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他的及時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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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想做什麽?”沈軒傲下意識將沈默擋在身後,顯然也看見了男人眼裏的不良居心。
“這麽緊張做什麽,好像我會吃人一般,”裴琅舉起手中酒杯,“我隻是看這幾個妞玩得盡興,想要請她們喝杯酒罷了。”
容恩望向男人嘴角勾起的笑,那是一種找尋到獵物後的興致,這種神情,她並不陌生,沈軒傲伸手握住沈默的手,示意她不用怕,“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這幾個女孩子都是滴酒不沾的,我代她們喝了,行嗎?”
幾乎沒有反應的時間,男人的那杯酒就潑到了沈軒傲臉上,沈默嚇得尖叫出聲,忙要去將他臉上酒漬擦去。
容恩知道今晚怕是惹到麻煩了,沈軒傲和邊上兩名同事衝動地想要撲上去,均被蘇倫她們製止住,男人帶的人不少,而且不論從哪點看,她們都是惹不起的。
裴琅揚起一手,後麵的人便將倒滿的酒杯遞給他。
“本公子的酒,還沒有人敢不喝的道理。”
沈默整個身體都在顫抖,黑亮的眸子朝著沈軒傲遞個眼色,示意他忍下這口氣,她從他背後站出來,伸出手去。
紅色的液體泛著些許可疑的氣泡,容恩見狀,在沈默手背上搭了下,“這杯酒,理當我們敬才是。”說完,便從桌上倒了兩杯酒,遞向裴琅。
由於先前角落內太黑,男人並沒有注意到這兒還有個人,這會聽到這股聲音,便不由好奇地側過頭去,視線膠著在容恩的臉上。
雙眼,不由眯起,繼而深邃下去。
容恩今天穿了高領的毛衣,外麵,一件雙排扣風衣長過膝蓋,這樣簡潔的打扮,更襯出她身材的高挑,雖然會所內燈光晦暗,但還是能依稀看清她的臉,以及白皙的膚色。
裴琅不是缺少女人,但這樣一見便讓他失控的,少之又少。
他睨了眼容恩遞過來的酒,那雙手白皙纖長,十分好看,他抬起手腕,卻沒有接過酒杯,而是抓著她的手用力將容恩扯入自己懷中。醇香的紅酒悉數灑在男人亞麻襯衫上,場麵瞬時就陷入混亂,沈軒傲脾氣忍不住,衝上去,一拳砸在裴琅的嘴角。
“裴公子!”身後傳來驚呼。
容恩跟著他趔趄幾步,差點跌倒,男人的手卻依舊霸道地橫在他腰際,他食指在嘴角處輕按,已經見血,“媽的,給我打,今兒我要他兩隻手!”
後麵的人蜂擁而上,酒瓶被砸碎後刺向沈軒傲幾人,蘇倫和沈默嚇得抱在一起,容恩急的掙紮,卻被那男人死死抱在懷裏。會所內瞬時亂成一團,也沒有人敢來阻止,裴琅手下的人甚至封死了門口,今晚,看來是定要血流成河的。
“放開我——”容恩死死掙紮,“不就是喝酒嗎?我喝!”
