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承認喜歡我很難啟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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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兩三秒,簡單的一碰。
佟羌羌尚未反應過來,觸感便消失。
即便如此,也足以令她的身體猛地一顫。
白熾燈下,韓烈清楚地看到她覆在小腹上的手指在輕輕顫抖,被照得白嫩嫩的,能閃光似的。眸光再移回她的臉上,正見她因錯愕而微張檀口。韓烈靜默凝注著,想起方才她的唇涼而滑而軟,就像新鮮馥鬱的果凍。
佟羌羌的心髒劇烈地跳動。她不明白韓烈這是什麽意思,她亦不敢在此時拂掉遮擋在雙眼的浴巾。他吻過她之後的沉默更讓她不安。她下意識地舔了舔唇,聲音又小又抖地喚:“小、小叔……”
舔過之後她的唇沾染著水光的潤澤顯得濕紅。韓烈的眸色一深,眸子略一眯起,沉著嗓音道:“先別說話。”
下一瞬,他驀然捧住她的臉,再度吻上她,撬開她的貝齊。
佟羌羌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奇異的難以道明的感覺淹沒她的心神,輕易撥動她壓抑心底的那股她曾淺嚐輒止而懷念非常的癮。
順其自然的,佟羌羌閉上眼睛,雙手搭上他的肩。指腹下,他肩頭硬實的骨頭隔著衣料揮散出熱氣。
韓烈的手臂當即箍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提高,壓緊向他的胸膛。
佟羌羌踮著腳尖踩在他的腳背上,任由他汲取她的呼吸。任由自己沉淪在與他呼吸相交的親密裏。
良久之後,韓烈將她摟在他的臂彎裏,她發軟的身體才不至於癱倒,可也因此貼身感受到他尚未熄滅的炙熱的火。
佟羌羌暈暈乎乎地喘息著,埋在韓烈的胸前聽他的心跳,非但沒有像上一回那樣要倉皇逃離的想法,反而有種抓心撓肺的癢。
“什麽感覺?”韓烈突然發問。嗓音低沉而暗啞,透著無法遮掩的緊繃。
佟羌羌低垂著眼簾。定定盯著落在腳邊的浴巾,沒有吭聲。
韓烈捏住佟羌羌的下巴,佟羌羌被迫抬頭正視韓烈,遁入他沉黑的眸底。
“羌羌。”
這是他第一次這麽叫她的名字。
同樣的兩個字,從他的嘴裏出來,每一個音的尾巴,仿佛都長了溫柔的鉤子,佟羌羌心弦輕顫,緊接著便聽韓烈問:“你喜歡我。”
他語調平緩地用著肯定句,就像在說一件稀疏平常的事,卻是一瞬間戳破了她潛意識裏一直在回避和忽視的某種感覺。佟羌羌脊背一僵,感覺自己如同被抓了現行的小偷,本能地撐著身子想要逃。
韓烈用手臂鎖住她。見她整個臉頰都漲紅漲紅的,他抬手,指腹輕輕地摩挲她又紅又燙的耳廓,說:“身體的反應是人心最真實的表達。”
佟羌羌試圖辯解:“不是的,小叔,但凡正常的一男一女處在那種情況下都會有反應,如果當時換成其他男人吻我,我也會情不自”
韓烈倏然低頭咬住她的唇,吞掉她餘下的話。他平靜地看著她,兩三秒後鬆開她的唇,口吻有點冷沉:“承認喜歡我很難啟齊嗎?”
佟羌羌訥訥地與他對視,鼻頭漸漸發酸。嘴唇微微打顫:“會坐實我們之間的奸情的。”
她恍然初醒,為什麽每一回她義正言辭地向別人澄清她和韓烈是清白的,心底都在發虛。是啊,她和韓烈並沒有朱錦華所指控的背著鍾文昊苟且。可……她對韓烈的心思,早就在不知不覺中,變得不單純了。
她喜歡他。
她很喜歡他。
她喜歡他喜歡得要命。
喜歡到明知他可能並沒有和她一樣的心思,依然忍不住心動了;喜歡到明知他危險而深不可測,還是被他吸引了。
尤其在得知孩子的父親不是鍾文昊,而是韓烈,她的內心的那點隱秘的心思一下得到了滋長。懷上自己喜歡的男人的孩子,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
可是,她不敢承認,也不能承認她喜歡他啊。否則別人眼中她成什麽人了?喜歡自己丈夫的小叔,難道不羞恥嗎?
