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324是不是悠然的身體,有什麽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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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不是楚雲逸的寢宮,也不是書房,祁悠然環顧了一下四周,實在是不明白楚雲逸特意把自己弄來這裏的原因。冷哼一聲,祁悠然轉身準備去找楚雲逸算帳。不過才剛一轉過身,她就感覺到了有人在向她靠近。
這是宮裏,本來就算有宮女太監出現也沒什麽。但這人靠近的速度十分的快,而祁悠然並不覺得,宮裏會有這樣厲害的奴才妗。
重新正過身去,祁悠然凝視著那人前來的方向。當看清她的容貌之後,祁悠然不由得怔住了神。
“祁姑娘,好久不見。”
對方主動開口打了招呼,祁悠然若是什麽都不說的話,好像就不大合適了。而且是楚雲逸讓她來這裏的,換句話說,這女人的事情楚雲逸也已經知道了。而自己的身份,恐怕……
“皇後怎麽會在這裏?跬”
“果然,祁姑娘還記得我是誰。”女子嫣然一笑,她和祁悠然曾在夏東籬的皇宮裏麵見過麵,不過隻是僅僅見過麵而已,並無其他的交集。
“當然記得,像你這麽重要的人物我怎麽可能忘記呢。”她可是還曾經煞費苦心的回去找過她,隻可惜沒找到而已。不過如果那時候真的被她找到了,那這個人今天也就不會站在這裏了吧?“不過,你來這兒……”
“為了找你。”女子很直接的說道:“我千裏迢迢,隻身一人來到齊墓,隻為了找你。”
“找到我之後呢?殺了我?”祁悠然追問。
“我沒那麽想過,而且就算我有那個心思,我知道自己也得不了手。”女子淺笑對祁悠然說:“我想幫你,所以才來的。”
“幫我?”
“沒錯,我們進去說吧。”女子扭身向房間走去,祁悠然想了想,也就邁步跟上了。她連夏東籬都不怕,還怕他的皇後不成?這裏是什麽地方?諒她也不敢玩什麽鬼把戲!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房間,祁悠然靠在門板上,雙手環在胸前,望著那淡定無比的人,等著她開口。
“夏東籬想要殺你。”
“我知道。”祁悠然點點頭,道:“而且是早就知道。而你,應該就是他打算殺我的武器吧?”
“以前可以這麽說,不過現在,卻不是了。”女子搖搖頭,幽幽說道:“因為殺了你,我自己也定會沒命。我對這個世界還有太多的不舍,所以我無法隨了他的心願。”
女子停頓了一下之後,又說:“我是從北冥逃出來的,你們打敗了他,我知道隻有這裏才是最安全的。”
她的話讓祁悠然漸漸感興趣了,逃跑的皇後,這事兒好像不是第一次發生在夏東籬身上了吧?站直了身子,祁悠然走到她身邊坐下。“那好,既然皇後你特意跑到這裏來見我,那我就聽聽你到底打算怎麽幫我?”
“不要叫我皇後了,叫我鬱靜。我早就已經不是,或者說,我從來都不是他的皇後。他愛的人,不是我。”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祁悠然感覺到她的眼神有點奇怪,“他愛的人不是你,肯定也不會是我。”
“我知道,他不喜歡女人。”鬱靜抿嘴一笑,“不過,你在他心裏的分量和其他女人相比起來,還是不一樣的。天女自古以來就是要和天子在一起的,而那個天子,按理來講應該是北冥的,而絕非齊墓。在得知你就是天女之後,他曾經把你當成過是命定的皇後。不過可惜,你逃了。”
命定……祁悠然如今最厭惡的一個詞,就是非它莫屬了!
“我在來之前,雖然已經破壞了一些早前準備好的東西,但夏東籬是不會那麽輕易放棄的。他既然費了那麽多心思要殺你,就不會半途而廢。你不想死,最好的辦法就是保護我的安全。”
“這話聽起來,怎麽倒像在要挾我呢?”祁悠然苦笑說道:“其實沒那麽複雜吧?你知道殺死我的辦法,那不如我就直接殺了你算了,豈不是沒有後顧之憂了?還是說北冥除了你以外,還有其他的人和你還有徐夫人一樣,知道要如何取我性命的人?”
