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章 為長安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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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漢異動, 長安城內也同樣並不安寧。
    秦無自來了長安就立刻下令將長安城內的世族都看管了起來, 之後司馬末趕到, 即接手世族之事, 直接把長安城內那些與司馬懿有所勾結的人都揪了出來, 以世族而亂長安, 因而裏應外合之計, 自此告破。
    “諸葛孔明沒有多少時間。”司馬末把世族們一個又一個的揪了出來,概不處置,隻把人關進大牢, 眼下他們最大的敵人是諸葛亮,世族,等著後頭再收拾。
    “兵貴神速, 打得我們措手不及, 他才會有機會,如今我們全軍戒備, 陳倉之事再想重演, 癡人說夢。”秦無手握著腰中別著的劍冷冷地笑, “不過, 他們駐守街亭要塞, 這地方可是陳倉的關口, 我想帶一隊人馬趕往街亭,會一會他們。”
    司馬末道:“陛下不是說,隻需堅守不出?”
    秦無道:“堅守不出, 隻是不派重兵出城而已, 帶小股人馬去試探無妨。”
    “駐守街亭要塞的是何人?”司馬末一聽便知秦無心動,戰場之上,秦無是以戰功立足於大魏者,是曹盼手下第一武將,文武兼修,司馬末不需要給他出主意怎麽打這試探,但能提醒秦無那守將之人的品性。
    秦無與司馬末一笑道:“守在街亭要塞的人是馬謖。”
    司馬末也笑了,“與諸葛孔明避之鋒芒,倒想去會一會他的弟子?”
    對此秦無隻回了一句,“我也算是陛下的弟子。”
    弟子對弟子,他們打他們的,將來諸葛亮與曹盼打他們的。
    “想必那馬謖也一定很想會一會我。既然如此,豈有不遂了各自心願的道理。長安城,有勞無名了。”秦無將長安城交付於司馬末,司馬末抱拳道:“早去早會。”
    秦無輕輕地笑了,“三日足矣。”
    “司馬莚,你怎麽敢!”長安動起,洛陽城內,司馬莚在不斷地將司馬家內,那些參與了謀定叛魏之人一個又一個的揪了出來。
    崔申為輔,不過查看司馬莚拿出來的證據罷了。
    司馬孚是第一個對司馬莚質問的人,司馬莚道:“三叔,別怪我,我們鬥不過陛下,何苦要賠上司馬氏一族。”
    “沒想到,沒想到我們司馬家竟出了這樣一個識時務的人,好,好極了,真是好極了。”司馬孚氣得都要炸了一般地指著司馬莚。
    崔申不在意其他人,卻一直都注意著司馬懿,司馬懿從司馬莚帶著人進來開始,神情就不見一絲的慌亂,崔申本能的就戒備著。
    “識明務者,你,會是下一個楊修?”司馬懿淡淡地點評,竟然提到了楊修。
    “二叔難道不希望成為楊中書令?”司馬莚反問一句,司馬懿嗤笑一聲,“希望,但我不行,你也更不行。”
    頗是中肯的一句話,司馬莚與司馬懿作了一揖,“二叔,司馬家的前程並非全在你的手上,我們自己的路,自己選,自己走,而不該由你來定。”
    司馬懿像是了然了一般,“這麽說,你是怪我上次攔著不讓你去參加科考,被陛下奪了從此科考的資格,所以,你要拿我們開路。”
    “開路不算,隻是不想陪著二叔一塊死罷了。”司馬莚倒也不說那些大義凜然的話,人求生,並不想死而為了活著能做出什麽事,都隻是本能。
    “如此,你覺得自己就能活了?”司馬懿冷笑地再問一句,司馬莚道:“陛下不是武皇帝。”
    對此,司馬懿沒有再說話了,司馬莚與一旁不作聲的崔申作一揖道:“崔尚書,請你一定要讓人盯緊我二叔。”
    這麽一聲叮囑聽在崔申的耳朵裏叫崔申的目光一閃,麵上不露分毫地笑道:“司馬郎君放心,刑部大牢的看守還不錯。”
    一句謙詞,刑部之內的守嚴,何止是不錯,如此通敵叛國之人入了刑部大牢,休想再和任何人傳遞消息。
    “帶回去。”崔申一聲令下,黑衣的部曲立刻上前將司馬家的那些人全都給押了出去,但在出門口的時候,一個年輕貌美的女郎飛撲向司馬懿,口口聲聲地喚道:“郎君,郎君。”
    司馬懿一見那人喝斥了一聲,“你來此做甚?”