“所以你也認為我們倆之間存在所謂的‘奸情’?”韓烈的口吻愈加冷沉。
佟羌羌立馬搖頭:“不是!沒有!我們什麽都沒有!”
韓烈卻是勾出嘲諷的弧度,眯起眸子反問:“如果我們什麽都沒有,那麽剛剛我們是在幹什麽?”
說這話時,他的手指伸到她的嘴上,親昵地摩挲她的唇瓣。
佟羌羌別開臉,轉瞬便被韓烈掰回來:“你不是問,我是孩子的父親,你是孩子的母親,那我們呢?”
佟羌羌怔怔地與韓烈對視。
韓烈沉靜地反問:“你是在擔心自己的未來?”
佟羌羌的嗓子發緊。
韓烈頓了兩秒,又問:“你想和我在一起嗎?”
佟羌羌的思緒霎時震蕩了一下,垮下肩膀,悶悶地說:“我不知道。”
她有什麽資格想和他在一起?就憑肚子裏這塊肉?嗬,連她自己都覺得可笑而不自量力。她反倒想問他,他想和她在一起嗎?為什麽……要吻她?是為了逼她承認她對他的心思嗎?
韓烈眼神銳利地盯著她,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
佟羌羌很討厭這種感覺,垂下眼睫遮掩自己的情緒。他不過是仗著比她多長了十幾歲的年齡和閱曆,便好似什麽事情都能從容處理。
韓烈鬆開了攬在她腰上的手。
佟羌羌從他的腳麵重新踩回地上,隱約感覺兩腿尚有些軟,借著彎腰撿浴巾的動作加以掩飾。
起身後,頭頂上,韓烈的掌心伸過來,揉了揉她的頭發。
佟羌羌因為他的這個動作紅了眼眶。
韓烈的手滯住,忽然笑了。
他一笑,佟羌羌徹底崩不住,哭了。
韓烈一怔,握住她的手臂,把她拉進懷中,按住她的後腦勺,安慰:“喜歡我,那就坦坦蕩蕩地喜歡著。不要去管別人怎麽看怎麽想。沒什麽好哭的。”
佟羌羌掙紮著抬起臉,訥訥問:“不會給你造成負擔嗎?”
韓烈微微一愣,似是沒料到她在考慮他的感受,深沉的目光變得有點複雜。旋即,他要笑不笑地戲謔:“你肚子裏的那個,負擔還不夠重?”
佟羌羌悶悶地嘀咕:“你完全可以不用負責……”
韓烈收斂眼瞳。折了折眉,似是對她的話十分不悅。默了默,他輕緩聲音道:“不是說明天要去找文昊?”他抓著浴巾的一角,給她擦了擦殘餘的眼淚,唇線抿得直直的:“別胡思亂想。好好休息。”
佟羌羌注視著他的似親近卻又不可捉摸,心裏頭特別擰巴。
***
翌日清晨,佟羌羌其實天蒙蒙亮就醒來了,卻一直賴在床上不願意起來。不久之後。傳出阿花的動靜,在廚房做早飯,收拾他們昨晚餐桌留下的碗筷,還有洗碗池的水聲。
再不久,明顯是五花肉飛快衝到過道上來的動靜,爪子在木質地板上摩擦奔跑,然後停下,發出哈哈哈哈的聲音。佟羌羌側耳凝聽。果然聽到屬於韓烈的輕微腳步,旋即,一人一狗從她的房門前經過。
佟羌羌仰麵躺在床上,像個偷聽狂,爾後百無聊賴地重新睡過去。
再次睜眼時,看到時間已近中午。佟羌羌有點埋怨阿花作為一個監督她健康作息的人今天竟然沒有盡到責任及時喊她起床。
阿花盯著佟羌羌微微浮腫的眼睛,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韓先生說你昨晚情緒不佳,今天早上需要多睡一會兒。”
佟羌羌略一頓,走向餐桌:“我今天還有點事情要辦的。”
她也不是不識趣的人,特意挑著差不多中午的時間給鍾文昊打電話,以免打擾到他辦公。
電話響了許久,就在快要因為無人接聽而自動掛斷時,電話接通,傳出的卻是侯伶的聲音。她大概是看到了鍾文昊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是以一開口直接就告訴佟羌羌:“你老公現在暫時沒法接電話。”
佟羌羌怔了很長一會兒,侯伶倒是耐心地等著她。沒說話也沒掛電話。佟羌羌暗暗沉了沉氣,正準備讓她幫忙讓鍾文昊稍後回個電話,但聽聽筒那頭有人問侯伶:“伶姐,我想喝水。”
佟羌羌渾身一震,握緊,冷聲質問:“安鹿在你家?!”
