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你屁股壓壞了本王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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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隻是意外失明,也不至於整個眼珠都挖掉吧。

    許是青煙在深府呆久了,對於可怖的東西有些免疫,驚駭了片刻便回過神,倒是看清小狐狸口中叼著的東西,驚得跑過去想拽住它的尾巴。

    然而小狐狸已經躍上了夜暮沉的腿上,拋下手帕後,邀功似的跳回青煙懷中。

    它定是嗅到了手帕中有夜暮沉的氣味,以為她要歸還。

    “是青煙姑娘嗎?”蘭舒琴臉色一變,恐慌地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嚇到你了吧。”

    青煙沒有回話,她等著夜暮沉的反應,他睨著每夜都握著入睡手帕,一手扔在一邊,仿佛看不見青煙站在身側一般,輕柔地拿開蘭舒琴的手髹。

    “乖,要換藥了。”

    倒藥,撩發,繃帶,一係列動作都柔和得怕碰碎眼前的女子。

    完了之後,他才彎腰拾起手帕塞進蘭舒琴手中:“本王給你……”

    “暮沉。”青煙終於忍不住出聲打斷,“今晚有空的話,可否前來麗院一趟。”

    “你覺得本王會有空?”他嗤笑,蘭舒琴的臉隨著通紅起來,澀然地把頭埋在他肩頭。

    確實,夜黑燈熄,不正適合纏綿麽。

    “抱歉,是青煙掃了王爺的興致。”青煙冷冷地瞧著被蘭舒琴緊握的手帕,憤然甩袍而去,她親手做的兩條手帕,一條送給楊景天,最後落在舒凡兒手中,另一條送給夜暮沉,最後落在蘭舒琴手中。

    嗬,看來她不適宜縫紉。

    青煙一走,夜暮沉便自然地將手帕抽回來,蘭舒琴詫異:“暮哥哥,不是給我了嗎?”

    他淡淡地塞回懷中:“本王是說給你摸一摸。”

    蘭舒琴身子一僵,她方才用手指摩擦,感覺到了上麵繡有一個字:煙,如果暮哥哥真的在意她,方才故意冷落青煙的一幕又是為了什麽。

    今日她逃出來,雖然受了點小傷,但還是如願地住進了深府,然而除了幫她療傷,暮哥哥幾乎不會出現,難道她相伴的六年的情意,被這個隻來了一個月的女子所抹殺嗎!

    她能將暮哥哥從那個人身邊搶過來,自然能將這個青煙踢走!

    “今晚你睡這裏。”夜暮沉起身,提燈,對門口的黑影白影吩咐道,“看好她。”

    兩人怔了怔,都住進同一間房間了,本以為主子和蘭姑娘會…….

    等夜暮沉腳步急切地來到麗院,竟發現裏麵空無一人,冷然的雙眸不禁瞪向被解救了的小花鹿和小狐狸,兩隻東西緊緊抱成一團,害怕再次被他綁架。

    小狐狸終是比較聰明,率先溜了出來,主動為夜暮沉帶路。

    他輕笑,這裏是他的深府,哪個角落是他不知道的?不過看在它積極獻殷勤的份上,就讓它領路吧。

    漸漸靠近一處花園,夜暮沉的腳步放緩,心情也隨著平靜下來。

    這是他一開始來深府就建的花園,許久未曾踏入,因為總會勾起宮中的回憶。

    園中滿地是花,無一處空留,夜暮沉掃過一片花海,強忍著想摘下來插到花瓶中的衝動,片刻便注意到一棵樹下那抹衣角,原來在那。

    屏息輕步靠近,還差兩步。

    “暮沉。”一道夢囈般的低喃輕盈吐出。

    恩?她竟能發現。

    夜暮沉不再躲藏,漫步到她身前,卻瞧見她衣角曳地,雙眼輕闔,眉頭微蹙,呼吸均勻而平緩,居然睡著了。

    恬靜的臉孔增添幾分可愛,她身側長著雪白的茉莉,粉紅的月季,為何在他眼中都抵不過她微紅的臉頰?