    女郎哭著問道:“郎君,究竟出了什麽事,你怎麽這樣了?”
    “什麽事都與你無關,走開!”司馬懿聲色俱厲地要將人趕走,可是那女郎卻緊緊地捉住司馬懿,哭著喊道:“郎君,郎君別趕妾,郎君。”
    “哭哭啼啼的作甚,這是不是司馬家的人?”有人對那叫女郎給擋住去路的將士問了一句,將士搖頭道:“不是!”
    “既然不是,還不快把人趕走。”上官有所吩咐,其他人即將那女郎趕走了,女郎卻是掙紮著不肯,然而將士又豈容她肯或不肯,直把人轟了出去,押著司民懿回刑部。
    崔申與人吩咐道:“派人去跟著剛剛的女郎。”
    顯然剛剛發生的事崔申由始至終都看在眼裏,手下一聽立刻去辦。
    在這個時候,自曹盼登基以來就一直在鄴城養老的卞氏,竟然說要來洛陽。不僅僅是她,還有甄宓,以及曹丕的所有兒女,都想來洛陽。
    卞氏是太後,雖非曹盼的生母,卻是曹操在時,名正言順立的繼後,曹盼登基之後,也封其為太後。
    幼時曹盼與卞氏有些情意,但曹操臨死前殺了曹丕,這道坎卡在曹盼與卞氏中間,滿朝知其中內情的大臣都明白,讓卞氏留在鄴城,無論是對大魏,對曹盼都好。
    所以後來曹盼派了曹植回鄴城,無論曹盼是要曹植做什麽,有曹植在鄴城孝敬卞氏,想必卞氏會開心許多。
    由曹植代呈奏折道明卞氏想回洛陽,看看小殿下的理由說來,似是一個長輩想要見見晚輩罷了。
    這些年來卞氏從來不提離開鄴城,如今她想,理由也僅僅是回來看看,曹盼似乎不該拒絕。
    隻是,如今內憂外患在即,曹盼與曹植傳話道此事緩一緩,曹植沒意見,但卞氏卻堅持這就要去洛陽。
    “怎麽,我想去一趟洛陽,陛下都容不得?”卞氏這些年蒼老得很快,喪夫喪子之痛,那也敵不過丈夫親手殺死兒子更叫她悲痛。
    曹植勸道:“母親,如今洛陽不太平,世族做亂,陛下不讓母親這個時候回去都是為了母親的著想。”
    洛陽的情況,曹植還是聽說了些,司馬氏與陳氏的人都被押入了刑部大牢,曹盼自稱帝登基以來,還沒有拿過那麽多的世族下獄,這讓人感受到了一股血雨腥風的到來。
    “如果我告訴你我一定要回洛陽,而且是要立刻的回去。”卞氏怔怔地盯著曹植吐字。
    “為什麽?母親你能告訴我是為什麽嗎?如果母親僅僅是為了看看公主殿下,為何要急於一時?”曹植不能明白卞氏為什麽要如此,不明白他便問個明白。
    卞氏望著單純一無所覺的曹植,吐了一口氣道:“你不必問,我要回洛陽,馬上,非回去不可。”
    “母親!”卞氏如此地堅持,叫曹植十分的頭痛,卞氏道:“我還是大魏的太後,要回一趟洛陽,親眼看看我們的大魏陛下過得如何,看看陛下的公主長得如何,不行?”
    曹植道:“母親若是真的如此想,就不會在這個時候急於回洛陽。母親,你究竟瞞了我什麽?”
