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誰吃誰都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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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煙雙眼紅腫,無力地靠在夜暮沉胸前,聽著有力的心跳,異常的心安。

    “暮沉,我怕。”她低喃,手指似有似無地輕撫他敞開的肌膚。

    “嗯?”夜暮沉擒住她的手,輕嗅她發絲間的清香。

    青煙怔怔地凝視著他修長白皙的手指,似乎不曾見過一般,盯得出神逆。

    暮沉,我怕,因為我不懂你的心,你的手是否也這樣握著舒琴?

    睫毛低垂,擋住她眼中微妙的情緒,夜暮沉挑眉,正準備發話,門外傳來下人的聲音:“王爺,清理雙院的時候發現了一些東西。”

    清理雙院?青煙有些疑惑,輕輕推開他,卻被他摟得更緊,直接擁著她喚道:“拿過來。”

    青煙臉色一變,他們現在的姿勢.....鼷.

    門已經被推開,那人隻瞄了一眼,就立刻錯開,臉上通紅起來,忙不迭地將手中的東西遞上去。

    青煙也不顧兩人衣衫不整,好奇地看過去,竟是一盒空了的胭脂和燒成隻剩下一角的荷包!

    “暮沉,我......”不解釋的話,就會再次被誤會了。

    孰料夜暮沉伸指阻止她下麵的話,目光溫和沒有半分的指責,他笑著從懷中掏出另一個荷包,隨意地拋給了下人:“這個,也燒了吧。”

    青煙驚得立刻攔下他的手,這個鴛鴦荷包他明明就是很喜歡的。

    “一些不值得留念的東西罷了。”夜暮沉似乎看出她的想法,溫柔地揉著她的頭。

    明明眼前就有更好的女子,又何必對過去念念不忘?

    趁著她手中力度變小,他立刻扔了出去,似乎怕她再次奪回一般,下人連忙接過,低著頭繼續問道:“那這個胭脂盒......”

    “也燒了吧。”

    毫不在意的語氣,讓青煙心中一顫。

    那個他重視得不惜打她的胭脂,那個破舊卻珍重的荷包,如今隨手一扔,毫無眷念。

    這,不正是在回應她心中的問題嗎?

    青煙抬眸,陷入他魅惑的雙眸無法自拔,眼中盈光閃閃,輕喃:“暮沉......”

    “再這樣看著本王,本王會以為你迫不及待了。”他揶揄地用手指輕撫她的後背,如同彈琴般點點引火,青煙一顫,猛地推開,羞得咬著下唇。

    夜暮沉自然地阻止她這一微小的動作,當手指觸碰到她的下巴時,下意識地瞧了她一眼。

    嗯,這次沒搞錯了。

    輕笑一聲,他將她摟著帶下床。

    “去哪?”她連忙幫他整理下衣衫,再看看自己的是否淩亂。

    “去了就知道。”

    一出門才發現四周的下人忙碌的走動,破爛的木材都被搬了出去,青煙忍不住問了出來:“他們在幹什麽?”方才她睡的地方也隻是一個空置許久的小房間。

    “大掃除,不好嗎?”

    青煙後來才聽李翱說起真正的原因,心中充滿著竊喜和甜蜜。

    *

    相比春色柔和的深府,皇宮中則是人心惶惶。

    “連個女子都抓不到,要你們何用!”夜季淵拍案而起,腦中盡是那飄飄紅衣。

    護衛跪在地上不敢多言,他們跑出城外的時候已經看不見一個人影,又怎麽會抓不到呢?

    夜季淵扶額似乎在回憶什麽,大腦隱約有些疼痛,記得她說過,自己是沁寧宮的妃子,於是喚來一個太監,冷聲道:“起駕,去沁寧宮!”

    太監恭敬應了一聲,正轉身想去準備,卻頓住了腳步,遲疑道:“皇上......”

    “還愣著做什麽!”

    “皇上!三十大宮,二十小宮,唯獨沒有沁寧宮。”太監急得冷汗直飆,皇上很少會主動去後宮,今日難得開口,卻是一個不存在的地方!

