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接手斜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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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周鶴軒不但將鍾毓尋回,大哥瑾瑜自是沒有閑下,在鍾毓回去之前早一步將小阿爹帶回。意料之中,這潮汐城內找一人一周家的財力勢力不過分秒之事。
若維軒之內,周鶴軒兄弟兩人吃味的瞧著黏在一起的父子。而周鶴軒卻是猛的想到一個問題。大哥瑾瑜歡喜小阿爹是再明顯不過之事,那之後著這四人的稱呼豈不是很是尷尬。然而周鶴軒也是略有尷尬的看向自家大哥,雖說鍾毓父子並無血緣關係,但卻有十幾年的父子情意。
瑾瑜轉頭不解,周鶴軒也不好表現的在明顯下去。
然而小阿爹卻是突然發話:“月末,我便帶著鍾毓離去。這些日子勞煩兩位了。”
暮地,周氏兄弟兩人,麵色一沉。鍾毓則是少許的驚訝,屋內四人則是一下子沉靜下去。
周鶴軒猛的一起身,將鍾毓拉入身側,麵色略憂,後知後覺的說道:“大哥,我倒是忘了,毓兒他剛回來,奔波體乏。之前身子還未好全,我房裏的丫頭應當是將藥熬好。我就先回去了。”說著拉著鍾毓就風風火火的離開。
瑾瑜,小阿爹兩人尚未完全反應過來。周鶴軒強製性的將鍾毓帶走。瑾瑜讚揚望去自家弟弟離開的方向。
若維軒。
鍾毓墨黑的瞳仁盯著周鶴軒,半晌才道:“你知曉著並沒有任何用途。”
周鶴軒莫名的難受,鍾毓這是打算好了好離開周家。周鶴軒隻道:“我會讓你留下的。”
“二少爺,三少爺他、他…”僵持不下的兩人紛紛轉頭。
丫頭杏兒,慌裏慌張的跑了進來。急急道:“少爺,去看看,三少爺回來了。但是……”
周鶴軒眸色晦暗,棱角分明的麵龐安然若素。對此並無多大的疑色。既然敢設局,自己怎可不賞臉,反棋局。柴邱此人本就是狡詐,若沒有將人剝下一層皮怎會這般好心,將人放過。然而,這並不是結束,就算周煜祺一生再不可能有子嗣。周鶴軒並不想這般輕易放過,不屬於周煜祺的該屬於周鶴軒的,現下應當是回歸原位。
放過?無疑就是個笑話,真當周鶴軒愚昧嗎?真當自己一無所知嗎?要不是周煜祺,鍾毓怎會如此恐慌這歡愛之事。若說不是周煜祺,他怎會相信。就算沒有得逞,這又如何,他所有物怎是他人的覬覦的。
朱紅色的房門並未合攏,現下已是三月天,雖是春季,但餘下的餘冬還是寒意森森。房內傳來低啞滄桑詢問的聲響,周鶴軒大步進入裝飾簡約的內室,心裏忍不住的嗤笑。周煜祺此人真的很懂得如何抓住人心,心知自己是個被認養的少爺,行事作風,低調內斂,也正是這般,前世的自己就處處維護這自己這個‘兄弟’。
有自己這個紈絝不務正業的兄長,更襯周煜祺此人為人溫和,親近,積極向上。這般一個謙謙公子,出點意外,定是少不了眾人的關心。祖母知曉又怎會,無動於衷。周煜祺雖與周家並未血緣,但總歸有個三少爺的名頭頂著。
內室之中,周鶴軒眸色觸及哪抹人影,目光一凜。厭惡,憎恨。
周鶴軒步伐健快的行至周老太太跟前,親近的牽起老太太枯槁的雙手:“祖母,煜弟如何了?”