    目光靜靜地停留在她臉上,最後落在她包紮著的手指,眼眸一沉。

    對她,他又控製不住情緒了。

    手臂一勾,將她抱了起來,湊到她耳邊細語:“你屁股壓壞了本王的花。”

    本是睡意朦朧的青煙驀然驚醒,撞進他含笑的雙眸,魅惑溫柔,頓時呆滯得回不過神,不是對她不理不睬嗎,怎麽變得如此之快。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氣了?”

    “氣。”

    他將她一路橫抱回去,青煙順從地勾住他的脖子,卻不想回去,“可以留在這裏嗎?”

    夜暮沉頓了頓,將她輕放回地上,解開身上的披風蓋在她肩頭,一個不容置疑的眼神就封住了青煙想要說的拒絕的話。

    青煙心間一暖,笑著仰望著天上的星星。

    “三年,是不是三年你都會護我周全。”她問得飄渺,心卻沉重,雙耳豎起。

    他深沉幽黑的雙眼閃過一抹亮光,慢悠悠地撫摸著懷中的狐狸。

    “看你表現。”

    青煙忽而起身,跪下,磕頭,一如當初她求他收留的姿勢,咚咚咚三聲響頭,她直起腰板,豎起三根指頭,正顏厲色:“我在此發誓……”

    嘴唇驀然被按住,他淡聲道:“本王從來不信誓言。”

    不信嗎,她可是真心的……

    青煙一下子焉了,垂頭喪氣之時,聽見他開口發問:“告訴本王,你的名字。”

    身子一僵,詫然地抬眸,那雙幽深難懂的眼睛似乎在暗示什麽,難道,他都知道了?

    “不願說?”他的笑冷了幾分。

    “青煙,姬青煙。”她眉宇間掠過一抹決然,若是他會因為這個身份殺了她,那麽隻能怪她選錯人了。

    夜暮沉沒有一絲驚訝,而是釋然地撫上她的臉頰,暗自用力一捏,瞧著她擰起的眉頭,“那現在可以說和華初是怎麽回事了麽?”

    他居然沒問姬氏,反而問起了華初。

    “你不怕我是奸細?”

    “唔,那看來姬氏要沒落了。”他扼腕歎息。

    他又在說自己笨。

    青煙不禁莞爾一笑,她逃出來早,勾心鬥角沒學進去,倒是領悟了幾手出色的本領。

    夜暮沉手一拽,她的雙膝離地,墜入他懷中,熟悉的溫暖再次包圍著她,青煙雙眼欣然彎起,慢慢地將華初和她的淵源道出。

    “你似乎少說了一些東西。”他挑眉,扳過她的臉。

    青煙疑惑地眨眼,從華初對她的怨恨,到在叢林裏和華初相遇的過程都一五一十地說出了,還有漏的嗎?

    “你的手被他握住的時候,他說了什麽?”每個字都被他咬得很緊。

    青煙麵露尷尬,“從小到大,我心裏記住的名字,始終都是你,為你而活”這種話怎麽可以被他知道,絕對少不了折磨!

    “嗯?”他湊近逼問。

    “他說我的手很硬。”她猛地閉上眼睛,似乎覺得這樣說不妥,立刻補充,“他還說膚色很差,指甲又不美,根本沒有女人的模樣!”

    她都自毀到這個地步了,總算可以了吧。

    “哦,原來還被他看得那麽仔細。”帶著威脅的鳳眸一眯,忽而將她推倒在草地,低頭咬住她的腰帶,一扯。

    青煙立刻紅了臉,攏起衣衫阻止:“暮沉,你的花扁了!”

