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不許你這樣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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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沒有。”左霄啟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我。

    我嘴角輕挽,笑意帶出嘲諷,“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真的。”左霄啟眸光澄澈而堅決,“你把我想的也太不堪了,除非我和你斷的幹幹淨淨的,否則我不會的,這一點你放心好了。”

    我眉毛舒展,聳了聳肩膀,笑的淒涼,“那好啊,我就不離婚,我耗死你們。”

    左霄啟兩道好看的俊眉緊蹙,“小璦,你別這樣,物質上我不會虧待你,等會我就去給你轉賬,雖然我的錢不多,可是存款加房產也夠你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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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落,他嘴角劃開的弧度帶著抹自嘲,“說實話,我給你的,是我個人的大部分財產,當然股份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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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快調整心緒也走出了廁所,走到座位才發現那個臉皮比城牆還厚的家夥居然就坐在我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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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他相識於廁所,就叫他廁所君吧,我心裏這樣想著,也算我偷偷的報了一箭之仇。

    我瞥了一眼廁所君那張好看的麵癱臉,想著“恩將仇報”四個字,暗罵道,不就長的帥了點嗎,大街上帥哥多了,姐多看你兩眼還是你的福氣呢。

    可能感覺到我的目光,廁所君偏過頭來,瀲灩眸色正對上我的眼睛,像是要將我看穿扒皮似的,我的心倏地一跳,有些心虛的轉過頭去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

    氣氛有些尷尬。

    一路無言。

    高鐵到站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我走出車廂,陣陣涼意襲來,我的胳膊上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今日上海暴雨。

    我這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所有倒黴的事情今天都被我趕上了。

    今天出門沒看黃曆。

    我幹脆出了站直接買一張回程的車票得了。

    我神色悻悻的環著雙臂跟隨著人流向外走去,不得不說,廁所君的身高確實挺突出,至少在瑟瑟發抖的人群裏,還算是個收起了羽毛的鳳凰。

    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心裏作祟,我一直走在廁所君的後麵,有些惆悵的盯著他的背影,我暗暗嘲笑自己居然被一個帥哥迷的神魂顛倒。

    走過出站口,在我的前方,好像有種不一樣的氣味飄了過來。

    這個味道叫做奸情。

    直覺告訴我,我前麵那個和廁所君離得特別近的男人有問題。

    果不其然,廁所君一直步不停地往前走,很快就爆發了。

    “靠!”

    廁所君爆了一句粗口,電光火石間,一把攥住那個男人的手,使勁一轉,那男的嗷的一嗓子,就嚎了出來。

    艾瑪,廁所君的大長腿一抬,就將那個男人踹倒在地並任憑廁所君的拳頭往臉上輪。

    這可是一出免費的舞台劇,全部真實演繹,不摻雜一丁點水分,可遇不可求啊。我怎麽舍得放過這麽好的機會,於是乎,我站在旁邊,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小弟,誤會,誤會……”男子躺在地上告饒,他嘴裏說著道歉的話,可是眼睛裏掩飾不住的猥褻目光緊緊盯著廁所君的屁股。

    我的目光也不由轉向廁所君的屁股。

    哦!

    恍然大悟!原來奸情的味道來自廁所君的屁股!

    對!剛才那個男的拍了廁所君的屁股一下。

    還沒來得及細想他的屁股有多大的研究價值,我的胳膊就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攥住。

    我趕緊用力甩著胳膊,“放開我。”

    廁所君又朝地上的男子踢了兩腳,對著我命令道:“陪我去派出所錄口供。”

    派出所?口供?

    小樣,你也有有求於我的時候,不過我憑什麽要幫你?

    我幸災樂禍道:“一寸光陰一寸金,大家都挺忙的,大叔,別逗了。”

    我說完轉身就要走。

    可是,這位大叔仿佛是個練家子,他一手拉著我,彎腰拎起猥褻男子就向著站外走去。

    到了派出所,我才知道這位大叔名叫左霄啟,當警察問及他的職業時,他高冷的回答:“大學教授。”

    叫獸?

