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為她出頭,步入政壇(求首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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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1章

    傅天正跟俞清宛一起過來的,他們夫妻向來不一塊兒進出,這一回也算是難得,在外人眼中是難得,隻有他們自個兒清楚這其實不過是在路上巧遇上罷了。愛咣玒児

    俞清宛早就聽李媽提了,“四少爺這會帶著少奶奶一塊兒回來的。”

    至於客廳那起的風波,李媽也悄悄地跟俞清宛說了。

    李媽說完後,沒有任何的評論,這二少奶奶有時候真的是愚不可及,老想著想看人笑話,殊不知自己總會不由自主成了那個娛樂大眾的人物。

    “有那樣的媳婦,梓年這輩子也算是毀了,不過他那樣的性子,我覺得也不堪大任,若非是生在我們這樣的人家,不然憑他自個的能力,現在這個位置窮極一生也是坐不上去的。他這人還是太過好高騖遠了,跟她媳婦的眼高手低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安安分分過一輩子就好了,想要衝鋒陷陣遲早被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俞清宛也就對著李媽才會敞開肺腑之言。

    要說在整個傅家,她最信任的並不是自己的幾個兒子,也不是傅老爺子,而是李媽。

    李媽跟了她那麽多年,終生未嫁,服侍得盡心盡力,她也無法將人家當成下人對待,而是當成了自己的閨中密友。

    嫁入傅家後,她跟以前的那些閨蜜都漸漸生分了,再也回不到過去,還是跟李媽能夠有話說。

    “夫人,二少爺以後遲早會明白的,你放心吧。”

    “我就怕他不明白,糊裏糊塗被人當槍使了還猶不自知,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沒有哪個男人能夠抵擋得住權勢的誘惑。”

    俞清宛感慨。

    “夫人,四少爺不就是個例外嗎?”

    “小四我從不擔心他,老爺子一向高瞻遠矚,他的眼光我頗為認同。”

    “夫人,你說四少爺真的不爭嗎?”

    “這個就說不一定了,也許他新娶的媳婦還是有些手段的,至少原本維持的平靜,開始被破壞了。”

    俞清宛明顯頓了頓,話鋒一轉,“李媽,其實這不一定是壞事,該來的總要來的,不能完全推到小四媳婦身上。論出身,小四媳婦或許及不上老二媳婦,論謀略,我想她的段數比起老兒媳婦不知道高明了多少倍呢。”

    “李媽,我們過去吧。”

    傅天正從外頭匆匆過來,對於先前這客廳裏發生的事情是毫無所知,不過他這人當慣了政治家,這天生的敏銳度還是有的,進門就覺察出了些許的異樣。

    傅天正並沒有點破或者調和氛圍,自己的幾個兒子不對盤早就良久。

    論起來,最安分守己的還是三女兒夫婦,三女兒因為出身問題一直不怎麽被整個家待見,所以也不會大張旗鼓叫囂或者鬧出大動靜來。

    傅天正倒是沒有想到小四跟他媳婦身上去,以為是老大老二又生分了。

    “爸,我有點事情要跟你商量下,我們先去你書房坐下吧。”

    傅天正心裏頭還惦記著今日的一些棘手事情,有些時候,他真是絞盡腦汁也找不出症結來,但經由宦海沉浮數十載的老爺子一點撥會豁然開朗。

    在政治覺悟方麵,他自認為他的領悟力遠遠及不上他的父親。

    “也好。”

    老爺子也沒打算收拾殘局,於是慢悠悠起身,先行離去了,傅天正趕忙跟了上去。

    不過礙於俞清宛的存在,這幫人還是不能自由發揮對峙上。

    江海蕾吃了這麽一個大虧,又心裏咽不下這口惡氣,於是變著法子告狀,她扭曲事實的功力真的是一流,傅梓逾的臉色聽得都變化莫測。

    施洛遙歎了口氣,這江海蕾真的是一刻也不得消停,算了,看傅梓逾這神色,就不可能任由她撒潑。

    本來這事也算告一段落了,江海蕾非要舊事重提,她想丟人現眼自己也不能攔著。

    傅梓逾一直陰沉著一張俊臉,沒有辯駁,他還是相信自己的母親能夠明斷是非的,不是隨便就會聽信謠言的。

    俞清宛見她哭哭啼啼的,有點厭煩,她還真覺得這媳婦越看越煩躁了,以前她想要討好自己不得門道,現在……她怎會覺得自己聽她三言兩語就會替她做主呢?

