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醋蠻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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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要掉不掉,步子迅速跨開,幾乎是兩三步飛奔過去,忘掉自己還是孕婦的事情,隻想投入她心心念念的懷抱裏頭,沒有什麽比他懷中真實溫度更能叫人安心……
猝不及防,她衝勁兒太猛,年慕堯下意識抬手兜住她腰部往上,雙-腿一個趔趄,費力穩住了,幸虧沒有摔倒。
商商抱緊了他,深埋進他懷裏。
小臉蹭了蹭又蹭了蹭,感受到暖暖真實溫度,鼻腔間全是他白大褂上參雜的淡淡消毒水味,深呼吸,嗅到他的氣息。
真好……
商商哽咽了下,埋在他懷裏笑著哭。
劫後餘生,彼此都還安好。
“怎麽了?”她身子輕顫,感覺到她情緒裏的不大對勁,年慕堯雙手落在她肩膀上將她從懷裏拉出來。
果然,眼眶周圍潮濕一片。
在哭。
本來還覺得不太好意思,突然間的眼淚說掉就掉自我感覺矯情,可耳朵裏他嗓音清軟詢問,臉上眼窩周圍潮濕的地方全是他指腹飽暖溫度,有種說不明白的情緒上湧,不知怎麽解釋,捂著他落在她臉上的手,一發不可收的哭出聲來。
讓她靜靜哭會……
年慕堯看著她眼淚鼻涕一股腦朝他手心蹭的動作哭笑不得,當她是遭遇過那場綁架,後怕導致的哭泣宣泄,便由著她了。
兩人站在門口,走廊裏經過往來的人大多忍不住多看幾眼。
男人身形高大套一身白袍,裏頭的女人,比他肩膀矮點的高度,小臉深埋在他手心,一直哭一直哭……
商商像有天大委屈一樣,痛痛快快旁若無人的哭。
礙著年慕堯的身份,倒沒人敢指指點點,而小-護-士們大多眼冒紅心,她們多金高冷的院長大人原來還有這麽溫柔耐心的一麵,看一眼都覺得快要折壽十年。
走廊裏腳步聲頻繁,這兩人光明正大全不遮掩。
哭太久,身體裏水分消耗太多。
‘咕嚕嚕——’
某女正哭到高-潮處,有什麽奇怪聲音亂入進來。
哭聲一頓,耳根通紅。
‘咕嚕嚕——’
聲音又起,幹咳了聲連忙抬手按住胃部。
沒臉見人了……
小臉還在他手心捂著,他還不鬆開?
“哭餓了?”正好奇,聽他略帶調侃的嗓音玩味響起。
轟的,臉上滾燙一片。
他掌心這才從她臉上抽離,商商惱著臉要瞪他,冷不防,他不知從哪裏變出來塊手帕,大掌捂著略嫌棄的對著她一張小臉胡亂抹開。
“啊喂,鼻涕糊我臉上了……”
手帕底下她一陣怪叫,後仰著頭想讓,後腦勺卻被他另隻手一把按住,前後夾擊的,無視掉她哇哇亂叫,報她剛剛哭他滿手眼淚鼻涕之仇。
拚力氣商商是會絕對比不過他的。
到後頭學乖了也不掙紮了,耍賴的一把死死抱住他緊實腰杆,顧不得他停在她臉上作亂的手帕,不怕死的昂著臉直往他懷裏紮。
兩人神經病一樣幼稚到死,也不顧還站在門口公共場合之下玩開了。
玩到最後結果就是,商商本就還有紅腫未消的小臉更加腫的和豬頭一樣,衛生間裏洗過臉,照照鏡子,姑娘不開心了。
不開心的後果就是出門後沒給某人好臉看。
洗過手,年慕堯拿著藥坐在沙發上意思是要給她兩邊臉頰塗藥,商商沒理他,氣呼呼的直往chuang那邊走。
一半,後腰一重被人攔截。
年慕堯不聲不響靠過去走路完全沒聲,手臂圈上去著力,商商隻來得及驚呼一聲,雙腳已經脫離地麵。
“喂……放開我!”
抗議無效。
被他抱過去,麵對麵,他坐沙發,她坐他腿上。
年慕堯冷著臉,商商很有骨氣試圖抵抗某人淫威,一樣冷著臉,堅持了十秒不到,徹底敗下陣來,未果。
他突然傾身,靠過來。
商商下意識後仰,卻忘記後頭沒有支撐。
失重,本能抱住他脖頸才不致跌下去。
那麽近,他稀稀疏疏一陣,不知在忙些什麽,商商雙-腿叉開著坐在他腿上,加上他傾身的姿勢,隔著褲子感知某塊緊繃。
要命……
想躲,躲不開。
更無力的是,他不知有意無意,下巴擱在她肩膀上,灼燙呼吸噴灑著,盡數灌進她脖頸寬大病號服裏,下意識顫了顫,敏-感的有了反應。
嘴巴裏口幹舌燥深重。
幹幹咽了口口水,著急,“年慕堯,你究竟想幹嘛?”