    夜季淵雙眸一沉,不存在?好,竟是被那女人糊弄了!

    他在殿中來回踱步,眾人的心都提了起來,驟然想起華祭司所言,青煙昨晚會入宮,卻沒有抓到她,反而遇到一個莫名的紅衣女子。

    “讓華祭司來見朕!”

    片刻後,華祭司從容不迫地走入大殿,行禮。

    “華祭司,朕昨晚看見一個女子了。”他盯著華祭司每一個神態。

    華祭司心中一驚,麵上卻沒有任何變化,腦子一轉,“莫不是穿著紅色衣服的?”

    “確實。”

    華祭司神情憂慮,欲言又止,夜季淵不耐地怒吼:“繼續說!”

    “皇上,臣猜測是......鬼。”

    夜季淵瞳孔猛地一縮,下意識地拍案:“大膽!”

    那麽真實的身影,她還幫自己揉太陽穴,還跳了舞,怎麽可能......

    “皇上當時可曾遇見其他人?”華祭司小心翼翼地試探。

    他蹙眉沉思起來,似乎還看見了清太醫,頓時喝道:“傳清太醫過來!”

    華祭司提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雖說清太醫和他作對,可是對於青煙的事情,他總會包庇的。

    果然,清燁上來就想好了推辭,裝得誠惶誠恐:“臣昨晚在旁燒紙給陽貴妃,就看見皇上來了,還不知和誰說話,臣隻好隨便附和。”

    有了第二個人這般說法,夜季淵也開始懷疑起來,心底有些寒意:“你真的沒看見人?”

    “沒有。”

    紅衣女子的事情就這樣被封住了,任何人禁止討論,而夜季淵一整天的心情也極差,聽見大臣的匯報一律按心情回應。

    “稟告皇上,益州東部雪災嚴重,農業作物無法收成,百姓都在挨餓,而章郡王隻顧玩樂無心治理......”

    “殺了。”皇上毫不猶豫地說著。

    大臣小心謹慎地回應:“皇上,現在最重要的解決糧食的問題,這郡王之位空缺下來,一下子不好安排。”

    旁邊的大臣唯恐天下不亂地添了一句:“聽聞這個章郡王和太後那邊的親戚有著一點點的關係。”

    皇上聽後更是雙眸一凜,不容抗拒地下令:“殺!”

    *

    夜暮沉帶青煙來的地方,是深府的一個地下室,裏麵擺放著簡潔的桌子和書架,桌上還放著一些瓜子和茶具,鮮有灰塵,顯然是有人常在這裏。

    “這邊。”夜暮沉的催促,讓她收回打量的目光,快步上前。

    走了一段路之後,便看見了一個深潭,還未靠近冷意已襲來,夜暮沉二話不說地脫下了衣衫,踏足進去,青煙驚得轉過身子,耳邊傳來他撩人的笑聲。

    “本王有穿褲子。”

    她深吸一口氣,這才慢慢靠近,將手小心翼翼地伸入,隻進了一寸,就忍不住立刻縮回來。

    果然,很冷!

    “在這等著本王。”

    青煙疑惑地抬眸,卻見他闔上了眼,潭水覆蓋到他的肩頭,但從他勃起的青筋和端坐的姿勢,青煙可以看出他在練功。

    練功?難道他......

    青煙激動地睜大雙眼,想問卻不能打擾他,在四周徘徊不定,隻好走出去分散注意力,再次回到那張桌子,不知不覺地泡起茶來。

    這個隱秘的地方就在深府的下麵,她卻一點都不知道。

    而今日,夜暮沉主動帶她來這裏,是不是代表著他開始信任她了。

    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將桌上的四個茶杯都倒滿,忽而聽見身後有人靠近,還未來得及轉身,脖子猛地被擒住,暴喝聲響起:“你是誰!”

    一股殺氣傳遍全身,喉嚨不留一點縫隙,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青煙立即抽出匕首,猛地朝後刺去,那人很快就察覺到她的動作,用另一個手扣住她的手腕。

    完全不是對手......

