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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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章

    禹六年,太子易登基第六年,風調雨順,國富民安。禹帝登位六載獲得群臣擁護,百姓稱讚。

    洛馬街,此時車水馬龍,人頭攢動。昔日繁榮的太子府以及與其相鄰的鬱王府正在徹底整頓,府內整修,搬出來的東西沾滿了大半條的洛馬街。

    百姓頓足圍觀,指著寒暄的鬱王府交頭接耳,“你看看,這先帝在位時是有多偏心,這鬱王府大修,搬出來的東西,寥寥無幾,你再看看這太子府裏的東西,快要把這條街都沾滿了喲。”

    “那可是,當年鬱王死的不明不白,先帝雖說最後削藩,為鬱王報了仇,可是人死不能複生啊,都是當過的太子的,你看咱們頭上的這位太子,現在多風光,那位再一比較,真實夠慘的喲!”無知的吃瓜群眾們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評頭論足,說完還頗為惋惜地歎了口氣。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裏麵可是有段辛密往事。”旁邊的人,聊起八卦來,探過身子,壓低語氣,作出一副很神秘的樣子。

    “有什麽往事野史說來聽聽?”雖然聲音小,但成功地引起了周圍人的好奇心,於是以男子為中心,四周人迅速向他靠攏,也虧本朝民風開放,百姓才敢當街談論皇室□□。

    說話的男子,見那麽多人圍著他,激發了他的表演欲望,神秘兮兮帝說“我告訴你們,鬱王可不是真龍,而是九足蛇。”

    九足蛇就是王侯子孫了,放眼這整個王朝,有侯爵的,也不就那一位,那鬱王就是位侯爺了。

    眾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雖然可惜了鬱王,但畢竟上麵這位才是名正言順的。

    人群的靠外麵,站著一位身穿青色衣袍的青年男子,雙手抱立,微微側身,聽著人群裏的談話,明明是一副少年人的姿態,但舉手投足卻不露青澀,風流有韻味。鬱林笑不做聲,狡黠的嘴角看不出來在想什麽壞主意。

    剛想回頭,卻撞上了兩個孩子,稍大點的那個,怒氣衝衝地看著他,看見鬱林之後,微不可覺地鬆了口氣,隱忍地抿住嘴角,氣鼓鼓地拉著鬱林的衣角,一言不發。

    稍小點的那個,穿著一身藕色的衣袍,米分雕玉琢地也分不清是男孩女孩,看見青衣男子後,一把撲過去,剛長至大腿的小人兒,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卻咬著嘴唇一聲不哼,小小的敦實的屁股,一下坐在地上,抓牢他的大腿,就是不撒手。嘴裏不停地嘟囔,“爹爹怎麽還不來。好不容易才抓到的。”

    鬱林對於這兩小子動不動就愛抓他的衣服和抱他大腿的習慣雖然氣憤,但又無可奈何,因為這確實是那個無賴教他們的。

    被兩個小人就給控製住了,鬱林抬頭看天,欲哭無淚,說好的策馬奔騰,月亮之上的呢,活生生多了兩個累贅!不,是三個,還有一個還沒來。

    六年前,自落花澗遇刺後,鬱林再醒來時,入眼的是一間簡單而又敞亮的民宅,他睜眼的那一瞬間以為自己又活了一世。

    當門簾突然被挑起,原本那個坐在至尊寶座上的男人,褪下錦衣就這樣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他愣了一下,看了趙景很久,才緩緩地開口,用聽不見聲音的嗓音發出氣息聲,“上輩子,結束了?”

    上輩子結束了嗎,我至死都沒有看到你!

    景帝見他醒來的第一眼,也頗為激動,後來可能是想到,病人剛醒不宜激動,以及以後的時間還很長,特別淡定而又煞風景地說了一句,“你還沒死,我也沒放過你!”

    鬱林扯著嘴角笑了笑,嘴唇的皮膚緊繃,一牽動就撕裂了一道淺淺的血口,順著下巴淌下來,配著他不人不鬼的樣子,恩,挺嚇人的。

    一大一小兩個小犬,擔心他們爹看不到他們,兩人齊心協力地將鬱林往人少的地方拖,鬱林實在不想配合他們,但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兩個小小孩子這樣折騰實在是,令人遐想。

    這樣別致的造型,果真已經引來了圍觀的人,一旁路過的買菜大娘,看著這僵持的三個人,笑道,“喲,這兄弟三個長得可真俊,大哥哥帶著兩個弟弟真不容易吧!”

