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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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軼來到明宣殿,聽到裏麵傳來盛光的笑聲,還有一個洪亮但平和的男子聲音,他走進會客的側殿內,青金磚地麵,明亮的櫥幾桌案,藕色屏風上繡著大朵嬌豔的海棠花,立在靠窗的一麵,讓人整個心情都不由爽朗起來。
虞盛光穿著新製的嫩綠春衫,石榴裙,嬌嫩的像枝頭新鼓起來的茸茸的小果子一樣,一雙眸子流光溢彩,坐在鳳座上,卻又是那般端正華貴。見他來了,眸子撲閃了一下,點點欣悅又嬌羞的意思從照進她眼睛裏的細碎陽光中顯現出來,卻又被女孩兒長長的睫毛一扇,遮抿住了。
“西平,”她雍容得笑著道,“你有沒有見過賀先生?”
賀思賀弼堯,申時軼眸光一閃,那邊上賀思也站起身,向他行禮,申時軼忙道,“竟然是先生,久仰!”
各自落座,虞盛光對申時軼道,“弼堯先生正在給本宮講儒之五常。”
“哦?”申時軼看向賀思,“孤嚐聞賀弼堯大馬橫刀,一刀斬落高昌國王的首級,現在先生潛心靜氣二十餘年,原卻是讀書做學問去了?”
西平郡王銳如新刀,果然如是,賀思謙和卻不失風範得答,“然。某武官出身,文化不行,唯有以勤補拙。然二十載沉心閱來,書讀的愈多,愈發覺得,應當親近人世。”所以又回洛陽。
“為道者讀書遠世,為儒者讀書近世,可見先生內心深處,還是熱衷的!”申時軼道。
“正是。”賀思毫不諱言,有一種坦蕩而挺拔的氣度,在他略微佝僂著的高大身軀上顯出。
申時軼目如利刃。他想,太宗曾讚薑無涯是無雙國士,這國士二字,賀弼堯卻也當得。問,“弼堯如何看五常?”
“五常者,仁、義、禮、智、信。禮、智易為,仁、義、信難也。然若無後三者,則禮、智隻能帶來虛偽和狡詐。”賀思道,“我望這天下,重建真正的五常!”
申時軼道,“陛下心賞先生甚之,若是聽到這樣的話,未必開懷。”
賀思笑了,看向他,“若郡王是多嘴之人,某也不會這樣說了。”起身向虞盛光躬身道,“臣以至誠待郡主,此——信也!”
虞盛光緩緩道,“不知為何,本宮見弼堯先生,總是會想到本宮的師傅無涯先生。”賀思立刻正身肅容,“臣不敢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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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思走後,申時軼告訴虞盛光,“賀弼堯是豫平郡王的人。”
虞盛光微微一愣,偏過頭來看他。
申時軼臉上是從未有過的鄭重,對她道,“小姑姑,你過來坐,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在臨江山間的破廟裏。”
虞盛光點頭,不禁抓緊袖子,少年的神情是那樣凝重,兩個人之間好像有什麽東西從這一刻起,又有所不同了。
聽他繼續道,“那時候我剛從臨江王府做客出來,因為打探到了薑無涯的行蹤,帶著人想去找他。”
盛光的身子輕輕顫栗起來。
“霍笙卻一路暗暗尾隨於我,見我帶的人少,進行偷襲,然後,我受了傷,才在那間破廟裏遇到你。”他看向虞盛光。
“然後呢?”少女輕輕問,緊張的手指絞擰起來,霍笙發現師傅是不是就是由於這一次的尾隨?虞家灣被屠殺的時候,西平郡王府的人在不在那裏?祖母到底有沒有死,向自己投擲石頭發出警報的人到底是誰?
“然後我回到洛陽,留了人手在那邊繼續尋找薑無涯,霍笙的人同時也打探到了虞家灣。然而我們都晚了,你師傅業已離開當地。霍笙屠村的時候,我的人就在現場。”
虞盛光的眼睛閉起來,眼淚滑下麵龐。
“我的祖母,”她艱難得道,“有人告訴我她並沒有死,是你救的她嗎?”
“不是,”申時軼搖頭,“當時現場混亂,我的人僅有三兩個,”他們都隻是在旁觀。
“但是,”他緊接著繼續,“他們發現了在屠殺中,有人偷偷從村子裏救出了兩個人,並一直在跟蹤尾隨,現在他們跟到了陰山腳下——那就是你的師傅薑無涯和祖母,小姑姑,他們現在在一起!”
“啊!申時軼,申時軼!”虞盛光覺到一陣天旋地轉,胸口起伏,扶住他的手臂說不出話來,對方有力的手撐起了她暈軟的身子,“我在,”他輕輕吻著少女的額頭,“我在,小姑姑。”
“你沒有騙我嗎?沒有騙我嗎?”她的眼淚流出來,看向他,“你為什麽不早一點告訴我?”
