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深夜長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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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冒犯之處，為何不跪下認錯？！”
突然一道男子凜冽的聲音傳來。
方慧君聞聲，麵色陡然巨變！
雖然與他接觸不多，可他的聲音卻深深的刻在了腦海中。他怎麽會突然來？！她知道程洛是絕對不會讓祁墨來的。更不會讓祁墨隱藏在暗處聽她們的對話。雖然她看不透程洛，卻也知道程洛應該是個光明磊落之人！
的確，程洛今日出來之事並未讓祁墨知曉，一大早祁墨就出去了。不過是剛才回府的時候沒有見到程洛，然後得知出來見方慧君了，臨時起意前來看一看。
結果祁墨剛到就聽到了方慧君對程洛說的那些話！他用盡心思的讓程洛心中漸漸的有了他，不會再輕易的離開他！可方慧君算是什麽東西，讓程洛離開盛京？！
在樓下等待的時候，他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怕聽到程洛的答案！
還好，她沒有答應。更是任由著冷蝶對方慧君的反擊。想到她沒有反擊，他的心裏就甜滋滋的，好像吃了蜜糖一樣愉悅。他們彼此的心在日積月累中，漸漸的靠近了。他能感覺到她的心，當然也能感覺到她的顧慮。隻不過這些都算不得什麽不可逾越的障礙。他能讓她心中有他，那麽就更能在日後的時間中讓她心中的顧慮打消！
程洛意外的望著漸漸走近的祁墨，他怎麽來了？
“稟告墨王，是程側妃縱容身邊婢女辱罵小姐。請墨王做主。”鳳芝見到祁墨立即告狀。
祁墨聞言，冷掃了一眼鳳芝。
鳳芝不知為何身子猛地顫了一下，身子發冷。
方慧君麵色漸漸發白，就算她足夠冷靜，也沒有想好該如何麵對他，剛才她對程洛說的那些話主要目的是試探，她不在乎程洛會怎麽想，卻在乎他會怎麽想！
“方小姐好似沒有聽見本王的話。”祁墨來到程洛的身邊，將程洛摟在懷中，目光冰冷的看向方慧君，冷聲問道。
方慧君聞言，麵色更白了一些。她心中如在滴血，他對她太過無情。程洛在他心中如珍寶，他細心嗬護，見不得程洛手半點兒委屈，即便最後是程洛占了上風，他也要為程洛討公道。
即便心中滴血疼痛，方慧君仍舊是屈膝，她餘光中看到程洛神色沒有變化，完全沒有想過攔著她下跪，眼睜睜的看著她跪下。
程洛餘光間看到方慧君緩緩屈膝，未出手攔著是因為沒有必要。攔與不攔也絲毫改變不了什麽，她又何必多此一舉。
“小姐！”鳳芝驚呼一聲。墨王怎麽會如此無情？在小姐麵前與程側妃親近也就罷了，如今竟然為了程側妃讓小姐下跪！墨王太過分了！
“有些人不必搭理，何必出來浪費時間。”祁墨沒有再看一眼方慧君，眼裏隻有程洛。他人邀請她，她就出來？就不會覺得時間都浪費了？
地上的冰冷從雙膝間蔓延，方慧君覺得全身冰冷，不過全身冰冷也不及心中的冰冷。他眼裏隻有程洛！他可知他無心的話，是最傷她心的話嗎？他對程洛的寵溺是對她最大的殘忍！
可惜，如若祁墨知曉方慧君此刻心中的想法，一定會麵無表情的說他本就是冷血無情之人，她傷心欲絕與他有什麽關係？！
“回去吧，我還未用午膳呢。”祁墨有些撒嬌的對程洛說道。
方慧君麵色更白了幾分。他對程洛極近親熱，除了程洛他人所見到的都是墨王絕情的一麵！