“嗯?”他終於有了反應,喉嚨裏溢出聲表示反問的音節,直起身瞧一眼她滿臉潮-紅,神色淡漠的臉上卻是無辜。
商商瞪他,裝,接著裝!
他什麽時候正經過?
可他突然抬手,手裏卻捏了根棉簽,棉簽上沾著藥膏……
所以他剛剛那陣搗鼓做的其實是這個事情?
“不舒服?”瞧著她一臉通紅皺眉,說話間果然伸手在她額上探了探,溫度正常,一本正經的狐疑,“你以為我要做什麽?”
“我哪有……”商商幹咳聲否認,小臉更紅。
丟死人了。
索性小臉往前湊了湊,命令,“快塗藥!”
年慕堯點頭,捏著棉簽伸過去又皺眉,示意,“拿著。”
又怎麽了?
商商眼睛眨巴了下,礙於前一秒滿腦子不健康思想誤會了他,沒多問,接過他手裏棉簽捏著,等他下步動作。
年慕堯瞧著她一頭散亂黑發皺眉。
商商盯著他眼底深邃,沒瞧出個所以然,倒忍不住開始花癡,正愣神臉頰邊亂發被人撥開,他修長指節穿插-進去,神色認真的像是對待台棘手手術。
一點一點細細理好,一整個過程半點沒有扯著她頭皮叫她不適。
“有沒有皮筋?”
是在問她,商商下示意看看雙手手腕,空的,朝他搖頭。
他歎氣。
商商這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在給她紮頭發?
整個人淩亂了會,回過神來,其實卻很享受,喜歡他手指穿過她發絲時候的感覺,輕輕柔柔的滿是chong溺。
沒有皮筋。
商商感覺這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至少沒有皮筋的時候她是沒法再紮頭發的。
才想說要麽她撥著頭發騰出空間給他上藥,話沒出口,卻見他從白大褂口袋裏掏了隻筆捏在手裏,而後雙手繞著她側臉伸到腦後。
看不清他是怎樣的動作,卻瞧得見他眉宇間滿是專注。
頭發在他手裏輕輕撥弄著,他力道拿捏很好,到弄完,商商都沒感覺半點不適。
棉簽被他拿走,冰冰涼藥膏在她臉頰抹開。
商商下意識伸手去mo腦後,他以筆當簪子給她將頭發固定成一團。
這種發型商商在電視劇裏看過,十多年沒有學會,這會年慕堯分分鍾給她搞定,回過神來目瞪口呆滿是崇拜。
太神奇了!
他究竟怎麽做到的?
她小傻子一樣崇拜兩個字寫在臉上,模樣誇張的就差流口水了,年慕堯看一眼,好心情持續飆升,一瞬,笑意湧進眼睛裏。
“口水。”他塗藥間隙忍不住逗她。
意料之中有人上當,跐溜一聲吸了吸,才覺被騙,本就通紅的臉頰這會更是火燒火燎起來,溫度持續飆升……
終於安靜了會。
但某女事精本質不變,很快意識不對。
“年慕堯,為什麽盤頭發這個事情你這麽在行?”一看就是老手,關鍵她現在想知道的是,這老手從前都是用誰練的手?
一邊臉頰抹完,又擠了些藥膏換另一邊。
間隙,白她一眼,“以為誰都和你一樣蠢?”
“……”
問題上升到這個高度,商商覺得很有必要問個清楚,而且她心裏憋了事情,宋雅禮的事情不知道該不該和他說。
先看看他對宋雅禮究竟什麽態度。
捧住他臉,視線交匯時候,她滿眼執著認真,“年先生,現在我以你合法妻子的身份問你,在我之前你究竟還給多少女人盤過頭發?”
年慕堯塗藥的動作一頓,神色淡淡反問,“你覺得我有過很多女人?”
商商扳了扳手指,嚴肅點頭,“很多。”
“……”
她知道的就有三個,不知道的指不定還有好幾打,扳完手指重新捧住他臉,“年先生,不要逃避問題,告訴我你給你前女友盤過頭發沒有?”
