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致命電影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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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璐?”沈亭暄想了想,“沒什麽印象了,是那十二個女孩兒裏的嗎?”
“嗯,”肅海點頭,又問她,“你不是跟公司鬧翻了嗎,這樣沒問題?”
“沒問題,放心吧。”她摸出手機,劃開鎖屏界麵,餘光裏肅海看見她的屏幕竟然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偷拍的一張自己的照片,“雖然跟公司有點不愉快,但是人脈都還在呢。我想想啊,負責她們的應該是……”她翻著通訊錄,一個個名字飛快從指間劃過去,“就是他,藝人部的jason,等等啊,我給他打個電話。”
幾分鍾之後,她結束了通話,把手機重新塞回包裏,“好啦,你們等下去前台就說找他的就行了,他會帶你們去見林秋璐。不過他不是很願意把這件事公開,希望你們不要帶任何錄音設備進去,這樣可以嗎?”
“嗯,”陳佳期點點頭,“這就是一次簡單的問話,不會錄音的。沈小姐,謝謝你啊。”
“不客氣,舉手之勞。”沈亭暄笑了笑,又看了一眼身邊不為所動的肅海,忍不住碰了碰他放在膝蓋上的手,“你呢,你怎麽謝我?”
肅海非常冷漠,“不是舉手之勞嗎?”
“對你不是呀。”沈亭暄說。
“……那你想要什麽?”
“把我從黑名單裏放出來。”她顯然已經打好了腹稿,說得飛快,“現在就放,我要看著。”
坐在副駕駛的周沙露出一副十分扼腕痛惜的模樣,悄悄對後麵的陳佳期說,“我感覺副隊就是有恃無恐啊。”
陳佳期深以為然:“畢竟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肅海輕輕地咳了兩聲。
“……”
沈亭暄看他真的把自己從黑名單裏放出來了,倒是心滿意足,笑眯眯地說,“這下好了,小海,你別老拉我進去嘛。”
“你也別老打電話。”
“還不是因為你老是不接。”她癟著嘴,聲音裏的委屈都快要實質化了,在寬敞的車廂裏一波一波,潮水般蔓延著,“你偶爾接我一次電話,我就不會天天給你打了。”
肅海不接這話頭,過了一會兒,他才重啟了一個新話題,“你買新車了?”
“唔,借朋友的。”
於是肅海懂了,在心裏特別自然地接了下去,哦,韓耀寧。
沈亭暄也反映了過來,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思,還是笑眯眯地湊近了,“是呀。”
“嗯。”
“‘嗯’是什麽意思?”她追問。
肅海抬眼看了一下她,“知道了。”
簡短的一輪交鋒就這麽突然的開始,又悄無聲息的結束了,沈亭暄按照慣例輸的片甲不留,抱著玻璃心難過了一會兒,又很快緩過來,往肅海旁邊靠了靠,好聲好氣地說,“哎呀,我不是跟公司解約賠了些錢,又拿剩下的去開工作室了嗎,就沒什麽餘錢了呀。解約以後,之前公司配的車就不能用了,韓耀寧就先把他的車借給我了嘛,我會還的,真的。我賺錢可快了,下部戲片酬一到我就先給自己買一輛!”
“嗯。”肅海不為所動,過了一會兒,忽然問道,“他連司機也一起借給你?”
“但是司機的工資我自己開!”沈亭暄答得飛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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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確實不方便跟他們一起進公司,在把肅海三人送到以後,盡管非常戀戀不舍,沈亭暄還是跟他們道了別。
在前台報了名字,沒過多久,一個穿花襯衫的年輕男人就匆匆從電梯裏出來,看也沒看,徑直朝他們走過來。
“你好。我是x市重大案件調查科的,我叫肅海。”說著,肅海就要去掏警官證。
jason連忙攔住了,“別別,我相信,有亭暄跟我擔保就行了,您千萬別把那核武器拿出來。”他歎了口氣,“您三位先跟我來吧,這兒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三個人跟在他後麵上了電梯,jason摁亮了電梯鍵,略沉吟了一會兒,才說,“做我們這行的,最好是不跟警察打交道,想必你們也能理解。現在口舌就能殺人,叫人知道了一個藝人被警察傳喚,不管出於什麽原因,動幾下嘴的功夫,他就再翻不了身了。——就像蘇定。”
“這不一樣,”周沙說,“蘇定是的確存在犯罪事實。”
“但是他的情況又不嚴重,”jason說,“陷害淩坦這件事兒完全可以歸結為圈內鬥爭,每年發生的比這個嚴重的明爭暗鬥多太多了,隻是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已。還有受害人嗎,哦,他自己——自己害自己,這也算犯罪嗎?”
