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325太後應該不會忘了,有一個叫楊震天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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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雲逸動作很緩慢的坐到了鬱靜的對麵,直視著鬱靜的雙眼,他看的鬱靜心裏直發慌。

    “你是打算自己告訴朕,還是,想讓朕逼你?”楚雲逸問她。

    “皇上既然都知道了,還讓我說什麽呢?”鬱靜垂下眼簾,“皇上特意趕來,難不成就是想確認一下,我是真的身體不舒服,還是和祁悠然有關?妗”

    “別賣關子。”楚雲逸心情不太好,不想和她浪費口舌。有些事他是能猜到一些,但是卻無法確定。他早就覺得祁悠然怪怪的,可是她不說,他也沒辦法。而把鬱靜留在宮裏的另外一個原因,也是楚雲逸當初在北冥國時,無意中偷聽到夏東籬和徐夫人所說的幾句話,讓他心中起疑跬。

    沒有耐性的楚雲逸,是會讓人感到恐懼的。鬱靜理了一下思路之後,聰明的和他說了實話,交代了事情的原委。

    她剛剛突然倒下,的確是因為祁悠然。祁悠然來見她的時候,說了幾句話是沒有錯的。祁悠然說,她完全可以殺了鬱靜,而沒有理由要被鬱靜所要挾。

    這些事情,早在鬱靜離開北冥國,逃往這裏的時候她就已經想過了。所以,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她做了一些必要的措施。

    徐夫人留下的遺物中,有一樣很重要的東西,就是沾了祁悠然血跡的一塊布料。那布料很明顯是從誰的衣服上撕下來的,而徐夫人保留這東西,當然不可能是沒有原因的。

    像徐夫人還有鬱靜這種人,都是上天挑中的。包括祁悠然,也是一樣。作為巫女,她們有一項權利,那就是與天女進行契約。你可以選擇與天女同生共死,也可以選擇用自己的性命換取天女的死亡。

    鬱靜在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選擇。而徐夫人在死之前,也是同樣。她用自己的性命為代價,進行了那場儀式,沒想到的是,她的死並沒有給祁悠然帶來任何的傷害。

    “天女一死,我也活不了。相反,我若是死了,天女也不會有什麽好的下場。”鬱靜在和楚雲逸說完這些事情之後,幽幽說道:“雖然不清楚她是怎麽了,但是那種痛苦,我想任何一個人都忍耐不了多久吧?”

    才一次,就幾乎讓她扛不下去。可是看楚雲逸的樣子,好像早就知道祁悠然有這個毛病,而且還是很早就知道的。難道在此之前,祁悠然一直都是這樣熬過來的嗎?

    不知道祁悠然究竟什麽時候會發作的鬱靜,從心底蔓延出一股寒意,很快就席卷了她的全身。她想問一問楚雲逸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看楚雲逸的樣子,似乎……不大可能會告訴她。

    鬱靜的話,楚雲逸相信了。看了鬱靜一眼,楚雲逸起身對她說,“好好休息。”,然後竟然就扭頭走掉了。

    等在門外的人,在看到楚雲逸出來之後等著他發話。而楚雲逸也沒有讓她失望,對她說:“這段日子你就一直呆在這裏,隻要她身體有任何的不適,記得第一時間去通知我。”

    “去告訴你,而不是找太醫嗎?”蘇墨瞳有點疑惑的看著楚雲逸,見他點頭之後,她說:“好吧,我知道了。”

    不明白楚雲逸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他會治病嗎?還是說,那鬱靜壓根就沒有病?

    目送著楚雲逸離開,蘇墨瞳回到了房裏,看著又躺在床上的鬱靜,關心的問:“怎麽,又難受了?”

    “不是,隻是腿腳有點軟,所以想休息一下而已。”

    蘇墨瞳放了心,鬆了口氣,嘀咕了一句“果然是皇後,還真是不好伺候。”之後,就到一旁去坐著了。

    祁悠然並不知道鬱靜已經和自己結下了血的契約,當然也更不可能知道楚雲逸和鬱靜都進行了怎樣的一番對話。疼痛如今對她,是早已經習慣了的事情。辦完事情回到蘇安身邊以後,她也像平常一樣,不露任何的破綻。

    宮外的人奉命調查鬱靜的身份,可是查了幾天,得到的結果卻是沒有人知道這女人到底是從何而來。蘇安聽到這樣的答案,肯定是要不高興的。一個默默無聞,無人知道的女人,也能算得上是皇上的朋友嗎?

