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魔法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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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器之心!
伊莉莎睜開眼,一眼就看到文森特,她開心地湊上前親了親他的嘴。然後將自己更深地埋進他懷裏,她真喜歡這樣一睜眼就能看到他的日子。
昨晚她留在了酒店,兩人沒有再做下午的事,隻是坐在沙發上靠在一起聊了聊天,然後各自洗漱完,上床睡覺。文森特將她抱進懷裏,她剛開始還很緊張,後來聞著他的氣息,漸漸睡熟了。
“我還以為你又會偷偷摸一會兒,然後自己起來跑掉呢。”文森特晨起的聲音帶著沙啞。
“啊。”伊莉莎抬起臉,“原來你在裝睡!”
“我隻是想看你會做什麽,結果自己起來洗完澡就不見了……”文森特翻了個身,壓在她身上,在她額頭親了親,“膽小鬼。早安。”
“你是不是準備一直抓著這點不放啊。”
“看你表現。”
“你不要壓著我……”伊莉莎不舒服地掙紮了一下。
“你得習慣。”文森特俯下身,深深地吻住她的唇。
吻了一會,伊莉莎扭開臉,文森特壓著她,擠著她的下身,那種酥麻地感覺又起來了。“你下去啦……我,我不舒服。”
文森特楞了一下,然後噗一聲輕笑,壞笑著問,“哪裏不舒服?”
伊莉莎惱羞成怒,猛地推開他,“明知故問!你太壞了。”
她起身跑去洗漱。身後傳來文森特的笑聲,她咬了咬唇,更加害羞了。
兩人在塞浦路斯呆了一個月,文森特也不住在酒店,搬進了王宮。侍從們都知道了兩人的關係,畢竟兩人從不掩飾他們的情侶關係。也有侍從打掃衛生的時候,會在一間空房間,或者一條走廊,或者花園隱秘的一角,碰到兩人在親熱或者,做|愛。
幸而兩人年紀都還小,文森特也知道分寸,一直沒有真正地進入她的身體。
然後,兩人就離開了王宮,開始在塞浦路斯的各個城市遊玩。
假期最後半月,兩人去了賽西亞,膩在文森特的封地,賽頓。
女王發現一個道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還沒嫁人,她的寶貝女兒已經樂不思蜀,毫不想家了。伊莉莎一整個假期沒回家,開學了也不回來,竟然直接去學校了。
五年級一學年,女兒完全忘記族裏交給她的任務,阿拉斯塔一直沒有帶回來。把她自己也丟了。
終於,在六年級開學前的一周,這個不思家的不孝女終於回家了。
女王氣勢洶洶地上門。
“伊莉莎!”
伊莉莎長高了許多,身子已經發育得很好,胸臀挺翹,身材曲線完美。女王有些牙癢癢地想,女兒現在的身材和那個人類有沒有關係。
“母親?”伊莉莎撲上前來,給了母親一個熱情的擁抱,還在她的臉頰兩邊親了親。
女王悲哀地想,女兒已經變得麵目全非了。還她當初害羞靦腆的女兒!
“終於知道回家了啊?你心裏還有母親嗎?”
伊莉莎眨了眨眼,抱住母親,身子晃了晃,撒嬌道,“我們不是隔天就用魔法石見麵嗎?”
“那能一樣嗎?”
伊莉莎抱緊母親,又親了一下,“不生氣不生氣,我給母親帶了禮物哦~”
“我都已經知道禮物內容了。”
“那是通過魔法石給你看的,怎麽能一樣呢?”