    鬱林裂開嘴角笑,真是老眼昏花啊,不過他喜歡!

    又等了一會兒,還是他們三個人,稍大一點那個站不住了,小聲地自言自語,“爹爹怎麽還沒來,我們是不是走丟了?”說完,疑惑又有些擔憂地看了他的傻弟弟一眼,而他的傻弟弟已經抱著鬱林的大腿,像小貓咪一樣蹭蹭,準備睡覺了。

    鬱林知道趙小豹少年老成,不禁逗他,“你爹要是還不來,那我可就走了。”

    少年一聽他說要走,急眼了,瞪著他,手裏的衣服又多繞了一圈,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聽話!”

    鬱林一看他這德行,就知道準是跟他爹學的,心想閑著也是沒事,就繼續逗下去,笑道“那今天我不想聽話。你爹要是再不來,我可就抱著你弟弟走了,你跟你爹過吧。”

    少年心智雖然老成,可能平時太過於不安,沉默了一會兒,低著頭一直不說話,鬱林低頭就看見他的頭頂,知道他是生氣了,剛想哄哄他,就見少年猛地抬起頭,眼淚在眼眶裏打著圈,要哭不哭,大聲地說“弟弟留下,你也留下。”

    這一大聲,沒把鬱林嚇著,到把他腳底的小豆包給嚇著了,睜著迷茫地雙眼,懵懵地看著他倆,鬱林真是被這一大一小給吃死了,柔聲說,“我沒走,我逗你呢。”

    少年倔強地反駁,“我爹說了,你就是想走。”

    小豆包這下才反應過來,也不困了,可憐兮兮帶著哭腔問,“鬱鬱,你要走了嗎?不要!”

    鬱林腦子都炸了,這開始隻是個玩笑,他現在迫切地希望他們爹趕緊過來,把他們都帶走!

    小豆包多遠地就看見趙景過來了,一臉興奮,沮喪一掃而光,想奔過去,但又不敢撒手,站在原地,踮起小腳來招手。

    “爹爹~”兩人像是看見大救星一樣,一見到趙景就撲過來,眼神卻不停地往鬱林身上瞄。

    趙景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神情不耐的鬱林,笑著問,“有沒有聽鬱鬱的話?”

    趙小豹抿著嘴唇不說話,顯然對剛剛鬱林逗他說要走的事前耿耿於懷,雙手也抱在胸前,作出一副很老成,不屑告狀的樣子。

    還是小豆包最老實,三兩下地爬到趙景的懷裏,一隻小指指著鬱林,奶聲奶氣地告狀,“我跟哥哥很聽話,鬱鬱他不聽話,爹爹讓我們坐在客棧裏等,你剛走鬱鬱就跑出來了,我跟哥哥好不容易才追上他的。”

    說完小心翼翼地看了鬱林一眼,見鬱林瞪著他,他又有些害怕,抱著趙景的脖子,趴在他的耳邊說,“其實鬱鬱也很聽話!”

    “走啦,站大街上幹什麽。”鬱林見趙景對他一臉溫柔的笑,根本沒打算原諒他。摸了摸自己的屁股,還是很疼。

    鬱林內心是生氣的,原因是昨晚發生了一件事。

    昨天他們剛到京都,下榻在一家酒樓裏,晚上鬱林興奮啊,怎麽都睡不著,他都那麽多年沒進過城了,心裏難免激動,於是就趁著趙景去哄小豆包睡覺的工夫,偷偷地溜了下來。

    花花世界迷人眼啊,鬱林本來隻想逛逛就回去,逛著逛著就找不回去了,很憂傷也很丟麵,隻好傻傻地站在原地,等趙景來找他。

    其實,鬱林剛出去,趙景就發現了,雖然隔著一間房,但是趙景這麽多年的心,吊在他的身上就沒下來過,鬱林前腳剛出門,他後腳就跟上來了。

    當他發現鬱林隻是想出來轉轉,最後迷路了,傻傻地呆在原地不敢動時,他心裏鬆了一口氣,原來他不是想走。

    六年,每次趙景試圖跟他溝通,解釋當年的事情時,鬱林總是非常排斥,直到有一次,鬱林說了一句話,令趙景再也不敢提當年。

    鬱林說,“我一直想各個地方都走一走,我現在願意留在這兒,是因為我沒想好下一個地方去哪裏。”聽得趙景以後再也沒敢談往事。

    雖然,趙景最後把他領了回來,但臉色依然不太好。

    回到客棧鬱林後知後覺,見趙景沒說他沒罵他的,覺得不是個事兒,開開心心地準備睡覺了,後半夜被趙景折騰醒了。

    黑燈瞎火的,趙景解衣服的技術也不知道是怎樣身經百戰地練出來的,等到鬱林反應過來時已經被剝了個精光。

    “你幹什麽,大半夜的。”被他翻來覆去的動作弄醒,鬱林推了推趴在身上的人。

    “幹你!”言簡意賅。

    “你起開,壓著我了。”自從六年前在床上休養了大半年後,一點肉沒長還瘦了。

    趙景順著鬱林瘦削的骨頭往裏摸,四處摩挲,掂量了幾下,語氣不滿地說,“怎麽還這麽瘦。”