    他聽後真的停了下來,雙手撐在兩側,青絲垂落在她脖子間,隱隱發癢,青煙似乎瞧見他眸中閃過一絲哀傷,剛想反問,他已經出聲了。

    “那太後呢。”

    不溫不火的語氣。

    青煙正了正臉色,這種嚴肅的話題她想要起身和他說清楚,無奈他一動不動,隻好躺著說道:“太後要我輔助你登位,最後一招擊潰。”

    他,出乎意料的平靜,小狐狸跑上了青煙的胸前,被夜暮沉一掌拍飛,雲淡風輕道:“然後呢,本王要聽的不是這些沒用的,而是她給你的好處。”

    青煙瞳孔一瞠,自己在他麵前的想法透明如玉。

    他的手一下下地劃過她的臉蛋,“本王給你最安穩的日子,你卻背叛本王,除了你要尋的那個人,再也沒什麽能動搖你吧。”

    青煙怔了怔,沉重的心情變得釋然,原來他什麽都知道,她小心翼翼地隱藏不如坦誠相告,“是,宮中有青煙要找的人,但那晚出宮,青煙從未想過要背叛你。”

    “酒呢。”他鳳眸半眯,字眼中透出一股恨意。

    他不願相信,卻不得不信。痛的不是失去武功,而是她的選擇。

    青煙心一緊,愧疚地別開臉,終究是她害了他。

    “那是我想得到太後的信任,沒想到酒那麽毒......我不會讓太後得逞的!”青煙深吸一口氣,伸手穿過他的發絲,勾住他的脖子,“暮沉信嗎?”

    信嗎?這個問題問得真好。

    夜暮沉幽幽地凝視著她,忽而仰身放開她,問非所答:“這幾日舒琴都會暫住深府。”

    一股酸澀流入心間,青煙苦笑一聲,不願追問。

    不管他信與否,這三年她會付出相等的代價,來回報他一直以來的保護。

    他默默無語地抱起她走回麗院,青煙回頭看向身後的花海,這個地方他從未帶她來過。小狐狸意識到兩人走了,立刻追上。

    一路走回房間,青煙以為他會回到雙院,沒料到他脫下了外衣,主動躺在他身側。

    “暮沉......剛才沒吃飽?”她自己也沒察覺到其中有幾分醋意。

    “嗯。”因為沒有吃。

    瞧著她更難看的臉色,夜暮沉滿意地勾唇,閉上眼摟住她的腰間,縱使她掙紮也無法逃脫,然而還是感覺到有雙憤怒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自己。

    “能給本王暖床的,隻有一個。”

    這麽說,他沒有那個嗎......

    青煙將信將疑,靠在他胸前聽著均勻有力的心跳,漸漸地舒心闔上雙眸。

    即使他做了,她也不該不滿吧,明知道自己三年後會設法離開他,還是對於他的溫柔無法抵抗。向來憧憬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她,竟在夜暮沉麵前漸漸妥協了。

    他心中有舒琴,卻依舊待她如初。

    若是一直這樣下去,似乎也沒有想象中那麽討厭。

    朦朧間,她似乎聽見了一絲歎息:“本王該信你嗎?”

    翌日,晨光不再,天色昏暗。

    青煙醒來的時候還以為是夜晚,忽而想起是楊景天動刑之日,堂堂楊大將軍判刑,場麵定是壯觀的,她習慣了夜暮沉總是不知什麽時候離開,自己整理一番便準備出門。

    然而一拉開門扉,一張蒙著繃帶的臉孔赫然出現在眼前,青煙驚得後退一步,才想起蘭舒琴住在深府,隻是她跑來這裏做什麽。

    “暮哥哥在嗎?”蘭舒琴收回準備敲門的手,弱弱地問道。

    青煙瞄了眼緊緊跟隨在蘭舒琴身後的白影,攏了攏披風:“他已經走了。”

    也就是說他昨晚是在這裏的。

    蘭舒琴自然聽出她的意思,輕輕一笑:“無礙,我是來找你的,如果有空的話,可否坐下來聊聊?”

    正室來問罪了?

    青煙冷扯唇:“沒空。”

    蘭舒琴怔了怔,失望地垂下頭,忽而從袖中取出一盒胭脂,“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這麽討厭我,但我是真心想和你認識的,還帶了我喜歡的口脂和你分享。”

    呼吸一滯,青煙緊緊地盯著那盒無比熟悉的胭脂,驀然轉身:“進來吧。”

    白影連忙扶著蘭舒琴入座,青煙撩了撩發絲:“蘭姑娘不是能自己走路麽?”

