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171為了那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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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僅的力氣總是不能和他比的,幾乎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她被拉到了外麵。
    而離他們夠近的,旁邊停了一輛黑色的路虎攬勝,很熟悉。
    因為黑色的幕簾遮著,蘇僅看不清裏麵,可坐在駕駛座上的喬遷卻是一眼就看清了外麵的情況。
    蘇僅被強拉著,也沒力氣掙脫,看到這輛熟悉的車,想到叔叔在咖啡店裏,車裏應該沒人,她便伸手抓住了車門的把手。
    好在喬遷還真鎖上了車門,她這麽拉,也不算危險攖。
    溫晉函拉不動她,回頭見她死死的抓著車門,眸色微沉,也清醒了些,鬆了鬆力道,轉過身朝她走過去。
    蘇僅見他靠近,反射性的又往後退了一步償。
    甩了甩被他抓住了手臂,無奈還是掙脫不了。
    她放棄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雙清澈的眼睛盯著他,無奈的說道,“你到底想做什麽?我不能離開,叔叔還在裏麵”
    “你不是說他出國了?”溫晉函眸色深深的看著她。
    蘇僅一愣,有些難堪的動了動唇,沉默了一會,才弱弱的解釋道,“可能他剛好回來了”
    “你連他出沒出國都不知道”溫晉函毫不保留的拆穿了她。
    話落,蘇僅抬起頭不悅的瞪了他一眼。
    溫晉函不在意的對上她的眼神,似乎蘇僅的不悅對他一點影響也沒有,他垂眸思考,又問道,“你在走廊上遇到的那個女人是誰?”
    走廊?
    蘇僅疑惑的回想了一下,想到了剛才在走廊的一幕。
    隻是意識到什麽?蘇僅眼神裏的不悅更甚了,“你找人跟蹤我,是嗎?”
    剛才她就有點懷疑,就算他說的是真的,他能猜到她還在這裏,卻不可能連她在走廊遇到了什麽人也能猜到。
    溫晉函見她起了疑心,也沒有隱瞞,柔情的摩挲著她的手臂,說道,“我擔心你有危險,蘇僅,你身邊需要有保護你的人”
    蘇僅愣了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意思,蹙起了眉,“謝謝你為我著想,可叔叔會保護我的,你別擔心,如果我現在真的有生命危險,叔叔也不會放心去國外”
    溫晉函默默的看著她,覺得心裏又有些怒火攻心了。
    麵對時淨遷,這女人像是永遠都沒有理智可言,不過是一個認識三年的男人,就能讓她這麽死心塌地的。
    蘇僅剛拉下他的手便又被他緊緊抓住。
    她微微掙紮,溫晉函也感覺到了,慢慢放開了她。
    看來他不能太急,如果蘇僅這麽相信時淨遷,那麽恐怕他現在告訴她一切,她也很難相信是真的。
    蘇僅看他沉默了好一會,也不說話,自己便又開了口,“你先走吧!時辰亦已經離開了,我很安全,等叔叔來了,我就離開”
    她千方百計的盼著他走,大概也是擔心等會時淨遷出來看到他和她待在一起。
    溫晉函揚著唇笑,垂著眼簾一動不動的盯著她。
    “沒事,我等他來了再走”
    蘇僅有些愣怔的打了個盹,剛想找個理由拒絕,男人又朝她走了過來。
    溫晉函走到她麵前,雙手插在口袋裏,慢慢朝她低下頭,不羈的笑道,“蘇僅,你說我們像不像在偷腥?”
    蘇僅神色微慌,連忙伸手抵住他低下來的下巴,糾正道,“你別胡說,我是擔心叔叔會誤會我和你的關係”
    “我和你的關係?”溫晉函直起身,挑眉好笑的看著她,“什麽關係?”
    蘇僅直覺他在捉弄她,抿了抿唇,跳過了這個話題,隨口問道,“你知道你表姐和叔叔是怎麽認識的嗎?”
    據蘇僅知道的,叔叔應該是從三年前來的北城,可溫纖卻說他們有二十年的交情。
    二十年,算起來她也就是五歲,如果是在北城生活,怎麽而來的認識?
    溫晉函聞言無所謂的聳聳肩,並不在意這些瑣事,“溫纖的父母以前離過婚,離婚後她母親懷著她離開了北城,一直在臨市生活,溫家也是後來才知道有她的存在”
    “臨市”蘇僅細細的研讀著這兩個字,也是,這樣就能說通了。
    這麽說,叔叔就是臨市出生的人。
    那為什麽要一直生活在這裏?
