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隻是,青煙永遠不離開深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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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聞尚溫春抓了華祭司的侍從,被太後從嚴處置,府上的男子統統被釋放,尚溫春戴罪潛逃,然太後並無趕盡殺絕之意,隻是對她不管不顧,由她自生自滅逆。

    眾人聽聞一陣唏噓,尚溫春能如此猖狂,自然是得到了太後的庇護,隻是這一次竟然親自處理她,其中定有什麽隱情。

    “聽說是因為郡主的把柄落在其他人手中。”

    “月國使者的侍從,她偏偏抓上了這個,不就是得罪月國嗎?”

    “是啊,雖說我們雪國強大,但也應該和他國搞好關係。”

    “......”

    雪國皇宮裏,太後斜倚在矮榻上,毛皮披在肩頭更顯華貴,雙眸睨著地上跪著的男子,輕笑道:“華祭司,傷未好怎麽就想離開了?”

    這男子,方才正想偷偷離開皇宮,卻被她抓了回來。

    華初麵無表情,以往還帶著一星亮光,此刻已經全然熄滅,隻剩無盡的幽黑。

    “太後睿智過人,統治了多年的雪國,又怎會不知微臣的意思。”聲音中帶有幾分悲愴和孤寂,獨獨沒有諂媚。

    他帶傷逃離,不過是想活下去茶。

    如果回到了月國,別說要對付皇上的敵意,還要想辦法靠近雪國,若是能逃出皇宮,躲在雪國生存,也許還有一絲報複的希望。

    太後挑眉,似乎是第一次看見他,深深地打量著他的五官,良久,才開口道:“你犯了什麽滔天大罪,讓月國皇上勢必除去你?”

    華初沉默半晌,道:“不信任了,自然做什麽都是錯的。”

    他的平靜的語氣彷佛說的不是自己,太後看他的眼神深了幾分,忽而笑著用五指撫上他的臉頰:“哀家就喜歡你這樣的人,也能幫你活下來,隻是你這張臉......恐怕就要不得了。”

    華初聽後眼眸微閃,堅定道:“容貌隻是虛浮的,沒什麽比活下來更重要。”

    太後滿意地點頭,“那麽,從今以後,你便叫小初子吧。”

    他心一顫,這樣的稱呼代表著什麽......

    雙眸緊閉,他終是匍匐在地:“奴才謝太後娘娘!”

    “去淨身吧。”

    *

    夜暮沉站在窗前,仰望是夜空,目光渙散。

    雪國......

    他竟來到了雪國。

    四大國,他和丘國有交易,也想過和源國聯手,唯獨沒有想過雪國,不是因為青煙是姬氏的人,而是......

    琴,在雪國。

    他很累很困,卻無法安心地在這個國家睡著,一閉眼就會不自覺地想起往事,自己寵在手心的人給了他最致命的一擊。

    星眸轉深,他回頭看向在床上陷入昏睡的青煙,踱步到她身側,若不是她需要靜養,他恨不得立刻離開。

    青煙醒來的時候,就撞上了夜暮沉一瞬不瞬盯著自己的雙眸,雙唇蒼白,黑眼圈加重,眼眸帶著血絲,青煙此刻才發現,他竟是這般的憔悴!

    驚得連忙坐了起來,腹部驀然一痛,她倒吸一口氣,低頭,發現被子裏麵沒有穿任何的衣服,而當時被樂才崔刺傷的傷口,已經被繃帶處理好。

    “暮......”微張唇,卻發現沙啞得無法啟唇,眼前多出了一杯水,青煙迫不及待地喝下,這才看向夜暮沉,他的雙眸不再冰冷,嘴角翹起細微的弧度,隻是更顯虛弱。

    “你怎麽了?”