    “海蕾,人這麽多,你也不怕被人瞧了笑話嗎?把眼淚擦擦。”

    俞清宛靜心聽她哭訴完,她自然是瞧到了小四媳婦嘴角掛著的那一抹帶了深意的弧度。

    李媽趕忙抽了一張紙巾,遞給江海蕾,卻被江海蕾給一把揮掉,她沒想到比起那個出神不如自己的狐狸精來,婆婆都沒能偏向自己。

    這讓她越想越覺得委屈,本來作假的眼淚,這下倒是成了真。

    傅梓年吼了一聲,“你給我過來。”

    母親那不敢苟同的警告眼色使了過來,傅梓年也坐不住站了起來,他一直跟媳婦反複提要多跟母親親近親近,沒想到媳婦到了如今連察言觀色的本事都沒學會,還是別對她寄予厚望了,免得失望更大。

    江海蕾這下氣呼呼地跑了出去,傅梓年並沒有追上去,眉宇間卻隨之籠上了一片陰鷙。

    這回,他算是正式跟老四也交惡了。

    反正在傅家,這兄弟情誼本就要不得,沒什麽可眷戀的,本來他還是思考過拉了老四做墊背一起對付老大,順便試探下老四的心思,到底是真正不想當傅家的繼承人呢,還是裝模作樣的呢。

    現在是不行了。

    老四也不好對付,比自己想象中的精明多了。

    傅傾染那五歲的小女兒不懂客廳裏烏煙瘴氣下的明爭暗鬥,天真無邪地拉了下爸爸的手,“爸爸,我想尿尿。”

    張銘煒滿臉的寵溺,“那我帶你去。”

    傅傾染沒有阻止,安靜地坐在那,要是以往,她肯定會說,“別胡鬧,媽媽帶你去。”

