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是謊言還是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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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女離開後的小半個月裏,龍姑蘇一直都沉浸在消沉的狀態裏,每天天還未亮就出去,夜深之後才會回來,每次回來身上都或多或少帶著點傷。星火擔心他,有一次偷偷跟在他後麵想看看他每天都在做什麽,發現原來他把時間都花在了修煉上麵,而那些傷都是他找妖盟之人切磋後留下的。

    郗陽對此隻淡淡地說了一句,“與其把時間花在擔心他身上,不如想想自己,既然做好了和黑森各大勢力長期鬥爭的準備,隻是靈力階段的修為遠遠不夠。”

    這時候,星火便會妖嬈地纏上郗陽健壯的身體,纖手撫過他堅毅的臉龐,柔聲道:“嗯,你說得有道理,是該開始第二輪的雙修了。”這時候,她會努力讓自己忽視郗陽眼中的冷淡和些許疏離。一個人的時候,她也會望著星空想著,自己拋棄了天火首領的位置,真的隻是為了郗陽的涅槃聖火對自己有益嗎,難道其中就沒有其他原因了?

    可是星火並沒有太多機會去驗證心裏的疑惑,因為郗陽變得很忙碌,忙著與雪飛商討聯盟事宜,忙著幫助龍女獲得龍乾的信任,他與雪飛製造了假的線索讓龍乾撲了個空,但也對龍女的回歸不再心生疑慮,忙著幫助洛軍發展自身力量。

    距離雪櫻島的魂轉魂事件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在他們不知道的紅白世界裏,也正是林洛遇到人魚之祖的時候。而此時,郗陽等人迎來了新的客人。

    瀲灩自從舍去了天樞門門主之位後,整個人仿佛得到了重生一般,變得相當積極,而不再是當初的那個提線木偶,在這裏,她才能完全發揮出法陣天才的能力。她去了西部島嶼鏈一段時間,幫助那裏的洛軍完善基地的法陣布置,將來全麵發生戰鬥的時候,不至於讓敵人輕易攻破他們的大本營。

    而她再次回到魑魅魍魎城的時候帶回了兩個人。

    木屋裏,這一次雪飛成了半個主人,和郗陽、雪飛一起迎接了軒轅司和聞人小唯。聞人小唯是軒轅司帶去的,她是此次會麵的重要人物,至於軒轅司,則是瀲灩負責聯係的。因為他們都知道,林洛曾和軒轅司簽訂過契約,看在軒轅司在林洛被抓後為她說過話的份上,說明他還沒有忘記與林洛的契約,所以郗陽決定再次與他接觸。

    聞人小唯看著木屋裏三個不算陌生人的陌生人,有些膽怯,對於她來說,郗陽和星火是黑森各大勢力包括聞人家族的敵人,而雪飛代表的妖盟則是一個最大的變數,若她父親和叔叔知道她跑來這裏見他們,那她絕對會被逐出聞人家族。

    “司哥哥……”聞人小唯抓緊了軒轅司的手,她想離開這裏,她開始後悔自己一時衝動熱血說出那種想要改變妖域現狀的話了,什麽白水三軍利用魂墓修煉,什麽黑森壓迫白水,這和她到底有什麽關係呢?她隻要做她的聞人家族大小姐,心安理得地享受家族帶來的豐厚資源,在妖域學院安安穩穩地成長起來就好啦!

    可是,她真的能做到無動於衷嗎……

    聞人小唯心裏亂麻一般的心緒也表現在了表麵上,軒轅司能夠通過她微微發顫的手感受到她的不安和慌亂,於是他握緊了她的手,傳音安慰道:“別怕,有我在。”

    郗陽的視線在聞人小唯和軒轅司之間來回移動,似乎在考慮這兩個人到底誰為主誰為輔,最後,他看向了聞人小唯,“聞人小姐,很高興你的到來。”

    聞人小唯一愣,猛地抬頭看向他,不明白為什麽郗陽會先對她說話,而不是對軒轅司。

    軒轅司心中冷笑一聲,但也有些佩服,這個郗陽果然不簡單,做事一針見血,隻聽他開口說道:“郗陽,你真的決定要輔佐小唯成為逐鹿軍唯一的將官嗎?”

    什麽?!他們在說什麽,什麽成為逐鹿軍唯一的將官,逐鹿軍的將官難道不是叔叔他們嗎。這些人到底要做什麽,我應該立刻離開這裏的,但是為什麽腳步那麽沉重,心底隱隱要爆發的興奮又是什麽,我是在期待著他們說這些話嗎,我到底怎麽了?

    聞人小唯的內心被諸多思緒影響著,簡直要發瘋了。星火略帶憐憫地看著她,不過她可不會阻止那兩個男人的對話,有的事情不論它會對無辜之人產生怎樣巨大的影響,它都是要進行下去的,因為它真正要影響的是整個世界。

    郗陽微微挑眉,這個軒轅司也是個狠角色,竟然如此直白地就說出了彼此心裏的目的,不過幸好,目的一致。他點頭,“嗯,不過隻憑我們還做不到,需要你從中輔助。”

    軒轅司看了眼一旁的雪飛,笑道:“有妖盟的加入,我這個小小的分家子弟你們應該瞧不上眼才對,不過我還是要加入的,畢竟還有契約不是?”