“的確有,但那人還小,派不上用場。”
“那不就成了,出現一個我就殺一個,反正殺人這種事情,我最在行了。”祁悠然單手托著側臉,笑意盈盈的和她對視,“呐,說點能讓我感興趣的話題吧。至少,你得讓我有憐香惜玉的心情,想要保護你的**才行。不然你就算逃出了北冥,肯定也得死在我這裏。”
祁悠然語言輕佻,鬱靜
很明顯不是她的對手。望著祁悠然,鬱靜沉默了許久之後,說出一句話來。
“終有一天,你能用得到我。”
“我還以為你會說什麽呢。”祁悠然嗤鼻一笑,起身居高臨下的看了看她,“那麽希望等到了那一天的時候,你當真能夠派的上用場。”
祁悠然轉身要走,鬱靜看著她的背影,等她走到門前的時候,說:“最近你有一場大劫,我也希望你能夠安全度過。有什麽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盡管來找我。”
祁悠然一握拳頭,聽了她的話,不自覺的就想到了自己體內的毒蠱。慢慢回眸看了鬱靜一眼,祁悠然什麽都沒說,決絕而去。鬱靜等她走了以後,鬆了口氣。
和這個女人打交道,簡直比和那楚雲逸還要困難。這兩人從某種程度上而言,也算是相配了。
陌生女人進了宮,這種事情說大不大,可說小也不算小。蘇安在得知來了個身份不明的女人之後,十分好奇她的身份背景。但楚雲逸在她身上安排了不少的人,所以就算蘇安想去一探究竟,也沒辦法。
既然暗中查不到,那就明麵去問好了。於是,在鬱靜住進宮裏的第三天時,蘇安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鬱靜沒想到會這麽快就見到齊墓的太後,跪在地上,她有些緊張的等著蘇安問話。
“起來吧。”蘇安坐穩了身子,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鬱靜還有站在她身邊的“祁悠然”。叫鬱靜起身之後,蘇安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
鬱靜身上那種大家閨秀的風範是很濃的,再加上她長相標致,又在夏東籬的身邊磨練了那麽多年,所以明眼人一看就知,這姑娘絕對不是泛泛之輩,肯定是大有來頭的。
“你叫什麽名字?”蘇安問。
“回太後,草民名叫鬱靜。”
“鬱靜……?”蘇安想了想,朝中似乎沒有哪位大臣家的千金是叫這個名字的。“你是什麽人?”她追問道。
“她是我朋友。”“祁悠然”搶在鬱靜前麵回答,惹得蘇安頓時不滿了起來。蘇安斜睨了她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哀家問的是她,不是你。”
一句對話,就讓鬱靜感覺到了這種異樣的氣氛。看來太後與祁悠然之間的關係並不怎麽融洽,不過仔細想想,這似乎也不是什麽難以理解的事情。
“哀家知道,皇上如今寵幸與你。但是祁悠然,你把不三不四的人帶進宮裏,並且還住在離皇上這麽近的地方。皇上若是發生了什麽意外,你就算人頭落地,也不夠彌補的!”蘇安威嚴的訓斥著祁悠然,道:“你的這位朋友,看起來似乎比你穩重的多。不過哀家還是希望你能夠早些讓她離宮,最好,是今天就走。”
“誒?今天嗎?”祁悠然有些為難的看著蘇安,說:“可是估計不行,因為讓她住在這裏,也是皇上的意思。皇上說了,這位是他的貴客。”
祁悠然把楚雲逸搬出來壓蘇安,而蘇安的心思,她也猜到了一些。這個鬱靜,蘇安雖然並不了解。可是在蘇安的眼裏看來,鬱靜很明顯就是和自己還有楚雲逸是一夥的。而他們身邊的人,當然是越少越好,離皇宮越遠越好。正因為蘇安不了解鬱靜,不知道鬱靜有什麽能耐,所以對鬱靜才會更加的防備。
“皇上的貴客?”蘇安冷笑說道:“看來皇上如今,也是越來越不知分寸了!”
敢這麽說楚雲逸的人,如今看來就隻有蘇安了。祁悠然沒再說話,因為不想和蘇安浪費多餘的口舌。嘴上的架,她們已經吵過太多次了。而隨著愈加的了解蘇安,祁悠然就越是討厭她這個人,所以現在幹脆連話都不想說了。反正讓鬱靜走,是沒門的事兒!