    鬱林心裏更不滿,做一次痛一次,幾天吃不了肉,還問他怎麽這麽瘦,“你少幹我幾次,保證給你長得肉乎乎的,像小豆包一可愛樣,怎麽樣?”

    “不可能!”趙景想都沒想,一口回絕。

    趙景本來就是欲望比較強烈,顧忌鬱林的身體,他已經克製了很多,如果讓他連這點肉末都吃不到嘴,估計鬱林天天能被他那餓狠狠的眼神盯死!

    趙景順著鬱林的耳朵往下親,到了脖子親到喉結時,冷不丁地咬了他一下。

    鬱林本來眯著眼,享受的好好的,被這一下咬的,飆出一句,“你大爺的!”

    趙景輕笑,“對,你是我大爺!”

    鬱林知道他臉皮厚,伸出一隻手想打他,趙景可能知道他要打人,直接一隻手把他截在半空,又壓製在身後,反絞起來。

    “小老虎!”趙景評價了一句,一路親下去。

    鬱林剛想還嘴,就被趙景掐中了要害,一句髒話憋在嘴裏,呼吸加快了半拍,“你快點~”

    “別急,才剛開始。”趙景手上不輕不重地捏著,耳邊聽著鬱林忽急忽緩的呼吸聲,性致昂然。

    在快要到達頂峰的時候,趙景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將鬱林翻了個身。

    “你動啊!”鬱林急紅了眼,被趙景吊的不上不下,語氣都帶著哭腔。

    “馬上就動!”趙景一邊解開身上的衣服,一邊順著鬱林後背一路吻下去。

    鬱林還沒反應過來,身後的隱秘之地卻突然被撐開,一下怒了,“我~操~你~大~爺的!騙子~”

    趙景剛進去,還不敢動,停下幾秒讓鬱林的身體適應突如其來的硬物。見他的內壁收縮的不再那麽緊致,才緩緩的抽動。

    “趙景,你娘的就是個王一八一蛋,小人,偽君子!”鬱林開始被插一得難受,心裏很是氣憤,問候了趙景的列祖列宗。

    趙景悶頭幹事一句話不說,仔細注意聽鬱林的呼吸聲,等到他呼吸漸漸急促起來,才加大力度頂撞。

    自從受傷之後,鬱林無論是精力還是體力都遠不如從前,每次欲望潮來的快,去的也快,等到趙景才剛剛得趣,如魚得水時,鬱林已經泄一了。

    “大魔王,你還要多久啊?”鬱林趴在枕頭上,懶洋洋的問,雖然他早早地結束了,但仍然在閉著眼回味□□的餘韻。

    經過一番努力,趙景終於覺得進出不再這麽困難了,下麵沒動,直接一隻手將鬱林攔腰拎起來給他換了個方向。

    體內的利器在身體裏走了一圈,一百八十度的碾壓,鬱林覺得自己腸子都要被攪在一起,“別轉了,就這樣。”體內一點點的刺激,對現在的他來說,感官都無限地放大。

    剛才這麽一轉,小鬱林又慢慢地有了抬頭的趨勢,趙景愛撫地捏捏它,調笑,“這次可要撐住!”

    鬱林每次被他這樣調笑,都恨不得一個巴掌扇過去,是個男人被人這樣恥笑,大概心裏都不好過,不過對著自己這個殘破的身體,鬱林也沒想讓它多爭氣,隻要在自己泄三次,引得趙景泄一次就夠了。

    做到動情之處,趙景的蠻力就大了起來,一隻手將鬱林死死地摁住,另一隻手在他身上遊離,手掌寬厚又粗糙,劃過胸前的兩點時,鬱林被磨得拱了腰。

    “不許躲!”沉浸在欲望裏的趙景像是一頭野蠻的獅子一樣,將鬱林稍稍抽離的身體又死死地摁了回來。

    “你放手,讓我出來。”鬱林一隻手用力地去掰開趙景鉗製在身下的手。被他這樣霸道地控製著,他感覺自己快要溺死在這波快感裏。

    趙景不為所動,大力地抽一插,鬱林煎熬萬分,啞著嗓子一遍遍哀求。

    最後,鬱林在心底裏暗暗決定,以後一定要分床睡~餓狼體質喂不飽!