裴琅伸出大掌,將她的臉扳向自己,“今晚我要你陪我,還有那兩個妞,就陪我弟兄們玩玩。”
容恩瞪向他,忽然張開嘴,狠狠咬住男人的虎口,利齒刺入肉中,立即見血,裴琅痛的鬆開手。她幾步跑出去,沈軒傲和幾人早就被打得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男人將手背放到嘴邊,也沒有惱,伸出舌尖舔了下,眼神越發曖昧起來,“野性的很,我就喜歡這樣夠味的。”
“軒傲,你怎麽了,你別嚇我啊——”沈默蹲在地上痛哭,要是早知會發生這樣的事,打死她都不會來這種地方。
邊上圍觀的人除了看熱鬧外,並沒有誰願意伸出手來,也沒人敢。
裴琅索性在沙發上坐下來,翹起腿,點起一支煙。
他也不過才二十六、七的樣子,臉部輪廓猶如刀刻般尖銳,從小條件優越,走到哪都有人捧著,看上的東西,不管女人也好,限量品也罷,他爭奪的手段從來都令人不寒而栗。
“廢他一雙手,這一拳我就不計較了。”男人說的雲淡風輕,還仿佛自己吃了很大的虧。
“求求你,別這樣——”沈默哭的歇斯底裏,她死死抱住沈軒傲的頭部,那兒被酒瓶砸了個大洞,血還在汩汩流著,將她白色的毛衣染成大片紅色。
“你心疼他,誰來心疼我?”裴琅以舌尖抵下嘴角,那兒裂開了,火燒般的疼。
“你究竟想怎麽樣?”容恩一手摸向兜內,男人看出她的意圖,便揚起笑,“別想報警,就算警察來了,他的雙手我還是要定了!”
容恩才摸到手機,便無力地鬆開。
“這件事是我們不對,你要我喝,我就喝,你放過他們吧。”沈默腳步不穩的來到裴琅麵前,再這樣耗下去,沈軒傲怕是就不行了。
男人聽聞,將酒杯端到麵前,並從兜內掏出一粒白色藥丸放進去,容恩隻見那杯酒從底部冒出一大串氣泡來,沒多久藥丸就溶化幹淨,裴琅將杯子遞到容恩嘴邊,“你喝下去,我就放過他。”
容恩抬起雙眼,潭底的黑燿灼向男人眼眸,“隻要我喝,我們就能走?”
裴琅望見她眼裏的希翼,勾了下嘴角,“喝下這杯酒,我放了他們,但是你,今晚要陪我,快點吧,他撐不下去了。”
容恩抿緊嘴唇,男人笑了笑,“不喝也行,不單他不能走,她們和你都不能走。”他伸手指向容恩背後的蘇倫同沈默。
地磚上的鮮血已經流到容恩腳邊,沈默哭的趴在沈軒傲身上,隻有喘息的力氣了,容恩顫抖地伸出手,將杯子接了過去。生活,似乎處處都在和她作對,她拚命想要的平凡,她躲開了南夜爵,卻不知沒有了他的庇佑,走到哪,她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恩恩——”沈默見她端著酒杯,就要撲上來,“不要喝,不要喝——”
男人見她盯著酒杯中血紅色的液體,便笑著彎下腰,“知道我在裏麵放的是什麽嗎?”
她點了點頭,眸底溢出水霧。
“喝吧,是能令你快樂的東西。”
那種苦頭,容恩在南夜爵身上吃過,被迫承歡的滋味,屈辱而不堪,她手指緊緊握住酒杯,慢慢抬起了頭。裴琅睨著她的雙眼,卻並未從她眸中看出幾許妥協的滋味,容恩用力地緊握,仿佛能聽見玻璃杯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她盯向男人的胸口,甚至想要將杯子捏碎後,將碎片刺入他心口!
“啪啪啪——”圍觀人群中,忽然傳來拍掌的聲音。
人們自動讓開了道,容恩側首望去,就見南夜爵高大的身影突兀闖進眼簾中,他穿著純白色的阿瑪尼手工西裝,絢爛奪目的燈光下,男人雙手插入兜中,以救世主的姿態高傲走了過來。酒紅色短發精神地定型起來,雙眸深邃,任誰看了都會沉淪,左耳,那顆鑽石耳釘發出璀璨光芒。
容恩緩緩鬆開手上的勁道,那麽堅定地強忍在眼眶中的淚水,居然在看見那張臉後便決堤而出。
南夜爵,這個她千方百計避開的男人,卻不止一次這麽出現在她麵前,他見過她最狼狽的時候,可每次卻又都是那麽及時。
“裴公子,好雅興啊,在這揍人,大老遠都能聽到這股子哀嚎勁了。”
裴琅見是南夜爵,便起身道,“原來爵少也在這,沒什麽,就教訓幾個人罷了,倒是掃了你的興致。”
南夜爵修長的腿幾步來到容恩身邊,一把拽著她的手臂將她拉起來,“不在家好好呆著,你跑這來做什麽?”