    “秋茗,來把這個喝下去。”

    蘇安招呼秋茗到自己的身邊,然後遞給了她一個碗。秋茗從外屋走了過來,看了看碗中的東西,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頭。這……是什麽玩意?

    蘇安讓她喝,不管是毒還是藥,她就必須得喝下去。所以秋茗一閉眼,一抬頭,就將碗中薑黃色的液體一口氣喝了下去。那液體的味道讓她在喝完之後有種想吐的衝動,強忍著幹

    嘔的衝動,秋茗深吸一口氣,看向了蘇安。

    “去把哀家之前讓你準備的東西,全都拿過來。”

    蘇安坐在桌邊,吩咐著秋茗。等她照辦,把所有的東西都放在桌子上,擺在了蘇安麵前之後,蘇安詭異的一笑,對她說:“現在,是時候開始煉製百毒蠱了。”

    秋茗的心一提,期待已久的日子終於到了,但為何她的心卻無法落地呢?

    蘇安盯著秋茗的雙眼,說:“不用害怕,有哀家在,你不會有事的。但是……痛苦一定是會有的,哀家希望你能夠熬過這一關。”

    “奴婢會盡力的。”秋茗輕聲回道,對於蘇安話中所提到的痛苦究竟是何感覺,她有些好奇。

    很痛嗎?會有她毒蠱發作時要痛嗎?

    蘇安坐在那裏,指使著秋茗一樣一樣的做著事情。時間緩緩的流逝,隨著桌子上的東西越來越少,秋茗的臉色,也越來越不對勁。

    “把剩下的這兩隻蟲子,也咽下去。”蘇安麵帶微笑的看了看桌子上僅剩的兩樣東西,又看了看秋茗,說道。

    秋茗露出了遲疑的表情,蘇安在看到以後,問:“怎麽,到了最後一步,卻不敢了?”

    拳頭一握,心一橫。秋茗在蘇安的注視之下,屏住呼吸,把桌子上最後的兩樣東西也消滅掉,然後,她覺得自己此時就像是個怪物。

    做了這些事情,吃了這些東西,真的就能夠讓百毒蠱出現嗎?

    蘇安很快就站起身來,然後按著秋茗的肩膀讓她坐到凳子上。“這幾日你好好的休息,調整好身子以後,哀家再教你做剩下的事情。”

    剩下的……秋茗慢慢點了點頭,她的心髒此時如同火燒一般,讓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要炸開了似的。連她都有這樣的感覺,若是換成了常人,那還有活下去的可能嗎?

    為了不讓蘇安懷疑,所以秋茗表現的就比她親身體會到的還要痛苦一些。蘇安看著她一點點垮掉,快要堅持不住,就讓她回房去休息。

    “秋茗。”蘇安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神情看起來有些哀傷的說:“哀家知道要你來做這件事,真的是太為難委屈你了,但是,哀家沒有別的辦法。你一定要熬過去,這樣,我們才能贏。”

    秋茗張了張嘴,嗓子幹的卻說不出一個字來。蘇安好像很清楚她現在的感受,於是對她說:“你好好躺著,什麽都不要想,也什麽都不用說,哀家會在這兒陪你的。”

    無奈之下,秋茗隻好點了點頭。可是對於蘇安的舉動,她卻有些擔心。

    蘇安要一直呆在這裏嗎?那她要做出怎樣的反應來,才能在蘇安眼裏看著是正常的?

    秋茗有些忐忑,她努力的想著辦法,該如何把蘇安弄走,不讓她在這裏一直“監視”著自己。而就在她有些無能為力的時候,竟然有奴才前來,說是皇上請蘇安過去。

    “皇上?”蘇安聽著奴才的話,有些意外。“皇上好端端的,怎麽會想起哀家來了?”

    來請人的是林佑,不是普通的奴才,所以這也表明這一趟,蘇安是不得不去的。蘇安看了看秋茗,她站了起來,低聲對她說,“好好休息。”,然後就出了房間,前去楚雲逸那裏了。

    不光是蘇安好奇,就連秋茗心裏也納悶,楚雲逸怎麽這個時候找蘇安?時間趕得也太巧一點了吧?如果沒有什麽大事的話,楚雲逸應該是不願意見到蘇安的才對,今天這是怎麽了……?