    她的手撫摸著他的臉蛋,心痛不已。

    夜暮沉按住她的手背,闔上了雙眸,輕聲道:“本王困了。”

    “為何不睡?”她蹙眉,伸出另一隻手揉按著他眼睛四周。

    “因為沒了你這個暖爐。”他眼中閃過戲虐,青煙卻沒有開玩笑的心情,然而他已鬆開她的手取過掛在一旁的鬥篷,“走吧,回國。”

    青煙一怔,總覺得他比她更迫不及待地離開。

    想詢問華初的消息,卻擔憂夜暮沉生氣,多次張嘴隻好閉上,最後還是打算告訴她樂才崔的事情,當手探入懷中,臉色大驚。

    夜暮沉回頭看向突然頓步的她,挑眉不語。

    “不見了。”她驚慌地轉身跑向客棧,手腕一緊,被夜暮沉拉住。

    “是這個?”他這才抽出一封信,臉上卻不歡喜。

    青煙鬆了一口氣,低嗔:“怎麽不告訴我。”

    下巴一痛,他修長的食指緊緊捏住她,眸光陰暗,“你就不怕本王回國?”

    她沒有向他解釋,難道就這麽篤定他會救她嗎?當時若是晚一步,她就徹底消失在世上了,此刻想來,依舊有些心慌。

    於是神情愈發的冷冽,不給她退縮的餘地。

    “怕。”青煙坦然地勾唇,握緊他的手,低眸,“但時間緊迫,我已經沒時間和你說了,而且我不願欠華初的恩情,你不救我隻好......”

    “本王不聽他的名字。”夜暮沉攬住她的肩頭擁入懷中,小心翼翼地不去拉扯到她腹部的傷。

    青煙輕笑,仰頭,閃著明亮的雙眸,“好。”

    說起來,這件事多虧了沈玉。

    她回眸,看向發生了眾多危險的雪國,低歎一聲,轉身,和夜暮沉上了船。

    “夫人。”李翱已經在船上等候了,瞄了眼夜暮沉,道,“主子多日未閉眼,勞煩夫人了。”

    青煙一怔,苦澀一笑:“好。”

    船上,李翱坐在最後,青煙和夜暮沉坐中央,她拍了拍自己的雙腿,笑道:“暮沉,來。”

    夜暮沉依靠在船上,揶揄地覷著她,直到青煙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眼線,才罷休,動身,將頭枕在她腿上。

    很軟,很舒服。

    這一刻,所有的顧慮都消失了一般,鼻尖隻有青煙的氣息。

    海波泛起陣陣漣漪,太陽透過雲層散發出稀疏的薄光,李翱難得輕笑地坐在一側,為裏麵的兩個人守候著。

    偶爾偷瞥,發現主子的發帶被青煙扯落,一襲長發隨意飄散,他向來含笑的臉上已經布滿了疲倦,安心地躺在夫人的雙腿間,夫人的手指揉進他的發絲裏,神情溫和。

    李翱多希望,這船就這樣,一直開下去。

    隻是,路都有走到盡頭的一日,船停,夢醒。

    回到了益州,三人先回到於大人的府上,梁俊、白影黑影已經在等候。

    “主子、夫人!”白影眼中明顯有些急切,她們兩個沒有跟去雪國,已經擔心了很久了。

    青煙對白影的態度倍感欣慰,起碼她還會關心自己不是嗎?

    她聽李翱的匯報,才知道舒凡兒也來到了益州,而她之所以會去到雪國,也是因為舒凡兒搞的鬼。

    在夜暮沉為她堆雪人的那一天,舒凡兒派人送她去見華初,就是想看看青煙和華初究竟是不是一夥的,舒凡兒偷聽到那晚兩人的對話,就將計就計,故意讓青煙得到佛玉去換下酒杯,最後還在兩人上船後,暗中鬆開了繩子。

    也許舒凡兒來益州隻是為了幫夜季淵除去華初,卻意外地拉上了自己憎恨的青煙。

    想起這一係列事情,青煙不禁有些心寒,楊景天死了,郡主對她的恨意恐怕是有增不減。

    “為什麽她這麽快被放出來。”青煙擔憂地蹙眉。

    “沒了楊景天,她的心更加堅定地站在皇上那邊,皇上怎麽可能不用。”夜暮沉冷冷地勾唇,“當初關入大牢,不過是給她一個教訓,什麽時候放人也不過是皇上一句話的事情。”

    夜暮沉瞧了瞧梁俊,突然問道:“當初說統領所有土匪的事情,你可有把握?”