    可這一回,她並沒有阻攔。

    胡晴晴望著張銘煒帶了小女兒出去,發現丈夫傅梓佑的目光也不期然也投向了自己,心裏不由一痛。

    五年前,她好不容易懷上了一胎,可惜查出來後卻發現死胎不得已刮宮,後來不知道花費了多少人力物力都沒能懷上。

    她都失望了,可又不能放棄,傅天正是鬧過私生女這麽一遭,俞清宛其實心裏一直是排斥的,傅天正心裏也有些愧疚,當年聽說老爺子也是大發雷霆過,不允許下麵的子孫再亂來了。

    要是讓丈夫跟別的女人生,別說自己心裏這道坎過不去,父親跟老爺子這一關也難。

    可沒有子嗣,將來哪怕丈夫真的如願以償,可接下來的繼承人呢?辛苦打拚來的便宜別人,她肯,丈夫也不會坐以待斃的。

    唯一讓她慶幸的是老二媳婦也還沒有,她們還算是站在同一起跑線上的,可老二媳婦畢竟比自己年輕好幾歲,懷上的機率總要高上不少的。

    這兩小夫妻的小心思,看在各人的眼裏,心思迥然不同。

    傅梓年看來,老大夫妻瞧了這熱鬧,八成不知道在心裏怎麽嘲笑自己呢。

    施洛遙不明白這其中的複雜,也沒興趣,傅梓逾倒是看出貓膩來了,不過他眸中的興味轉瞬即逝。

    俞清宛抬頭,不經意間迎上了施洛遙的視線,發現對方並沒有任何的躲閃,目光澄澈明亮,沒有摻雜一絲的雜質。

    這女人,倒是個妙人,難怪一向擠兌女人挑三揀四的小四也被她給征服了,有幾分膽色跟勇氣。

    吃飯的時候,江海蕾被俞清宛派出去的李媽給勸回來了,不過一雙眼睛是又紅又腫,一時半刻是消不掉了。

    江海蕾飯桌上,還狠狠地瞪了施洛遙一眼,俞清宛怒其不爭,這老二媳婦,一點審時度勢的本事都沒,隻知道魯莽行事。

    傅梓年倒是覺察出了母親的不讚同,心裏也有了計較。

    傅天正跟老爺子從書房出來後,心情就莫名輕鬆了不少,可能因為心情轉好的緣故,連飯也比平日裏多吃了一碗。

    “梓逾啊,你爺爺跟我也該讓你出去曆練曆練了,最近我手頭上有個不錯的職位,不如你去適應下?”

    傅天正狀似無意間提及,傅梓佑握著筷子的手指一僵,傅梓年的背脊也跟著一涼,他們支起耳朵來傾聽老四到底怎麽回答,心裏是巴不得老四快點推掉。

    “也好,反正我最近也沒什麽事。”

    沒想到傅梓逾這麽快就答應下來了,餐桌上各個都神色不一,最震驚不過的還是傅天正跟傅老爺子。

    他們平日裏也算是處變不驚的人物了,就是天塌下來估計也不會眨一下眼睛,可傅梓逾誒,一貫跟他們對著幹的小四居然如此好說話,他們真的是不敢置信。

    傅老爺子最先回過神來,幹咳了一聲,連帶地將傅天正茫然的思緒也給扯了回來,傅天正頓時明白了老爺子的意圖,一本正經地問,“你有什麽條件?”

    “沒,我能有什麽條件?”

    傅梓逾很無辜很純良地反問。

    傅天正迅速地跟傅老爺子麵麵相覷,眼神交流,卻依舊拿捏不住他此刻的心思。

    傅梓逾還偏要跟他們做對,漫不經心地問,“爸,爺爺,我是不是需要提什麽條件啊?”

    傅天正猛拍了下自個的額頭,搖頭,“不需要,那你明天就去市政府秘書處報到。”

    “爸,小四去秘書處當市長秘書嗎?”

    傅梓佑再也沉不住氣了,心裏卻恨得是咬牙切齒,當年自己從政可是從基層做起的,父親跟爺爺那會還頭頭是道說從基層做起好,怎麽換成小四,就直接一步登天了呢?

    誰都喜歡一步登天的,他煎熬了這麽多年,都沒有觸摸到市政府的核心,而小四,父親這偏心也偏得太過了點吧?

    除了傅梓佑,傅梓年也有這種體會,傅傾染倒是最為鎮定,依舊忙碌地為乖巧的女兒夾菜,溫柔地囑咐她多吃點。

    張銘煒也沒有露出任何的驚訝,大哥跟二哥不服,他早就料到了,這一天的到來,也正式代表傅家三兄弟決裂的開始。

    傅家這三兄弟,是走不到一塊的,讓他們心甘情願聽從另一個的驅使根本就不可能的,所以隻能找最強的那個來壓製其他兩個。

    老爺子其實人老心卻最深沉,所以才會積極主張最為桀驁不馴的傅梓逾上台。

    比起他那兩個野心極大的哥哥而言,他卻是最為合適不過的人選了。

    “不是秘書,是特助。”

    老爺子糾正道。

    這下連俞清宛跟李媽也吃驚不已,沒想到小四一步入政壇就觸及了權力的核心地帶,其實這並不是什麽好事,也就她那兩個不成器的兒子虎視眈眈了。

    要知道越是權力核心,這情形人心愈發的複雜,鬥爭的派係也愈發的激烈,想要全身而退都難,想要如魚得水那更難。

    而且一步登天,還要心理承受能力好,少不了要被外頭的那些謠言風聲給影響,沒人會了樂見其成你年紀輕輕位居高位。

    一般而言,在特助這個位置上曆練個幾年,就能穩升市長的高位了,江州市的市長,這個職位讓多少人夢寐以求啊?

