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病了,往後喂不飽你,怎麽辦?(6000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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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生間裏,熱水是二十四小時都有的。
商商將毛巾仔細燙過一邊,才將水溫調到正好,開始蓄水。
臉上溫度持續不下,這會被水蒸氣一陣,紅潤更甚,盈盈眸光卻是落在右手無名指的鑽戒上,失了神。
一瞬,身在雲間。
這種感覺就像是,打破了血肉模糊的殘忍,驀然跌進極樂世界的仙境裏。
即便那人不大正經的調侃還在耳邊,可總是不大真實,或許是她患得患失,很怕突然一覺醒來,發現所有都是南柯一夢。
得到再失去,遠比得不到更加殘忍。
甚至如今這個年慕堯——
不夠正經,還差嚴肅,偶爾痞氣流_氓。
卻越發叫她yu罷不能起來。
短短兩天,一場車禍,他輕而易舉將她一顆心再次征服。
其實很是迷茫……
感覺從未看清過自己喜歡的這個男人,她不記得喜歡了他多久,不記得為什麽喜歡他,甚至不知道他有什麽好喜歡的。
可一回神,已經無可救藥。
他曾質問她,對陸成安什麽都不了解,就嫁?
其實一個道理。
她對他又怎算得上是了解?
卻也難以自拔的深深喜歡。
其實最在乎的不是眼前一切是否真實,卻是,若這是一場叫人流連的美夢,那麽身在夢中的她和他能將這場美夢維持到什麽時候?
不是矯情。
而是哪怕戒指已經戴在無名指上,結婚協議書上彼此都簽過字,甚至很快他們可能領證,成為正式夫妻。
可……
瞧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她始終沒有任何的安全感可言。
畢竟他們中間還隔了一個宋雅禮!
水漫出來,微燙的溫度落在手背,她才回神。
連忙關了水龍頭,又將盆裏的水倒掉些,最後對著鏡子抬手拍了拍自己有些僵硬的臉頰,滿意了才捧著水盆出去。
——————
外頭,年慕堯饒有耐心的靠在chuang頭,閉目養神。
聽著動靜,眼簾微掀著,動作優雅的側過頭,眼角那點雅痞同慵懶完美交融,而後一瞬不瞬的落定在聲源處。
商商還沒從剛剛想的事情裏緩過神來。
步子機械的出來,抬頭間,不期然撞進那一雙矜貴邪氣並存的黑眸裏,步子頓了一秒,前不久的那一點小傷感已是蕩然無存。
真的隻是擦身?
不禁懷疑起某人的動機,還是過去將水盆放下了。
瞧他一眼,忍不住幹咳了聲,一本正經的提議,“要麽你自己來吧,夠不到的地方,我偶爾再搭把手。”
說著,伸手撈起盆裏的毛巾,將水擠掉。
雙雙沉默。
加上又是深夜,那一陣嘩啦啦的水聲像是落在神經上,格外刺人。
終於擠好……
將毛巾攤開在手心,送到他跟前,沒再動。
她不動,他也不動。
兩人靜止了一樣。
商商單手舉著,僵硬的維持了會,手臂發酸,“小叔……”
喚了聲,底氣卻不大足。
畢竟是他吃飯的交換條件,他飯都吃了,她臨時反悔,的確不大地道。
但他有前科!
比如不久前的那兩個吻……
商商覺得,暫且不管他能不能折騰,但她是孕婦,得矜持!
他沒應,薄唇仍舊緊抿。
又舉了會,商商其實沒有多少耐心,撇撇嘴,順勢要將毛巾收回,心裏如意算盤打得很好,毛巾擠給他了,是他自己不要擦的。
不怨她!
“我身上,你哪沒看過mo過,怕什麽?”半空,縮回的手隔著毛巾被人拉住。
商商一愣,結巴,“才、才沒、沒有!”
那力道沉穩的,某老男人卻臉不紅心不跳,歎氣,“三根肋骨,上半身稍微著力,就會扯著痛處。”
是嗎?
隔著毛巾有力捏在她手上的是鬼啊?
對此,商商深表懷疑。
才要反駁,那陣力道突然鬆開,滿臉‘人心不古、世風日下’的深深傷感,“擦不了,睡不著,隻好幹熬著了。”
商商,“……”
他是在抱怨嗎?
是吧!
但他絕對是個說得到做得出的。
他這個情況,加上又有輕微潔癖,天天洗澡的主,高燒出過汗,不處理的話,也的確不太睡得著……
商商頭疼,拽緊了毛巾,“那事先聲明,我是孕婦,你得和我保證,等下安安穩穩的,就隻擦身,不許瞎來。”
昨天上午在手術室裏的畫麵揮之不散。
手術室,他都能說做就做,何況現在還是在病chuang上。
換做從前,必定是對他的正經深信不疑的。
可經過這兩天……
她很有理由懷疑,他究竟知不知道正經倆字怎麽寫的!