她指的是宋雅禮。
是真不大想提這個名字,所以隻用前女友代替,問完目光定定看他,不錯過他眼底任何一點神色變化。
“沒有。”他並不猶豫,落在她後腰的手臂緊了緊,將她身子壓得更往前一些。
冷不防靠近,商商下意識伸手抵住他肩膀,感覺他漸漸神色不善,一緊張和盤托出,“我不是故意要提她的,隻是在那個廢棄車庫的時候,陸成安告訴我他接近我和我在一起全是宋雅禮指使的,原因是宋雅禮覺得你不愛她。”
“所以?”他黑眸危險眯起。
商商肩膀一顫哆嗦了下,“如果說宋雅禮將我視做威脅,那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不愛宋雅禮是因為我,那為什麽你兩年前還要和宋雅禮在一起?”
一切全都合理的話,那她和他豈不是白白蹉跎掉兩年光陰?
原因呢?
年慕堯靜靜看她,大掌有一搭沒一搭在她後背輕輕拍打。
商商被他看得渾身都不舒服,恨自己突然將話題扯到這個上麵,以致畫風突變,又做一回自己挖坑自己跳的蠢事!
正腹誹,大掌在她後背摩梭了下,似是誘導,“陸成安還和你說了什麽?”
商商經不住他那雙黑眸審視,被他吃的死死。
心裏有過片刻衡量。
戰勝不了自己的好奇心,一咬牙,索性不管三七二十幾的問他,“小叔,陸成安說你和宋雅禮在一起是因為她手裏有你把柄,他還說……還說這是個會叫我恨透你全家的把柄,是不是真有這麽回事?你能不能告訴我……”
後背動作徹底停住,他臉上表情瞬間凝固。
商商心跳一頓,不知怎麽感知被層不好預感緊緊包圍住。
究竟……是什麽把柄?
瞧他這個模樣,商商判斷肯定是有這麽回事存在。
可究竟是什麽樣的事情,會叫她恨透整個年家?
想不通,很費解。
等他回答,可他薄唇緊抿著,那一臉冷漠透進眼底,琢磨不透他黑眸之下究竟什麽情緒,更看不清他這會心裏想的究竟是什麽。
好奇使然,她想知道答案。
等了他好一會,他不開口,她耐心也漸漸消耗幹淨。
“小叔?”
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後麵的話來不及出口,小手被他猛地截住,捏緊掌心,用了些力氣,商商有些吃疼的皺眉。
“沒有什麽把柄。”開口,答案卻是否定。
頓了頓,他嗓音已經恢複成慣有的淡漠調調,“和宋雅禮在一起的確無關愛情,隻是到了那個年紀,做了那個年紀該做的事情而已。”
“可是……”
商商不信,後半句話被他截斷,“有個事情忘了和你說,昨天廢棄車庫那邊,咱們聽到的那聲爆炸,陸成安死在了裏麵,自殺。”
“什麽?”商商身子一僵,“怎麽會這樣?”
年慕堯聳聳肩,瞧著她臉上震驚之後隱隱流露的悲憐,冷笑,“和他一起兩年,還mo不清他究竟什麽想法?”
這人……
交流沒法繼續,歎一口氣,“雖然我不太能原諒他因為宋雅禮的指使接近我,不過想想,我當初和他在一起也是存了別的目的,兩年來不管因為什麽原因,他對我總歸是不錯的,所以小叔,他綁架我的事情就不要追究了好嗎?”
“舍不得他?”
沒察覺他語氣裏隱約的一點酸氣,小臉撲過去埋進他懷裏,點點頭,眼眶漲漲的,“雖然我並不愛他,我將他當做很重要的……朋友,被綁的那兩天,真的恨死了他,可後來他畢竟沒有真的把我們怎麽樣,現在知道他死了,不難過是假的。”
老男人一腔酸氣無處發泄,惡狠狠在她後背……輕輕拍了拍以作安撫。
將商商注意力成功轉移的代價是,一早上她都悶悶不樂的,話很少,不知在想些什麽,但肯定是和陸成安有關。
商商的確想不通好好的陸成安為什麽會自殺。
對陸成安的感情很複雜。
兩年的陪伴,不是他虐她兩天一切就都能煙消雲散,心口酸酸漲漲難受,有些惋惜,更多還是難以置信。
活生生的人,沒有了就是沒有了。
商商抱緊了肚子,陪著她受過這麽多波折,大人都被虐的快要體無完膚,幸虧她的小家夥足夠堅強,一直茁壯健康。
抑鬱了會,雙手在年慕堯脖頸處抱得更緊。
