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話的是秦洋。秦洋知道今天大勢已去，但還是要做最後一博。他的目的是要保住淮軍公所裏的日本人，最不濟也要拖延時間。秦洋見成功的吸引了全場的注意力，繼續大喊：“我的真實身份是八路軍晉察冀軍區對敵工作部特別情報員！”

    “啊！”秦洋話音一落，全場驚呼。秦洋繼續高喊：“同誌們！我代表八路軍晉察冀軍區聶司令員歡迎各位反正起義！”“嘩……”場下竟然響起了掌聲。“但是同誌們！”秦洋話音一轉：“我得到確切情報，日軍主力兩個聯隊已經逼進了保定！”“啊！”有人驚呼。

    “所以！”秦洋繼續喊叫：“我們當前的任務不是進攻敵人防守嚴密的淮軍公所，而是要馬上轉移。要保存我們保貴的革命力量。”

    在台上，王福疑惑的問：“怎麽回事？怎麽又出來個情報員？”李學文笑道：“裝的，他就是個日本特務。”兩個人說話聲音不大，但旁邊就是麥克風，全場聽的清清楚楚。“李副官！”秦洋叫道：“我的身份高度保密！你當然不知道！現在既然起義了，就該聽我八路軍的指揮！”

    “秦洋！”李學文高聲道：“你自稱是八路軍情報員，你敢證明嗎？”“到了軍區自會證明！”秦洋答道。李學文道：“現在就能證明，特高課派了一些特務到警防隊和幫會當中臥底。請你現在就指認出來！”眾人一聽有理，紛紛道：“說的對！”“應該指認出來。”

    秦洋心裏暗暗咬牙，對方這一著太毒。等於讓自己幫助對方清理隊伍。這邊李學文又說：“你作為特高課長，千萬別告訴我們說你不知情！還有，別亂咬人！別把我們當傻子糊弄！”這時台下有人忍俊不禁笑了起來。

    秦洋運了半天氣定了定神道：“這還用你說嗎？特務當然要抓。不過當務之急……”“抓特務！”“抓特務！”周圍的喊聲越來越大。“你！你！你！”秦洋指認了一番，揪出了幾個藏在黑旗會和第八區隊的特務。多數還是剛才已經暴露的。

    李學文道：“這些特務都是暴露的，不說明問題！”秦洋反詰道：“那你說！還有誰？”秦洋也狠，就是要賭一把，看看李學文到底掌握多少底細。也有旁觀的人嚷嚷：“他已經揪出特務來了，也許真是八路的人。”多數人不吭氣。

    李學文道：“行！”說著話從旁邊士兵的槍上卸下一把刺刀扔到秦洋腳下，高聲道：“實話告訴你，剛才在小宴會廳裏，我們一人捅了渡邊一刀！這叫刺血為盟！現在，請你把這幾個日本人捅了！”“對！對！”“捅了！”“捅了！”場下有人響應。

    “嗬！嗬！嗬！”秦洋冷笑幾聲道：“我們八路軍有紀律，決不虐待俘虜。投降不殺，你不知道嗎？”李學文道：“這幾個鬼子降了嗎？你挨個去問，肯喊‘打倒日本軍國主義！’，‘打倒日本天皇！’的，就饒了他。不肯喊的就殺掉！”“對！”“對！”“好主意！”台下有人幫腔。

    秦洋撿起刺刀，走到一個日本人跟前道：“野尻君，投降吧！”那個叫野尻的日本人一把搶過刺刀，高喊：“天皇萬歲！”一刀捅到自己的小肚子裏，“嗨！嗨！”叫著又拉了兩下。切腹一時半會兒是死不了，野尻痛苦的滿地翻滾，＂shen　yin＂道：“啊！啊！秦君，幫幫我！幫幫我！”秦洋上前拔出刺刀小聲道：“野尻君，走好！”一刀切斷了野尻的喉嚨。

    這時全場寂靜一片，人人震驚於日軍的頑固凶殘。秦洋又走向第二個日本人：“大島君，投降吧！”有一個自殺殉國的在前，又有這許多日本人看著，大島自覺難逃一死，雙手哆嗦著接過刺刀，大喊：“天皇萬歲！”衝小腹“噗”的一刀，不過隻紮進去一個刀尖。大島兩腿一軟，跪在地上“嗨！嗨！”的幹叫，兩手使勁兒，刀子就是捅不進去。秦洋歎口氣，搶過刺刀隨手一揮，割斷了大島的喉嚨。大島翻倒在地，兩手捂住喉嚨抽搐了一陣不動了。

    秦洋走向第三個日本人：“小林君，該你了。”說著話遞過了刺刀。名叫小林的是個憲兵，過去沒少虐殺中國人，這會兒嚇的大小便失禁。“咣當”一聲扔了刺刀，“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高叫：“我投降！我投降！”李學文厲聲道：“那就喊口號！”小林磕頭如搗蒜：“不能喊！不能喊！喊了汙辱天皇的口號，我在日本的家人全都要死！”