“他罪行嚴不嚴重是一回事,可是性質特別嚴重。”周沙非常認真,“況且犯罪就是犯罪,哪兒有那麽多洗白的道理。”
叮——樓層到達了,jason先一步走了出去,不以為意地聳聳肩,“好吧。總之,希望你們不要透露出去,自從呂心蕙不在了,她們幾個女孩兒情緒都不好,林秋璐作為她室友,更是嚇壞了。好不容易才緩過神來,希望你們別給她太大壓力。”
“放心吧。”
“還有一點,”jason頓了頓,“你們人太多了,問個話而已,不需要那麽多人吧?這樣會嚇到她的。”
肅海眉頭微皺,最後還是看了看陳佳期,“你去吧。”
“ok,謝謝警官了啊,”幾個人走到一間教室門口,jason禮節性地在門上敲了敲,隨後推開了探進半個身子去,“林秋璐,出來一下。”
***
下午四點,二隊的人聚在辦公室開會。
陳佳期看著筆記本上記錄的少得可憐的內容,歎了口氣,“早上,我跟副隊、周沙先去了呂心蕙的葬禮現場,仔細觀察了所有出席葬禮的人,基本確定沒有一個人有異常表現,如果不是這個人太能隱藏,就是根本不存在我們之前的推測——凶手出於個人感情的需要,會在作案之後返回,欣賞受害人的慘狀及其親朋的悲痛。雖然呂心蕙的屍體經過修補,尤其是臉部,已經盡量貼和她生前的模樣了,但差距仍然存在,還是能看出來劃傷的痕跡,就我所見,沒有人很享受,大家都盡量避免去長時間地盯著她的屍體看。”
“這說不通啊,”季甜苦著臉,“按照我們之前的推論,一定是存在這麽一個凶手的,不然怎麽會在一夜之間,這些死者都跟感染了病毒一樣,迷上了先自殘再吊死的死法?隻是我們現在還不能確定,凶手是怎麽辦到的而已。而且,反正都要死,先在身上劃個十刀八刀的有什麽必要呢?根本說不通,根本不是出於死者自身的意願,那就應該是出於凶手個人的意願——他喜歡看著死者遭受痛不欲生的折磨。按這種推測,他就更不應該放棄去葬禮上了呀,那兒有那麽多人,悲傷的情緒像滾雪球一樣,從你傳到我,滾一圈兒就能膨脹好幾倍,完全可以滿足他的需要,甚至還能超額達標呢。”
“但就是沒有這麽一個人,”陳佳期聳了聳肩,鼓著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一邊的腮幫子,“不過也可能是我們沒發現。”
“……”季甜。
肖正宸搖了搖頭,帶著笑意看了一眼肅海,“如果隻有你們兩個,看漏了我不懷疑,但肅海同誌也在呢。”
“難道副隊有什麽特殊的看人技巧?”周沙好奇。
“啊……”肖正宸想起了什麽,嘴角的笑意更濃了,“有一次我陪他去銀行取錢,排號的時候,就發現他時不時看兩眼旁邊一個麵相特別老實的中年男人,結果,這個人在另一個客戶取完錢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衝上去挾持了人家。不過他刀還沒掏出來,就讓肅海同誌製伏了。”
“哇副隊好厲害。”陳佳期和季甜十分配合地開始鼓掌。
“說回案子吧。”肅海有些不自在地轉開了話題。
“好的,”陳佳期從善如流,接著匯報道,“總之是沒有發現有這樣一個人存在。葬禮結束後,我們找到了呂心蕙的父母,但是從他們那兒並沒有獲得什麽有用的線索。之後,又根據他們提供的兩個名字,找到了和死者關係較為密切的兩個朋友,分別是高中同學葛淩,和現在的室友兼隊友林秋璐,同樣沒有獲得有效線索。總結一下,死者呂心蕙,十九歲,是家長朋友口中的樂天派女孩兒,像是沒長那根神經,再大的事兒都笑一笑就過去了,絕對不存在自殺的可能性。人際關係方麵也相對單純,除了以前的同學,就是現在的隊友,不會因為什麽跟人結怨,沒交過男朋友,沒有混亂的男女關係,沒有情殺的可能性,每個月的工資發多少花多少,沒有存款但也沒有債款,所以也不存在金錢方麵的糾葛。隊裏麵是有競爭關係,但也不至於激烈到非要殺人不可。——綜上,可以說是沒有一點突破。”
陳佳期一臉無奈,又看向季甜,“你和隊長那邊呢?”
季甜回以一個苦笑,“基本一樣。我們上午重新走訪了一下第一個死者孫杏的親屬。孫杏,女,三十四歲,離異,沒有孩子,目前一個人獨居在金水苑小區,每周三會有家政上門打掃衛生,她的屍體就是那個時候被發現的。由於她的父母不跟她住在一起,對她的近況並不是很了解,但他們也堅持,孫杏從小就是大大咧咧的個性,把什麽事兒都不當回事兒,六年前因為丈夫出軌,小三找上門,害得她小產後再也不能生育,她都很快就挺過來了,所以絕對不可能自殺。之後我們找到她的朋友了解到,孫杏是個做微商代理的,有自己的團隊,做的還挺大,金錢方麵沒有什麽問題,團隊裏的小姑娘們都很佩服她。而且她自從離了婚之後再也沒找過對象,也沒有感情上的糾葛,用她們的話說,孫杏就是人生最好的狀態,有大把的錢,有大把的時間,長得也不差,想找個男朋友分分鍾就找了,根本沒有任何一個可以讓她自殺的理由。”
季甜停了停,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筆記本,“下午我和隊長排查了三個死者之間可能存在的所有交集,結論是——完全沒有。第一個死者孫杏,三十四歲,身中七刀後上吊而死。職業微商代理,年收入在三十萬左右,周圍的圈子也都和她相當;第二個死者餘鳳珊,三十歲,身中六刀。職業是裝修公司的出納,普通白領階層,而且是唯一一個不在本市的死者,近一年來無論因公因私,都沒有來過本市;第三個死者呂心蕙,十九歲,身中八刀,並且是目前唯一一個臉上被劃傷的死者。雖然是偶像預備役,但目前一個月就領兩千五百塊錢的工資,她的朋友也都是小姑娘,有還在上學的,也有已經出來工作的,不過都不會和其他兩個死者產生交集。她們三個人,無論從收入水平、人際關係、社會地位、所處環境等等,我們能想到的各種方麵,真的完全沒有一點聯係。——當然,除了她們都是女性。”
作者有話要說: 從今天起恢複正常更新啦~還是每天中午11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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