    梁俊一怔,有些苦惱地低下頭,終是堅定地喊道:“有!”

    “好,最後一件事,如果你手中重新掌握兵權,要他們隨時聽令本王,你能做到?”

    梁俊驚詫萬分,先不說要他們聽令誰的,就重新掌握兵權這個......根本就不可能啊。

    然而他還是認真地低頭沉思,如果要達到夜王的要求,就要自己在軍隊中威望極大,他未做過將軍,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勝任。

    他還未思考完,耳邊再次傳來夜王低醇的嗓音:“若你能做到,樂才崔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如此自信的話,青煙不禁想起他和魯奇勝談條件的那日,他也說了類似的話:若是魯尚書答應,楊將軍的兵一個不漏地落入你手中。

    青煙知道,他在逐漸布置自己在月國的勢力!

    梁俊這次驚駭得雙眼瞠大,似乎聽見天大的謊言,可是這話出現在夜王口中,總會讓人情不自禁地去相信。

    短短幾日,樂才崔的位置就拱手相讓了嗎?

    “能!”他雙眸閃爍著躍躍欲試的光芒,整個人都精神抖數。

    隻是梁俊沒想到,這件事就在幾日後,很快地實現了。

    梁俊和土匪的兄弟們交代一些事情後,跟著夜暮沉上了馬車,準備去皇宮。

    青煙瞧著窗外的景物,思緒有些飄遠,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太多。

    胸口一痛,她斂眉,咬牙忍住突然傳來的痛苦,隻當是自己壓力太大了。

    沿途經過一片湖泊,波光粼粼,幾隻小舟擺在邊緣,水中央飄蕩著數朵淨潔的荷花,青煙隻覺整顆心都平靜下來。

    忽而扯住夜暮沉的衣袖,詢問:“我們下去看看好不好?”

    她不想這麽快又去應對夜季淵,既然有時間,就好好放鬆一下。

    梁俊盯著青煙攥住夜暮沉衣袖的手指,不禁沿著她的手看向她的五官,這個女子,在自己的恐嚇下依舊不慌不亂,幫他救了夥伴,還從樂將軍手中救了自己一命。

    也隻有這樣出眾的女子,才配得上夜王吧。

    看來夜王不喜女子的傳聞,果然是假的。

    他輕輕地扯唇,然而下一刻嘴角驀然僵住,因為對麵的男子向他投來刺人的目光,刮得梁俊立刻低頭不再看青煙。

    “好。”夜暮沉移開目光,順著青煙的牽引下了馬車,來到了湖泊旁。

    “主子......”李翱似乎有些擔憂,欲言又止,卻被夜暮沉一個眼神剜了回去。

    夜暮沉瞥了眼邊緣的小舟,輕笑:“還沒坐夠?”

    青煙知道他說什麽,去雪國一趟,她已經坐了幾次的船,隻是現在是看見了那些美麗的荷花,忍不住再次乘舟。

    兩人上了船,青煙滿臉幸福地依靠在他身邊,感受著這難得的安寧,忽而下巴被抬起,夜暮沉的氣息撲鼻而來,他的舌頭在她唇上打圈,描繪著她的形狀。

    一陣酥麻,青煙迷離了雙眼,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

    在車裏偷看的兩人瞧見這一幕,不約而同地別開臉,輕咳起來。

    不一會兒,青煙已經臉色漲紅,深喘著氣癱在他懷中。

    片刻後,她伸出食指,輕撥冰涼的水麵,剛觸及,手腕就被握緊,收了回來,緊接著食指被緊緊包圍在掌心中。

    青煙詫然,瞧著夜暮沉,隻見他緊緊地盯著她的腹部,眼中盡是心痛。

    她心中一暖,笑道:“不必自責,隻是......”