    這時有幾個日本人喊：“小林君！真丟臉！”“小林君！為了更多的日本人，你就自殺吧！”李學文道：“小林君！不喊口號也行，但是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小林急道：“你說！你說！我的全答應！全答應！”

    “好！”李學文道：“那你告訴我，誰是你們的頭？誰是冒充中國人的日本特務！”“他……他……”小林欲言又止張口結舌。“呀！”一聲暴叫，兩個日本人一齊撲向了小林。一個人抱住了小林的胳膊，另一個人狠掐喉嚨。

    “快救他！”李學文喊。幾個中國士兵一擁而上，你抻我拽的想把三個日本人分開。但無法得手。有人叫：“掰他的手！掰他的手！”但那個日本人麵目扭曲咬牙切齒的死命掐住小林的脖子。“下刀子！下刀子！”李學文喊。

    幾把刺刀同時捅向了兩個日本人。“噗！”“噗！”一刀接一刀，兩個日本人至死不鬆手。小林滯息而亡。

    “夠了！夠了！”秦洋跳腳大喊：“李副官！殺俘虜不是八路的政策！你到底是何人？”“他是何人，馬上可以搞清楚！”話音是從麥克風中發出的，眾人向舞台上看去。隻見二壯帶了兩個蒙麵人上來。二壯拿掉塞住兩人耳朵的棉花，對那兩個人說：“你們看好了，到底是誰要害你們！”說著話掀去了兩個人的麵罩。

    “朱局長！苟隊長！”有人驚呼。此二人正是已經被宣布死亡的朱局長和苟隊長。原來朱苟二人被秦洋藏在淮軍公所一處單獨的小院裏。二壯作為特務隊員是少數能進入淮軍公所的中國人之一。但也被嚴格限製活動範圍。今天淮軍公所差不多一半的日軍主力來了兩江會館。而大批的平民家屬則進了淮軍公所。

    趁著淮軍公所防備空虛秩序混亂的機會，二壯幾個打入特務隊的別動隊員找到了朱苟二人。並帶到了兩江會館。本來是想好好的審審他們，搞清楚前一段時間暗戰的前因後果。特別是李學文為挖出紅杏，曾經栽贓他們是軍統的人。後來日本人截獲軍統電報，也說他們是軍統的人。可是日本人對這兩個慫蛋用刑，他們又交待不出和軍統的關係。二壯就是想搞清楚他們和軍統的關係。正好趕上秦洋裝八路軍情報員，二壯就把朱苟二人推了出來。

    二人環顧四周，最後指著李學文異口同聲的叫：“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什麽？說清楚！”二虎喝道。朱局長沙啞著嗓子道：“我先說！”因為受苦多日，他已經瘦的沒了形，這時發現了害自己的仇人，咬牙切齒道：“他人稱二表兄，名叫李學文。想必就是那個大鬧天津的李學文！”

    話音一落，全場轟動。苟隊長接著道：“這個李學文當年來保定，破了皇軍間諜案。和我們打過交道。後來出了天津事件，我倆還私下討論，我們認識的李學文不知和鬧天津的是不是一個人。現在清楚了，他來了保定，怕我們認出他來，就下了黑手滅口！李學文！是也不是！”最後一句話苟隊長是聲嘶力竭喊出來的。

    李學文笑道：“是又怎樣！就不知二位怎麽還活著？”朱苟二人一齊“嗬嗬”冷笑，朱局長道：“沒想到吧！可惜皇軍沒那麽傻！憲兵隊特高課的秦洋科長把我們藏起來了。虧你還想出栽贓陷害我們是軍統特務的著數。一報還一報！憲兵隊地下刑訊室的滋味，該你嚐一嚐了！”

    朱局長說完，場上靜了有三秒，忽然哄堂大笑了起來。有人高喊：“李學文！好樣的！李學文！好樣的！”全場都有節奏的跟著大喊：“李學文！好樣的！李學文！好樣的！……”日本人和鐵杆漢奸們則一個個麵色或灰敗或鐵青或煞白。朱苟二人這才發現情形不對，“噗通”一聲癱軟在地。

    李學文一舉手，全場唰的一下靜了下來。李學文道：“秦洋！你還有何話說！”秦洋咬牙道：“郭二壯！皇軍待你不薄！你為何造反！”郭二壯高聲道：“談不上造反，我本來就是保定鐵血同誌會別動隊的大隊長！”“嗡……”場上又是一陣議論紛紛。

    秦洋眼睛裏冒火，尖叫道：“李副官！你真是那個大鬧天津的李學文！”李學文正色道：“正是在下！秦洋！你還有什麽招數，使出來！”秦洋仰天幹笑：“哈！哈！好！好！得來全不費功夫……”（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