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鍛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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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沉的腦袋,逐漸有了意識,夢羽逐漸的睜開雙眼,對上的是朦朧之間還能依稀可見的蘇夜的雙眼。無意識抬起的手,被蘇夜緊緊的握在手中,而那不斷呼喚自己清醒的聲音則是出自蘇夜的口中。
終是清醒過來的思緒,這才回想起之前的所有一切,握住的手能夠感受到一陣強勁的氣息,心下更是有幾分疼痛。強忍著腦袋的昏沉,夢羽還是從床上坐起,卻是被蘇夜一下抱入懷中。
“夢兒,你知曉你昏了將近三日,沒有清醒過來嗎?”蘇夜輕柔的聲音,倒是能夠聽出疲憊和擔憂,夢羽抬眼之間還是能夠看到蘇夜眼底的青黑。視線清晰之間,能夠看到了蘇夜有些消瘦的麵龐,夢羽還是抬起手扶住了對方的臉龐。
“夜,小白,沒有了。”忍了許久的話語,還是說出口,夢羽眼底一閃而逝的脆弱,讓蘇夜心中沒來由的一緊。不解之中,倒是也有幾分清楚,為何霞雲和秋韻會沒有往日的靈氣,死氣沉沉。
一把抱住麵前的夢羽,蘇夜抬手更是安撫著麵前有些虛弱的夢羽,“夢兒,到底發生過什麽?”
“他們把他們的本源氣息都交給我了。”閉上雙眼,夢羽還在回憶著對方離去時的那笑容,竟是沒有了氣息增長的歡快心情。
撫了撫夢羽的腦袋,蘇夜一時也說不出什麽安慰的話語,心下是對於麵前場麵的痛心。一場戰役打到現下,逝去的人早已有了不少,除去暫時沉睡的匿蕭,眼下卻是早已失去了四位故友,眼下更是失去了劍靈和守護神獸,蘇夜也是知曉夢羽心下積壓了多少的東西。
“蘇夜,無論如何,這場戰役,我們必須勝!我不能辜負他們。”忍下心中的淚水,夢羽還是忍耐下心中痛苦,勉強的抬起自己還是昏沉的腦袋,望向蘇夜,卻是感受到臉上的冰涼觸感。
“夢兒,你的負擔我替你抗下!”蘇夜認真直視麵前的夢羽,更是多出幾分堅定,“這場戰,無論結果如何,我都和你抗下一切的結果!”
緊握住夢羽的手,更是有幾分抓緊。而在蘇夜的身後,那靜靜聽著這對話的黎夜,心中更是有幾分苦楚,清楚夢羽心中的難過,黎夜更是後悔當初對於夢羽的責怪,終也是清楚月羽會做下這個決定。麵前之個人,太堅強,以至於什麽都不會說出口。
正想離去,卻是看到沐蘇望著自己帶著幾分擔憂的眼,黎夜抬手習慣的摸了摸沐蘇的腦袋,卻是不想自己的手反倒被沐蘇抓緊。眼神之中更是多出幾分關切,“師傅,墨蕭不再了。我會護著你和朱岩的!”
“師傅不會有事的。”安慰著沐蘇,黎夜還是掃開心底的那一絲陰沉,嘴角閃現一抹笑意,“為了自己守護的東西,我會戰到最後!”
消息還是不經意之間傳遞到了狼族族長瀟馴的耳中,因為長風清醒了一些的思緒還是逐漸的清醒夠來,反手握住自己的手,抬眼之間似乎還能看到一個滄桑的老者,握著自己的手輕拍自己的手,將那柄長劍交到自己的手上。
“你又在發什麽呆?”敲門而入的葉蟄,看著呆坐在麵前的瀟馴,心下更是多出幾分擔憂,抬手剛想試試麵前之人的體溫,卻是被對方一手拍掉。
直視著麵前的葉蟄,瀟馴沒有半點的隱瞞,眼中是對於對方的信任,“你知曉我不是狼族中人,是俠門弟子是嗎?”
