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姨娘使壞,小姐衝突
字數:10162 加入書籤
聽到這個聲音,冷懷瑾的眉心不禁微微一擰,一抹不悅在眼中閃過,臉上的笑意也因為這個聲音主人的到來,而失去了原本的發自內心的愉悅感。
僵硬中帶著幾分虛偽的掛在臉上。
而與此同時,肖梅姑握住布料的手也緊了緊,這些日子好不容易淡忘了的傷心事,似乎又被人重新剝開,而生生的擺在她的麵前。
胸口好似被什麽東西壓著,一時之間,連喘氣都覺得有些困難。
“王媽媽,讓柳姨娘進來!”放下手中的布料,肖梅姑還是將人放了進來,事情既然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她除了裝作若無其事之後,便是不聞不問了,可今兒個人家卻找上門來,她就算想裝個睜眼瞎也沒有辦法了。
說話間,王媽媽道了聲:“是”,柳沉香便急促促的從院子裏衝了進來。
今兒個,她穿了身粉桃色的對襟長裙,衣擺和袖口都繡了若幹隻栩栩如生的蝴蝶,那衣裳的料子絕不比肖梅姑此時身上穿的,和正要為冷懷瑾做衣裳的料子要差,相反,是比她們母女穿得還要華麗嬌俏。
配上她原本就似乎的年紀,整個人就好似一隻從花叢中飄出來的美麗蝴蝶。
人剛一進來,柳沉香已經‘撲通’一聲,跪在了肖梅姑的麵前,眼中含了淡淡的水花,繡了鴛鴦戲水的手帕子不斷的擦著眼角,傷心道:“夫人,我對不住您……”
說這話的時候,柳沉香幾乎是哭泣出聲,抱著肖梅姑的小腿好不淒涼。
而肖梅姑低下頭去,卻正巧看見她手中握著的鴛鴦戲水的帕子,隻覺得心髒被什麽東西狠狠的紮了一下,痛得厲害。
她這幾日雖沒有與冷昌修多過接觸,但畢竟在同一個府上,抬頭一見低頭見,這帕子讓肖梅姑甚是眼熟,卻是在冷昌修的身上瞧見過一塊一模一樣的,她自問從來不會繡這種東西,想來,這帕子竟是柳沉香繡的。
自打那一日馬腹事件之後,冷昌修雖明麵上說了,不會進柳沉香的院子,但卻是沒想到,他是在背地裏去的。
看來,他們之間,還存在著許多肖梅姑所不知道的事。
看著母親臉色驟變,冷懷瑾擔憂的上前一步,扯了扯她的袖口,小聲道:“母親,怎麽了?”
想來是這柳沉香又讓母親心裏刺痛了,冷懷瑾的眉心也不禁擰得更深了一些,低頭看著那哭得死去活來的柳沉香,冷聲道:“柳姨娘有話就快些說吧,我們還有要事要處理呢!”
誰有閑功夫在這裏陪她演戲,眼看著就要到秋天了,再過幾個月哥哥就該回府了,這衣裳的料子還沒有選好呢。
再說了柳沉香那一邊,她一直派了可靠的人在盯著,這段時日許是怕她起疑心,也是沒有什麽風吹草動的,想來,今兒個是坐不住了。
“沒事!”肖梅姑的手冷得厲害,握著冷懷瑾手掌的時候,還在輕微的顫抖著,扶了扶有些暈玄的額頭,她忙後退了幾步,在椅子上坐下來。
王媽媽沏上壓驚茶,待她喝了好幾口之後,又開始替肖梅姑順著胸口。
看到母親被氣成這樣,冷懷瑾心裏也十分不好受,若不是想查清楚柳沉香的背後有什麽人,她是根本不會容忍柳沉香如此欺負她的母親。
但既然她敢在冷府造次,冷懷瑾自然也不會對她客氣了。
“夫人,妾這幾日偶感身子不適,惡心作嘔,原本想請個大夫來看,可府裏的管家卻說要經過夫人的同意,妾是沒辦法,這才來求夫人!”
