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華舊夢第 85 章 各方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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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時間,在天津法租界知仁裏的一幢樓房裏,也在進行一場小小地密會。密會的主角就兩個人,他們是蘇聯紅軍總參謀部”滿洲第二情報組”的組長楊奠坤,副組長張逸仙。而張逸仙的妻子,秘密交通員張琴玲在門外望風。這個”滿洲第二情報組”名義上屬於共產國際,為的是一但有諜報人員被捕,蘇聯就聲稱與己無關。這一招雖是掩耳盜鈴,但外交有時就是耍賴,隻要你有耍賴的資本。

    楊、張二人的直接上司是蘇軍總參謀部情報局的伊萬諾夫少將。伊萬諾夫的公開身份是蘇聯駐天津領事館的外交官。”滿洲第二情報組”的主要任務是刺探天津至奉天一線的日軍情報。為此,楊奠坤以”大北廣告公司”業務員的身份奔走於華北和東北各大城市。而當過中學校長的張逸仙以私塾先生的身份來往各地。兩人建立起分布於天津、安東、營口、錦州、哈爾濱、張家口、奉天、大連等地的龐大情網。由於一開始就執行了蘇軍”切斷和中g一切聯係”的指示,所以平津中g地下黨組織遭到破壞後,”滿洲第二情報組”並未受到影響。

    此時楊奠坤正在傳達伊萬諾夫的指示:”根據莫斯科方麵傳來的可靠情報,揭發胡、白命案真像的是一批愛國青年。他們自行成立了一個叫作<鐵血同誌會>的組織,宗旨是抗日救國。政治傾向中間偏左。莫斯科指示,當前蘇聯正處在工業化建設的關鍵時期,中國拖住日本越久,對世界革命越有利。因此,應當促成中國全民族抗日統一戰線的形成。我們當前的任務是,針對華北的嚴重局勢,偵測日本*,特別是*的戰略方向。此外,偵察日本在華北的動作。為莫斯科指導中國革命提供可靠地情報支持。對所有的抗日民間組織,不可以直接接觸,此為組織紀律”。

    張逸仙道:”現在天津的局勢非常微妙。日本軍閥決不會甘心失敗,他們肯定在醞釀更大地陰謀。我但心咱們的愛國群眾要吃大虧”。楊奠坤沉默了一陣道:”不和國內一切組織發生橫的關係,這是咱們情報戰線的鐵律。你是知道的”。張逸仙道:”我們可以通過外圍巧妙地傳遞消息,這也符合莫斯科總的戰略意圖”。楊奠坤脫口道:”好!”

    英租界新加坡道,也稱33號路。兩邊的花園洋房一棟挨著一棟。街道清幽靜謐。其中第57號是個三層洋房,是國民黨複興社特務處天津站的秘密據點。天津站最近流年不利。先是去年春天,北平八大胡同爆出了一個”箱屍案”,結果首任站長王天木被判了無期徒刑,在南京老虎橋陸軍監獄服刑。而手下的一個行動隊員被判死刑給正法了。

    新任站長王子襄上任不到半年,就在自己研究毒藥的實驗室裏神秘地中毒身亡。以後天津站由北平站代管。直到1935年任命吳庚恕為第三任站長。這時上峰下令,停止一切製裁漢奸的行為。加緊調查破壞中g和一切民間抗日組織。避免一切刺激日本方麵的舉動。

    此時的吳庚恕,年僅27歲,是個愛國的熱血青年。眼看日本人在華北步步緊逼,豈肯無所作為?這會兒正在對部下訓話:”各位!日本人製造了胡、白命案,還栽贓是藍衣社所為。卻被漕幫的人揭發了出來。這是我們天津站的恥辱!下一步,日本人還有大動作,都提起精神來,搞清楚小鬼子要幹什麽”。

    情報組長呂一民猶豫道:”上峰不要我們刺激日本人,這個......”。”出了事兒我頂著!”吳庚恕打斷呂一民道:”如果中央真的退出了平津,更是我們秘密特工大顯身手的時侯。隻要活兒幹得漂亮,上峰隻會賞識重用。這大天津號稱遠東間諜的樂園,我們作為這塊土地的主人,豈能作縮頭烏龜?”

    ”沒錯!”軍情組長鄭恩普道:”小鬼子在華北投入了大批諜報力量。我知道的就有日軍參謀本部、陸軍省、*、華北駐屯軍、天津特務機關、北平特務機關、日本駐中國大使館、領事館的武官室等等單位,都派出了大批特"qing ren"員。相比之下,我們的力量還是太弱。如果這次能和漕幫合作,建立情報交換關係,將有望收編大批人馬。對*的事業大有益處”。吳庚恕拍板道:”好!就這麽幹了”。

    日租界桃山街,青幫聯合機構”普安協會”的總部也在進行一場會議。這是一間中式裝修和家具的堂屋。正麵山牆上掛著一幅斑斕猛虎下山圖。下擺一張條案,兩邊各擺一張太師椅。分別坐著會長厲大森,常務理事小日向白郎。這個小日還有個中國名字高旭東。

    下手相對放著兩排太師椅,分別坐著宣傳部長張遜之,行動部長袁文會。此外有協會的理事和重要打手李際春,張璧,白雲生等。在坐的像貌或凶或奸,都是青幫各碼頭、各堂口的頭子,都是把持一方,無惡不作的惡霸。自從小日向白郎牽頭,成立了”普安協會”後,這幫有奶就是娘的流氓人渣有了日本人的撐腰,幹起壞事來更是變本加厲。他們除了黃賭毒的老本行外,更是有組織的走私,替日本人抓勞工,組織花界慰勞皇軍。1931年的”天津事變”,更是替日本人賣命。

    這時厲大森正在發言:”各位老大!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一票幹好了,中國地兒(華界)就是爺們兒的了。各位的買賣都能擴大。到時候,咱們論功行賞!誰出的力大,分的地盤兒就多”。在坐的都紅了眼睛,爭先恐後地嚎叫:”您老就看好吧!”,”咱爺們兒絕不含糊!””節骨眼兒上,誰拉了稀,誰是小娘養的”......。

    隨著各方勢力的密謀、醞釀、串聯,加上大批各路人馬進津,此時天津的政治氣氛比天氣還熱。為了隱蔽意圖,鐵血同誌會一方的人馬全部入住市民家中。日本方麵,除日租界住進一批人外,大批的流氓打手和日本浪人入住各個飯店旅社。一時間各旅社的客房爆滿。每到飯點兒,從大小飯店到路邊攤,都是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此時的北平,中日間已經重開談判。酒井隆再次脫了皮靴敲桌子。天津這邊,從日租界到中國地兒(華界)的大街小巷,到處可見敞胸露懷橫著走的人物。這些人,或是一身黑紗涼布褲褂,腰紮板兒帶,叼著煙卷,專往大姑娘小媳婦身上撞。或是一身和服,踩著木屐,三五個醉熏熏地勾肩搭臂在一起,唱著粗陋地日本歌曲掃街。

    這些中外流氓相互間也看不順眼,或在妓院裏爭風吃醋,或在飯館裏別苗頭。動輒就大打出手。一時間治安案件大增。奇怪的是,日租界的紅帽衙門(憲兵隊)和白帽衙門(日本警察署)好象都做了縮頭烏龜。而華界的保安隊和警察也顯得格外克製。

    各國的間諜和記者也紛紛雲集天津,因為大家相信,最近天津要出事兒。有外國記者報道:”此時的天津,真好象堆滿浸了油的幹柴,就等著一顆火星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