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烽火第 221 章 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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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顧問知道碰上硬碴子了。巨大的羞辱感使其進入發狂壯態。抬腳用軍靴踢李學文的下體。李學文也抬腳對了上去,用上了半步蹦拳的勁兒。半步蹦拳的腳法吸收了詠春拳的打法,專在小範圍內施展。最早源於女子在裙子裏踢人,動作小巧飛快,又陰又狠。李學文搶先踹在日軍顧問的腳側,對日本顧問而言,就像一柄重錘砸在腳上。腳背上有塊骨頭肯定裂了。
鑽心的疼痛使日軍顧問腿發軟,身體往下蹲。那兩個日本軍曹見狀搶了兩枝上了刺刀的步槍,大罵著衝李學文捅過來。李學文早把日軍顧問的兩隻手擰到背後,用自己的一隻手握住對方的幾根手指頭,同時揪住顧問先生的脖領子。
刺刀從那裏來,就用顧問先生的胸膛往那個方向去頂。此時李學文一麵背牆,揪著日軍顧問來回亂晃。兩個日本軍曹無法下手,氣的哇哇亂叫。八區隊一個土匪大叫:“他娘的敢打日本顧問!兄弟們上……”那個“啊”字還沒喊出來,被龐柱子一巴掌扇了回去。
六區隊的官兵打日本人不敢,打八區隊的土匪沒有任何心裏負擔。這會兒是拳頭腳尖皮帶槍托一齊上。打的八區隊的士匪或提著褲子或抱著腦袋到處亂跑。李學文瞅準機會,照著一個土匪的後腰猛踹一腳。這個土匪收勢不住,一個蛤蟆跳水就撲在日本軍曹的刺刀尖上。
日本人從來不把中國人的命當回事,這時見有人張牙舞爪的衝了過來。不但不收刀,反而往前捅。“噗”的一聲,接著是中刀後的慘叫。那個土匪兩手抓住槍口慢慢的軟倒。
“日本人殺人啦!”有人怪叫。打鬥的現場嘩的靜了下來。有人把槍指向了日本人,這純粹是為了自保的條件反射。日本人感到了危險,殺人的軍曹拔出刺刀來。兩個日本軍曹背靠背端著刺刀,衝周圍的人亂指。這導致更多的人把槍指向日本人,就連八區隊的土匪也看日本人的眼神不善。
義春樓這半天殺人不少,不過殺的都是幫會分子。軍人之間隻打不殺是一種默契。如果軍人之間開了殺戒,那就不是械鬥,是戰爭了。二樓的情況很快傳遍義春樓,剛才日本顧問隻是抽嘴巴,並沒有繳一中隊的械。這會兒都端起了槍,如臨大敵。八中隊的土匪多數是空手,少數趁亂拿到槍的又被繳了械。
卻說邢誌強謝愛國兩個,躲在茶樓裏急的抓耳撓腮。忽聽有大隊人馬跑步的聲音。探頭一看,有兩股人馬殺氣騰騰的從南北兩個方向對頭開了過來。到了義春樓,兩股人馬各自呈戰鬥隊行散開。相互間架上了機槍擺上了陣勢。
原來是六區隊長王福和八區隊長李壽山各領一個大隊殺到。王福帶的是一大隊剩下的兩個中隊和自己的警衛中隊,可以說把城內的力量全帶來了。李壽山也是同樣出動了城裏的全部人馬。
李壽山躲在一處房屋拐角後大喊:“王區隊長!不要誤會!我們在演習!”那邊王福也在喊:“李區隊長!我們也在演習!請你們退後!”李壽山又喊:“我們接回在義春樓的弟兄就走!”王福喊:“我的演習部隊已經占領了義春樓,你的人我自會放走!”“不行!先放人!”“不行!先退後”
見兩邊爭個沒完,邢誌強道:“不如我幹他一槍,讓他們全麵開戰。”謝愛國道:“別亂來,二少爺的槍沒響,咱就不能動。”這時又有一隊人馬開了過來,二人看去,見是兩個小隊的日軍和幾十號漢奸特務隊的人。為首的好像是警防隊第三縱隊司令宋延裕和日軍總顧問官渡邊大佐。
邢誌強又激動了起來:“如果咱們幹掉了宋司令和日本總顧問官,天下一定大亂。兩邊一定幹起來。”謝愛國冷笑道:“就憑你的槍法?打靶都打到別人靶子上去了,還想幹掉總顧問官?還有,現在多了兩個小隊的日軍彈壓。這可是意外情況。我看偽軍必不敢反。”
在義春樓的二層,現在偽軍和兩個日本軍曹是麻杆打狼,兩頭害怕。李學文暗想:“我要是把這三個日軍殺了,偽軍未必敢反。看來思想工作不到家”。再看高大盛,剛才被日軍顧問官揍的鼻青臉腫,這會兒躲在角落裏束手無策。那個叫劉春的瘦長臉還喊:“冷靜!大夥冷靜!日本人殺不得!殺了日本人,大夥都活不成!”有個叫冉秋生的小個子叫:“媽的,不殺他,現在就活不成!”