“對啊,你也知道不一樣啊!那還不回家。”
“啊……嘿嘿,母親,不要生氣嘛。”
女王最後拿走了女兒為她準備的禮物,整整有六十多份,這意味著這對小情侶去了六十多個國家。女王最後歎氣想,雖然人沒回來,但在外麵玩知道給她帶禮物,也算有心了。
又兩年,伊莉莎要畢業了。她已經是高級魔法師了。
文森特比她小兩歲,竟然也是高級魔法師了,這讓伊莉莎一度很挫敗。她的天賦可說是頂尖的,而且她還是不死鳥,竟然被一個人類比過了。不過,她修煉一直沒有文森特用心,他除了和她在一起時,幾乎都在修煉。而她總是會被很多事分心。
伊莉莎也知道,歸根結底,是兩人壽命的不對等,因為她的永生,所以並不需要急迫地修煉。而人類壽命百年,魔法師也頂多比普通人多活百年,多麽有限的時間。伊莉莎一直逃避去想這個問題。
伊莉莎與文森特約會回來,兩人在宿舍樓前最後擁吻了一下,各自上樓。
她洗漱完躺在床上,再過一個月,她就要畢業了。而阿拉斯塔還躺在那處深山中,她得在畢業前將他帶回去。
夜深了,伊莉莎跳出窗口,展翅飛向校園後的深山。
突然,她感覺到後麵有人尾隨,她不回頭,繼續往前,飛出校園後,她不在森林上空飛翔,而是鑽進了茂密的森林。她左右七拐八拐,後麵的人竟是沒有被甩掉。她落在樹幹上,轉過身,決定先解決尾隨之人。
“文森特?”伊莉莎驚訝地叫出聲,她忙收回翅膀,隨即想到高級魔法師有一個魔力化翼的咒語,而且她在自己周圍布了結界,她又安下心來。
文森特站在遠處的一根枝丫上,黑影將他身影隱沒,隻有他背後的魔力羽翼閃著紅色的光芒,“伊莉莎,你要去哪兒?”
“你為什麽跟著我?”伊莉莎有些緊張,涉及到她種族的隱秘,她幾乎無法不多想。
“你要去哪?”文森特不依不撓地問道。
“我有事……你怎麽發現我的。”伊莉莎跳下樹枝,收回結界。
文森特也落在她跟前,“我知道是你,但剛剛一直看不清你的身影,你布了結界?”
“是,你別不回答。你在我身上下了定位咒?”
“在我送你的戒指上。”文森特看著她,“你為什麽那麽緊張?你可沒有說今晚要到魔獸森林來。”
伊莉莎低頭看了看,她的中指上戴著一枚文森特送的戒指,這還是幾年前,他們和好的那個早上他送給她的。“我不能告訴你……”
文森特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壓抑,“幾年前,你不告而別,告訴學校的借口是要在魔獸森林修煉。現在,你又來這裏,你是要背著我見誰嗎?”
伊莉莎知道文森特大概誤會了,她從來沒有背叛他,但她確實是來見另一個人的,或者加一具屍體。“你誤會了,我沒有背著你……我,是我族裏的私密。你知道,當初阿拉斯塔是我們門德斯一族的。”
“所以?”文森特淡淡地問。剛剛劍拔弩張的氣氛消散。
“我奉命帶回他的屍體。”伊莉莎說道。她說的是事實,隻是隱瞞了其中的真相。
“這麽多年,屍身早腐爛了……”文森特想了想,還是不勸她了,“魔獸森林很危險,越往深處魔獸等級越高,不是你現在可以挑戰的。阿拉斯塔的墳墓遠嗎?”
伊莉莎聽他的口氣似乎是想陪她一起去,這怎麽可以?她心裏緊張,麵上裝出冷靜的樣子,“不遠,不會深入森林的。你先回去吧,我取了屍體就回來。”
“不行。太危險了。我陪你去。”
“不用……”
文森特眯了眯眼,皺眉看她,“你在隱瞞什麽?”
伊莉莎退了一步,這簡直激怒了文森特,他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胳膊,“你逃什麽?”
“文森特,我……”伊莉莎知道這事不能善了了,文森特疑心很重,若是這次不能讓他放心,她以後別想單獨出門了。
文森特一手扣住她的腰,將人拉進懷裏,他微微低下頭,“為什麽你取長輩屍體不讓我一起?你不是去取屍體……你去見誰!”
伊莉莎慌亂了,文森特完全想歪了,他以為她背叛他,偷偷去見別的男人嗎?“我說的是真的,我真是去取屍體。”
“他死了這麽久,這麽長時間,你們門德斯沒有一個人想著把他屍體帶回去,為什麽要讓你來?”文森特的聲音透著危險,“不要對我撒謊,伊莉莎。”
伊莉莎抬起頭吻他,被他扭開臉避開了,她委屈地抓著他的衣服,“你不相信我嗎?”