    “夫人,請你不要句句相逼。”白影不悅。

    蘭舒琴寬容地搖頭,讓白影先在外麵等候,掀開地盒蓋,裏麵胭脂豔紅的顏色不變,夜暮沉保存了這麽久的胭脂還能如此好看,質量定是極好的。

    “青煙是要出門吧,要不要先塗一些。”

    “抱歉,我是去參加前愛人的死刑。”

    蘭舒琴拿著胭脂的手明顯僵硬,輕歎一聲:“我知道你怨我,因為你那眼睛遲早是屬於我的,想來是和我以往的極像。”

    青煙臉如冰霜,“蘭姑娘可以直接說出你來的目的嗎?”

    她半垂頭,慢慢地勾唇:“我是想來取回我的荷包,上麵縫著鴛鴦的荷包。”

    猛地一砸,荷包被青煙從懷中扔出,顧著從荷包裏掏出銀兩的她,沒有看見蘭舒琴臉上的詫異和憤怒,然而隻是一掠而過,待青煙將荷包中的銀兩全部收回後,她已恢複軟弱的模樣。

    “抱歉,舒琴一向身體虛弱,暮哥哥擔心我的安危一直沒讓我住在深府,可是這麗院其實......”蘭舒琴五指握住陳舊的荷包。

    嗬,取完荷包還想奪回院子,不就是想將她趕去深府麽。

    可惜經過了昨晚,她絕不能退縮!

    “如果你有本事讓暮沉同意我離開雙院,我無話可說,可是想我主動讓出......抱歉,我趕時間。”青煙懶得再和這麽虛偽的人對話,果斷起身。

    她離開後,白影進來了:“可是要回去了?”

    “白影姐姐,我可以繼續坐一會嗎,這裏有暮哥哥的味道。”

    白影隻好點頭。

    蘭舒琴得逞一笑,待她離開後,看向某個角落,那邊,傳來獨特香的料氣味,似曾熟悉。

    刑場。

    場內場外人潮擁擠,議論紛紛,不少百姓的手中拿著爛菜或者提著一籮筐的泥巴。

    場中刀刃淩淩發光,讓人不寒而栗。

    青煙隻是站在人群的最外層,隔著重重人海,眺望著場中突出的高台,兩個壯漢已經立在兩側。

    囚車進場,眾人紛紛讓路,扔菜的扔菜,謾罵的謾罵,大多是“給月國丟臉”“錯看你了”之類的話語。

    當囚車從眼前經過,青煙抬眸,車裏的人披頭散發,整張臉腐爛得看不出原來的容貌,鮮血淋淋,他安靜地呆在鐵籠裏,不反抗不吭聲。

    怎會變成這副模樣。

    青煙心中有種不安的預感。

    楊景天被拉進高台,司刑官就位,大喊:“時辰到。”一片喧囂頓時安靜下來。

    “斬!”

    鍘刀落下,不過一息,人頭落地。

    青煙垂眸,轉身離場。

    我們的恩怨,就此了斷吧。

    然而她無法看見一間客棧窗前,有一張被繃帶綁得隻剩眼睛的麵孔,那充滿血絲的瞳孔含著洶湧的恨意,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背影。

    袖中的手撫摸著一條手帕,描繪著上麵的一個字:景。

    “該出發了。”一件明黃色的衣袍撩動,瞥向身旁滿眼憎恨的繃帶男子。

    天空昏暗得愈發幽冷,點點雨滴落下,洗去留在刑場的血腥味,許是看熱鬧的人多了,街道路人不多,青煙疾步,聽見身後有腳步相隨,她不禁加快腳步,身後的也隨之加快。

    心中不安加劇。

    青煙握住袖中的匕首,猛地轉身。

    沒人。

    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動,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緩緩轉過身,眼前驀然出現一件欣長白衣!

    驚得臉色一白,下意識地,青煙猛然抽出手中的匕首。

    “謀殺親夫?”溫柔而帶著揶揄的聲音熟悉地鑽入耳朵。

    她赫然抬頭,眼前的男子青絲飄浮,一手撐傘,一手按住她的手腕,棱角分明的五官讓她一驚一乍的心情平複下來。

    夜暮沉自然地將她摟入懷中,輕聲道:“被嚇到了?”

