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東京婚紗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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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阿真的智商又掉線了,她覺得柏彥琛這個對手不是強大不強大的問題,是他太任性了,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讓自己摸不著頭腦。
柏彥琛沒有回答她,而是把雪球摟在懷裏,親了一口,看了看滿臉不解的阿真,心裏好笑。
該來的總會來,該走的總會走,也是時候結束了。
阿真這樣想著。她和公司請了個假,說要回日本辦離婚。萬保全猶豫了一下,同意了。隔天,兩個人坐上了飛往日本的飛機。
阿真在飛機上就想著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大雄,糾結再三,還是沒開這個口,畢竟,這是他們自己的事。
一月的日本很冷,下起了紛飛的大雪。雖然早就做好了禦寒準備,但是下飛機的阿真還是在一直打噴嚏。
在等拿行禮的時候,阿真一直搓著手,她有些恍惚,她在想念廣州的溫暖。
柏彥琛給阿真買了杯熱可可,然後在她脖子上圍了一條蘇格蘭格子的毛呢圍巾,一聲不吭把她的行禮也都拿好了。
“我們住哪裏啊?”阿真喝了一口熱可可問。
“君のこの問題は傻だ,東京はもちろん我が家に住んでいるんだな。(你這問題好傻,東京當然是住我家啊!)”柏彥琛說了一句日語,阿真白了他一眼,說:“你都多久沒回去了,還怎麽住啊?”
“放心,有鍾點工定時去清掃的。喂,你有沒有零錢啊,等下坐出租用的。”
阿真摸了摸包包,懶得找,直接把錢包給了柏彥琛。兩個人就這樣出了機場坐上了出租。
柏彥琛在日本的公寓在繁華地段,是鬆下雄的資產,阿真以前和柏彥琛來日本的時候就是住在這裏。
溫暖的燈被重新點亮,眼前的事物沒有任何的改變,就像柏彥琛說的,定期有人來搞衛生也沒有積什麽灰塵。
柏彥琛把暖氣開了,阿真緩緩的走了進來,坐在沙發上,身後傳來柏彥琛收拾東西的聲音。
女人都是感性的,容易想起過去,阿真環顧了一周,想起了最初和柏彥琛在一起的日子。
“阿真啊,明天有個廟會要不要一起去熱鬧熱鬧?”
“廟會?煙火廟會嗎?可惜我沒有浴衣啊!”
“浴衣而已嘛,滿大街都是不用擔心啦,去吧去吧,這個機會很難得的,聽說有個很漂亮的煙火要放。”
“好吧,晚幾天回去應該不要緊的吧~”
“哎呀……你在外麵跑了一天了渾身臭汗的,不許親我……啊~走開啦無賴~”
“什麽臭汗啊,這明明是男人味,過來聞聞!”
“不要!放我下來。”
“那好吧,既然我們都一身臭汗,那就一起洗洗吧!”
“誰要和你一起洗,喂喂喂,啊——放我下來啦!”
“收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啦。”
“這麽小的戒指就想打發我?我對你以前女朋友都是這樣的嗎?”
“當然不是,我從來沒和別人求過婚,你是第一個。”
“哇~那我是不是應該感動得哭了?”
“私と一緒にいて、私はあなたに泣かせることはできません。(和我在一起,我不會讓你哭的)”
還在回憶中的萬真宥懷裏忽然多了隻貓,是她的雪球,她剛開始四處轉悠著觀察著自己的新家。
阿真摸著毛茸茸的雪球貓,說:“寶寶餓了吧?”
“不餓!”浴室裏傳來柏彥琛的聲音,阿真忍不住噗嗤笑了一下沒回答他,抱著雪球去吃東西。
柏彥琛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阿真正在吃泡麵,桌上還有一盒泡好的,阿真沒有說話,一邊看著手機沒搭理他。
“浴室裏的防滑墊被鍾點工拿走了,等下你洗澡的時候注意點。”柏彥琛說著,坐下準備吃泡麵。
“喂,這麽冷的天,你確定真的要拍婚紗照?你不怕冷啊?”阿真真的想說,她很怕冷。
柏彥琛愣愣的看著阿真,說:“我……你怕嗎?要不我們就在室內拍好了?”
阿真撐起下巴,問:“話說為什麽你一定要拍個婚紗照呢?”阿真接待過這麽多客戶以來,一般來說都是男方不喜歡拍照女方很喜歡拍,也許男人這輩子也隻會和女人拍一次正經的合照,就是結婚照那次。即便是這樣,每次也是要了他們的老命。況且他們都要離婚了,有這個必要一定要花錢受這個罪嗎?
柏彥琛低下了頭,小小聲說了一句:“因為我們從來沒拍過雙人照啊。”
阿真看著柏彥琛的樣子,心軟了下來,反正來都來了,咬牙說:“好吧,嗯~反正都來了,不如我們去拍雪吧!”
“雪?”
“是啊,我們南方人沒見過雪,難得有這個機會,要拍就拍夠本。”阿真一下狠心,摸了摸雪球的頭,說:“雪球,這下我們要做真的雪球啦,開不開心?”