容恩跟著站起來,表情愣愣地盯向南夜爵。
“這是我養在家的一女人,平時被寵壞了,居然敢背著我來這種地方,讓裴公子見笑了。”
裴琅的臉色明顯就陰沉下去,“這是你的女人?”
“上次,你應該見過才是。”
這麽細想下,裴琅的眸底就越發陰鷙了,他扯下嘴角,卻是皮笑肉不笑,“今兒,是她自己撞進我懷裏的,我就這樣放了她,豈不是等著被人看笑話嗎?”
南夜爵大掌順勢將容恩摟在身前,滾燙的掌心貼著她的腰際,“那,難道我的人你也想碰嗎?”
“爵少今兒還真是說對了,我還就想嚐嚐這味道。”
男人說完這句話後,南夜爵整張臉都陰了下去。容恩站在他身邊動也不敢動下,壓低的腦袋隻到他肩部以上,“那裴公子的意思,就是存心要和我搶了?”
“爵少,”裴琅站在幾人麵前,氣勢絲毫不輸給南夜爵,“我也略有耳聞,爵式的背後是否真有那麽光明磊落,你自己定是知曉的,檢察院那邊,始終沒有鬆過口,我若想從中插上一腳,爵少的今後,怕是也不能過得如現在這麽安生。”
這就是南夜爵平時稍有忌憚的地方,他雖然占了黑白兩道,但有些機關卻始終咬的緊,稍有不慎,怕會真的惹上大麻煩。
思及此,男人兩道劍眉便擰到了一處,容恩抬頭,就見他狠狠瞪了自己一眼。
為了這個自己已經玩膩的女人,是否值得?南夜爵猶豫了下,還是開口道,“事情總有解決的法子,裴公子不如提個兩全其美的,這女人,我是不會讓的,這是我的規矩,除非是我不要了的。”
這時,一直跟在裴琅身邊的男人彎腰在他耳邊勸了幾句,大致說了利害關係,南夜爵,他們還是惹不起的。畢竟他身份危險,開罪不起。可就這樣算了,裴琅這口氣怕是帶到棺材裏麵都難以咽下,“這樣吧,”他鬆了口,“我這些弟兄平時身手不錯,爵少就權當是指教,陪他們練練,若能撂倒,我就給你個麵子,放這女人走。”
南夜爵大掌在容恩腰際拍了下,一掌將她推出去,“行。”
容恩踉蹌下,見那些打手各個拿著鋒利的啤酒瓶,她整顆心緊接著懸起來,“你小心。”
南夜爵斜睨一眼,十幾個人過來後,將他包圍在中間,圍觀的人早就退得遠遠的,生怕波及到自己身上。沈默和蘇倫蹲在一邊,將外套脫下後抱住沈軒傲的頭,其他兩名男同事傷的沒有那麽重,卻也趴在地上不能動彈。
人群中央,南夜爵脫下白色西裝,挽起紅楓色的袖口,再將扣子解開兩顆。
他赤手空拳,動作卻相當靈敏,猶如穿梭在深山中的豹子一樣,頎長的身形避開致命一擊,他反手扣住攻擊者的手臂,有力的腿彎起後頂在對方腋窩下,容恩便聽得一陣異響,仿佛是骨頭折斷的聲音。
敲碎的啤酒瓶,在身上輕劃過就會留下一道血痕,南夜爵反手抄起吧台上的酒瓶,掄出去之時毫不心軟,爆破的酒瓶紮入對方頭頂,當即,會所內的哀嚎聲淒慘無比,嚇得另外幾人麵麵相覷,不敢上前。