說著,她掩了唇,幹嘔了幾聲,卻又什麽也沒有嘔出來,一張臉反倒漲得能紅。
但凡孕育過孩子的婦人都明白,一個女子在什麽樣的情況下才會有這樣的症狀。
肖梅姑此時已經顧不得難過,‘騰’的一聲便立了起來,上前一步,不可置信的看著柳沉香,手指在不停的顫抖著:“你是說……你懷了?”
僅僅一回,便懷上了?
柳沉香嬌羞的低下頭去,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道:“妾也不清楚,妾這幾日隻覺得時常玄暈幹嘔,不喜腥辣之物,嘴裏總想吃些酸東西……”
這不是懷孕是什麽?
肖梅姑生育了兩個孩子,自然十分的清楚,隻覺得腦海中一陣玄暈,眼前一黑,若不是冷懷瑾扶著她,隻怕肖梅姑已經癱倒在地上了。
她從未想過,與冷昌修之間會走到這個地步。
沉香入門之後,她整日整夜的睡不著覺,不止一次的在心裏責備自己的不夠大度,私下裏,冷昌修也曾向她保證,這事既然錯了,便要給沉香安插一個名份,但僅僅是一個名份,他絕不會與沉香再行夫妻之實。
想來……這一切,都是她肖梅姑太過天真罷了。
有哪個男人會不喜新厭舊?有哪個男人會放著年輕嬌嫩的女孩而不碰,甘願守著一個花期已過的老婦?
當初的一切,已經回不去了。
“夫人,夫人……”
“娘……”
冷懷瑾和王媽媽的聲音在肖梅姑的耳邊不斷的呼喚著,看著她已經氣成這幅模樣,冷懷瑾隻覺得心裏難過得厲害。
肖梅姑不是她,很多東西是一世都不會想通透的。
她想教肖梅姑,好好的在冷府立足,無論日後冷昌修娶了多少房妾氏,她卻始終是正房嫡妻,而她的兒女亦都是正房嫡子嫡女,其餘的人都是被她壓在腳下的人,利用冷昌修對她的這份愧疚,即使她得不到這個男人全部的愛,也能風光無限的活著。
可是,肖梅姑不懂這個道理,她單純的隻是需要冷昌修的愛。
“來人,請大夫,本小姐倒要瞧瞧柳姨娘肚子裏懷的是什麽種!”待肖梅姑終於醒了過來,冷懷瑾猛的轉身,目光銳利的瞪著柳沉香,整個人冰冷得可怕,好似隨時都能出手要了眼前人的性命似的。
卻在這時,柳沉香忽的身子往後一倒,整個人趴在了地麵上,回頭再望冷懷瑾之時,嘴角卻露出了一絲陰沉沉的冷笑,進而,臉色一變,竟哀呼起來:“哎喲……痛死我了,來人啊,救命啊……”
說罷,她那桃粉色的裙擺上竟慢慢的滲出了血跡,眼看著,已經暈染了一大片。
便在這時,她身邊的丫頭似水驚叫了起來:“柳姨娘流血了,大小姐,您就算不喜柳姨娘也不該推她啊……剛剛還跟您說了,柳姨娘肚子裏懷了老爺的孩子了……”
肖梅姑已經顧不得腦海中的玄暈,震驚的立了起來,方才,她雖沒瞧見冷懷瑾有沒有推她,但她相信自己的女兒絕不會做出這種下三濫的事。
正要訓斥那丫頭的不懂事,卻不想,一道急促促的腳步傳來,緊接著,冷昌修震怒的聲音中,一雙大手便將沉香抱在了懷裏。
“若不是我親眼所見,我真不敢相信,你們母女怎的會變成這樣……”
看著那裙擺上越染越多的血跡,冷昌修望著肖梅姑的眼中充滿了陌生和冷漠,這一瞬之間,兩人就好像是隔著千山萬水,無論怎樣伸出手來,都無法觸及對方的萬分之一。
“老爺,妾好疼……老爺,您不要怪小姐,小姐也是年幼不更事,都怪妾做錯了事,夫人和小姐才會不喜妾的……”
柳沉香痛得小臉霎白,纖細的小手緊緊的揪著冷昌修的前襟,嘴裏的聲音微弱如蚊蟲,卻似乎是極力要替肖梅姑母女開脫一般,怎的也不肯放手。
這模樣,卻也讓冷昌修動搖了,他痛惜的握住柳沉香的手,歎道:“都到了這個時候,你怎的還要為別人開脫?”
