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藕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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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評委們一落座,就代表著今天的比賽正式開始了。

    比賽分為三天,第一天,選出六組單人選手,並且對團隊選手進行第一輪評分。第二天,選出三組單人選手,並在上午對團隊選手進行第二輪評分,下午按照抽簽順序,對團隊選手和剩餘的單人選手進行混合評分。第三天,重新按照第一天比賽,並照第二天的混合評分綜合考量,淘汰一組單人選手,確定最終代表華夏賽區參賽的兩組單人選手,以及對團隊選手進行最後一輪評分,並將三輪評分相加,選出最終代表華夏賽區參賽的唯一一組團隊選手。

    這樣的比賽流程,在賽前,大家都已經被告知過,對此,誰都沒什麽疑義。

    但包汝文卻明顯的心不在焉。

    但是這個時候,他也明白,自己絕對不能亂說什麽,陣前亂軍心。

    但是,他卻忍不住一個勁兒的看向台子上那名曾對他板著臉的男人,心情沉重極了。

    比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今天,蘇若彤團隊要做的,是在三個小時內——也就是十二點整之前,做出八菜一湯,並且呈現給上麵的那些評委。

    對於上菜順序,菜的口味和搭配,而且有沒有做到營養和美味一致,色香味如何,甚至上菜的間隔,都會被評委們都記錄下來,最終給出分數。

    對蘇氏酒樓的這些廚師們來說,做到這些實在是太容易了,工作很快就被分配下去。

    薑明明來前就知道,自己頂多隻能當個打雜的,現在才發現,自己連打雜都輪不上。因為打雜的活,早就被趙發凱他們承包了,別說切菜、洗菜、連衝個碗、遞個油壺都沒資格。

    為了讓自己顯得稍微忙碌那麽一點兒,薑明明便開始扒蒜,甭管最後蒜能不能用上,扒一點兒總是好的。

    而且為了拖延時間,薑明明沒敢做的太快,一點點兒細細的撕著蒜皮兒,將白皮蒜放作一堆,再將紅皮蒜又放作一堆,簡直是孤獨寂寞冷。

    就在這時,一聲淡淡的笑聲響了起來,薑明明一抬頭,看見是對麵案台上的金碧欣,正對他招手:“你是不是沒事情幹?”

    薑明明有些尷尬,道:“也不是沒事兒做,這不是在幹著麽?”

    “喏,我看你們那邊的人都在做飯了,貌似沒有什麽飯菜能用上蒜的吧。”金碧欣叉著手說道。

    方才包汝文露的那一手,震撼住了金碧欣,她打心眼裏想要和蘇氏酒樓的人交好,但是貌似旁人沒那麽好說話,那些老頭子就不用說了,肯定敝帚自珍,而蘇若彤她也算是跟她交換電話和微信那麽久了,兩人連節日祝福這種東西都互相沒有過。算來算去,她決定還是從這個薑明明下手吧。

    就在薑明明張口想要說話的時候,蘇若彤忽然抬頭對薑明明道:“薑明明,把蒜都拿過來。”

    薑明明一愣,立刻端著身前放蒜的兩個玻璃盆走過去。蘇若彤微微垂著眼睛,根本沒有看那邊的金碧欣一眼,長長的睫毛微垂著,但是金碧欣卻分明感覺得到,蘇若彤是在針對他。

    蘇若彤清亮的聲音傳過來,穩穩的壓住轟轟隆隆的火焰聲,以及咄咄的菜刀和案板相擊的聲音,還有嘩啦啦的洗菜水流聲:“我們的第一菜,是開胃涼菜,包師傅已經做好了,他做的這道菜,叫做霜橋夜泊,用上了切成珍珠衫的藕丁,本身這道菜偏甜,隻上了一些不壓口的調味料,但現在,我覺得放點兒蒜汁也挺不錯的,不過蒜汁偏辣,因此要去辣,隻得蒜香的開胃效果,你看好了,我教你怎麽處理。”

    說著,蘇若彤取過一隻石臼,將蒜粒一粒一粒放進去,然後開始研磨起來,也不知她是怎麽動作的,沒幾下,那些蒜就變成了蒜泥。蘇若彤將用紗布裹好,一點點的將裏麵的汁水擠出來,然後上了大火,在極厚的鑄鐵平底鍋裏烘,極快的,那些蒜蓉便散發出帶著點兒淡淡焦香的蒜氣,隨著蘇若彤鍋鏟的動作,不一會兒,那些蒜蓉便成了粉末狀,蘇若彤將這些蒜粉取了出來,取了一碗調和過的蜂蜜水,將蒜粉撒進去,細細的攪拌片刻,又快速的加了幾樣放在麵前的調料粉,將這碗清亮的調味汁交給旁邊等著的包汝文,道:“浸點,上菜!”