申時軼深深吻進她的嘴唇裏,“對不起,小姑姑。可是之前,我還沒有像現在這樣愛你。”
少女忍不住抽噎著輕哼出聲,他細致而溫柔得吻她,像是在舔食最可口珍貴的食物,盛光隨著他的動作仰起了頸子,申時軼親吻著她敏感的脖子、肩胛,一手熟練得握住嫩綠色春衫下的粉桃兒,“我還要吃,”他抬起身子看她,眼睛銳利而嚴肅。
虞盛光羞紅滿了臉,他生的高大英武,嚴肅起來像一頭銳不可當的雄獅,那身體也幾乎有她的兩倍大,那天卻像個孩子一樣吸吮自己的胸部。還沒來得及出聲反對呢,對方已經將她的衫子又扯破了,春衫有多薄,一下子就被男子的大手撕扯到了底,“小姑姑,阿狸還要。”申時軼輕哼著道,鉗製住少女的手臂不讓她去遮掩。
“申時軼,你是無賴嗎?!”眼睜睜看著自己這樣尷尬的樣子還被他欣賞,羞恥之中,一股異樣的驛動在心緒間湧動,頭腦裏好像充了太多的血,都不會思考了,沒有察覺也不知道自己的"shuang feng"已經緊繃起來。
申時軼索性仰倒身子,把盛光置在自己的體上,看著它們圓圓又尖尖得垂下來,輕輕搖晃著。
“啊,你在看什麽?”虞盛光覺得自己快要死了,雖然不經事,但她亦是有感覺的,更別提這男子的眼睛和表情,全是絲毫不去偽裝的貪婪和無賴,還更將她身子搖了搖,讓那一對兒無辜的圓圓晃的更甚。
“不要看!”虞盛光聲音又軟又嬌,哪裏有半點氣勢。
那頭狐狸卻出奇的聽話,從善如流,閉上眼,“好,我不看,”他仰起頸子去摸索著夠那軟桃子去了,“阿狸吃,好不好?”
因為看不見,這一吃,就是舔的亂七八糟。
虞盛光禁不住輕輕得哼吟出了聲,英俊雄偉的男子這樣閉著眼張著嘴夠舔咬自己的樣子,她徹底軟了身子,任對方重坐起身,將她撐坐起埋首到胸口處大嚼。
“好痛,”利利的牙齒,紮人的胡茬子,自己嬌嫩的肌膚和那嫩嫩的小尖兒怎麽能經得起,申時軼的動作卻越發悍猛起來,“小姑姑,你真小,看,我一個手就可以抓著它們玩。”
虞盛光的美,細致到細枝末節,她身子纖細,那裏已經豐潤起來了,卻還是精致小巧的,現在那裏已經被玩成了桃粉色,申時軼顯然越來越掌控不好力度,盛光眼中滲出晶瑩的淚水,“痛,不要了!”
男人的那種心思哪是說停就停的,將女孩推握到軟榻的靠墊上挺吟了,那聲音,虞盛光的臉更紅,掙紮著要把自己的手拿出來,立刻被攥的緊緊的,申時軼咬著她的臉頰,帶著她手繼續往下,像是懇求其實是無賴強硬著道,“我明後天就又要走了,小姑姑,摸摸它,我想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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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煌走出木峽穀,夜已深,洛陽城內已經宵禁。
月光將他高瘦的身影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男子挺直的脊背,猶如一杆標槍。
突然,身後的屋簷映在地上的影,一隻飛鳥撲棱棱飛起來,兩個身影猶如離弦的箭一左一右向他飛襲而來,霍煌是在對方敵營中做過斥候、能夠隱藏伏擊的人,早已覺察到危險,在那二人向他襲來的前一息,已然騰身躍起,他蹭蹭蹭前躍上牆,躲過第一擊,而後順勢回轉,兩柄薄刀飛出,一人正中了脖子,倒地不起,鮮血汩汩得從切口處流出來,他雙腿在地上蹬了幾下,喉嚨裏咯吱咯吱說不出話來,不一時,頭顱終於歪到一邊。
另一人卻中到眼睛,尚未發出呼痛的聲音,一隻鐵鉗一般的手已經掐到他喉嚨處。
霍煌掐著他的脖子,幾乎把他的身子給提起來,很難想象他勁瘦的身軀竟然有這麽大的力量。一步一步,他不言語,黑黢黢的夜色下,自有一種死亡的氣息壓沉而來,那人後背一頓,被壓製到一麵牆上,心裏不由生出害怕。
“是霍笙,還是霍既定?”喑啞的聲音淡淡得問。
那人咬緊牙,不說話。
“嗬嗬,爺不殺你,”喉嚨間倏然一鬆,霍煌收回手,喑啞的聲音道,“無論是誰,回去告訴你的主子,要殺我霍某人,他們現在還不能夠。”
他轉過身,步伐穩定而緩慢,一步一步,那勁瘦挺拔的身姿消失在夜色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