回答佟羌羌的是通話掛斷的聲音。
佟羌羌抖著手重新撥過去,鍾文昊的已然關機。
佟羌羌立即又給安景宏打電話,想告訴他這個消息。
也是關機。
一直關機狀態。佟羌羌懷疑安景宏是把她拉黑名單才會如此。
佟羌羌氣惱地想摔。
她轉而給麥修澤去電,指望著他能有渠道幫忙傳達給安景宏。然而全世界的人好像都關了機。
佟羌羌心裏頭著急,略一忖,決定自己跑一趟天府公寓。
此時此刻侯伶的公寓裏,朱錦華一進門就發現鍾文昊和侯伶兩人盯著麵麵相覷,氣氛有點古怪,狐疑地問:“怎麽了?”
侯伶掃了一眼房間的安鹿,如實告訴朱錦華:“剛剛我幫文昊接電話。是佟羌羌打來的。沒想到安鹿突然開口找我,不小心被佟羌羌發現了安鹿在我這裏。”
朱錦華的神色當即微變。
鍾文昊有些著急:“媽,我估計佟羌羌一會兒該找來了,我們現在得馬上把人轉走。”
原本將安鹿安置在侯伶這裏,是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沒料到這麽快暴露。還是暴露給了佟羌羌。
朱錦華沉吟不語。
鍾文昊見狀也不等朱錦華的意見了,連忙對侯伶道:“你快去哄一哄安鹿,現在我們馬上帶她走。去……去……”鍾文昊握著拳頭思忖片刻,有了主意,“先去我的別墅!”
“文昊!”朱錦華忽然按住鍾文昊的手臂,動了動唇。瞥一眼旁側的侯伶,她暫時咽下話,先對鍾文昊點頭:“收拾東西,把人帶走。”
侯伶微微眯了眯眼,當做沒看見朱錦華的欲言又止。
少頃,朱錦華護著安安靜靜的安鹿先出了門。鍾文昊目露抱歉地對侯伶說:“寶貝,不好意思,得麻煩你留在這裏應付佟羌羌了。我這都是為了我們的未來著想。”
“誰讓我自己的肚皮不爭氣,怨誰呢?”侯伶自嘲地勾勾唇,隨即叮囑:“剛剛我給安鹿吃了唑吡坦,她一會兒在車上應該不會鬧。不過鬧起來也沒關係,你媽應付安鹿比我還拿手。”
“謝謝你。”鍾文昊摟住侯伶的腰,將她拉進懷裏,“你放心,這一次,我一定會讓你進我們鍾家的門。
侯伶的下巴抵在鍾文昊的肩上,沒有說話,唇邊的自嘲轉為譏嘲,轉瞬她收斂神情,提醒鍾文昊:“走吧,不然你老婆就要來了。”
“是前妻。”鍾文昊糾正著。在侯伶的臉上落下一個吻,“晚上來找你。這裏終於可以隻剩我們倆了。”
“去你的。”侯伶嬉笑著推開鍾文昊。
鍾文昊這才曖昧地笑著離開。
侯伶目送著鍾文昊的背影,不屑地淬了一口。
***
瞅著安鹿趴在自己的腿上睡著了,朱錦華望了望窗外的路標,對鍾文昊說:“回鍾宅。”
鍾文昊愣了愣:“媽,不是說好要先轉移到別墅嗎?”