    浸點,是蘇氏酒樓處理涼菜的一種術語,便是用點灑的辦法,使涼菜浸透調味汁。

    包汝文對浸點還是頗有心得的,馬上將蘇若彤交來的調味汁浸點在藕上麵,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本身這道聞起來味道就非常清新的涼菜,聞起來的味道一下子濃鬱了好幾倍,直直朝人鼻子裏衝,不由自主的就讓人流口水。

    這道菜非常好看,是用藕雕成的一座玲瓏小橋被放在盤子斜中間,橋上跟橋下麵鋪滿了切成珍珠衫的藕丁,看起來好像下霜了一般,雨雪可人,如同一件藝術品一般。

    以前包汝文其實挺不喜歡將菜做成這樣的,他覺得菜是用來吃的,弄這些玄乎的,有什麽用,還不如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如何讓菜更好吃上麵,但現在他慢慢的不這麽想的,因為蘇若彤就喜歡把菜弄的漂漂亮亮,甚至都不像是菜的樣子,不管怎麽樣,蘇小姐說的,總是對的。

    端著這道菜上了評委台,包汝文報上了這道菜的作者:包汝文主刀、蘇若彤調味、薑明明輔助。

    才一看到這道菜的模樣,台上的評委們一個個連連點頭,這道菜實在是太漂亮了,而且他們還沒嚐到,就聞到了這股好聞至極的味道,想來吃起來也不會太差。

    更何況,若是他們沒看錯的話,這涼菜上麵鋪的那層藕丁,應該是藕絲不斷的切法,他們從來沒見過這麽厲害的刀工,哪怕味道稍微有點兒次,就憑這刀工,這氣味,也該給個九分的高分。

    甚至連台子上那名之前對包汝文一直都不假辭色,黑著臉的男人,麵容都稍微緩了緩,深深的看向包汝文。

    包汝文呈上這道菜,說道:“這道菜叫做霜橋夜泊,主要用料是藕,是我們的第一道頭彩,取用爽口開胃之意,請各位評委品嚐。”

    講完了菜名之後,包汝文就退下了。

    台子上,不一會兒,這道涼菜就被所有的評委分食的一幹二淨。

    看著那被服務生捧下去的空盤子,包汝文美的眯起了眼睛。他也不是沒看過美食節目,一般來說,評委們都是嘴巴特別刁鑽的人,而且為了接下來的評比,基本上是不會出現將一道菜空盤吃光的行為的,都是隻嚼兩口,甚至都不會咽下去,然後就打分了,可是看他們現在捧場的樣子,這道菜堅決分數不能低呀。

    帶著滿滿的成就感,包汝文開始幫著自己的徒弟趙發凱做第二道菜。

    眼看蘇若彤他們這邊這麽快就呈上了第一道菜,另外的團隊選手們開始著急了。

    他們的人員配置和蘇若彤他們這邊人數一樣,一開始就擬訂好了戰略,大家平頭並進,按照難易順序,一道道的超上呈現菜肴,一開始的,當然是比較簡單的,後麵的,就是重頭菜,大菜,最後再獻上一道吊上三個小時的湯品,完美收官。

    可是現在看來,這個蘇氏酒樓貌似手速有點兒過人,他們若是再不加緊速度的話,評委們光是因為蘇氏酒樓的速度,就要給他們加上不少印象分的。

    “快點兒!先把涼菜上了!”這組團隊選手的領隊著急的吆喝著。

    “姚師,不行的,蘿卜花還沒雕出來,是您要我們雕個最亮眼的,所以那邊在雕福祿壽三星。”負責涼菜的那位師傅著急的說道。

    “福祿壽!”一聽這個,領隊急了:“你們有病吧!你們剛才一個都沒抬眼看那邊兒做的是什麽?人家雕的是一座橋,你們就上福祿壽!”

    福祿壽三星那是什麽年代的老雕花兒了,拿出去,恐怕要笑掉評委們的大牙吧,和人家拿出去的那麽有心意的小橋比較,能行? 恐怕現在連廚師學校都不教這麽老派的雕花了,領隊覺得,自己今天真是要日了狗了。

    “姚師,不行的,蘿卜花還沒雕出來,是您要我們雕個最亮眼的,所以那邊在雕福祿壽三星。”負責涼菜的那位師傅著急的說道。

    “福祿壽!”一聽這個,領隊急了:“你們有病吧!你們剛才一個都沒抬眼看那邊兒做的是什麽?人家雕的是一座橋,你們就上福祿壽!”

    福祿壽三星那是什麽年代的老雕花兒了,拿出去,恐怕要笑掉評委們的大牙吧,和人家拿出去的那麽有心意的小橋比較,能行? 恐怕現在連廚師學校都不教這麽老派的雕花了,領隊覺得,自己今天真是要日了狗了。

    福祿壽三星那是什麽年代的老雕花兒了,拿出去,恐怕要笑掉評委們的大牙吧,和人家拿出去的那麽有心意的小橋比較,能行? 恐怕現在連廚師學校都不教這麽老派的雕花了,領隊覺得,自己今天真是要日了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