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挑撥離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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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東西還給她!”
孟譽陵不愧是陌青門的門主,果然有膽識、有氣魄,這一點花黎月尤為的讚賞。
“既然門主信我,我自然也不會讓門主失望。”
花黎月揚唇笑笑,覺著孟譽陵不錯,陌青門也挺好的,若是哪一日她當真走投無路了,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加入其中。
“如此最好!”
孟譽陵墨瞳一轉,掃了花黎月一眼,一抬手將花黎月的包袱給拋了過去。
“哎,你小心著點!”
花黎月急得大叫了一聲,那裏麵可全都是她的寶貝家當,這人能不能愛護一點啊。花黎月怒瞪了孟譽陵一眼,著急伸手去接,卻奈何孟譽陵拋得太高,以她的身高顯然夠不著,還好靳昔很是體貼的幫她接住,這才使得她那些個寶貝幸免於難。
“給你!”
花黎月學著孟譽陵的樣子拋了一顆解藥過去。孟譽陵伸手接住,順勢遞予了黎湮,誰知竟被宮堯開口攔住。
“門主,不可!”
宮堯對著孟譽陵搖了搖頭,用眼神示意道小心有詐。
“反正解藥我已經給了,要不要吃你們自己看著辦。還有,別怪我沒提醒,這解藥名貴得很。我總共也就才做了兩顆,一顆呢已經賣出去了,你們手裏邊的可是最後一顆。要想找人試藥,你們可得自己想清楚了。”
話說這宮堯也不知是什麽仇什麽怨,專挑她的茬,難不成是因為她方才給聞無缺支了幾招的緣故。若真是如此的話,這宮堯未免也太小家子氣了吧,這聞無缺不是還沒把她怎麽著的嗎?思及此,花黎月抬眸望了宮堯一眼,卻見她正怒視著自己,一臉的戒備。
“無妨,她不敢怎麽樣的!”
花黎月的眼底分明存著幾絲挑釁,孟譽陵卻隻覺好笑。這丫頭想要匆匆了事、盡早離開的心如此急切,又怎麽會下毒呢?想來不過是有意在言語之間將宮堯激上一激罷了。
“這是自然!有門主大人在我等之輩豈敢造次。”
花黎月似笑非笑抬眸與孟譽陵對視,她本就臉皮厚得堪比城牆,如今又仗著自己臉上比別人多了一層人皮麵具更是有恃無恐。
“既然解藥都已經給了,那麽我們現在可以離開了吧!”
聞無憂的聲音聽起來略顯生硬,臉色也不是很好,不知道是不是方才趕路太急的緣故。
“你們要走自然可以,不過她得留下!”
孟譽陵麵無表情抬眸掃了眼對麵的幾人,修長的手指隨意一點,居然就好死不死的指在了花黎月的身上。
“不行!”
聞無缺想都沒想,張口就把孟譽陵給拒了。
“不是,門主大人,您這演的又是哪出啊?方才不是都已經說清楚了嗎?這就是一場誤會而已。您要是覺得我傷了您的人呢,您不妨回去打聽打聽,我上次可就險些死在您屬下手裏頭了。傷她點皮毛,已經算我大度了好嗎?再說了,是她擄我在先,我傷她在後。怎麽說,我都是出於自保才動的手,門主不會這麽不講理吧?”
一想到這事花黎月就忍不住生氣,上次要不是楚延宸反應快,即時將她撲在身下護住,估計她早就被紮成刺蝟了。要說這陌青門也真是的,什麽生意都敢做,連殺人的買賣也敢接,這營生未免也太誇張了吧。而且殺的還是本朝的太子爺,這賊膽未免也太大了吧。
“講理?傷人前怎麽不見你講理呢?既然之前都不講理,現在講隻怕晚了。”
忽的孟譽陵勾唇笑了笑,妖冶的麵竟比得一旁的黎湮、宮堯、歸晚等人無不失了顏色。
“雖說護短是人之常情,但莫門主你這短護得未免也有點莫名其妙。您老人家可別忘了,是您的屬下動手在先的,要說不講理也是您這邊先不講理的。怎麽,您老人家現在還想賴賬不成?”
話說,孟譽陵同聞無缺一般大小,長不了花黎月幾歲。但誰讓人家是有權有勢又陰險毒辣的門主大人呢,適當的須臾拍馬那絕對是有百益而無一害的。至於為什麽要加“您老人家”幾個字呢,完全是得益於花黎月這幾年來的後宮生存法則。
“你說你險些命喪我屬下之手,可你如今卻好端端的站在這,不但傷了我的屬下,還把我這陌青門給弄得亂七八糟。現在還要把事情推到我頭上,說我想要賴賬。這便是你口中的講理嗎?”