程洛嘴角抽了下，順著祁墨的話說道：“好，回府用午膳吧。”
瞧著這會兒的時間，回到墨王府，用的應該不是午膳，而是晚膳了。
二人旁若無人的離開了。
就在二人下樓的時候，還能聽到祁墨對程洛說：“以後別再出來見些無關緊要的人，有這個時間就多陪陪爺。”
方慧君慘白著麵色緩緩的站起，膝蓋間的冰冷正如此刻她的心，從彎曲雙膝之時，她的心便一點點的下墜。這條路上，她孤軍奮戰，究竟到最後她會獲得什麽？會不會血本無歸？
“小姐，王爺怎麽能這般對待你。”鳳芝紅著眼睛哭訴道。對小姐而言實在是侮辱至極！在安國公府的時候，小姐一向是受人尊敬的，根本不會有人如此不將小姐放在眼中的，程側妃太不將小姐放在眼中了，最重要的是墨王怎麽能對小姐這般殘忍？縱容程側妃對小姐不敬！小姐日後可是要嫁入墨王府成為墨王妃的。
“他當然可以這麽對待我。”方慧君麵無表情的寒聲道。因為此刻在他眼中隻有程洛並無他人，他維護程洛是因為他心中有程洛。她早該明白的不是嗎？所以才會想要替代程洛成為他眼中的唯一。她看重的就是他的專情。
鳳芝紅著眼，餘光看到了祁墨和程洛二人上了馬車離開了，立即對方慧君說道：“小姐，墨王走了。”小姐太苦了，現在還未嫁入墨王府，墨王就不將小姐放在眼中，一心隻想著程側妃。以後……以後小姐可怎麽辦啊？要不要告訴老爺和夫人？
“今日在這裏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不可告訴我爹娘。鳳芝，日後再麵對程側妃的時候，不可再胡言亂語。”方慧君沉聲命令道。
“可是……可是程側妃她太目中無人了！奴婢被打了無所謂，可程側妃竟然縱容手下的人在小姐的麵前對奴婢出手。”鳳芝眼睛更紅了，她今天受盡了委屈。在安國公府的時候她哪裏
安國公府的時候她哪裏會受這些委屈，因為她是小姐的貼身婢女，在府中一般人見到了她都要給她幾分薄麵的。
方慧君麵色一沉，麵無表情的回道：“若非突然指責她，她不會任由著下人對你動手。今日本就是我有些過分。她心知肚明，所以冷眼旁觀著，不怪她。”由此更加可以看出來，程洛是恩怨分明之人。她今日首先出了手，在程洛的眼中她就是敵人。對待敵人，程洛不會心慈手軟。
接下來，程洛必定會對她出手。她要的就是程洛出手！今日雖受了辱，可也有些收獲不是？
鳳芝噘著嘴不甘道：“真不明白墨王是看上程側妃哪一點了？無論從哪一點來看，程側妃與小姐都是相差甚遠！墨王一定會後悔今日這般對小姐，更加會後悔縱容了程側妃。依奴婢看，王爺現在不過是被迷惑了而已，看不清程側妃的為人。一旦時間長了，情分淡了，就會發現今日做的實在是太不應該了。更會慢慢發現小姐的好。”
慢慢的發現？方慧君眼中閃爍著寒光，她會讓他盡快的發現她的好。她會讓他日後想起今日的時候，將她摟在懷中寵溺的說爺心中日後隻有你一人，以前都是爺瞎了眼。
這一日，不會久遠。
程洛，現在開始是你我之間的交鋒。
今日的侮辱日後不會再上演。
屆時你若想離開盛京，我必定不會放你離去。我會讓你在墨王府內，如今日我望著你和他一樣看著我和他如何你情我濃。
方慧君心中想著。
很快，她的麵色漸漸的緩和好了。
……
夜色下。
棋盤旁擺放著冒著熱氣兒的酒。
亭子外不遠處傳來陣陣悅耳的樂聲，是今日回府後，祁墨吩咐劉景勝尋來的樂師，竟是比今日那茶樓中的樂師相比更好一些。
二人在晚膳過後一直到現在都在對弈。
已經結束一局，不知是祁墨想讓，還是真的程洛棋藝精進，第一局是程洛勝。
二人的神色極為專注。
“收買不得之人，我有一法。”程洛注意在棋盤上，一邊想著下一步該如何圍殺祁墨的棋子，一邊對祁墨說道。
