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他真的是在撒嬌(6000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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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商如今才算明白,年慕堯下得了廚房,做得一手好菜,皆因他自己本身口味就挑剔的令人發指。
他這會病著,飲食本就應該清淡為主。
沈聽荷送來的那些食物,即便清淡,也是花了心思的清淡。
彼時,商商盛了碗鴿子湯端在手裏,服務周到的用勺子舀了些,吹到溫度正好了才舉到半空,送到他嘴邊,等他張嘴。
可等得湯都涼了,他老人家愣是皺著眉,薄唇緊抿著一臉嫌棄。
他一貫討厭湯湯水水的東西,她知道。
而且剛剛嚐了口,這湯淡的很,像是根本沒有放鹽……
但他現在這個狀態,就應該喝這種的吧?
商商弱弱肯定自己的想法,照顧他這個程度的病人,她也頭一回。
又換了勺湯送到他嘴邊,“張嘴。”
一來二回,她手累。
他不配合,她脾氣也上來了。
“你到底喝不喝?”湯匙還巴巴在他嘴邊湊著,生氣是一回事,可他這會病著營養得不到補充卻是最重要的。
更多還是著急……
年慕堯將她虎著臉半點威懾力沒有的模樣收進眼底,隻覺心裏更癢的慌。
她唇瓣紅通通的,是剛剛那個吻留下的印跡。
他靜靜看了會,隻覺得口腔間殘留的那一星點糖醋排骨的香味無限膨脹,膨脹到他小_腹都開著開始發脹。
唇上,像還殘留著那個吻的柔_軟觸感。
小_腹更緊……
腦袋裏那些個熱血翻騰的畫麵凝成一股暖流直衝某處而去。
他自認一向潔身自好,對那碼子事情也不甚熱衷。
可如今卻被她撩的,食髓知味。
像有用不完的把持不住。
原本腦袋就昏沉沉的難受,這些畫麵再衝進去,翻攪著。
熱血膨脹的,頭疼腦熱更甚。
自控力根本已經臨近崩潰邊緣……
商商瞧著他薄唇緊抿一臉嚴肅的模樣,是萬想不到他腦袋裏那些大尺度畫麵的,隻以為自己的威脅並不奏效。
隻好改軟攻。
轉瞬,換了副嬌滴滴的甜膩嗓音,“小叔,你喝一口嘛,其實還是蠻好喝的,你要不喝傷口愈合不了,那往後每餐可能就都是這東西了。”
軟的硬的,都用過了。
沒用!
個老男人,唇瓣抿得緊緊的,無聲對抗,同三歲孩子不肯吃藥的模樣如出一轍。
不過比之三歲孩子,丫顏老,不色衰。
但,這時候還花癡個屁啊?
嘩嘩甩掉一腦子不合時宜的花癡念頭,碰的將瓷碗丟到chuang頭矮櫃上,“年慕堯,你究竟想怎樣?又不是三歲小孩,吃個飯還要人哄!”
怎麽著這時候也該是你一口我一口的濃情蜜意。
不過考慮到求婚都要查攻略的某人情商有限,好吧,退一萬步,她好歹都軟硬皆施了,就算湯難喝,看在她的麵子上他也該意思著喝兩口才對。
但他現在薄唇緊抿,一言不發的。
幾個意思?
她一臉怒火將至,自認震懾力十足,“你到底要不要喝?”
“不喝。”chuang上的人終於開口,淡淡兩個字眉心微蹙。
心裏卻無恥的十分享受。
完了,嘖了嘖嘴,提要求,“還是比較喜歡糖醋排骨。”
他怎麽就知道糖醋排骨好吃了?
他又沒吃!
聞著空氣裏殘留的香味了?
不應該啊,這會滿屋子的鴿子湯濃香……
商商覺得他根本就是無理取鬧,可心裏到底還是舍不得他什麽都不吃,安撫,“可我已經吃完了呀,要麽明天看看阿姨能不能再送?”
“還有。”
話落,對上他以為不明的兩個字。
商商一臉詫異還未抵達眼底,倏地手腕一緊被他拽住,著力,再回神,她已經傾下_身去,雙手撐在他肩膀上,姿態親昵。
呼吸間,全是她的香甜味道。
可商商臉上卻是漲紅。
氣場使然,相差了一大截的緣故,他一靠近,她就忍不住心跳加速、雙頰通紅。
“怎麽還?”
出神間,他像是這麽問了一句。
還什麽?
商商還沒弄得明白,他又提議,“以肉償肉?”
誒?