老太太搖搖頭,憐憫的低聲道:“大夫看過,怕是難有子嗣。傷的部位太陰險了,咱們周家並未得罪過何人呀。煜祺怎會遇上這種事。可憐這孩子了。”老太太雖是對周煜祺並無多大的感情,但畢竟還是周家人。子嗣何其重要,不孝有三亦是,無後最大。
周鶴軒亦是憂慮重重,安慰道:“怕是煜祺在背後得罪了人,才會被人暗算了去。但人沒事已是萬幸。”說罷,看向昏迷的周煜祺,心裏卻是殘忍的興奮。
老太太歎了口氣:“哭了這孩子。年紀正當,想不到盡是遇到這事,還是咱們周家沒有照顧好這孩子,愧對他的雙親。”
愧對?怎會愧對,就是周家對周煜祺太過寬容,寬容至周家家破。就算是周煜祺的父母應是恨不得將周煜祺這隻養不熟白眼狼扔進水井之中淹死。周煜祺原本性蔣,蔣氏父母年輕之時與周父周母熟識,交情甚好。多年前,周氏父母與蔣氏父母一同出遊。本是遊玩之意,卻不曾想中途船坊之中殺出一股凶徒。船坊之上十幾人皆無生還,周父周母,原本有一絲生路,本想跳水逃生,卻不想那盜匪頭子,兩道弓箭之下,周父周母,雙雙逝去。
而蔣氏夫妻留下蔣煜祺一子,蔣氏親朋相互推卻,不願將撫養幼子。周老太太看不下去,看在親兒與幼子父親是熟知的情分之下,將其認下,為周家三子。姓氏不改,以外姓做周家三少。但蔣煜祺卻主動請求冠上周氏姓氏。
周鶴軒年幼之時見過蔣氏夫妻,隻記得那是蔣父是個溫潤如玉的男子,蔣母是個賢良內斂的女子,兩人既是般配。卻不想他們的留下的幼子竟是這般心狠手辣之人。覬覦周家財力不夠,還將周家數人狠下殺手。到最後,杜若就連鍾毓也不放過。
周鶴軒對上吳鎖玉的眸子。眼中的意味岸然。
吳鎖玉一腳剛步入房屋便對上周鶴軒意味不明的黑眸,眸中隱隱閃現危險的氣息。心裏一時不定,麵色不驚的步入房內。素手上端著端盤。
周鶴軒一眼便看向瓷白的藥碗,突然嘴角一抹詭異快速閃過。快的讓人發覺不了。但這一個詭異的笑意落入吳鎖玉之眼,平穩的雙手猛地顫動幾下,很快穩住。在看過去。周鶴軒早已恢複原本的神色,心裏忍不住安撫自己是否瞧錯了。
老太太突然發聲:“鶴軒,如今煜祺已經這樣,酒肆的生意定是顧及不暇。你大哥要照看百葉堂,定是忙不過來,煜祺之前也幫著你照看酒肆許久,趁著現在,你接手酒肆。也好然煜祺好好調養身子。”不適老太太偏心,斜煬酒肆本是周家祖業之一,自是不能讓外人接管。煜祺老太太可以將其他的產業交於他,但祖業必須是周家親傳血脈。
“鶴軒知曉了。”
老太太驚奇的看向鶴軒,略微沒來得及反應。之前周鶴軒一直將此事壓下,就是不想接手酒肆。周氏糧鋪也是渾渾噩噩,並沒有多少搭理的念頭。老太太之前就看得出來,周鶴軒想見斜煬酒肆讓給煜祺。而現下,答應的太幹脆,不得不讓老太太狐疑起來。
周鶴軒無奈的笑道:“遲早都要接手,現下時候正是需要我接管斜煬。煜祺現下自是不能再奔勞。煜弟也幫我了好幾年,孫兒也偷閑了好一段時日。現下自是不能再勞煩煜弟。”
老太太不疑周鶴軒所言,知曉他與煜祺情分好,才這般為周煜祺著想。心裏不禁略有欣慰,這孩子長大了。明白事理自是好的。
臨走之前,鶴軒扶著老太太,經過吳鎖玉之時,對著她突然淺笑起來。視線刻意的掃向她手上的瓷碗。如期所想一般,吳鎖玉猛地一僵,麵色慘淡。
待周鶴軒與老太太離開之後,一雙陰騭的視線狠狠盯著兩人離開的身影。一生再無子嗣,蔣家就要在自己這裏斷了香火,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周鶴軒。
鎖玉漠視的立在一邊,他與周煜祺不過萍水夫妻,相互利益而已。
周煜祺手中的血管根根暴起,麵容猙獰可怖。周煜祺從始至終清醒無比,周鶴軒與老太太的之話,字字句句落入耳中。斜煬酒肆,好一個斜煬酒肆。
周鶴軒回到若維軒,便看到鍾毓在門外的身影。心裏一喜,三步作兩步一把將鍾毓抱住。窩在鍾毓的頸窩處,歡喜道:“毓兒,可是在等我?”周鶴軒心中歡喜,並未發覺,鍾毓僵硬的身子。
鍾毓從鶴軒懷裏掙開,半晌才蹙著眉問道:“三少爺,怎樣了”他是見過周煜祺那是被人捆綁起來的模樣。
周鶴軒臉色一沉,陰測測的看著鍾毓。鍾毓一驚,不明所以的看著周鶴軒,麵色有些怯怕。戚戚然的樣子,實在是怒不起來。又想到,鍾毓並不知是周煜祺對他做的那些事。心裏不免平衡下來,但語氣還是明顯的不悅:“無事,一點小傷。修養一段時日便好。”
小傷,鍾毓狐疑的盯著周鶴軒。那個樣子真的會是小傷?
周鶴軒被鍾毓這幅呆呆的樣子撩撥的心裏癢癢。拍拍鍾毓的腦袋,無地認真的說道:“真的無事,大夫說的。”
鍾毓哦了一聲,大夫是不會說假話的。鍾毓信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