南夜爵右手握住半個酒瓶,參差不齊的邊沿,還有血漬順著他白色的褲腿向下蜿蜒,男人緊抿薄唇,這樣的場合他隻當是熱身,比槍林彈雨的小兒科多了。容恩靠在桌沿,這時候卻緊張得手指緊緊掐著桌麵,心已經吊到了嗓子眼。
剩下幾人均望向裴琅,見男人神色陰鬱,便也不敢退縮,隻得硬著頭皮上前拚命,南夜爵並未將他們放在眼中,一個踢腿將一人踹出吧台,酒瓶酒杯劈裏啪啦地碎了滿地,寬敞的空間內,到處彌漫出濃鬱的血腥味。
這時的南夜爵,在容恩眼中,當真如神般,直刺的她雙眼微微濕潤。
剩下的二人很快被放倒,南夜爵側身時,卻還是被對方的酒瓶劃到,整個手掌瞬時血流如注,他揮出拳頭將那人擊倒在地後,似乎並不罷休,上前衝著他的腰部重重踢了幾腳。
裴琅笑了笑,卻是笑不達眼底,“爵少果真有魄力,這些沒用的東西還多虧了你的調教。”
南夜爵扯下領帶包裹住自己的手掌,可容恩還是看見那鮮血一股股地冒出來,盡管領帶勒得緊,似乎也不管用。他幾步來到容恩身邊,摟住她的肩便要離開。
“等下,”容恩回頭望去,“沈默,快扶著軒傲出去。”
“慢著,”裴琅見幾人準備離開,便攔住南夜爵的去路,“方才我隻說放你的女人走,不包括別人。”
南夜爵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目光掃過容恩的臉,忽而抓起她的手將她拉到先前那張桌子前,上麵有裴琅準備好的酒。他將未受傷的那隻手拿起酒杯,遞到容恩嘴邊,“喝下去。”
容恩怔住,卻也想起裴琅當時的話,隻要她喝,就放他們走。
南夜爵將杯沿湊到容恩嘴邊,“怕什麽?你也不是沒有吃過這種東西,頂多回去後多做幾次,快點!”
他知道他是在幫他們,這種情況下,她也隻有喝。
容恩張開了嘴,男人的動作卻很急迫,將酒用力灌入她嘴中,南夜爵看她喝的滿臉通紅,又被酒嗆的難以呼吸,當即就扔掉手中滴酒不剩的酒杯,“我看你下次還敢!”
容恩能感覺到他眼底的憤怒,那股子怒火幾乎就要噴湧而出,燒遍她全身。
在他眼中,她又多了一層不堪。
裴琅見事已至此,親口說出去的話又不好收回,隻得陰著臉側開身子,南夜爵從地上撿起西裝外套後披在容恩肩上,他大掌在她肩頭輕拍兩下,“裴公子,我就不奉陪了,我得馬上回去給她降降火。”
語氣真是曖昧到了極點,裴琅扯了下笑,“不送。”
南夜爵握緊容恩的肩膀,摟著她大步走出去,身後,沈默和蘇倫忙扶起幾人,沈軒傲傷的比較重,其餘兩個便相互攙扶著跌跌撞撞走了出去。
會所大門已經被打開,容恩走下台階時,便感覺到肩膀涼嗖嗖的,她垂下頭去,就看見半條手臂都被染紅了。
“南夜爵,你沒事吧?”
男人臉色鐵青,狹長的鳳眸透出血色,完美的俊臉上也沾著幹涸的血漬,他陡地握緊容恩的肩膀,“我真是搞不懂,你是不是很喜歡呆在那樣的地方?”