    老爺子似是看穿了大孫子跟二孫子的嫉妒,也沒有解釋,其實他並不打算小四成為市長的下一任人選,而是希望他在特助這位置上曆練個一年,再從軍,軍區的總參謀長才是小四的終極目標。

    他知道大孫子跟二孫子一直渴望他們自己成為傅家的接班人,可他們並沒有這個本事捍衛傅家曾經給他們帶來的榮譽,隻能享受傅家帶來的蔭庇。

    他們要是識清自身的局勢,就不會這般陷於被動的地步了,應該從這一刻開始放下成見跟小四交好才是,這樣的傅家才能經久不衰。

    施洛遙恍然頓悟,方才在書房裏想必這個結論是傅老爺子跟傅天正兩個人商量過的,隻是他們意外的是傅梓逾答應得這般的痛快。

    男人都是渴望權力的,難道傅梓逾是例外嗎?還是先前他所謂的不屑全是裝出來的呢?

    施洛遙用探究的眼神端詳著他,卻發現他眸底的深邃,觸不到底,明明沒有生氣,明明沒有寒意,卻能讓人遍體發涼。

    她歪打正著的這個男人,關係著傅家的存亡,影響著傅家,也許她更加應該好好利用她目前的身份才是。

    傅家的沒落,是她樂見其成的。

    她需要不動聲色地出擊,而不是明目張膽挑撥,在場的人精多,她不能放肆把自己提前暴露在人前。

    忍,她忍了這麽久了。

    她突然想發笑,傅梓逾對他那兩個兄長其實也並沒有濃鬱的親情,這付出果然是相對的,他們都及不上自己跟哥哥之間深厚的親情。

    傅梓佑沒有再鬧,因為妻子胡晴晴跟他使了眼色,讓他稍安勿躁。

    有些事情既已成事實,老爺子跟老頭子隻是拿出來宣布,而不是讓他們小輩質疑他們的決斷的,在這個時候妄自非議,隻會更加壞了他們一家在老爺子心中的印象。

    來日方長,他們還能慢慢鬥。

    傅梓年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用力地攥了攥,他也心裏頭分外不平,可知道今日妻子已經成了眾矢之的,他不能……。

    他這個時候還算有點腦子,沒有鬧開,讓他意外的是老大一家也似乎“心平氣和”地接受了。

    大嫂沒有慫恿,而是看了好幾眼大哥,示意大哥不要出頭吧,大嫂在關鍵時候還是太過軟弱了,傅梓年也不喜歡大嫂這種畏首畏尾的性格。

    家宴散掉的時候,傅梓逾推掉了在傅家留下來住上一晚的建議,帶了施洛遙離開了傅家,而老大一家跟老二一家卻留了下來。

    傅傾染跟張銘煒也偕同女兒告辭,說明早有點事情。

    上車回去的時候,施洛遙裝作不經意間地提及,“你大哥二哥的表情真夠精彩的,看來你以後要過得如履薄冰了。”

    “我從來就沒怕過他們,要不是他們沒有這個本事,我也不用出這個頭了,我還是習慣閑散的生活。”

    傅梓逾的話,讓施洛遙沒由來一驚。

    難道是為了這個理由,傅梓逾才會答應嗎?

    她還以為……。她還以為,差點自作多情了,傅梓逾其實是個老奸巨猾的人,傅家全家人都被他給騙了。

    連帶自己,也被他給騙了,他太腹黑了。

    “你為什麽剛才這麽高興,是樂見我為你出頭嗎?”

    傅梓逾突然冒出這麽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讓施洛遙心涼了半截,看來她的道行在傅梓逾眼裏還是太低了,以後不能太過得意忘形了。

    她的計劃,還沒有開始施展,不能胎死腹中,悔恨終生。

    “是啊,我挺高興的,打算把你對我鼻子上造成的傷害都給抹平了,你二嫂可真夠討厭的,每回非要拿我大做文章,我最討厭長舌婦了。”

    施洛遙口是心非地道。

    傅梓逾地低笑出聲,心情狀似挺愉悅的。

    不過這笑聲太過短暫,沒有持續過半分鍾的時間,“你到底幹哪一行的?怎麽跟大明星季末都有交情?”