“既然是皇上的貴客,那肯定是身份尊貴的了。”蘇安見祁悠然不說話了,就繼續打探著鬱靜的身份。她是怎麽想都不會想到,鬱靜會和北冥國有關,和夏東籬有關的。
“娘娘,雲先生來了。”
就在屋內一片寂靜的時候,屋外傳來了奴才的聲音。蘇安眉頭一蹙,雲先生?他來這兒幹什麽?
“請他進來吧。”祁悠然心中暗笑,這個雲先生來的可真是時候。
雲瑞希一推開門,就看到了屋內的陣仗。隔空和蘇安四目相對,他趕緊幾步走到蘇安麵前,屈膝下跪。
“草民參見太後。”
“什麽風把雲先生給吹到這兒來了?”蘇安聲音冷淡的和他搭話,“不會
是皇上知道哀家在這裏,所以把你派來救場的吧?”
“太後誤會了,草民是昨天就已經接到了皇上的命令,讓草民今日來這裏,和鬱小姐見麵。”
“你認得她?”蘇安愣了一下。
“沒錯。”雲瑞希點頭承認,道:“不瞞太後講,鬱小姐的學識,是在草民之上的。草民這次也是知道她到京城來了,所以特意懇求皇上,希望能和鬱小姐見上一麵。”
雲瑞希在民間有很高的聲望,蘇安並不覺得他是個謙虛的人。可如今他竟然說這個叫鬱靜的比他厲害,這讓蘇安就更加好奇了。
祁悠然幾個抱成了一團,讓蘇安即便有心為難他們,也無處下手。不打算自討沒趣,所以見過了鬱靜,達到了最初目的的蘇安很快就起身要離開這裏。
“太後慢走小心門檻!”祁悠然站在屋內,衝著蘇安的背影說道。等蘇安走遠了之後,她長歎一口氣,頹唐的坐到椅子上看著雲瑞希,說:“還好雲先生來的及時,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麽辦好了。”
雲瑞希笑了笑,他也不是特意趕來的,而真的是湊巧就和蘇安撞上了。
“你們聊,我出去走走。”祁悠然知道他們有話要說,主動離開。在院子裏,她看著臉色有點發白的霜兒,走過去問她:“你怎麽了?”
“回主子,我沒事。”霜兒看看她,小聲的說:“就是剛才看見太後來了,嚇了一跳。”
剛剛傳報說雲瑞希來了的那個奴才,就是霜兒。祁悠然嫌棄的看了她一眼,說:“怎麽這麽沒出息?和你們家主子一點兒都不像。”
“奴婢要是和我們家主子膽子一樣大的話,早就不知要死多少回了。”
“嘿?我說你這丫頭,和我說話倒是利索的很。”
霜兒嘿嘿一笑,閉上了嘴,和麵前的人示意自己什麽都不說了。
屋內,雲瑞希和鬱靜麵麵相覷。他在從楚雲逸那兒得知,徐夫人的徒弟來到了齊墓,而且就住在宮裏之後,他是十分驚訝的。
“雲先生特意來找我,有什麽要事嗎?”鬱靜主動開口,打破了沉默。“應該是為了祁悠然的事情吧?”