    蘇安在奴才的陪同之下,見到了楚雲逸。慢步走了過去,然後拂衣坐下,蘇安看了看楚雲逸平靜的臉孔,笑了笑,問:“皇上叫哀家來,有什麽事?”

    “太後是不是派人去調查鬱靜的事了?”

    “就為了這個?”蘇安沒有否認,“哀家隻是擔心她會對皇上不利而已,身為皇上的母後,哀家為皇上著想,沒有什麽不對的吧?”

    “原來太後還記得,你是朕的母後。”楚雲逸的語氣很正常,但蘇安卻從中聽出了諷刺的味道。“朕還以為,太後早就忘了呢。”

    “皇上找哀家過來,不會為的就是想和哀家談談心吧?”蘇安戲謔問道。

    “當然不是,朕隻是覺得有些事情,應該和太後談清楚比較好。”

    楚雲逸靠在椅背上,默默的注視著蘇安。每次看見蘇安這張臉,他心裏都會很複雜,但那也隻限於從

    前而已……這麽多年了,他早就已經習慣。甚至於現在在看到蘇安時,他心中平靜的,就像是在麵對著陌生人一樣。而正是這個“陌生人”,用盡一切的努力,在試圖毀掉他的人生。

    “父皇如今已經回來,朕希望,太後不要再對他出手,做些傷害他的事情。”

    “皇上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們沒必要玩文字遊戲,父皇當年為什麽要假死,為什麽要離開,這一切太後心裏比誰都要清楚。你的毒藥,如今殺死不了任何人了,朕希望太後能夠明白這一點。”

    蘇安咬咬牙,看來楚雲逸今天是要和自己攤牌的。

    “太後如果能夠安安分分的什麽都不做,那朕或許可以念在母子情分上,讓你在宮中安享晚年。但若是不能的話……也不要怪朕做一些讓太後傷心失望的事了。”

    楚雲逸沒有拐彎抹角,他很直接的威脅著蘇安,說:“不光是父皇,還有悠然,和朕的孩子。隻要太後敢動他們分毫,朕就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皇上以為你是在和誰講話!”蘇安厲聲問道,情緒已經被楚雲逸激起了。

    “朕當然知道。你是太後,也是朕的母後。沒有你,便沒有朕的今天。太後說,朕說的對嗎?”楚雲逸邪佞一笑,笑的蘇安一愣。“也正因為如此,太後都做過些什麽,朕才記得一清二楚。”

    楚雲逸的一字一句,清晰無比的傳進了蘇安的耳中。蘇安不想再和他進行這樣的談話,於是起身,想要走。

    “慢著。”楚雲逸一見她起身,立刻開了口。“朕的話還沒有說完,太後這就急著離開嗎?”

    “哀家身體有些不適,所以想回去休息。皇上不會連這個都不允許吧?”

    “林佑!”楚雲逸聲音稍稍放大,對候在外麵的人說,“去把太醫請來,就說太後在朕這裏,身體不舒服!”

    楚雲逸擺明了不讓蘇安走,蘇安深吸一口氣後,努力的壓下了心裏的怒火,不甘不願的坐回到椅子上,問:“皇上還想說什麽?!”

    “嗯……”楚雲逸故作姿態了想了想,接著說:“不如,我們來談談百毒蠱的話題吧。”

    百毒蠱三個字一說出,蘇安的眼神都變了變,有些不正常了。

    “百毒蠱的解藥,朕已經尋找了好久,但是一直都沒有下落。朕知道太後精通這些,所以想問問太後,可能為朕尋到百毒蠱的解藥?”

    楚雲逸什麽都知道,所以蘇安就更加什麽都不想說。蘇安心裏很明白,楚雲逸現在想殺了自己,簡直易如反掌。而他遲遲沒有動手的原因,恐怕就是因為祁悠然還有百毒蠱了。

    蘇安之前一直都懷疑,祁悠然明明中了自己的毒蠱,卻沒有死的原因是什麽。又是哪位高人竟然能夠破了百毒蠱,救了她的性命?但是現在聽了楚雲逸的話後,蘇安卻有了其他的想法。

    如果祁悠然體內的百毒蠱解了,那楚雲逸還尋解藥做什麽?難道說……

    “皇上要那東西做什麽?”蘇安直接問道。

    “當然是解太後當年種下的毒蠱了。”楚雲逸也不敷衍,“你給悠然下了百毒蠱,這件事應該不用朕在提醒太後了吧?”