    一陣犀利的風聲呼嘯而來,幾滴水珠落在頭頂,隻覺擒住自己的那人驀然後撤。

    青煙趁機拉開距離,大口地喘著氣,這才轉過身,眼前卻是光著上身的夜暮沉,渾身都沾著水珠,顯然是剛從寒潭中衝出來的。

    襲擊青煙的那人,瞧見夜暮沉的一刻卸去了所有敵意,剛準備說話,夜暮沉已經攻了過來。

    “喂,你幹什麽!”他快速抵擋,隻防不攻,眉宇間盡是擔憂,“竟敢運氣,不要命了嗎!”

    青煙知道這人定是和夜暮沉認識的,連忙喚道:“暮沉不要打了!”

    暮沉?

    那人詫異片刻,恍然大悟:“這就是青煙對嗎!哥錯了還不行嘛,誒......不要打臉!”

    詼諧的語氣和方才殺氣淩然的時候判若兩人,臉型英朗,五官青煙看著他捂住臉挨打,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他是簡信。”夜暮沉這才停下來,本來含笑的嘴角驀然一僵,捂住心髒輕咳起來。

    簡信立刻把上他的脈搏,臉色一變,“你還真運功了!”

    方才那幾拳,簡信能感覺沒有幾成的功力,不過是想教訓一下他罷了,絕不會導致氣息混亂至此,他的身子還是濕的,證明剛才在寒潭,想來對自己身體的狀況是清楚的。

    二話不說,簡信就提著他跑回潭邊,將他塞回水中:“青煙有哥看著不要擔心,安心療傷!”

    夜暮沉瞥了眼後麵疾步趕來的青煙,她眼中的焦灼讓他心中一暖,不禁朝她微笑,給予安慰。

    簡信拉著青煙遠離寒潭,回到桌子旁,相對而坐,開始打量起她來。

    眼前的女子,雙眉如月,眼睛似水,朱唇皓齒,不算傾城卻清秀精致,倒也算是美人一枚,夜暮沉眼光不錯。

    他將一盤瓜子放在中央,自己也啃了起來。

    “暮沉他,怎麽樣?”終於有一個可以詢問的人,青煙怎麽能安心地吃瓜子呢?

    “無礙,死不了。”簡信看似隨意地擺擺手,卻是時刻觀察著她每一個神情,看看夜暮沉在她心中到底有多少分量,或者說,試探她是否足夠忠心。

    “能夠詳細一些嗎?”她秀眉緊擰,對他的態度有些不悅。

    簡信湊近一些,低聲道:“人固有一死,又何必這麽掛心呢,你這麽年輕,若是他死了,跟哥回落日派,包你有吃有喝。”

    青煙一怔,這人原來是落日派的人,可是他現在的態度和剛才緊張的模樣出入太大,是他太有心機?不對,暮沉不可能察覺不出,那麽......就是他故意說這麽話試探她了?

    思索片刻後,她反而抓了一把瓜子,安心地啃了起來。

    簡信呆了呆,狐疑道:“怎麽不問了?”

    “無礙,死不了。”

    “就不想知道更詳細嗎?”

    “人固有一死,又何必掛心,況且有你護著。”

    簡信瞧見她眼中明顯的戲弄之意,不禁大笑起來,這才回答她的問題:“如果他專心治好內傷倒是沒有大礙,隻是功力已經不及當年的十分之一,本該慢慢修煉回來,隻是他現在脈搏混亂無比,顯然是最近有運功,而且消耗很多。”

    青煙一驚,頓時想起昨晚他救自己的事情,如果真的是李翱帶著他,怎會變成現在這樣,難道他騙了自己?

    簡信瞧見她臉色難看,不禁安慰道:“他命大,不用這副模樣。”

    青煙一臉愧疚地搖頭:“都是我,都是我害的。”

    正如李管家那麽恨她一樣,她也惱怒自己總是給暮沉帶來傷害。

    “聽說你為他偷來了赤烈毒的解藥。”

    青煙詫異地抬眸。

    “聽說你沒有選擇太後,聽說狩獵場的幻境是你破的,聽說你為他抓了小鹿小狐狸小書生,聽說......”

