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誰是霸王誰是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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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59章

    她隻是沒有料到恬恬跟傅梓逾會串謀調包計,調包也就罷了,他卻色心大起,對她動手動腳起來。1

    她的呼吸比起先前有所紊亂,他居然隻顧著沉浸在自我思緒中未能察覺出來,真夠疏忽的。

    所以她故意弄出點聲音來,試探下他,果真他有所忌憚。

    她自然不能由著他攻城掠池,之前的小福利,他也該享受夠了,她接下來要的是秋後算賬,看他到底如何為他自己辯解這尷尬的境地。

    她唇角揚起了一抹玩味,你玩夠了,那接下來輪到我玩了。

    她突然翻了個身,又嚇了傅梓逾一跳,然後她咕噥了一聲,“尿個去。”

    傅梓逾幾乎摒住了呼吸,沒有任何攔阻的舉動,眼睜睜地看著她去了廁所,又複返了回來,她對這房間的構造想必熟稔到了極點,連燈都沒有開。

    她動作熟稔地爬上床,還朝著震驚中的他抱怨了一句,“你怎麽還不睡?”

    傅梓逾一聲不吭,一顆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恬恬?”

    她疑惑地道。

    傅梓逾心裏的石頭落回了原地,原來她把自己當成恬恬了,難怪不以為然,看來她並沒有徹底清醒,而是無意識的。

    他鬆了一口氣,於是背對著她規矩地躺好,打算再有行動,也要等到她入眠以後。

    “恬恬,你怎麽不說話,我剛才明明看到你眼睛睜開了的。”

    她又嘀咕道,傅梓逾都懷疑她有夢遊的毛病了,睡覺就睡覺,怎麽沒完沒了的盤問。

    難道恬恬跟她睡,一直都是這樣的嗎?恬恬也沒跟自己提個醒,好讓他有所準備。

    不對啊,他記得過去他們在江州的那段時日,她挺正常的,除非……

    傅梓逾是絕對不承認她有病,那就隻剩下一個可能性了,她是故意的。

    這個念頭“嗖”的一聲鑽進他的腦海裏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快僵住了,他以為他鑽了漏洞,沒想到造成了砧板上待宰的肥羊。

    這下,他是進退兩難,隻能硬著頭皮問出了自己心裏頭的疑惑,“你什麽時候醒來的?”

    “你摸來摸去。”

    施洛遙也沒跟他廢話,聲音清越,絲毫沒有受他那鹹豬手帶來的影響,這又不由讓傅梓逾一陣氣餒跟挫敗。

    傅梓逾說不出心中是什麽滋味,他遲疑了半晌,又莫名高興起來。

    在他摸來摸去的時候,她既然已經醒了,為何並沒有出手阻止他,而拖到了現在呢?

    這是不是表明她對自己也並非是無情的?

    傅梓逾一掃方才的頹然之勢,俊臉上盡是濃烈到化不開的狂喜之色。

    “遙遙,你是不是……。”

    他的聲音激動得忍不住顫抖了起來,連帶地,連句話都表達不完整了。

    施洛遙見他這副模樣真的是有點傻,也不願他高興過了頭,懶洋洋地道,“你想問我為什麽沒有適時製止你吧?”

    沒等到他的回應,她又自答,“因為我想看你到底打算鬧哪一出。”聲音裏又摻雜了三分清冽,讓傅梓逾的情緒也跟著反複無常了起來。

    傅梓逾黑暗中雙眸緊盯著已經坐了起來的遙遙打量,可並沒有在她那雙明亮澄澈的瞳眸中讀出任何其它的意義。

    這種情形下,傅梓逾蹙眉分析了下他的境地,遙遙並沒有趕他,這證明還是有餘地可以周旋的。

    他隻能自救,扭轉當下的劣勢,反正他臉皮厚著,也不怕沒臉。

    他的外子跟裏子,在她麵前,形同虛設,早已蕩然無存了。

    “遙遙,遙遙,孩子們都睡了,我總不能這個時候去打攪他們,所以今晚我能不能留下來,”傅梓逾見某女的目光裏帶了幾分冷意,那欲望也降下來了,“我保證不主動對你不軌。1”

    這下輪到施洛遙笑了,沒想到這個時候,他還能說出這般好笑的話來,他言下之意,他不主動,還她會主動對他霸王硬上弓不成?