    “隻是什麽?”他睫毛微閃。

    “隻是,青煙永遠不離開深府。”她聲音清脆,一字一句毫不含糊。

    她始終是在意的,在意他說出那句“若是你出了這門,就別想再進深府”,即使知道他是一時生氣才會這樣,可是她......

    夜暮沉嘴邊的弧度越來越大,如同夜間的彎月耀人,雙眸掠過她的身子,看向中央的荷花,“本王考慮考慮。”

    即使你離開,本王也不會允許。

    “還要考慮!”青煙粉拳砸向他的胸膛,扯動了她的傷口,夜暮沉立即禁錮住她的身子,眼中含笑,溫柔似水。

    然而兩人都沒有料到,即使沒了三年之約,青煙也終是離開了深府。

    驟然,夜暮沉臉色痛苦地擰成一團,劇烈地咳嗽起來,竟吐出了鮮血!

    青煙震驚地扶著他,急切道:“怎麽會這樣!”

    明明一切都好的,怎麽就......

    她連忙將小舟回到原處,帶著他回到車上,李翱臉色大變,立刻上前幫忙,“主子,你的內力開始反噬了嗎?”

    反噬?

    青煙這才想起夜暮沉的功力還在恢複中,卻在對付樂才崔的時候用盡了全力,現在......

    難怪李翱在夜暮沉下車的時候欲言又止,夜暮沉也知道自己情況的吧,她應該早些察覺才對的!

    “為什麽不告訴我。”青煙心如焚火,恨不得自己替他受罪。

    夜暮沉雙眸柔和,窒滿了一腔柔情,隻一眼,青煙就懂了。

    隻因為她說,我們下去看看好不好?

    青煙心頭是又暖又痛,百感交集地緊緊挽住他的手臂,思緒飛快旋轉,是改道找一間客棧落地呢,還是繼續走,可是無論是回皇宮還是深府,都需要幾日的時間,根本來不及了,隻是這裏沒有寒潭......

    “怎麽辦?”她焦灼地瞧著夜暮沉,彷佛受傷的人是她,“需要回深府嗎?還是找另外一處寒潭。”

    “安,本王沒事。”他輕喃著,看向李翱和梁俊,“你們兩個助我穩住功力,現在回深府。”

    本以為能熬到幾日後,沒想到......

    這段時間,李翱梁俊、白影黑影輪流為夜暮沉渡內力,直到回到深府,夜暮沉立即進入了地下室。

    好久不見的李管家恭敬地出現在青煙麵前,臉上竟沒有恨意。

    若是從前,李管家定是最痛恨她又給夜暮沉帶來傷害的人。

    “夫人,可否借步說話?”

    兩人來到院子裏,青煙凝視著他微駝的背影,才發覺他真的是老了,不禁詢問:“李管家跟隨暮沉多久了?”

    李管家愣了愣,道:“一生。”

    似乎不願多說,他轉移了話題,“我知道王爺這樣不全是你的問題,從前是我錯怪你了。”

    青煙沒想到他會道歉,雙眸幾分驚訝,幾分喜悅。

    “等你和王爺處理好最近的事情後,希望你能參加他的宴席。”李管家從懷中掏出了一封請帖,“他是王爺的恩師,多次邀請王爺相聚,他卻覺得自己現在失勢,沒了麵子,始終不願和恩師相見,現在恩師對王爺的怨恨極大,我想是夫人的話,應該有辦法解開兩人的矛盾。”

    青煙沒想到還有這般的故事,接過請帖一看,是一個叫畢陽泊的人,當年的太子太傅,而夜暮沉以往是太子,這個人自然就是他的恩師了。

    李管家瞧著她深信不疑的神情,繼續道:“王爺忌諱提起這個人,關於請帖的事情,我希望夫人能......”