朱錦華道:“我們現在就把安鹿懷孕的事情告訴老爺子。”
鍾文昊立馬刹車停在路邊。
睡夢中的安鹿因為刹車晃了晃身子,發出咕噥聲,朱錦華連忙在她背上輕拍。確認她並未醒來,鬆一口氣。
鍾文昊壓低嗓音著急地問:“咱們不是說好了,等安鹿把孩子生下來後,讓侯伶認下孩子,這樣爺爺麵對已經生下小曾孫的侯伶,就能同意讓侯伶進門,就像當年二嬸那樣。現在你要告訴爺爺安鹿懷孕,算怎麽回事?”
朱錦華搖頭:“從一開始,你和侯伶的這個主意就有風險。如今既然被羌羌知道了,安鹿肯定是藏不住的了。你就算帶回別墅,也遲早要被找到。”
鍾文昊反駁:“那我就再找其他地方!總會”
“文昊,”朱錦華打斷他,“你別忘了,安鹿的哥哥還沒解決。”
“安鹿的哥哥根本不知道安鹿在我這,他以為安鹿是被小混混綁架了,根本顧不及再跑去鍾家找我追究責任!”
“現在顧不及。以後呢?你隻是在拖延,根本不是長久之計。”
“本來就不需要長久,隻需等到安鹿生完孩子。”
“文昊!”朱錦華不禁提高音量斥止鍾文昊,肅起神色道:“媽想了很久,今天剛好碰到這關頭,也算是讓我下定決心了。我必須幫你做出這個決定。回去告訴你爺爺,你要對安鹿和安鹿肚子裏的孩子負責!”
“什麽?”鍾文昊總算聽明白了朱錦華的意思,“你打算讓我娶安鹿?”
“是。”朱錦華點頭。
鍾文昊臉色一變:“不可能!娶安鹿和娶佟羌羌有什麽區別?!我已經答應侯伶這次一定要”
“文昊。你醒醒吧!”朱錦華語重心長地給鍾文昊分析,“相較於侯伶這種身份,安鹿顯然是更好的選擇,她現在很乖很聽話,媽有把握控製住她。娶她,不僅能幫你摘掉強aa奸的罪名,而且你爺爺的接受程度也會更高。你已經因為安鹿的事情讓你爺爺生氣,如果再暴露你的婚外情,你爺爺將會對你更加失望,媽不想你為了侯伶冒風險。”
“媽知道你喜歡侯伶。可你想過沒有,假若沒有出羌羌這碼子事,你原本就得等到你爺爺過世才能扶正侯伶。現在你先娶了安鹿,對侯伶來講,不過是沒有變化,你們還可以趁著這兩年繼續努力生自己的孩子。否則你忍心看著侯伶天天抱著其他女人的孩子當自己的孩子疼?”
“何況,說實話,媽始終覺得侯伶的心機太重,指不準會怎麽對待咱們鍾家的孩子。我對她一點也不放心。”
朱錦華發出最後一擊:“文昊,咱們現在是如履薄冰。媽什麽時候不是最為你著想的人?”