    傅梓逾被她一針見血點破了心思,也沒有露出半分的懊惱,他望著施洛遙的目光反而變得纏綿了起來,“遙遙,要是你能對我主動那就再好不過了。”

    施洛遙沒想到方才他還能跟一本正經掛上鉤,這沒多久,就變了個人似的,也是,他過去就是那種無賴之徒,過了六年,哪能讓他脫胎換骨。

    她“呸”了一聲,想得美,傅梓逾的腦子肯定被驢夾著了,隻是為何她也有點麵紅耳赤的感覺呢?難道她的腦袋也不知不覺進水了嗎?

    見她並沒有生氣,傅梓逾內心竊喜得不得了。

    看來,今晚他賭對了。

    哪怕以後被她拿出來嘲笑奚落,他都甘之如飴。

    既然不要臉這一招有點用處,他就應該更不要臉點,指不定遙遙一個不慎就被自己給忽悠成功了。

    心思既定,傅梓逾的手腳也利落了起來,親昵地刮了下施洛遙的鼻子,“遙遙,要是你喜歡我主動,那就說出來,這猜來猜去指不定還會讓你不夠盡興。”

    這男人說著這些帶顏色的話,怎麽能夠說得這般的從善如流,施洛遙一陣無語,不過在江州那會他們好的時候,傅梓逾更加沒羞沒燥的話,也都能脫口而出的。

    她對他有意,自然做不到置若罔聞,無動於衷。

    她又不想讓他就這般輕易占便宜,明明是她準備示威的,哪能讓他騎到自己頭上作威作福?

    於是她半張臉黑了下來,聲音也跟著冷了下來,“客廳裏有沙發。”

    言下之意,他完全可以去睡客廳的沙發。

    傅梓逾趕忙討饒,他才不要,不免有幾分著急,“遙遙,你饒了我吧,我保證不說胡話了。”

    施洛遙見他稍微識趣了點,也沒有跟他硬著來,若是他真要霸王硬上弓真的不需顧及她的情緒,他也不需要跟她多費唇舌。

    這一晚,傅梓逾憑三寸不爛之舌到底還是留下來了,盡管最後沒有得逞,可卻還是大大占了一把便宜,在施洛遙睡著之後,將她摟在了懷中跟著入了眠。

    可能昨晚的唇槍舌劍鬧到很晚,早上這兩個人都睡得遲,而睿睿跟智智的臥房,睿睿是頭一個睜開眼的,他揉著惺忪的眼眸,不敢置信地緊盯在床上的異常情況上,整個人差點驚嚇得彈跳了起來。

    這…。這到底怎麽回事?

    他下一秒便是將睡得如同一頭死豬的智智給大力推醒,智智這樣破口大罵,卻被睿睿及時伸手捂住了他那張臭嘴。

    睿睿手指著某個方向,智智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瞄了一眼,臉上難掩震驚,也沒有比睿睿第一眼所看到的好到哪裏去。

    智智心有餘悸之後,掰開了睿睿那隻礙事的手,側過神來嘴巴湊到睿睿的耳朵邊悄聲細問,“她…。她怎麽會在這裏?”

    恬恬居然旁若無人地在他們的床上熟睡,而他們卻毫無所覺。

    等等,既然恬恬昨晚睡在這,那另一個人呢?恬恬從進這個家門開始,都是跟媽媽一起睡的,沒道理恬恬棄了媽媽而就他們兩個看她不順眼的弟弟們。

    睿睿跟智智四目相交,心下一動,很快便恢複了神色。

    兩個人在未驚動熟睡中的恬恬的前提下,飛快下床,出了臥室,並沒有在客廳、餐廳、廚房等地找到某人。

    而主臥室的門依舊緊閉著,看來……看來他們還沒有起來。

    真夠卑鄙啊,居然用渾水摸魚這麽一招毒計,讓一向謹慎的媽媽狠狠栽了跟頭,當然這也需要父女兩人裏應外合。

    睿睿心中冷笑,但嘴上卻依舊彎起了一個漂亮的弧度,當仁不讓地上前大聲地敲門,他就不信這麽響的噪音,裏頭的人能夠無動於衷。

    智智眼眸低垂,眸中閃過一絲玩味,輕笑了一聲,也明白了睿睿的意圖,當然是主動上前幫腔。

    敲了好一陣子,裏頭居然毫無動靜,智智挑了挑眉,轉頭對睿睿說,“難道裏頭沒人?”