“你若是如此在意這個身份,我不會阻止你調查下去,你盡管著手去問吧。”葉蟄看了一眼瀟馴,繼而開口,“的確,你不是狼族中人,是當初族長把你從戰場上撿回來的。”
瀟馴地下腦袋,獨自扶著懷中緊握著的長風,卻是嘴角露出些許微妙的笑意,“葉蟄,我當你是兄弟,今日這話才和你說。”手中取下腰間僅有一塊的令牌,小心的遞到了葉蟄的手上,並握住他的手,“這不屬於我,我也不會永遠呆在狼族,不過我能答應你,此戰必是為狼族而戰。”沒有任何的起伏,隻是將事情交代完畢,瀟馴這才安下心來,“倒是你便說我這族長辭世罷,至於接任者是誰,我也無暇管理,你隻管做你的便是。”
“你!”葉蟄握住手中的令牌,有些許無奈,卻也是帶著幾分無法抑製的害怕,眼下看到的瀟馴竟是有幾分帶著血色,“難不成,你做了不準備活下的打算!”
被對方說中心事,瀟馴隻是苦笑,還是轉眼望向了窗外的景色,“我本為俠門弟子,早已違背師道,我是回不去了。現下,我既在狼族,就定不會拋棄狼族。夢羽對我的仇,怕是已經深入內心,這下也算是為自己贖罪。”抬手,擋住了葉蟄還想說出的話語,“兩日後再次出兵!我需要鮮血為我的長風,鍛兵!”
還帶著氣勢的一句話,卻是被葉蟄聽出了苦澀,沒能阻止族長的命令,隻能起身離開。到達門口卻是回身望了一眼那被自己帶大的小家夥,歎息著終是無法邁開步伐,“你給我自己悠著點,有我在,我不想讓你去冒險!”
“葉大哥。”
一聲呼喚,讓葉蟄徹底回過神,望向對方的雙眼,倒是隻有那一瞬間的柔和,麵前之人瞬間恢複了往日的冷漠,身上狠戾的氣息,卻是從未減少過。
“是。”回應了瀟馴的話語,葉蟄轉眼已經離開了麵前之人的視線。
狼族之外,俠門營帳。
獨自坐在營帳中的床上,夢羽的手幾次扶上懷中的霞雲和無法再次化為氣息,化作那兔子的秋韻,心中無辜有幾分空蕩。眼中望著麵前的人影,夢羽尚有幾分無法回神。
蘇夜無奈的伸手接過夢羽懷中的霞雲,手中的氣息小心的傳入了麵前的武器之中,帶起幾分波瀾,卻是沒有任何的回應。歎息一聲,蘇夜轉身望了一眼麵前的夢羽,抬手輕輕拍了拍夢羽的腦袋,現在的霞雲和秋韻於他們而言,相當於是個沒用的鐵器。
一直微笑的兔子緩慢的幻化在了那笛子之上,抬起爪子扶上了那早已了無聲息的笛身,轉眼望向了麵前的夢羽,卻隻是對上對方閃避的眼神。將自己的目光避開了麵前的夏眠,夢羽說不出一句話,體內的傷勢尚未恢複,手上的氣息也是嚐試著喚醒自己的武器,卻是無奈隻是在做無用功,“對不起……”
夏眠心中被那輕輕的三個字擊痛,心下對於秋韻的做法也不再多做什麽責備,歎息一聲,那輕巧的身影躍上夢羽的床上,輕緩的蹭了蹭她垂在床邊的手,這才抬眼看向驚訝於自己行動的夢羽。
“我並未想過要怪罪你。”簡潔的聲音,夏眠話語之中也是沒有任何的情緒,那雙眼依舊平靜,看了一眼蘇夜,轉眼望向了帳外,“我不想黎夜那個家夥,如此不通情理。也不會如溫鈴那般脆弱,我理解秋韻的做法。”
心中強壓住自己的情緒,順著夏眠的安撫,倒是舒緩不少,那還想嚐試著喚醒麵前兩件武器的氣息也是逐漸的收回,心下還是不甘心於霞雲和秋韻就這麽沉寂下來。
“你可知曉,為何霞雲位於七把神劍的排位?”溫鈴的身影出現在了夢羽的麵前,隻是那雙眼卻是意外的有些紅腫,“它和非雲一樣嗜血,同樣也是利器卻是又自己的靈性,不單單隻是凶起,它能護人也能殺人。霞雲隨你心意,你是它的主,你若是想要它再次有之前的氣勢,必先鍛造你自己的身體。”
由於溫鈴的話語,夢羽轉眼望了望自己自己的手,那股存在於自己體內的氣息還在不斷的徘徊,更是溫暖了她的身體。心下清楚,若是要喚醒麵前的武器,唯有先將自己與他們唯一的聯係,本源氣息不斷的鍛造和提煉,才能達到喚醒守護身後與劍靈的地步。
“現在的我,還做不到。”夢羽一想到那自己的反噬氣息,卻是連握劍的手都是幾分顫抖,那雙眼在霞雲麵前更是不敢直視,“之前的恐懼,我倒是能夠隱忍下,心下我更擔心,若是我再次握上霞雲,再次喚醒朱雀和小白,我會不會再次握住一把殺人利器。”