他稱她們母女為‘別人’。
好個郎情妾意,好個你濃我濃。
肖梅姑白著一張臉看著眼前的一切,心裏就好似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咬著,痛得已經麻木了,雙眼朦朧間,腦子裏一陣鈍痛,緊接著,她整個人都失去了知覺。
耳邊傳來冷懷瑾的叫喚:“娘……”
這一頭,肖梅姑暈倒了,王媽媽正要將人扶到屋子裏去,卻不想,冷昌修竟大喝一聲:“將夫人扶到廂房去,準備熱水和毛巾,救柳姨娘要緊!”
這句話,生生的將院子裏伺候的下人給怔住了。
一個才入門的妾氏,即使是小產了,也不該占了當家主母的屋子吧?
再說了,這血妄之災,京城中的大戶人家可都是禁忌的,更何況柳氏還流了一身的血,屋子鐵定是要弄髒的,這還叫人如何往下去?
柳沉香躺在冷昌修的懷裏,嘴角卻微不可見的揚起了一絲得逞的笑意,與冷懷瑾對視之際,兩道凶光乍現,在空中凝成了兩道交織奮戰的劍光。
而正在冷昌修要將人抱進肖梅姑的屋子之際,冷懷瑾卻上前一步,攔住了他的去路:“爹,就算你不顧及娘的感受,你也該想想別人的目光,這廂正連升了兩階,被眾人嫉妒著,您若是今兒個抱著柳姨娘進了這個門,明兒個就別怕別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的議論,若是一個不小心傳到了聖上的耳中,你便想想後果如何吧……”
天熹朝是個講究禮孝廉恥的國家,特別是在這天子腳下,一旦有什麽風吹草動,可是傳得滿城皆是。
冷懷瑾的一番話卻是句句誅譏,亦是警告提醒。
她目光清冷得好似結了冰,離著一米之遙的距離瞧著冷昌修,就好比在審視著一個陌生人。
說完這些,她嘴角嘲諷的勾了勾,之後,轉身,吩咐王媽媽將肖梅姑扶進旁邊的廂房內。
眼角的餘光卻死死的盯著冷昌修的腳尖,若是他再進一步……他們之間的父女情份,或許就到此為止了。
經曆了這麽多事,她原本以為,什麽也拆不散一家人的融洽,卻不想,一個小小的沉香,已經將這個堅固的經曆了風風雨雨的家,給攪得一團糟了。
但她心裏清楚,一個男人若真沒有其他心思,是不會放任其餘女人攪亂這一切的。
就好比上一世的赫連城,他心裏裝著董婉玉,而不管自己如何努力,都是得不到他絲毫的動容。
這時候,大夫已經匆匆趕到,背後響起柳氏身邊的丫頭似水的聲音:“老爺,姨娘已經快不行了……您……”
原本是催促著冷昌修進去,卻不想,他最終收回了腳步,轉身,急促促的朝著這院子後頭的偏廂房去了。
柳沉香的臉色在冷昌修轉身的那一刻驟然一變,而後,極為不甘的咬緊了牙關。
隻差一步,她隻差一步就能完全的衝毀冷昌修和肖梅姑十幾年的夫妻情份了。
冷懷瑾閉上雙眼,心裏也似乎舒了一口氣,這院子還是保住了,隻是肖梅姑心裏對冷昌修的這份隔亥,該何去何從?