    “既然你認識季末,那還對他動手?”施洛遙納悶。

    “小爺我憑什麽不能對季末對手,我又不暗戀他,又不是他兒子,幹嘛對他俯首帖耳的?”

    傅梓逾冷哼。

    “也是。”

    施洛遙點頭,這男人一貫張狂過了,何曾真正把別人的死活放在眼裏過?

    大明星在普通人眼裏也是了不得的人物,在他這種從小就生長在金字塔頂端能隻手通天的人而言,不值一提。

    “你到底是做什麽的?”

    傅梓逾意識到她拐彎抹角差點又讓自己跟著離了題,有些火大。

    施洛遙見他憤怒了,也沒有隱瞞,“季末的助理。”

    “大明星的助理?真瞧不出來啊,你這副容貌,不去當大明星還真可惜了。”

    傅梓逾若有所思地瞪著她說,那惋惜的調調,怎麽聽上去帶了別的意思。

    “缺少機遇不行嗎?”

    她又不是正宗的科班出身,也沒季末那麽好的機遇,當初進星際的模特部還差點因為身高不夠被刷下來。

    “看來你還真想往這方麵發展啊?”

    傅梓逾嘲弄地勾了勾唇,有些不屑。

    “關你屁事。”

    對於他的輕蔑,施洛遙也沒有忍受下來。

    “跟那個季末朝夕相處,遲早要搞出事端來的,我給你重新找份工作,你把那辭了吧。”

    施洛遙沒想到他的下文竟然是這個。

    她不會屈服,挑高了精致的眉頭,“你覺得我做這樣的工作是給你傅家丟臉了嗎?”

    她問出後,傅梓逾臉色不虞。

    施洛遙覺得自己這話分明正中了紅心,偏偏傅梓逾嘴強不肯服輸。

    “我不會辭職的,要是你因為這個看不起我,那麽我們之間的協議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施洛遙淡淡地,斂下了眼睫。

    傅梓逾惱火地嗤之以鼻,“施洛遙,你這分明是在威脅我?”

    施洛遙從容端方地伸手撩起了擋住視線的幾縷散落的長發,語氣不起半分的波瀾,“如果你覺得是,那就當作是。”

    這女人,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氣勢這麽囂張。

    可傅梓逾不得不承認如今他不能撇下這個女人,在傅家人眼中,施洛遙儼然就是自己的妻子了,這都一個月沒到的時間,他要是跟家裏頭的人說離婚,估計被罵得狗血淋頭無理取鬧的便是他了。

    同時,他不由意識到了九十九天這個期限也太短了,他想不通當初自己怎麽會腦子發熱鬼使神差出了這麽一個數字呢。

    傅梓逾的眼神變幻莫測,跟他的臉色一樣風雲詭譎,這個女人,當初跟自己結婚不知道奔了怎樣的目的,是為了在前男友麵前揚眉吐氣嗎?

    倘若是,那麽她已經是得償所願了,因此她才會我行我素嗎,恨不得協議早早給毀了。

    似乎隻有這樣的一點,能夠說得通,他…。他偏不能讓她如願。

    自認為一切事務都是掌控在自己手裏的,反過來他被這個女人利用得殘渣都沒剩下半點都猶不自知。

    傅梓逾銀牙都快咬碎,可卻還是要克製住自己的怒火蔓延,他在心中發誓,遲早要把這女人給征服,讓她乖順地匍匐在自己的腳下,這比做任何事情都來得有意義。

    回去後,兩人就徑自回了各自的房間。

    第二天施洛遙去上班前,發現傅梓逾還沒走,在餐桌上愜意地吃著早餐,還招呼她一塊兒吃。

    “我買了不少,反正吃不完,你過來吃了再走。”

    他這突如其來的熱情,讓她不由麵帶防備地審視起他來。

    “你到底吃不吃?”

