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艾當然不是想作聖母或白蓮花，她叫住秦素素自然是有原因的！

    隻不過秦素素的反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馬上伸出尖牙利爪的狂嘯，深怕自己落了下風似的。

    “秦護士，你沒必要張牙舞爪、冷嘲熱諷。”程艾皺皺眉冷笑地道，“我是去監獄看吳誌安了，但我也沒打算原諒他。法院判吳誌安對我有經濟賠償，我去監獄探視他的時候，他擔心自己的父母籌錢吃力，提到自己有一張三萬多存款的銀行卡在你手裏，希望你能轉交給他的母親。”

    吳誌安的懺悔雖然不能令程艾原諒他，但對他也有幾分可憐。

    也許是自己從未對吳誌安真心過的那種歉然吧，使程艾不能全然的怨恨吳誌安。

    秦素素一聽程艾提起那張銀行卡，立即警覺地瞪著程艾，“什麽銀行卡？他胡說！根本就沒把銀行卡放在我這兒！”

    看著秦素素心虛遊移的眼珠，程艾心底冷笑。

    “有沒有，那就是你們之間的事了。吳誌安說卡在你手裏，但密碼你並不知道，還有一張一萬多存款的卡也在你手裏，你知道密碼，想必也剩不了幾個錢，他隻想要回那張你不知道密碼的卡。具體的事你們商量吧。”程艾淡淡地扔下這句話，轉身往醫院大樓走去。

    法院判吳誌安賠償的那八萬元隻有三萬七千元到了程艾的手中，剩下四萬多還沒有給付。

    吳誌安剛當上整形醫生不久，之前出國學習整容技術就花去不少錢，母親雖是幼兒園園長，但其實家裏根本沒有多少家底，隻不過吳媽媽自視清高，對未來兒媳還很挑剔而已。

    程艾倒是不急於催吳家給錢，但想想秦素素也不是什麽好貨色，那錢壓在她手裏、或是被她揮霍，還不如早些補償給了自己！

    醫院沒有單獨給醫生的休息室，程艾就去了二院輸液室暫時休息一下。

    接了杯水剛準備吃藥，衣兜裏的手機就響了。

    掏出手機一看，是林家的座機號碼。

    “喂？”程艾放下水和藥，接起電話。

    “程艾。”丘美珍的聲音有些怪怪的，好像感冒了似的鼻塞。

    “媽，是我。”程艾抬手揉按著太陽穴，緩解再次抽搐起來的神經。

    “你是不是開著啟航的另一輛車啊？”丘美珍又問。

    “是。”

    “那你晚上下班到家裏來接我，我想去個地方。”丘美珍有些命令的口吻。

    程艾輕歎一口氣，覺得頭更疼了，“媽，能不能讓啟航……”

    “不行！今天我讓你開車來接我的事你千萬別和啟航說！”丘美珍有些激動，“就這樣，你下班後過來！”

    不容程艾解釋和拒絕，丘美珍就掛斷了電話。

    不能讓林啟航知道？為什麽？

    程艾頭昏沉沉的，也想不了太多，把藥吃下去一片後伏在輸液室金屬椅子的扶手上休息。

    ＊＊

    到了下班時間，程艾先回了一趟診室，看黃醫生還在為一個病人看診，她覺得心裏很過意不去。

    黃醫生看程艾進來，發現她的臉色還是不太好看，整個人沒精打采，不禁擔心起來。

    “小程啊，要不你在我們醫院檢查一下，我看你的狀態非常不好，哪兒不舒服？”

    “沒事兒，就是頭疼，搞不好是熱傷風。”程艾勉強的笑笑，坐下來，“黃醫生，辛苦你了啊。”

    “客氣什麽。”黃醫生給病人解釋完開的藥怎麽使用後，朝程艾笑笑，“換季了，早晚是涼些，你也得多注意。”

    程艾點點頭，簡單收拾了一下桌麵，關了電腦，就向黃醫生說再見。

    丘美珍強硬的要求她開車去接，程艾不能拒絕，隻得迅速換好衣服趕去林家。

    吃過止痛片後，程艾覺得頭疼是好了，但仍是覺得頭發沉，像有什麽東西壓在腦子裏似的不舒服。

    快到林家時，程艾給丘美珍打了個電話，丘美珍告訴她不用進大院，在外麵等著就行。

    這麽神秘？程艾覺得奇怪。

    車子剛駛到大院門口，程艾就看到丘美珍已經在那裏等著了。

    看到熟悉的車子過來，丘美珍什麽也沒說的拉開後車門坐到了後麵。

    家裏明明有勤務兵當司機，為什麽偏讓她來接？程艾搞不懂這個婆婆的想法。

    “媽，去哪兒？”程艾看了一眼後視鏡，看到戴著丘美珍的雙眼微微紅腫。

    哭過了？難道是和林師長吵架了？

    這對老夫老妻雖然是二婚，林師長的脾氣也不是很好，但對妻子丘美珍卻還是很忍讓和嗬護的。

    丘美珍板著臉看向車外，說了一個地址。

    程艾把地址輸入導航儀，發現是郊區，出了三環！

    “媽，這是……”

