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誰在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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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秋水所在的職業實在很清閑,每天準點上班準點下班。
最近雜誌社很是清閑,基本上大家都是打著嗬欠等著下班,除了趙藝。趙藝是個典型的白領女性,工作能力強,人麵交際也廣。
元秋水一看時間,就收拾好自己的包晃晃悠悠踏出單位。
元秋水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長款的羽絨服蓋過了屁股,腳上的靴子過了膝蓋。
依牧學謙的意思本是想給她派個司機接送她上下班,可元秋水覺得坐著有司機的豪車到一個小地方上班實在是太寒磣人,就拒絕了。何況這次跟牧學謙複合後每天好吃好喝的,她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小肚腩了,多走走路也是好的。
元秋水一踏出辦公室,趙藝便揚起了個不屑的笑容。
對於這個空降戶,趙藝沒有多少好感,雖然沒讓她幫著端茶倒水,但整理資料什麽的瑣事總是吩咐她的。
元秋水對於這樣的待遇也沒什麽意見。真正上班後她才明白白領的不容易。別看大家都外表看起來光鮮亮麗,可那些名牌衣服名牌包包都是在強度很大的工作壓力下換來的。
到了家後難得的牧學謙竟然已經在家了。
元秋水扔下包就癱在沙發上抱怨了起來,“你不知道啊我們真的隻是個小雜誌社啊!可主編竟然要我們去采訪個大人物!你說誰都知道我什麽德行對不對,楚歌肯定也交代了她要照顧我的對不對,可你說她是不是理解錯了楚歌的意思就這麽隨便的把一個大任務交給我?”
“啊啊啊!寫好了沒表揚寫差了挨批評,我們辦公室的趙藝那麽厲害一個人都能被主編罵,你說到時候主編罵我我是不是該蹲雜誌社門口哭出來啊?”
聽了元秋水的講述,牧學謙悠悠道,“那就不去上班了。”
元秋水翻了個身將腿翹在牧學謙腿上,“不,我好不容易找了份喜歡的工作,再怎麽樣也不要半途而廢。”
牧學謙本來還想說點什麽,突然想起來元秋水所在的雜誌社最近的動靜,“你們主編最近應酬多吧?”
“嗯,隔三差五帶人出去應酬呢。”
牧學謙眉毛一挑,“你注意點兒,她帶你去哪兒都一律拒絕,老實呆著。”
現在這社會風氣什麽事都習慣在飯桌上解決,這世道男人都色、欲、熏心仗著身份地位勾搭女人各種潛、規則他見得多了。
“那你呢?應酬避不了也給我老實點。”元秋水噗嗤一笑,懶洋洋地命令著。
牧學謙勾了勾唇,“你覺得我還不夠老實麽?要不來檢查一下?”
笑著手忙腳亂躲開牧學謙作亂的大手,元秋水紅著臉嬌嗔,“別鬧了別鬧了還沒吃飯呢……”
“我正準備開吃啊。”
某人說得無恥,手下動作也更加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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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班時,李主編就將元秋水跟趙藝丟出去做采訪了。
本來這采訪讓趙藝一個人去就好了的,不過看在楚歌的麵上,她還是決定培養下元秋水。
待來到唐氏後,元秋水才知道原來唐堯回來了。
在秘書的帶領下元秋水跟趙藝穿過金碧輝煌的大廳繞過石雕上了十四樓。
秘書敲了敲門,“唐總,雜誌社的兩位客人到了。”
“請進。”
當打開那扇沉木門,元秋水不自覺左手扣上右手漸漸收緊。
唐堯的狐狸眼無限風情一挑,在看到元秋水後勾唇邪笑,“我就猜到會讓你這菜鳥過來。”
聽這語氣好似早就知道了元秋水在雜誌社工作的事。
趙藝在一看到唐堯後竟心跳加速。
這個被媒體詡為風流大少的唐堯果真如傳言中般俊美優雅。
隻是這唐堯似乎跟元秋水認識?怕不是這位花叢之蝶曾經跟元秋水有過一段露水緣?