容恩抿起嘴角沒有回答,偏偏這兩次,她又是以這種姿態回歸他眼中。
“我讓你說話!”男人陡地拔高聲音,語氣駭人。
她卻斂眉順目,絲毫沒有回答的意思,不辯駁,亦不承認。
“容恩,我們的關係早已經結束,這種破事我本來不想管,隻是我有個原則,我玩過的女人,不喜歡被人當著我的麵再玩,你給我記著,若是再敢有下次,後果你是知道的。”南夜爵盯著她越漸慘白的臉,本不想說的這麽絕情,可想起她接二連三地自甘墮落,心中竟就升騰起一股無名怒火來,他原以為是那該死的占有欲關係,卻忽略了,他正在慢慢變質的內心,“別再讓我見到你一次,要不然,我就專門弄個房子將你養起來,我不會碰你,就養到你死為止!”
如此狠戾的語氣,令容恩禁不住顫抖了下,她頓住腳步,“既然這樣,我現在就走。”
才轉身,手就被拽住,“你當真是過河拆橋啊,想看我流光血死在街頭嗎?”
沈默攙著沈軒傲已經趕上來,看到南夜爵時,她立馬擠出了笑,“今天的事,真是謝謝您。”
男人輕瞥了眼,嘴裏淡淡地擠出個音調,“哼。”
蘇倫出去攔車,這兒是繁華地帶,出租車多得很,可停了幾輛看到沈軒傲滿身是血後,都拒絕搭載,打著方向盤風也似地走了。
“蠢得要死!”南夜爵甩下句話後就上前,剛出手,一輛出租車便停住。
“上車!”
沈默雙眼哭的紅腫,忙攙著沈軒傲欲要來到後座,那出租車司機一看,哪還有膽子,“不行,你們還是喊救護車吧。”
這樣的情景,讓容恩想起在藏山山腳時,她也曾這麽無助地求助過。
南夜爵一手放在車頂,彎下腰,“人還沒死呢,你就拒載?我們今兒就要搭你的車。”
那司機見狀,便發動車子準備直接走人,南夜爵哪受過這樣的氣,三兩步來到車前,修長的腿抬起後照著前頭猛踹幾腳,司機驚得雙眼圓睜,隻看見車頭癟下去幾個大洞,南夜爵從兜中掏出皮夾,拿出大把的錢砸在那人臉上,“你在前頭開,我就在後麵跟著,敢玩心思,我就弄死你。”
說完,不顧沈默驚詫的神色,拉開後座車門,“受傷的都進去,另外的人再叫一輛。”
司機正襟危坐,散落在駕駛座的錢也不敢去撿,待到人都坐穩後便開了車,容恩想要追上去,卻被南夜爵拉住,“你和我一起。”
她包裹在白色西裝下的身軀瑟瑟發抖,當南夜爵取來車子示意她上去時,容恩拉開了後座車門,整個人縮進去。
她畢恭畢敬坐在那,雙手緊揪著西裝的前領,整張臉埋入垂在身側的長發中,南夜爵透過後視鏡並不能看見容恩此時的神色,隻看得見她雙肩輕顫,兩條腿不耐的死死並攏著。
前麵的出租車正在駛往醫院,南夜爵利眸緊盯向容恩,忽然打了下方向盤,將車子偏離軌道。
容恩始終低著頭,緊攏起的指甲將掌心掐出一排排月牙,深深刺進去。她並沒有發現車子的改道,直到後車座的門被打開,巴掌大的小臉被抬起,容恩雙眼迷離,那呼吸已是灼燙的厲害。
南夜爵手掌貼著她的臉,冰涼入骨,舒適的令人難以自拔。
絕美的側臉靠過來,驀然而來的熱吻令容恩渾身發抖,南夜爵將她輕推倒在後座上,頎長的身體隨之壓下去。
那種渴求,甚至比上一次被下藥時還要強烈,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南夜爵未受傷的那隻手精準找到她的拉鏈……
她好不容易逃開了,難道,又要這樣回到原點嗎?
不,不可以!