    “你別多問，開車就行了！”丘美珍扭頭通過後視鏡瞪了一眼程艾，語氣非常不好的道。

    程艾習慣性的咬咬嘴唇，腳踩油門將車駛離軍區大院門口！

    後麵坐著的女人是自己的長輩，是丈夫的母親，所以程艾縱然有不滿，也無奈的隻能忍氣吞聲！

    此時不免又想到自己對吳誌安母親的幾句小刁難就翻臉與吳誌安分手，看來她真的很在乎林啟航！

    車子駛上通往郊區的寬敞馬路後，程艾的手機又響了。

    看了一眼是林啟航，程艾才想到自己忘了告訴林啟航下班先不能回家的事。

    “艾寶兒，你還沒到家？”林啟航的聲音裏有著疑惑。

    “嗯，我……我有點兒事。”程艾又看了一眼後視鏡裏的丘美珍，發現她也在看自己。

    “哦，又要和寧醫生和丁小胖出去吃飯嗎？”林啟航知道最近程艾和這兩個好姐妹走得近，他也樂於見到這樣的情況，總比程艾一個人在家胡思亂想要好。

    “嗯……是，你自己做些吃的吧，要不晚上我回去給你帶些。”

    “不用了，如果你不回來吃晚飯，我就不做了。”林啟航的聲音裏有著哀怨，“我也去約會！”

    程艾被林啟航逗得一笑，“你要和誰約會啊？”

    “李辰星！這小子約我好幾處都讓我拒絕了，這次我約他。”林啟航笑道。

    “嗯，別喝太多酒，打車來回吧，別開車了。”程艾像所有妻子關懷丈夫那樣叮囑林啟航。

    電話掛斷後，程艾又看了一眼丘美珍。

    “是啟航？”丘美珍的臉色依舊陰沉，說話時語氣也很冷淡。

    “是。”程艾簡單地答道。

    “哼，你撒起謊來還挺溜的嘛！”丘美珍白了一眼後視鏡中程艾的半張臉，扭頭看向車外。

    程艾心裏一陣懊惱！明明是丘美珍不讓自己告訴林啟航陪她出來的事，怎麽這個時候反咬一口！

    “媽，我們這是去哪兒？你不能告訴我嗎？”程艾壓下心底的不快，又問丘美珍目的地。

    “到了你不就知道了！”丘美珍沒好氣地哼聲，“現在我告訴你，你就知道了嗎？”

    咬咬牙，程艾不斷告訴自己，後麵坐著的女人已經是自己的婆婆了，不能發脾氣。

    按著導航儀的指示，程艾終於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也覺得越來越眼熟！

    當車子停在一幢別墅前時，她恍然大悟－－自己來過這裏！是林啟航帶她來過的別墅！

    下了車子，程艾仰頭看著別墅，又看看丘美珍。

    丘美珍沒理程艾，徑直走到別墅的鐵門前，門沒鎖一推就開了。

    程艾的腳步有些猶疑。

    “進來啊，看什麽呢！”丘美珍回頭不悅地看著程艾。

    “媽，要不我在車裏等你吧。”程艾不想進去。

    她如果沒記錯，林啟航說這幢別墅是姐姐林啟苗買下來送給他的房產之一！

    上次來的時候，別墅裏麵蓋著遮塵的白布，無人居住。

    “讓你進來就進來！”丘美珍揚高了聲音，“你這個人怎麽那麽有主意￣！從小你媽媽沒教你要聽長輩的話嗎？”

    “我……知道了。”程艾想說什麽，但怕自己一出口就是頂撞，隻得再次壓下怒氣邁腿跟上丘美珍。

    進了別墅的大門，來到精致的歐式白色木門前，丘美珍沒有拿鑰匙開門，反而是按門鈴。

    裏麵住著人？程艾有些詫異，上次來的時候還是空著的。

    不一會兒門被人從裏麵打開，一名四十多歲、打扮普通的婦女打量著門前的人。

    “你們找哪位？”婦女問。

    “我姓丘，是林啟苗打電話請我過來的。”丘美珍擺出貴婦姿態揚著下巴道。

    “哦，原來是丘女士啊。”婦女連忙讓開身子，“我聽太太說過了，會有姓丘的客人來，請進。”

    丘美珍點點頭，倨傲的走進了別墅。

    程艾的腿像釘在地上似的不願前行！

    林啟苗？現在這幢房子裏住的人是林啟苗？

    林啟苗邀請丘美珍過來是為了什麽？程艾幾乎不用深想就猜得出來！

    “你還愣在外麵作什麽？快進來！”丘美珍回頭一看程艾又不動了，生氣的喝斥道。 .  首發

    看丘美珍那表情和說話的語氣，就像在喝斥自己的寵物一樣橫眉立目！

    程艾心底湧上一陣厭惡，太陽穴處的神經又開始一抽一抽的跳動！

    “媽，我不進去了。”程艾冷冷地拒絕，“我不想見……”

    “進來吧，是不是心虛不敢進來啊？”林啟苗穿著紫緞家居服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嘲弄地看著僵立在門口中的程艾，“你不是挺厲害的嗎？這個時候怎麽膽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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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上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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