    “體育老師吧。”我脫口而出。

    左霄啟不屑的瞥了我一眼,也沒有與我計較。

    我極為勉強的配合警察錄了口供,待事情解決完畢,從派出所出來,天早已黑了下來,傾盆暴雨似瀑布般傾瀉而下,落在地上劈裏啪啦的聲音直叫我冷的瑟瑟發抖。

    正猶豫要怎麽辦的時候,車燈的光亮晃過我的眼睛,左霄啟二話不說拉起我走向幾步之遙的一輛保時捷。

    車上,我得知保時捷的主人正是左霄啟的朋友,本來左霄啟訂了飛往上海的機票,結果上海暴雨,飛機不能降落,他臨時退了機票買了高鐵票。

    “阮璦,謝謝你。”餐廳內,左霄啟自然的向我道謝。

    “助人為樂而已。”我嘴角含笑道。

    想起他那句“恩將仇報”我心裏就不舒服,我偏要做出一副學習雷鋒的樣子破壞他人民教師的形象,我的聲音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不用謝,左教授。”

    我咬重了“教授”二字。

    他戲謔的目光看我兩眼,想來他也明白我語氣間的嘲諷意味。

    飯後,我的難題又來了,左霄啟是提前訂好酒店的,他的朋友隻要開車送他前往即可,我是臨時大腦抽筋過來上海的,在這裏是人生地不熟。

    車子行駛路過“如家快捷酒店”,我毫不猶豫的喊了一聲“停車”,並且不顧左霄啟不知真心還是假意的“挽留”,直接跳下車,開啟了我的上海之旅。

    我以為他隻不過是電視劇裏活不過兩集的人物。

    我以為我和他,隻有一樁稱不上“豔遇”的“豔遇”,和那張不足以讓我花癡到忘記自己姓誰名誰的臉。

    緣分真的是個很奇妙的東西,最終卻是他貫穿了我的整個生活。

    他再次出現在我的視線是一個月之後,他又一次見證了我的狼狽,並且被我“賴”上了。

    豐雲市。

    困擾了我一年的難題始終找不到合適的解決辦法,那就是上學的時候媽媽要我做學習機器,畢業了以後要我做結婚木偶。

    可是,我畢竟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思想有靈魂的人啊,結婚不是吃大白菜,今天吃了,明天換菜。我總得挑一道耐吃到足以讓我有決心吃一輩子的菜吧。

    況且,媽媽挑菜的標準從來就不是口味和色澤,而是價位。

    這不,媽媽又打來電話,叫我去喜來登酒店相親。

    這是我畢業一年以來第74次相親了。

    你能想象春節期間我一天相親六次的感覺嗎,那不是在相親,那是在走馬觀燈似的看一件件玩具。

    是的,相親於我而言就像是在玩一件玩具,坐在我對麵的不是人,而是一件玩具,我相親的目的也不是為了挑選一件喜歡的玩具帶回家,而是完成媽媽交代的相親任務。

    至於相親的結果,您老人家總不能代替我去和相親對象“談情說愛”吧。

    剛剛找到一份臨時工作,我又開始被逼著相親了。我極不情願的在下班後騎著電車趕往酒店。

    我媽也不知道什麽喜好,就愛這種華而不實的地方,若是約在一家普通餐廳,我媽都不會讓我來。

    燙金的“喜來登”三個大字近在眼前,我暗暗鬆了一口氣,終於到了。

    得意的同時注定伴隨著一件悲催的事情。

    一輛疾馳的汽車從我身邊竄過,汽車尾氣毫不留情的迷蒙了我的眼睛,我雙手不穩,刹那間我就連人帶車倒在了地上。

    手掌傳來微微的刺痛,我咬了咬牙準備爬起。

    “小姐,你怎麽樣,要不要去醫院?”一道溫和的男人自頭頂傾瀉。

    我抬起頭,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剛到嘴邊的“沒事”二字,馬上就變成了一聲嬌柔的“疼。”

    左霄啟扶起我的電車,一手攙著我的胳膊,眉宇間帶著些許的凝重:“我送你去醫院。”

    去什麽醫院,哪有那麽嬌氣,估計最多也就是手掌擦破了一點點皮。

    可是這話我怎麽可能會說出來,我活了23年,好不容易逮到了一次“碰瓷”的機會,我怎麽舍得放過。

    老太太倒在了車下也不會起來呀!更何況我這種想逃避相親的軟妹子呢!