那個‘肉’字像是還縈繞在嘴邊未散,他精致五官已經在她眼前一陣放大,而她一句疑問還沒衝到喉嚨口——
紅唇被襲,徹底沒戲。
同她那個笨拙親吻截然不同。
也沒有從前幾次嚐試中直奔主題的簡單粗暴。
許是他在病中,反倒更多一點細膩,像是品著美味佳肴,兩瓣唇幾乎被他吮得麻木,清澈雙眸都帶上幾分迷_離的味道。
他舌頭這才一點點探進來……
仍是副細細品嚐的姿態,緩慢廝磨著,而後邀她共舞。
吻裏,全是美好。
商商下意識閉上眼,任取任求的,由他吻著。
漸漸地,呼吸粗_重。
感覺到那麽點情_yu的味道,腦袋裏最後一點理智迅速占據主導位置,顧及他是病人,如夢忽醒的掙脫開來。
他這會,身體的確虛弱。
換做從前,她那點力氣在他手裏哪翻得起半點風浪?
此刻卻輕易掙脫開了,冷不防的唇上帶出一條細長銀絲,臉色爆紅。
她都要懷疑他不久前那場高燒是她的幻覺了,否則哪有人病痛中醒來,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卻糾纏著她舌吻了兩次?
相較她一臉的火燒火燎,chuang上某人姿態卻是愜意。
回味無窮的舔了舔唇,唇線邪氣上揚,一本正經的給出中肯評價,“我媽做的糖醋排骨,手藝進步不少。”
轟——
商商一腦袋節操瞬間炸成渣滓。
這就是他說的以肉償肉?
呸呸呸!
那本來就是沈聽荷做給她的糖醋排骨,他憑什麽要她肉償?
尼瑪,這個滿腦子流_氓無下限的年慕堯哪來的?
還她高冷小叔!
臉上紅雲愈燒愈旺,感覺和他同一空間,身體裏血液都會奔騰,他這麽勾_引一個孕婦真的好嗎?
節操已經碎的撿不起來了吧……
一時間,喉嚨裏接連湧出好幾聲幹咳,猛地起身,也隻將湯碗送進他手裏,“都有力氣……了,喝碗湯應該也沒問題。”
尿遁,臨走前虎著臉威脅,“我回來前你要沒喝完,那明天就請護工來照顧你。”
病房就有衛生間,可這種時候商商是寧願舍近求遠。
chuang上,某人捧著沒剩多少溫度的湯碗,視線從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上收回,皺眉一臉嫌棄的喝掉大半碗。
倒不是真怕她不來。
但她有句話說的ting對,要不喝的話,傷口好的慢。
好的慢就隻能索個吻過過幹癮。
不解饞……
想著,病弱中的某人,臉上蒼白未退,身體裏的不爽未散,眸底卻倏地泛起一抹凝著十足危險的深邃幽光,身體裏血液更加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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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商哪是真要去什麽衛生間?
從樓上到樓下,一路奔出電梯,臉上仍是片紅雲未散。
滿腦子都是剛剛那兩個吻。
個混蛋,他哪裏是鬼門關走過一圈的病人,精神比她都足,這才醒來不到半小時的時間,飯沒吃,倒抱著她啃了兩遍。
活像啃她兩遍,胃裏就能飽似的!
現在搞得她都心猿意馬了……
完了,說孕婦體質敏_感,結果她現在就敏_感了個通透,差點就要把持不住。
混蛋、流_氓、老不正經!
晚上風大。
商商心裏將某人裏外問候一遍,直奔進小花園裏找了張長椅坐下了,試圖借由這微涼晚風吹散一臉滾燙難下。
可著了魔……
年慕堯的模樣,因為高燒唇上略微幹裂的刺刺觸感,她離開時帶出的那條銀絲,全都魔咒一樣在她腦袋裏越鑽越深,揮之不去。
不禁整張臉埋進雙手間,扭捏了會,啊嗚哀嚎……
慘了,感覺已經在色女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了。
許是一直心不在焉,商商並未注意,有兩道視線從她出現開始就緊盯著她沒有移開。
不遠處,樹木陰影裏正對商商的方向停了輛黑色奔馳。
後座,倆貴婦。
一個年過花甲,一個剛到中年,卻都雍容十足的,一致保養得宜。
良久,年老夫人眼底淬起抹幽深怨毒,視線仍舊落在商商方向,開口打破這片詭異沉默,“你說懷了年慕堯孩子的,就是那小丫頭?”