    見她遲遲沒有行動,他不由又來了氣,這女人,防他當防狼呢。

    他自然不是無緣無故邀請她吃的,而是有目的,可她不上當。

    “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

    施洛遙有一種直覺,覺得這種便宜還是少占,尤其是他好像一大早就坐那等自己上鉤的一幕,讓她不敢輕易卸下心防。

    傅梓逾聞言二話不說直接將餐桌上精致的早餐包裝給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裏,施洛遙眉頭蹙了蹙,並沒有說什麽,沉默地轉身離開。

    當眼前的那扇門被關上的刹那,傅梓逾深深吸了一口氣,抓起餐桌上的車鑰匙,也出門。

    今天他也要去市政府報到,差點把正事給忘了,幸好政府機關上班的時間比較遲,他再慢悠悠點,也來得及。

    施洛遙在小區門外的公交站台上,又意外地看到傅梓逾的車在她的麵前停了下來。

    “上來,我帶你一程,順路。”

    車窗搖下來的時候,露出了傅梓逾一張俊美無儔的臉,施洛遙身邊等車的兩小姑娘看得都差點瞪直了眼,忘乎所以地發出驚歎,“高富帥。”

    施洛遙在頂禮膜拜中上了車,她不想繼續被圍觀,因為傅梓逾擺明了在耍無賴,要是她不上車,他也不開走。

    星際還沒到的一個紅綠燈十字路口,她要求他停下來,傅梓逾沒有廢話就放她下去了。

    心裏卻是又將施洛遙的祖宗十八代給問候了一遍,怎麽性格扭曲成了這樣,這麽難以討好,已經到了油鹽不進的地步。

    還有,他就這麽見不得人嗎?

    他能夠肯定的是他傅梓逾這麽好用的名號,她公司那些同事是一個都不曉得,這女人恨不得全世界都不知道她的老公是誰吧?

    既然知道她在星際工作,她是季末的助理,也算是一大收獲。

    今日個是傅梓逾頭一天去市政府報到,可能是上頭的人都知道他的家底,對他都笑臉相向,可內心如何鄙夷他,就不得而知了。

    傅梓逾第一天就是在渾水摸魚中渡過的,他的上級是他父親的好朋友,也是他們大院裏的伯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對他是關照有加,並沒有藏私。

    “梓逾,你先把這些章程看下。”

    這位伯伯拿了幾分重要的章程給他看,傅梓逾知道對方沒有敷衍他,也不含糊沒有異議專心給看完了,他看的速度極快,三小時沒到厚厚的一疊給看完了。

    他也沒有主動去要別的來看,不想第一天就累死,來日方長。

    他本來打算晚上找施洛遙吃飯的,沒想到快下班的時候被這位伯伯給喊住了,“梓逾啊,晚上有個飯局,你陪我一塊兒去吧,你爸爸也在呢。”

    傅梓逾推脫不掉,沒想到第一天上班就有了飯局,可見以後的飯局有多多了吧?

    這也是他一直不願意踏出第一步的原因,不是他不善交際,而是不喜歡趕赴那些無聊應酬不完的飯局。

    施洛遙鼻子上的那紗布,自然是受到了不少人的探問。

    她去季末休息室的時候,路上碰到了季末的另一個助理,對方告訴她,“現在別進去,祁總在裏頭呢,大發雷霆摔了不少東西。”

    這個節骨眼上,應該有多遠就避多遠,施洛遙感激地跟她道謝,平日裏偶爾給對方買點零食的舉動看來必要時候還是能發揮效用的,這更加堅信了以後還咬這麽幹。

    施洛遙一邊往回走一邊回想八成是昨天季末一直沒有接祁璿的電話,導致這位高高在上的祁總心情不好了。

    看來,後來季末並沒有回複祁璿的電話,唉,無妄之災啊,希望自己明哲保身不要受到波及。

    可一個小時後,她出現在了祁璿的辦公室,小心翼翼地問候對方,“祁總,你找我什麽事?”

    “聽說你昨天是跟季末在一起上的通告?”

    祁璿的腔調聽上去有些陰陽怪氣地,分明是在質疑。

    “是。”

    這個是真的,作假不了。

    “你的鼻子怎了?”

    “不小心受傷了,不是很嚴重。”

    “昨天他上通告的時候,有沒有發生什麽意外?”

    施洛遙認真地回答,“沒什麽意外啊,祁總,怎麽了?”

    “上完通告後呢?”