“讓我在旁邊看著。”
“你不相信我……”
文森特低沉地笑起來,聲音裏的邪氣愈重,“你果然有事瞞著我。”
伊莉莎咬住唇角,心裏掙紮。一個聲音在說,告訴他吧,難不成你覺得他會傷害你嗎?另一個聲音說,不能告訴他,不死鳥一族躲藏了那麽久,她怎麽能輕易說出來,若是……他禁不住誘惑呢?
那個聲音就反駁說,不會的,他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的。另一個聲音在她腦海裏瘋狂地尖叫,那為什麽他們不死鳥一族隻剩幾十人,千萬年過著東躲西藏的生活!
那個聲音平和地說道,可是阿拉斯塔的妻子沒有傷害他。
伊莉莎被那道聲音說服了,阿拉斯塔可以相信他的妻子,她為什麽不能相信文森特呢?
伊莉莎認真地看著文森特,“我不瞞你了,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你會傷害我嗎?”
文森特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似乎在衡量她話語的可信度,最後,他微微一笑,俯下身親吻她的嘴唇,“不會。”
伊莉莎不再掩藏,放開翅膀,不死鳥的翅膀與魔力化翼差不多,她飛起來,懸在空中,向文森特伸出手。
文森特也放出魔力羽翼,跟上她。
伊莉莎飛到森林上空,往那處穀底飛去。
越往深處走,魔獸等級越高。文森特突然加速飛到伊莉莎前方,攔住她,“不能直接這樣飛過去,太危險了。”
“不危險。魔獸不會攻擊我們。”伊莉莎淡淡微笑。
“為什麽?”
“你待會就知道了。”
兩人繼續往前飛。
文森特能感覺到森林深處魔獸的威壓,但它們卻安安靜靜的,甚至在他們飛過時,威壓減淡,像是臣服。這怎麽可能?
伊莉莎落在穀地上,瀑布飛流直下,點點水珠泛著銀光。風景依然很美。
“文森特,我要告訴你的答案就在那個瀑布後麵。”
文森特落在她身邊。
伊莉莎轉過臉看他,“你不會傷害我,也不會傷害我的族人吧。”
“當然。”
“你保證。”
“我保證。”
伊莉莎深吸一口氣,鑽進瀑布中,文森特跟著她也飛了進去。
兩人順著隧道往裏走。
伊莉莎以為文森特會問些什麽,但他一直很安靜地跟著。伊莉莎心底有些不安,周圍太安靜了。隻聽得見他們的腳步聲,她想要和他說些什麽,緩和一下。最終,她什麽也沒說。隧道太長,伊莉莎的心開始變得焦躁起來。她在害怕什麽?
他們來到石門前,伊莉莎小心地打開石門。他們繼續往裏走,來到房門前。
伊莉莎深吸口氣,回頭看了文森特一眼。她推開門。
房間內的人依然躺著,如同睡著。幾百年了。
伊莉莎走上前,伸出手想碰一碰老人的身體,又頓住,她縮回手,看著老人說道,“這是阿拉斯塔的妻子。”
“她不是死了很久了?”文森特的聲音自她後方傳來。
“是的……”伊莉莎聲音溫柔,“阿拉斯塔保護了她,讓她的屍身不腐。”
文森特沒有說話。
伊莉莎繼續說道,“阿拉斯塔在她體內,如果我把阿拉斯塔取出來,她的身體就會消散。”
“所以你一直拖著……但阿拉斯塔怎麽會在她體內?”