    他想要弄清楚卞氏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從鄴城到洛陽去。
    卞氏伸手撫過曹植的頭,“你不需要知道。不用擔心,我不會做傻事,隻是有人告訴了我一些事,我急著想要回去親口問一問我們的陛下。”
    “去,立刻去安排車駕,我要洛陽,非回去不可。”卞氏說著往外走去,曹植想要拉住她,卞氏冷聲道:“再若攔著我,我便死在你的麵前。”
    一句話直接地震住了曹植,有什麽比卞氏的死更能威脅曹植的?
    曹植攔不住,卞氏便大步地往外走,曹植回過神來趕緊的追上去,卞氏急急地往宮門走去,曹植問道:“母親,你究竟要問陛下什麽?連幾天都等不得?”
    “幾天,不是幾天了,我已經等了很久,久得如今的我再也沒辦法忍。”卞氏回頭吐字,曹植頓住了。
    “太後,不知太後和平原侯這是要去哪裏?”宮門之前,負現鄴城皇宮的將軍薑武再次地將卞氏攔住了。
    曹植要出去是沒什麽問題,但是卞氏這架式,薑武警惕著。
    卞氏道:“哀家要出哪裏,由得了你過問?難道陛下有說過不許哀家離開鄴城一步?”
    “末將並無此意。”卞氏要給曹盼扣帽子,薑武哪裏能坑曹盼這位上司。
    “既無此意,給哀家讓開。”卞氏一聽立刻讓人給她讓開。
    曹植在後頭直朝著那薑武搖頭,將士又不傻,哪裏會看不出來曹植的意思,“太後,您要出宮,末將這就讓人去安排護衛。末將冒昧再問太後一句,太後您是要去哪裏?”
    卞氏一眼掃了過去,“既知冒昧,你又怎麽敢問。”
    那薑武一聽立刻跪下了,“回太後,陛下再三告誡末將,末將鎮守銅雀台,負責的就是太後娘娘還有宮中各位娘娘的安全,太後是大魏的太後,絕不容有半點損失。所以,太後要離開銅雀台,末將必然要為太後妥善安排。若是太後不容臣保護太後,那就請太後先治末將死罪,隻有末將死了,末將才能不管不顧太後去哪裏。”
    本來以為可以鎮住守將的卞氏被他那麽一跪都懵了,跟她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太後,還請太後回宮。”薑武一看把卞氏給堵住了,再接再厲地請人回去。
    但是,卞氏都已經走到門口了,怎麽可能會願意回去。
    卞氏看了看,最後往前一衝,竟然將一旁守衛的將士的劍拔了出來,直接地架到脖子上,“讓開,別讓哀家再說一次。否則哀家就立刻死在你們麵前,哀家倒是要看看,哀家若是死了,你又該怎麽跟你的陛下交代。”
    “母親!”別說是薑武了,就是曹植也嚇得不輕,急切地喚道:“母親!母親你別衝動,快把劍放下!”
    “與我安排車駕,我要回鄴城,立刻!”卞氏很清楚自己的籌碼是什麽,把劍放下是萬萬不能的。
    “母親!”曹植一看卞氏這架式,那架在卞氏肚子上的劍,曹植想要奪過來的,可他才往前走一步,卞氏的劍就往脖子上一用力,劃出了一道血痕。
    “別動,子建。”卞氏顧不上脖子上傳來的痛楚,直接地跟曹植說著。
    曹植這會兒哪裏還敢動,隻盯著卞氏脖子上的劍,喚了一聲母親!
    薑武也嚇得站了起來,看著卞氏喚了太後。
    “要麽你讓哀家出去,要麽你幫哀家收屍,你選。”卞氏目光露出了決絕,顯然她是打定了主意要出去。
    但是薑武與一旁的守衛使了一眼,守衛一閃,直接在後把卞氏打昏了,曹植……
    “那個,平原侯,末將無意冒犯太後,隻是這刀劍無眼,若是傷了太後,末將實在無法與陛下交代。”薑武給的令,守衛也是奉命行事把卞氏給打昏,那自然是不能坑自家將士的。
    說話間不忘把卞氏手上的劍拿了回來。
    “我明白,多謝將軍了。”曹植上前去扶著卞氏,那卞氏的侍女也連忙幫著曹植趕緊的把卞氏扶回去。
    薑武捉著腦袋看著曹植扶著卞氏回去了,轉頭趕緊的去找人討主意,這太後看樣子是打定了主意要回洛陽,曹盼既無令讓其歸,那得要想辦法把人穩住了,否則卞氏要是有半點的差池,無異於授人於柄,給曹盼添麻煩。
    而街亭之內,秦無帶著兵已經無聲無息地潛入了馬謖安營紮寨之地,看著馬謖的兵營安紮之處,秦無露出了一抹笑容。
    “與長安傳信,讓他們立刻派兵馬前來,奇襲街亭。”秦無這樣的吩咐,隨秦無而來的將士一頓,“奇襲街亭?”
