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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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該喝藥了。”飛廉出現在門外,手裏端著一碗藥。還是那碗藥,一年來沒有變過,隻是從一開始每天兩碗,漸漸地,變得現在一天要喝五次。

    飛廉端著藥走了進去,正將藥碗送到趙遣鹿的嘴邊。趙遣鹿固執地抬起手來,要自己喝。“主子,你的手?!”飛廉一驚,“是不是她?”

    趙遣鹿不顧手上的疼痛,端著藥碗大口大口地將藥倒進了肚中,忍耐著手指無力的顫抖,將藥碗遞了回去。

    飛廉趕緊接過藥碗放下,將趙遣鹿的手輕放回被子上。

    “主子……”飛廉的拳頭握緊得都在發抖了,竭力地克製著。

    “被子邊的頭發。”趙遣鹿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

    飛廉下意識地看向*沿,看到了趙遣鹿所說的頭發。飛廉目光閃動著,不由震驚,將那縷頭發撿了起來,“主子,您……”開始掉頭發了?飛廉斂下情緒,將頭發一股腦塞進了袖中,“主子,既然夕加皇帝已經答應了我國的求親,我們快些回國吧。”

    趙遣鹿道:“隻是答應了聯姻,具體的和談條件,還沒有達成。”

    “不是還有張大人麽?”飛廉道。

    “好了,你下去吧。”趙遣鹿說完,閉上了眼睛。

    飛廉欲言又止,隻好拿起藥碗出去了,他要去告訴無方,主子的身體,得趕快回國治療,萬一變得更加嚴重怎麽辦?

    趙遣鹿抬起自己的右手,滲出的血液將布巾浸透,紅了一大片,他卻隻是又把手垂在被上,沒有理會。

    不時,無方走了進來。“主子。”無方行禮道。

    “宅子裏哪些是三皇兄的人,都查出來了吧?”趙遣鹿道。

    “是。”無方道。

    “開始吧。”趙遣鹿道。他的性命,怎可寄於一個來曆不明的物件兒上。

    “是。”無方應下,才進來這麽一會兒,就轉身往外走,他是勸不了主子的,唯有盡快將事情了了,他們才能回去。

    江樓月回到府中,聽說今天念妃生辰,懷王參加生辰宴去了,江樓宇得了準許,便提前回了府。

    “二姐!”江樓宇在院子裏就喊道,一溜跑了進來。

    “宇兒弟弟,都是皇子伴讀了,怎麽還這麽小猴子似的。”江樓月微笑道。

    “二姐不知,懷王爺私下裏也是隻小猴子呢。”江樓宇道。

    “是麽?”江樓月道,“不過啊,你是伴讀,你不能如此,你懂麽?”

    江樓宇點了點頭,抬頭看著她有禮地道:“二姐說的是,我懂。”

    江樓月笑道:“不過這是在自己府裏,你想怎麽野都可以,隻是不能把武藝落下。”

    “小少爺這樣已經很好啦,小姐,你難道忘了,你這個年紀時,上躥下跳頑皮得了不得呢。”桐影道。此言一出,屋子裏三個人都笑了。

    江樓宇纏了過去,很是興奮地道:“桐影姐姐,快告訴我,二姐小時候怎麽個頑皮法?”

    江樓月在他的頭上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有這閑工夫,怎麽不去向王叔多學點真本事?”

    江樓宇揉了揉被敲的地方,“知道了,我這就去。”走到門口,他突地轉身來,迅速地道:“桐影姐姐,等二姐不在的時候,你悄悄告訴我!”說完,他就嘻嘻笑著跑得飛快,像是身後有猛獸在追一樣。

    “小姐,你去南邦,會帶著我吧?”桐影突然說起。

    江樓月看著桐影,沒開口。

    “小姐,大半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你何必瞞我?”桐影道,低下了頭去。

    “我不想騙你,此事我還沒決定好。”江樓月道。

    桐影走到江樓月跟前兒,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

    “小姐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桐影頭伏在地上道。

    江樓月趕緊起身,將她扶著,“你先起來。”

    桐影掙著不肯起來,“小姐應了我吧!”

    江樓月道:“你可知,此去凶險?”

    桐影道:“是禍是福,誓死追隨。”

    江樓月沉默了一會兒,將桐影硬拉了起來,看著後者紅紅的眼睛,“你可以跟著我,但是,在出發前,如果你改變主意了,一定告訴我。”

    “嗯。”桐影用力地點頭應道。

    “好了。”江樓月擦著桐影眼角的淚,“跟著我的人,怎麽可以動不動就哭?”

    桐影破涕為笑,用袖子抹去了殘淚,“小姐答應了,我以後再不哭的。”

    夜幕深垂。

    “小姐,要歇下了麽?”

    江樓月沒立時開口,桐影看過去,見小姐正在出神。

    江樓月從凳上站起,開門走了出去,站在院中,衝著不遠處的黑暗道:“還不出來?”

    沒過一會兒,當真就有一人從對麵的房頂上跳起,三次起落立在了院中。

    “原來是你啊。”江樓月道,“上次未得手,現在來是想再殺人滅口?”

    “我若要殺你,就不會如此輕易現身了。”來人道。

    桐影從房裏跟了出來,看著來人,有點疑惑地道:“小姐,這是哪裏來的小姑娘?”

    江樓月笑了笑道:“有朋自遠方來?”卻是問的來人。

    “趙遣鹿的事,我正在查。”來人道。

    “哦?你之前可是要殺我們的人。”江樓月道。

    “我現在決定要聽主人的話了,不行?”來人道。

    “你能做什麽?”

    “我是劍奴,代表的就是我的主人,與其相信一塊鈴鐵死物,何不相信一個大活人呢?”來人道。

    “鈴鐵是死物,死物卻不會騙人。”江樓月道,“更何況,此前你沒有聽從瓏小姐的,幫助身懷鈴鐵之人,為何突然改變了主意?”

    來人眼神閃動了一下,不禁上前了一步,“你知道我的主人是瓏小姐?”

    “這有何難?”江樓月道。

    來人猶豫了一下,想來此事極為隱秘,即便江樓月有天棱令,也無從知曉的,這麽想著,來人立時就安下了心。

    “因為我知道了,天棱令在你身上,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同樣地,我會盡我所能幫助趙遣鹿。”來人道。

    在林林布店時,江樓月就得知,玉泠紫給的令牌叫天棱令,她並不奇怪,因為令牌材質就是天棱石,但此刻聽來人話裏的意思,這天棱令似乎不僅代表著材質,在太乙門中,還有著什麽特殊的意義,應該是與玉泠紫的身份地位有關。

    “但我終非你們門中之人,我能幫你什麽?”江樓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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