祁墨揚眉，抬眸看了她一眼，笑問：“何法？”她腦子裏鬼主意多，他這兩日不得其法，各種陰損的方法都用了，還是沒能成功。沒準兒她另辟蹊徑，反而能有奇效。
“祁坤收買人心算是有一番本領。不過身為帝王，大多多疑。更何況祁坤如今明知有你在虎視眈眈，更是心中敏感更為多疑。既然郭大人軟硬不吃，不如就放棄了將他收入麾下的打算。無法得之，那麽就毀掉。”程洛輕聲回道，話音落下時，也落下了一子。確定祁墨要費上一番力氣才能脫困後，抬起眼眸看向他。
朦朧夜色下，他的姿容更加豔麗奪目。
“毀掉？”祁墨也落下一子，也抬起黑眸看向她，這一眼，祁墨看到了她眼中動人的流光。
程洛緩緩的笑了，“既然郭大人處處與王爺相對，王爺在朝堂之上免不了要與他針鋒相對，支持王爺的各位大人也會與郭大人針鋒相對。所以，不如從明日開始改變針鋒相對的氣氛，無論郭大人提出的任何的事情，你們皆是交口稱讚跟著附議便可。”
聞言，祁墨眼睛猛地亮了！
激動的拍桌站起。
“對！如此引起祁坤的疑心！隻要祁坤有了疑心，就會與郭大人產生嫌隙！洛兒！你太棒了！想不到煩擾我多日的事情，竟然會被一下解決！”祁墨欣喜若狂，“我慧眼識珠，一眼見到洛兒就知道你不凡！洛兒，這世上也隻有爺能夠配得上你了！哈哈哈！”
程洛額頭劃下三條黑線。
祁墨也顧不上將此局完畢，來到程洛麵前，捧著程洛的臉就是猛親！
程洛哪裏想到他會忽然由此舉動，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舌已經攻城成功。
雖然已經意識到他的親近，她卻不知為何沒有推開他。而是與他一起沉淪甜蜜而難以言語解釋的愉悅中。
許久，他鬆開了她。在她的耳邊，是他不平穩有些忍耐的呼吸聲。
他們沒有言語。
卻都感受到了彼此的心跳聲。
這一局，怕是今日不會結束了。
那麽，明日再繼續？
……
宮中再次傳來一消息。
消息關於上官雲珊。
上官雲珊竟然有身孕了！已經懷有身孕一個月！是因為早日忽然暈倒才發現的。如今上官雲珊的身份在宮中和宮外都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許多人私下都說，皇上應該不會讓上官雲珊生下這個孩子的，若是皇上讓上官雲珊生下孩子，要麽就是皇上瘋了！要麽就是上官雲珊太有手段。
後宮因為上官雲珊有身孕而不平靜了。
至於皇上會如何決定，現在不得而知。
此刻。
上官雲珊躺在床上，稍微有些虛弱，手放在小腹上，她是在今日清晨時得知有了身孕。她一直希望能有個孩子，沒想到老天如此厚待她，竟然讓她如此快的有了身孕！
隻不過，眼下該怎麽做才能讓祁坤同意她生下這個孩子？
祁坤現在就在眼前，她剛才小睡了一會兒，睜開眼睛時發現他站在窗前失神。
忽然，他轉過身看向了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孩子不能生下來。”他麵無表情，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沒有半點兒由於之色。
上官雲珊低下眼眸，此刻的情景她在進宮前就已經想到的，所以並不驚慌，而是聲音有些低啞的回道：“臣妾想生下這個孩子。皇上有什麽顧慮臣妾知曉。請皇上放心，臣妾生下他後就會送出宮，不會讓他知曉身世。”
“上官雲珊你打了什麽主意朕會不知曉？”祁坤揚眉，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