李學文正在想對策,隻聽門外有人扯著嗓子拖著長音高喊:“警防隊第三縱隊總顧問官渡邊大佐到-!全-體-立-正!”滿屋子偽軍聽到口令本能的收槍立正。一個日本軍曹卻不依不饒端著刺刀“呀!”的一聲衝冉秋生刺去。
李學文來不及多想,把揪在手中的顧問官猛的衝那個軍曹推去。那個軍曹趕緊收槍,“砰”的一聲,兩個人撞在一起滾落塵埃。李學文大喊:“收了他們的槍!”李學文這裏用“收”而不是“繳”,就是怕偽軍兄弟們不敢動手。龐柱子也反應過來,大喊:“上啊!”幾個弟兄一擁而上,有從後麵抱腰的,有從邊上拽胳臂的。
冉秋生趁亂衝還站著的那個軍曹的膕窩(膝蓋後麵)狠狠地踹去。李學文撲過去搶下了三把王八盒子,全都拆成零件,連子彈扔了一地。這時渡邊大佐從樓梯口冒了出來,見三個日本人在地上滾成一團。中國士兵有持槍作立正狀的,有衣冠不整或蹲或站的。
那個日軍顧問爬起來,哇啦哇啦叫著,一瘸一拐的挪到李學文跟前。一把揪住李學文的衣領就要開打。李學文可沒有忍辱負重幹挨打的自覺性。心想敢碰老子一下,弄死你!然後製住渡邊大佐。再看隨著渡邊上來的,有偽軍的高級軍官,還有二壯的特務隊。
二壯身邊一定還有自己人,這就更就有把握了。到時候製住所有的日偽高層,外圍還有邢誌強和謝愛國的配合。如果不能逼反偽軍,全身而退應該問題不大。以上念頭說著慢,實則一閃而過。待日軍顧問揪住李學文的衣領,李學文的兩手已經攥成了兩柄鐵拳。
“八噶!住手!”喊話的是總顧問渡邊。這時日軍顧問擺出一手揪住李學文的衣領,另一手抬在空中的造形愣在當場。總顧問大步上前,一把揪過小顧問。左右開弓就是一頓耳光。小顧問站立不穩,一頭栽倒。渡邊大佐還不解氣,上去就是一頓亂踢。又連連的抽兩個軍曹的耳光,邊打邊“哇啦哇啦”的罵。兩個軍曹作立正狀,臉上被抽全是巴掌印。大佐每罵一句,兩個家夥就“啊依”一句。 》≠》≠,
渡邊大佐是真的生氣。他本來的計劃是讓中國人相互鬥,日本人當裁判。中國人之間打的頭破血流死幾個沒關係,黑旗會紅槍會都是棋子。但警防隊之間的互鬥不能失控。否則豈不亂套。這三個蠢貨到好,竟然赤膊上陣。把仇恨往日本人身上引,要不是自己人手太少,當場就把這三個蠢貨劈了。
渡邊揍夠了,又想起大日本的尊嚴不容褻瀆。衝著警防隊這邊喝問:“你們地!在幹什麽?”這純粹是明知顧問想找碴兒。中隊長高大盛和小隊長龐柱子早嚇的腿肚子轉筋,那還敢應聲。
李學文卻是不怕,大不了一拍兩散。朗聲道:“報告總顧問,有人在義春樓胡亂殺人。本隊奉命來維護秩序!”李學文說著話,又見著一個熟人。是有著一麵之緣的錢國忠。隻見錢國忠作衛兵打扮,站在王福的身後。衝李學文使勁兒的使眼色搖手。
這時渡邊大佐又發問:“平田一郎君他們三個為何躺在地上?身上的傷是怎麽回事?”話音一落,場上靜的落針可聞。渡邊這是要殺雞警猴,渡邊身後的兩個衛兵也登時顯的殺氣騰騰。
李學文這才知道,這個日軍少尉叫平田一郎。不慌不忙的道:“回總顧問的話,他們三個一上來不問是非亂踢亂打,結果平田君踢在桌子上傷了腳。平田君往後一倒,又撞翻了兩位太君。至於他們臉上的傷,是總顧問先生剛才打的。報告完畢”。這是公然調侃,在場有人嚇的臉色發白,有人憋不住想笑。
“八…”那個“嘎”字還沒罵出來,渡邊的眼角看到李壽山裝模作樣一臉嚴肅的站在那裏,嘴角卻有一絲藏不住的笑意。心裏猛省,平田君不知拿了他什麽好處,傻乎乎的替他當打手。現在又要利用我的怒火替他解決政敵。好狡猾的土匪。
渡邊使勁兒咽口氣,衝李學文道:“你的,叫什麽?什麽職務?”李學文立正道:“報告總顧問,我是平漢線警防隊第三縱隊第六區隊第一大隊第一中隊第三小隊副小隊長李大業”。李學文囉裏囉嗦一大串報完,渡邊哼道:“李大業!你地膽子不小!”(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