    蘇僅想,要清楚這點,還是從時家著手比較好。
    她咬了咬唇,無意的抬眸對上男人的視線,便放下嘴角,看似傷感的說道,“她還挺可憐的”
    ……
    咖啡店一樓的走廊盡頭。
    厲盈開始沉默了很長時間,興許是料到時淨遷不會很快跟她過來。
    她垂眸,思想裏做了很多的鬥爭。
    她本身不算是脾性暴躁的性格,冷靜下來,也就沒那麽把情緒表現在臉上。
    時淨遷過來時,就瞧見她站在走廊盡頭的落地窗前,天氣涼了,上身搭了一條保暖的披風,目光淡淡的望著窗外。
    時淨遷視線短暫的停留在她的身上,沉穩的步伐落到她身邊,才低聲開了口,“蘇僅不是有意來這裏的,有些事她膽子很小,如果知道你在這裏,可能這個店也不會踏進半步”
    厲盈嗤之以鼻,沒有絲毫的想去理解今天的巧合。
    說明白了,給她最大刺激的,還是蘇僅和他在一起,而是不是有意,隻不過是左右她剛才會不會發火的關鍵。
    她現在冷靜了,自然擺在首位的才會讓她覺得是必要解決的。
    “你就這麽嬌慣她,所以她才會這麽依賴你,既然你跟你爸做了交易,我也在這跟你做個交易,如何?”
    時淨遷遲疑了一秒,深邃的眸逐漸有了笑意,他仍是沒拒絕她的提議,喉結上下動了動,沉聲道,“你說”
    對他來說,有選擇,比沒選擇好。
    厲盈是固執的,甚至比時燼固執百倍,在她心裏,接受蘇僅就像是要她的命,可能這輩子也做不到的事。
    所以時淨遷一開始便沒有打算和厲盈談論這場交易。
    厲盈有自己的想法,既然時燼說讓她等,她便等。
    “我可以說服你爸給你足夠的時間,這個交待也不急,但是,我不允許你和那丫頭在一起,聽我的安排,試著和處夏相處幾天試試”
    說到最後,厲盈轉回了身,時淨遷微微蹙眉的模樣映入她的眼簾。
    她想要拆散兩人,今天的一幕給她的刺激太大,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因為一個女人和自己反目成仇。
    蘇僅,她是怎麽也不肯接受的。
    時淨遷聽懂了她的話,這個條件也確實誘人,不過作為交易,還有些牽強。
    蘇僅是他好不容易得到的,把這種依賴和信任種在她的心上,花了他不少心思。
    他的一點疏忽,蘇僅都可能對他產生失望,慢慢的失望夠了,她也就不需要他了。
    這就像一種慢性中毒,蘇僅承受不了。
    時淨遷想到這,臉上還是淡淡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他的心思,隻聽他沉聲回道,“還是謝謝媽的美意”
    厲盈一聽這話,也知道他不會答應,心裏有些淒涼,“我打算明天為處夏舉辦一個回國的晚宴,到時候我會正式宣布你和她的婚事,我勉強不了你的想法,不過為了那丫頭作想,你最好想清楚自己該怎麽做?”
    說完這番話,厲盈踏著高跟鞋高貴的離開了。
    時淨遷眉頭一蹙,深沉的目光望向了窗外。
    這已經不像是交易了,她是在逼他就範。
    為了那丫頭。
    時淨遷抽出一支煙點燃,嫋嫋升起的白煙掩蓋了他眼裏的迷茫,難道真是怪自己年少輕狂了?
    三年前,蘇僅還太小,不然,他早就要了。
    所以有些事,有了想法就要趁早,果然拖不得,會留下弱點。
    一支煙抽完,他轉身離開了走廊。
    出了咖啡店,一眼就在門口看到了拉扯的兩人。
    蘇僅還一門心思的想著支走麵前的男人,哪裏會想到事故來得這麽突然。
    不期然的一個回頭,就看到了站在咖啡店門口的男人。
    她隱隱能感覺到後背有些涼風吹著,寒氣從單薄的布料透進了身體,真瘮人。
    她連忙自覺的離身邊的男人遠了些,臉色不太自然。
    時淨遷朝她走了過去,腳步停在她麵前,蘇僅緊張的捏緊了衣角,眼神在他臉上看了一眼,又慌亂的移到了別處。
    時淨遷心想她哪裏又在跟他鬧矛盾了,這會兒看到他的臉,才會往別處看,不過他也沒有現在就收拾她,目光在她身上駐了駐,轉而看向了身旁的男人。
    “蘇僅的手機還放在你身上”他提醒似的說了一句。
    溫晉函兩隻手插在口袋裏,聽了他的話,視線往蘇僅身上看了一眼,瞧見她那緊張的模樣,突然咧開嘴笑了笑,“時先生真愛說笑,蘇僅的手機怎麽會放在我身上?這件事你該問蘇僅,她最清楚不過”
    話落,蘇僅感覺那道視線又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更是緊張了,本意就不想這件事讓叔叔知道,可他好像已經知道了。