“傅商商。”chuang上,某老男人眉心略微皺起,正兒八經的分析,“咱們兩個,比較可能瞎來的,是你。”
商商,“……”
“擦不擦?”老男人板著臉催促,“說實話,你磨磨蹭蹭這麽久不過來,是不是腦袋裏還沒盤算好,等下要怎麽瞎來。”
盤算個屁!
商商險些爆出一句粗口,他麽的,惡人先告狀還有沒有王法了?
心一橫,“擦,為什麽不擦?”
一句話格外豪爽。
“嗯。”老男人冷著臉,激將法奏效,心裏其實ting滿意,“來吧。”
他眼神示意的是病號服前襟一排扣得整齊的扣子。
寬衣解帶?
商商腦袋裏隻剩這一個表麵文雅實則粗暴的四字詞語,神經暴動。
妹哦,丫當太歲當上癮了是吧?!
也懶得再做爭辯,咬牙,毛巾一丟,往前跨了點,微微彎腰,神情嚴肅的對抗起他身前一排扣子。
蔥白的手指,藍白條的病號服。
解第一個扣子時費了些力氣……
受某人強大氣場驅使,也不知道發什麽神經,一排扣子,他一直扣到最上麵一個,商商記得他之前明明沒有扣得這麽嚴實。
那扣子,緊挨著喉結。
商商手指才剛落下,那邊性_感凸_起的一小塊貼著她指節翻滾,倏地帶起股細微電流,觸電般蔓延。
手,想縮回。
可手指還在他扣子上捏著,用了力,卻是將他領口勒緊。
察覺他呼吸一緊,迎麵噴灑的溫度都熱了幾分,商商沒勇氣抬頭看,耳根紅成一片,“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上方,老男人眸色愈發深沉。
若是商商抬頭,一定會徑直撞進他鎖定了獵物,餓狼一樣的幽深眸光裏。
可惜她沒有……
第一顆扣子解開後,後頭動作順暢很多。
然而,扣子解開,他性_感分明的xiong肌一寸一寸露出,然後是整齊羅列的腹肌勾勒出緊實而勻稱的身體線條。
入眼,大片蜜色的視覺衝擊。
耳根已是火燒火燎的一片,商商喉嚨都想跟著燒起來了一樣,水分蒸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堪堪別開眼去。
可還是全看到了。
並且這畫麵,是個審美正常的女人看到了,喉嚨都會發幹。
商商背過身去,側臉都是紅撲撲的發熱,衝血的耳垂在黑色發絲半遮半蓋之下,紅的更是快要滴出血來。
年慕堯仍舊氣定神閑的半靠著,半敞的衣襟在暖光燈光襯托下,完美的像是幅傾注了華師所有心血的完美畫作。
此刻,漆黑視線落在她難以把持微微顫動的卷曲睫毛上,像是片細小船槳,一劃動,便引得他心神都跟著蕩漾起來。
小可憐……
老男人心裏愉悅的冒出三個字,邪惡念頭更重。
已經欺負到這份上了,怎好不接著欺負?
“杵那幹嘛?把我衣服脫了,就不管我了?”好好的話,他偏就不能好好說,被他浸了七分慵懶、八分邪魅的嗓音一雕琢,叫人不想歪都難。
瘋了!
商商心裏哀嚎了聲,想轉身走,可瞥見他術後仍裹著紗布的傷口,真不管他的話又不那麽狠得下心來。
女人呐。
同情心泛濫是病,得治!
當然,等她之後終於悟出這點的時候,為時已晚。
重新將盆裏的毛巾擠幹,小心翼翼卻手臂僵硬的避開他術後刀口擦拭起來,或輕或重,做任務般,隻恨不得趕緊完成,哪還有空再管那些?
“脫、脫了吧。”
不久,她嗓音猶如蚊yin,示意他支起身來,他病號服已經穿了一天,加上出了汗,臨睡勢必得換。
年慕堯眼裏,全是她任勞任怨的小媳婦樣。
聞言,刻意歪解她話裏的意思,矜持了下,“不好吧?”