    “是,快去傳信。”秦無這般地說,那人不敢遲疑,立刻能煙霧傳信,豈不知,這一幕也同樣落在了陳倉的諸葛亮眼中。
    “丞相,這就是魏軍的傳信之法?以煙霧傳信,果真叫人防不勝防。那接下來,我軍該如何?”
    “靜待魏軍前來,伏之!”諸葛亮執著羽扇而道。
    等了那麽久,故意地露出破綻來,終於是等到機會了。
    秦無以煙霧傳信,很快兵馬趕到,與秦無會合,秦無與諸將商議道:“馬謖將大營紮在山上,我們兵分四路,將駐守街亭的馬謖兵馬,盡誅之!”
    “是!”得秦無之令,諸將皆起,傾以全部的兵力,攻向馬謖的大軍所在。
    可是,一場廝殺,待入馬謖那營帳之時,那數千的營帳卻無一人。
    “將軍,沒有人,都沒有人!”攻上了帳,但卻發現帳中無人,除了一開始那虛設的幾個守軍,如今這裏頭並無蜀軍的蹤跡。
    “殺!”秦無心下暗驚,道是要中計了,於此時,一片震天的殺聲傳來,“將軍,不好,蜀軍來了!”
    在外守候的士兵來報,秦無倒抽了一口冷氣,心知他這是中計了,可是,諸葛亮怎麽會知道他們領兵前來,因而設伏?
    “即刻傳信上庸、天水兩郡,讓上庸、天水郡出兵!”此時此刻,秦無當思自救,上庸郡出兵可以牽製諸葛亮的兵馬,而天水是來救援。
    “裝置弩、弓,據高山而守,殺!”本是要殺蜀軍一個措手不及,沒想到反而中了諸葛亮的誘敵深入之策。
    秦無此時甚悔,悔不聽曹盼的吩咐,本不過是來探一探蜀軍的兵馬布局,在看到馬謖的兵馬駐守於山穀內,以為尋到破蜀軍之計,不料竟是諸葛亮設的計。
    “是!”秦無在此時還在思慮破敵之法,那頭的馬謖隨著諸葛亮看著戰事打起,馬謖道:“丞相料事如神,那秦無果然前來探我軍之虛實,而丞相用這些營帳讓秦無以為是我犯了糊塗,安營紮寨於山穀之內,若是大軍齊發,以三麵圍攻,便可全殲我軍,秦無果然調了長安的守軍前來。丞相,隻要殺了這些兵,長安再無守軍,我們必得長安!”
    “沒那麽容易。”諸葛亮搖著羽扇如此地說。
    “丞相,魏軍占了高勢,以弩、弓而守,我軍一時衝不上去。另一個方向雖無弩、弓助守,魏軍以布陣,我軍被困而不能破,僵持不下。”果然不出諸葛亮所料,斥候來報,秦無既是調集了長安的兵馬前來,幹脆的據地形而守。
    馬謖與諸葛亮道:“丞相,謖請與秦無一會。”
    諸葛亮道:“你想與秦子陽交手我知,但是你要記住,速戰速決,我隻怕秦子陽已經與天水還有上庸求援,若是兩郡的兵馬出援,我們想要全殲其兵馬就是癡人說夢。”
    “是!”馬謖終於叫諸葛亮答應讓他出戰了,高興地作一揖,諸葛亮卻是看著那山穀放出的煙霧,雖不知其意,但大致能猜到,莫怪曹盼在他得陳倉之後能迅速的重新部署兵力,叫他不能再進一寸之地。
    馬謖領兵一馬當先,朝著上頭叫喚道:“秦無秦子陽何在?”