    他這話油腔滑調,避重就輕,既沒有表現出自己的真誠,又一再強調契約的重要性,仿佛無論是郗陽還是聞人小唯,之後所做的事情都是在為他服務。

    不行,我要打垮他這種思想。

    郗陽往後退出一步,把兩人請進屋裏,待眾人都坐下後,才慢條斯理地對軒轅司說道:“軒轅在之前抓捕林洛的時候擔任總指揮官的事情我們還是看在眼裏的,說明你在軒轅大家、在黑森仍舊有一定的話語權,我們又怎麽會瞧不上眼呢?但是,正如你所說,你隻是一個分家子弟,雖然有過指揮官的頭銜,不過現在不也是被撤除了,你現在仍舊是一無所有。不過因為契約,我們還是會選擇與你合作,畢竟你是目前為止比較合適的人選了。”

    言下之意,他們還有其他人選,但是因為林洛選擇了他,所以他們就勉為其難的和他合作好了。一下子就把軒轅司營造出來的“非我不可”的錯覺打翻,將軒轅司置於並不十分有利的位置。

    對此,軒轅司隻能握緊拳頭,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吞,勉強笑了笑,將話題從自己身上移開了,“好,既然確定了合作關係,那我們現在最主要的問題就是該怎樣將小唯推上逐鹿軍唯一將官的位置,你們能提供什麽?”

    “司哥哥……不是,這到底要做什麽啊!”聞人小唯終於忍不住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開口質問道,語氣有些激動。

    軒轅司好聲安慰道:“小唯,你不是想要正義嗎,你不是憤怒於白水三軍不顧天罰,肆意利用魂墓修煉嗎,現在就是一個機會,一個讓你改變白水、改變妖域的機會。我知道你一時還不能接受,但是這些人都是林洛的同盟,也就隻有他們才能做到幫你貫徹你心中的正義。”

    “我心中的正義……”聞人小唯內心膨脹的年輕人對於追逐理想的火焰開始燃燒,可她還沒有昏了頭,掙紮著說道:“可是……那我的父親呢,我的家族呢,他們該怎麽辦?”

    軒轅司笑道:“聞人家主是個睿智之人,如果你做的事情是對的,如果你做成了,那他一定會無條件支持你的,你的家族都會站到你所在的正義一方!”

    “真的嗎,父親真的會支持我嗎?”聞人小唯內心的圍牆開始崩塌,她的眼中隻剩下軒轅司激動的臉龐,隻剩下他蠱惑般的嗓音。

    “當然,他一定會支持你的!”軒轅司無比肯定地說道。

    郗陽將一切都看在了眼裏,他意識到這時軒轅司在欺騙聞人小唯,他應該出麵阻止,因為如果林洛在場,是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她肯定不願意看著聞人小唯一步步走入一個巨大的陰謀漩渦之中。但林洛並不在這裏,在這裏的是他!郗陽低頭看著木頭紋理清晰的桌子,思緒也像這木頭紋理一般一絲絲、一縷縷根根分明,又互相糾纏。

    “好,那我們就去做,去貫徹正義!”聞人小唯終於被說服了,赤色的眼眸閃動著迷人的光,可是看在其他人眼裏卻是可悲的,那是被謊言點亮的光,遲早有一天會回歸黑暗,再也無法亮起。

    一旦雙發達成一致,那後麵的事情就容易的多。

    雪飛說道:“白水三軍利用魂墓修煉是已經發生的事實,我們隻要搜集證據然後散布到整個妖域就一定能掀起滔天巨浪,而且我們還要營造出這是以逐鹿軍為首的邪惡行為,那麽逐鹿軍將會承受最大的壓力,屆時,那三位將官的位置估計就會坐不穩了。”

    郗陽補充道:“逐鹿軍有三個將官本來就是我們最大的助力,人族各大勢力在其中做拉鋸戰,表麵上是三足鼎立的穩定狀態,實際上卻是最脆弱的一個狀態,隻需要一個契機就能分崩離析。”

    瀲灩興致勃勃道:“所以,現在最關鍵的地方就是該怎麽散布這個事實,我已經和遠西軍那邊商量好了,他們可以首先表態,演一場撼動整個妖域的戲。”

    郗陽點頭,“嗯,遠西軍出麵是最好的方式了,不過還得搜集其他兩軍的證據,這段時間應該會很忙碌,我們需要去各個魂墓踩點抓人,而且還得偷偷地來。”

    瀲灩一拍桌子,自信地說道:“沒問題!”

    晚上,龍姑蘇回來的時候發現木屋的氣氛發生了變化,不再是休養生息的樣子,而有一種山雨欲來的壓抑感。之後,失去了活力的他也加入了郗陽的這個計劃之中,在不斷的戰鬥中獲得自我升華,一步步向著男人的方向成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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