    青煙怔然地聽著他一個又一個的“聽說”,不禁低笑一聲,心中的煩悶散去了不少,衷心地朝他一笑:“謝謝你。”

    至少,讓她知道自己還有呆在暮沉身邊的意義。

    “看你挺聰明的,沒想到有時這麽笨。”簡信自顧自的搖頭,“夜暮沉這種人啊,怎會喜歡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既然他不會喜歡一個平凡的人,自然注定他愛情的道路不會一帆風順。”

    喜歡嗎?青煙聽後赧然地垂下頭。

    細細想來,蘭舒琴這樣的人確實普通且心胸狹窄,若不是之前看見暮沉十分重視胭脂和荷包,她根本看不出夜暮沉對蘭舒琴有多麽深厚的愛意。

    如今更是毫不留情地將蘭舒琴趕走,雖說是為了她,但她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最重要的是,你讓他像個人了。”簡信感歎地撐著下巴,將剝好的瓜子扔進嘴裏,“以前他的笑容,都是騙人的。”

    青煙聽得舒暢了不少,頓時更加好奇這裏其餘的兩個人會是誰,又是怎樣的人。

    兩人繼續閑談了一會,偶爾皆會默契地瞥向寒潭的位置。

    “對了簡信,我想學習武功!”她突然雙眼灼灼地盯著他,臉上透出無比的渴望。

    “你的防身之術還不夠多嗎?”

    “都是需要遠距離的,如果像剛才你擒住我那樣,我根本就......”

    簡信愧疚地瞧了眼她的脖子,還有一絲痕跡,畢竟這個地方從來不會出現女子,他用的力度可是五成了。

    他輕咳一聲:“如果是想對付我這種高手,你至少練個二十年吧。”

    也就是說,練了也打不過。

    看著她低落的樣子,他又有些不忍心,可是這是事實,江湖中稱霸的女子哪個是短時間練出來的,況且她會那麽多技藝已經是罕見的存在了。

    “輕功倒是可以學。”夜暮沉已經穿好衣服走了過來,含笑盯著青煙,“用來逃命。”

    他們的對話夜暮沉在裏麵聽得一清二楚,他不擅於和女人長談這些感情之事,讓簡信解開她心中的不安倒也不錯,聽見她變得愉悅的聲音後更是心情頗好。

    青煙起身,想挽住他的手,卻被他避開。

    “簡信在,好好坐著吧。”他後退一步。

    她蹙眉,他又何曾顧及過在別人麵前牽手!不禁再次靠近,他繼續後退。

    “好,坐吧。”青煙認輸,轉身走回位置上,夜暮沉這才鬆了一口氣,然而剛踏起腳步,眼前嬌小的身影驀然衝了過來,緊緊握住他的手。

    冷,非一般的冷,順著指尖傳到四肢百骸。

    僅僅是手,就已經冰成這樣了!

    青煙身子一顫,下意識地想縮回來,卻強迫自己順著他的手臂摟上他的腰,整個身子貼近他的胸膛。

    夜暮沉渾身一僵,懷中絲絲發抖的人兒如同暖爐,讓他舍不得推開。

    嘲諷勾唇,嘴不留情:“是不是想念本王的身體了,早上才抱過,這麽快就離不開了?”

    簡信聽得嘴角無奈抽動,這個夜暮沉說出這樣的話,哪個女人能受得了,然而青煙麵不改色,反而將他抱得更緊。

    “是啊。”青煙幹脆順著他的意,其實怎會不知他是故意讓她惱羞,然後放開他。

    可是這般冰冷難耐,他卻依舊笑臉相迎,她真的很心疼。

    夜暮沉這才無奈地歎氣,說她聰明好呢,還是笨好?