她小臉深埋在他脖頸之間,沉沉呼吸著,突然張嘴就是一口,軟軟的沒有多少力氣的咬,末了嗓音潮濕含糊不清的警告,“年慕堯,你一定要好好的,你比我老那麽多,如果哪一天你不在了……我可能也活不下去了。”
如今她很知足,有他有寶寶。
可陸成安突然沒了,因此叫她看清生命的脆弱,同情之後思考過很多,夢裏那個場景又回到腦海裏,最怕還是有一天這個世上沒了他。
難以想象……
年慕堯圈在她腰上雙臂一僵,這個姿勢商商看不清他臉上突然蕩開的淺淺憂傷,向來ding天立地的男人,此刻卻因為她一句話,眸底有種難以名狀的複雜情緒緩慢浮上,心髒處莫名抽痛了下,薄唇緊抿著像是陷進沉思。
好一會沒等到他回答,商商掙了掙坐直了身體。
皺眉仇視他臉上的毫無表情,雙手捧住,澄澈黑眸定定同他對視,“年先生這個問題很嚴肅,我得和你好好談談。”
“嗯。”年慕堯拿開她捧在他臉上的手捏緊掌心。
手背有他力道輕輕摩挲,他雙眸微垂著,一時間商商難以看清他眼底究竟什麽神色,模樣很淡,情緒很低。
心髒一揪,商商眉心緊皺著,有種令人不安的奇怪感覺愈發難熬。
“你昨天怎麽就突然發燒了,現在全好了嗎你今天就工作?”他工作起來上了手術台一站十幾個小時的也有,強度很大。
加上昨天,她這個被綁兩天的人也都隻落了臉上的皮外傷,而他……
他身體素質其實一向不錯,商商鮮少見他生病什麽,一時間眉心褶皺更深,神神叨叨語氣突然凝重,“年慕堯,你現在得為我和寶寶活,你看看你氣色這麽差,你是不是還當自己是身強力壯的二十多歲小夥子?我告訴你,今天開始戒煙戒酒,我監督著你,你一定要比我活得更久。”
“現在才想起關心我?”
感覺到她語氣裏愈發不受控的恐懼,年慕堯重新抬眼看她,一瞬眼底隻剩調侃,“年太太,你對老公的關心排在前男友之後,我是不是應該小小的吃個醋?”
商商一愣,滿眼期待的看他,“那你吃吃看。”
“……”
年慕堯眸光一凝,玩味挑了下眉,唇角維揚著磁性嗓音裏全是痞痞的慵懶味道,問她,“確定真要我吃?”
這還能有假?
商商沒讀懂他眼底那點玩味,呆懵懵的點頭。
“嗚……”
才剛點完還沒回神,唇上猛地一重,滿嘴疑問被他盡數堵住,大掌在她後腦勺按住,唇瓣緊緊貼合著,她瞪著眼腦袋短路。
徹底懵了。
他這是吃她還是吃醋?
雙眼猛地對上他眸底深深調侃玩味,才算回過神來,自己又被他裏裏外外耍了一回,可再想反抗已經大勢已去無力回天。
她張著嘴,給了他很好的進攻機會。
滿嘴滿嘴全是他熾-熱氣息,舌頭侵占進來,吮-吸著撩撥,又迅猛的像是恨不得嚐遍她嘴裏每一處香甜。
商商根本招架不住,隻能由他為所欲為。
空氣安靜的厲害,耳朵裏隻剩彼此愈漸粗-重的呼吸聲,xiong口重重起伏,商商笨拙換氣,好幾次都險些在他綿長吻裏窒息過去。
窒息,可鼻腔間全是他獨有的好聞味道,他真實存在眼前,不是噩夢裏的冰冷,情不自禁摟緊了他脖頸,緩慢緩慢回應起來。
有的火,一點就著。
她坐在他腿上,能感覺他皮帶往下那塊愈發硬-ting的緊繃。
吻,更深。
商商徹底癱軟下去,軟泥一樣扶在他懷裏,小手漸漸脫力,手臂從他脖頸那塊下滑,漸漸的成了抵在他xiong膛上的軟軟姿勢,若不是後腦勺被他托著,指不定這會已經下滑到了什麽地方,身體裏火燒火燎的,耳根處已是片衝血漲紅。
要命…… 百度@半(.*浮)生 —醫亂情迷,高冷男神在隔壁
想叫他停下,可嘴巴被他堵著開不了口。
哼哼唧唧了陣子,根本無效,摟在她腰上的大掌更是遊移著,毫不費力的沿著她寬大病號服下擺鑽進去。
他掌心滾燙,商商瑟縮了下,重重顫-栗。
喘不過氣,眼前一陣發黑。
不知過去多久,年慕堯才好心放過她,薄唇自她唇上移開拉開道細長銀絲,緩不過神來商商攀著他肩膀喘-息。
她這副模樣更叫人想抵在身-下好好蹂-躪,年慕堯眸色深的厲害,薄唇貼著她側臉移開落在她耳蝸處,呼吸灼燙噴灑。
商商身上爬起片細密的小小疙瘩,顫了下便聽他喉口溢出聲淺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