。”
“我已經吃了些餃子,”容媽媽坐在桌前,一手在閻越手背上拍了下,“越,坐下吃吧,你忙了一天工作,也餓壞了。”
容恩洗了手坐回桌前,將盛好的飯放到閻越手邊,容媽媽望著這最為平常的一幕,心中卻感慨很深,“恩恩那,要不是一年前出了這樣的事,你和越說不定已經成家了,就不會有之後那麽多誤會。”
“媽,”容恩止住她的話,“都過去的事了,就別再提了。”
閻越拿起筷子的手緊握了下,容媽媽不知容恩心裏究竟是何想法,也就沒有再說什麽,這頓飯吃的很悶,席間,連說話聲都很少。
閻越也不像之前那麽愛講話,性子沉穩了很多,越是相處下去,容恩就越不能在他身上找出以前閻越的影子。
吃完飯後,他陪著容媽媽在客廳內看電視,容恩洗好碗出來,便送他下樓。
樓道內很黑,容恩一手握住扶手,要小心翼翼地走才能不摔著,閻越走在她前麵,空曠的間隙內,隻聽得到咚咚的腳步聲。容恩埋首想著事情,並沒有注意到前麵突然頓下來的步子,等到反應過來時,人已經撞了上去,鼻子磕的生疼。
樓梯間本就狹小,她腳後跟在台階上一絆,就在即將栽下去時,腰際被身前的男人摟住,薄唇幾乎是精準地吻住她來不及逸出口的驚呼,閻越力氣很大,雙臂箍得她難以掙紮,菱唇被撬開,他的吻來的又快又猛,幾乎是貪婪地入侵她每個角落。
就在容恩想要推開時,卻覺臉上透進了涼意,一滴,兩滴……
她怔住,隻感覺到他的吻,慢慢在恢複平靜,他抵著她的唇,卻並沒有退開,那冰涼滑入她嘴角,令容恩嚐到了苦澀。她驚愣,在他懷中半天,都不知該如何反應。
“恩恩,”過了許久後,才聽到閻越的聲音嘶啞響起,二人前額相抵,那種低沉的音色在黑暗的夜裏,顯得尤為性感,“為什麽不管我怎麽努力,都拉不回你的心?”
容恩但覺全身都僵硬了,這個時侯已經很晚,小區內的人早早便歇息了,這逼仄的地方就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她不知該如何回答,隻覺心裏亂成一團,“越,我問你個問題,你和我說實話。”
“什麽?”隱約,他能察覺到幾分不祥。
“那天,我在路上看見的劉媽和閻越,是真的,還是我眼花了?”她始終懷疑,可沒人會相信她,時間久了,就連她自己都不信,“我要聽的是你心裏的話,但若哪天我發現你騙了我,越,我們這輩子就都不可能了。”
身前的男人,忽然靜謐下去。
麵前漆黑一片,若不是對麵傳來的沉重呼吸聲,容恩便會有那錯覺,以為就她一人留在那。
垂在身側的左手被男人拉過去,他用力握了下,“恩恩,是你看錯了,這世上不會有第二個閻越,所以,我會讓你重新接受我,”他傾上身,“不是以之前那張臉,而是接受現在的我,這個人!”
容恩被他緊緊擁著,很多人很多事,也許真的沒有變,唯一變的,隻有感覺,那種曾經的親密要想找回,談何容易,“越,你給我些時間考慮下吧。”
閻越並沒有逼她,他拉著容恩的手慢慢走下樓去,她緊緊跟在他身後,一步一步,走得謹慎小心。
周二,是個陽光燦爛的日子。
火急火燎的沈默大早就拉著容恩的手衝出公司,“快,爵式搶先下手了,小道消息,廖經理被約了出去,我們得趕快過去。”
“爵式?”容恩忙止住腳步,“沈默你自己去吧……”
“那怎麽行?這case是你負責的,沒有你我就歇菜了。”
“那,爵式總裁會去嗎?”
“厄,恩恩你腦子退化了?”沈默將她塞入才買的小車內,“他會為了一個單子和我們爭得頭破血流?不可能啦,不過我猜得沒錯的話,去的應該是設計部主管。”
那不就是,夏飛雨?