    “上完通告後我請假去了醫院看鼻子,後來的我就不知道了。”

    “沒事了,你出去吧。”

    祁璿眉頭擰得越緊,卻揮手打發施洛遙出去。

    轉身的時候,施洛遙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看來,祁璿隻是找自己查證一些事實,並沒有對自己起疑。

    電視台傅梓逾對季末出手的那一幕,並沒有傳揚出來,幸好。

    她現在並不想讓人知道她是傅家的媳婦,不想被人給擠兌或者豔羨,也能夠避免不少不必要的麻煩。

    重新回季末休息室的時候,季末正闔眼躺在沙發上休息,看上去神色疲憊、無精打采。

    一地的狼藉,碎裂的瓷器、玻璃杯碎片四處散亂,連椅子也被推倒得四腳朝天,祁璿的怒火剛才還真是大。

    季末似乎睡過去了,施洛遙並沒有吵醒他,而是輕手輕腳收拾起房間的亂局來。

    季末醒來的時候,發現她已經收拾好了,他坐了起來,“你什麽時候來的?”

    她既然收拾了殘局,想必方才他跟祁璿那般大的動靜也是有所耳聞了,祁璿的性子是越來越難伺候了,他也越沒越隨著她,導致她成天胡思亂想。

    他有時候真覺得有些厭煩了這個女人,恨不得立馬擺脫掉這女人,恨不得他思想跟靈魂都屬於她,控製欲、占有欲太強,霸道起來蠻不講理。

    “我來的時候你睡著了。”

    施洛遙猶豫了下,還是問,“你昨天沒給祁總回電話嗎?”

    他卻不答反問,“你的鼻子沒事了嗎?”

    施洛遙歎了一口氣,也沒有繼續追問,季末明顯是不想自己插手他跟祁璿的事情,既然他心知肚明,想必有他自己的應對之策,自己沒必要為他擔心,也不必多此一舉。

    “沒事了,對了,我把醫院看病的病曆帶來了,你要不要查證下?”

    昨天他的交代,她可一直銘記於心。

    “不用了,我信你。”

    季末目光炯炯地盯著她,那個瞬間,施洛遙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這個男人,昨天可一點也不信她的,態度轉變也太快了點,讓她都有點…。接受不了。

    這一天,施洛遙輕鬆不起來,總覺得過得相當的壓抑,好不容易到了下班的時候,她到點就拎包走人。

    傅梓逾居然還大費周章給她來了電話,“我晚上有應酬,可能會遲點回去。”

    莫名其妙對她交代起行蹤來,施洛遙抬頭望了下天空,沒有下紅雨。

    她隻能當他發了神經,他今天的反常,她也沒有過多地往心裏去。

    去霜霜那之前,她還是給霜霜打了個電話,霜霜估計在看電視,聽到了一部她曾看過的電視劇播放女主角的熟悉聲音。

    “林炎在家呢,已經在廚房忙活了,你直接過來吧。”

    鄭霜霜心情似乎相當愉悅。

    “那我立馬殺過來。”

    施洛遙笑著附和,隨即掛了電話。

    一路上,她的心情其實是相當的複雜的,一想到等會麵對林炎,她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冷靜,還有她又不能跟霜霜吐露,這種憋屈的滋味真難受。

    林炎啊林炎,為什麽我這般的好看你,你卻讓我如此失望呢,你讓我失望也就罷了,你怎麽還能傷害霜霜呢?

    霜霜要是知道她心愛的萬能丈夫出軌了,天崩地裂也不為過,她平日裏口頭上從不吝惜對林炎的誇讚,甚至覺得她這輩子所做過最明智的一個抉擇就是找到了林炎這麽一個絕種好丈夫。

    還是到了目的地,是鄭霜霜過來開的門,一邊招呼施洛遙進去一邊不忘伸手指了指廚房的位置,“他還在廚房忙碌呢,你餓不餓,要是餓了讓他先給咱們上幾盤小菜。”

    “我又不是餓死鬼投胎。”

