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顧煙瞥了他一眼，“你那裏的女同事對你虎視眈眈，我去接手她們會對我為難。”她故意說。

    他看她，“你是不想去吧？”

    她笑，“你覺得周靜怎麽樣？”

    “讓周靜負責雜誌社？”他想了想，搖頭。

    顧煙沒好氣，“我是說做你的女朋友？”

    他冷聲打斷她，“我不管你，所以你也不要幹涉我。”

    她揚起雙手放到頭頂，狀若求饒。“我同意。”隻要尹陌不再跟她糾纏，她是願意跟尹陌達成一致。

    尹陌送他回公司，在公司門口見到沈瑜。他倚在車前，手上的煙亮起一個亮光，顧煙怔怔地望著他，鼻子酸澀。尹陌轉頭問她，“要不要下車？”

    顧煙回過神，推開車門。

    沈瑜轉過身子，見到她正要走過來，眼晴瞥到尹陌，眼神一滯。

    他諷刺她，“剛離婚就找到新的男朋友？”

    顧煙也不解釋，跟尹陌告辭就走進公司大廳。

    沈瑜跟上來，在身後抓住她的手。他冷著臉問她，“你一直跟尹陌有關係？”

    她像沒有聽見，他冷冷問她，“你是不是一直跟尹陌背叛我？”

    見他說的話越來越諷刺，她轉過頭，平靜地問他，“我們已經離婚，”看了他一眼，“我的交友用不著你來理論吧？”

    他的冰冷目光像鑿進她的眼眸，她的心裏冷得打顫，但仍抬頭直視他的目光。他副近她問，“你是不是一直跟尹陌有關係？”

    “我們是朋友。”她之前跟他解釋過。

    “朋友？”他用一種很輕蔑的語氣說出這兩個字，玩味地問她，“原來你不是因為我而離婚，”轉頭看著公司門口尹陌的身影，“你是因為尹陌跟我離婚？”

    “隨意你怎麽想。”顧煙見有同事看過來，她不耐地掙開沈瑜的手。

    同事好奇的目光停在顧煙身上，顧煙不想成為大家在茶水音議論的八卦，她沉下臉，跟沈瑜說，“這裏是我的公司。”

    他看了四周，見人們陸續走進寫字樓，午休時間過去，人們開始回到公司。他對她說，“下班我等你。”

    顧煙沒有出聲，走進電梯。

    沈瑜走到公司門口，見尹陌沒有走，他冷笑說，“等我？”

    尹陌燃著一支煙，抽了一口，歪著腦袋看著沈瑜。

    沈瑜的臉上覆著冰，他冷冷問，“你想說什麽？”

    尹陌痞氣地笑了笑，他說，“你以為我說什麽？”

    他沉下聲音，以徹骨的冰冷命令尹陌，“你不要打顧煙的主意。”

    尹陌一怔，哈哈大笑。他玩味地問，“什麽意思？”故意挑釁他，“你是說你跟顧煙離婚，仍然自私地不想讓她擁有幸福？”

    沈瑜的氣息比尹陌更冷漠，他的一隻嘴角向上斜，牽了牽。“你是說你能給顧煙幸福？”似笑非笑，聲音帶著濃濃嘲諷。

    尹陌不怒反笑，他說，“我能不能給顧煙幸福，還不知道，但你肯定是沒有讓顧煙快樂。”他回嗆他，“如果你讓顧煙快樂，顧煙怎麽跟你離婚，據說不是你跟顧煙離婚，”聲音放緩，一個字一個字諷刺地說，“是顧煙跟你離婚。”

    沈瑜一向冷靜，但此刻臉頰動了動，臉色沉得可怖。

    尹陌不放過他，“如果你不喜歡顧煙，你就放過她。”

    說完尹陌也不等沈瑜回話，打開車門，鑽進車廂。

    他砰地關上門，發動汽車。

    車窗有人輕敲。

    尹陌轉過頭，是沈瑜。

    他的嘴角牽著淺笑，沈瑜這麽有耐心？之前的沈瑜是不屑聽他說話，而且不會主動跟他說話。

    尹陌放下車窗，看沈瑜要說什麽。

    他側著頭，雙手搭在方向盤，手指曲起一下一下地敲著方向盤，嘴角揚著吊兒郎當，仿佛是要激怒沈瑜。

    沈瑜麵無表情。他說，“我喜歡顧煙。”說完他回到車上，不等尹陌回過神就把車開走。

    汽車開到街上，留給尹陌一個器張的車影。尹陌立刻開車跟上沈瑜。

    沈瑜的車在馬路等紅綠燈，尹陌把車開到跟沈瑜並排，對沈瑜鳴喇叭，沈瑜臉上仍然沒有表情，綠燈亮起，他把車開走。尹陌恨恨地把沈瑜的車逼停在路邊。

    尹陌摔上車門，走過去大力敲著沈瑜駕駛府的車窗。

    沈瑜不動聲色。

    尹陌氣結，大聲說，“下車。”