    告訴他,她怕他生氣,可不告訴他,她怕他如果已經知道真相,會更生氣。
    “叔叔”想著,她小心翼翼的伸手扯了扯男人的西裝衣袖,剛想要討好他。
    突然,一隻大手伸過來摟住了她的腰,蘇僅還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被緊緊收進了他的懷裏,抬起頭就看到逐漸在眼前放大的俊臉。
    蘇僅心跳又不正常的跳了兩下,不過想到一旁還有人,她又顧慮的推了推他的肩膀,臉也惹紅了,還得厚著臉皮給他解釋道,“隻是意外,晉函就是怕影響工作,所以暫時替我保管手機,現在已經還給我了”
    時淨遷似乎還不滿意,可終究是在意她的感受的,在情事上,她的臉皮有多薄,他在床上感受就好了。
    給別人看到她嫵媚的一麵,就像是在暴露他的*一樣,哪怕一點,他也不想讓別人看。
    所以溫晉函確實沒有反應過來,他還沉寂在剛才的一幕裏,時淨遷已經打開車門,將蘇僅塞進去後,自己也坐了進去。
    蘇僅看他坐到了後麵,這才有些疑惑的抬起頭,看到了坐在駕駛座上的喬遷。
    原來,剛才車裏有人。
    意識到這點,蘇僅的臉蛋又有些不正常的紅暈一路蔓延到了耳根。
    要說離這麽近,沒看到她和溫晉函的糾纏是不可能的,她隻祈禱他沒有誤會。
    如果真的誤會了。
    頓了頓,蘇僅挪了挪位置靠近身旁的男人,小手滑進他放在大腿上的手掌裏,柔聲道,“叔叔,今天其實發生了很多意外,所以如果別人跟你說什麽?你都不能相信”
    時淨遷低著頭看她狡猾的模樣,收了收思緒,伸手將她摟進懷裏,卻不小心正好碰到了剛才被時辰亦捏過的地方,很疼。
    蘇僅微微蹙起眉,頭頂上的男人似乎停頓了一下,隨之薄涼的唇才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他的一言不發,讓蘇僅總歸是擔心的。
    但感覺他不願現在提,她便也沒有開口問。
    車子很快回到了市中心的別墅區。
    蘇僅坐在他身邊的位置,可一路感覺他心情不好,心裏也有些悶悶的。
    她打開車門,下了車,跟在他的身後進了別墅裏。
    鈴鐺見她出現,身旁還有時先生跟著,總算是放心了,也沒過問是怎麽回事,朝兩人打了聲招呼,便去了廚房準備晚餐。
    蘇僅就抿著唇跟著他,上樓,進了房間,她就小心翼翼的把房門上了鎖。
    本意是想和他好好談談今天的事,上鎖,也是覺得等會如果不小心被鈴鐺聽見,場麵會有些難堪。
    可好像是有些誤會。
    她才剛鎖上門轉身,就對上了他深沉的視線。
    而他的眼神,總讓蘇僅有種忐忑的感覺,看不透他那裏麵的情緒是什麽,可克製不住的會心驚膽戰。
    就好像是他覺得她在暗示他,然而他也準備接受她的暗示一樣。
    “我……我們談談”蘇僅連忙開口說了一句,表明她不是那個意思。
    時淨遷沒有回應她,褪下外套掛在一旁,動手將襯衣袖口卷至手肘,坐在床邊,看著她,動了動唇,“過來”
    蘇僅聽話的走了過去。
    坐下身,男人修長的手便伸過來拉住了她的手臂。
    “唔~疼……叔叔”蘇僅又感覺到了那種仿佛骨頭散架了似的疼痛,齜牙咧嘴的叫出了聲。
    時淨遷看她一眼,側身拉開抽屜,拿出了一瓶藥酒,倒在手掌心裏給她輕輕的揉著,“怎麽弄的?”
    他的眼神很冷,就跟一路上他冷漠的表情一樣,甚至還要嚴重些。
    蘇僅大概知道他一路都在想什麽了?
    看他認真的給她揉藥,她唇角的弧度甜得膩人,“叔叔,因為我受傷,所以你不高興了?別不高興,我這是輕傷,很快就能好了”
    時淨遷還是一貫的冷漠,替她擦好了藥,高冷的起身走進了洗手間裏洗手。
    蘇僅覺得情勢有點不妙,猛的也從床上起了身,跟著他進洗手間裏。
    看到他在洗手,她連忙取了條幹淨的毛巾上前,時淨遷洗完了,她便直接把毛巾包裹在他手上給他擦幹水漬。
    “叔叔,你別生氣了,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回事?可能出門的時候不小心撞到門上了,你看你不碰,我都不知道傷到這了,真疼”她狗腿的給他擦完,把毛巾掛回了原處。
    轉回身,時淨遷還在看她,深眸平淡無波的,可無故的還是看得蘇僅心裏發毛。
    大概這就是心虛。
    在他麵前,她真的不太會撒謊,一方麵是不敢,一方麵是不能。
    蘇僅其實也不想撒謊,可她怕她說這是時辰亦弄的,會讓這兩人的關係弄得更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