    身著黑衣鎧甲的秦無聽到有人叫喚,持劍而問道:“馬謖馬幼常?”
    一下子就猜到了此人的身份,秦無倒是一點都不意外,“想必你我的心情是一般的。”
    這句話旁人未必聽懂,但是馬謖是懂的,與秦無一笑道:“正是。丞相時常與我提起你,我們年紀相差不大,你已經是大魏的兵部尚書,是大魏女帝帳下的第一武將。”
    擺擺手,秦無道:“諸葛丞相謬讚了。無還算不得陛下帳下的第一武將,否則也不至於中了諸葛丞相的計。”
    “敗在丞相手上,縱是你們大魏的女帝在此也無不甘之心,更何況是你。”馬謖顯然頗是推崇諸葛亮的智謀。
    “說的也是。陛下就曾說過,勝敗乃兵家常事,況且如今的勝負還未定。”秦無目露堅定。
    馬謖冷笑道:“都已經叫我們大軍給圍住了,你還覺得勝負未分?”
    秦無道:“你也說了隻是圍了而已,隻要我能堅持一夜,你看看是不是勝負未定。”
    馬謖想到諸葛亮臨行前與他的叮囑,“如此,那就趕在天亮之前,將你們全都一網打盡。”
    說話便駛馬而出,飛奔向秦無的方向,秦無也同時地翻身上馬,持劍與之刺來,兩軍主帥交手,叫一旁的士兵都紛紛讓出一道路來……
    “報,不好了,秦將軍中了蜀軍的埋伏!”此時此刻的長安與天水皆看到了秦無放出的煙霧,已然知道了秦無的情形。
    曹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怎麽會中了埋伏?”
    明顯的想不明白,但是這會兒秦無被人設了埋伏,如果不去救,那秦無他們一定會全軍覆沒,但是去救,怎麽去?怎麽救?萬一再中了諸葛亮的埋伏怎麽辦?
    “將軍,事不宜遲了,晚了隻怕就來不及了。”
    “等一等,等一等,我們都得好好地想想,想好了才能動,否則要是再把我們這些兵馬都搭上了,這長安就是蜀漢的了。丟了長安,我們誰都擔待不起。”
    曹真知道這個情況十分的危急,哪怕再急,如今也不能亂動。
    而司馬末收到消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吩咐道:“即刻,馬上調動長安所有的兵馬,奇襲陳倉。”
    “啊,我們不去救秦將軍?”報信的將士一聽立刻追問。
    “圍魏救趙,否則萬一我們再中了諸葛孔明的計,全軍覆沒了,還有何顏麵麵見陛下,麵見大魏的百姓。”司馬如此地說,目光看向天水郡的方向,“隻盼著曹真將軍也能與我一道攻打陳倉!”
    救人自是要救的,怎麽救卻是另一回事,秦無在離開長安之前吩咐了下頭的人,他不在便都聽司馬末的調譴,是以司馬末下令,現一幹將士還是聽話地照做。
    即刻發兵前往陳倉。
    而這會兒的秦無生擒了馬謖,麵對鼻青臉腫的馬謖,秦無心情十分的好,“你說你們丞相要是知道你落在了我手裏,他是想要救你回去,還是不救?”
    “你卑鄙,無恥,竟然兩個打我一個。”馬謖被擄乃是秦無用計,讓一旁的將士幫忙才將他打下了馬,“你,枉你還是大魏的兵部尚書。”
    一臉的控訴,顯然沒想到秦無會如此無恥!
    對此秦無聳聳肩道:“正所謂兵不厭詐,我人為什麽會叫你困在這裏,不就是中了你們丞相的計?既然他能用計誘之伏之,我也用計將你擒住了有什麽不對?”
    問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果真就是這麽想的,所以秦無就把馬謖給捉了。
    馬謖冷哼一聲,“捉了我難道你就能解了如今的困局?”