說著,上半身卻配合的微微支起。
商商將他衣領捏在手裏,已經成功脫到肩膀,冷不防聽到他一聲曲解,手裏動作一頓,腦袋裏徹底炸開了鍋。
年慕堯以為,她這是炸毛的前奏。
卻不想,他的小姑娘yu哭無淚間一不小心咬到了舌頭,疼得小臉紅白不斷交錯,額上沁出一層細汗。
回神,雙手更是一陣猛搖,卷著舌頭含-著刺疼費力解釋,“不、不是的,我就是想替你換件衣服。”
成功被某人算計進去,卻不自知。
商商心裏一陣懊惱,為證自己清白,隨手將毛巾丟在chuang沿,轉身就去拿那邊沙發上疊放整齊的一套嶄新幹淨病號服。
雙手虔誠捧著,目光卻不敢直視前方。
剛剛走到沙發邊也就那麽短短幾步路,可這會回程,雙_腿像是被醋泡過,有些發軟。
步步艱難,頭一次覺得靠近他根本是種折磨。
甜蜜卻口幹舌燥的折磨。
又不得不一步步過去……
注意力根本沒法集中,步子胡亂踩著,以致那邊chuang沿上毛巾突然滑落在地她也不曾察覺的一腳踩了上去。
結果——
腳下狠狠一滑,身體重心不穩,不受控的前傾。
年慕堯皺眉,想去扶,卻根本不及她撲過來的姿勢迅速。
商商手裏那套病號服在空中劃出道完美曲線,落地時甚至保持沒怎麽散架的完美疊姿,而她本人……
收不住,徹底撲到前,耳朵裏兩道聲音交疊。
單音節。
一聲是她把持不住出口的驚呼,另一聲是隱約間年慕堯像是經受了什麽重創略複雜的粗_重悶哼。
悶哼?
這種時候,商商第一反應還是鄙視。
她摔倒,沒扶住已經是他的錯了,再來一聲悶哼,助興啊?
但很快又隱隱意識到不對……
摔是摔了,她第一反應是護住小_腹,可現在全身上下卻不見丁點疼痛,倒是整張臉,像是撲進一團什麽裏麵,鼻息都被堵住,隻能張嘴。
臉下方,那一塊緊繃繃,溫度比她臉上更加滾燙。
撐著手要起身,觸手處卻是片細膩而緊實的溫燙觸感,像是某人好看結實的腹肌,剛剛替他擦拭時,指腹不經意碰到過。
等等,腹肌?!
又o,褲腰!
如果的確撲到了他身上,那她臉下方是什麽部位啊?
兩腿間,褲襠裏……
腦袋裏適時冒出的幾個字,風卷殘雲的肆虐著火舌將她一腦子本就沒剩多少的理智盡數吞噬摧毀,半點渣滓都沒給她剩下。
一秒,兩秒,世界一片靜寂。
而她忘了反應。
還有什麽臉起來?
撲哪不好?
偏偏撲這!
腦袋裏亂糟糟的,卻覺得哪怕此生長眠於此,也比起來麵對世人要好,而且這世人還是隻以為她有意輕薄故意瞎來的大尾巴狼。
果然,她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毫無英明可言!
“你要和它靈魂交流到什麽時候?”冷不防,年慕堯嗓音裏竟有層咬牙切齒的味道。
得多不淡定,年慕堯才能咬牙切齒啊?
商商心裏疑問未散,裝暈裝昏迷總之沒勇氣起。
可她這點鴕鳥思想還未貫徹到底,下一秒後領一重,猛然覆上的力道提拉著,叫她整張臉不得不跟著起來。
臉上密不透風的感覺消失,還沒來得及呼吸上一口新鮮空氣,下巴被人捏住,死死的,聲音更是陰測測,“傅商商,我發現你對我那個地方好像特別的情有獨鍾。”
對上他黑眸危險眯起,眸底有道意味不明的深諳幽光。
一瞬間,搖頭如撥浪鼓,還未力證自己清白,腦袋裏卻不期然冒出些從前的畫麵,都同那團滾燙或多或少有關。
該死的從前!
感覺她這輩子都和純潔倆字擦肩而過了。
“叫我不要瞎來,就是為了化被動為主動?”
“小叔……”商商快哭了,“真的,這事情你聽我解釋。”
解釋?
年慕堯心裏徑直將這兩字踩踏一遍,剛剛被她撞到的地方這會已是片緊繃的漲疼,光解釋不行動有用?
“小叔……”
商商挖空心思試圖逃脫這劫。
可一句話才到喉嚨口,對麵,年慕堯一張俊臉上卻倏地凝起一抹痛楚,咬著牙,極力隱忍著,叫人不免心驚。
驀然,商商什麽尷尬都忘了。
隻剩一臉擔心,“小叔你怎了?哪裏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醫生?”