    沈瑜無動於衷，也沒有放下車窗。

    尹陌用腳踢車門，沈瑜眼晴抬也沒抬，他氣得用拳頭砸車窗。沈瑜這時放下車窗，淡淡地問尹陌，“怎麽？得不到顧煙惱羞成怒？”他也沒有原諒尹陌剛才對他的無禮，冷冷回嗆尹陌。

    尹陌低眸深深凝視沈瑜，但在沈瑜平靜得如一汪潭水的臉上找不到痕跡。他問她，“你喜歡顧煙？”

    沈瑜沒有說話，眼睛看著前方。尹陌又問，“你喜歡她？”

    沈瑜仍沒有說話，尹陌一拳擊在車上，吼問，“你剛才是不是說喜歡她？”

    沈瑜這才轉過頭，目光微微放在尹陌身上，目光停了停，又轉過頭看著前方。他淡淡地說，“我剛才說過。”

    尹陌不置信地瞪他。沈瑜不是不喜歡顧煙，顧煙才跟他離婚嗎？現在是什麽意思？沈瑜喜歡顧煙？

    尹陌定了定神，沉聲問沈瑜，“顧煙知道嗎？”

    沈瑜沒有出聲。

    尹陌問，“我聽顧煙說，你已經同意跟她離婚？”

    沈瑜轉過頭，目光停在尹陌臉上，微微移開，看著尹陌的眼晴。尹陌一愣，沈瑜那雙清冷眼晴比他更冷，但他沒有別轉臉，而是揶揄他，“你跟顧煙離婚才知道喜歡顧煙？”

    “不是。”沈瑜回答幹脆。

    尹陌又是一愣。“你告訴顧煙嗎？”

    沈瑜反問，“你想知道？”淡淡地笑了笑。

    他的冷靜把尹陌激怒，他冷笑，“你就像冰雪一樣冷漠，就算跟顧煙離婚你也無動於衷，就算喜歡顧煙你也能用這麽平靜語氣告訴我，”他揚唇諷笑，“可見你喜歡顧煙也沒有放在心上，就像一朵花漂亮，一閃而過的喜歡，過後就忘記。”

    對於尹陌的冷言嘲諷，沈瑜出奇的冷聲，他說，“你跟顧煙是不是在一起？怎麽你們兩個人說話都是意見一致？”雖然極力壓下激動，但聲音帶著微微顫音出賣他。

    尹陌見沈瑜握著方向盤的手在顫抖一下，他笑了笑，“你妒忌我跟顧煙？”

    沈瑜沒有生氣，而是微笑。“顧煙也說我喜歡她像喜歡一朵花，輕淺沒有力量，過後就就會把她忘記，不是真的對她上心。”

    聽了，尹陌哈哈大笑。他的雙眼都是笑意，讚顧煙，“這樣的女人，雙眼沒有被愛情遮住，仍能把你這個人看清，沒有被你的花言巧語迷惑。”

    沈瑜淡淡看尹陌一眼，他微微聳了聳肩膀，看著尹陌說，“花言巧語？”他笑了一笑，“我並沒有哄顧煙，我是認真告訴她。”

    尹陌又是一怔，笑意飄在空中像是被凝結，過了一回，尹陌才回過神。他盯著沈瑜，“你真是喜歡顧煙？”

    沈瑜說，“我為什麽要回答你？”

    尹陌冷哼，“那周音呢？”他冷笑，“如果不是喜歡周音，怎麽把周音從我身邊搶走，”又說，“你不是一向隻喜歡周音？”

    沈瑜例外跟尹陌坦誠，“我當然喜歡周音。”

    尹陌轉過頭，用力瞪著沈瑜，一雙眼晴因為憤怒而眼圈布著紅意。尹陌的手攥成拳頭硌吱響，想一拳朝沈瑜揮過去，但理智讓他定了定神，冷冷質問沈瑜，“那顧煙呢？你喜歡她？你隻是把顧煙當一個玩具，想哄顧煙回來喜歡她一會，就又把顧煙丟棄？”他忍不住罵，“想不到你跟張淩芳一樣卑鄙。”

    沈瑜側著臉打量尹陌，過了半響他說，“我有說過我要把顧煙丟棄？”

    “那是什麽意思！”尹陌吼。

    沈瑜連睫毛也不眨一眨，他對尹陌挑釁又是警告，“你不要接近顧煙。”

    “是嗎？”他氣得冷笑問，“我會蠢到讓顧煙回到你身邊，讓你傷害她？”他看著沈瑜，同樣跟沈瑜一樣冷漠的聲音正色道，“我會帶顧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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