見過搬弄是非的,沒見過這麽能搬弄是非的。花黎月氣結,卻見靳昔淡淡一笑道“陌青門位居江湖之列,自創派以來從不涉朝堂的黨派之爭,卻不知傳到了孟門主的手裏竟要破了這條戒律。”
“素聞靳大學士深居簡出,卻不想對我派門規倒是知之甚詳。沒錯,先祖當年創派之初,確實曾立下誓言,後世子孫不得參與朝堂紛爭。孟門中人無不奉為圭臬,恪守此規,從不敢逾越半分。大學士方才所言,豈不是欺我孟家言而無信、反複無常?”
孟譽陵的目光發冷,直逼靳昔而去。靳昔卻不過一笑,淡然受之。
“孟門主何必動怒,隻不過前幾日我朝太子楚延宸在醉仙樓遇刺,月兒趕去相救,打鬥中一個蒙麵刺客中了月兒獨家秘製的‘玉蠶吟’。再之後,就被你的屬下光天化日之下迫不及待的擄到這裏來索要解藥,於是才有了接下來大鬧陌青門這麽一出。敢問孟門主若當真信奉先祖之言,恪守門規,不敢逾越半分的話,那方才的解藥又如何解釋?”
從始至終靳昔的神色都是淡淡的,仿佛笑著,又仿佛沒笑。言簡意賅,不過清清淡淡幾句便化解了眼前的危機,當真讓花黎月好不佩服。
“就是就是!不信你問宮堯和歸晚,他倆一路尾隨無缺哥哥,事出之時就趴在醉仙樓的房頂上,黎湮中毒的全過程看得可是一清二楚。不過,那天那個情形,我瞧著黎湮姐姐一手長鞭一手暗器,招招凶險、取人性命,像是根本就不知道陌青門還有這麽一條門規似的。要不然就是公然藐視門規,根本沒把孟門主您放在眼裏,沒把孟家的清譽放在眼裏。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黎湮姐姐其實已經叛變了,她之所以刺殺當朝太子完全是新主人的意思。隻是可憐門主大人您現如今被蒙在鼓裏。嘖嘖嘖,我要是有這樣的下屬啊,還不得被活活氣死啊!”
說風涼話這事花黎月原本就很在行,再加上在宮裏呆上這幾年,冷嘲熱諷學會了不少,如今損起人來一套一套的直聽得聞無缺咋舌不已,反倒是靳昔微微一笑,儼然已經習慣花黎月如此整蠱了。
“花黎月,你說夠了沒有?門主,事情不是這樣的,你千萬別聽她胡說!黎湮,你快跟門主解釋清楚啊!快啊!”
黎湮還未吭聲,宮堯倒是率先聽不下去了,急得一個勁的推宮堯去跟孟譽陵解釋,隻是以花黎月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哪裏會讓她得逞。
“解釋?解釋什麽?宮堯要不是你跟歸晚一天到晚的跟著無缺哥哥,根本抽不開身,方才聽你說那話兒,我隻怕都要以為黎湮醉仙樓刺殺當朝太子楚延宸的事你一準也跟著參與去了。還是說刺殺的事你一早就知道,卻知情不報,包庇同夥,蒙騙門主大人,如今東窗是非卻還想著找各種借口遮遮掩掩是不是?宮堯啊宮堯,門主大人現在就在這裏,你還不速速認罪伏法?”
說到底,花黎月不過是想逗逗宮堯罷了。畢竟,孟譽陵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想要挑撥陌青門的內部關係哪會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也就是一根筋的宮堯會信。
“花黎月,你含血噴人,你······”
宮堯氣急,竟也語塞,指著花黎月的脖子全身氣得直哆嗦,那模樣、那神情,要不是礙於孟譽陵等人隻怕早就拔刀相向了。一旁的歸晚看得直搖頭,奈何他姐姐如今正在氣頭上根本就什麽都聽不進去。
“我·····我什麽我,難道我說得不對。說我含血噴人,我看是你徇私舞弊吧!”
宮堯越是生氣,花黎月便越是想笑,誰讓宮堯上次見死不救來著。
“且不管我說的是真是假,接下來都是陌青門自己內部的事情,我們這些外人隻恐不便在場,不如孟門主發發慈悲,高抬貴手放我們離去如何?既然,孟門主不說話,那我可就當您答應了。那好,我們即刻就走!告辭!”
花黎月說完,完全不給孟譽陵表態的機會,朝著聞無缺使了個眼色,拉著靳昔便狂奔而去,奈何一路跑得太急,懷裏的石灰粉一時不察竟灑了一路。
“呼,終於出來了!”
直到確定後邊沒人跟來,花黎月才敢放開靳昔的手,停下倚著門口一顆大樹,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息。
“還好嗎?累不累?”
靳昔揚唇笑笑,將花黎月擁在懷裏,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
“不好!很累!”
花黎月的聲音悶悶的,不像是有力無氣,倒像是在吃醋生氣。
“那我背你好不好?”
靳昔的聲音很輕,像是*間耳鬢廝磨的密語。不知為何,花黎月聽了卻有些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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