王媽媽用了些土方子,終究是將肖梅姑給救醒了,看著她一下子好似滄老了數十年,王媽媽也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淚,勸道:“夫人,有些事該想開些,就當想開些,自己跟自己較勁也改變不了什麽……”
她這話卻也說到了肖梅姑的心坎裏,眼眶一酸,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拉著冷懷瑾的手,勉強擠出一絲苦笑:“這事別怨你父親,要怪隻怪我看不開!”
不管是在商州還是京城,大戶人家裏哪裏有不納妾的例子?
聽了肖梅姑的話,冷懷瑾心裏越加的不是滋味,不禁下定決心,要盡早找出柳沉香幕後的那隻手來,這般想著,腦海中又開始回放柳沉香假裝被她推倒趴在地上的情形。
那樣的受力,應該不至於到流產的地步,難道她一早就吃過墮胎藥?或是在哪裏碰撞了,故意跑到娘親這裏來嫁禍給她們母女?
正在這時,院子外頭傳來趙楠的通報聲:“小姐,您在嗎?張大哥找您!”
聲音中透著幾分焦急,這個時候正好是張全從冷記回來的時候,居然跑到娘親院子裏來找人,想必是有要緊事了。
正思量著要不要去處理,卻聞肖梅姑輕道:“你快些去吧,我正好想靜一靜,累了!”
說罷,她輕輕的拍了拍冷懷瑾的手,閉上雙眼,疲憊的睡了過去。
冷懷瑾這才起身,又囑咐了王媽媽幾句,才出了肖梅姑的院子,便在她出去不久,肖梅姑的雙眼又睜了開來,嘴裏一陣咳嗽傳來,王媽媽慌忙拿出手帕子想替她擦擦,怎知,嘴裏竟咳出了一口血痰來。
王媽媽大駭,瞪圓了雙眼看著那帕子上的血跡,驚道:“夫人,您……”
她慌亂的起來,便要去將西廂房裏替柳氏醫治的大夫給請過來,卻被肖梅姑拽住了手腕,她的臉色照方才還要蒼白一些,嘴唇不見一絲血色,費力的搖了搖頭,歎道:“這事不要跟任何人說,就當沒有瞧見!”
她雖然心裏難受,卻是個倔強的性子,這一點,冷懷瑾倒是隨了她。
若是要用這種博取同情的方式取得冷昌修的同情,那她寧願自己自生自滅著。
王媽媽抓著她的手,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心裏卻也揪痛得厲害,夫人多好的一個人,竟被個狐狸精氣成了這樣……
出了肖梅姑的院子,張全已經等在了那裏。
“小姐,周小姐與戶部尚書家的千金吵了起來,鬧得冷記連生意都做不下去了,董小姐也在場……”張全忙湊上前去小聲的在她耳邊說道。
周潤芝去冷記定是去尋她的,而董婉玉和戶部尚書的千金林芊芊又怎會出現在冷記?
這事情想來有些蹊蹺,難不成董婉玉竟查到冷記是冷家的產業了?
點了點頭,手指一打,蕭一已經從暗處走了出來,冷懷瑾怕她離開後院子裏會出事,便將其留下,保護肖梅姑的安全。
並吩咐,若是兩方起了衝突,無論如何,舍爹保娘。
待一切吩咐好,這才上了早已停在門口的馬車上,周潤芝正處在選秀期間,若真和董家千家鬧出不和,隻怕他日待她進了宮,也討不了太後的好,討不了太後的好,便等同於得罪了皇上,在後宮便也無立足之地。
這丫頭經過了上一次的教訓,還是沒有完全醒悟過來。
冷懷瑾的眉心不禁蹙了起來,心裏也越加的不安著。
待到了冷記,人還沒下馬車,便聽聞裏頭一陣爭吵聲,緊接著,摔杯子碗筷的聲音也越加的清晰起來。
鄧掌櫃的見東家來了,忙迎上來,擦著冷汗道:“東家,這幾位小姐也真能鬧騰,咱們今天損失可不少啊!”