    我在腦子裏飛快的搜索了一下曾在網上看過的無良老太太訛人的畫麵,我迅速擺了個痛苦的表情,道:“哎呀,疼死我了,我的膝蓋會不會碎了。”

    我的膝蓋會不會碎我不知道,我的良心從這一刻起肯定是碎成了灰渣渣。

    不過,為了我的目的,我還得硬著頭皮把這戲演下去,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呀,錯過一次,後悔一生。

    左霄啟沒有給我廢話的時間,他直接將我打橫抱起放在了車後座直奔醫院。

    到了醫院門口,我揉了揉手掌,歎口氣,“算了,別去醫院了。”

    “還是檢查一下吧。”左霄啟狀似溫和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

    我才不要檢查,不然就露餡了呀。

    我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揉了揉兩個膝蓋,輕聲道,“現在好多了,給你省點錢吧。”

    想必他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左霄啟順勢問道:“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手疼。”

    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我還把手伸到前麵去,確保讓他看得清清楚楚,手掌確實一片通紅,還有絲絲的血跡。

    “去藥店買瓶紫藥水吧。”左霄啟說著就開始掉頭。

    得,我估計是碰瓷界有史以來最成功的一次反麵教材。

    一塊錢的紫藥水塗在了手掌上,本想裝作嬌嫩,呼呼吹兩口我的手掌,媽媽的電話卻恰好打了進來。

    我拿著,愣是不敢按下接聽鍵。

    得,事情敗露了,相親是逃過去了,但是這頓罵是免不了了。

    我狠了狠心,在鈴聲停止的瞬間立馬關機了。

    我長長的歎了口氣,咬牙說出那句思慮良久的話:“你得賠償我。”

    “超過十塊錢你就不用開口了。”左霄啟清冷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鄙夷。

    十塊錢?

    我心內冷哼,吝嗇鬼。

    不過這麽快就認輸,可不是我的風格,至少我得翻本呀。

    我打量起他的車,這才注意到他開的是一輛卡宴,現在的大學老師都是土豪嗎?

    “我不管,你就得賠償我。”本姑娘實在學不來老太太碰瓷的那一套哭鬧,我索性直接耍賴。

    左霄啟沒再說話,不一會他將車開到輔路停了下來,他側過頭,漫天雲霞透過車窗打在他的臉上,他溫潤如玉的薄唇饒有興致的一張一合,“你倒是說說,怎麽個賠償法。”

    他的表情不是在談判,倒像是在玩一場有趣的遊戲。

    我清了清嗓子,不敢對視他的桃花眼,冷靜的開口,“兩百萬。”

    左霄啟沒有說話,隻是我感覺被他盯著的我的側臉快要被戳出來一個窟窿了。

    我抿了一下唇瓣,繼續開口,“我今天是要去相親的,對方很有錢,身價有……”

    對方比我“有錢”是真的,至於身價嘛,我怎麽可能會知道,吹牛又不犯法,“身價幾千萬,而且人家說了,如果能結婚的話,給我買房買車都是小意思,今天你把我撞了,破壞了我的好事,你當然得賠償我。”

    我越說越有底氣,說到最後我自己都理直氣壯。

    “阮璦?”左霄啟用試探的口氣道,“我記得你叫阮璦,對嗎?”

    沒想到他還記得我的名字,我點點頭。

    左霄啟口氣輕鬆道,“你缺錢嗎?”

    缺,我當然缺。

    我趕緊小雞啄米般地點頭。

    左霄啟嘴邊的笑意暖了唇線,“我看你缺德。”

    他明明說著罵人的話,上揚的嘴角勾勒著明媚的弧度,挾裹著不容辯駁的強勢。我知道,今天我是敗得體無完膚了。

    不過,今天的相親毀了,想起老媽媽那張足以要人命的嘴,我心內打了一個寒顫,眼前這個男人,我隻能最大限度的榨取他的價值了。

    我頓了頓思緒,又厚著臉皮道,“不賠錢也行,你得演一回我的男朋友陪我見一次我媽,不然我就死定了。”

    “哦?”左霄啟嘴角的笑意愈發玩味。

    他越是這樣一高深莫測的樣子,我越是沒有底氣,我低下頭來,小聲道,“我花錢租你還不行嗎?”

    我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典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