    “本王不會有事的,放手吧。”他低頭柔聲哄道,眼底帶著溫暖和不忍,因為擔心觸碰她會讓她更冷,雙手負在身後不敢亂動。

    青煙固執地搖頭,靜靜地等待他的身體回溫。

    “看來哥今天不該來。”簡信感歎地別開臉,心疼著青煙,同時也無比欣賞她的倔強和勇氣。

    一個時辰過後,夜暮沉的體溫終於恢複正常,青煙才鬆懈下來,雙腿一軟,被他一手攬住,她已經全身僵硬得無比動彈了。

    夜暮沉隻好抱著她坐下,抬頭看向已經捂著眼睛許久的簡信:“有什麽狀況嗎?”

    簡信正色道:“阿海那邊傳來消息,皇上下令將益州章郡王賜死,現在益州下著鵝毛大雪,農作物缺乏,新郡王未定,民不聊生,我勸你將目標轉向益州為好。”

    夜暮沉沉思片刻,點頭:“確實是個好機會。”

    不過皇上向來不是這麽衝動人,怎麽這次......

    在他懷中的青煙攥緊他的衣衫,蠕動著冰涼的雙唇:“輕功。”

    夜暮沉輕笑,輕輕地嗯了一聲,略帶寵溺。

    簡信似乎看見什麽驚世駭俗的事情一般,震驚地瞪大雙眼,暗歎:今日之事絕對要和他們兩個說,太震撼了!

    這幾日,夜暮沉和青煙大多呆在這裏,教青煙學輕功,然而學習之前需要打通脈絡,這個痛苦對於成年女子來說是巨大的。

    簡信負責打通經脈,整個過程青煙都一聲不吭,盡管五官都痛得擰成一團。

    為了幫夜暮沉,這點痛苦算什麽?

    她緊緊咬著下唇,忽感唇邊多了一個東西,沒有多想,張口便咬了下去。

    全身似乎被火焰衝撞,瘋狂地從頭皮流到腳趾,不斷循環,體內有什麽在應聲破碎,層層障礙,每突破一層都增加一份痛楚。

    終於,感覺到脊梁上的手掌離開,青煙知道是完成了,還未睜眼,已經痛得暈了過去。

    夜暮沉伸手接住,右手臂上被咬出的血印視若無睹,憐惜地撫摸著她的臉龐,幫她擦拭汗珠。

    簡信也捏了一把汗,瞧著他手臂上觸目驚心的牙印,打了一個顫,不知道的人會以為他們兩個有什麽深仇大恨呢。

    “以後可不要惹她生氣,說不定氣起來把你吃了。”簡信調侃著。

    “誰吃誰都不知道呢。”他毫不在乎地勾唇,將她抱起,走回深府,“謝謝了。”

    簡信怔了良久,才反應過來,他竟然說謝謝了?

    深府已經煥然一新,連青煙買的花瓶也插上了鮮花,夜暮沉將她輕輕地放在床上,蓋好被子,處理一下傷口,開始親自收拾好青煙的東西。

    無非就是弓箭和禁香,當他觸碰到禁香時,手指一頓。

    夜暮沉隻知道這些香料有極大的危害,卻不知怎麽激發出來的,而蘭舒琴憑著嗅覺,就能知道它們的用法?

    以往和蘭舒琴生活在宮中,也未曾見過這些稀有的香料,不過他對蘭舒琴根本就不怎麽留意,也許她接觸過什麽人也說不定。

    青煙醒後,不見夜暮沉,便惺忪地瞧著四周,才發現是回來了,渾身說不出的輕盈和舒暢,在地下室中夜暮沉教過她輕功的技巧,現在已經忍不住躍躍欲試。

    她掀開被子,走到院子的一棵樹下,盯著不是很高的樹幹,深吸一口氣,將氣息凝聚在丹田處。

    前所未有的衝勁湧遍全身,青煙滿意地彎唇一笑,腳尖用力,一躍,整個身子不受控製地飛到樹頂那麽高!

    她驚歎地俯視四周的景物,微風拂過臉頰似乎在說恭喜,然而她還沒來得及繼續欣賞,身子開始往下掉。

    而她,顧著看風景,竟然忘記找落腳的位置!(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