冷懷瑾揚了揚手,將他接下來的話給截住了……
一記眼神過去,鄧掌櫃立即識趣的閉了嘴,退到一邊不再吭聲。
“喲……這是出了什麽事?潤芝,我不是約你在樓上的雅間等著麽?怎的到大堂來了!”冷懷瑾一進去,便瞧見了滿地的碎渣子,連抬腳的地方都沒了。
而此時,兩個姑娘家正吵得不可開交,臉紅脖子粗的絲毫不退讓。
這戶部尚書家的千金在上一世便是個大小姐的脾性,平日裏和任何人都處不來,唯獨對董婉玉言聽計從。
而這位被天熹國議為第一好女的董婉玉,卻是眼巴巴的立在一旁幹著急著,時不時勸上一句無傷大雅的話,驟然引來圍觀群眾的一致紅心眼。
仙女果然是仙女啊,勸個架都優雅得讓人唾咽三尺啊。
“懷瑾,你可算來了,分明是她們蠻橫不講理,樓上的天字一號房我可是昨兒個就訂好了,她們卻非要與我搶!”周潤芝聽到冷懷瑾的聲音,立馬像是見著救星一般,衝了過來,委屈的扯著她的袖口,卻是絲毫也不肯給林纖纖和董婉玉讓步。
那林芊芊聽了周潤芝的話,卻也不否認,雙手環胸,十分囂張的嘲諷道:“打開門做生意自然是誰先來,誰就先得了,你自己來遲了還要賴別人,真不要臉!”
後麵的這句‘真不要臉’著實將周潤芝給惹怒了,她氣得臉色發紅,在這麽多人麵前,卻也顧不得什麽小姐形象了,衝著林芊芊撲上去,兩人就扭打在了一塊。
冷懷瑾看著這個場麵,眼角的餘光掃過董婉玉的臉頰,雖然她裝作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但是……她今兒個來是故意要找周潤芝的麻煩的吧?
若是今兒個周潤芝的名聲壞了,那麽,他日選秀,皇上定不會看中她,太後那裏也必定會低看三分,到時候,周潤芝在宮裏便無立足之地了。
想來,董家還是支持赫連城的,希望劉賢妃能一直得寵下去。
心裏明白過來這個事後,冷懷瑾也不上前拉架,反倒抱胸津津有味的欣賞著,回頭衝身後的張全道:“給大家都看了座,這種好戲可比戲班子演的有趣得多呢!”
張全跟了冷懷瑾這樣久,自然通透著她的心思,立馬就會意的搬了張椅子到董婉玉的跟前,道:“董小姐請坐!”
原本集中目光在林纖纖和周潤芝身上的眾人,此時卻不得不將目光又移到了董婉玉的身上。
話說,若不是冷懷瑾這一舉動,隻怕眾人隻顧著欣賞她的美,而完全沒有注意她其實一直在看熱鬧呢。
董婉玉一瞧,卻也明白冷懷瑾又在給她的名聲添黑了,因此,擦了把眼淚,委屈道:“冷妹妹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要看著兩個好朋友出醜不成?我可做不到……”
說罷,正要上前將兩人拉開,也不知道是誰的腳突然伸了出來,生生的將董婉玉的步子絆了一下,她原本就弱柳拂風,被這麽一絆,整個人便輕飄飄的往前撲了過去,卻是不偏不移,手指正好一把抓在林芊芊那嬌嫩的小臉上……
她指甲原本就修剪的極尖,這麽一抓,林芊芊的臉上立即顯示了三道長長的指甲劃痕,血珠從劃痕出滲出,形成了三道血痕。
她身後的丫頭立即尖叫起來:“小姐……您的臉!”(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