    “總要試一試。”秦無拎著馬謖的衣領如此回答。
    “癡人說夢。”馬謖肯定地與秦無這般說著,秦無哈哈地笑了,“沒到最後怎麽知道是不是癡人說夢。”
    端是無畏的問,而秦無已經吩咐道:“來,讓人給蜀軍傳信,就說馬謖在我們手裏,問問他們這馬謖的命,他們是要還是不要?”
    “以馬謖一條命想要威脅丞相,秦無,你也不過如此?”馬謖一聽秦無的話,急得都要跳起來了,可惜叫人綁得太嚴實了,他想跳也跳不起來。
    秦無陰冷地瞥了馬謖一眼,“你以為我是用你來威脅諸葛孔明?你是威脅不了他的。我隻是要用你劈一條路逃出去。”
    馬謖一下子就看向了秦無,萬萬沒想到這個時候秦無竟然還想憑著自己突破這層層的包圍。
    “我勸你不用想,你是不可能從這裏出去的。丞相好不容易誘你們前來,此次必將你們一網打盡。”馬謖這般地與秦無宣告,滿心都是對諸葛亮的信任。
    秦無道:“是嗎?那我還真是非試不可了。”
    “去,給蜀軍傳話!”秦無再次地吩咐,那頭的斥候立刻地前去。很快傳到了蜀帳之內,諸葛亮的耳邊。
    “丞相,末將這就領兵去把幼常救回來。”魏延自告奮勇地表示他要去救人,然而諸葛亮搖了搖頭,“不對,秦子陽這個時候拿下馬謖要的就是我們去救人。”
    魏延一頓,“這救人不是正常的?魏軍想來偷襲我們,雖說是傾盡了長安的兵刀,可是如今叫我們包圍了,任他插翅也難逃。我們去救人,秦無還能玩出什麽新花招來?”
    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諸葛亮卻道:“不能急,尤其是這個時候最是不能急。秦子陽擒了幼常誘我們去救,他是想用幼常脫困,但這困,如魏將軍所言,他怎麽脫?”
    顯然諸葛亮也沒想明白。魏延就更是一臉的不解了,張口道:“魏軍已經叫我們三麵包圍了,難不成他們還能從懸崖下去不成?”
    一語驚醒夢中人,諸葛亮道:“快,速速的趕往懸崖的出口,莫讓他們跑了。”
    這個時候想要防備秦無,卻不知秦無兵分四路,三路上了山,另有一路已經在懸崖下麵等著,防的就是蜀軍會從懸崖逃走,沒想到這一路兵設的卻是救了自己。
    攀山爬崖的本事,他們從一開始就學過,兵襲而來,秦無也特意讓他們帶上繩子,所以,前方在交戰,廝殺不斷,在蜀將蜀軍以為他們無力對抗而縮減守地的時候,秦無的兵已經在無聲無息的撤下懸崖。
    秦無與馬謖交手,那就是他留著斷後,甚至更是以擒馬謖而讓蜀軍,甚至是諸葛亮都以為,他是想用馬謖尋突破重圍的機會,卻不料秦無是用馬謖降低他們的戒心,讓他們以為秦無這些人在做垂死掙紮,如此,秦無爭取後退的時間將會更多。
    “你們,你們竟然在懸崖下麵設了兵馬?”馬謖叫秦無一塊帶了來,麵露驚奇地看著秦無。
    “那是自然,本來是想把你們一網打盡的,畢竟此處縱是懸崖,也不等於沒有生路了。從懸崖下來,那不是給了你們逃脫的機會,所以,這裏從一開始就設了兵馬守候。沒想到反倒是救了自己。”秦無也不知該感歎自己這謹慎是好還是不好!