“醫生沒用。”眼見著小_白_兔蹦躂著直奔陷進,抽空忍住滿臉蒼白同她解釋,“這痛,醫生醫不了。”
“那怎麽辦?”他家小姑娘,小臉瞬間垮了。
捉弄夠了,繼續深深捉弄。
她一張寫滿擔心的小臉還在眼前湊著,他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掌已經無聲轉移陣地。
等到商商感覺腰上一緊,整個人已經懸了空不受控的背朝下,被道沉重身軀唯獨避開她小_腹,重重壓進片柔_軟chuang墊裏。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毫無起承轉合。
再凝神,他臉上哪還有半分痛處。
被耍,商商起先是怒,可這姿勢太被動,憤怒難以解決問題。
一咬牙,已是副快哭的模樣,嗓音軟軟帶著哭腔向他求饒,“小叔,說好隻是擦身,不瞎來的。”
“不是你問我怎麽辦的麽?”上方,年慕堯挑眉,理所當然一本正經的開口,“你撞傷的地方,不應該你負責護理麽?”
撞傷的地方……護理?
商商驚,“小叔你冷靜點,我是孕婦,昨天早上……我已經很不舒服了。”
“昨天怎樣?”年慕堯全裝沒有聽懂。
商商總算看出來了,他完全是要無賴到底的架勢。
到這會脾氣也上來了,“年慕堯,你究竟想怎樣?他麽的能不能不要滿腦子黃色思想,老娘懷著孕呢,你是醫生,生理課上難道沒講過,孕婦前三個月胎兒不穩不能做-愛?”
吼完,怨氣才算堪堪出掉大半。
可上方,老男人隻聽進去她最後那句話,連帶著自動忽略她一腔憤怒。
不久,斯條慢理的湊近了噴-灑出一口熱氣,發問,“那你生理課老師是不是也講過,硬了不射,容易得病?”
商商,“……”
“要真病了,往後喂不飽你,怎麽辦?”
商商,“……”
他麽的,哪個生理老師會這麽簡單直白,黃色粗暴?
這種時候,稍微一個愣神,早已痛失主動權。
彼時,年慕堯鼻息愈發靠近,薄唇微微擦過她仍舊是片粉紅的耳根邊,一隻手抓住她的,催眠一樣誘-拐,“難道你不想要?”
商商神經瞬間繃緊。
這種時候最容易情迷意亂的,任何信息都是過濾又過濾,思考又思考,才敢應答。
可她才要搖頭,耳蝸一陣濕暖,廝磨般的親吻已經細細密密落下,所過之處點火般,瞬間已是片烈火燎原。
一路吻下去,在她下巴上啃了下,商商吃疼,下意識仰頭,卻給了他更好的發揮空間,深吻進去,薄唇吮在她細嫩的脖頸間,遊移。
商商差點難以把持的沉_淪進去。
身子早就癱軟得不成樣子,估計就算他這會讓開了,她都得緩上一緩,才能自己從這張chuang上爬起來。
呼吸交錯,淩亂糾纏。
商商做了好一會的心理鬥爭,“小叔,我不舒服……”
她是真的快哭了,感覺現在這個自己變得好奇怪,被他稍微一點撩撥,就會把持不住的,明明對那檔子事的認知還停留在生澀階段,可卻難以自拔的,回回都栽在他手裏。
但這種時候,他倆的身體狀況,都該節製!
想著,果然擠出兩滴淚珠子來,“小叔,我現在真的不行,昨天那個之後……肚子會疼。”
年慕堯已經是副做發汗運動的架勢,箭在弦上,聞言,動作卻真的停住,虛伏在她脖頸間,紊亂呼吸始終難平,艱難隱忍。
商商僵直著身子,不敢再動。
那邊他呼吸近乎滾燙,噴灑著在她脖頸間帶出層黏膩熱汗。
年慕堯也不知怎麽了,太清楚彼此的身體什麽狀況,原本也沒真的想要她,可真溫_軟入懷,變故又起,生了太多的難以把持。
她的香甜罌粟般,纏繞進呼吸裏,久久難以消散。
一如他下麵那塊蓄勢待發……
“嗯。”他突然意味不明的應了聲,而後薄唇重新移至她耳蝸邊,耳語著也不知說了句什麽,一瞬間,商商才剛有所降溫的臉蛋已是爆紅。
被他壓著,左右權衡,最後妥協,“那你把燈關了——”
話音未落,眼前已是一片漆黑。
商商,“……”
半小時後,偌大漆黑的病房裏全是商商虛軟快哭的聲音。
“你好了沒啊?”
“你太奇怪了,身體那麽虛,怎麽……還這麽久?”
“小叔,我手好酸……”(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