談生意的地方永遠離不開酒桌,沈默消息果然靈通,找到302包廂時她敲了幾下門,“請進。”
容恩跟在他身後,對於這種截單子的事,她始終放不開那個臉。
“廖經理,您好。”沈默笑的格外燦爛,拉著容恩的手來到包廂內。
“你們是……”
包廂內就隻有廖經理和夏飛雨二人,桌上攤放著幾本文件,分別是設計稿以及初步預算,夏飛雨見到跟在沈默後麵的容恩時,修剪整齊的秀眉立即皺了起來,“你們是怎麽進來的?”
“這位就是爵式的夏主管吧?”沈默伸出手去,“您好,我們是創新公司。”
夏飛雨姿態倨傲,瞥了眼沈默,礙於禮貌,便伸出手去輕握下。
“請問你們這樣闖進來,有事嗎?”說話的,是廖經理。
沈默聞言,已經越過夏飛雨來到廖經理身邊,並將容恩一並拉了過去,“廖經理,您的這個方案,我們創新公司也非常感興趣,今天我們將設計稿和預算一並帶了過來,俗話說貨比三家嘛,您抽空看下,可好?”
突來的競爭,一下就讓夏飛雨變了臉色。
廖經理自然是求之不得,“那好,我看看。”本來,他就在嫌爵式預算過高。
“容恩,離開了爵式,想不到你窩在那樣的小公司內。”
“每個公司的生存法則不一樣,爵式太過完美化,而我們公司力保的是經濟,”容恩莞爾,嘴角的笑意恰到好處,“我們秉承的是,能節約,便不多花一分錢。”
廖經理禁不住側首,將雙眼從文件中抽出來,落在容恩的臉上,“這樣吧,你們的文件我都帶回去,等詳談之後,再一一給你們答複。”
“好。”
“廖經理您慢走。”
幾人一起走出包廂,夏飛雨走在最前麵,沈默將手裏的東西交到容恩手裏,“恩恩,我去下洗手間馬上回來。”
“嗯。”
在沈默轉身走向洗手間時,容恩三兩步追了上去,“夏主管。”
夏飛雨尖細的鑲鑽高跟鞋頓住,轉過身,兩手抱在胸前,姿態依舊高傲,“什麽事?”
“如果我是你的話,就不會將今天的意外告訴南夜爵,”容恩自然是知曉她的心思,“我們隻是一個小公司而已,與爵式相比,那絕對是雞蛋碰石頭,這單子若是我們輸了,對你來說,是最好,但若被我們截了去,也在情理之中,相信爵式不會放在心上。從私人感情來說,我已經同他沒有什麽瓜葛,你若想從中有所動作的話,說不定就又給我們牽線搭橋了。”
夏飛雨精致的妝容擰到一起,神色並沒有方才那般優雅,“你管好自己便行了,再提醒你一句,他這個人是最忌諱回頭的,所以,你也別抱什麽希望。”
容恩笑了笑,那樣,便是最好的。
“再說,就憑你們這家小公司想截爵式的單子?想得美。”
“夏主管,很多話不必說的那麽死,不然,到時候會很難看。”容恩雖有信心,但相較底氣而言,總沒有爵式那麽足。
“那就走著瞧吧。”夏飛雨瞥見不遠處的沈默從洗手間內出來,“容恩,上次在欲誘的帳我還沒有同你算呢,你等著吧。”
說完,就扭過身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爵式,頂層。
“啪——”
厚厚的文件夾被砸在桌麵上,裏麵的圖紙預算散了一地,滑過的勁道將深藍色的杯子也卷到了地上,“什麽東西?被截單?”
南夜爵火氣十足,上次萬達方案那麽大的項目搞砸都不見他發一點火,夏飛雨蹲下身,將東西一一撿起來,“總裁,這種事情現在並不稀奇,隻是損失個單子而已。”
“對方是什麽公司?”