伊莉莎轉過身,靜靜地看著文森特,“因為他不是人類。”
文森特看著她,還是沒說話。
伊莉莎將老人的身體收進空間戒指裏,上前拉住文森特的手,“這裏太小太暗了,我們先出去吧。”
他們到了穀底,已是天光大亮。
伊莉莎走開幾步,放開翅膀懸在半空。
突然,她的身體消失。半空中出現一隻火紅色的鳥,它的周身纏繞著火焰。
它張開翅膀,仰頭長叫了一聲。繞著山穀回旋了一圈,眾獸皆寂。
它輕輕落在地上,鳥身逐漸消散,最後變成一個女人。美麗脫俗,豔麗無雙。
伊莉莎走到他麵前,牽起文森特的手,“我是不死鳥。我們門德斯一族就是神獸不死鳥。”
伊莉莎等了等,歪頭看著沒有表情的文森特,“怎麽了?我說出真相你就驚呆啦?”
文森特皺了皺眉,“你為什麽要隱瞞這個?”
“你不知道嗎?不死鳥的好處?”
“我以為你隱瞞了很重要的事情。”
“這就是最重要的事情。我們一族隱藏了多久,你知道嗎?”
“不,這不算最重要的事情……我一直忽視了一件事”文森特的聲音輕了下去,幾不可聞,他沉默了一會兒,麵無表情地問道,“你是在走劇情嗎?”
“啊?”伊莉莎疑惑了,他在說什麽。
“……劇情不讓你說出你的身世……”
“什麽?”
文森特眼裏的光黯淡下去,他似乎有些痛苦,“我叫席城。”
“嗯?你的小名嗎?”伊莉莎念了一遍。
“……我來自現實世界。”文森特的聲音充滿掙紮。
“嗯?”
文森特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露出要哭泣的表情。他閉了閉眼,陡然後退一步,麵如死灰,“……你是數據。”
伊莉莎聽不懂他說的話,她上前一步,“文森特。”卻看到文森特跌跌撞撞地轉過身,往外飛去。
“文森特!你等等我,你不能自己走,魔獸會攻擊你的。”伊莉莎連忙跟上,飛翔是她的本能,她迅速追趕上了文森特,擋在他麵前,“你怎麽了?”
文森特卻不看她,繞開她繼續飛。
伊莉莎咬咬牙,追上去。
她幾度攔住他,他卻一直對她視而不見。
伊莉莎惶恐不安地跟著他,“文森特,你怎麽了?”
“你被我嚇到了?”
“你為什麽不理我?你怕我傷害你嗎?”
“文森特,你說說話。”
“文森特,我不會傷害你的,你當我是人不行嗎?”
“文森特!”
“你別不理我……”
伊莉莎一路跟著文森特飛回校園,又飛出校園。他的表情太難看,她心裏非常害怕,又隻好一直跟著他。
最後,兩人不知道來到哪個城市。
文森特在一片草地上停下,他轉過身,冷漠地看著伊莉莎。
伊莉莎從沒有看他這樣看過她,但隻要他肯理她,不魂不守舍的就好了。她萎靡的精神一下振奮,她走上前,“文森特。”
“不要跟著我。”文森特的聲音冰冷決絕。
伊莉莎呆住了,臉上露出受傷的表情,“……文森特。”
“你走吧。”文森特握了握拳,他停頓了一會兒,冷漠地說,“我不想再見到你。”
伊莉莎瞪大眼,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你怎麽了!”
文森特看著她的臉,心底泛起無限悲哀,沉重地壓在他心頭,他慢慢拉開伊莉莎的手,看著她泫然欲泣的臉,多麽真實,就像真的人一樣。他心底冷笑,可再真實,也是假的!他轉過身,心如刀絞,“當我們沒認識過吧……”
伊莉莎呆呆地站在原地,為什麽?就因為見了她的真身就說不認識她嗎?為什麽要這樣?一切的喜歡都是假的嗎?她上前幾步,向他伸出手,心裏惶恐不安,不要離開她,“文森特……”他卻沒有回頭,一步步往前走去。
伊莉莎看著他的背影,落下淚來。
“文森特!”伊莉莎帶著哭腔叫道,她往前跑了幾步,“不要走!”她的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哭喊道,“不要走!不要走……文森特,求求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對我……”
伊莉莎跪坐在原地哭泣,那個人卻沒有回頭。沒有像她記憶裏那樣,跑過來抱她在懷裏,給她擦去眼淚,心疼地說,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