    為了怕驚動了諸葛亮,他隻以營帳和燭火判斷他們有兵馬駐於山穀之上,所以他中了諸葛亮的計。
    但是,本著不放過一個蜀軍的心思,哪怕是懸崖之下,他也同樣設了兵馬等著那逃竄的蜀軍而來,結果卻救了他們大軍。
    “將軍,此處出去就是陳倉。”下了懸崖,秦無原本就是最後斷後的人,前頭探路的人已經探到了前方之地。
    “殺!”秦無想都不想地下令,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頭,一步一步地走向前方。
    “是!”此次被反伏之,他們的兵馬損失不少,但是主力還在,諸葛亮的兵馬大部份一定在此處,那麽這個時候就是他們奪回陳倉的大好機會。
    他求救的信號放了出去,司馬末想必不會發兵街亭,而是會圍魏救趙,出兵陳倉,如果曹真也如此,陳倉,必能奪回。
    秦無如此想著,立刻迅速地趕奔走。
    而此時的諸葛亮也收到了秦無他們的兵馬已經從懸崖撤退的消息,諸葛亮握緊了手中的羽扇,“我之過也。”
    他以為那處是懸崖,後退無路,故不曾防備,沒想到秦無的兵馬竟然就從這個死口裏撤去。
    “報,丞相,懸崖下麵的出口發現了魏軍的行蹤,他們的去向是陳倉!”
    又一個消息傳來,諸葛亮道:“立刻回兵陳倉。”
    沒有一絲猶豫地下令,魏延道:“丞相,這個時候回兵陳倉,那長安還是天水來的救兵,豈不是讓他們逃了?”
    “他們是不會來街亭的。圍魏救趙,陳倉是他們的目標。陳倉的兵力,我雖早有防備天水和長安會至,但如果加上秦無之兵馬,隻怕守將要吃虧了。所以,立刻回援陳倉。”諸葛亮顯然早就已經防著長安與天水會兵出陳倉,他這一次的目標,隻想吃下秦無帶來的這兩萬兵馬。
    果不出諸葛亮所料,他們趕回陳倉之時,陳倉正受三麵圍擊,諸葛亮與魏延一陣耳語,魏延麵露驚色,不過還是照著諸葛亮說的去做。
    很快,三方攻城之勢皆退了,守城的將士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那頭被魏延帶著蜀軍穿上了他們的鎧甲,假扮是他們自己的軍隊,打了他們一記就跑。
    先是讓他們都誤會了,引得他們三方打了起來,若非秦無警覺不對叫停,隻怕他們真要打得全軍覆沒了。
    縱是如此,那也是損失得不輕,曹真迅速地退回天水,秦無與司馬末帶著人退回長安。
    “諸葛孔明,果然明不虛傳。莫怪陛下也從不敢輕視。”司馬末臉上也掛著血,秦無就更不用說了,身上腳上都是血。
    喘了幾口氣,抹了一把臉,秦無道:“那是自然,若非這樣的人,陛下能瞧得上?更是視之為平生之大敵?我們隨了陛下多年,不管是麵對昔日的文武雙全的周公瑾,還是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關羽,陛下從未視之為大敵。獨獨隻有他,從始至終,陛下就不曾鬆懈過。陛下知之甚深!可惜了沒能把這樣的人收為己用。”
    這份婉惜既為曹盼,也為大魏。
    “此次我們損失慘重,隻怕諸葛孔明將再發兵攻打長安了。”司馬末這般說了一句,秦無道:“是我之過。”
    “勝敗乃兵家常事,你也隻是想退兵而已。”司馬末與秦無開解。
    “諸葛孔明再若興兵,那就不好對付了!”秦無動了動幹澀的唇如此地說,司馬末道:“也不知道陛下那邊是否已經安排妥當了。”
    兩人對視一眼,在見識了諸葛亮的厲害後,他們都隻想諸葛亮這一次速速退兵。這樣的人他們既然不是對手,隻能避之鋒芒,否則,下一次諸葛亮再計出,他們也不確定還能不能守住長安。
    “丞相妙計,令魏軍自己打了起來,叫他們自相殘殺,實在是太好,太好了!”魏延奉諸葛亮之計去誘敵,親眼看到他們怎麽打起來的,要不是秦無反應得快,非叫他們全軍覆沒了不可。
    不過,魏延很是中肯地道:“魏軍將士皆不畏死,與我們不遑多讓,實是勁敵。”
    “這一戰,他們損失不小,找個機會,可以出兵長安了。”一直以來魏軍都是守城不出,令諸葛亮頗是為難。