    真像隻受驚的小鳥。

    青煙搖頭,本來被雨水打濕的頭發在夜暮沉的白衣上摩擦,沾濕一大片,“隻是心有些慌。”

    “怕就不要來看。”他用手捂住她的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反比方才更加舒心,因為身側有他的氣息。

    “你也來看他的處刑?”情緒穩定下來後,她拿下他的手,緊握。

    “覺得可能麽?”他淡笑,摟著她往深府的方向走去,餘光似不經意地瞥向一角的客棧,與那被撩起的窗簾裏的一雙眼睛四目相對。

    兩人漫步在雨中,青煙偶爾側目看向他,這俊朗的側臉在不生氣的時候,是多麽的溫柔迷人。

    叮咚,叮咚。

    青煙隨著聲音看去,是花瓶和雨水碰撞的聲音,還是鮮花狀的花瓶。

    想來,深府居然沒有一個花瓶。

    她挽住夜暮沉的手臂,朝小店走去:“這個怎麽賣?”

    爽快地從懷中取出銀兩遞給小二,青煙欣然地抱著花瓶,身側的人卻頓住了腳步。

    “荷包呢?”

    青煙暗驚,他的心思太縝密了吧。

    “怕不見,放在房間裏。”她笑著搖晃花瓶轉移他的注意力,“回去我們插花可好?”

    夜暮沉狐疑地覷著她片刻,才將目光轉到花瓶上,眸光一沉:“本王不需要花瓶。”說著將一手奪了過來往地上砸去。

    “等等!”青煙連忙拽住他的手臂。

    那晚花籠節後,她就知道夜暮沉硬生生地抹殺自己插花這個興趣,沒想到連花瓶都不允許出現在深府,倒是省了下人的功夫。

    “也許舒琴喜歡。”

    話一落,夜暮沉扔得更快了,青煙急切地按住:“等等!我想要,真的!”

    他頓了片刻,將傘拋給她,青煙慌亂地接穩,竟發現夜暮沉抱起了花瓶。

    “不走?”他瞥著呆如木雞的青煙,暗笑。

    於是,她高高地舉著傘,免得高出自己一個頭的夜暮沉淋雨了。

    隻是,夜暮沉對蘭舒琴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如果他真的像承香芙所說的一樣,很愛那個“琴”,怎會......

    到了府前,李管家急切地出來,似乎有話要說,青煙不用猜都知道是關於蘭舒琴的,自從蘭舒琴來了之後,個個都急忙地向夜暮沉匯報她又怎麽闖禍了。

    隻是這一次,李管家還沒說話,身邊就傳來馬蹄的聲音。

    “參見夜王、夜王妃,屬下奉命捉拿夜王妃入宮審問。”十幾名將士忽而跪在深府門前。

    夜暮沉將花瓶塞到李管家手裏,淡淡地拍去袖中的塵灰,“審什麽?”

    “陽貴妃服用了夜王妃所開的藥方,病情加重,危在旦夕。”

    “哦。”夜暮沉毫不顧忌地拂上青煙的發絲,“果然是好盟友。”

    將士們聽得莫名其妙,倒是青煙臉色煞白,那個藥方定是沒錯的,那麽,是華初?

    她深吸一口氣,主動上前。

    “暮哥哥。”府內傳來蘭舒琴的呼喚。

    青煙正想叫他回去好好陪她,夜暮沉卻摟上她的腰間:“李管家,好好擦拭花瓶。”

    這是要陪她一起去的意思嗎?

    將士們看見他們肯配合頓時鬆了一口氣,皇上擔心夜暮沉耍什麽花樣,在暗中特意設了埋伏,不論什麽手段都要將夜王妃帶回皇宮。

    “暮沉你......”

    “嗯?”

    青煙瞧了瞧正在等他們的將士們,隻好閉口不語,她不放心他再次入宮,若是皇上和太後又利用她做出傷害他的事情,她的心,受不了。

    夜暮沉拉著她騎上了馬背上,一樣的姿勢,卻是不同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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