    蘇安輕笑出聲,原來祁悠然的毒蠱真的沒有解。可是那丫頭的生命力也未免太強了吧?這麽多年,百毒蠱竟然都沒折磨死她?

    蘇安的心情變的稍稍好了一些,因為如果不是楚雲逸今天把她叫來,那麽她恐怕要幫祁悠然一個忙了。不過這也可能是楚雲逸的一個圈套,也許他是察覺到了自己最近讓秋茗做的事情,所以想來嚇唬自己,讓自己不再對祁悠然出手?

    “百毒蠱無藥可解,如果哀家這麽說的話,皇上會把哀家怎麽樣?”

    “太後是朕的母後,朕不能把你怎麽樣。”

    “那就沒話可以講了。”蘇安態度狂妄的對他說道:“皇上的心願,哀家沒辦法幫你達成。”

    麵對著這樣的蘇安,如果說楚雲逸的心中不憤怒,那一定是騙人的。蘇安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利刃割在他的身上。

    “那,真是可惜了。”楚雲逸沉默了一會兒後,緩緩說道:“如果太後做不到這個的話,那朕實在是不知,還有什麽忙,能求得到太後了……”

    蘇安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因為她在楚雲逸的眼裏清晰

    的看到了殺氣閃過。條件反射的站了起來,蘇安很擔心楚雲逸會真的突然間對自己動手。這個兒子是她一手調教出來的,他的本性怎樣,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怎麽了?”楚雲逸坐在那裏,動也沒動一下的看著防備著他的蘇安。“太後在怕什麽呢?”

    “哀家回去了!”

    蘇安見事情不妙,就想要走。可是和剛才一樣,楚雲逸卻不肯放過她。蘇安才剛剛向前走了一步,整個身體就已經被定住了。她不可思議的看向楚雲逸,有些慌了。

    “皇上想做什麽?!”蘇安大聲問道。

    “朕不會殺你的。”楚雲逸知道她在害怕什麽,於是說:“在沒找到百毒蠱的解藥之前,朕絕對不會把你怎麽樣的。”

    這話真的能讓蘇安安下心來嗎?答案肯定是不會的!蘇安知道這裏是楚雲逸的地方,門外肯定站的也都是楚雲逸的人。就算她喊什麽說什麽,都是沒用的。

    就這樣,兩人一站一坐的在那裏,直到林佑把太醫殿的太醫請來,楚雲逸才趁著太醫沒走進來的時候,解開了蘇安身上的穴道。

    蘇安此時的臉色看起來真的是很不好的,所以那太醫趕緊為她把脈,可是診脈的結果,卻並沒有什麽異常。

    眼看著皇上在這裏,太醫不想讓皇上覺得自己是個庸醫,畢竟太後的臉色都這樣了。於是,他隻好說:“太後身體沒什麽大礙,隻需好好調整,按時休息,過一段時間就會好很多的。”

    “那就沈太醫為太後抓一些補藥,回頭送到長春宮去了。”楚雲逸輕聲說道。

    “這是微臣分內之事,請皇上放心。”

    這太醫急急忙忙的跑了一趟,見了皇上和太後一麵之後就又回太醫殿去了。蘇安的心情和剛剛比起來已經平複了一些,不那麽害怕了。可是楚雲逸一直不肯讓她離開,也讓她有些擔心。

    “皇上什麽時候打算讓哀家回去?”她問。

    “自然是太後肯鬆口,答應朕的求情了。”楚雲逸的態度也很明確,百毒蠱的解藥,他想要。“如果太後實在不肯的話,那朕……也還有其他的辦法。”

    楚雲逸話鋒一轉,說出讓蘇安心猛地一沉的話。

    “太後應該不會忘了,有一個叫楊震天的人吧?”

    楊震天……蘇安喃喃地在心裏重複著這個名字,她怎麽可能會忘了呢?可是,他不是已經死了嗎?楚雲逸這個時候提起他,是什麽意思?!

    “你……”蘇安身子怔了一下,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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