    他於街亭布局本來隻是抱著可有可無的態度,畢竟誘敵的辦法他一直都在想,隻是一直沒有效果。沒想到引出了秦無,引出了長安的大軍,如此豈有不叫諸葛亮歡喜的。
    若非秦無領軍從懸崖逃脫,諸葛亮此戰之勝,長安唾手可得。
    “曹魏將令皆不可覬,此後與之對陣,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諸葛亮如此囑咐下頭的將士,一個個皆齊聲地答應。
    “說起來,怎麽這一回魏帝不禦駕親征了?”有人對此事提出了疑惑,諸葛亮道:“洛陽自是有人絆住了她。”
    司馬懿做了那麽多,大好的局麵,司馬懿是不可能由著曹盼親征而毀掉的。他也是看明白了,諸葛亮這樣的人,大魏裏頭,唯一與之勢均力敵的就隻有曹盼。
    或許也可以這樣說,司馬懿正是發覺了曹盼多日不早朝的情形,猜測曹盼的身體定是出了問題,故而才會在這個時候,聯合諸葛亮來個裏應外合,奪了大魏的江山。
    曹盼的情況,司馬懿當然不會與諸葛亮直說,隻道與諸葛亮,他會絆住曹盼,隻要諸葛亮在曹盼不會親征的時候,拿下長安,克複中原。
    “丞相,成都來人了,是陛下派來的。”諸葛亮思慮司馬懿能用什麽辦法絆住曹盼時,有人來報,卻是道成都有情況。
    “請進來!”諸葛亮開口,一人執著劉禪的詔書走了進來,“丞相,陛下有詔令。”
    諸葛亮一聽立刻恭敬地道:“臣聞陛下詔令。”
    傳詔之人連忙地打開了詔書,將裏麵的內容當眾讀出,總結也就是一句話,劉禪讓諸葛亮即刻回成都,帶著大軍一塊的回去。
    如此內容的詔令,諸葛亮接過握在手裏,問道:“可是有人欺辱了陛下?”
    “並未!”來人顯然與諸葛亮甚是親厚,乃丞相府長史蔣琬,諸葛亮再問道:“那陛下是有所不適?”
    “也無!”沉吟了半響,蔣琬最終還是道:“陛下傳詔丞相班師回朝前,曾見過李都護!”
    如此之話所流露的信息讓聽著怕是魏延這樣的粗漢子也道:“肯定是李嚴這個老兒在陛下麵前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如今我們與魏軍交戰,好不容易喜勝,再接再厲就能拿下長安,此時若是班師回朝,豈不是前功盡棄了?陛下真是糊塗!”
    “魏將軍慎言。”諸葛亮提醒地喚了一句,魏延卻是不以為然地道:“本就如此,這一場仗打得多不容易。若是此時退兵,待魏軍休養生息了,再想碰到這樣的機會就更難了。魏軍的兵力原就在我軍之上,武哭、甲胄、糧草,這就更不用說了。才拿下一個陳倉便可見陳倉的糧草之豐。若是這一次不能一鼓作氣的拿下長安,往後,就別指望了。”
    “好了!”一人喚著打斷了魏延再要說的話。
    但是這樣的道理連魏延都懂,諸葛亮就更不用說了。
    因此諸葛亮隻覺得壓抑得難受,心中陣陣地抽痛,連忙從袖中拿出藥來服下,這才好些。
    “丞相!”一看諸葛亮服藥,一群人都焦心地喚了一句。
    諸葛亮擺了擺手,那來傳詔書的蔣琬道:“丞相,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今攻下長安在即,丞相何不待攻下長安之後再回去與陛下回稟,下官可先行回去與丞相傳話。”
    “不妥!”諸葛亮出言阻止,一眾人都看向了諸葛亮,喚了一聲丞相。
    “丞相!”諸葛亮才吐了兩個字,所有人喚了一聲。
    “丞相,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馬超上前一步急急地說來。“長安之地,漢之舊都也,得了長安,便是複興漢室可望,丞相若是奉詔退兵,再想得如今這局麵就難了!”
    “正是,正是!”一連串的附和聲,他們都是一般的認為,也都不願意諸葛亮在這個時候退兵!
    “請丞相三思,丞相三思啊!”眾將皆請之!諸葛亮看著他們,又看了看手中的詔書,擰著眉露出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