“是,錯不了。”年輕些的貴婦立即點頭稱是。
“哼,這父子倆的喜好倒是相似。”聞言,老婦人不禁冷哼,語氣似有不屑,“都喜歡玩兒嫩的!”
至此,年輕貴婦頗為怨默的咬牙補充,“人家這可是青出於藍,不僅喜歡玩兒嫩的,玩得還是自己侄子的未婚妻!”
“是麽?”老婦人唇邊突然凝起抹意味深長的笑,卻也隻是片刻已然被她眸底陰冷怨毒侵染,“既然他們喜歡玩兒,那咱們就陪他們好好的玩兒。”
搖上車窗,視線收回。
下一秒,陰翳車廂裏,老婦人年邁微啞的嗓音顯得格外悶重,“我聽說年老頭兒如今對這小妮子肚子裏那塊肉頗為頭疼?”
雖是問句,可她微一停頓,側頭,不等年輕婦人開口,冷笑著提議,“要麽,咱們就出手幫幫他?”
起先,中年貴婦先是一愣。
而後怔愣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卻是抹不斷放大的詭異笑容,“媽,我覺得您這提議英明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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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還是不放心將年慕堯一個人丟在病房裏,商商在小花園裏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半小時後還是選擇上樓。
推門進去。
病chuang上年慕堯半靠在靠背上,蒼白臉色在暖黃燈光下絲毫沒有得到緩解,神情仍是疲憊,眼簾微闔,不知是醒著還是睡著。
小桌上,飯菜幾乎沒動。
隻有她盛的那碗,走前他還死活不肯喝的鴿子湯少了大半。
他就吃了這點東西?
想著,商商不禁皺眉。
半小時,小桌上的飯菜也已經涼透。
猶豫了下,過去在chuang邊上坐下,拍了拍他肩膀,“小叔?”
許是聽到動靜,商商見他眉心微皺了下,眼簾掀開,露出雙染著慵懶睡意的黑眸,漫不經心在她臉上落定。
商商挨過去些,探一把他額上溫度。
不久,皺眉,“餘熱怎麽還是沒退?這麽下去之前的高燒再卷土重來怎麽辦?我看我還是再去找那幾個醫生問問吧。”
想到白天他被病痛折磨的樣子,眼底不禁湧上一片潮濕。
心疼。
作勢就要起身。
才有動作,手腕卻被拽住,他掌心溫度也要比她高些,但不忍叫她著急,“我這是術後正常狀況,我自己就是醫生,你別瞎折騰了。”
商商被他拉著,將信將疑坐回去。
仔細看了他蒼白臉色,還是不放心,“那要麽我去把飯菜熱熱,你將就著吃些,也好補充體力。”
“沒胃口。”這話真的。
嘴裏本來就沒味道,再吃那些像是沒有放鹽的,還不如嚼蠟。
左右不知道他現在想做什麽。
商商挫敗,“那你躺下睡,這麽坐著不舒服。”
“睡不著。”
“……”
“身上粘粘的,很難受。”總算扯到正題,某人微闔著雙眼,有氣無力的補充,“想洗澡,但是沒力氣。”
“……”這是有沒有力氣的問題嗎?
本來就發著燒,再洗澡,坐等傷口沾水發炎,然後再折騰成高燒不退?
那不是胡鬧嘛!
“年慕堯,我求你消停點。”她隻有真被他氣到的時候才會連名帶姓的叫,“就你這幅破身子,我怕你有力氣進沒力氣出。”
她說的是浴室。
可年慕堯不知想到了什麽。
驀然,唇角略過一抹虛弱邪氣,“你是說精盡人亡拔不出來?想想那種死法應該也還蠻風_流的。”
“……”死變_態。
商商臉上有團紅雲今晚第n次的炸開,剛剛在樓下吹了半小時的冷風才壓下去的火燒火燎瞬間卷土重來。
她從前怎麽沒有發現他也有這麽無下限的一麵?
“老實說,你最近是不是經常和年西顧呆在一起?”商商一本正經的質疑,“我感覺我等下還是去日暮裏睡好了,我真怕你大半夜把持不住餓虎撲羊,到時候要是虛弱的死在我身上那我豈不是一輩子都對這事有陰影?”
“怎麽,還有和別人做這事的打算?”
商商話音剛落,虛弱無比的老男人迅速抓住她話裏的重點,涼涼接口,眼底似有殺機,“傅商商,你還真是出息了!”
商商,“……”
她什麽時候那麽說過?
不禁炸毛,“你現在究竟想怎樣,敢不敢給個痛快?”
她是孕婦!