    睿睿眉頭緊皺,“不太可能。”

    往常這個時間段,全家早就圍在一起吃他做的早餐了,他也承諾過在離開之前一直會給他們做的。

    在兩兄弟納悶的此時,門突然從裏頭被打開了,傅梓逾臉上的睡意還未褪,而媽媽的人影並沒有看到。

    他們打算硬闖,可門卻隻被開了一點,隻能夠讓他探得出頭來,在察覺到兩個小家夥的意圖之時,門被某人給鉗製住了,紋風不動。

    “你媽媽還在睡覺,別吵到她。”

    他望了望裏頭,又刻意將自己的聲音壓低。

    睿睿跟智智才不信,明明說好今日個去接幹爸的,媽媽是絕對不會賴床的,哪怕睡沉了,剛才他們不遺餘力大聲敲門,這樣大的動靜,媽媽饒是不醒才詭異。

    可媽媽的確沒有出來……

    睿睿的眼皮不由一跳,眯眼陷入了沉思,忽然渾身一顫,眯起眼咄咄逼人地質問傅梓逾,“你是不是媽媽下藥了?”

    能做出偷天換日這麽一招,自然還有更加過份的。

    眼下的情景,無一不似在驗證這一點。

    智智眉頭一緊,心下一突,馬上接口道,“無恥之徒。”

    傅梓逾一時有些滯住,這兩個孩子鬧得是哪一出啊,連無恥之徒都信手拈來強按在他的頭上,他不由頭皮一陣發麻。

    在遙遙麵前,他毫無誠信可言,在自己親生的一對兒子麵前,他也毫無尊嚴可言。

    他的語調也不由變得深沉了起來,可到底還是沒跟這兩個熊孩子計較,免得他們惡人先告狀,本來遙遙就不怎麽待見他,難得扭轉了丁點的劣勢,他可不想又退回原地停滯不前。

    “睿睿,智智,你們倒是提醒我了,我還真是忘記了還能下藥,不過你們可要失望了,我昨晚並沒有給你媽媽下藥。”

    他說完,又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道,“你們媽媽原諒我了,不過她還是有些別扭拉不下臉來,等下你們可不能擠兌她,不然我不給講故事跟做飯了。”

    這威脅是摻雜了水分的,可當門一被關上,兩個小家夥都沒有繼續鬧下去,而是在反思這筆交易到底劃算不,當然他們隨時能夠反悔的。

    傅梓逾大搖大擺回去,施洛遙早已不在床上了,已經進浴室梳洗去了,他能夠聽到那裏頭傳來的水流嘩嘩聲。

    他又歎了口氣,小惡魔們還好製服,這女人,卻棘手得很。

    本來麽,是隻能看不能摸,現在是摸了,又隻能想了,這一旦想了,到底何時能上啊,頭疼。

    所剩的假期時日不多了,季末又在這個節骨眼上回來,指不定好不容易穩下的局勢又生出自己意料之外的風波來了。

    他有些魂不守舍地坐在床沿發呆,施洛遙出來的時候,便看到他這副無精打采的模樣,跟昨晚他打了雞血一般的興奮,還真是難以牽扯到一塊兒。

    她隻是打發他出去應付孩子們,難道他被孩子們給教訓了,不然怎會愁眉苦臉起來呢?

    若是別的孩子,她也是不信的,可自家的睿睿跟智智,便是什麽事情發生到他們身上,都是有可能的。

    最近看睿睿跟智智對他態度也有所改變,她還以為……

    這都是他所該承受的,畢竟睿睿跟智智陪著自己渡過了六年,而他們這六年來並沒有爸爸。

    季末是他們的幹爸,代替不了他們親生的爸爸。

    “我們要出去接季末,你去不去?”