夏飛雨手裏動作頓住,想起容恩先前那番話來,“我不知道。”
“不知道?”南夜爵嗓音冷硬幾許,“廖經理說對方是在你們談到一半的時候突然闖進來的,創新公司?什麽破東西!”
她故作冷靜得將東西整理好,原來,南夜爵一早便打聽好了,夏飛雨起身將文件放回桌麵上,“這件事主要責任在我,當時,我隻當是家沒有名頭的公司,並沒有放在心上,沒想到被他們鑽了空子。”
南夜爵食指鬆開領帶,頎長的身體窩入椅背,“這不能怪你,他們報價比我們低了不少,這次就算了,隻是個小單子罷了。”
夏飛雨點下頭,男人見她猶在收拾地上的狼藉,便揮下手道,“這些事有人會處理,別傷了手。”
“創新公司?”南夜爵擰起眉頭,十指在桌麵上輕敲幾下,“這家公司,似乎很耳熟。”
夏飛雨後背一涼,有些心虛,“隻不過是才起步而已,不用花費心思在那上麵。”
南夜爵一時想不起來,他忘了當初逼迫容恩就範時,曾使得沈默他們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接過單子,“你去查一下,看看是什麽底細。”
“好。”
南夜爵眉宇間的猶疑舒展開,抬眸,就見夏飛雨垂著頭,臉上若有所思,“出去吧,晚上一起吃飯。”
女子並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走出去後,便將辦公室的門帶上。
他所謂的吃飯,隻是純粹吃飯而已,多了,她便不再有所期盼。
轉眼,還有三天便是除夕了。
沈默順利截到單子,這次自然是開心的直跳腳,非要拉著公司的人出去慶祝。
欲誘那樣的地方消費不起,但檔次也不能太低,打車來到彼岸燈火,這個地方南夜爵帶容恩去過一次,消費也是不低的。
“沈默,要慶祝的話公司弄個小聚會就行了,你還跑這來砸錢,燒得慌吧?”
“容恩,這次是我們接到的第一個大單子,你功勞最大,當然要來慶祝下。”沈軒傲在她肩膀上拍了下,這麽些日子以來,他們相處的融洽,彼此間早已無話不談。
容恩拗不過他們,被沈默和蘇倫一人一邊架著走進去,這樣燈光刺激的場合,容恩在剛進去時便覺心裏壓抑,同時,莫名地升騰起不安來。
而事實證明,當晚,確實出事了。
這兒的包廂很難訂下來,所以幾人便隻能找了個位子隨便挨著,反正到這兒來圖的就是暢快。
酒保送上一打打啤酒,打開蓋子後羅列在桌上,沈默還點了些小吃,平時沈軒傲看她看的緊,這樣的地方,她並未來過幾次。
中間,是圓形的舞台,不少人已經在那釋放舞姿,到了這種地方,就算天生肢體僵硬也不用怕,跟著音樂,和著節拍,自然而然就會釋放出自己。
“恩恩,蘇倫,我們去跳舞。”沈默已經躍躍欲試,伸手就去拽二人。
容恩坐在角落中,對這樣的地方始終有心結,“沈默,你們去吧,我想坐會。”
“恩恩,別掃興嘛!”
“你們去吧,”容恩伸手將幾人推出去,“我可不想做電燈泡。”
“那好,你坐在這,不要隨便亂跑。”沈軒傲不放心地叮囑道。
“放心吧。”
幾人這才湧向舞池,沈默玩的很瘋,拉著沈軒傲大跳熱舞,容恩靜靜坐在沙發內,越熱鬧的地方好像就越不適合她,孤獨沁入了骨子裏頭。
她喝著啤酒,還好這種酒不會醉人。
整個會所內,熱浪一陣高過一陣,dj很會調動氣氛,沈默跑下來的時候氣喘籲籲,“熱死我了,快,小酒伺候著。”
容恩笑著將桌上的啤酒遞過去,沈默剛要接,就被一隻手給隔開。
容恩側首望去,就看見一名男子站在她身邊,而這個人,她有過一麵之緣,先前跟南夜爵到這來偶然遇上過,據說後台強硬,就連南夜爵都不敢貿然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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