“沒錯。”雲瑞希點點頭,“關於天女的事情,我希望知道的多一些。而據我所知,除了你們北冥的某些特殊人群之外,不論是我們齊墓還是千裏之外的耀明,對天女的事情都不是那麽清楚以及……熱衷的。”
“的確如此。”鬱靜笑了笑,回答:“你們不熱衷,是因為你們不了解。恐怕沒有哪位皇者在了解了天女的能力以及魅力之後,會不為所動。”
鬱靜和雲瑞希在房中呆了很久,久到外麵的祁悠然都以為他們兩個是睡著了,雲瑞希才麵色複雜的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和祁悠然道別之後,雲瑞希就走了,去見楚雲逸了。等祁悠然進屋之後發現,鬱靜的臉色也並不怎麽好。
“你怎麽了?”祁悠然關心問道。
“沒事。”鬱靜捂著心口,呼吸看起來都有些困難。“我隻是身體有些不舒服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去給你請太醫來?”祁悠然提議到。
“不用!”沒想到鬱靜竟然一口拒絕,而且不知怎的,她的拒絕讓祁悠然聽起來,有種她好像很怕見太醫的感覺。
在祁悠然的攙扶之下,鬱靜躺到了床上。祁悠然不放心,就守在一旁默默的看著她。鬱靜的臉色從泛白到毫無血色,這完全已經不是她之前所說的,“身體有點不舒服”的狀態了。祁悠然看著她,不放心,上前兩步抓過她的手腕,可是看了看,卻並沒有發現她身體有什麽不對的地方,至少她的脈象是很正常的。
“你……”祁悠然狐疑的看著她,甚至都要開始懷疑,這女人是不是在裝的了。但這裏又沒有別人,她裝成這樣給自己看,有什麽用呢?美人計這招對自己,可是不好用的啊。
“我沒事。”鬱靜聲音微弱的對祁悠然說,然後搖了搖頭,閉上了眼睛。
為什麽突然會變成這樣,別人不知,可鬱靜心裏有數。到底是怎麽回事?真正的祁悠然,發生了什麽?
蘇安回到長春宮後,越想那個鬱靜的事情就越覺得不對勁。
“秋茗,你派人去給哀家查查這個女人到底什麽來頭。”
“奴婢遵命
。”秋茗點點頭,走出蘇安的視線。出了長春宮,她還沒見到負責和外麵的人聯絡的奴才之前,體內的毒蠱就已經發作了。
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她靠在牆上,靜靜的感受著自己體內的變化。她並不知道此時此刻在宮裏,還有另外一人是和她感同身受的。而那個人,則就是鬱靜。
過了一會兒,等她覺得身體不那麽痛了,到了她可以接受的地步後,她就繼續去辦蘇安交代的事情。但那對她而言可以接受的痛楚,卻險些要了鬱靜的性命。
鬱靜從最初的默不吭聲,到最後的不斷"shen yin"。“祁悠然”眼睜睜的看著她變成快要死的模樣,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到底怎麽回事啊?你別嚇我啊……”祁悠然擔心的看著鬱靜,她呼吸都變的微弱了,“你等著,我去給你找太醫來!”
果然,這種事情是拖不得的!
鬱靜用盡身上的最後一點力氣,抓住了祁悠然的衣角。看著她,搖了搖頭。“我沒事,就算你請來了太醫,他們也看不出來什麽的。”
“那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祁悠然有點火了,“沒事的話,你這、你這要死不活的幹嘛?嚇唬我啊?”
鬱靜苦澀的一笑。有些話她不能說,至少現在是不能。
鬱靜堅持不要見太醫,祁悠然拿她沒辦法,但又擔心她真的掛了,自己要擔責任,於是就讓霜兒去通知楚雲逸那邊。既然自己的話不好用,那皇上的話,這女人總得聽吧?
過了一會兒,楚雲逸的親自前來讓鬱靜和祁悠然都有點意外。楚雲逸走近房間,看了看床上的人,問祁悠然,“她怎麽了?”
“我哪知道,突然就這樣了,又不肯見太醫,說自己沒事兒。”“祁悠然”有點不悅的回答,“我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才會讓人去找你的。”
楚雲逸站在床邊,目不轉睛的看著鬱靜。好在鬱靜現在不像剛剛那麽痛苦了,所以她勉強的坐了起來,對楚雲逸說:“讓皇上擔心了,草民身體沒有什麽大礙,隻是老毛病而已,忍一忍就過去了。”
“什麽老毛病那麽嚇人?”祁悠然在一旁問,“有病不治是會死的,姑娘,這道理你難道都不知道嗎?”
“墨瞳,你先出去。”楚雲逸突然開了口,對“祁悠然”說。祁悠然欲言又止,聽話的退出了房間。
當屋內隻剩下楚雲逸和鬱靜兩人的時候,楚雲逸注視著她,然後低聲問道:“是不是悠然的身體,有什麽不對了?”
鬱靜驚訝的睜大了雙眼,她沒想到楚雲逸會說出這話,更沒想到楚雲逸能猜出真相。
“皇上你……”
“怎麽,很驚訝朕會知道?”楚雲逸從她的神情裏就得到了答案,眸光一閃,他說:“看來有些事情,你並沒有對朕說實話啊。”(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