    回到客棧後,趙景就回房去了,鬱林坐在客廳的木椅上,兩個小的坐在他一左一右,虎視眈眈地看著他。

    不多時,趙景就簡單地收拾好行李出來了,鬱林見他拿著包袱,不解,“去哪兒?”

    趙景抱起小豆包,過來牽著他,“回家!”

    趙小豹一聽,眼睛都亮了。

    “怎麽突然就回去了?不見趙易了嗎?”

    “我已經派人將賀禮送到了。我們回去。”趙景的態度非常堅定。

    “好吧!”

    鬱林跟在後麵,朝趙小豹做了個鬼臉!

    趙小豹非常鄙視地看了他一眼。

    三個人來的時候是坐馬車過來的,走的時候,鬱林還以為是坐馬車,沒想到客棧下麵拴著三匹馬,鬱林咧嘴笑了!好久沒騎馬了。

    小豆包死皮賴臉地非要坐鬱林的懷裏,鬱林一手兜著他,一手策馬,四人很快地消失在城門口。

    沒過多時,鬱林下榻的客棧,立刻就被官兵圍住了,客棧的夥計驚慌地叫來老板。

    從馬上下來一個氣宇軒昂的青年男子,儀態不凡,揪著店家就問,“可見過店裏有兩位男子,大概像是父子?”

    店家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見這陣勢也嚇軟了腿結結巴巴地回答,“走...走了。”

    趙易心裏焦急,也有不甘,“什麽時候走的?”

    “走...走了好一會兒了。”

    趙易剛想出去,帶人追,德公公悄悄地向前半步,“既然爺不想見您,小主子您就別追了,追了還容易惹他生氣。”

    趙易僵在門口,心裏委屈,不甘湧上心頭,帶著苦澀輕輕地問,“既然都來了,為什麽不見一麵就走。”

    德公公輕輕地歎息一聲,“現在這江山是您的了,小主子好好守著。”

    趙易滿眼落寞,望著城門的方向,戚戚地問,“是不是坐上了那個位置,就沒有親人了?”

    德公公沉默不語,自古帝王多薄情,而偏偏他侍奉的這兩位,卻要命的長情。

    回到祁南關丁村,這是趙景跟鬱林安家的地方,趙景一回來就將三匹馬遷到後院養著,而小豆包一路奔波,早就累的睡在了鬱林的懷裏。

    趙小豹一回來就開始練劍了,在桂花樹旁邊,舞著帶花香的劍法。

    恢複平靜而又溫馨的日子,似乎未曾遠行。

    很多年之後,趙小豹長大了,小豆包也長大了,鬱林雖然老了,但還像個青年一樣,一顰一笑都帶著少年人的幹淨,趙景每天除了帶著孩子們練劍,剩餘時間這樣一動不動地看著鬱林,像是要把他看進心裏一樣。

    用鬱林的話說,這是老年癡呆的前兆。

    小豆包還是那樣,鬱林一說他爹不好,他就揪著嘴生氣,可憐巴巴地看著鬱林,想要他再說兩句好聽的,鬱林被他看著常常也會很違心地說,雖然是老年癡呆,但他覺得很可愛。隻有小豆包這麽純真的性子,才會聽不出來這是糊弄他的話,每次趙小豹聽見,都會特別無奈地糾正他。

    趙小豹在軍隊裏,很快當上了總兵,一級一級地往上升,做到了夢寐以求的將軍,但鬱林是真的老了。

    老的非常快,就像是這兩年突然的事情一樣,趙景請來了宮裏最好的太醫,太醫搖頭,傷及根本,隻能調養,隻看造化!

    可能知道自己的命數,鬱林活的特別坦然,問出了藏在心裏良久的問題。

    “當年,殺我的是不是你?”鬱林笑著問,這麽些年,第一次主動提起當年的事情。

    趙景眼裏一片平靜,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回答,“不是,那是皇後的人,易容成德公公的樣子。所以才會逼的趙煊造反。”

    鬱林笑了,當年他果真沒選錯。

    之後再過兩年,鬱林走的安詳,沒有多大的悲痛,趙景將他安葬後,便一個人守住他們的院子,但不過半年,也隨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