擱這勞心勞力伺候他,他要是個識趣的,她也就認了,可關鍵個老男人這會不知開啟的什麽模式。
她這哪是照顧病人?
根本就是提前體驗當媽的操勞!
三歲小孩,聽哄的,都比他乖!
某老男人全然不覺自己已被劃分到‘不如三歲小孩’一列,隻知道網鋪的差不多了,也是時候收了。
“真要痛快的?”最後確認。
“廢話!”商商毫不猶豫,“當然要!”
“嗯。”老男人重新‘虛弱無比’的垂下眼簾,身子稍微動了動調整了個更舒服的坐姿,坐等享受,“去打盆水,替我把身上擦擦。”
“……”
她就知道!
準沒好事!
片刻,卻還是冷笑著起身,“這事我沒經驗,萬一水碰著傷口那就罪過了,我看我還是去找個護工好了。”
“慕禮最近新換的一批護工都ting貌美如花的。”背後,有人不急不緩的‘好心’提醒,“擦著擦著見色起意怎麽辦?”
商商腳下步子一頓。
他的確有那個色,叫人見之起意!
咬牙,惡狠狠回身瞪他,“那你就不會反抗啊?”
再說他是院長,誰敢?
他麽的工作不想要了麽?!
某老男人不要臉的、心安理得的瞎掰,“我現在連下chuang的力氣都沒有。”
反抗不了。
“……!!”商商徹底暴怒,“那你沒力氣下chuang,下麵就有力氣硬?!”
某人別過臉去,玩沉默。
被他一說,商商心裏的確膈應。
光想想自己未來老公的身體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被一貌美如花的小護工o去,那還真ting不爽的!
看也不爽!
但轉念一想……
“我就不信,這麽大一慕禮,找不到個男護工!”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學得很快。
“回來。”老男人徹底陰下臉去,“男的,我會膈應。”
商商,“……”
回神,嘴裏牙齒不禁咬得咯咯作響,虎著膽吼他,“感情我要不替你擦身,你就真躺那發爛發臭了?!”
是這個意思吧?
某人十分‘病弱’的看過來,良久,薄唇癟了癟,無辜點頭。
商商,“……”
他麽的,他癟唇?
商商一度以為自己被他氣得出現幻覺了。
可再凝神一看,真是!
癟唇,撒嬌?
年慕堯在撒嬌?
他撒嬌!
靠,他真的是在撒嬌!
半天才從那陣天雷滾滾裏回神,但是為毛她就覺得丫連撒個嬌都氣場正好的,不帶半點扭捏,卻十足的無辜可憐。
那一眼,商商有種感覺。
他麽的,他就是現在叫她去死,她也一定會毫不猶豫仰天長嘯三聲‘叔叔英明’,然後從這高樓上縱身而下。
那個抓心撓肝的恨呐……
天,趕緊收了這妖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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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商商妥協。
不過擦身可以,前提是他得先吃飯。
這點,年慕堯同意,但要她喂。
成交!
小廚房裏就有微波爐,商商將擱了一堆名貴補品的粥還有兩道清淡小菜挨個加熱一遍,全都溫度正好時,過去喂食。
年慕堯現在就是大爺。
並且還是得了全身癱瘓的大爺!
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吃個飯吧,還要人喂!
商商覺得,擦身都忍了,喂個飯算什麽?
雖說下chuang的力氣都沒有那肯定是誇張的,但他臉色蒼白不是裝的,但他願意吃東西,哪怕交換條件喪權辱國了點,也都可以接受。
這回,年慕堯倒是配合。
不似之前喂他喝湯那般,一小碗粥很快見底,菜也吃了不少。 /~半♣浮*生:.*?@++
商商將最後一勺喂進他嘴裏,成就感十足的像是做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沒忍住,眉眼彎彎而起。
彼時,年慕堯斯條慢理咽下最後一口簡直侮辱他味覺的菜和粥,將她唇角收不住的一點笑意收進眼底,卻是眸色一深,捏著一嗓子的痞氣邪魅漫不經心挑眉,“喲,夫人,這會就開始臆想為夫的身體,偷著樂了?”
個老不正經的!
“對啊,簡直樂嗬死了!”商商碰的將碗放到chuang頭矮櫃上,今晚第二次炸毛,臨進衛生間打水前忍不住警告,“告訴你,擦身可以,但你要敢對我做任何一點奇怪的事情,我就打電話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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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都撒嬌了,乃們好意思不給月票咩,當然,乃們也可以捂在手裏留到月底~~表示這兩天留言板忒冷清啦╮(╯▽╰)╭(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