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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孔缺往前走了一步，說：“聽我說幾句好嗎？”

    “不聽！”九嬰叱喝一聲，手中丈八蛇矛被她拋向天空，瞬間，丈八蛇矛竟一變二二變三，三變萬千，須臾間，漫天都是蛇矛，如同流星雨一般飛瀉而下，帶著呼呼勁風，直刺孔缺他們所有人！

    八歧見狀猛然仰天嘶吼，一道黑色氣流在他的上空旋轉流動，快速擴散，如同一枚巨型盾一樣遮天蓋日，將孔缺他們都罩在下麵！

    丈八蛇矛所幻化的無數蛇矛卻不是幻影，而是實打實的能量體，每一柄都帶著千鈞之力，再加上下衝之快所產生的巨大衝力，竟跟空氣的劇烈摩擦而燃燒起來，柄柄蛇矛如同一條條火龍一樣撲向八歧的氣流盾，兩者相撞，蛇矛粉碎，火焰激濺四射，看似八歧的氣流盾要厲害一些，但是蛇矛卻占了數量多的優勢，前赴後繼，連綿不絕，漸漸地，黑色的氣流盾開始變淡，旋轉的力度也不再那麽有力！

    “主人，還不動手嗎？”九尾狐有些焦急地問孔缺。

    孔缺望向八歧，說：“八歧，聽你的。”

    “我能行。”八歧說。

    九嬰聽到八歧的話冷冷一笑，說道：“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話一落，她雙手一陣翻飛，遙指空中蛇矛，漫天蛇矛旋轉一飛，聚到一起，隨著青紅光芒一閃，所有的蛇矛凝聚到一起，化作一柄巨型蛇矛，仿若宇宙隕石天外飛來，又如一棟大廈一樣，從天而降！

    “八歧，你行嗎？”孔缺問。

    八歧麵色一冷，雙手一收，頭頂氣流盾瞬間如沙漏一般快速流淌向他的雙手指尖之上，凝聚成一個如同玻璃球一樣的黑色能量球，在八歧的手指尖上旋轉著，陡然，八歧手一揚，那能量球疾飛而出，向頭頂罩下的巨型蛇矛****而去！

    轟——

    八歧那小小的能量球竟然將九嬰的巨型蛇矛擊得粉碎，震耳欲聾的巨響之中，天地震蕩，風雪飛卷，河水化作滔天巨浪撲向天空！

    噗——

    八歧突然口吐鮮血，單膝跪倒在地。

    “八歧，你怎麽樣？”孔缺急忙蹲下身，伸手扶住八歧的肩膀，一臉關切地問道。

    這時九龍身形一動，就要撲向九嬰，卻被八歧的一聲喝斥給阻止了。

    “主人，我沒事。”八歧笑了笑，說，但是誰都看得出，他的笑容很無力，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嘴角有血繼續溢出。

    孔缺也顧不得自己的內息是否能夠幫八歧療傷，伸手貼在八歧的後背上，一股股內息順著孔缺的手心湧入八歧的體內，結果讓孔缺驚喜地發現，八歧自身的靈力竟然不排斥他的內息，反而引導著向八歧周身循環而去。

    看著孔缺一臉關切地給八歧療傷，在一旁的九嬰似乎被觸動了下。九龍中的傲炎狠狠地瞪了九嬰一眼，道：“如果八歧有事的話，我們絕不會放過你！”

    九嬰怒目望向傲炎，冷冷地說：“我還能怕了你們不成？”

    “你……”傲炎欲要撲上去，卻被傲一把拉住了。

    這時九尾狐走到九嬰的跟前，微微一笑，說：“我能不能跟你聊聊？”

    九嬰瞥了九尾狐一眼，說：“我沒什麽跟你好聊的。”她說完眼睛望向八歧。

    九尾狐笑了笑，說：“你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

    “你這話什麽意思？我警告你，別胡亂猜我的心思！”九嬰斜了九尾狐一眼，說。

    九尾狐也不動怒，依舊是微笑著對九嬰說：“想不想聽聽他的故事？”說完仿佛猜透了九嬰會跟上來一樣，徑自往一旁走去。

    九嬰竟然真的跟了上去。

    雪還在下著，天地之間惟餘莽莽，風卷殘雪迷人眼。聽著身後傳來的腳步聲，九尾狐嘴角泛起一抹笑意，也不回頭，卻停了下來，眼睛眺望著遠方，歎息一聲，說道：“好多年沒有見過這麽美的雪景了，幾千年以後的人們隨著進步得到了很多，卻也失去了很多，他們就看不到這麽美的雪景。”

    “你到底想說什麽？什麽幾千年以後？”九嬰發覺自己有些聽不懂九尾狐的話，但話裏所說的幾千年以後這個字眼還是吸引住了她。

    九尾狐轉過身去，衝九嬰一笑，說：“你知不知道他有個名字？他的名字叫做八歧大蛇。除了我們的主人外，我們都是跟你一樣，是自上古時期就已存在了，但這次，我們是從幾千年以後的世界來的。”

    九嬰突然冷笑一聲，說道：“這樣的鬼話我會信麽？再說，這跟我有什麽關係？”

    “你想象不到幾千年以後的世界是什麽樣的，那個世界裏人類是主宰，而像我們這樣的凶獸，要麽消失，要麽被某種強大的力量封印，絕對沒有一隻可以正大光明的出現在人類麵前。而我和八歧，都被人封印過，是我們的主人破了我們的封印，並不計較我們曾做過的錯事，雖然我們叫他主人，但他卻從來不會把我們當成召喚獸或者異類看待，在他的身邊，我們都很輕鬆。在那個世界裏，我們都是異類，最能明白什麽叫做孤獨。”九尾狐頓了頓，一笑，又說：“可能，八歧喜歡你有一些原因是他很孤獨，但我相信他對你是真心的。或許，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他不想看著你淹沒在曆史的長河中。在往後的幾千年裏都沒有過關於你的傳說，這就說明，你已遭遇了什麽變故，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若是你接受了他，就可以跟隨我們的主人回到幾千年以後的世界，到那時候，你可以幻化成人，過著人類的生活，延續你的生命。”

    “笑話，我本是天地間自然生成，無魂無魄，誰能殺得了我？”九嬰冷笑著說。

    九尾狐一笑，說：“前些日子，我們就殺死過一隻天地間自然生成的大鳥，叫做大風。”

    關於大風，是孔缺和舜他們回到平陽之後跟堯帝說起此事，堯帝命人查了史料之後才知道它本是天地間自然生成，無魂無魄的生物。

    “你別忘了，大道循環，天地萬物都有生有滅，即便是得道成仙的人也會遭遇天人五衰，這就說明一個道理，沒有一個生物是永生不死的。”九尾狐又說。

    “即便你說的對，既然難逃一死，這一切已成定局，你說這些豈非是廢話！”九嬰說。

    “那我問你，你對八歧是什麽樣的感覺？”九尾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