她猛地伸手推拒,南夜爵埋在她頸間的俊臉不耐抬起,“做什麽?”
“快去醫院,你的手這樣下去不行。”
男人不以為然,薄唇繼續在她頸間煽風點火,容恩隻覺全身都要裂開似的難受,南夜爵模糊地在她耳邊低喃,“你受得了嗎?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麽?”
容恩聞言,手上先是頓了下,南夜爵以為她想通了,剛要扯開皮帶,卻不知她推搡的越發厲害了,肩膀還撞到他受傷的手掌,“容恩,你鬧什麽?乖乖把腿鬆開了。”
男人怒氣十足。
容恩本不想激他,可這關係撇清了,她怎心甘再繞回原點?
“爵少,您可要考慮清楚了,我若現在成了你的人,今後,你想甩也甩不掉了。”容恩微微喘息,並將雙手伸出後繞住南夜爵的脖子。男人果然頓住動作,“你能忍?”
“你若想替我滅火,我求之不得。”
南夜爵睨著身下神情難耐的女子,他雙手撐在她身側,今夜,若不是他湊巧出現在那,這般妖嬈的姿態,應該是盛放在那裴公子的身下吧?想到這,他眼露厭惡,掰開她的雙手起身,砰的將車門甩上後回到駕駛座上。
他隻想了那般情勢下的理所當然,卻沒有想過,容恩會拚個魚死網破,在他眼中,她便是那種會妥協的人。
車子疾速開出去,容恩望向車外,發現這兒是個黑暗的小弄堂,它來到街上,連闖兩個紅燈後直奔醫院而去。
容恩縮在角落內,將拉鏈拉上,毛衣撫平,全身被汗水浸濕,濕漉漉的難受。
南夜爵當真便不再管她死活,一手開車,飛速在馬路上亂竄,容恩咬著下唇,間或,有聲音忍不住從嘴裏逸出來,她便急忙用雙手捂住嘴。
到了醫院,男人拽著她的手臂將容恩從後座拖下來,他們去了不同的科室,南夜爵的手掌被整個劃開,需要縫上幾針,而容恩,則需洗胃掛水。折騰了整個晚上,容恩拖著滿身不適及疲憊找到沈默,所幸沈軒傲並沒有大礙,縫了針,住上幾天就應該沒事了。
沈默顯然是嚇壞了,又是哭又是自責,蘇倫和容恩在邊上安慰許久後才漸漸安靜下來。
這會,幾人都累極了,沈默讓她們先回去休息,醫院這已經沒有大礙,兩人拗不過她,便各自準備回家。
鼻翼間都是那刺激的消毒水味道,容恩經過一間病房時頓住腳步,裏麵,南夜爵和衣躺在病床上,受傷的那隻手裹得和粽子一樣,另一手,正掛著點滴。
男人也是疲憊極了,腦袋隨意枕著半個枕頭就那麽睡了過去,紅楓色的襯衣敞開,露出裏麵性感的鎖骨來。
病房內雖然開著暖氣,但還是冷的,容恩走進去,將被踢下去一半的被子蓋回他身上,剛要在一側的椅子上坐下來,便想起男人先前那句狠戾的話來,“別再讓我見到你一次,要不然,我就專門弄個房子將你養起來,我不會碰你,就養到你死為止!”
容恩彎下的腰直了起來,她先前的戲已經做足,以後,能不出現就不要出現了吧,省的他看得多,滿心厭倦了。
這麽想著,她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南夜爵一直睡到護士給他換點滴才醒來,手上的麻藥猶在,並不覺得有多疼。他手指在眉宇間輕按下,舒緩了些許疲勞後,這才來到容恩病房。
走進去,裏麵卻是空無一人,他找來值班護士,“這兒的病人呢?”
“噢,一大早就出院了。”
男人聞言,精致的俊臉遏製不住地散出陰鷙,這女人,狠心起來和毒蠍一般。
說走,便就走了。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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