柏彥琛定了一家在當地不是很便宜拍照很用心的攝影機構,簡單的說了他們的想法了之後,正好一天後有一個空擋可以給他們拍照。
拍照的當天,兩個人早早就到了工作室,攝影師說今天雪下得好看,叫他們畫好了妝先去拍外景,阿真被工作人員帶去選了婚紗。
工作室新入了一批婚紗,好在阿真會日語和他們交流不費力。她一邊挑選著婚紗一邊聽著工作人員的意見,想著在雪地裏要拍什麽,想了半天選了一件淡藍色鑲滿了鑽的拖尾婚紗。
藍色極淡像極了天空的顏色,化妝師給阿真畫了一個好看的妝,在眉尾貼了幾顆水鑽,燙卷了短發帶了一個藍鑽加蕾絲的頭箍。手裏拿著一束蕾絲花的捧花,就連指甲都做了美甲。
阿真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做婚慶一年多,接觸了這麽多新娘子,從小到大幻想過無數次自己穿上婚紗的模樣,第一次這麽隆重的妝點自己去拍一套婚紗照,沒想到,他們卻要離婚了。
真是個諷刺,忽然的心裏有些不舍得,一絲絲的不舍。
柏彥琛早就畫好妝穿好了衣服在外麵等著了,雪球也係上了個蕾絲蝴蝶結,一人一貓正玩得開心的時候,柏彥琛看到了穿著一襲水藍色的婚紗裙的阿真緩緩走來。
“很漂亮!”柏彥琛驚歎著,他覺得此時此刻的阿真占滿了自己的心,像一個冰雪女王一樣,徹底征服了自己。
“我的外套呢?冷死了!看什麽看,幫我找外套啊!”
感動不過三秒,阿真頓時顯了原型。
在雪地裏拍婚紗照,在飄著雪花的雪地裏拍婚紗照,在飄著雪花的雪地裏穿著抹胸婚紗拍婚紗照是什麽感覺?
誰拍誰知道。
本來還有些拘禁,心想著和這混蛋拍完就徹底解脫了覺得隨便拍幾張應付了事算了。
但是真不能這麽算了啊!太冷了,一路上,因為冷,阿真的腦子也沒搭上線路,從頭到尾裹著外套,隻有在拍照的時候才會脫下來,因為冷,她緊緊握著柏彥琛的手,一時間他們之間的那點隔閡早煙消雲散了。
“你怎麽不是個暖爐啊!”阿真哆哆嗦嗦的抱著柏彥琛說。
“有這麽冷嗎?你看雪球都沒叫呢?”柏彥琛笑著阿真,握在她腰上的手又緊了緊。
“冷啊~”阿真覺得自己凍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好在攝影師的速度夠快,兩個人郎才女貌也很般配,唯一的遺憾就是凍得鼻子通紅的阿真笑得很勉強。
助理抱著雪球,帶著蕾絲蝴蝶結的雪球偶爾會被阿真抱在懷裏,兩人一貓的組合讓畫麵變得很生動,很多抓拍的驚喜顯得兩人的關係看起來並不像實際那樣壞。東京的雪並不像北海道那麽壯麗,柏彥琛看了看遠處的東京鐵塔,牽著阿真的手有那麽一瞬,他有些恍惚,夢裏的景象忽然變得很逼真,唯一不同的是,夢裏那漫天飄散的是櫻花。
耳邊是攝影師教他們怎麽擺姿勢,忽然的,柏彥琛摟著阿真的腰,被柏彥琛這個動作嚇了一跳的阿真剛想問他做什麽,一抬眼感覺柏彥琛的臉在距離不到五厘米的位置,鼻尖觸碰鼻尖,從口鼻中傳來的熱氣讓阿真有些迷離,那一瞬,阿真的心跳得有些快,下一瞬,柏彥琛的唇覆上了阿真的唇,從他身上傳遞過來的溫熱讓阿真的大腦缺氧,她屏住了呼吸,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吻有些莫名的緊張。
舌尖攪動著口腔裏的味道,那是這麽久以來阿真頭一次沒有拒絕柏彥琛的吻,也是這一年多以來柏彥琛有那麽一瞬間的錯覺,他們好像坐著叮當貓的時光穿梭機回到了他們在一起的那一個月。
耳邊傳來攝影師瘋狂抓拍的聲音,阿真閉上了眼睛,她開始享受這個吻,阿真多希望,如果以前柏彥琛知道珍惜自己就好了,至少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的,這是一個多美好的希望啊。
在雪中擁吻的兩個人各懷心事,當柏彥琛離開阿真的唇的時候,阿真不敢看柏彥琛的眼睛,兩個人鼻尖靠著鼻尖相互依偎著誰都沒說話,心照不宣的,希望這一刻能長一點。
回到工作室內,阿真覺得溫暖終於又回來了。室內的這一套,阿真穿上了日本傳統的白無垢,中規中矩的拍完了,雖然隻有兩套,阿真卻覺得過了好久,她假裝和別人談笑著來掩蓋心裏的忐忑,因為柏彥琛的那一個吻,她感覺自己的心裏又蕩起了不規則的漣漪。
拍完了婚紗照,找了一家拉麵店吃了晚飯,阿真的心情很不好,整個人顯得很疲憊,回到柏彥琛家裏,柏彥琛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你怎麽了?臉色這麽差?”
阿真起初是覺得自己心情的原因,但是阿真覺得自己後背有些冷,她看著柏彥琛,無力的搖了搖頭,說:“我洗個熱水澡就好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