    施洛遙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又親親熱熱地挽著鄭霜霜的手入內。

    兩個人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果然還在放那部熱播的情感大劇,有關小三的。

    見施洛遙目光定格在電視熒幕上,鄭霜霜立馬來了興致,開始圍繞著這部劇的劇情談論起這裏頭的小三來,分外的不屑,痛罵人家“三觀不正”。

    “遙遙,你說這世上的男人又沒死絕,這小三幹嘛非要纏著人家有婦之夫不放,非要毀掉好好的一個家庭方才罷休。”

    施洛遙意味深長地試探,“一個巴掌拍不響。”

    要說那小三賤,可男人也不能就推卸責任,沒有一拍即合,哪有小三上位的進展呢?

    “真晦氣,我還以為你也跟我同仇敵愾呢。”

    “我這是就事論事,不信回頭你問下林炎,指不定他跟你同仇敵愾。”

    “好,我敢肯定他會站在我這一方。”

    施洛遙聽鄭霜霜那信誓旦旦的口吻,還真有些不確定。

    若是從前,沒有看到過那兩幕,她也會相信,可如今……

    “遙遙,我懷孕了。”

    鄭霜霜略帶嬌羞,說起這事,也有點不好意思,刻意壓低了聲音道。

    施洛遙的目光若有似無地投向了廚房那個方向,悄聲問,“他知道了嗎?”

    “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呢,昨天他回來後累得半死,倒頭即睡,我又不好跟他說這個,我也是昨天才去醫院確診的,想必他會十分的歡喜。林炎他一直都很喜歡小孩子的,以前看到別人的孩子總會目不轉睛地盯著看個不停,他肯定會是一個好爸爸。”

    鄭霜霜傻笑道,施洛遙無奈地想,懷了孕的女人智商真的會直線降低,看來對於林炎的變化,鄭霜霜是毫無所覺,沉浸在自己的小幸福中無法自拔。

    這個孩子來得真的不是時候,施洛遙的嘴唇咬了咬,幾乎是抿成了一條直線。

    要是真的證實懷孕了,有了孩子正渴望當媽媽的霜霜如何承受這麽大的打擊,沒有孩子還能故作坦然地分道揚鑣,體內多了一條小生命,一切又將有所不同。

    施洛遙焦慮不已,可她的焦慮,鄭霜霜一點也沒有體會到,她見遙遙並沒有為自己高興,忍不住問,“遙遙,難道你不覺得嗎?”

    施洛遙經由她這麽一發問,才意識到自己走神了,連忙回答,“他肯定會是一個好爸爸的。”像是為了說服自己一般,她每個字都加重了音調。

    林炎在這個時候出來了,鄭霜霜趕忙嘿嘿扯了她一把,“這事你別給我泄露了。”

    施洛遙心領神會,鄭霜霜是想親自告訴林炎這個好消息,兩個人分享,這種心態她能夠理解。

    她隻能期望林炎不要一錯再錯,能夠迷途知返是最好的,在霜霜不知情之前迷途知返。

    那麽她也會當一切沒有發生過……

    “可以吃飯了,你們先去洗洗手。”

    林炎的心思依舊體貼細膩,與以往沒有任何的差別。

    施洛遙探究地看了他好幾眼,看得他都有些疑惑,“遙遙,我臉上沾上了什麽東西嗎?”

    說完,還往臉上擦了好幾下,並沒有發現任何的髒汙,他還以為不小心染上了呢。

    “沒有,遙遙八成是對你的下廚感激涕零,你理會錯了。”

    鄭霜霜笑嘻嘻地揶揄道,然後先搶著去洗手了。

    施洛遙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也跟著去了,林炎眯起眼來,若有所思地望著那個方才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恍惚當中。

    他隨即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分明是做賊心虛了,她豈會知道呢,可能心情不好吧。

    吃飯的時候,當鄭霜霜漫不經心提及那部電視劇的時候,“林炎,你說怎麽這麽多小三非要搶有婦之夫呢,一點道德心都沒,遙遙說一個巴掌拍不響,你覺得這種小三是否應該遭人唾棄呢?”

    施洛遙也跟著警覺了起來,目光直勾勾地望向了林炎,毫不避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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