鍾文昊試圖再反駁母親,可張了張嘴,發現話都被她講完了,條條分析的還都占著理,自己竟無言以對。其實他知道,現在是他在開車。隻要他堅持,母親也是沒有辦法的。但鍾文昊發現,在權衡鍾家家業的繼承權時,侯伶的重要性……完敗。
鍾文昊盯著安鹿的睡顏沉默了數秒,手掌用力一砸方向盤,重新啟動車子,終是拐彎往鍾宅的方向而去。
見狀,朱錦華長舒一口氣。露出欣慰的笑容,心下則迅速地為待會兒如何說服鍾遠山而做準備。
***
佟羌羌坐在出租車裏,正在趕往天府公寓的路上。十字路口時,眼尾餘光掃見一輛熟悉的車往反方向與她擦過。
佟羌羌敏感地扭頭,探腦袋仔細辨別車牌號,確認是鍾文昊的車,她連忙叫師傅調頭鍾文昊原本在侯伶那兒,肯定知曉她打過電話的事了,那麽極有可能會帶著人跑路。她現在若去天府公寓,應該會撲空。她得賭一把。
雖然沒緊緊追上車尾,所幸拐去的那條路,明顯是通往鍾宅。佟羌羌猜測著,讓師傅直接開去鍾宅,抵達後,果然看到鍾文昊的車停在外麵。
捺下狐疑,佟羌羌徑直朝裏走,一踏進廳堂,正看見安鹿和鍾文昊都在。鍾文昊煩躁地來回踱步,目光一直朝書房的方向張望。安鹿則坐在紅木椅上,表情可以看出稍微顯得略微不安,眼珠子不停轉動著打量周圍的環境。
“小鹿!”佟羌羌開口喊安鹿。
安鹿聞言看向佟羌羌,認出她人來,麵露喜色的站起身:“羌羌姐!”
佟羌羌快步朝安鹿走去。
鍾文昊未曾料想佟羌羌竟然來得這麽快,迅速地攔了上來。惡聲惡氣地質問:“你要幹什麽?”
“我才想問你要幹什麽!”佟羌羌目光冷冷地與鍾文昊對視,“安鹿失蹤了這麽多天,原來是你把她藏起來了?我已經告訴我師兄了!他會報警告你誘拐和綁架的!”
“誰說我誘拐她綁架她了?!”鍾文昊的眼珠子吊得高高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說的什麽失蹤!我是今天在路上剛碰到她的!她沒有地方可去,所以我才把她先帶回來!你哪隻眼睛看見我誘拐她綁架她了?分明是她自願跟著我回來的!”
佟羌羌嫌惡地一哼:“她是不是自願,我一問便知道!你讓開!”
鍾文昊依舊擋在佟羌羌麵前:“我倒覺得你這陣仗會嚇到她。”
佟羌羌攥了攥拳頭,決定不和鍾文昊浪費時間,越過鍾文昊的手臂朝安鹿招手:“小鹿,快到羌羌姐這邊來~這個人是壞人!你不能和他呆在一起!他會傷害你的!”
安鹿站在原地沒動,表情看起來有點懵,“羌羌姐,你怎麽會來這裏?這裏不是朱阿姨和文昊哥哥的家嗎?你為什麽會說文昊哥哥是壞人?”
朱阿姨?文昊哥哥?
佟羌羌心頭猛地一個咯噔。
安鹿的精神情況顯然不在正常的狀態。之前安鹿看到鍾文昊不是會受刺激發狂嗎?可是她眼下怎麽會和朱錦華母子倆如此親昵?
佟羌羌滿心的詫異和困惑,扭頭質問鍾文昊:“你們究竟對小鹿做了什麽?!”
鍾文昊誌得意滿地斜眼,並不回答佟羌羌,轉而溫溫和和地叮囑安鹿:“鹿鹿,你快回去坐好,別搭理這個瘋女人。”
安鹿衝鍾文昊笑了笑:“文昊哥哥,我認識羌羌姐,她不是瘋女人。你和羌羌姐看起來好像也認識?”
“小鹿,你怎麽會變成這樣……”看著安鹿對鍾文昊和顏悅色,佟羌羌的背脊禁不住竄上一陣戰栗。
“對了,朱阿姨人呢?她怎麽還不回來?”安鹿怯怯地詢問鍾文昊。
鍾文昊安撫道:“她在和我爺爺說話,很快的,很快就出來。”
聞言,佟羌羌起了心眼,霍然繞道,迅速地朝書房去。
“佟羌羌,你站住!”鍾文昊反應過來,立馬追上來。
佟羌羌撫著小腹小跑幾步,門也來不及敲,直接推了進去。
書房裏,朱錦華正跪在地上,重重地給鍾遠山磕了個頭:“爸!難道您想讓阿威在天上都不安生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