    她問出口後又隱隱生出幾分鬱悶來,這話似乎主動邀請他,按理說他愁眉苦臉的神色應該能夠在某種程度上取悅到她才是,而非讓她心疼在乎他的感受。

    “去。”

    對於她的邀請,他是受寵若驚,哪會拒絕,傻子才舍得拒絕,能夠陪伴在她身邊去接季末,哪怕季末瞧著再不順眼,也能夠證明自己在遙遙的心目中還是有著一席之位的。

    傅梓逾幾乎是歡天喜地出門,出門前還對著鏡子檢查了自己的著裝好幾遍,不能出半分的差池。

    季末相貌極佳,他自然也特意留心起自己的儀容來。

    而睿睿跟智智並沒有跟傅梓逾過不去,他們幾番思量之下,還是覺得故事跟佳肴對他們的誘惑力、衝擊力更勝一籌。

    反正媽媽想必心中是有決斷的,他們也無法替媽媽做主。

    雖然這個男人讓他們看著不是那麽的順眼,可他們至今為止除了幹爸,也沒有特別瞧著某個男人順眼過,如果媽媽認定,那麽他們也勉強認下吧。

    對於睿睿跟智智的心思,施洛遙跟傅梓逾都並沒有去關注。

    恬恬擔心的是睿睿跟智智口中季末叔叔的到來會破壞爸爸跟她苦心經營的這一切,她想想都不甘心,可又不能打擊爸爸的自信心,一顆心還是惴惴不安著。

    尤其當恬恬看到季末叔叔的容貌是如此的出色,她的不安是更加強烈了。

    季末一下飛機,就受到了睿睿跟智智的高度歡迎,傅梓逾心裏頭萬分不是滋味,想象跟親眼所見這又是不同的切身體會。

    沒想到睿睿跟智智對於季末是如此的真心喜歡,臉上那笑容都是笑得毫無雜質、純淨到了極點。

    而且他們兩個一人拉著他的一隻手,親親熱熱不停地說著什麽,季末似乎也是極為享受這種氛圍,傅梓逾偷偷覷了遙遙一眼,遙遙的笑容也是那般的自然。

    該死地,他怎麽覺得季末更像是他們一家人,而他卻與之格格不入。

    該死的季末,幹嘛選擇這個時候回來,分明是為了刺激他的。

    季末刻意忽視了傅梓逾那強烈的敵意跟妒火,沒想到傅梓逾最終還是沒能按耐得住,跳出來蹦達,“季末,好久不見。”

    他笑,可那扯出來的笑意並未到達眸底,反而泛著噬骨的寒意。

    季末倒是並不以為意,意味深長地跟他打招呼,“是好久不見。”

    季末心裏卻微微歎息,傅梓逾居然還沒能通透,遙遙若是對自己有意,還會讓他當孩子們的幹爸嗎?

    傅梓逾雖說等了六年,可畢竟等到了能夠破鏡重圓的這一天,膝下還有三個孩子承歡。

    無疑,季末是羨慕傅梓逾的,可傅梓逾並沒有察覺得到,他對自己的嫉妒,真的是毫無道理可言。

    但是季末並不想告訴他分毫,搶了遙遙的心,作為自己的情敵,對傅梓逾投誠,季末心裏頭的坎還是過不去的。

    在睿睿跟智智的大力誇讚跟宣揚下,傅梓逾勉為其難下廚做了豐盛的一桌給季末洗塵接風。

    他隻想做給家人吃的,並沒有打算讓季末白白占這便宜。

    可睿睿跟智智都開了口,他也不好拒絕,免得兒子們的心,更加偏向季末了。

    既然要做,他自然是上了十二分心的,讓季末自慚形穢。

    季末卻吃得盡興,毫無自卑,甚至還誇了他幾句,讓傅梓逾得意不起來。

    季末給睿睿、智智都帶了禮物,並沒有準備恬恬的,主要還是他並沒有得到風聲,隻能對恬恬說抱歉,不過第二天季末還是出門去給恬恬補辦了禮物。

    季末此行回來,還帶了霜霜的一份請柬來的。

    霜霜要結婚了,婚期都定下來了,是個年輕有為的華爾街投資公司董事,兩人打算辦兩場婚禮,國外一場國內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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