    青煙了然,連忙感激地點頭。

    所以,是要讓夜暮沉不知道此事的情況下,悄悄地去見畢陽泊。

    麗院中,她謹慎地將請帖收入床底,在房中安靜地等待夜暮沉,這一等,就是五日,等到夜暮沉再次出現,他的臉色已經恢複了紅潤。

    青煙立刻上前查看他的身子,無礙。

    夜暮沉反而撫上她的腰間,細聲詢問:“好了?”

    他指的是她的劍傷。

    “好很多了。”她緊緊地擁住他,嘴角噙著甜蜜。

    *

    夜暮沉一行人帶著梁俊入宮,向皇上稟告樂才崔的罪行,奉上了一封信。

    許久未見青煙,夜季淵竟覺得她眼眸散發出比以往更堅定的光芒。

    心中有些不悅,夜季淵蹙眉,低頭查看著信,頓時龍顏大怒,樂才崔也被帶上了大殿,隻是他早已身受重傷,看見夜王的眼神都帶著膽怯。

    尚溫春好男色,府中玩弄男子無數,手段殘暴,樂才崔在暗中幫尚溫春找了不少男人,手中也沾有眾多人命,夜季淵聽聞雪國已經處理了尚溫春,自然到他這一邊,也要狠狠處理樂才崔!

    而夜暮沉將所有的功勞都推給了梁俊,也說明了當年樂才崔陷害梁俊的事情,自然,樂才崔被關入大牢,當初正要升為副將軍的梁俊,變為了現任的將軍。

    青煙心中鬆了一口氣,這一切,都朝暮沉希望的方向進展。

    眾人正退下,一個太監突然急急來相告:“皇上,華初作為月國使者,在雪國被刺殺死亡。”

    青煙猛地一怔,死亡!

    不可能,當時他明明沒有受很重的傷!

    “不會......”青煙脫口而出,被夜暮沉緊緊拉住手腕,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出聲,青煙才慢慢地冷靜下來,卻始終不明白其中的緣故。

    夜季淵瞄了眼震驚的青煙,眉宇間掠過一絲疑惑,待他們走後,才讓下人徹底查一下華初是否還活著。

    青煙離開大殿,胸口再次傳來莫名的刺痛,如毒入心,一個太監突然出來攔住她的去路,傳,太後邀見。

    她驀然一怔,瞧了眼臉色陰沉的夜暮沉,抿唇不語,隨著太監入了太後的寢宮。

    看見那慵懶曼妙的身子,青煙不禁想起雪國的太後,同樣是太後,她卻美麗太多了。

    “參見太後。”她恭敬地行禮。

    太後瞄了她一眼,冷冷地撥動著手指甲:“不知夜王妃最近可有不適?”

    青煙雙眸微閃,立即想起了什麽......

    毒藥!

    “哀家聽聞,夜王的武功還在。”嘲諷的聲音刺入青煙耳中,難道是,在懷疑當日青煙所給夜暮沉喝的毒酒?

    “青煙保證,那日夜王喝下的正是太後所給的酒!”

    太後斜睨著她的神情,扯了扯唇:“哀家是說,他恢複了。”

    心一顫,青煙袖中的手指深深地陷入皮膚裏,太後的消息太快了吧!不對,夜王去雪國救出她,這件事暴露的武功太過明顯了!

    “哀家說的沒錯吧。”她起身,踱步到青煙麵前,修長的指甲刮在青煙胸口,“你這裏,不痛?”

    她在暗示,敢背叛她的下場!

    青煙垂眸,道:“太後盡管吩咐。”

    “想辦法讓他武功全無,事成後,再給你緩解的藥。”這次,太後直接將任務交給了她,青煙整顆心都沉入湖底,冷到骨子裏。

    她知道太後的想法,雖然現在太後在助夜王得勢,最後才一決高下,可是夜王有著一身高超武藝,還是讓人有所忌憚的,所以太後要除去他引以為傲的武功!

    “好。”

    一聲回應,痛在心頭。

    出了寢宮後,這個難題讓一直偽裝得冷靜的青煙臉色變得蒼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