唐堯注意到一旁的趙藝,放下手中的筆,“李嵐倒是懂我,派了你們兩大美人兒過來。”
趙藝笑笑,“果然聞名不如見麵,唐總你好我是趙藝,旁邊這位……你應該是認識了?我們雜誌社的實習記者元秋水。”
簡單的寒暄後,采訪進入主題。
一番訪談下來,元秋水倒是見識了一個不一樣的唐堯。她曾經以為唐堯真隻是個流連花叢的花花公子,沒想到原來在很早時候便接觸了商業,隻不過性子懶散慣了一直不願意任職,這番回來當總經理也不過是幾日前的事。
中途除了秘書進來送咖啡稍微打斷了一些,訪談還是很順利的。
結束采訪後,趙藝收好錄音筆隨手將材料什麽遞給元秋水,衝唐堯笑得滿麵春風,“謝謝唐總的配合,這篇報道我一定竭盡全力寫好。”
唐堯雙腿交疊,姿態懶散隨意,“那就辛苦二位了。我這一個人要麻煩兩位美女來寫報道簡直讓我受寵若驚。”
趙藝用餘光瞥了眼元秋水,聲音似在蜜糖裏泡過般,“秋水隻是個實習記者。”
元秋水一向在雜誌社低調,也沒人知道她的身份,沒人知道她跟唐堯的關係,為了引起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此時也盡量裝著跟唐堯不熟的樣子沒有說話。
唐堯怎麽會不知道她這點小心思?既然朋友一場,該打的掩護他也不會含糊,隻是這位趙藝好似有點瞧不上元秋水,於是開口道,“實習記者也是記者,那我就期待二位的大作了。”
趙藝沒想到唐堯會這麽說,隻得陪笑說著,“唐總您放心吧。”
離開唐氏時已近下班時間,元秋水跟趙藝也就不回雜誌社了,兩人在樓下便分了手各走一邊。
唐堯這廝即便不勾引人也有人樂意來勾引他,從趙藝下樓後的眼神中,元秋水大概可以猜出趙藝是誤會了些什麽,但這終歸沒什麽可解釋的,元秋水也便不管它了。
因為唐堯的一句話,本來沒元秋水什麽事的一次采訪,現在卻也要寫一份報道,令她煩躁得直撓頭。
元秋水以前雖沒接觸過這類工作,但為了上好這個班也是下足了功夫,所以寫一份稿件對她來說不算太難,難的是她跟唐堯太熟了,總是寫著寫著不小心把一些采訪時沒有問的點寫了進去。這樣的唐堯太真實。
在牧學謙回來後元秋水便迫不及待把稿子拿給他看,牧學謙一目十行瀏覽一遍,眉頭動了一下,“寫得好。你把稿子給唐堯看了麽?”
“沒有……”
帶著很強的主觀性,元秋水字裏行間都不帶貶低唐堯的,甚至連唐堯恣揚跋扈都顯得有理起來。這本是好事,隻是其中有一段竟隱晦地提起了情傷……
“你說,唐堯這樣……小白真的都不知道麽?”其實元秋水不信顧惜白會沒有感覺的,可是站在顧惜白的角度,她也沒做錯。
“這都是唐堯自己選的路。”
每個人都會做錯,但不是每個人都有可以後悔的機會。
牧學謙很感激他有那個機會。
“牧學謙,你以後不能犯錯啊,要不我不會原諒你的。”元秋水收好筆記本撅著嘴說。
牧學謙笑了笑,“好啊。”
他臉上雖在笑著,心裏卻是一凜。
他絕不做第二個唐堯。
可這時候誰能知道世事難料呢?
人呐,總是信誓旦旦地保證著些什麽,最後卻在遺憾中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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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精明幹練的女強人李嵐在看完元秋水的稿子後露出了讚賞的眼神,當即決定舍棄趙藝的稿子改用元秋水的。
雖然是個空降,但這編排這文筆這思路都不像是個新人。
李嵐將稿子分別用郵件跟傳真都發了一份給唐堯。兩個小時候唐堯的秘書來電說唐總看了稿子覺得很滿意就這麽發吧。
一看稿子唐堯就知道出自誰的手。雖然有一段他很不滿意,但看在牧學謙的份上也就忍了。反正那個人也看不到。
趙藝因為稿子被斃,更加不待見元秋水了。
她始終覺得這個關係戶這次擠了她靠的也是關係,甚至覺得這是唐堯在幫她。
一直到下班,趙藝都沒給元秋水一個好臉色。
在雜誌社重磅推出唐堯的人物采訪後很快就銷售一空獲得了極大的成功。
楚歌在看了那本雜誌後笑嘻嘻地帶著雜誌上了蘇氏一趟。
蘇執九大致瀏覽了下雜誌,臉上神色莫辨,“楚歌,你說我是不是也該接受一個采訪?”
楚歌背對著蘇執九苦笑了一下,“你還沒死心?”
蘇執九淡了眉眼,“還不到最後,說什麽死心?”
楚歌不明白蘇執九的意思。
楚歌從來都是一個單純的人,她以為的都是她看到的那般,很多事從不會深想。
就像元秋水報道中的那一段,她從沒懷疑過那個人可能是顧惜白,她以為這隻是元秋水在幫唐堯洗白。
“誒,執九,最近牧家跟陸家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兒,我看我爸好像有點兒不對勁。”
“你覺得是什麽事?”
“我要是知道我還會問你啊?我總覺得陸寧姐最近怪怪的。祈修遠那家夥也是,前幾天我竟然看到他跟一個女人在外麵吃飯,你說什麽生意需要晚上談啊,陸寧姐都懷著孕呢還這麽不上心。”
蘇執九笑笑看著楚歌,這個丫頭總是太單純,很多事還是不要告訴她了。
“秋水去的那家雜誌社是你介紹的吧?”蘇執九問。
“對啊,我跟李嵐是高中同學。”
“那麽采訪的事,你幫我牽個線吧。”蘇執九說得雲淡風輕。
這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卻酸了楚歌的心。
楚歌揚著唇笑了,“沒問題,包在我身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