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看望
字數:4224 加入書籤
A+A-
“別用內力,試試看,能不能說話了?”江樓月悠哉地踏進房來,看了一眼地上的人道,隨即她就在凳上坐了,端起桐影剛沏好的茶慢悠悠吹著。
地上的人已用內力試了無數遍,現在隻好依言一點內力都不用,全身癱軟著,張開口嚎了幾聲,倒真的能發出聲來了。他立即道:“你快放了我!”
“給我個放你的理由先。”江樓月悠然地道。
“隻要你放了我,我就既往不咎。”地上的人道。
“究竟是誰可以對誰既往不咎,你搞清楚了?”江樓月道。
“那你到底想怎樣?”地上的人道。
“給我個放你的理由先。”
地上的人簡直要一口老血憋死,臉脹得又紅了幾分。
江樓月笑了笑,道:“說吧,你是誰?”
地上的人重重地哼了一聲。
“你不說也可以,正好今兒我的蛛兒醒了,讓你陪它玩兒好了。”江樓月道。
地上的人不知江樓月說的蛛兒是人是鬼,隻見她彎腰將手掌攤在地毯上,不一會兒一個鮮紅鮮紅的東西就從她的袖中爬了出來,順著手掌爬到了地毯上,朝著他爬了過去。那東西爬得近了,他定睛一看,竟是一隻遍身鮮紅的蜘蛛,這一看就有毒!
他大瞪著眼睛,看著紅蛛越爬越近,爬到了眼前,他卻隻能發出含糊的驚呼聲。
紅蛛爬上了他的臉頰,在脹紅的皮膚上,卻顯得更加鮮紅。臉頰上傳來刺痛,他發出了驚恐的喊叫聲,傷口不見血,卻使得他原本紅得血一般的麵色一下子蒼白如紙。
聽了一會兒的慘叫,江樓月慢悠悠地站起身來,走到那人旁邊蹲下,撫著蛛兒,它停了下來。
“我最後問一遍,你是誰?”江樓月道。
地上的人身上抽搐著,有點呆滯的目光轉向她,“我是……斷夢樓張向。”
“斷夢樓是什麽地方?”江樓月道。
“是……四公子之下,負責殺人的……地方。”地上的人顫抖著道。
“四公子是誰?”江樓月道。
“掌門第四弟子。”他道。
“誰派你來的?”
“樓中。”
“誰派你來的?”
“樓中。”他還是如此回答。江樓月隻好換了一個問題,道:“你是太乙門的人麽?”
“是。”
“斷夢樓在哪兒?”
“出城往東南八十裏,山穀之中。”他道,眼中的神采在慢慢消逝。
“你偷了令牌回去做什麽?”江樓月道。
“複命。”
“你們斷夢樓,有多少人?”
“一百零八……”地上的人說著,目光渙散,口吐白沫,渾身抽搐得劇烈起來,沒抖幾下就癱在地上,靜止不動了。
“啊……”桐影低呼一聲,看著地上的人,鎮定了下來,“小姐,他死了?”
江樓月嗯了一聲,伸出手,讓紅蛛爬回了她的袖子裏,站了起來,“桐影,去把王叔請來,把這裏收拾了。”
“是。”桐影應下往外去。
江樓月想著,既是負責殺人的地方,如果讓他偷取令牌成功,是否就會殺了她?斷夢樓,她倒是第一次聽說,想來也是太乙門在京郊的勢力。此人並不知道下令的是誰,是那名四公子麽?掌門的徒弟,玉泠紫難道也是掌門的徒弟?
不時,王東破走了進來,見了地上的人,目光閃了閃,這人的死狀挺慘的。
江樓月看著王東破,“王叔,這是我抓到的刺客,已然斃命,你料理了就是了。”
“是,二小姐。”王東破說完,用帶來的一張黑布將屍體裹起,扛在肩上就往房外去。
見江樓月也準備出門去,桐影道:“小姐,你要跟著去麽?”
江樓月道:“不是,我要去金宅。”
“小姐,我陪你去吧。”桐影道。
江樓月笑了笑,“沒事,我會回來用午膳的。”說完,她就跨出了門去。
江樓月由無方領著,進了趙遣鹿的房間。趙遣鹿坐在*上,春寒料峭的,他卻仍是穿得單薄。
“臉色還是不怎麽好麽。”江樓月隨口道。
“老毛病罷了,跟受傷無關。”趙遣鹿淡淡地道。
“我看看你的手?”江樓月走近前去,看著他問道。
趙遣鹿將手抬了一下,她便坐在了*邊,小心翼翼地拆開他手上裹著的布條。她仔細地看了看他的雙手,“還好,恢複得不錯。”說著,她拿出特意帶過來的藥,衝著他晃了晃小盒子,“用這個玉雪膏,對骨頭好,傷口也能恢複得更快,我才製的,此藥製出後兩天之內塗抹,效果尤佳。”
“你看著用就是了。”趙遣鹿道。
江樓月挖出玉雪膏,輕柔地抹在他的手上。“我打聽過了,你身上的鐵塊,叫鈴鐵,是……太乙門掌門座下第十一弟子的門中信物。”
“太乙門。”趙遣鹿一字字地重複道。
“你可聽過?”
“不曾聽聞。”趙遣鹿道。
他看著低頭細心為自己塗抹著藥膏的江樓月,她青絲如瀑,不似一般官家女子打扮,隻是簡單地挽著髻,插了一隻簪子,那長長的羽睫扇動著,似蝴蝶的翅膀。他現在已知,她那纖腰上,可是纏著鋒利至極的隱天絲,青辰派的鎮派之寶他也有所耳聞,他手上的傷口,正是這麽來的呢。似乎每次見她,她都是著一身紅衣。
江樓月將他的雙手再次包紮了起來,輕放回他身側放著,遂起身來微笑道:“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可以來找我,我回去了。”她目光柔和,沒有一點雜質。
趙遣鹿一笑,江樓月轉開了視線,這個男人,還真是生了一張謫仙般的臉,這風華清朗的一笑,連她都有點不好意思看了。她轉身就走。
趙遣鹿見了她的反應,眼中都泛起了笑意,第一次覺得,自己這張臉,也不是一無是處,想要看江家二小姐尷尬,那可真是難如登天呢。趙遣鹿正笑著,看著自己胸前衣衫的目光卻是一凝,無甚特別,隻是一縷頭發靜靜地躺在那裏,隨著他剛才動了一動,發梢翹起,一會兒就從衣衫上滑落,像是牽出了一條黑色的細絲。他看著掉落*沿的頭發,不知在想什麽,隻是剛剛才由江樓月包紮好的手背上滲出了血,染紅了布巾,隻因他的手緊緊地攥了起來。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