聽到夢羽的回答,溫鈴心下也是一疼,洛雲的離去對於她而言也是不小的打擊,眼神之中更是多了幾分無奈。抬手攬過夢羽,抱入懷中,溫鈴也是知曉夢羽心下的想法,也是知曉她身上背負的東西未免有些多了,隻能在此刻多給予她一些安慰,“不急,洛雲的本意也不會是讓你如此被折磨。”
總算緩過勁來的夢羽,倒是微微一歎息,轉眼望向了麵前的人影,伸手之間隻能緩慢的握住了溫鈴的手,“除卻這個方法,能否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讓他們回複暫時的靈氣。”
溫鈴的動作瞬間停住,眼神之中似乎有什麽不肯說出的東西,緊咬著唇更是沒有了說出其他話語的勇氣,眼中隻剩下疼惜。心中不斷警告自己不可以說,卻是眼下更加無法克製自己的情緒,顫抖的唇在夢羽的麵前硬生生的被咬破。
“溫鈴!”蘇夜看出了不對,夏眠也是有幾分擔憂,伸手還想將她拉回,卻是看到溫鈴白案擺手。
“抱歉,夢羽,隻有這一種方法。”雖然知曉這句話並不能騙過夢羽,溫鈴卻是並未後悔,嗜血二字實在是她說不出口的禁忌,一把握住夢羽的手,“你隻管自己恢複,洛雲和秋韻的事,待你功力長進,我們再商討也不遲。”
夢羽眼神一暗,卻像是知曉什麽一般,卻是並未表現出來,隻是輕微的點帶點頭,懂事的沒有再詢問這件事。而夢羽這麽一折騰,絕城也是受到了這令人沉重的消息,非語臉上雖是沒有半點情緒,心底卻是翻湧的厲害。
複手立於就成山門前,非語對於鍛兵這件事,卻是心有餘悸,那日的俠門似乎染上一層血色,淩瀟子看著他腕子和心口的傷痕更是心疼,不多不少的七道傷痕,直接刺痛了淩瀟子的心。
“老家夥。”沒有半分尊敬,絕色還是開口,“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用自己的身份,絕色成功將這件事壓了下來,沒讓夢夕等人知曉,卻是迅速的找到了麵前的非語,語氣之中帶著幾分焦急,卻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清雷攻了不下三次,卻是次次無法攻破,這件事倒是讓絕色又幾分頭疼,卻又在這個時候傳來這個令人更加煩悶的消息,絕色更是有幾分心煩。
“知曉。”許久,非語這才繼續開口,看了一眼眼前的景色,倒是有幾分與那日相似,眼中似乎回味著什麽,微微閉上的雙眼還是隱藏住了藏於期間的幾分心驚,“心血澆灌,神兵繼出。”
手中的茶壺摔落在地上,聽到同樣的話語,蘇夜還在佩服自己隻是摔了麵前的茶壺,而非直接抓住溫鈴吼出聲。抬手扶住自己的額頭,遠離營帳的蘇夜不禁有幾分擔憂,“此話當真?”
“我是被非語心血澆灌過一次的劍靈,你說這件事,我會騙你嗎?”溫鈴認真的抓住蘇夜的衣領,努力壓低自己顫抖的聲音,這才穩定的說出了自己的話語,“我怕夢羽在我們之前,已經猜到幾分,所以我才和你說!她吳夢羽,什麽沒有做過,隻要是她認定的事情,無論如何都是會完成的!”
蘇夜扶住自己額頭的手更是緊了幾分,陰沉的眼神,因此更加沉重,眼中看不出是什麽情緒,卻是清楚的表明自己的心緒。緩慢的吐出一口氣,蘇夜腦袋慌亂如麻,卻是沒有解決的思路。往日的計劃,在夢羽的麵前卻是什麽都用不出來。蘇夜頭一次覺得,自己無能為力!
顫抖的握住了溫鈴揪住自己衣領的手,蘇夜顫抖的開口,“幫我,截住夢兒的學位,給我去了她身上的力氣,等到她休養到可以自己下地走路,再做決斷。”蘇夜的話語帶著幾分不忍,卻也是無奈,眼神之中更是帶著幾分擔憂,“隻有你,能夠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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